喬婉娩這不同尋常的言行、裝扮。
令眾人驚艷之余,充滿疑惑。
李相夷目露欣賞之色,很想朝喬婉娩笑一笑,終究還是忍住了。
畢竟單孤刀還死著,頭七都還沒過。
照理來說,他哭都來不及,應(yīng)該不太能笑得出來。
于是,他只能忍住笑意,故作神情嚴肅,迎著喬婉娩走過去。
朗聲說道:“四顧門右護法空缺已久。即日起,喬女俠,為四顧門右護法。”
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中,李相夷眼中的笑意卻有些藏不住。
他將早已準備好的右護法令牌,雙手遞向喬婉娩。
“喬護法,請接右護法令牌。”
喬婉娩當然是早有準備,十分莊重,回以一禮,接下令牌,系于腰間。
“右護法喬婉娩,多謝門主信任,愿隨門主出戰(zhàn)!”
李相夷微微點頭:“喬護法臨危受命,不可謂不勇,既然你已提出想法,那么,就與我們同行吧!”
只聽“哐啷”一聲,肖紫衿手中的破軍劍,掉在了地上。
眾人猶如還在夢中,被這一聲響驚醒。
立刻七嘴八舌小聲議論起來。
“右護法空缺那么久,竟然給了喬女俠。”
“這合適嗎?本來女子任院主,就有些……如今怎么連護法也……”
“可不是,這是四顧門,又不是金鴛盟那種魔教組織,女子擔(dān)任護法,這……”
……
李相夷聽到了那些聲音。
喬婉娩自然也聽到了。
可她十分淡然,沒有退卻,上前一步,卻是與李相夷并肩而立,淡淡看向人群。
李相夷則逐一看了看四顧門的十七名女俠,聲音陡然冷了幾分。
“怎么,四顧門一個正道魁首,名門正派,女子還不能擔(dān)任職護法了嗎?那豈非,還不如金鴛盟那種魔教?有什么臉面立于江湖?”
他目光冷冷掃視出去,一時竟無人敢與他對視。
“依我看,我們四顧門的女俠,比金鴛盟的女子,更加優(yōu)秀,門主都當?shù)茫螞r是區(qū)區(qū)護法,與小小院主?”
李相夷淡淡說道。
方多病內(nèi)心都快笑死了,趕緊適時開口,直接添了一把火。
“門主,剛才我可是聽有人說,四顧門以右為尊,那這右護法之地位,倒是在左護法之上了。這樣,是否太不考慮肖護法的感受了?”
眾人:……剛才誰說了這句?好像沒人說啊……方公子你不要亂說……
肖紫衿:……方多病你是不是有病!
肖紫衿因為太過震驚于李相夷對喬婉娩的安排,一時根本沒想到這一節(jié)。
被方多病這么一說,頓時反應(yīng)過來,直氣得七竅生煙。
李相夷卻十分嚴肅訓(xùn)斥道:“方公子啊,你說你小小年紀,怎么還學(xué)人嚼舌根子?你看看你說的什么話?你不說,誰會注意這種細節(jié)。現(xiàn)在被你說的人盡皆知,你讓肖護法如何自處?”
說完,他又拍了拍肖紫衿的肩:“紫衿,小寶他還是個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肖紫衿:……李相夷你摸著你的良心再說一遍,這小兔崽子話說的這么難聽,那么多人都聽見了,你叫我大人有大量。他是什么小孩子?哪有小孩是這樣的?
肖紫衿快氣死了。
他壓了壓怒火,準備暗戳戳也諷刺諷刺方多病。
這小屁孩,若不是仗著天機山莊和李相夷的勢,哪能這么囂張?
真是欠管教。
別人怕他,他是肖家人,可不怕他。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呢。
方多病便認認真真向肖紫衿拱了拱手算是表達歉意,又說道。
“門主,你說的什么話?肖護法寬宏大量,怎么會與本少爺這樣的小孩子一般見識,門主你真是,怎么能將肖護法看成那么小心眼的一個人?”
肖紫衿:……
李相夷伸手摸了摸方多病的腦袋,點點頭,說道:“方少俠說的對,是本門主狹隘了。”
又向肖紫衿道:“肖護法,勿怪,勿怪。”
肖紫衿被這兩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糊里糊涂跟著做完了所有事情。
等他終于平靜下來。
才發(fā)現(xiàn)李相夷竟已是喝完了壯行酒,帶著眾人離開四顧門,直奔金鴛盟大本營而去。
他心愛的喬姑娘,作為右護法,自然也是跟隨李相夷而去。
四顧門只剩下紀漢佛等人,與肖紫衿面面相覷。
云彼丘此時心急如焚,什么也顧不上,一直在心里盤算著他要如何從四顧門脫身,去救角麗譙。
自然也顧不上安慰肖紫衿。
一旁的石山,在心里嘲笑完肖紫衿。
似乎又看穿了云彼丘的心思,走上前來,對云彼丘誠懇說道:
“軍師,如今守在四顧門的,就我們這群人了。軍師你可得好好謀劃啊,這次全靠你了。反正謀略方面我也幫不上忙,我想好了,我就貼身保護你安危。只要護住你,你一定護得住四顧門。”
云彼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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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院主你過譽了,我哪有那么大能耐?”云彼丘皮笑肉不笑地敷衍著。
石山道:“軍師你就別謙虛了,放心吧,我一定護你安然無虞。”
云彼丘:……
他想了想,建議:“要不都先回屋里,外面挺冷。”
大伙想想也是,安排好人輪換守著四顧門各處要塞。
其余人便陸陸續(xù)續(xù)進了屋。
只有云彼丘沒有進屋,他準備回他那里一趟,準備好了,就想法子脫身。
然而他站著,石山就杵在他旁邊,紋絲不動。
云彼丘無奈,找了個借口:“那個……石兄弟,我去趟茅房,你也和他們一起先進去吧。”
“嗯。”
石山答應(yīng)著,人卻是立刻動了,跟著云彼丘就走。
云彼丘奇道:“我要去茅房,你跟著我干嘛?”
石山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繼續(xù)裝傻充愣。
“保護你啊,軍師,你那么重要,一人身系整個四顧門安危,絕對不能單獨去茅房,太危險了,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云彼丘:……
卻說另一邊,李相夷帶眾人,一路浩浩蕩蕩,到達東海附近。
將門主令交給喬婉娩,又將指揮權(quán)交給楚凌風(fēng)。
便依照之前的約定,帶了方多病一人去東海,赴笛飛聲臘月二十七之約。
四顧門的大部隊,已殺到了金鴛盟總壇。
楚凌風(fēng)帶著眾人撞開金鴛盟總壇的大門。
直接沖了進去。
那扇大門,便在他們身后合上了。
四周的退路都已封死。
似乎正是要將四顧門門人重重圍困、一網(wǎng)打盡的打法。
“各位來得如此齊整,這是唱的哪一出?”
楚凌風(fēng)微微一笑,問道。
與他并立的韓行舟、喬婉娩,及其他院主們,也都抬眼望去。
對面是嚴陣以待的金鴛盟眾人。
眾人身前,三王并立。
三王身后,十二護法各領(lǐng)一隊人馬,正冷冷注視著他們。
前生對手,今又對壘。
“四顧門十六位院主,今日到了九位,倒也不少了。”
炎帝白王邪魅一笑,似乎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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