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真的照不出。”

    山櫻赤著腳，懶懶地躺在木質地板上，擺弄著鏡子，不死心地對著你來回照。

    可鏡子里只有一片混沌黑暗。

    你被鏡子刺眼光芒扎得眼睛疼，不禁捂著臉躲避。

    “姐姐，不要照了，好難受。”

    “好吧。”山櫻敏銳地坐起身來，嗅了嗅風中捎來的氣息，激動地拍著手掌，“來了！”

    “他找過來了！”

    山櫻抓著你的肩膀，興沖沖地往來人方向跑去。

    她手指如鷹爪，抓得你肩膀生疼。

    禪院直哉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渾身濕漉漉的，額前金發被水浸成綹，垂蓋住鋒利的眉眼。

    看著你被奇怪東西抓住，面如土色，像只小菜雞地出現在眼前，一貫嘴毒的他沒忍住，開口便是嘲諷。

    “笨蛋，被咒靈抓走當成人質嗎？可別指望我救你。”禪院直哉抽出劍。

    而你的眼神飄然又輕忽，滿臉疑惑，“你是誰？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嗎？”

    好奇怪，沒有心動的感覺。

    而且，說話好兇哦。

    ？？？？？

    “心上人？什么亂七八糟的。”禪院直哉皺起眉，“看來你的腦子終于壞掉了。”

    不對勁。

    禪院直哉陰沉沉的眼神落在你身邊的女孩身上。

    就是這個化身女孩的咒靈，故意引誘他上了木橋，而他不小心看了眼橋下平鏡般的水面后，便失去了力氣栽入水中。

    腦袋空白地在水里浸浮好久，禪院直哉才恢復清醒，掙扎著爬上岸。

    不能看這個奇怪女孩的鏡子。

    禪院直哉暗自琢磨著，提高戒備地握緊劍柄。

    “姐姐，我的心上人就是他嗎？脾氣好壞哦。”你有些疑惑，“我喜歡的應該是脾氣很好的類型吧。”

    拜托，鏡子里根本照不出你喜歡的人，一團烏漆嘛黑，鬼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類型。

    山櫻偷偷地翻了個白眼，又安撫地拍了拍你的肩膀，開始漫天胡謅。

    “對啊，你的心上人就是他，你一直嚷嚷著要嫁給他呢。他就是脾氣不好，看著嘴硬，其實心可軟了。”

    “至于鏡子照不出你喜歡的人，可能是因為，嗯……”

    山櫻眼皮往上翻，費勁地思考了會，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借口。

    “因為你是我妹妹嘛，血脈相連，這個鏡子對我們這一血脈無效。”

    “放心吧，等他闖破結界進來，我就想辦法讓他照鏡子，看他是不是真心喜歡你。”

    “哦。”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你點頭。

    對面的禪院直哉正在試圖突破結界。

    劍光飛舞，挽成一束束銀亮劍花。

    透明結界被洞穿的一剎那，寒芒閃爍的劍尖直往你身后的山櫻而來，殺意凜冽。

    山櫻古怪地輕笑了一聲，瞬息間化為無形。

    這一劍刺了個空。

    “切。”禪院直哉暗罵一聲，劍收回橫擋在身前，嚴陣以待。

    你傻傻地像個跟屁蟲，跟在禪院直哉的身后，圍著他團團轉。

    直到禪院直哉嫌你礙事，一把推開你。

    “離我遠點，別黏著我！”

    “哦，好的。”你乖乖地，委屈地退后兩步。

    “這只咒靈藏哪去了？”感知不到山櫻的氣息，禪院直哉收回劍，一臉厭棄地望著你。

    “你不會真的被她那破鏡子控制了吧，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心上人。”

    “可是姐姐說你喜歡我……”你撅起嘴，有點不服氣。

    “那個是咒靈，你是人，人和咒靈怎么可能是姐妹？”禪院直哉氣得敲你腦袋。

    你沒有生氣，抱著頭仔細想了想，“好奇怪哦，你敲我腦袋的感覺，感覺好熟悉。”

    呵。

    禪院直哉被氣笑了。

    他懶得和你這個笨蛋多費口舌。

    不過……

    禪院直哉眼神深沉，盯著你毫無防備背對他的脖頸，細嫩的，不堪一折的脖頸。

    黑影說你的“幸”大有來頭。

    沒有更惡毒的詛咒加成，這枚咒釘根本無法插入你脖頸。

    再試最后一次吧。

    禪院直哉背對著你，一手捏著咒釘，劃過空氣極快地往你脖頸處釘下。

    「叮！」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檢測到玩家周邊存在危險！——滋滋」

    「自動保護觸發！」

    「x天前，你已成功拔除蜘蛛形態咒靈，完成高專安排的任務」

    「掉落道具：蜘蛛絲x1」

    「現使用道具：蜘蛛絲」

    「道具功能介紹：隱形/追蹤/纏繞/束縛」

    透明質地的蜘蛛絲緊緊纏繞住咒釘，讓咒釘再難以往下。

    果然。

    真的如黑影所說。

    禪院直哉使勁，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隱形力量后，果斷放棄。

    算了。

    解決完這個咒靈后，再想辦法給咒釘施加額外的詛咒之力吧。

    禪院直哉興致缺缺地收回咒釘。

    陪著禪院直哉尋找咒靈的痕跡時，你突然覺得有點癢，又有點痛，像很刺撓的東西卡在你的肩頸處，讓你心神不安，渾身難受。

    你摸索了會，卻沒摸到東西。

    “那個，可以幫我看看后面有東西嗎？硌得我好難受。”你向禪院直哉求助。

    禪院直哉不想理你，你便寸步不離地緊跟著他。

    “真煩人。”禪院直哉被你跟得煩了，便站在你后面，手指摸上你的脖頸處。

    嬌生慣養的禪院大少爺，手心也有日以繼日訓練后留下的繭，粗糙指腹摩挲在細致的皮肉上，有種麻麻的酥癢感。

    你條件反射性地縮起脖子，又被禪院直哉強硬地打開。

    他很沒耐心地摸了一會，摸出一點雪花大小的碎片。

    “諾，是這個。”禪院直哉指間捏著銀屑般的碎片。

    下一秒，碎片膨脹，猝不及防地變成一面手掌大小的圓鏡，直直地映照出禪院直哉的臉。

    該死，又中計了！

    沒想到這枚狡猾的鏡子能隨意變化大小。

    金發少年失去意識，軟綿綿地躺倒在地。

    后腦傳來悶痛，你也隨之昏了過去。

    ***

    燈火通明的木屋內，山櫻興奮地給新人布置著屋子。

    雖然一模一樣的游戲她玩了好多遍，但她還是樂此不疲。

    你醒來的早一些，已經被穿上純凈的白無垢，嘴唇抹上殷紅的口脂，跪坐在榻上，等待對面躺著的人醒來。

    好一會，沉睡的禪院直哉終于醒來，撩起眼皮，眼神復雜地看著你。

    你的這身妝扮，很容易地讓他意識到了接下來的事情。

    你欲哭無淚。

    你已經恢復了意識，想起剛剛居然喊一只咒靈為姐姐，還被耍得團團轉，真是太丟臉了。

    嗚嗚，兩個咒術師居然都沒干過這只狡猾多變的咒靈，雙雙被俘虜。

    “醒過來啦！”山櫻發現新人主角之一醒來，開心地上前。

    四肢無力的禪院直哉被她肆意擺弄，擺成了端端正正的跪坐姿勢，和你相對而坐。

    你們倆默默對視，無言以對。

    怎么辦啊？

    你圓圓的眼睛，期待地望著禪院直哉。他比你聰明，應該能想到脫困的辦法吧。

    禪院直哉則冷冷撇過臉，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就算結婚，他貴為禪院家的大少爺，也不會找這種笨蛋好嗎？

    這只咒靈是瘋了嗎？

    大費周章地把他們抓來，就為了滿足惡趣味，讓他們成婚扮演新人夫婦嗎？

    山櫻在一旁看著，鼓起臉，不太滿意。

    以前她捉獲的年輕男女都很相愛，一副愛得山崩石裂矢志不移的樣子。

    山櫻最喜歡這種戀人了。

    她把他們捉到這間木屋，為他們舉辦結婚的新人儀式，為新娘穿上圣潔的白無垢。

    等他們忐忑不安時，山櫻再殘忍地要他們自相殘殺，告訴他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命時，兩張年輕的臉上就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惶恐，隨著時間推移又害怕對方的愛經不住考驗，互相猜忌。

    山櫻可喜歡看一方心理防線崩潰，對愛的人痛下殺手后，又痛哭流涕的丑樣了，百看不厭。

    簡直太有趣了！

    讓新婚變成葬禮，讓愛情變成背叛，讓戀人變成兇手！

    這為山櫻提供了多少趣味啊。

    可是，這次山櫻的運氣不太好。

    抓來的你是傻子，說話做事都笨笨的，鏡子里照不出愛人，只有混沌的一片黑暗。

    抓來的禪院直哉行事狠辣，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只愛自己的人，鏡子里也照不出愛人。

    說實話，山櫻動動腳趾頭也能想到接下來的戲碼。

    完全生不出好奇心和期待感啊。

    山櫻郁悶地嘆口氣，安慰自己。

    “算了，將就吧。”

    山櫻咳了兩聲，清清嗓子，“好了，我鄭重地宣布，你們已經結為新婚夫妻，恭喜恭喜！”

    你和禪院直哉對視，屏住呼吸，等著這只行事古怪的咒靈接下來的話。

    果然，山櫻話鋒一轉，音調因為興奮拔的很高，“但！成為夫妻后，你們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只要你們其中一方殺了另一方，活著的就可以離開。”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玩？”山櫻露出一副來夸我吧的表情。

    禪院直哉垂下眼。

    對咒靈的惡趣味皺了下眉。

    但腦子里卻自動運轉，開始衡量利弊。

    這只咒靈很邪門，那面鏡子防不勝防，他現在身體疲軟，硬來的話根本沒有勝算。

    “你確定嗎？不會等我動手后，你再反悔吧？”

    半晌，禪院直哉揚起眉問咒靈，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不會反悔。”山櫻已經預料到禪院直哉的反應，像被戳破的氣球，興致一下子漏了個光，沒精打采地回答他。

    “只有人類才貪婪狡猾，言而無信，我可是從來說話算話的。”

    “我不相信，你立個契約吧，作為束縛。”禪院直哉警惕地確認。

    “束縛”對人對咒靈，對萬事萬物都有約束力。

    “好好好，我發誓，你們一方殺了另一方后，我會讓活著的人離開。”山櫻蔫蔫地訂立契約，頹喪著坐到一邊，捧著下巴無聊地觀看，等待著意料之中的戲碼。

    你抬起眼，有些緊張地和禪院直哉對視。

    禪院直哉會殺了你嗎？

    可你們是同期的咒術師啊，是共同來執行任務，并肩作戰交付后背的伙伴啊。

    禪院直哉眼神幽深。

    打量著明顯緊張的你，開始思考著殺了你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

    這間所謂的新房里，有著揮之不去的濃厚血腥味，不難想象之前失蹤的年輕男女，應該都有不少喪命于此，血水浸潤了整個房間。

    久而久之，整個屋子都散發著陰晦，不詳的氣息。

    這只咒靈也通過吸收亡者的怨氣，力量愈發壯大。

    在這里殺了你的話，最壞的結果便是被六眼知道，被六眼追殺，但禪院直哉還有一線生機。

    畢竟他背靠禪院家，父親會不計成本地保下他。

    更何況，這次任務文件上只登記了你的名字，只要禪院直哉及時逃回高專，把知曉內情的都殺人滅口，消滅痕跡。

    那么，就算是六眼，也不一定能查到禪院直哉偷偷跟著你，一起出了這趟任務。

    如果不殺你，就算你也同樣不動手，但這只咒靈失去耐心后，搞不好一怒之下把你們兩個都宰了。

    他禪院直哉憑什么為你犧牲寶貴的性命呢？

    你還在滿懷期待地等著禪院直哉一聲令下。

    寶石灰色的眼睛，澄凈如清晨的霧氣，朦朧又柔軟。

    此時此刻，你仍然對禪院直哉毫無防備，還在等著他給個暗號后一起動手，一起抵抗咒靈。

    咒術師怎么可以自相殘殺呢？

    噗。

    直到禪院直哉純黑和服的寬大袖間，揮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你。

    你柔軟的腹部，咕咕地冒出淋漓的鮮血，血水噴涌而出，沿著純白如雪的白無垢匯入軟榻間。

    “啊，果然好無聊。”山櫻沒個正形地蹲在一邊，不滿地抱怨著。

    “好吧，但果然要穿白無垢啊，這樣的話，鮮紅的血流下來，才會很好看啊。”山櫻點點頭，對自己的藝術堅持滿意地點點頭。

    有滾熱的血珠濺在你的臉上。

    甚至濺入你的眼睛。

    像是被這滴出奇滾燙的血燙到，你怔然地眨了眨眼睛。

    輕灰色的眼睛里，有一滴血不期然濺開，像綻放的一點血色花朵，殘酷又平添幾分詭異的美感。

    “禪院……”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為什么？

    為什么他連絲毫反抗都沒有，就這樣毫不猶豫地，聽從咒靈的話殺掉同伴？

    哇。

    你吐出一大口血污。

    腹部的尖銳疼痛感在這一刻才變得鮮明，刺穿了你的五臟六腑，痛得讓你無法喘息。

    “禪院……為什么？”你的嘴角處源源不斷地涌出血。

    而禪院直哉只是冷冷地哼笑一聲，“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你怎么一天到晚問來問去，笨死了。”

    “下輩子投胎的話，長個聰明的腦袋吧。”

    禪院直哉輕聲地說，眼睛冷酷又淡漠，狠狠抽出匕首后站起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匕首上的倒刺順著他拔出的動作，再一次凌瘧過模糊的血肉。

    “禪院，我們是同伴啊，不可以自相殘殺的……”

    你傻傻的，滿臉痛苦地重復著夜蛾老師教的話，無力地捂住傷口，趴在地上，鮮血淋漓的手握住禪院的腳踝。

    “那是你這種笨蛋才會相信的道理。”禪院直哉不耐煩地一抬腳，踢開你的手。

    他得趕緊趕回高專，把所有對任務知情的人都先除掉。

    禪院直哉走了兩步，又謹慎地停下，對著滿臉乏味的咒靈，“喂，我已經動手了，可以走了吧？”

    “嗯可以可以，走吧，走吧。”山櫻對禪院直哉完全喪失興趣，敷衍地揮手讓他趕緊滾。

    木屋里只剩下山櫻和你。

    你滿身血污地倒在編織的塌上，柔軟的發披散，純白的白無垢染上了鮮血繡出的一朵朵花，精致又血腥，華麗又詭異。

    像為你量身定制的婚衣，獨一無二的，美麗絕倫的。

    山櫻上前，趴在你的上方，好奇地看著你的眼睛。

    真神奇啊，她見過那么多人，看過多少人類丑態百出的模樣。

    但只有你，你是唯一一個，哪怕被傷害至此，都沒有表現出絲毫怨恨。

    你的死去，意外地悲情而美麗。

    “你不恨他嗎？”山櫻喃喃地問你。

    又覺得手癢，忍不住摸摸你毛茸茸的眼睫毛。

    你的睫毛像纖細的花蕊，被撩動后情不自禁地顫抖。

    你捂著傷口艱難地喘息，生機漸漸消失。

    蒼白的唇緘默，柔軟的睫毛像死去的蝴蝶停止扇動翅膀。

    眼球也失去光澤，褪去那層光暈后，從稀有的寶石變成了不起眼的小石子。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滴！」

    「警告！未檢測到玩家！滋滋——」

    ……

    「檢測玩家狀態為--已死亡」

    「冷卻期，請等待模擬器系統的再次投放」

    ……

    你的呼吸消失了。

    屋里只剩下你的血滴靜靜地滴落地面的聲音。

    “哎呀，我好像做錯了。”山櫻默默地看完你咽氣的全過程，苦惱地揉揉腦袋。

    她突然覺得你挺好玩的，笨蛋不是你的錯，反而是你與眾不同的優點。

    “我應該把你豢養，然后日復一日地誘導你，讓你主動握上刀柄，噗地捅穿那個男人，那個場面一定更精彩。”山櫻琢磨著。

    讓至純變得斑駁，讓至善變得邪惡，讓弱者揮刀向強者。

    想一想都很期待啊。

    山櫻背對著你的尸體，沉浸于自己的幻想中，時不時還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短促笑聲。

    沒人注意的角落里，你僵硬的手指幾不可見地動了動。

    「loading」

    「歡迎玩家回到《打工人模擬器》」

    「模擬器系統重新投放中」

    「載入初始場景……」

    「前情簡介：你和禪院直哉一同執行任務，奔赴鏡皿村時意外被咒靈抓獲。令人痛心的是，同伴禪院直哉為求活命，在邪惡咒靈的蠱惑下將你殺害。」

    「此時此刻，面對背對著你毫無防備的咒靈，你決定

    a.伺機而動，做一名優秀的刺客，使出“暗殺”技能

    b.躺尸，裝死，夏油媽媽曾經教育你，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裝死

    c.躺尸，裝死，心存僥幸，也許你的同伴禪院直哉早有謀劃，正藏于暗處伺機救你」

    「友情提示玩家:選項c可能性經系統估算，概率為0.00000000000000001%」

    「請玩家謹慎選擇，珍惜生命」

    你選擇了a。

    「叮！玩家已選擇a選項“暗殺”」

    「技能屬性值：百發百中/一擊必中/暗殺/偷襲/攻其不備」

    「技能耗費點：5枚勛章」

    「玩家勛章庫更新：“樂于助人”勛章x4（已劃扣）“老實人”勛章x1（已劃扣）」

    「剩余勛章：0」

    「請玩家再接再厲！做好人好事，做勤勞善良打工人，每一份付出都會化為你閃閃發亮的勛章！」

    「玩家啟動“暗殺技能”」

    哇！

    這次輪到山櫻狼狽地吐出一大口深紫色的血。

    一把鋒利的匕首，出其不意地從她背后刺入。

    咒靈難以置信地握住腹部穿出的匕首尖部，艱難地轉過腦袋，難以置信地望著死而復生的你。

    身上的力量在瘋狂潰散，她隱秘的中心被一刀刺破，像握不住的沙散落著。

    “不，不可能……”山櫻面目猙獰，目眥欲裂，“你剛剛，明明已經死了！？”

    她憤怒地想攥緊拳頭，試圖積蓄力量。

    但身體里的力量，以驚人的速度蒸發。

    “不！！！”癲狂的咒靈咆哮著。

    自己怎么可能死于區區人類之手？！

    咒靈憤怒地嘶嚎著，叫聲凄厲，卻漸漸灰飛煙滅。

    當啷。

    死去的咒靈化為一面圓鏡，掉落在地。

    「叮！」

    「劇情任務----斬殺咒靈「鏡」已完成！」

    「掉落道具----神奇鏡子x1」

    「道具功能介紹：模糊意識/攝取神智/隱藏功能“愛人的眼眸”（待解鎖）」

    還有隱藏功能嗎？

    “愛人的眼眸”指的是鏡子里可以浮現喜歡的人面容嗎？

    你撿起鏡子，不太確定地琢磨著。

    這個含糊的名詞顯然超出了你的認知水平。

    算了。

    你放棄思考，心疼地撿起被咒靈扔角落的小挎包，撣了撣上面的灰塵。

    嗚嗚，這是夏油媽媽一針一線給你縫的！

    模擬器已經在催促你出發。

    「叮！觸發劇情任務！」

    「如你所知，“死道友不死貧道”精神貫徹到底的禪院直哉已逃之夭夭，面對地勢險峻，霧氣彌漫的山谷，暫時失去咒力的禪院直哉極有可能命喪山谷，此時此刻，你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