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五條悟了。”禪院直哉仔細地感受了下。
坐在男人懷里那種惡心得難以形容的感覺消失了。
你應該離開了五條悟,并急匆匆往他這趕來。
禪院直哉松了口氣。
要是你為了離婚誓不罷休,真的不管不顧地親吻兩位好友……
禪院直哉想象著你親吻他們的場景,而他被迫“共感”,臉色瞬間黑沉如鍋底。
不行,打住,再想真的要吐出來了。
“直哉大人,我查看了資料,「共感泥巴」來自于咒靈「沼澤」,被推入沼澤的妻子曾詛咒丈夫,想讓丈夫一同嘗嘗被沼澤絕望淹沒窒息的滋味,因此誕生了‘共感’。”
黑影趴在屏風上,手里嘩啦啦地翻著沉甸甸的書籍,又補充道,“不過直哉大人不用擔心,‘共感’的持續時間只有24小時,很快就結束了。”
“你看我像擔心的樣子嗎?”禪院直哉不以為意地嗤笑,“一塊小泥巴而已,真正擔心的應該是那個笨蛋吧。”
走廊外傳來急促慌亂的腳步聲。
禪院直哉好整以暇地等著。
下一秒,你跌跌撞撞地推門而入。
“禪院!”
在你闖入宿舍的同一瞬間,黑影的黑色煙霧裹住軀殼“你”,又潛入屏風。
“怎么了?”禪院直哉挑起眉,故作驚訝地問你,“急急忙忙跑到我這干什么?”
“不去你的好友們懷里多坐一會嗎?”
“坐坐夏油的懷抱,再坐坐五條悟的懷抱。”
“對了,好奇地問一句,這兩個之間,你更喜歡誰的懷抱啊?”
禪院直哉悠哉游哉地,欣賞著你慌亂無措不敢吱聲的模樣,好久,才扯出一抹冷笑。
“還敢玩你那塊爛泥巴嗎?我樂意奉陪。”
“不玩了。”你咬住下唇,悶悶地回答。
又不死心地喏喏問禪院直哉,“我們都不玩了,那你可以和我離婚嗎?”
禪院直哉猛地站起身,一把扯過你,再熟練不過地敲你的腦袋。
“我看你是沒玩夠?要再來一次嗎?”
“不要!”你委屈地打斷禪院直哉。
那種感覺太奇怪了。
“嗯,既然不玩了就老老實實待在這,不許再去找那兩個。”禪院直哉一臉理所當然地命令你,“你就在這待到泥巴失效。”
“噢。”你蔫蔫地坐下。
禪院直哉坐你對面,抱著雙臂冷冷盯著你。
你因為泥巴計劃的失敗,顯出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
好一會,你才打起精神,想起那種奇怪的難以言說的感覺,又好奇地問禪院直哉,“禪院,你剛才做了什么啊?為什么我會有那種感覺啊?”
“什么感覺?”禪院直哉略帶惡意的笑。
“就是身體很熱,很軟,像融化了一樣。”你一臉單純地描述著。
“閉嘴!”禪院直哉打斷你,他忘了你這個家伙對男女方面的事一竅不通,該有的矜持和羞澀更是不可能。
“哦,不用你回答。”你也有小脾氣了,氣鼓鼓地,“我自己問悟和夏油媽媽。”
禪院直哉的額角跳出“井”字,強忍著揍你的沖動解釋,“我做的事你不用懂。”
“太復雜了,和你說你也聽不懂的。”
“你要是問那兩個家伙,他們會狠狠揍你一頓。”
“真的嗎?”你不信地反問。
“對。”禪院直哉淡淡地瞥你一眼,“而且你再煩人的問問問,我就再做一遍,讓你再仔細感受下。”
你瞬間閉上嘴,不說話了。
月光輕薄如水,順著窗臺傾瀉而入。
你無聊地側過臉,看著墻上一分一秒轉動的時鐘。
禪院直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你。
雪白的臉像純白的木棉花柔軟,微微嘟起的側臉輪廓像花朵蓬松暄軟的弧度,轉過臉來一臉認真地看他時,寶石灰的眼睛純凈。
“禪院,很晚了,時間快到了。我好困哦,要回去了。”你困倦地揉揉眼睛,感覺能倒地就睡。
“不行,萬一你碰到那兩個,再黏黏糊糊地抱一起。”禪院直哉毫不留情地拒絕你,目光又落在你粉嫩的唇上。
他剛才一直擔心你會吻他們。
不過,你這家伙,初吻應該都還在吧。
“喂,你剛才不是問我那種奇怪的感覺嗎?”禪院直哉微微揚起臉,下垂的長長直直的睫毛掩蓋不住眼里的躍躍欲試。
“你過來,我可以教你,讓你嘗嘗那種感覺,其實不奇怪,很舒服的。”禪院直哉壓低聲音,不懷好意地誘哄你道。
“真的嗎?”你半信半疑,睡意暫時消退,“可是禪院你剛才說……”
“就這一次機會,不來就算。”禪院直哉惡聲惡氣地打斷你。
“那,那好吧。”你猶豫了會答應,任憑禪院直哉一把拽過你的手臂。
他捏住你小巧的下巴,垂下眼冷冷盯著你的唇,低下頭湊近你。
叮鈴鈴,叮鈴鈴。
可愛清脆的鈴聲驀地響起。
“啊,是夏油媽媽。”你掏出手機看了看,“禪院,時間好像到了哦,我走啦!”
說完,你不等禪院直哉反應便跑出了宿舍。
……!!
笨蛋!!
禪院直哉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時間根本沒到,先接個吻會死嗎?
訓練場上晚風拂動,月光的剪影,樹葉婆娑的暗影相融。
“去哪了?悟說你發燒了,我找了你半天。”夏油杰倚靠著欄桿,沖你張開手。
“沒有去哪啊。”你心虛地避開這個問題,撲進夏油杰的懷抱里。
剛剛禪院直哉的呼吸接近時,你想起了東京街頭那個輕浮的男人,禪院他剛才和那個輕浮男一樣,也是想吻你吧。
所以,按照禪院的說法,接吻就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嗎?
算了算了,都想這些干嘛,你晃晃腦袋甩掉亂七八糟的念頭。
“夏油,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呢?是什么啊?”你摟著夏油杰的腰撒嬌。
“嗯,你先閉上眼睛。”夏油杰淺淺笑著,一縷劉海拂過溫柔又俊氣的眉眼,把你抱到臺階上。
“好!”你期待地閉上眼睛,乖乖地坐在臺階上。
夏油杰伸出手,一束干枯的樹枝浮現在手心,“這是我遇見的咒靈「枯葉」,是神廟里隕落的神死去后,尸骨上長出的樹枝。”
“神死前,還想著給人們賜福完成愿力。”
“對著「枯葉」許愿的話,如果神愿意實現你的愿望,”夏油杰停頓住。
“……”你安安靜靜地坐著,卻不說話。
“小杏,是不是太無聊了,不好玩嗎?”夏油杰疑惑地問你,仔細看了才發現你呼吸均勻,居然睡著了。
“好吧。”夏油杰失笑,扶著你的肩膀準備抱你回宿舍。
下一秒,你沒坐穩直直地摔倒在夏油杰的身上,柔軟如花瓣的唇恰恰貼上了夏油杰的唇。
……!!
夏油杰狹長的眼睛睜大。
你若有所感,也懵懵然睜開眼,從睡夢里蘇醒。
嗙!!!
華美沉重的屏風被一劍砍成兩半,轟然倒地,黑影從里尖叫著逃竄而出。
禪院直哉瘋狂地揮舞著劍,凌厲的劍光閃過,宿舍里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混蛋!
居然敢在24小時失效的最后幾秒里,吻了別的男人。
禪院直哉拄著劍,胸膛一起一伏劇烈地喘息著,眼睛因為憤怒而發紅,狠狠地擦拭著嘴唇。
詭異的,惡心的觸感,都是拜你這個家伙所賜。
他居然又被你這個笨蛋耍了,所謂的好友,居然會接吻?哈!
唔,接吻……
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
你撲閃著眼睛,遲鈍地反映了幾秒。
嘴唇輕輕地毫無間隙地貼上夏油杰的唇時,微妙柔軟的不可思議。
身體也會變得軟綿綿,但不像禪院帶給你的那種沒辦法被滿足的急切和躁意,在體內橫沖直撞,卻苦于找不到出口。
這個吻更像溫熱的水流將你包裹,輕飄飄的,讓人情不自禁沉醉其中。
你忍不住輕輕地舔了舔夏油杰的唇,想嘗一嘗他的味道。
你總偷偷猜想夏油的味道是綿密的巧克力奶的泡沫,或者甘醇略帶苦澀的紅酒。
悟應該是香香甜甜的冰淇淋味。
直到你溫熱的舌尖探出時,夏油杰才恍如初醒地猛地推開你。
他難以置信的,又難掩慌張地望著你。
輕柔夜風撩起你的長發,你歪歪頭,有些疑惑地問。
“夏油,這是你給我的禮物嗎?”
是的,剛才他舉著咒靈「枯葉」說的一長段話你都睡著了沒聽到,所以,你理所當然地把這個意外的吻當做了禮物。
夏油杰捏著手里的枯枝,平復了下心情,“不是,這個才是……”
你完全沒有仔細聽夏油杰的話,只是略帶苦惱地皺著秀氣的眉,表情顯出異常的認真和可愛,“雖然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是悟不許我親親。”
“吶,夏油,我們要告訴悟嗎?”
要告訴嗎?
告訴了的話,會有什么后果呢?
夏油杰垂下眼,盯著手里的枯枝半晌,才抬起眼,溫柔又寵溺地摸了摸你的腦袋,“如果這個吻是禮物,你喜歡嗎?”
“喜歡!”你大聲地肯定道,聲音又沒底氣地低落下去,“可是悟為什么不許我親親啊。”
“因為你還不懂得感情。”夏油杰輕笑,搖了搖手里的枯枝,遞給你,“剛才的吻是個意外,不要告訴悟。”
“這個才是我準備的禮物,你可以對著它許愿。”
“是嗎?”你傻傻接過枯枝,輕輕搖晃,“那夏油你有許愿嗎?真的靈驗嗎?”
“靈驗的吧。”夏油杰把你抱下臺階。
剛才他拿著枯枝時,也許有一瞬間許下過愿望。
五條悟提醒夏油杰要及時躲開你過分的親近時,夏油杰也會有一閃而過的想法。
如果不躲開又怎樣呢?
「枯葉」聽到了他的愿望,所以你倒下的那一瞬間,以他的身手卻詭異的沒能躲開。
“哦哦,那我留著以后許愿。”你珍惜地收下禮物,又親親熱熱地貼進夏油杰的懷抱里。
你習慣性地磨蹭著夏油杰的頸窩,咂巴著,回味了下剛才美妙的吻,“夏油媽媽,那我們還能親親嗎?”
夏油杰嘆息著抱緊你,“原來悟說的是對的。”
“不許再叫我夏油媽媽。”
真的太奇怪了。
“噢。”你聽話地改了一下稱呼,“夏油,那我們還能親親嗎?”
“不可以,這次只是意外。如果你和我親親,悟就會生氣。”夏油杰回過頭,輕軟的眼風掃過你,“如果你敢和悟說,我就和你親親。”
修長的食指暗示性的、輕輕點了下薄薄的性感的唇,夏油杰淺笑著問你,“小杏敢嗎?”
“嗚嗚。”你不敢。
你最怕五條悟生氣了。
“那,那算了吧。”你戀戀不舍地蹭著夏油杰的脖頸,卻不敢再去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