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星星你早上帶來的三明治真好吃,現在都還不怎么餓呢!”
索亞端著餐盤,和索羅一左一右地坐在余千星兩邊,叉起裹滿醬汁的肉排往嘴里塞。
“明明就胃口好的很……”
柯林在對面落座,瞧見這兩個家伙的臉上全是烏漆嘛黑的醬汁,頓時慶幸自己選的是大蝦套餐。
“誒?星星你不餓嗎?”柯林完美地用刀叉剝出厚實的蝦肉,邊吃邊問小口小口吃土豆泥的貓崽。
“還好。”
余千星像個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
“喲,缺了挑食飯搭子這下連飯都不吃了?”
滿場巡視的聞人玉轉悠過來,對著余千星呆呆的樣子拍照,作勢要發給鐘姓監護人告訴,“我得給你叔叔說一聲,你在幼兒園沒有乖乖吃飯。”
“沒有……沒有……”余千星連忙抱住聞人玉的手臂,黏黏糊糊地撒嬌,一個勁地說自己馬上就認真吃飯。
“嗯……”聞人玉打量著他幾秒,捏了下手感超好的臉蛋,“好吧,放你一馬。”
他坐下來,拿走了索羅索亞餐盤里的甜品小蛋糕,三兩口吃完。
索羅索亞一愣,聲音表達得委婉:“老師……那是我們的……”
“我知道啊。”聞人玉掏出紙巾擦手,“你們兩個上午在課上偷吃了不少零食,為了避免熱量攝入超標,我幫你們解決掉。”
他微微一笑:“不用客氣,這是老師應該做的。”
兩只薩摩耶幼崽:“qaq!”
余千星扭捏表示:“我也可以幫忙解決的……”
“那倒不用。”聞人玉戳戳他撐得鼓鼓的口袋,里面的糖紙被戳得“沙沙”響。
“如果讓我發現你午睡時間偷吃糖果……”聞人玉笑得很和善,“那下午的點心就歸我了。”
余千星:“嗬——”
魔鬼!聞人老師是魔鬼!
作為乖寶寶表率的柯林埋頭扒拉青菜,略表同情地對三個小伙伴嘖嘖搖頭。
不過經過聞人玉這么一通甜食恐嚇,余千星倒是活躍過來,就差沒和索羅索亞他們抱頭痛哭。
“星星。”
回到午休室,柯林爬到余千星的床邊,紅艷艷的大尾巴戳了下他的后背。
“噯……”余千星被他的毛毛弄得有點癢,偏頭問柯林,“怎么了?”
“星星,你是在想阿爾伯特嗎?”柯林坐在床邊,晃悠著小短腿。
“啊?
余千星抿著嘴,聲音比平時要低一些,點頭承認,“是啦……”
他沒有獸型,自然也沒有經歷過返祖期。關于返祖期,余千星的腦子里只有母親定期變成只漂亮的長毛白貓,窩在父親懷里淺眠的記憶。
“柯林,返祖期是什么感覺呀?會難受嗎?”余千星好奇地問他。
因為巨兔同學之前也直接用獸型來幼兒園上學。
“唔……我想想……”
柯林盤腿坐好,摸著下巴回憶,“其實每個人的返祖期都不太一樣,反正我很容易犯困,等我睡得身子發軟了,就伸個懶腰,換個姿勢繼續睡……換個五六種姿勢時,返祖期就結束啦!”
“那阿爾呢?”余千星眨眨眼。
“他?”
柯林搖搖頭,語氣帶上點同情,“我只見過一次,很兇,差點用爪子拍了我一巴掌,然后他就被西格莉亞姐姐帶走了。”
余千星緊張起來:“啊?”
柯林怕余千星被嚇到了,趕緊解釋:“星星別怕,其實很正常,巴漢德家的精神力很強,在小時候會有陣痛,所以阿爾伯特有時候會比較暴躁。”
“就像……”柯林撓撓頭,用有限的詞匯量進行奇妙比喻,“就像一百只哈士奇在拆家而已啦!”
余千星吸氣:“嗬——”
普通獸人的返祖期在三天左右,所以在柯林等幾只幼崽的安慰下,余千星拖著尾巴熬到了下周一。
當他滿懷期待地進入教室,發現阿爾伯特的位置依舊是空的。
聞人玉遺憾地告訴他:“阿爾伯特這周也請假了哦。”
“什么!”
這一周都不來嗎?!
余千星頓感晴天霹靂,他試著用光腦聯系阿爾伯特,結果也聯系不上,于是失去好朋友陪伴的貓崽整整一周都在沮喪中度過。
柯林幾人也很擔心,他們不懂為什么阿爾伯特這次的返祖期那么長。
于是在這一周里,星辰班的孩子和老師總是看見四個崽排排坐在長凳上憂郁嘆氣。
路過的聞人玉:“這算什么?cos卡皮巴拉?”
……
等到周五,秘書在莊園里向鐘牧匯報近期的重要事項。
“……以上就是這些內容,另外鐘議長昨日詢問了您最近的行程安排,希望您在月底空出時間與卡洛斯家的女士共進晚宴……”秘書的聲音停頓下來,等待著鐘牧的回應。
沙發上,鐘牧長腿交疊,對秘書的話沒什么反應。
這時,羅莎夫人的聲音響起——
“哎呀,小少爺回來了,今天的晚餐有你喜歡的海鮮燴飯和烤乳鴿……額……這是怎么了?”
“謝謝羅莎姨姨……”
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鐘牧抬眼,和秘書望去。
余千星無精打采地挪進屋,停頓幾秒,直接萎靡地倒進蘋果狀的懶人沙發里。
秘書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覺得小少爺軟綿綿的樣子簡直像塊快要融化的小糖糕。
滋溜——
下半身也陷進去了……
秘書瞳孔地震。
不!是正在融化!!!
半晌,鐘牧說:“你們先去忙吧。”
秘書和羅莎夫人擔心地對視一眼,只能安靜離開。
鐘牧起身走過去蹲下,屈指彈了下貓崽的腦門。
余千星偏過頭,眼圈紅紅的,聲音沙啞地問:“叔叔,阿爾好久沒來幼兒園了……他、他是不是要死啦……”
鐘牧:“……?”
貓崽的最后幾個字說完,哇的一聲就捂住臉哭了。
收到些關于巴漢德消息的鐘牧沉默一陣,撐頭嘆氣。
“沒你想得那么夸張。”鐘牧把他抱進懷里重新坐好,無奈地說,“不要給你同學隨便宣告死訊。”
余千星止住哭,但是因為腦補過頭,還坐在鐘牧腿上抽抽噎噎傷心地抹眼淚。
鐘牧本不想與巴漢德家族有什么聯系,不過照聞人玉同他發的照片來看,再這樣下去,明天這孩子就要穿上黑西服和小皮鞋,噔噔噔地去參加人家的葬禮了。
他同西格莉亞發了消息,沒想到對方很快就發了回復,甚至在字里行間中透露出幾分……急切?
鐘牧叫他:“千星。”
余千星哽咽抬頭:“昂……”
“明天去巴漢德莊園拜訪吧。”鐘牧說,“自己去看望你的同學,可以嗎?”
余千星不敢相信地瞪圓了眼睛,激動地埋進鐘牧的胸膛使勁亂蹭:“嗯嗯嗯!我可以我可以!”
與此同時——
巴漢德莊園的地下室內,銀白的金屬欄桿被攔腰折斷,整個房間一片狼藉。
比平常獸型變大一圈的黑狼晃動著尾巴,偏頭用尖牙“嘎吱嘎吱”地磨咬四肢的金屬扣。
聽見漸進的腳步聲,阿爾伯特只抬眼,意味不明地噴出口白氣,就繼續撕扯鎖鏈。
“性情暴躁,精力旺盛,破壞力巨大……”
西格莉亞側臉看了眼站不起身的下屬,冷艷的臉上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再加一條,恐懼震懾。”
她徑直來到阿爾伯特面前蹲下,單手用力,鉗住了因為不服氣發出低低怒音的狼首。
“親愛的弟弟,恭喜你覺醒異能。”
西格莉亞屈指彈了下他的黑鼻頭,“按照家史的記載,這種異能叫做【暴君】,希望你能夠駕馭它。”
阿爾伯特喉嚨里的怒音更大,露出銳利的尖牙。
西格莉亞冷靜地與他那雙與自己相同顏色的眼睛對視,然后抬手往他的狼吻戴上了個黑金口籠。
“嗷——”
阿爾伯特甩開腦袋,憤怒地用爪子撥弄這個怪玩意。
“戴上吧。”
西格莉亞站起身,“明天那只小貓會來看你,再這幅鬼樣子,可是會嚇哭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