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161章 有趣
雖然是要作死沒錯, 但以防真的作死成功，準備還是要做一些的。
松尾理子做好存檔回到別墅，本應該空無一人的客廳里已經來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長黑發下是茶色的和服, 手中掛著一把合上的折扇——當初咒靈陣營里幾乎沒說話的真·人類。
“只有你嗎？”
名字松尾理子沒有打算問，她淡定的脫鞋換上拖鞋, 漫步走到他身前。
“是哦。真人他們去布置現場了。畢竟時間很緊嘛。”
“某種程度上來說, 你還挺大膽的。”敢一個人來到這里。
“如果是其他人, 我當然是不敢的。”羂索環顧了四周, 將另一個主人不經意展示的雙人用品收入眼中, “不過還是不得不敬佩, 將地點選擇在這個地點的您, 真是魄力十足。”
那確實是魄力十足。
要是五條悟一個意動或者漏掉了什么東西回來，畫面就很有趣了。
所以她才在進屋之前存檔。
話說回來。
松尾理子將水壺里的水倒入杯中：“我們見過？”
“啊~為什么這樣問呢？”
“有點熟悉的感覺。”
感覺在哪見過，但這張臉確實是沒有任何印象。
穿著和服的男人微笑著沒有接話，只是將手上的十根手指放在了松尾理子的面前。
焦黑樹枝手夾帶黑指甲, 是兩面宿儺的手指沒錯了。
“今天晚上真人他們就會行動，時間在晚上七點到七點半之間——現在的高專防守能力很低，是個入侵的好時候。”羂索不緊不慢的將計劃說出。
“五條悟離開是你做的？”
“嘛。稍微推動了一下。”羂索聲音有點沉，“但實際上, 他愿意離開這點出乎了我的意料。”
也因此，后備的計劃幾乎全部沒有用上。
雖說目的達到了是個好消息，但總有種超出了掌控的失控感。
“國外發生了什么？”松尾理子問。
“一個喜歡吃泡菜的國家被兩只特級咒靈襲擊了，真是悲哀。”羂索長袖提起，擦拭那并不存在的眼淚。
“真悲哀。”
松尾理子敷衍的附和，手上擺弄著那十根手指。
這次倒是沒有像最初見面那樣將她給趕到一千年前去, 只是吸引咒靈的能力不減，咒靈垂涎的目光在身后已經實質化了一樣。
“不過, 真沒想到，咒靈這種從惡意中誕生的存在，居然為您學會了克制。”
羂索贊嘆著，收下了松尾理子重新遞回給他的手指。
學會嗎？
松尾理子不置可否，只是問：“最后一根手指在哪？”
“或許只有當事人能感知到在哪里了，”羂索嘆了口氣，“我找了很久，但確實是是沒有找到。”
有信息傳遞的聲音傳來，羂索的手帶著手機從和服袖子里拎出。
“五條那邊確實是上了飛機，接下來的行動可以開始了。不過，”羂索合上手機問，“這樣做了之后，就等于正式叛離咒術界了。您真的想好了嗎？”
“其實還沒想好，畢竟這事好像還蠻嚴重的，”松尾理子問，“如果我現在反悔，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羂索將手機收起，輕笑著說，“行動會照常進行，只是缺少了您的幫助，稍微有點可惜。”
“似乎也不錯？能夠坐享其成。”
“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羂索問，“那么？您的決定是？”
“嘛。”松尾理子起身，將手指扔到異空間：“有趣的事情當然要親自參與。”
“哪怕會被最強追殺嗎？”
“那不是更刺激了？”
“那倒確實。一定會發生很多原本不會發生的事吧。”羂索似乎并不意外她做出這樣的決定，起身看了眼時間，“那么，最后兩小時，您還有什么想要做的嗎？”
“別說的像是斷頭飯似的。”
別墅外按門鈴的聲音忽然響起，伴隨著的是卡車停車時慣有的聲音。
羂索手中的扇子唰的一聲打開，遮住了半張臉。
他誠懇的問：“我要躲一下嗎？”
“隨你。”
松尾理子起身開門，熟悉的銷售掛著熟悉的笑容走了進來，展示了身后的卡車和各色家具包裝。
“您好，松尾小姐！家具已經全部監督打包出貨，安裝期間您可以仔細觀察，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直接說，我們保證售后，將一切服務做到最好！！”
“進來吧。”
銷售掛著燦爛的笑容進門，入眼就是穿著和服的男人，一瞬間瞳孔地震。
等。等等。
這可和之前跟在身邊的男人不是同一個？？
“他出國了，明天回來。”
像是知道銷售內心在想什么，松尾理子給予了回答。
誒誒誒？
出國了明天回來，所以今天就來了一個新的？！
而且無論是從衣品臉甚至聲音，全部都是頂級的水平，難道真是那個？！
“理子。”
松尾理子莫名其妙的看著羂索的聲音從正常變夾，溫溫柔柔的遞過來了一杯水，“要喝水嗎？”
松尾理子：“……”
這家伙，搞什么？
“水里面加了蜂蜜，您一天出門說話也累著了，來潤潤嗓子吧~”
啊這。
這是從哪個古代電視劇里看來的話術，好拉。
但男人趕著上獻殷勤她也無所謂，確定杯子里頭的東西無毒無害后，松尾理子就從羂索手上接過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很好，白開水，蜂蜜是皇帝的蜂蜜，存在不了一點。
“難喝。”
“下次改進~”
羂索溫溫柔柔的收回了水杯，又開始了一系列的噓寒問暖，時不時用熟練的誘惑姿態和話語與她對話。
好，決定了。
今天的自己已經努力過了，等會就該去點八個男模八個女模好好快樂上一把。銷售凝重的想著這才是女人該過的神仙日子，表面上專業的將外頭搬運的工人給招呼進來，根據松尾理子的想法進行擺放展示。
一系列的安置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慶幸的是沒有任何一個家具被以任何理由退貨。
原本還想著買了這么多沙發地又沒有這么大，少說也會退一點。但現在看來，估摸著這棟別墅也就算是倉庫一樣的存在。
銷售掛著職業的微笑，揮別了她的金主大人。
咔嚓的一聲，門關上了。
回過頭的時候羂索已經坐在了新的沙發上，手上的折扇在人走后又收攏著合在了手上，另一只手捧著小巧精致的茶杯，端的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松尾理子走過去，隨手也給自己順了一杯：“感覺你很熟練？”
“時間長了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
“好玩嗎？”
“嘛。還挺有趣？”
“你倒是不怕五條悟忽然回來。”
“那更刺激了，不是嗎？”羂索慢悠悠將茶喝完，狐貍似的瞇起眼，“時間到了。”
話音剛落，“轟——！！”的驚天爆炸聲從不遠處傳來，遮天蔽日的帳被放下，將四周的咒靈完全顯現出來。
松尾理子放下茶杯。
她站在萬千咒靈中間，將頭發扎起，隨手撥打了虎杖悠仁的電話：“悠仁。你在哪里。我現在在高專附近，聽到了爆炸聲。”
一分鐘后，松尾理子掛斷了電話。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決定。”
“你在學怎么說廢話嗎？”
話是惡劣的，但羂索莫名的笑得超開心。
松尾理子瞥了他一眼，套上高專的外套。由于時間過去的太久，自己的外套還沒有定制完畢，這會兒換上的是五條悟的款式，穿在身上超大超寬松，拉鏈一套整個臉直接沒了一半。
“誒~”羂索的聲音拉長，語氣意味不明，“穿著這個去嗎？”
“定制的校服還沒到手，先用著吧。”松尾理子將衣服整理完畢，走之前隨意的往后揮揮手，“看家的活交給你了，拜拜。”
身后隱約傳來了一句嘆息：“我是看家狗嗎？”
松尾理子無視著瞬移離開，找到了黑暗中那顯眼的紅兜帽粉毛。
“啊！理子！”
“悠仁！”
感天動地的見面儀式之后，兩人開始交換信息。
“十分鐘前結界發出了被咒靈入侵的警告……被放下了帳，不知道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能夠出來。”
“五條老師的電話接不通，好像是上飛機了。”
“據說放咒具的地方被入侵了，但好像到現在也沒出現傷亡……”
有限的信息交換完畢，唯一會產生意外的兩面宿儺么有出來，松尾理子松了口氣，發出了任務：“能拜托悠仁到我別墅那邊拿一個咒具嗎？”
“咒具？”
“別墅里放著五條悟留下的一個咒具，可以將破除結界。我出門的時候因為一些麻煩給忘記拿了……啊，麻煩來了。”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看到了，松尾理子身后那隱藏在樹影與黑暗中數以計百的咒靈。
從三級到一級，一眼看不到盡頭，不敢想象是不是方圓十里的咒靈都趕了過來。
雖然聽說是麻煩的時候就知道是麻煩，但他根本沒想到麻煩居然這么大啊喂。
“放心。他們只追著我，不會對悠仁你下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高專里的人解放出來。”
松尾理子一把鑰匙交給虎杖悠仁：“這是別墅的鑰匙，東西就放在一樓客廳里。拜托了悠仁！”
“但是……”
“咒靈不會傷害我，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松尾理子說，“但他們只是想靠近我。”
“……誒？”
虎杖悠仁遲疑了一下，表情忽然變得古怪了一下，看樣子似乎是身體里的兩面宿儺和他說了什么。
“我知道了。”
虎杖悠仁忽然露出了堅定的神色，他將鑰匙接過，朝著松尾理子指定的別墅方向前去。
“有時候覺得。理子你比我更像是咒靈操使。”
“……”
這可，真是沒想到。
松尾理子抬起頭，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夏油杰站在樹上，肩上是乖巧溫順但炸毛的猴子。
這次很難得的，對方并沒有穿五條袈裟，而是將稍長的頭發重新扎起了丸子頭，身上是黑色的高領常服。
“杰。”
夏油杰跳下樹，走到了她的面前。
“理子是想將兩面宿儺放出來嗎？”
看似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畢竟還是會好奇，千年前的最強和當代的最強，哪個才是最強。”
“恩？只是這樣嗎。”
“事實上，只是想要將水攪混？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出現在現實，一定會很有趣吧。”松尾理子無所謂的給了另一個答案，挑釁似的笑著問，“你要阻止我嗎？”
“……你希望我阻止你嗎？”
“希不希望不好說，”松尾理子找了個樹樁坐下，“但既然你會出現在我面前，應該是有什么好的想法吧？”
夏油杰蹲下身，那雙紫色的眼眸掃過她身上屬于五條悟的上衣，危險的瞇了瞇，隨后上移著和她平視。
“理子打算成為詛咒師嗎？”
“沒有哦。”松尾理子說，“我只是做自己有興趣的事。咒術師、詛咒師什么的，他們怎么認為都無所謂，但我主觀上并沒有成為哪個的意愿。”
不過想到詛咒師是只為滿足自己的欲望或追求快樂的存在，似乎又是這么一回事。
嘛。無所謂。
反正一切都快結束了。
“所以，”松尾理子歪頭問：“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嗎。”大概是在評估什么，夏油杰看著她停頓了幾十秒的時間，然后做出了決斷，“我希望能和你一起。”
咦？
像是表白，但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說出這種話，像是表白一樣，”松散扎起的金發有少許垂落在臉頰邊，松尾理子懶洋洋的沒有處理，只是輕笑說，“至少目前來說，我還是五條悟的女朋友吧？”
“理子已經做好了叛逃的打算了，不是嗎？”
嘛，果然會認為她叛逃就等于和五條悟一刀兩斷結束關系啊。
原本這情形會在一切塵埃落定后被她誘導著引發，但提前發生似乎更有趣了。
“可以哦。”松尾理子給出了回答，就像是默認了夏油杰說出的話。她伸出手笑著說，“合作愉快。”
“不過現在不是叛逃的最好時機，我可不想五條悟剛下飛機就返程。”
隨意找了個借口，松尾理子精準的從夏油杰的常服里抽出手機，在他怔愣中掃了個人臉解鎖，在備忘錄里打出了一個地址。
“明天我會給你指定時間，到時候你來這里。”
又一聲爆炸的聲音響起，原本將他們困在里頭的帳忽然消失，漫天的焰色在少女的身后燃起，充斥著誘惑的聲音就這樣迎著火光傳遞在耳邊。
“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
第162章 第162章 分手
夏油杰這邊是暫時穩住了。
但別墅這邊會發生什么事果然不好說啊。
松尾理子存下檔推開門, 入眼是換了一身和服的羂索。
“比預想中回來的要晚，是遇到什么事了嗎？”羂索笑瞇瞇的打著招呼，身旁是昏迷著的虎杖悠仁, 原本持在手上的扇子換了一把。
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對方很是憂愁的嘆了口氣：“雖然宿儺沒有出來。但為了讓他安靜下來可真是費了大功夫。”
“遇到了夏油杰。”
“哦呀~是他啊。”羂索的視線掃過了松尾理子的全身, “看起來并沒有戰斗過的痕跡呢。那位咒靈操使沒有趁機做點什么嗎？”
“沒有。”松尾理子湊到虎杖悠仁身旁戳了戳, 兩面宿儺沒有出來, 像是跟著沉睡了一樣, “他似乎很希望我叛逃。”
“原來如此。”羂索微笑著看了眼時間, “花御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雖然將宿儺復活是越早越好, 但按照約定, 時間由你選擇。”
“那么，你的決定是？”
“明天下午。具體時間會提前通知你們。”
“……明天，下午嗎？”
“恩。我有話要和五條悟說。”
話音落下，就像是觸碰到了什么關鍵詞似的, 戳在虎杖悠仁臉上的手指忽然被狠狠咬了一口。
松尾理子下意識的抽回手，從虎杖悠仁臉上浮現的嘴就這樣縮了回去，要不是手指上的咬痕，說不定真會以為只是錯覺。
戳。
沒反應。
“五條悟。”戳。
松尾理子唰的縮起了手, 得意的給沒命中的宿儺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
回過頭，羂索的扇子又開了，除了一只眼睛露出來之外完全被遮住，看不出一點神情。
“順帶問一句，宿儺會一直寄宿在這具身體上嗎？”松尾理子問。
“據我所知，他在千年前給自己準備好了一個身體。”羂索說, “不過短期內應該還是會使用這個寄宿體？”
“理子~”
身后的大門并沒有動靜，但已經有氣息從身后覆蓋。身后的人彎著腰繞到了她的面前, 敞開了手：“沒想到真的能在這里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三股的藍色長發松散的搭在肩上，縫合線上的異色雙眸深深注視著她，近距離的觀賞時如同盛滿了星光的湖面，美麗異常，但沒有一絲波瀾。
“好歹算是合作伙伴了，留這里很正常。另外這是我家……你在做什么？”
“是無為轉變的一種衍生用法哦~”
真人彎著眼，身材忽然之間像縮水了一樣變小，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從成人的身材變成了動漫里可愛的二頭身。沒有跟隨著一起變小的衣服輕飄飄的落下，將真人整個給覆蓋在衣服里頭。
……誒？
“理子。”真人腦袋掙扎著一點點從衣服里探了出來。無為轉變用了之后，對方不僅五官變軟萌聲音變軟，手也跟著變成了軟軟柔柔的小短手。此時此刻那兩只小手撒嬌似的朝她伸出手，發出了請求，“可以抱抱我嗎？”
“……”
一分鐘后，咒靈陣營的人全部到齊，松尾理子坐在沙發上，膝蓋上坐著縮小版軟萌萌的真人。
對方玩著她的手，一邊乖巧的說：“按照理子的要求，我一個人類都沒有殺哦~”
“唔。”臉好軟。
“嘖。要忍耐那些該死的人類還真是有夠麻煩的。”火山頭暴躁的坐在沙發上，“那小子就是兩面宿儺的容器吧？手指已經都拿到手了，接下來就是復活？”
“抱歉，要等到明天下午。來，吃這個。”
“這是什么~？”
“胡蘿卜。”
火山頭忍了忍：“原因呢？如果沒記錯的話，明天五條悟就要回來了。不管怎么說都是現在將人給復活了比較好吧。”
“現在將兩面宿儺復活的話，估計他會將在場的人都殺了吧。來試試小番茄。”
“確實是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呢。”羂索手上的扇子張開，遮掩住了表情，“除了理子之外的人，估計都會被干凈利落的殺掉，尸骨無存的那種~”
“章魚小丸子。”
“……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也會愛上一個人類嗎？”聽到除她之外，火山頭忍不住小聲嘀咕著，就是不知道為什么臉一直沒有往她這邊看。
“炸烤魷魚。”
“既然是這樣，那就按照松尾的打算來吧。”花御開口了，“在此間最強的五條悟回來的當天，將全部手指讓宿儺的容器吃下去。”
“玉子燒。”
“我說啊——”火山頭噴火了，“你們兩個什么情況，討論正事的時候為什么一直在吃東西？”
松尾理子：“恩？”
真人歪頭：“恩~？”
火山頭：“做其他的也就算了，咒靈不是沒有味覺嗎？”
“有哦。”真人軟軟的說，“是愛的味道。”
火山頭：“我可以燒你嗎。”
“愛只是一種總結。事實上，我確實能從理子給的食物里感覺出味道。”
咒靈沒有味覺這種東西嗎？
松尾理子疑惑的擺出了五顆檸檬。
“這是什么？”
“水果。”
火山頭警惕的拿起了一顆，然后一口塞進了嘴巴里，速度快得松尾理子完全沒來得及阻攔。
然后就看著火山頭表情凝固，露出了呃，酸苦可口？的表情，隨后給予了評價：“不好吃。”
“事實上，這是用來泡水的。生吃也可以但是需要剝皮。不過，也就是說，能吃出味道嗎？”
“能。”火山頭皺著眉喝了一杯熔漿水，“雖然不好吃。”
“那要試試好吃的嗎？”松尾理子進行了提議。
“事實上，我并不是貪圖口欲的咒靈。”火山頭緩慢的說。
“我知道了。”
在場的詛咒和人分別有她、羂索、花御、真人、火山頭，陀艮，松尾理子手張開，六部switch就這樣出現在了手上。
“估摸著沒有這么快，在食物出來之前先打游戲消耗一下時間吧。”松尾理子說。
“這是，術式嗎？”花御問。
“算是吧。”
松尾理子并沒有透漏出自己的能力，只是將switch一人一部分發，開始指導一群咒靈如何下載游戲玩游戲。
“理子不玩嗎~？”扒拉在她身上的真人問。
“廚房里還有剩下的食材，今天不做估計明天也沒多少可以用了。趁著有不少人，我抓緊解決掉他們吧。”
羂索有點興致的起身：“我來打幫手？”
松尾理子擺擺手，順帶著將想要蒙混過關的真人給拎到沙發邊，哐當的一下關上了廚房的門。
“喂。”廚房門的被關上，將兩方的視線隔絕。漏瑚切開檸檬問，“和她合作真的沒問題嗎？”
“事實上，合作后我們確實輕松取得了想要的東西。”真人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將高專中取出的手指拿出，“而且，合作是最好的選擇吧。”
“畢竟，你們的感受應該和我一樣。”真人微笑著說，“完全沒有辦法對她下手，不是嗎？”
沒有咒靈說話。
羂索挑了挑眉，雖然已經有預感，但這種事情不是當事人說出果然還是會懷疑。
他有些好奇的問：“沒有辦法對她下手是指，無法傷害到她嗎？”
真人笑而不語，其他咒靈也沒有任何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被拋下了啊。”羂索嘆了口氣，“但確實，宿儺手指被她拿著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咒靈愿意對她下手。和擁有神志的特級咒靈不一樣，一群只有殘虐變強本能的低級咒靈，居然為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真是，相當奇妙。”
真人：“吶吶~里面有聯機模式哦，要一起來玩嗎？”
被無視了。
一群咒靈對視著開始玩起來了游戲，孤寡老人·羂索微微瞇眼，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合上扇子尋找起了單機游戲。
廚房里。
松尾理子靠在冰箱上，手機上是家入硝子等人發來的注意安全之類的消息，五條悟那邊則是發來了無數自拍，最后的消息是一條語音。
播放。
“理子~高專那邊宿儺的手指被奪走了。你那邊有發生什么嗎？”
松尾理子語音，順帶著隔絕了外頭的聲音：“沒有。只不過悠仁不見了。你那邊解決了嗎？”
五條悟的信息等了一會后發來：其中一只拔除了。另一個很會逃呢，估計要明早才能回去了~
早上嗎。
松尾理子：回來提前和我說一聲，有事和你說。
這次等待的時間出乎意料的久。
足足過去了一分鐘，五條悟的信息才姍姍來遲：好~
松尾理子收起手機。
她打開冰箱，研究了一下剩下的食材后專注的展開了廚神模式。
半個小時后。
廚房門打開，松尾理子端著兩個盤子放在了新入手的餐桌上，原本玩游戲正開心的真人瞬間丟下手柄，湊到了餐桌邊，羂索則是跨入了廚房，將剩下的幾道菜給拎出。
“耶~？”真人眨了眨眼，“這道菜之前嘗過，明明是沒有任何味道的。但理子做出來的就有相當強烈的感覺呢。”
可不。加了三倍的辣椒量，專為咒靈傾情打造。她反正是絕對不會吃這道菜的。
“理子是怎么做到的~？”
“獨家秘方。”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
不過沒關系，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胡扯就完事。
松尾理子打了個哈欠，隨手將貼貼在腳上的真人拎起來，準備上樓換一套衣服：“你們先吃，我去洗個澡。”
…
松尾理子看了看時間。確確實實的20:26分。也就是說洗澡的時間不是她判斷錯，而是確實只花了五分鐘。
所以。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看著一片狼藉的餐桌，不管酸甜苦辣咸，所有口味的菜全部被一掃而盡，一點殘渣都沒留下。
“可惡啊！這個該死的游戲，為什么開局就射我？！”沙發那頭的火山頭暴躁的說著，然后發出了飽滿的，“嗝。”
看了眼大概是肚子的地方。
肚子還挺挺拔的啊，不貪圖口欲的火山頭。
“哇哇，這就是人類世界的戀愛嗎？”真人則還是那副小巧Q版的模樣，松尾理子好奇的看了看對方的游戲界面。
……
咦。switch里居然有這種觸手囚禁產卵play的18r游戲嗎？
“星露谷？種田游戲有什么好玩的……為什么我的種植物全部枯萎了啊？！一個月不是30天嗎？！”
是呢。為什么呢。
這種事情她也想知道。
松尾理子打了個哈欠，留下不需要睡覺的咒靈在客廳玩游戲，自己回到了臥室睡起覺來。
至于餐桌上的碗。唔，之后全部扔掉買新的好了。
……
………
天亮了。
松尾理子抱著枕頭，手機上五條悟發來的信息。
五條悟：解決了。回程的飛機早上10:15出發，三小時左右到。
五條悟：理子要和我說什么~
信息是七點發來的，現在正好的八點。還有差不多五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準備。
松尾理子發了個位置，表示一點半的時候自己會在那邊等著他。
電話打了過來。
“理子~”
“恩。”
“國外好無聊，好想回到你身邊。”
雖然人不在面前，但從聲音里已經能想象到對方抱怨著蹭她身上撒嬌的畫面。
“下午就能見到了，不是嗎？”
松尾理子邊安撫著，邊拉開了窗簾。
外頭陽光正正的好，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很舒服。
“是這樣沒錯啦，”五條悟雖然聲調沒有什么變化，但說話的速度微妙的變慢了一些，“所以明天見面理子要和我說什么？是不能在線上說的話嗎？”
松尾理子走進衛生間，將手機放在架子上，拿起了洗漱的用具：“我覺得當面說最好。”
電話那邊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切換了個話題：“韓國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那邊除了泡菜也沒什么了吧？”
“這倒也是。”五條悟輕笑著說，“那就稍微買點好看的回去吧~”
“別是臭臭泥那樣的好看就行。”
洗漱完畢，松尾理子將手機重新放在耳邊。
“怎么可能啦。絕對是符合大眾審美的東西……恩，就是這個，順便連同它一起打包起來。”
聽著像是在買什么東西。
但詭異的是，她居然在聲音里聽到了什么金屬碰撞滑動的聲音。
略微耳熟啊，這種聲音。
松尾理子開了免提，還沒等聽清楚聲音，就聽到了五條悟喊她的名字：“對了理子。”
“恩？”
“你要和我說的，”電話那頭的人聲音里帶著笑意，問，“應該不是分手之類的話吧~？”
第163章 第163章 見面
松尾理子疑惑問：“那種事直接線上說就好了吧？”
電話那頭的五條悟沉默了好幾秒：“雖然被否定了但完全沒有開心的感覺啊！”
“吃早餐了。一路走好。”
“理——”
咔。
電話掛斷了。
五條悟沒有再打電話回來, 只是發了一堆幽怨哭哭的表情包，松尾理子一滑到底，發了個欠揍的微笑。
發完信息后沒有再管五條悟這邊。
松尾理子開門下樓, 發現一群咒靈居然還沒走，一個勁的在那游戲里廝殺, 沙發上的虎杖悠仁換了個位置, 從脖子那頭的痕跡來看, 估摸著是再挨了一掌。
“下午一點半左右五條悟會回來。麻煩將人和手指帶走, 兩點的時候再喂吃的。”松尾理子下樓, 順帶說了句, “游戲機也一起帶走。”
“時間確定了？”
提到正事, 雖然游戲癮還在，但在場的幾個反派全部一本正經了起來。
“提到的時間是這么一回事，實際上可能會有偏差，但偏差應該不大。”松尾理子晃了晃手機, “有情況的話我會提前說。”
“另外，五條悟在和我見面之前有可能會來這邊放東西……”松尾理子頓了頓，“不，算了, 沒什么。”
原本想讓咒靈各回各家，自己清理掉咒靈留下的污穢，但想想，似乎被發現也無所謂？畢竟不是什么直接的證據，左不過就是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多一個話題而已。
松尾理子指了指餐桌上的盤子：“解決掉。回來的時候別讓我見到他們。我先出去了。”
“誒？”真人趴在沙發沿上問，“出去？”
“散步買早餐。”
話畢, 松尾理子合上門，瞬移到了隨機地點的一個小巷。
處于什么地方不知道, 總歸早餐是有賣的。
松尾理子找了家奶茶店點了面包和牛奶，坐在靠近窗臺的位置。
手機黑著屏放在了臺面的一邊，松尾理子邊啃著面包，邊注視著街上來來去去的人。
要結束了。
她想。
翻開Line上的聊天記錄，因為換來換去，剩的其實并不多，寥寥幾個人的消息很快就翻完。
打開相機，相冊內存有的照片并不多，涉及到她自己的只有被五條悟纏著拍上的一張合照。其余基本是一些風景、食物、消息截圖等零碎的記錄。
松尾理子想了想，將手機拿遠，以奶茶店的裝修為背景，給自己拍了一張單人照。
在這之后的時間并沒有發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奶茶喝完后，松尾理子將位置更換成了圖書館，安靜的看著這個世界的輕小說和漫畫，直到手機的屏幕亮起。
五條悟：下飛機啦~理子現在在哪？
屏幕上顯示時間為13:10，稍微提前了一點，但相差也不大。
松尾理子：在不知道什么地點的圖書館，總之一點半會準時到指定的地方的。
五條悟：好哦~我會稍微遲一點，有東西要放。
回了個ok的表情包，松尾理子合上了這個時代的周刊少年Jump，看了看原定地址距離這里的距離。
地圖顯示的距離出乎意料的近，搭地鐵過去的話也就五分鐘左右。算上散步的時間正好能準時到，這樣倒是不需要直接瞬移過去了。
松尾理子將書放歸原位，放慢步伐的前往了地鐵。
感覺，像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剛好卡在了13:30，松尾理子走進甜品店找了個雙人的位置坐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持著菜單來到了她的身邊，彎下腰輕聲問：“主人。看看想要點點什么？”
是的沒錯。
這是一家管家甜品店。
不分性別，不論男女的服務員全部穿著代表管家的黑色燕尾服，出于店面的特殊，老板面試時選擇的人全部都是廣義上的高顏值群體。
譬如在她面前的男性管家。
神情分明是禁欲冷淡的，金發下的耳朵卻因為說出的話語而羞恥到紅透。
那身燕尾服嚴嚴實實的將人從脖頸到腳踝全部遮蓋，但在白色的手套下，袖子卻虛虛的挽起了一些，在抬手之間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松尾理子問：“在害羞嗎？”
金發管家：“……沒有。”
哇。好有趣的反應。
最主要是好美一張臉，尤其是那混著羞恥的神態，感覺就像是將高嶺之花拉下神壇做牛郎。嘛，雖然比喻是有點奇怪，但這家店的老板，很會選人嘛。
“啊！”
店內忽然傳來了客人克制不住的驚呼。
“打擾了。”白發的男人笑著彎腰進店，無視周圍人的視線徑直走到了松尾理子的面前，將金發管家的菜單提走后，臉頰親昵的擱在了她的肩上，“抱歉哦，這是我的主人——禁止搶奪。”
有點熱。
呼吸聽起來居然有點粗重。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
這家伙不會真的因為金毛管家吃醋……了？
顯然管家先生職業生涯里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會兒正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有點可憐兮兮的。
“嘛。不過這也是你的職責。”五條悟安慰似的將菜單又塞進了金發管家的手上，打了個響指，不知道是不是襯衫的問題，整個袖子落下，露出了那結實富有力量感的手臂，正正好的擋在了松尾理子看管家的必經之路。
“總而言之，菜單上有的種類全部上一份！”
“……誒？”
五條悟沒有再說第二次的打算，隨手一張黑卡放在對方的菜單上：“密碼是六個零，買完單后剩下的錢就當是給你的小費。麻煩了哦，管家先生。”
說完，五條悟無視怔愣的管家，沒有按照指定的位置坐在松尾理子的對面，嘴上說著擠一擠，就將松尾理子不多的空間給侵占，一時間接觸變得密不可分了起來。
金發管家：“……”
好，明白了。自己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
大概是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金發的管家帶著一臉的面無表情離開了。
“真惡劣。”
“不喜歡嗎？”
“靠太近了。一邊去。”
“我帶了你喜歡的東西哦！”
扯開話題好生硬。
但瞥了一眼對方，手上沒有拎著東西，身上沒有可以放東西的空間。
“東西？”
“嘛。原本想著直接帶來，但想了想還是放在家里了，畢竟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
喂喂，見不得人的東西是什么？
別用這么輕描淡寫的態度說出這么恐怖的話語好嗎。
“別露出這種表情嘛理子，見到后你會喜歡的，至少我是蠻喜歡的。”
“比起那種事情，”五條悟一只手撐在沙發側面，身體前傾著朝她俯近，那雙盛著天空的延展線似的藍眸里只有她一人的倒影。
“你要和我說的話，是什么？”
第164章 第164章 消失
“靠好近。”
“誒~會嗎？我其實覺得還算好？”五條悟慢悠悠的拉長了聲調, 光線下接近透明的睫毛下垂，那雙蒼藍的眸子肆意而帶有攻擊性的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實際上, 如果可以的話，還想更近一點。”
“拒絕。人很多。”
“切。”
五條悟的目光勉強收斂了, 但姿勢還是保持著, 臉上是一副顯眼的不給答案就不放手的幼稚表情。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距離兩點還有十幾分鐘。
再看一眼四周, 金發管家手上端著甜品, 以堅定的表情在四周循環往復的旋轉, 什么都做了, 就是不肯在這種氛圍下給他們上甜品。
行吧。
“昨天晚上，有幾個特級咒靈來到了我家。”松尾理子找了個話題。
“哇~”五條悟露出了超夸張的意外表情，“幾只特級咒靈嗎？”
“是。四個。”
松尾理子將手覆在五條悟的鎖骨上，將他給推著按在了沙發的另一側。對方微笑著, 任由她動作，就以著這樣的姿勢安靜的注視著她。
“還有一個似乎是人類的存在。勾結在了一起要將你解決掉。”
“窗完全沒有發現呢。排除掉窗出問題，大概是有人和咒靈合作了吧。真是可怕~”
說著可怕，但表情上看卻是漫不經心的, 后頭說出來的話也是無比的隨意，顯然只是為了搭話而順著落下的話語：
“那么，理子想告訴我的事情是，你將它們全部拔除了？”
“不，”松尾理子說，“事實上, 我成為了它們的同伴。”
“……”
原本看著氣氛還算可以，在老板死亡射線下被迫著走來的金發管家僵硬著手放下甜品。
雖然已經盡量的將力道調小, 但因為是青花盤的緣故，落在桌面上不可避免的還是傳來了些許的動靜。
訓練有素的金發管家眼皮抖成跳跳糖，眼睛迅猛的掃視了左側的兩人，發現并沒有人在乎他后起身匆匆的離開。
活躍氣氛的人離開了，松尾理子只好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五條悟身上。
對視了兩秒，五條悟嘴角輕挑，重復了她所說的話：“同伴？”
松尾理子點頭：“畢竟被咒靈愛著，要傷害它們確實做不到。”
五條悟并沒有對此有任何說教之類的行為，只是問：“所以成為了同伴？”
松尾理子：“是。”
“要和他們一起解決掉我？”
“那種事情怎么可能。”
“也就是說，”五條悟握住她的下頷，食指輕柔的按壓在嘴唇上，聲音里居然是帶著笑意的，“理子只是單純的想要叛逃？”
松尾理子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但被五條悟這樣一說，自己簡直像是突發奇想要成為反派征服世界的小屁孩一樣。
……
恩？似乎也確實是這樣？
算了。那種事情都無所謂。
“對。我要叛逃。”松尾理子理直氣壯的說，“另外有件事藏在心里很久沒有告訴你，現在我要說了！”
“恩。”五條悟的手指一搭沒一搭的按壓在她的后頸，原本晴空萬里的藍眸現在像是即將起浪的海平面，盛著異常的平靜，“說吧。”
松尾理子于是凝重的開口說了，因為過于凝重，語氣慢如蝸牛：“這件事，壓在我心里很久了。”
“恩恩。是什么呢？”
“我其實是三維世界派來的先遣成員，目標是征服地球。”
難以言喻的沉默蔓延了以她為圓心的整個區域。
發現自己又一次不小心闖入了這片氛圍區域的金發管家放下兩樣甜品，假裝什么也沒聽見的極速離開。
只是比起上一次的眼皮抖動，這次更多的是胸腔帶動了肩膀的距離振動。
簡單來說。
被中二得憋笑喘了。
但出乎意料的，五條悟沒有笑。
“……啊，”非常，非常古怪的表情顯露在了五條悟的臉上，像是被答案給震撼住，詫異已經無法壓抑住的流露了出來。總而言之的很給面子的神色恍惚了，就連聲音也非常有cv水平的艱澀，“原來，是這樣嗎。”
“恩，是的。”
雖然聽起來很中二。
但你知道的吧。
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大概是因為離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所以這種事情開玩笑的說出來也沒有問題。
松尾理子用勺子切下了一小塊蛋糕，遞到了五條悟的面前問：“要吃嗎？”
“……”短暫的沉默后，五條悟再度的問，“所以，這就是理子要和我說的話嗎？”
松尾理子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沒有話要說了。
但這個時間點的話，確實是這么一回事。
于是她中和的說：“基本說完了。”
聽完松尾理子的話，五條悟毫無預兆的笑起來，原本壓在她后頸的手松開。
他低頭咬住了那小巧的鐵勺，將蛋糕一點點舔舐、蠶食。
“雖然很想說跟你一起做反派啦，但很明顯，這種事情并不適合我。”五條悟嘆了口氣，“比起和你一起做反派，總覺得，成為你心目中的反派這種事情會讓你覺得更有趣。”
“……污蔑，絕對是污蔑！”
五條悟輕笑著，也不對污蔑進行自證，而是提起了另一個勺子，將蛋糕遞到了她的面前：“作為污蔑的賠償，人家親手投喂理子哦~”
松尾理子一口解決掉那勺子上的蛋糕，面無表情的說：“擠死了，一邊去。”
“理子可以坐在我的腿上啦。”
“滾。”
“那我坐在理子的腿上！”五條悟歡快的舉起了手。
“加倍滾。”松尾理子邊說著，邊順帶附上了國際友好手勢。
結果五條悟不僅沒有滾，還肆無忌憚的枕上了她的肩膀，任由她戳腰也沒有離開。
賴皮了有一小會，五條悟才懶洋洋的問：“簡單來說，理子會以反派的姿態來對付我，是嗎？”
奇怪。
叛逃這種事情說出來，預想中應該會起到黑化激活的作用，但現在怎么感覺……五條悟的心情反而變好了？
看了眼時間。
距離約定好的兩點只剩最后六分鐘的時間。
后頸處的黑色紋痕灼燒一樣的熱了起來，預兆著某人的復活和接近。
按照感應到的速度，一分鐘不到就會到了吧。
至于夏油杰。
雖然人還沒有到，但感覺周圍已經圍繞起來了一大片的咒靈。不難想象其中有不少是因為她體質特殊而出現的，但這個數量，明顯不只是她的鍋。
雖然預期是呆到兩點。
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可能還是得提前走了。
時間嘛。
卡在兩面宿儺來到的那一瞬間吧。
在那種時間點下離開，既有懸念又刺激，還不需要親自碰到接下來的恐怖環節，體感超贊的。
“理子。”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分神，白貓貓忽然扣住了她的后腦勺，力度并不大，比起被惹毛了的獅子，更像是為展現存在感，爪子搭在主人鍵盤上的貓貓。
“反派嗎？”松尾理子問。
“恩。是哦。”
“不，并不會。”
“恩？”
“事實上，在想說的話這個部分，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原本想在最后說的，但以防萬一，還是現在說吧。”
“……相當的，嚴肅呢。”
五條悟輕聲的說著，原本懶懶散散的表情跟著正經了起來，連帶著腰也挺直，視線穩穩落在了她的眼上。
“那么，讓我聽聽吧。”五條悟問，“理子最后想說出來的話，是什么？”
還有大概二十秒左右吧，距離兩面宿儺沖刺到這邊。
預估了一下說離開的的時間，松尾理子又沉默了兩秒，給宿儺君留下了足夠的時間，隨后，她調出系統界面。
紅色的登出鍵顯眼的亮著，一如最初進入游戲所見到的模樣。
“再見。”她說。
并不是日語。
離開的那一瞬間，她習慣性的用法語將這句話說出，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同時，松尾理子進行了登出游戲的選擇。
……
………
誒。
……沒有，變化。
以往選擇退出后的黑暗并沒有席卷視線，只有閉眼一瞬間的黑暗，睜眼映入眼中的色彩彰顯著現實。
一個，她還存在于游戲世界的現實。
原本會在視野里消失不見的五條悟還在，甚至做出了歪頭的動作。
“剛才那句話，不是日語吧。”白發的男人好奇的問，“是什么意思呢？理子。”
腦海一片空白，或者正在嗡嗡作響。
體內的腎上腺激素分泌似乎增加了，心臟跳動的聲音甚至清晰的被大腦感受到。很難形容這一刻的感受。就像是缺水即將斃命的沙漠旅人發現綠洲，最后卻發現是海市蜃樓，滔天的恐懼從腦海蔓延，讓身體險些失去了控制。
與之相反的，眼睛清晰的將周圍的一切記錄了起來。
所處的環境在此時此刻仿佛忽然「真實」了起來。
真實的人，真實的觸感，真實的溫度，真實的在呼吸著。
原本格格不入的屏幕被打破，她被卷入了真實的世界。
雖然用這種說法有點奇怪，但在這一刻她才確切的認識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系統界面并沒有消失。
但就像是偽裝忽然被卸下，藍色的屏幕轉變為了藍色與白色的相間。
一切功能都完好的掛在上面。
——唯獨只有登出鍵消失了。
“奇怪。總覺得理子很緊張。”大白貓咪雙手陷入柔軟的沙發里，將她虛圈在懷中，唇角溢出輕笑，“雖然外面是圍繞了一圈咒靈沒錯啦。但五條老師會將它們全部拔除的。”
“不過。果然很突然呢，這種情緒。像是發生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吶。理子。”五條悟溫柔的問，“有什么事情，讓你這樣害怕嗎？”
第165章 第165章 三人
“碰——”
甜品店的門直接轟轟烈烈的報廢了。
煙塵和一片的尖叫聲中, 穿著寬松和服的高挑男人站在門口，看向了松尾理子所在的方向。猩紅的雙眸里從她的身上滑落在了五條悟的身上。
沒有任何的廢話。
獨鐘自我
空氣幾乎發出了煮熱水壺的尖銳爆鳴聲，肉眼無法分辨的殘影閃過后, 五條悟和兩面宿儺手臂對拳頭的碰撞在了一起，一瞬間產生了如黑白原畫改動漫的粗墨水線條效果。
五條悟所坐的沙發直接陷了進去, 碰撞過程中掛起的風更是直接將她的頭發吹飛。
不虛的說。
如果降谷零坐在自己的位置, 假發絕對已經上天后掉落在面前兩家伙其中一個的頭上。
“真會躲啊。”明明是在與五條悟對峙, 兩面宿儺的眼神卻是看向她的方向, 破碎的燈光倒映在他猩紅的瞳孔內, 將那倒影里的她也渡上了色彩。
背脊被電鰻放電了似的豎起了寒毛
松尾理子的手上無聲的出現了一枚金幣, 張開的瞬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咒術的功能還沒有失去。
松尾理子安靜的想著, 離開的沖動被強制的壓下，一時的躲避躲不過巧合的遇見，她需要通過現狀判斷未來應走的路線。
“老師。”
兩面宿儺慢悠的喊著那千年前的稱呼，還沒能得到回應, 下一秒，視線里的金發少女就變成了白毛放大的臉。
冷不丁與這臉對上，兩面宿儺的臉瞬間臭了起來，發出了毫不掩飾的：“嘖。真欠揍啊。蠢貨。”
“彼此哦, 千年垃圾老頭。”
話音落下，兩人默契如宿敵的朝著對方的臉轟去一拳，躍躍欲試著讓對方的臉稀巴爛。
但顯然，兩人的盾量都相當厚實。
一拳下來愣是沒對各自造成任何傷害，但卷起的氣浪比剛才盛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暴力的威懾力帶來了生理性的恐懼，別說客人, 服務員廚師店長甚至老板都走得一干二凈。
原本坐滿了人的甜品店里一時間就剩下他們三人。
哦。不。
“哦呀。”穿著五條袈裟的小眼睛怪劉海笑著走了進店內，嗓音勾著欣喜似的強調, 笑容卻完全沒有達到眼底，“真熱鬧。”
“是啊。”面對著兩面宿儺的相繼攻擊，五條悟還有余力著在笑，甚至嗓音都透漏著那相當的愉悅，“相當熱鬧呢。”
“子理。”
兩面宿儺則是完全無視了兩人，赤紅的雙眸忽略掉了近在咫尺的五條悟，將她鎖定：“這世上的定義，包括在這里吧？”
大概是現場只有她和兩面宿儺能夠理解的話。
——這世上，最喜歡/愛/重要的人，就是宿儺了。
“也不能說不是。但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太犯規了？”
“規矩這種東西，不就是用來破的。”
“好意外。我以為宿儺會說，”松尾理子形象生動的模仿宿儺的聲音，“這么聽話，你是誰養的狗嗎？”
沉默。
“全力打你一下你會怎樣？”
“死給你看。”
“嘖。”嫌棄的表情，“千年過去還是這么弱。”
“誰讓老師是個輔助系呢。”松尾理子嘆著氣打開手機，和小版宿儺打架錄屏的內容就這樣現場放映，“不過當初暴打你的證明我還保留著喲~”
“咔——”
在喲聲中，手機精準的碎裂了。
松尾理子后頭的語句也傳遞了出來：“以防萬一我保留了一萬份。但手機報廢了果然會很傷心啊，抽泣了要。”
兩面宿儺露出了不爽的表情，嘴上說著西內，但語氣平淡，比起真的叫人去死，更像是打情罵俏。
“我說，”五條悟終于出聲了。聲線是輕挑的，但表情卻冷漠得駭人，“打擾我和女朋友約會這種事，就算是學生，該結束了吧。”
“哈？女朋友？”兩面宿儺不爽的表情瞬間進化成傲慢的不屑，只發出了單音，“你？”
“雖然是垃圾，但作為取悅主人的玩具這點，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麻煩報廢去死好嗎？”
“真敢說啊。”五條悟輕笑著，“說到底只是一個千年前被遺棄的消遣品。連真名都沒有被透漏知道的你，居然大言不慚說她是屬于你的這件事。稍微，有點好笑了哦？”
半響的安靜后。
兩人不如意外的打起來了。
“領域展開——伏魔御廚子。”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領域展開——胞藏遍野。”
廢話一點沒說，起手就是領域。
三重的空間瞬間展開后又瞬間破碎，三人的術式重疊在一起，結果就是沒有任何人占據上風。
于是接下來的結果就很明顯。
——拳拳到肉的大猩猩肉搏戰開始了！
有一說一。
現在這種情況她還真沒遇見過。
一般到前一步她就已經離開游戲，所以從沒見過這個陣仗。
對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這點她是真的很好奇。
但比起那些，現在更重要的還是解決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皆盡祓禊。”
結界術施展成功。
松尾理子開著存活的錄屏功能，打開了系統。
系統界面從眼前顯示，顏色變白變透明的同時，功能也被迫著閹割。
好感度系統變灰鎖定，數值是多少已經看不清晰，但那黑紅的進度條仍舊印在頁面上，只有其中唯一的一個純綠綠得透亮。
松尾理子翻開存檔讀檔的頁面。
并不意外的消失不見了。
歷史存下的檔全部消失，無法回到過去，但界面并沒有變灰鎖定，右上角顯示著一個往常沒有出現過的數字：10。
松尾理子進行了存檔。戰斗正好進行到了兩面宿儺放聲大笑。
——讀檔。
卡住的大笑重新出現，時鐘上的時間也回撥到了存檔前。只有系統界面右上角的數字減少變成了9。
咒力系統保留，咒術可以使用，金錢沒有失去，存檔還可以用9次。
而除此之外，幾乎所有的功能全部失效。
松尾理子將系統頁面翻到第一頁，心中默念著：“緊急呼救。”
幾乎有五秒的時間后，屏幕上才出現了一個極淺的按鈕，上面寫著緊急呼救鍵五個字。
松尾理子將呼救件按下，原本白色的按鈕泛起了綠色，閃爍了幾秒后忽然變成了刺眼的紅色，最后黯然的變成了灰色。
“……”
緊急呼救的功能是進入游戲的玩家必須要背下來的功能。
白色是常態，綠色是發出通知信號，紅色是出現了參數絮亂之類的重大bug，修復后就會恢復。
但灰色……從沒有被提到過。
松尾理子再一次的按下按鈕，沒有得到任何反應。
安靜了幾秒后，松尾理子松懈著靠在沙發上，靈魂在這一刻像是割裂成了兩半，一半失控得驚慌失措恐懼害怕情緒爆發，一半平靜的審視著現狀，緩慢但穩定的構造規劃起未來。
綠色的時間持續了有兩秒，或許有信息傳遞了出去。當最后的希望。
登出鍵徹底消失，甚至連變灰都不存在。
制造了現狀的家伙顯然對這個功能異常的痛恨，到了字體存在本身都不允許的地步。
游戲在此刻已經結束。
最壞的結局是永遠留在這個世界直到死亡。
最好的結局是被外面的人發現救出。
……
仔細想想，無論是最好還是最壞，對她的影響都并不大，在擁有龐大金錢的支撐下，權當自己在玩暗黑版躲貓貓，被逮到就會短暫的進入某些著名的O棠po嗶O，而已。
唯一需要避免的，只有存檔完全用盡后被殺。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畢竟現在的她甚至連是否死亡后能夠讀檔一事都不清晰，也不能進行測試。
這樣想著，關上的屏幕忽然之間閃爍了一下，主動著再度出現。
一封白色的像素式信封圖標從遠到近展示了在她的眼前，并自動自發的進行了打開。
【松尾小姐，請保持冷靜。沐天集團會竭盡全力將您帶出。
我們在七天之前已經發現了你的情況，但沒有任何的切入點來修復bug，直到今天接受到了來自您那邊的信號。
修復的準備已經完畢，現在只需要您在游戲的世界做出一件事，我們就可以安全的把你帶回現實世界。
——讓好感度超過90的攻略對象其中的一個，同意讓您離開這個世界（攻略對象必須是紅色好感度）
在這段時間里，我們嘗試著植入了木馬，木馬里是由我們專業人士所創造的副本，里面有無數能夠促成條件完成的事件。準備好后，您只需要在心中默念：松尾理子準備好了，即可。
默念后，所有的攻略者都會被帶入到那個世界。
由于強烈的干擾，這大概是我們唯一一封可以寄過來的信件。
我們不會放棄搶救您，但萬分遺憾的一件事是，游戲所賦予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消失，甚至由于□□也是游戲所創造，有可能最后您會保留意識的留在那個世界。但無人能夠看到你、聽到你、感受到你。
根據另一位測試者桂木桂馬的測試，生的術式將會在以您此刻時間為準的十天后失去作用，初始技能將會在十五天后失去作用，存讀檔將會在三十天后失去作用，之后的情況不明。但請一定盡快完成目標！！
Ps：根據桂木桂馬的建議，降谷零是最好的選擇。】
“……”
有夠糟糕，但又不完全糟糕的信息。
松尾理子抬起頭，看向現場三只戰力巔峰的大猩猩。
五條悟：“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只有這個水準嗎？需要我尊老放水嗎老頭子。”
宿儺：“一只砧板上沒有名字的魚，嘴巴倒是長的開。想求饒就跪下乞求，雜碎。”
夏油杰：“畢竟只有19根手指，失敗了也可以用這個作為借口。”
宿儺：“眼睛小得像是鼩鼱，老鼠就該有老鼠的樣子。”
約莫是因為她還在這個場所里，三人都默契的沒有使用會造成大規模傷害的術式，垃圾話于是成為了現場除了拳頭唯一可以使用的武器。
于是現場出現的就是宿儺大戰五條夏油。
說實話，單純聽三人講話相當的享受。
另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總而言之三人的衣服在這段期間的打斗里全部破破碎碎，露出了各自的胸膛。
客觀評價一下。
最大的肯定還是占據了身高體型優勢的兩面宿儺，保底100起步，五條悟的目測胸圍85起步，夏油杰85到90。
咦。等等。
為什么她在這種氛圍下看起胸圍來了。
松尾理子回想了一下自己還有什么在這個世界需要做的事，手機重新召喚出來，回完所有的消息后，在心中默念起：準備好了。
……
………
此后大概是過了有一周的吧。
按照現場的時間和現實世界一比一的時間流速假定，七天的時間沒有一點進展不說，她甚至連是誰將自己帶到這個地方的都不記得了。
至于為什么是[大概]有一周的時間。
松尾理子抬起頭。
寬大的地下室只有三盞蠟燭。
一盞照亮以她為圓心不到三米的環境，從地上鋪滿的柔軟毯子，到腳踝上纖細的鎖鏈，再到火光為色調的金屬欄桿。
一盞照在十米遠外的一間房間——可以用拷問室來對它進行形容。
純黑到要將光線吸入的墻壁上掛著形形色色的道具，長短不一材質不一的鞭子蠟燭，以及一些總而言之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類的東西。
最后一盞則是在正前方。
微弱的，只能照亮一扇關上的門。
四周安靜到幾乎壓抑的地步，沒有任何能夠發出聲音的存在。
松尾理子拖動著腳踝上唯一可以讓她觸碰到的鏈子，金屬與金屬碰撞，擦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樣分辨不出白天黑夜的地方，時間已經失去了準確性。
門被打開了。
沒有腳步聲，甚至連門打開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如果不是視線沒有被剝奪，估計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所以。
松尾理子安靜的看著走進來的人。
全身是漆黑的一片，黑斗篷黑面具黑靴。
這家伙。到底是誰呢。
第166章 第166章 禮貌
“嗨~”
松尾理子試探著抬手打招呼, 就見到黑衣人猛地退后了一大步。
雖然感覺可能性有點小。
但，他不會是在害怕她吧？
“你……是誰？”
哇。失憶梗再放送。
“什么！”松尾理子一秒落淚，淚花凝聚在眼眶里聚成了蛋花眼, “你居然，把我忘記了嗎？”
“……我, 我？”
之前聽到的稚嫩的聲音果然不是錯覺呢。
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
衣服下面到底是哪個人呢~
五條悟和兩面宿儺的聲線她都聽過了, 所以是夏油杰嗎？
松尾理子掰開腳上的鏈子, 在黑衣人震驚的目光中順帶著“咔咔”的掰開了籠子的欄桿, 朝著對方走近。
走到了距離黑衣人三步的位置時, 松尾理子停下了腳步。
“松尾理子, 這是我的名字——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嗎？”
黑衣人下意識后退腳步停了一下。
“沒有。但……感覺很熟悉。”大概是這樣的熟悉起到了作用, 黑衣人遲疑的問，“姐姐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哇。姐姐耶。
“不知道呢。事實上我也是忽然出現在這里的。”
“誒……你也是？”黑衣人用震撼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一瞬間態度就變軟了起來。
感覺怪好騙的。
“是哦。大概進來了有一周的時間吧。我的大腦是這樣告訴我的。”松尾理子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但是稍微搜索了一下, 卻發現大腦里并沒有前幾天發生的具體記憶。所以，大概是大腦被欺騙了吧。”
“這樣嗎？”
松尾理子饒有興趣的看著黑衣人陷入了沉思，然后抬抬頭瞅了她一眼，低下頭后又瞅了眼。
就這樣掙扎了一段時間, 然后小手一伸，脫掉了斗篷，露出了那淡金色的短發，和……哈哈哈好黑的臉。
“降谷零？”不行，淚花要笑出來了。
縮小版的降谷零瞳孔放大：“你……知道我？”
“當然知道。當初的你可是發誓著對我說要做一輩子最好的朋友，”松尾理子抹去眼淚子, 用悲壯的口吻說，“但現在看來, 你好像把我忘記了。”
降谷零手足無措，露出了慌亂的表情：“……那，那個，對不起！！”
“我原諒你。”
哎呀，欺負小孩這種事情。
真的很快樂啦。
稍微又聊了一會天，失去了長大后記憶的降谷零就完全沒有了對她的警惕心，與她對靠坐著聊起天來。
“也就是說。你是未來的我會認識的人。”
“是哦是哦。”
“長大后的我是什么樣的？”降谷零好奇的問。
“和現在區別不是很大啦。職業倒是很威風。”
“是什么？”
眼睛閃亮亮的。
松尾理子忍不住薅了一把對方軟軟的頭發：“是警察哦~”
“警察！那景光呢？”
“和你一樣是警察。”
降谷零扭扭捏捏了起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個，長大后的我……追，追上艾蓮娜了嗎？”
“這個不能說。”畢竟沒聽過。
降谷零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癟下去了，估計是將剛才自己的那句話當成是失敗了吧。
然后像是要盡快的擺脫這個問題似的，很快的將問題拐到了她的身上問：“理子有喜歡的人嗎？”
松尾理子笑瞇瞇說：“喜歡的人當然有了。我就很喜歡你。”
“……不，不是那種喜歡啦。”
哇。害羞到整個耳朵都紅起來了。
“是那種。想要和他一輩子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一輩子啊。”
松尾理子沉默了半響，卻是擱置了這個問題反問，“零桑~如果你很愛的一個人想要回家，但她回家后，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你會同意讓她回去嗎？”
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呢。
然后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過了幾秒，降谷零抬頭問：“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松尾理子遲疑了一下：“她倒是沒想過能不能帶他回去。但大概率是帶不回去吧。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
“如果只是單純的異地戀，就不會這么煩惱了吧？事實上，女生的家距離男生的家大概有……奧特曼和面包超人之間的距離那么遠吧。跨越了星球，甚至是次元。”
“……這樣嗎？”
咦。居然沮喪了起來。
真心實意在為奧特曼和面包超人次元相隔而可惜嗎？
“所以，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做什么樣的選擇？”
“會同意的，”艱難的猶豫了幾十秒后，降谷零堅定的點了頭，“但是，在回去之前，會希望她能一直陪在身邊。”
“……如果是降谷零的話，就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果然。如果降谷零可以選擇的話，確實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不過。一起回去嗎。
完全沒有考慮過的選項呢。
但用來做借口的話，似乎是個不錯的理由。
松尾理子起身，指向了剛才就很在意的三道門：“那三道門，你知道是什么情況嗎？”
在籠子里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但離開了之后卻忽然竄了出來，分別散發著粉黑銀三種顏色。
“好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降谷零左顧右盼，發現沒有人說話后迷茫的摸了摸頭，“剛才，大腦里好像有人在和我說話——說，理子你選擇完之后，我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這樣嗎。
松尾理子看向面前的三道門。
按照發色來說的話，那就是兩面宿儺夏油杰五條悟的順序。
暫時還不確定是三選一還是三個都得去一遍。
那么，按照先后排序，夏油杰最后，兩面宿儺和五條悟二選一。
最后思考了一下。
松尾理子愉快的做出了決定。
五條悟優先吧。畢竟還沒來得及說出分手兩個字。
而且比起兩面宿儺，大概還算是個正常人的樣子。
“那我就先走啦。”
推開門前，松尾理子朝降谷零打著招呼，衣袖卻意外的被抓住。
“恩？”松尾理子回過頭。
“理子……不懷疑是陷阱嗎？”降谷零仰著頭看她，問道。
雖然覺得不是很可能，畢竟是系統專為她離開設計的游戲。
但她也確實沒有那么著急？
“這么說也有道理。”松尾理子的手從門把手上松開，看著降谷零的眼睛說，“那就探索一遍先吧。如果除了這三道門之外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那就也只能進去了。”
降谷零開心的答應了。
然后一大一小兩只就開始向這并不算大的房間探索起來。
不出意料的沒有什么隱蔽的通道。
蠟燭下的道具做的倒是蠻真實也蠻硬。
“理子。”降谷零忽然問，“你可以從那道門出去嗎？”
順著降谷零指向的位置看過去，是他走進來時的那扇門。
“……我試試？”
奇怪。明明一直存在，自己也一直在看著。為什么偏偏忽略掉了這扇可以離開的門？像是潛意識被修正著不去接觸它。
松尾理子拉開了門。
身后忽然傳來了碎裂的聲音。
原本粉黑銀三種顏色的門如同鏡子一樣破碎。
“……”
可她還沒來得及做存檔誒——
以上是第一時間的本能想法，開門后看到同樣的三種顏色，但顏色明顯柔和起來的門后，松尾理子陷入了沉思。很想知道如果進入了剛才的那三道門，會發生什么事。
可惡可惡。真的好想知道。
這要是游戲的話就是be和he的選項了吧。而無論是什么游戲，be都是最帶感的啊！！好想體驗！
腰部被戳了戳，力度不大，但還是讓松尾理子清醒了一點。
“好像只有面前的三扇門了。”
“恩。”
松尾理子摸了摸降谷零的頭。
“如果沒有你的話，說不定我會被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了吧。”
“……誒？！！”
露出了震撼和后怕的表情。
好可愛。
“那總之，我走啦。”
“那個，理子。”
再一次的被叫住了，但這一次并沒有扯住她的衣服。
降谷零只是遠遠的看著她準備進入銀色的門內，問：“我，還會再遇見你嗎？未來。”
“……說不準呢？”銀白的柔光像是鍍上了一層濾鏡打在了松尾理子的臉上，金發擋住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說不定。我們會在一家咖啡廳里見面。你在做臥底，我在賣假酒~？”
降谷零呆了一下，就見到松尾理子笑著轉過身，推開門跨越了進去。
*
身后是逐漸聽不清楚的：“誒誒誒誒？”，身前是出乎意料的室外。
四周是花海，跨季節的櫻花混著其他種類的花盛放，蔓延無邊。
她站在唯一的石道上，遙遠的能夠看到百米外的一間屋子。
不出意料的話，就是在那里了。
走了有兩分鐘，松尾理子看到了屋子的全貌。
日式的木屋別墅，一層的構造，腳下是鵝卵石小路，正門的周圍栽種著些綠植，窗口掛著白色的風鈴。
門沒有關。
客廳沒有人，也沒有開著燈。
松尾理子安靜的走在屋子里。整個屋內放眼望去只有三個房間，一間書房，里面沒有人，琳瑯滿目的書籍被放置在書架上，唯一的桌面上擺放著一杯水、一本攤開著的書，書上放著楓葉書簽。
松尾理子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內容。
《如何征服英俊少男》《農民進城防騙手冊》《如何在KTV出人頭地》
松尾理子：“……”
松尾理子掙扎著讓自己不好奇去翻書，推開了書房里唯一的窗戶，外頭的天空漸漸籠罩上了一層灰，云層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劃向遠方。
時間的流速不太對勁。
接下來是第二間房間。
一樣的沒有人，但有一只白色的貓咪慵懶的四腳朝天，打著超大的呼嚕。
“……”不會吧？貓化嗎？
松尾理子猶豫著退開，打開了最后一扇門。
進屋的動作頓了頓。
松尾理子看到了坐在窗前的那個人。
“理子。”
嗓音很溫柔，臉上也帶著笑。
許久沒有見到的白布纏繞在五條悟的眼前，深灰色的圍脖外套下是解散了紐扣的駝色襯衫，袖子松散的挽著，修長的手上是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拿鐵。
很松弛。
像是并不意外在這里見到她。
五條悟的目光掠過她的臉，拿鐵被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他懶洋洋的從椅子上起身，站定在她的面前與她對視了兩眼，忽然笑著將她擁進懷里。
“理子。”他靠在她的肩膀上，并沒有束縛得多緊的白布一圈圈的滑落，掉落在地上。柔軟的發絲也隨之蹭在了她的臉頰上，卻透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古怪。
“天黑了，要上床嗎？”五條悟禮貌的問。
第167章 第167章 利息
半響的沉默后。
“事實上。我是第一天來到這里。”松尾理子冷靜的說出實情, 將人推開，“你所想要的理子應該不是我。我想要的五條悟也不是你。”
“想要的五條悟不是我嗎？真傷心。”
五條悟輕笑著，順著她的力道退開了一步, 卻在松尾理子徹底要收回手的時候強勢的回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給拉拽到了自己身前。
“但確實是我哦。你也確實是我想要的那個松尾理子。”
“……”
超歡快的語氣。
感覺和剛才那個慵懶矜貴的家伙瞬間區分開來了。
松尾理子嘗試了一下抽出手, 明明對方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但就是無法抽出。
“松手。”
“不要。”
“宰了你。”
五條悟切換話題：“既然來到了這里, 也就說明, 到最后了吧？”
松尾理子原本抬起腳的動作頓了頓。
“最后？”
“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之類的？”五條悟歪了歪頭, 說。
雖然覺得不可能。
松尾理子問：“……可以嗎？”
“不可以~！”
松尾理子一腳踩下去。
“只是現在不可以啦。別踩了別踩了, 我沒穿鞋子耶, 會很疼的。”五條悟邊躲著被踩邊快速的說，“答應我一件事，我會在你做到后，給你想要的回答。”
松尾理子挑眉：“我想要的答案, 是什么？”
“事實上，我也摸不準。所以——你想要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這樣可以嗎？”
五條悟低下頭，失去了白布遮擋的眼睛里盛滿了溫柔，松尾理子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無限接近于0。
她遲疑的后退了一步, 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五條悟只是也跟著前進了一步，正好的填補上了她后退的距離，將她確確切切的圈禁在了懷中。
甚至還露出無辜的笑，接著說出了下一句話：“要定下束縛也是沒問題的。”
松尾理子問：“……要我答應什么事？”
五條悟撒嬌似的埋在了她的頸窩：“作為熱戀中的愛人，陪我一個月。”
松尾理子：“……”
“大概你也發現了，這里的時間流速是很快的。換算成外面的時間, 一天只有8個小時這樣。”五條悟眨了眨眼，“也就是說, 實際上陪我的時間，只有十天多一點點啦。”
松尾理子思考了一下，然后問：“只有這個嗎？陪一個月就會同意？”
“恩。會哦。”
“但是。”五條悟嘴角噙著笑，“如果沒有給我愛人的感覺，那時間就無限的往后延遲，直到期滿。這就是我的要求。”
“拒絕。不接受沒有實際標準的合同。”
“理子的話，能夠做到的吧？”五條悟輕笑的說，“演出來的也好，只要達到熱戀中愛人這種效果，我都可以接受哦。”
就是因為這種看似無所謂的寬容態度。所以更不能接受了。
松尾理子冷靜的說：“評判標準是你的話，拒絕。”
“真傷腦筋。”五條悟托下頷，思考了一下后說，“那么，這樣吧。”
“只要陪我一個月就可以了——期間我想要做的，你并不發自內心抗拒的事情，你都需要陪我一起去做。”
“牽手，約會，種田，做點心，穿情侶裝、吵架，看海，爬山，打架，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賴在床上一整天都可以，只要陪我一個月做這些情侶甚至朋友都會做的事情，就足夠了。”
“……只要我發自內心抗拒就能不做？”
“恩。是哦。只要你抗拒，你就可以不做。”
五條悟慢悠悠的走到木桌前，制作起了咖啡。從選取咖啡豆，放入咖啡機中萃取倒入杯中，加入方糖，每個動作都行云流水，像是已經做了無數遍。
有一種她所知的五條悟不曾有的，經過漫長歲月沉淀的安逸感。
“……你今年，幾歲？”
五條悟伸出食指，輕抵在唇前：“男人的年齡是秘密哦。”
“那么，定下束縛吧。”
年不年齡的也確實無所謂，松尾理子放棄了追問，上前了一步。
“我答應你的要求，在一個月時間結束后，你需要同意我回到原來的世界，具體說出的詞語由我決定。”
“那么。定下束縛。”
確確切切定好了束縛后，咖啡也制作完成。
五條悟將做好的黑咖啡遞到松尾理子的面前，從窗口吹拂進的風掀動了他銀白的發絲，光隨著黑夜的降落吞沒了他的身影，將他隱入在昏暗之中。
三秒后。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問：“你這里沒有燈嗎？”
五條悟歡快的說：“沒有呢~！”
松尾理子上去就是一掐臉。
五條悟沒有躲，任由著她從掐臉到玩弄蹂躪到意猶未盡的松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束縛成立。那么，開始我的第一個要求吧。”
“……第一個要求？”
“這里只有一張床。”
“你可以睡地上。”
“我不會做什么的。”
“男人說這句話和公豬能上天有什么區別。”
“我可是很誠實的，說不會做什么就不會做什么啦。”
“我抗拒。”
“好哦。”
松尾理子松了口氣，正要出房間準備去客廳沙發度過一天，轉身的瞬間卻被猛地攔腰抱起，轉眼間就被扔在了床上。
“五條悟？！”
“在哦。”黑暗中看不清五條悟的神態，只能看見對方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將外套脫去，“你抗拒不做。那做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松尾理子抑制不住瞇起了眼，情緒一點點的冷卻下來。
她也不阻止，就只是看著五條悟將衣服放在一邊，然后直接了斷的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床被單鋪在地上，就這樣安穩的躺了上去。
“晚安~”
“……”
感覺內心涌起的陰暗情緒打進了棉花糖里，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的扔了床上的一個枕頭到下頭。精準的覆蓋在了五條悟的臉上。
聽到了一聲輕笑。
五條悟也沒將枕頭還回去，就這樣將它墊在腦袋下，懶洋洋的再一次說了一聲晚安。
……
可惡。好氣。
松尾理子猶豫了一會，還是躺下進入睡夢里。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已經亮了，確實如五條悟說的一樣，這里的時間流速快的離譜，身體還沒有睡到足夠的時間就被窗外的日出曬醒。
松尾理子安靜的看了窗外的風景，眼前的風景就從天空變成了更加蒼藍的天空。
“早。”
五條悟自然而然的趴倒在她的身上，聲音帶著睡醒惺忪的軟調，聲音拉的長長軟軟的：“不想起來。”
“那就不起來。”
松尾理子面無表情的說著，起身就是一個暴力扛布袋，在五條悟驟然的睜眼中，將人給扛到了客廳，隨手丟在了沙發上。
“……好暴力哦。理子。”
五條悟頭發凌亂的炸著，好幾縷翹起來形成呆毛，寬松的衣服也皺亂掛在的形成了不修邊幅的模樣。
他也不起身，就這樣順勢著倒在了沙發上，保持著只露側臉身體蜷縮的姿勢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松尾理子的錯覺。
那輕顫的睫毛，微勾的唇角，不經意提起暴露出肌膚的衣服，甚至是身體的每一個姿勢，都像是……
雖然這么說有點奇怪，但就是感覺。
對方在毫不掩飾的勾引著她。
這時忽然走來一只貓，站定在了沙發前，在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前一個優雅的跳躍，重重壓在了五條悟的肚子上。
五條悟完美的表情瞬間破殼，松尾理子笑得超大聲，終于湊近著伸手，試探著貓貓能不能摸。
貓貓被摸了摸腦袋，高艷的瞥了她一眼，四肢攤開的蜷在五條悟的肚子上，隨她摸了起來。
“你養的？”
“嘛。”五條悟單手撐著沙發坐了起來，將白貓給拎著后頸放到了她懷里，起身說，“差不多吧。”
松尾理子順著對方要走的方向看去。
“……你該不會是要下廚吧？”
“雖然你可能不信，我做飯超好吃的哦~”
“……要不還是我來吧？”
“第一頓就由我來吧理子~”
“我應該不會死吧？”
“沒關系的理子。”五條悟合上廚房的隔門，溫柔的聲音隨之傳來，“我會陪你一起去死的。”
“……”
白貓打著哈欠，蹭在了她的手上。
松尾理子沉默了一會，使用術式召喚出東西。
失敗。
打開存檔。
失敗。
打開系統界面。
失敗。
……不會真是be線吧？
雖然她是很想體驗be的劇情，但那真的只是口嗨。
她其實是忠實的he黨，麻煩一定要是he線，陪完一個月后就讓她麻溜的回到原世界好嗎？
廚房的門忽然打開了，白色的腦袋探了出來，喊出了她的名字：“理子~”
“……沒爆破吧？廚房。”
“目前還沒有啦。”
五條悟歪了歪頭，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打開門走到她身旁，小臂順滑的搭上了她的肩膀，將她給往外頭帶。
“誒？要去哪？”
“忽然發現廚房沒有吃的了。總而言之去購物吧！”
“這附近有超市便利店之類的地方？”
“有啦。不然怎么可能活下來。貓就交給我抱吧？”雖然是問話，但拎貓的動作是超快的，松尾理子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貓貓已經被五條悟給抱在了懷里。
松尾理子遲疑了一下，問：“……你不會在吃貓的醋吧？”
“那種事情怎么可能啦。但是貓和我的話理子會選誰哦？”
“貓。”
“其實我叫貓，”五條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貓，“它叫五條悟。”
“這種勝利能讓你快樂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五條悟笑得很開心，“怎么可能真的和貓計較啦。”
半響后。
松尾理子直接被撲滿身，五條悟開始大鬧：“選我啦選我！”
“好吧。”
好，哽住了，甩頭了，開始賭氣了。
松尾理子忍住嘴角上揚，但還是沒忍住的去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
咦。僵硬了，身體。
然后緩緩的低頭，讓她不至于墊起腳尖才能摸到。
松尾理子于是順勢著將人的腦袋玩成了雞窩頭，玩夠了就收手后退一步，準備接著前往那所謂的購物點。
身前那原本乖巧低頭任摸的五條悟卻忽然前進了一步，一手環著她的腰拒絕著她的退卻，一手扣住她的下頷，膝蓋悄無聲息抵近了她的兩膝之間，封住了她每一寸離開的空間。
“既然對我做出了這種事。”
粗礪的指腹溫柔的撫摸過她臉頰，做出的動作卻相當的強硬，幾乎讓她只能抬著頭，注視著他。
五條悟微微低頭，笑著將下句話補充：“也該做好了被收利息的準備了吧？理子。”
第168章 第168章 屬于
“那種事？”
“摸我的腦袋。”
“不能摸嗎？”歪頭。
“……嘛。”顯然是預見了松尾理子大概率會順勢著不摸, 五條悟一時間又猶豫了起來，“倒也不是？”
“好。結束。”
松尾理子打了個響指，結束了這一掛, 泥鰍似的從對方的禁錮中滑走。
“……感覺理子好熟練。”
“之前玩游戲的時候練多了。”食指拇指圈住了對方的尾指，松尾理子熟練的指使對方起來, “帶路。”
“感覺好像被當成狗子什么的溜了。”
五條悟的語氣好像那什么怨婦, 幽怨的眼神看來, 身體倒是誠實的動了起來, 帶著她朝原定的方向前去。
途徑了一個迷宮一個史萊姆培養穴一個食人花基地后, 兩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來個補給點為什么像是玩了一場冒險游戲？”
“五條不知道哦。”
五條悟的手指悄無聲息的向上, 勾住了松尾理子無名指, 手背，最后精準的纏在了她的手腕上。
松尾理子低頭，抬頭。
五條悟：>wO
……
行啊吧。
松尾理子的視線掠過面前龐大的超市，一個散發著七彩斑斕黑的皮蛋坐在收銀臺, 大概是因為眼睛和嘴巴都閉上的緣故，松尾理子看了半天，愣是沒在這圓潤的臉上找到任何器官的存在。
“……要給錢嗎？”松尾理子忽然想到。
“不用哦。”
說著不用，但五條悟的聲音卻不知道為什么的放輕了起來。
他步伐一點聲音沒發出的牽著她朝蔬菜區和肉檔走去, 動作迅速如雷霆但沒有發出任何哪怕細微的聲音，松尾理子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不會是想……”
嘴巴被捂住了。
溫熱粗大的手心蓋在她的嘴上，幾乎蓋住了她的下半張臉，五條悟用唇語說：“小聲小聲~別打擾到店員的休息了。”
“……”
所以果然是0元購嗎。
顯然，這一次零元購的運氣并不好，松尾理子很快聽到了皮蛋君粗獷如大叔的聲音。
“白毛的小兔崽子, 是不是又是你！！”
面對著松尾理子控訴的表情，五條悟面不改色的將已經裝好的東西給收到袋子里, 優雅的圈著她開始和皮蛋大叔繞起了圈圈。
“混蛋白毛，你給我出來！！”
十五秒后。
“白毛啊。我知道你生活有困難才會做這種事情，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出來我就原諒你之前319次的強盜行為。”
一分鐘后，皮蛋大叔生氣大喊：“我看到你了小兔崽子，現在就把你給揪出來！！”
十秒后。
“你不會走了吧？”
五秒后。
“可惡啊！！！”
皮蛋氣急敗壞的蹲到了離門口遠遠的角落，手上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到手的樹枝，正在憂傷的畫著圈。
松尾理子抬頭。
五條悟嘴角上揚著，并沒有在這個時間出門。
就這樣又等了五分鐘，皮蛋才生氣的甩掉樹枝回到了前臺：“該死！居然真的走了。下次絕對要裝上防護網，來了就把他電燒焦！！”
又過了大概有有十分鐘。皮蛋又恢復到了原始的圓滾狀態，五條悟才拎著購物籃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去。
“防護網？”
“說了30多次啦，每次都因為心疼錢放棄了。畢竟我拿的東西也不多。不過最主要的是，這個地方只有我會來它的超市買東西，偶爾還會和它說說話。”五條悟自信的說，“其實它很喜歡我的哦！”
“……”啊是嗎。
“兔子太寂寞會死掉的。”
“它是皮蛋。”
“我說我啦。”
“哦，這樣嗎。”
“別露出還有這種手段的表情，我害怕。”
“放心啦。我是那種人嗎？”
“臉上寫滿了蠢蠢欲試啊喂。”
“這附近還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嗎？”松尾理子轉移話題。
“似乎有個電影院呢。”五條悟指向了遙遠的西邊，“電影院那邊還有一個很高的摩天輪。吃完早餐看完電影后一起去玩吧？”
松尾理子無所謂的同意了。
早餐并沒有太復雜的菜色，眼熟的玉子燒和3根章魚小烤腸結束后，松尾理子就隨著五條悟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了據說是電影院的地方。
“雜草好多。”
“畢竟沒有什么人來啦。”
被牽著走了進場。
五條悟熟練的將超市里順來的胡蘿卜遞到了前臺的手上。
前臺是只兔子，發現五條悟帶來胡蘿卜后高興的蹭著胡蘿卜，好一會兒后才依依不舍的給出了兩張票：“想看什么電影自己選就好了！”
“好~”
上了電梯，進入了四層，有另一只兔子負責驗票，然后開心的接收了五條悟遞給的另一根蘿卜，帶著他們來到了寫著VIP室的房間。
“五條先生今天想看什么？不過最近還是沒有上新電影啦。”
“今天就不由我來選了。”五條悟甜膩膩的蹭蹭她的臉頰，“由我女朋友來選哦。”
“五條先生也學會開玩笑了，怎么可能有人類受得了你的性格啦。”
五條悟可憐兮兮的看向她。
“……”松尾理子勉為其難的維護一下，“他說的是真的。他是我的愛人。”
“受到威脅的話我其實可以代為報警的，女士。”
松尾理子瞇了瞇眼。
不知道為什么的，有些不爽。
“我想你誤會了什么。”松尾理子冷淡的說著話，手指搭在了五條悟的上唇，慢悠的下滑，“彎腰。”
五條悟垂眼，纖長濃密的睫毛溫順的垂下，遮掩住了眼睛里的神情。
在兔子的注視下，他忽地笑著，傾身彎下腰。柔軟的銀白發絲垂落，從纖弱白皙的脖頸延伸進包裹嚴密的黑色圍巾里，垂首的姿態宛如要將一切獻祭給神明的忠誠信徒。
他閉上了眼。
感受到了落在唇上的一個吻。
溫熱的，裹挾著對方的氣息，但也是一觸即離的。甚至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離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字一句清晰吐出的傲慢：
“他屬于我。”
“……啊。居然是這樣嗎。”兔子九十度鞠躬，“萬分抱歉！女士。”
“有什么電影？”
“這周影院分別提供這些電影喲。”
兔子從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個胡蘿卜模樣的平板，開始一個個的介紹了起來。
一共只有五部電影，三部愛情動作片，一部動漫片，還有一部據說是恐怖片，松尾理子即刻選定恐怖片，愉快的接受了兔子據說是賠禮的爆米花和兩杯肥宅水。
就要跟著兔子進入影院，松尾理子卻忽然發現身后的人沒有跟上。
她回過頭：“悟？”
“來了。”
松尾理子注視了五條悟幾秒，確定對方神色如常后安心的牽著他的手走了進去。
電影在進行著其他影片的預告片，黑暗之中，她聽到了五條悟平靜的聲音：“在平安時代。你也是這樣對他的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
松尾理子回憶了一下，安撫的說：“沒有哦。”
“只有你。”
電影放映前，空氣中的冷氣逐漸的彌漫了起來，松尾理子非常順手的將五條悟脖子上的圍巾給取走了一半，舒舒服服的給自己繞了一圈。
“……理子，好熟練。”
好幽怨的聲音。
但這點她還真沒轍。
玩的游戲多了，什么情侶之間的小把戲都會經歷。
已經沒有什么能給她特別的感覺了。
“稍微提高一點段位再來攻略吧。”松尾理子隨手拿了把爆米花，也沒考慮隱藏自己。
“理子還記得玩過的游戲數量嗎？”
松尾理子回憶了一下：“稍微有點印象的，19個。”
“那，有印象的男人有幾個~？”
松尾理子陷入了沉思。
說實話，數量有點多，每個游戲里最少都會有一兩個讓她有印象——變態瘋子這種屬性的人種本來就很能給人深刻的印象。
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少說還對五十多個男人留著深刻的記憶。
所幸就在猶豫的時候，影片開始了。
啟幕就是黑夜暴雨的一片樹林，主角瘋狂的在樹林里蹦跑，身后沒有看到人，但聽到了越來越近的電鋸聲。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啊——！！”
說著求生的愿望，下一刻主角卻被一根樹枝絆倒了。
電鋸聲慢慢的加大聲，松尾理子在這一時刻超小聲的說出了數量：“五十一個。”
然后就看到了電鋸出現，男人發出慘叫，血液四濺著翻滾。總之聲音超大，應該是蓋住了自己說話的聲音。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我我知道你想要找的人在哪里！！”
拿著電鋸的黑衣人停住了動作：“哦？”
“高天原，就在高天原一家牛郎店里！！我，我一時間想不起店名叫什么了，但，但只要你讓我去到那里看一眼我就知道在哪里！”
哇哦。
居然是和牛郎相關的恐怖片嗎。
松尾理子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手伸進爆米花桶，不經意的碰到了五條悟的手。
她也沒在意，隨手移開了位置，取了另一個區域的爆米花，邊喝著肥宅水吃著爆米花邊歡快的看起了電影。除了每次拿爆米花，都不知道為什么的精準的碰到五條悟的手指手背手心手腕等地方之外，電影無可挑剔。
全程看完，發現兇手是因為被害得家破人亡而報復的舞團女子，殺了兇手后得到了圓滿的未來，松尾理子心滿意足的準備退場，順手的抓住爆米花桶里的手，帶著手的主人出了影院。
“之后把剩下的四個片子看了吧。”
看完電影，松尾理子一整個神清氣爽，倒是五條悟有點奇怪，感覺像是陷入了什么沉重的思考中。
松尾理子等待了一會，見對方沒有提起，于是主動的指向了不遠處的巨型摩天輪：“要去坐嗎？”
長久的安靜后，五條悟的神情看不清，只聽到了他的回答。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