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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張燈結(jié)彩, 燈火輝煌。

    木葉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婚禮,從各家的房子修整到街邊的道路,連長得不夠整齊的樹木都被整理過,四處都帶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奈良家磨刀霍霍向雞鴨,宇智波……拉出了大鵝接親隊,連犬冢家的狗狗們都帶著領(lǐng)帶,每個人都在期待著即將而來的這樁大喜事。

    東僑里奈一早就聽見門外有人在掃地,大家從很遠的地方先掃塵,再潑水, 最后再把多余的水給掃掉。

    等干掉的時候,整條街會變得格外整潔。

    她還聽到了那些人拎著箱子走來走去的聲音,不知道具體是在搬運什么,總之是一直在把外面的東西挪來挪去的,盡力想把這些東西都變得更好看。

    她其實挺忙的。

    她應(yīng)該再睡一會兒,等天再亮一點的時候就會有人來給她化妝。這種東西以前是她看不懂的存在,現(xiàn)在也不會,本來以為木葉沒有化妝,卻沒想到當時那個看起來很整潔的中年女性看著她的臉端詳片刻后,拿出一大堆東西就開始操作。

    往臉上掃了很多東西,花了快兩個小時,出來的成果她以為會很夸張,就像是變身術(shù)一樣,立刻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但沒想到鏡子里的她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是她,只是變得更加白皙,更加融合,感覺整個人都精致起來,帶著一種溫柔的香味。

    ……

    很難形容。

    但確實挺好看的。

    止水都看呆了。

    今天她等下也要再經(jīng)歷這個流程,然后換上特殊定制的方便活動的婚服,在家里等著宇智波止水來找她匯合,然后他們會沿著木葉走上一大圈,最后回到火影樓里,舉行儀式后再回到這個家里。整個流程都無關(guān)嫁娶,雙方都沒有誰會改名字。

    止水倒是愿意,但她拒絕了。

    總覺得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的名字后,再把他的名字換掉,會有點奇怪。

    她之前沒有緊張過,她以為自己會挺開心的渡過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沒有壞處,等婚后,她也不會有什么煩惱。

    但她就是沒有睡著,并且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徹底放棄了自己的睡眠。

    她開始坐在床邊發(fā)呆。

    有一點點,覺得不知道該干什么。

    空落落的,甚至還有一點想哭。

    總感覺懷疑自己中了幻術(shù)。

    她捏了捏自己,很痛,應(yīng)該不是幻術(shù),但很多幻術(shù)能把痛覺也給模擬出來。

    東僑里奈在床邊又坐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決定不能繼續(xù)在這個房子里待下去。她在這里待了很久的時間,往這里放了太多的東西,從最開始的陌生到后來的熟悉,很多東西都是她自己存放進來的,她記得它們來自哪里,有什么特點,也記得它們是什么樣子。

    這里已經(jīng)被堆砌成了家的樣子。

    如果某一種幻術(shù)叫做幸福的話,這里就會成為最厲害的幻術(shù)中心點。

    她需要去別的地方清醒一下自己的腦子,她選擇鉆了不遠處的宇智波兩位老祖宗的兄弟家中,悄悄地潛伏,打開窗翻進去,看到床上的人坐起來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安靜地躺回去。

    “……”

    “…………”

    她鍥而不舍地晃了晃窗戶,讓它發(fā)出聲音。

    她需要有人來和她說說話,最好是罵她兩句的那種。

    她都這么吵了,為什么床上的人不起來罵她?

    宇智波斑閉著眼睛,完全沒有要坐起來的意思。

    她上去戳了戳他的手臂,還沒等她說點什么呢,他動作利落地坐起來,把她拎起來,打開自己衣柜的門,把她放了進去。

    “太吵了。”

    他發(fā)出吐槽的聲音。

    “我沒有幫忙哄人的習(xí)慣,你想聽好聽的話,可以去找柱間。”

    東僑里奈:“……”

    問題她現(xiàn)在就是不想聽好聽的話啊,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做點什么。

    算了,衣柜也挺好的。

    她安靜地在里面坐了下來。

    本來以為她會自己爬出去的宇智波斑:“……”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去隔壁找弟弟了。

    穢土轉(zhuǎn)生的身體不需要睡眠,但宇智波泉奈還是會習(xí)慣性給自己留下休息的時間,看看閑書,泡杯茶,不喝聞一聞茶香也很好,或者研究一下制香的手藝,接觸的多了之后他對這方面還蠻感興趣的。

    看到兄長進門,他嘴角一彎。

    “我還以為你會把她給趕出去。”

    “……”

    “太麻煩了。”

    宇智波斑在床上翻了個身,給了他一個背影。

    宇智波泉奈給他倒了杯水,有點疑惑地問他:“她為什么會來我們這里?剛剛我感覺有人翻墻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有人膽大包天想要來偷襲我們呢。”

    “……因為婚前的焦慮吧?”宇智波斑看了一眼到死都是單身的弟弟,知道他可能不太能理解這種事情,所以他難得詳細地給他解釋了兩句,“柱間大婚前也是這樣,明明沒有什么問題,看起來自己也很開心,但在結(jié)婚前一天的晚上就跑到我們族外面溜達了很久。”

    那個時候正是他們在南賀川見面被發(fā)現(xiàn)后決裂的狀態(tài),明明早就彼此為敵,明明在戰(zhàn)場上看見了就互相下死手,但那個家伙在結(jié)婚前就莫名其妙地在外面轉(zhuǎn)悠,他問他有什么事,他說他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里空蕩蕩的。

    “我很開心我能娶到水戶,但我又覺得不知道該怎么做才是對她好……”

    “斑,你說……”

    他想問的話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們彼此都有兄弟姐妹在還沒長大的年紀就死在了戰(zhàn)場上。

    宇智波斑不知道千手柱間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但看柱間的同胞血親不比他少就可以想象地出來,她大概也和她的母親一樣,一直在重復(fù)地消耗著自己。

    那一次,他心軟了。

    幫著勸了兩句。

    然后那家伙突然就活蹦亂跳起來,還問他什么時候結(jié)婚,別到時候他兒子比他兒子要大上好幾歲。

    呵。

    前車之鑒。

    他是絕對不會過去再勸的。

    宇智波泉奈的目光在茶水氤氳的熱氣中變得柔和起來,他和他的房間就在隔壁,在有意關(guān)注的情況下,當然是知道他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所以他也知道他把東僑里奈放到了衣柜里。

    這是他小時候的習(xí)慣。

    因為年幼的弟弟害怕,想念親人,可父親不在,母親的身體不好,一直都躺著養(yǎng)病,不怎么出門。

    所以,宇智波斑就養(yǎng)成了把弟弟抱進衣柜里抱著他們的習(xí)慣。

    小小的秘密空間,會給大家?guī)硪环N奇特的安全感。

    一直到后面……

    弟弟們都死去,就剩下他一個的時候,兄長才改了這個習(xí)慣。

    他對他說。

    “泉奈,你要長大。”

    “你要變強。”

    “不能再躲在衣柜里了。”

    時光更疊,過去了很久,但他們何其有幸,能夠在多年之后依舊相遇。沒有痛苦,沒有絕望,沒有犧牲,哪怕需要承擔(dān)一些工作和面對無能的后輩們,這樣的生活也是宇智波泉奈沒有想到能再經(jīng)歷的。

    他為他當年辱罵千手扉間就知道創(chuàng)造一些侮辱別人的惡心忍術(shù)而道歉。

    宇智波泉奈想著給隔壁自閉的火影多一點關(guān)心,想著再幫她做點什么,想著想著,他突然面露難色,沉思起來。

    “斑哥。”

    “?”

    “你說,他們倆知道婚后睡在一起要做什么嗎?”

    宇智波斑:“……”

    這話如果不是泉奈說的,他會立刻把他給扔出去。

    說什么瘋話呢,還能有人不知道結(jié)了婚要做什么嗎?

    又不是傻子!

    宇智波泉奈撐著自己的下巴:“我知道正常應(yīng)該是會知道的,不會有人去擔(dān)心這個問題。但斑哥你還記得以前的族人都是幾歲結(jié)婚嗎?”

    十來歲吧?

    怎么了?

    宇智波斑用眼神示意。

    宇智波泉奈:“他們兩個都十八歲了,哪怕是之前忙沒準備辦儀式,但是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為止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的眼睛和耳朵又不是擺設(shè),他們住的那么近,晚上連隔音陣法都不用開,以前那些年輕的族人可是恨不得給自己的房間都打上幾個隔音陣法的。”

    “他們不會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吧?”

    宇智波斑:“……不至于。”

    他覺得不至于:“他們可以學(xué)的,不是還看那個書了嗎?”

    “書里又不會直接寫這些了,寫了他還怎么把書給賣出去?這種能印刷出去給別人看的書,里面都是刪減又刪減,說的火熱罷了,實際上不過也就是脖子以上的事情。”宇智波泉奈用輕笑表示不屑,“比起以前,他們現(xiàn)在這些人真的很喜歡講究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斑哥,你別說他們會跟著別人學(xué),據(jù)我所知,他們倆很小的時候就上了戰(zhàn)場,天天在戰(zhàn)場上廝混,回來之后就當上火影,一個天天在火影樓加班,一個天天在暗部幫她處理暗地里的那些事情,時不時還要外出做任務(wù),他們有時間學(xué)嗎?”

    宇智波泉奈發(fā)出致命一擊。

    宇智波斑:“……”

    那能怎么辦啊?

    總不能現(xiàn)在教吧?

    再說了,這種事和他們兩個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宇智波泉奈示意他看看外面,這是他們倆的房子,她現(xiàn)在跑到了這里來,他們倆不管還能怎么辦?就算不管,總要把她給送到能管的人那邊吧?

    宇智波斑沉默片刻后,站起身不情不愿地去隔壁打開衣柜,把里面那個已經(jīng)睡著的人給叫醒。

    問她。

    “你晚上要隔音陣法嗎?”

    “隔音陣法?”東僑里奈茫然眨眼,不知道為什么進了衣柜后突然就覺得很想睡覺,她睡的有點懵,心想他們的房子要隔音陣法來干什么?平常那些機密文件,都是放在火影樓的,偶爾帶來的文件也不重要,沒必要到設(shè)立陣法的地步吧?

    她自信滿滿地回答他:“不需要,謝謝你。”

    看見他表情奇怪,她還給自己解釋。

    “不是被吵的睡不著,所以才跑到你們這里來的。”

    “我就是……就是覺得有點不知道該干什么,想過來溜達一圈。”

    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奇怪,有點心虛,保證自己不會再亂跑,現(xiàn)在就回去睡覺。

    宇智波斑:“……”

    火影大婚前幾個小時,忙碌了一晚上,維護木葉安全,同時監(jiān)督好老師和老師的老對頭,不讓他們鬧出來什么問題的自來也剛睡下沒一會兒就被拉了起來。

    他看到兩個宇智波站在他的床頭。

    遞給他筆和紙。

    “你……”

    “畫一點那種……新婚夫婦適合看的東西出來。”

    自來也:“?????”

    自來也:“啊???”

    第172章

    千手扉間的一天很忙碌。

    早起鍛煉身體, 作為穢土轉(zhuǎn)生也不能生疏自己的戰(zhàn)斗力,忽略掉吃早飯的那一步,然后去實驗室查看一下自己的實驗成果, 有時間的話會在里面忙碌一段時間。

    然后上班時間,趕到火影樓開始工作,直到日暮西斜,他才能下班,然后繼續(xù)回到實驗室開始忙碌。

    如果當天很忙的話,他會先把火影樓那邊的工作給完成, 他在那邊也有一個專屬辦公室,能更方便地在里面加班, 甚至可以睡在那邊。

    順帶一提他最近發(fā)現(xiàn)了可以被壓榨的極好工具人——宇智波止水。

    這位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格外耀眼, 后期和他的未婚妻一起變成雙子星的宇智波天才,在東僑里奈上位后就刻意保持了自己的“安靜”。

    在這之后,他很少在眾人面前出現(xiàn)。

    他加入了暗部,守候在她身邊。

    他經(jīng)常出去做任務(wù),帶著人匆匆來回,遇到敵對的忍者劈了就走。他并沒有讓宇智波的威名蒙灰,但他很明顯地在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很多人正在將他遺忘。如果他愿意開口,暗部首領(lǐng)的位置根本就不會有其他的選擇,他們兩個作為夫妻,能夠把木葉牢牢地把持在自己的手里,直到自己老去的時候,也不會動搖他們的統(tǒng)治力。

    詳細例子請看養(yǎng)豬場的那幾位。

    但他們并沒有那么做。

    東僑里奈上臺的第一件事就是發(fā)展, 讓木葉變得更大,更富有, 但她沒有加強對于其他家族的控制力,* 她似乎故意給他們留出了可以自由發(fā)展的空間。

    這當然會帶來很大的麻煩,對于火影來說,就是在動搖自己的根基。

    千手扉間最開始發(fā)現(xiàn)這項行為的時候,他很不理解,他甚至擔(dān)心是不是她年紀太小,就算是很有天賦,但對于如何統(tǒng)治一個村子并不算是擅長。

    但在這里待的時間長了他才發(fā)現(xiàn),這項舉動減弱了火影對于木葉各個家族的控制力,但也賦予了他們生機,讓他們能夠更加放心地把自己家族里的人才往村子里放,特別是當她利用商業(yè),把利益當做胡蘿卜,吊在后面的家族們就自發(fā)地沖了上來。

    有一件事,他沒有對外提起過。

    他查看過木葉的數(shù)據(jù),這兩年木葉忍者學(xué)校來上學(xué)的學(xué)生人數(shù),一年比一年多,哪怕最開始因為戰(zhàn)爭的原因,人口總數(shù)不夠多,這讓最初能來上學(xué)的學(xué)生數(shù)量顯得很可憐,但挨過最初的幾年后,學(xué)生的人數(shù)立刻迎來井噴。

    原因一是因為東僑里奈對待家族的態(tài)度十分溫和,大家也愿意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學(xué)校去學(xué)習(xí),二來嘛……

    大家很忙碌,賺了很多錢,家庭情況有了很好的改善,然后小孩子就開始大規(guī)模的出現(xiàn)。很多家庭都有好幾個孩子,而且大家都能有供所有孩子都來上學(xué)的經(jīng)濟情況,就算家里比較拮據(jù),也有專門的補貼可以申請。

    第三個原因和第二個原因很像。

    也是因為有錢。

    木葉的平民數(shù)量占比也不算少,他們大多數(shù)是原來依附于各個家族的平民們,創(chuàng)建木葉的時候被一起帶過來,還有一批是從外面匯聚過來的平民。

    別看他們似乎沒有什么特殊,但能夠被以前的忍者家族接納的平民們,大多數(shù)都有一些很稀薄的忍者血統(tǒng),或者自身有一些特長。

    在他們的后代中,也有很多人是可以成為忍者的。

    但他們大多數(shù)因為家庭情況,在測試過發(fā)現(xiàn)自身的天賦不好,強行去學(xué)只可能死在外面的時候,他們就選擇了放棄。

    而這一部分人,目前正在改變家里傳承了多代的職業(yè),試圖成為忍者。

    也許再過上十幾年,木葉十個人里有九個人都能是忍者。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千手扉間曾懷疑過自己當年的那些政策是否都是錯誤的,所以才讓木葉前進的路變得格外坎坷,但后來他就坦然了。

    東僑里奈曾經(jīng)對他說過,不要拘泥于過去的時代,每一個時代的人和事都是不一樣的,同一件事,在這個時候和在那個時候去做就是不一樣的,所以……她讓他給她研究一個棉花糖機,和他說這是一個跨時代的發(fā)展。

    千手扉間::“……”

    其實也不一定都是不一樣的。

    你這樣子很像我大哥,突然就有了一種被千手柱間統(tǒng)治的驚慌感。

    在這之后他對待宇智波的態(tài)度就更平緩了些,因為他發(fā)現(xiàn)在整個木葉中,東僑里奈平等地寬容對待著那些家族,但給予了她強有力支持的家族,似乎就只有宇智波。

    只有他家,是實打?qū)嵃鸭易謇锼械奶觳哦妓瓦M了暗部,送到了她的身邊,讓她能夠隨意差遣。就連宇智波富岳的兒子,那個聽說也是天才的宇智波鼬,前段時間也跟著一起在暗部那邊打雜,這個時候就可以看看別的家族。

    奈良不提,他們沒有這個戰(zhàn)斗力。

    其他兩個家族也是一樣,山中和秋道更適合打輔助,不過他們的確也沒有把新一代中最好的年輕人給貢獻出來就是了,他們都被放在木葉各個地方,為木葉服務(wù),但并沒有向火影表達過忠誠。至于日向……

    想到這兩天和日向接觸時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還有隱約的異動。

    千手扉間眼里有鋒銳的光芒閃過。

    要是他們敢在婚禮上鬧出事端來,就不要說他手段狠辣。

    今天就是婚禮,他比平時還要早起兩個小時,都已經(jīng)把實驗室那邊處理好,還在木葉周邊排查來了一圈,去找東僑里奈想看看她準備的怎么樣了,以及要和宇智波止水說好他休息幾天,他需要提前安排工作。

    以及捕捉新的壯勞力。

    大蛇丸那個家伙,在實驗上還好,在其他地方就表現(xiàn)的很不情愿,看在他實驗做的不錯的份上,千手扉間忍了。

    自來也排除。

    他不打算啟用老一輩。

    宇智波帶土……

    能和他大哥玩在一塊的會是什么靠譜貨色嗎?

    扔掉。

    撿起來試過,確實不好用。

    旗木卡卡西,這個倒是可以。

    但怎么私底下一股自來也的味道,和平后就開始變得懶散起來,很會給自己留下休息的時間。這怎么能行呢?

    你要站起來加班啊! ! !

    千手扉間皺著眉往回走,走到一半又倒退回去,掀開路邊湊熱鬧賣菜的小攤販上的帽子,看著坐在一塊,對著他都不敢抬頭的兩個人。

    “大哥?”

    “里奈?”

    “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

    “……”

    “…………”

    他們兩個唯唯諾諾,試圖通過自己的變身術(shù)獲得一定底氣。

    “你、你認錯人了。”

    “我們兩個不是你說的那兩個人。”

    千手扉間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

    “你是不是以為我認不出來這是你用木遁種的菜?”

    “木遁種的菜那不是到處都是嘛……”千手柱間看瞞不過去,他垂頭喪氣地坐在那里,小聲嘀咕抗議,“我就是拿自己種的菜來補貼一下自己,扉間你好兇啊。”

    “補貼?”

    “你一天到晚都在木葉,不用吃飯不用操心住哪里的問題,除了偶爾出去買點別的,你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錢的?你前兩天才發(fā)的工資吧?現(xiàn)在就花完了?你應(yīng)該知道瞞不過我的吧?哪個賭場花掉的?”

    “……也不是我一個人花,我分了一半給綱手的。”千手柱間超級小聲嘀咕。

    千手扉間冷笑一聲,直接給了他腦袋一錘。

    然后他轉(zhuǎn)頭看向埋著頭,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腦袋給插進筐里的四代火影:“還有你,你應(yīng)該記得你今天要干什么吧?”

    東僑里奈:“……”

    她也超級小聲嘟囔:“妝娘要半個小時之后才來……”

    “那你不用提前做好準備的嗎?”

    “我記得你們小姑娘不是要提前準備很多的嗎?再說了,你早上不準備吃點什么東西嗎?中間你可是沒什么空出來吃飯的,到時候你是準備一邊和大家問好,一邊和旁邊的小攤說你好,丸子給我來一份嗎?”

    東僑里奈:“……”

    她知道錯了。

    但真的……當你覺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不想干某件事的時候,就會覺得別的什么都很有趣,比如在上班出門前打開手機短視頻,刷一下就突然要遲到了。

    她本來是想要乖乖回家的,但一出來就看到千手柱間戴著個帽子,偷偷摸摸地從自家墻頭上翻出來,問他干什么,他支支吾吾地說要出去吃早飯。

    她說她也想去吃,然后他們就一起開始擺攤了。

    因為千手柱間沒錢,她沒帶錢。

    然后……

    就在她縱容自己的態(tài)度下,變成被千手扉間當場逮到。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妝娘已經(jīng)提早在門口等候,看起來很著急,最后的情況是妝娘拉著她快速的涂臉,給她上妝,整理頭發(fā),然后千手扉間給她煮了一碗蘑菇豆腐味增湯,還做了幾個壽司,特地做成小小個的樣子。

    妝娘拍打她的臉,她閉著眼睛。

    妝娘轉(zhuǎn)身,她張開嘴,千手扉間塞進她嘴里一口。

    如此循環(huán)。

    在最后她頂著一張很漂亮的臉,穿著漂亮的衣服,還吃的飽飽的。

    宇智波止水過來接她,他走進門還沒來得及說點什么呢,就看到超級漂亮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妻子的里奈站起來。

    打了一個嗝兒。

    宇智波止水:“?”

    “你……”他拎著一盒給她準備的早餐,突然覺得好像不需要了,“你……早上吃飯了嗎?”

    “嗯……”

    東僑里奈又打了一個嗝兒。

    打嗝這種事,突然起來后就會停不下來,她咚咚咚敲了好幾下自己胸口,還是沒能把這個情況給控制住。

    兩個人手忙腳亂地研究怎么能停下來。

    在外面想進來催一催的千手扉間聽到后也是陷入沉默,他想起自己順手就按照大哥的飯量盛了一大碗湯,然后妝娘又很有節(jié)奏感。

    他喂順手了,就沒管過量的問題。

    一大碗全給喂進去了。

    現(xiàn)在……

    他默默出門,和外面匯聚起來的人們打招呼,讓他們稍等片刻,順便送出了今天到場的開場小禮物一份——每人一籃新鮮的蘑菇。

    至于哪里來的蘑菇?

    詳見在角落里自閉的千手柱間。

    他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喜慶的日子里被扉間抓獲,這段時間攢的所有小錢錢全部都被他給收繳了。

    早知道剛剛就狠狠心拿出來大家一起吃早飯了TT

    “砰——”

    豪火球被人一個又一個的丟到了天上,在今天難得大家都被允許一起朝天上放豪火球,還有人會故意一起丟給雷球上去,這樣火和雷交錯,就能炸開的更大更好看。

    此起彼伏的轟炸聲,拉開了今天的序幕。

    兵荒馬亂,奇奇怪怪的開始,但大家都覺得很開心。

    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第173章

    木葉為這次婚禮擺出來的架勢, 比之前火影選舉還要大。

    倒不是大家不尊重火影選舉,實在是這會兒比之前有錢的多,大家能拿出來的好東西也更多。圍繞著木葉外圍一圈的街道,大家都擺了各種攤位,平均幾十米一個吧,旁邊還有各種喜慶的裝飾品。

    除了免費的食物外,還有各種可以玩樂的攤子。

    東僑里奈按照以前那種商業(yè)街上看到的情況給他們形容,實際上自己并沒有看到過全貌,當她自己坐在牛車上看到這一切的時候, 也是為大家花樣百出的創(chuàng)意給點贊。

    各種吃的就不說了,反正這次活動木葉免費提供所有食材,愿意擺攤的攤主都能得到補貼,要是接待的顧客很多,家里商店明年的房租就免了,要是不需要租房,也可以選直接領(lǐng)錢或者換成什么別的木葉能夠提供的福利。

    各種玩的……

    訓(xùn)練用的木頭人直接搬過來就算了,怎么還那么多人排隊?

    你們自己訓(xùn)練的時候沒有木頭人嗎?

    東僑里奈一眼就看出來那些木頭人中間甚至有一些成色不太好, 屬于放在訓(xùn)練場上,沒有人會問津的款式。

    結(jié)果放在這里的時候,就有那么多人排隊想要去玩。

    人類,真是奇怪。

    還有那個雷遁感知器的攤位是怎么回事?你們告訴我,你們是在排隊等著坐在那個椅子上被雷遁忍者電一下嗎?

    在雷之國沒被云忍電過?

    奶茶的攤位前排滿宇智波,同時他們用一種很難以形容的目光注視著隔壁攤位上售賣的咸味三色丸子。

    咸味?三色丸子?

    異端!

    這種奇怪的東西為什么也會有人想要去吃?真是可怕,反正他們宇智波是不可能會有人去買這種東西的。

    “止水……”東僑里奈悄悄扯旁邊的袖子,“我想吃那個咸味三色丸子, 它好像是帶夾心的。”

    什么夾心的啊?

    能有芝士嗎?現(xiàn)在有人把芝士給做出來了嗎?她真的超級饞這種奶味的咸咸零食,而且吃了很多甜的三色丸子, 偶爾發(fā)現(xiàn)有人居然還能做咸味道的,那肯定還是想要嘗嘗看啊。

    宇智波止水:“。”

    牛車就那么點高,這個特質(zhì)的牛車后面囤著一個挺大的平臺,上面有很多裝飾,看起來很精致,距離地面大概有一米高。

    一個很適合忍者翻下去的高度。

    但他這個時候還在結(jié)婚……

    可里奈又想吃……

    他自然地轉(zhuǎn)過頭,看向站在牛車下方另一邊,正在傻笑的宇智波帶土。

    宇智波帶土:“?”

    伸手,指向自己。

    我嗎?

    他可是一個堅定的甜丸子黨!

    宇智波止水亮出寫輪眼,猝不及防之下,帶土直接中招,被幻術(shù)操控著想著對面的攤位走去,他眼睛里的寫輪眼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對方的控制,可惡啊,你的眼睛比我的高級你就這么干是吧?

    宇智波止水,你給我等著!

    然后——

    他就站在了咸味丸子攤位面前,買了一串丸子,還攤主多撒點肉松。

    隔壁的宇智波們:“?”

    從幻術(shù)中掙脫出來,看著隔壁一堆紅眼睛看著他的宇智波帶土:“……”

    他現(xiàn)在解釋這不是他自愿的,還來得及嗎?

    應(yīng)該還算來得及,畢竟這丸子他轉(zhuǎn)身就遞給了宇智波止水,但也不太來得及,因為最后是東僑里奈吃的。

    宇智波對于在乎的人向來很寬容。

    所以看到是誰在吃,沒有人討論她吃咸丸子怎么樣,連喂給她的宇智波止水也沒人說,只有他!只有他這個無辜的人被討論說竟然會喜歡咸味丸子,真是奇怪的口味。

    宇智波帶土:“…………”

    可惡啊!

    偽裝狀態(tài)下,正在附近逛街的摯友組,看著突然氣沖沖跑到他們面前的宇智波:“?”

    “可惡,宇智波都不是好人!”

    曾經(jīng)有過選擇對方為自己接班人的心思,想要打消他對木葉和宇智波好感的宇智波斑:“?”

    “我以后要跟著二代大人!”

    “我要和那群家伙割袍斷義,一群區(qū)別對待的家伙!”

    他憤怒極了。

    咸味丸子甚至還是他付的錢!

    了解過弟弟當年是怎么對待宇智波的千手柱間:“?”

    “這……不好吧?”

    “宇智波還是有很多好人的,我摯友就很棒啊!”

    路過的千手扉間:“我拒絕。”

    “還有,其他忍村的那些人不是這兩天都已經(jīng)到了嗎?讓你們派幾個人去一起跟著他們,你們派誰去了?”

    “誰負責(zé)這個工作的?”

    “我,”宇智波帶土充滿自信,“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包靠譜的。”

    千手扉間:“?”

    他狐疑地看向他,看到他挺起胸膛,下巴抬起,恨不得把肚子也給撅起來,展示出他自己百分百的自信。

    然后他又看向另一邊。

    他的大哥,一個算上死去的年級,也已經(jīng)一百多歲的人了,正拉著宇智波斑站在撈金魚的攤位面前,拿那種特供給忍者的超級輕薄紙兜,手疾眼快地一撈,順利收入一條紅尾巴的。

    “哈哈哈哈斑你快看,我就說我很擅長這個!”

    同樣的挺起胸膛,抬起下巴,外加哈哈大笑。

    千手扉間:“……”

    略感不妙。

    過去一看,眼前一黑。

    其他忍村的那些忍者正自由地在村子里移動,四處玩耍和吃東西,旁邊陪著他們的就是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給想出來的,還安排了宇智波的幾個老長老,還有兩個日向家里的,那按照年齡,都是這些年被猿飛日斬他們給憋屈氣過來的。

    這會兒別的忍村的那幾個老忍者還沒說點什么呢,他們就已經(jīng)陰陽怪氣地互噴起來。

    搞得隔壁忍村的那些家伙還要時不時開口勸兩句。

    他們倒是不想勸,但不勸的話,火氣上來這幾個人就開始約他們一起上臺比劃比劃。正好這個大好日子,也算是給后輩們看看他們這些老家伙的實力。

    是的。

    木葉在村子正中心的廣場上擺了個超級大的擂臺,另一邊是祝賀四代火影大婚的賀詞,總之……很有忍者氛圍。

    其他忍村的人:“……”

    來你們這里又不是為了來和你們打架的,捏著鼻子勸兩句吧。

    他倒不是怕打不過木葉的家伙,主要這個擂臺他是守擂制,成為擂主之后就要接受別人的挑戰(zhàn),就算是對自己實力再有底氣的忍者,也不會想上去車輪戰(zhàn)的。

    畢竟又沒有什么好處。

    至少他們這些老家伙,是不會上去的。

    至于年輕人們?

    那誰知道呢,反正輸了也不丟人。

    他們也想出去四處溜達溜達,看看別的風(fēng)景,但是吧……

    附近隨時隨地都有狗跟著他們,換一條街就換一條狗,旁邊的屋頂上,更是肆無忌憚地躺著忍貓,時不時跟著他們跳到下一個屋檐上,然后從路旁選個幸運忍者,從對方手里蹭點吃的。

    一旦他們有想要分開自由行動的意思,他們身邊的盯梢目光就會瘋狂加倍。

    千手扉間:“?”

    你說的包沒問題,就是讓貓狗看著他們啊?

    你怎么不讓大鵝出來盯著他們呢?

    “它們今天的運動量很多了,”也許是聽到了他的吐槽,旁邊安靜地探出來一個腦袋,宇智波鼬端著一杯奶茶,給他解釋為什么沒有大鵝出來干活,“鵝每天不能走太多路的,要是走的太多,它們的腳蹼會被磨傷,每天跟著一起在外面巡邏就已經(jīng)夠了。”

    “我是來給它們替班的。”

    他的臉上寫滿了“放心吧,我不會給大鵝丟臉的”。

    千手扉間:“……”

    你們宇智波……

    算了,還是回去看看結(jié)婚的那兩個人吧。

    那兩個倒沒有什么事。

    除了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和旁邊的人悄悄嘀咕“沒想到咸味的丸子也挺好吃,丸子真的是好百搭的一種食材,感覺配什么都能搭配出新的風(fēng)味。”,并不小心把自己嘴上的妝給吃掉了之外,沒有什么問題。

    都吃一大碗了,怎么還在吃?

    然后,牛車就飛快地繞著木葉一圈,東僑里奈很興奮地和所有對他們祝賀的人點頭微笑,最后對著大家大聲宣布,木葉接下來放假七天,大家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及,今天除了值班的人員需要辛苦,其他人想喝多少就能喝多少,所有的開支都從她的賬上走!

    擁有了多個產(chǎn)業(yè)分紅的東僑里奈,超級有錢。

    叉腰。

    緊接著,她就飛快地回到了自己家。

    因為,人有三急。

    她喝了太多湯。

    還偷喝了半杯奶茶。

    急需見到廁所。

    剛沖進房間里,她就聽見了啪嗒一聲。

    日向春平渾身是血,十分狼狽地從她的窗戶里翻了出來。

    東僑里奈拉著自己好幾層的裙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廁所,最后選擇從旁邊的儲物卷軸里拎出來一袋子藥片丟給他。

    “你先給自己包一包。”

    “我有點急,你等我一會兒。”

    日向春平:“……”

    他看清這個情況,也是耳根滾燙:“我是跑出來的,日向家正在追殺我,我要馬上把那些情況告訴你,我……”

    他也很急。

    她能不能忍一忍?

    東僑里奈聽懂了他的意思,她在里面辛辛苦苦地整理自己這好幾層的裙擺,耐心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再加上對外面木葉人手的信任,她頭都不回,直接對他說:“那你也先等我忙完,要是有人來追你,你什么都別管,我不信有人敢沖到我的房間里來。”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日向春平沉默了一會兒,開始給處理自己的傷口。

    剛把上半身的破爛衣服扯開,還沒等他上藥呢,房門就再度被推開,宇智波止水看著他才出去拿了兩個喜餅的功夫,就莫名出現(xiàn)在他們房間里的半果男人,他神態(tài)平靜,氣度雍容,路過還和他點了點頭,然后就非常自然地打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跟著走了進去。

    “?”

    “你進來干嗎?”

    宇智波止水語氣很平和,聲音都放得很輕,似乎是不想被外面的人給聽見。

    “進來給你幫忙。”

    東僑里奈:“?”

    她示意他,自己已經(jīng)都處理好了,馬上就可以解決著急問題,他能不能先出去下。

    宇智波止水:“我不想走。”

    東僑里奈:“????”

    宇智波止水:“我得先把衛(wèi)生間的窗戶給釘起來,防止有人趁著我不在的時間,直接開窗闖進來。”

    東僑里奈:“怎么可能啊,哪個人會突然闖到別人家里。”

    宇智波止水指向外面。

    “……”

    東僑里奈一把將他推到外面去。

    “出去!”

    “你以為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進來不被我打的嗎?”

    第174章

    日向家族中爆發(fā)出來的問題很簡單, 無非就是宗家與分家發(fā)生沖突。

    在三天前,各個忍村的人就已經(jīng)到達木葉,住進了木葉給他們準備的接待小樓。按照以前, 這三天他們已經(jīng)在四處擺放,到處游蕩,打探消息結(jié)交好友,順便再約別人打上幾架,美約其名為切磋。

    但這回他們來了之后,受到了千手扉間的無情拒絕。

    他當年雖然對外繼承了兄長對外的溫和,主要是沒有錢,被迫和對方交易換取金錢,但也是很有底線的,任何敢到木葉來放肆的家伙都會被他嚴加看守。宇智波都被他給困住了,又怎么會放別的村子的人來村里亂搞。

    這里可是木葉。

    他們被要求不能隨便亂竄,想切磋從暗部里挑,隨便挑,想怎么打怎么打,實在不行你挑那些紅眼睛和白眼睛的也行。

    其他忍村的人憋了好幾天,每天都被樂呵呵地帶出去購物,但各個養(yǎng)殖場,包括外面的稻谷地都不給人去。

    可能是憋得太久,表面不允許他們有什么動靜,他們干脆就私下里大肆交流,日向的家門被很多人敲開過。

    一開始他們也是拒絕的。

    他們沒有那么愚蠢,放棄木葉,放棄自己的利益轉(zhuǎn)而投向?qū)Ψ健?br />
    但要是他們并不會這么要求呢?要是他們只要求給予些許對于木葉來說微不足道,只要是派了人在木葉的商隊里廝混時間久的探子們都能打聽到的消息呢?

    用這些來換取報酬, 你會接受嗎?

    “砂忍,云忍,還有巖忍,他們提出會為日向留出一條商道,等到那個時候,日向自己的商隊能夠在三個國家內(nèi)暢通無阻,不需要給沿途的那些家伙繳納費用。”

    “就算只是售賣一些普通的木葉特產(chǎn),也能夠賺到不菲的金額。”

    “有人心動了。”

    日向春平苦笑了一聲。

    “要是出了事,把分家的弟子丟出去幾個,到時候就說他們受不住誘惑,做下錯事,隨便村子處理就行。”

    “哪怕需要送木葉幾具尸體,他們也會很快的辦好。”

    “分家……對于他們而言,只不過就是一塊可以丟出去吸引野獸的誘餌罷了。”

    就像是能丟下尾巴的壁虎,哪怕身出同源,哪怕掉下來的時候會流血會痛,掉下來的血肉會瘋狂地扭動。

    但對于他們來說,也只是一件習(xí)以為常,可以被付出的代價而已。

    日向春平身處其中,看見同胞犧牲,他當然會動容,會想要改變,可當他想要踏出去那步時卻發(fā)現(xiàn)事情比他想象地要難得多。

    他帶著很多人,靠著火影大人的幫助,賺到了足夠的報酬。

    更重要的是,他帶著他們開辟了另一條道理,能夠自立自強,不會被宗家掌控的道理。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膽子,敢到火影布置下來的任務(wù)中嘰嘰歪歪,可他們依舊在那種盯著他們,那種被掌控了生命的感覺如影隨形。

    日向春平從來不敢說自己做的很好,每次當他回到家中,父親問他這次還要忙多少天?聽到他說能夠賺到多少錢時,他立刻喜形于色,說這樣的話就可以取走其中的大半給宗家的伯父送去一件值錢的年禮。

    而在這之前,他明明已經(jīng)說過,這次拿回來的錢他會拿出去大半,給分家沒有金錢的孩子,讓他們能夠去木葉的學(xué)校上學(xué)。

    “春平,你太愚蠢了。”

    “你還記得你的姓氏嗎?你是一個日向。”

    “我們有自己的術(shù),何必要和那些沒有底蘊的平民擠在一起,待在家里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而且,如果從小就待在學(xué)校里,那他們還能有什么時間和宗家培養(yǎng)感情?等長大了,又如何能夠侍奉宗家呢?”

    “總不能到時候就只能叫得出對方的名字吧?”

    日向春平:“……”

    他啞口無言。

    父親以為說服了他,他卻在對面的窗戶倒影里看到了自己正在熊熊燃燒著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

    他正在變得不像是第一個分家。

    可他是日向春平,是一個正常的忍者,是一個被火影稱贊過的忍者,他們分家同樣是木葉的忍者,哪怕是那些被他們輕視的平民忍者,在外面也可以和其他忍族的忍者們平起平坐,待在同樣的位置上,可憑什么他們要被親人輕易地奪取性命?

    憑什么從一出生就被定下了未來的命運,憑什么只是因為出生的次序,就定下了尊卑貴賤?

    是他們錯了嗎?

    不!

    再然后啊,其他忍村的人上門,身為最近不太聽話,同時又挺有能力,在木葉上層能和商隊接觸,了解了很多信息的他自然就成為了選中的犧牲品之一。

    在這一刻,他很感激自己之前一直有在那個枯燥乏味的燒制木炭的任務(wù)中堅持下來,這才讓他更多的了解了自己的那些同族,知道誰比較可靠,誰能在關(guān)鍵時刻被托付。

    他也很感激那些愿意跟著自己的同族們。

    因為當他拔出刀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后。

    日向春平把所有的情況和盤托出,包括他探聽到的那些外村人密謀的事情,給幾個家族開出的條件,誰和他們私下接觸過,誰拿過他們給的禮物,還有——

    “我殺了日向的長老,砍傷了族長。”

    “日向已經(jīng)對我發(fā)動了籠中鳥,哪怕我用在鐵之國得到的秘術(shù)進行拖延,我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了。”

    日向春平朝著對面笑了笑,真誠地祝福。

    “還沒有說,祝兩位新婚快樂。”

    “這次攪亂了你們的婚禮,真的很抱歉。”

    “沒事,外面又沒有亂起來,這哪里能算得上是攪亂。”東僑里奈很大方,她伸手觸碰對方的手腕和肩膀,不是很意外地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瞳力,“你那個秘術(shù)在哪里,給我看看?”

    那就是一張枯黃的牛皮紙。

    紙面皺巴巴的,上面還有很多新添上去的字,看起來似乎曾經(jīng)被人摩挲過很多次,仔細研究,恨不得連字體的形狀都記得一清二楚。

    “直接摧毀部分經(jīng)絡(luò)?”東僑里奈嘶了一聲,“是鐵之國出來的秘術(shù)?那群武士對自己下的手是狠啊,為了能夠追上忍者的步伐,他們的術(shù)一般都比較血腥和直接,能直接標注摧毀經(jīng)絡(luò)倒也是他們的風(fēng)格。”

    “有人幫你調(diào)整過這個術(shù)吧?”

    “還好你沒根據(jù)他給你的術(shù)來做,否則就算你沒被籠中鳥給控制,恐怕也要因為反噬而身亡。 ”

    “……”

    “是的,是那位……”

    據(jù)說是火影從平民那邊挖掘出來的親信給他改的,他甚至幫忙留下來了一點力量,在他體內(nèi)走了一圈循環(huán)。

    剛好可以克制住籠中鳥的必殺。

    日向春平不是傻子,他當然認得出來宇智波的瞳力,但他什么都沒有多說。此時的他,還保持著運轉(zhuǎn)循環(huán)的狀態(tài),一旦他停下來,或者力量不足,就會立刻被籠中鳥反噬身亡。

    所以他才說,他的時間不夠。

    東僑里奈問他:“那他沒有給你提供別的什么建議嗎?”

    “……”

    “有,他讓我把眼睛挖了換一雙。”

    東僑里奈:“……”

    這種話還蠻符合宇智波斑的風(fēng)格。

    倒也確實是這樣,籠中鳥的力量大部分留在眼睛里,挖掉之后再用上秘術(shù),保命還是可以的,至于別的……

    那就沒有什么別的了。

    “算了,我來吧。”她沖著他溫和一笑,“針對眼睛,我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

    “至于別的你也不用擔(dān)心,那些家伙……如果真的天真到覺得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在做點什么,那可真是蠢的到家了。”

    她挑眉輕笑,蔑視又高傲。

    “這種拙劣的手段,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敢興趣了。”

    “讓他們隨便挖一挖,正好也讓木葉少一點人。”

    “省的太久沒有動手,那些家伙當我是吃素的。”

    失去意識前,日向春平最后看到的就是從東僑里奈身后彌漫出來的那一片漆黑,以及屋外天空中突然綻放出的璀璨火光。

    “火遁,龍炎放歌。”

    東僑里奈站在房頂,看見不遠處閃現(xiàn)般出現(xiàn)的遁術(shù)光芒,混在各處歡樂燃放著的普通火球中,看起來不算是太顯眼。

    看起來更像是慶祝的煙花。

    但她知道此時每一處綻開的地點,都是一處戰(zhàn)場。

    在各個街道中,盡量不打擾到大家的歡樂,速戰(zhàn)速決的——

    木葉與外村人的戰(zhàn)斗。

    “轟——!”

    秋道的肉蛋戰(zhàn)車撞飛了好幾個人,把街邊的墻壁撞出來一個大坑。灰塵迸射彌漫在空氣中,里面?zhèn)鞒鲆魂囁槭袈涞穆曇簦趾鹾跤趾苄蹓训纳眢w從里面緩步走了出來,和旁邊的山中撞了撞肩膀,走出來的時候順便拍了拍另一邊角落里奈良的胳膊。

    “鹿久,我餓了。”

    “知道了。”

    “鹿久,怎么又是雞蛋?”

    “就這個,愛吃不吃。”

    “哦…………”

    對比他們,被砸的壓進地里的其他忍者看起來格外的凄慘。

    “你們……”

    巖忍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隨著他的動作,他身上的巖石盔甲頃刻間就碎了一地,伴隨著他嘴里噴涌出來的鮮血。

    灑落成一個開始的象征-

    “鏘——”

    雪亮的刀光劃過,表面看起來年紀很大,但實際上動作很利落的老忍者一個翻身折腰,飛快避開,順勢像是隨手一樣,一個雷球被他按向旗木卡卡西的腰側(cè)。

    狐貍面具之下,旗木卡卡西瞇了瞇眼睛,瞬身術(shù)瞬間換位,刀光再度出現(xiàn),一刀,兩刀,三刀,斬然后下挑,順勢右轉(zhuǎn),切過對方的短刀直接在他的臉側(cè)落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

    “白牙?”

    驚疑不定的聲音中還帶著他自己都沒發(fā)覺的畏懼,以及猛然繃緊的身體。

    旗木卡卡西勾唇一笑。

    “眼神還不錯。”

    “可惜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對面的忍者似乎是被他激怒了,下意識拔刀強攻過來,被雷遁強化過的身體速度極快,且一刀更比一刀快。

    “小子, *你父親要是在世,我還會對白牙忌憚幾分,這把刀在你手里,和一團廢鐵又有什么區(qū)別,你……”

    他的身影突然頓住,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他突然無法選中對方,而在對面的視野中一個熟悉又格外強大身影正握著他的刀朝著他而來。

    “不……”

    宇智波帶土從屋檐上跳下來,看著旁邊抽刀緩緩回鞘的旗木卡卡西,他翻了個白眼:“就知道耍帥……” -

    而另一邊,砂忍的場地中,對面的宇智波們陸續(xù)而出。

    血輪眼悄然轉(zhuǎn)動。

    火遁的光芒轟然炸開。

    “打擾一下,能否邀請各位到擂臺上一聚,”宇智波富岳笑得和藹可親,“前些年沒能在雨之國和各位見面,一直讓我的族人十分遺憾,好在還有機會彌補……”

    “各位,請吧。”

    在他的邀請聲中,砂忍們臉色大變,發(fā)現(xiàn)自己的隊伍中竟然有大半的人乖巧聽話地轉(zhuǎn)過身,朝著擂臺的方向走去。 -

    他們中提前分出來的,走向平民區(qū)的人員,在街道口的地方看到一對坐在那邊的夫妻。

    波風(fēng)水門朝著他們熱情開朗地招了招手。

    “各位是來找我的嗎?快過來坐吧,我讓玖辛奈……”

    話音還未落下,為首的那個忍者已經(jīng)被一拳擊中,直接被悍然砸進地里。

    玖辛奈轉(zhuǎn)過頭,疑惑地看著他:“你戰(zhàn)斗前還喜歡說那么多廢話嗎?”

    波風(fēng)水門:“……”

    他只是想客氣一下。

    別的地方都那么帥,怎么他這里就怪怪的。

    ……

    東僑里奈居高臨下,發(fā)現(xiàn)情況和她預(yù)料的一樣,甚至比她預(yù)計的還要好,都不需要幾位老祖宗們暗中出手幫忙,木葉自己就可以處理掉一切。

    她也不用出手。

    她遺憾的發(fā)現(xiàn)以后可能除了別的重要的場合,在木葉她應(yīng)該就是撈不到自己出手的機會來了,也許以后在五影大會的時候,她可以表演一打四?

    不不不,人不能膨脹。

    二打四應(yīng)該可以。

    盡量做到二打四帶后援,不給自己留遺憾,要打就打個痛快,不把其他幾個人打成腫的絕對不會放他們走。

    是的。

    她就是蓄意報復(fù)。

    怎么啦?

    又還沒有打,等真打了有本事他們打回來啊。

    她坐在屋檐上看風(fēng)景,咬著宇智波止水拿上來的喜餅,本來他們都是很認真地觀看現(xiàn)場,順便規(guī)劃一下日向春平被帶走后還能不能活,以及日向之后該怎么處理這一系列非常正經(jīng)的話題,直到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對似乎是甜甜蜜蜜在巷子里亂走,走錯的路沒發(fā)現(xiàn)這里是她住所的小情侶。

    經(jīng)歷過鬧騰的一天,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傍晚。

    夕陽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下山了,夜幕稀薄地籠罩著整片大地。

    仗著夜色的遮蔽,那兩個小情侶在巷子里就開始吻起來了,東僑里奈甚至看到了那個男的把女朋友抱起來,直接就靠在了墻上,然后……

    然后她從房頂上下來了。

    在上面偷看別人隱私不太好,哪怕她不是故意要看,是他們不小心跑到了她面前了,那也不太合適。

    她下來之后甚至還把窗簾給拉了起來,這樣子就不會看到外面的人具體在干什么。

    同樣,外面的人也不能看到他們在干什么。

    宇智波止水跟在她身后,看到她的動作,偏過頭問她:“還想吃點東西嗎?晚飯想吃什么?”

    “……”

    “不吃了,路上已經(jīng)吃了很多東西。”

    她低著頭看自己衣服上的帶子,語氣倒是很平靜。

    “我要去洗漱了。”

    “哦……”

    洗漱的地方在樓下,東僑里奈在浴室里拖了很久的時間,給自己泡的都有點浮囊了,這才慢吞吞地站起來。

    她出來的時候,宇智波止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洗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她看了看自己的房間,里面換洗的衣服已經(jīng)疊好放在那里。

    桌子上還擺著糕點,那是怕她肚子餓給她準備的。

    甚至上面的文件都是打開的,正在等著她去批復(fù)。

    按照正常的步驟,她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坐下開始工作了,但今天……是新婚夜啊。

    她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往里走,然后掀開被子,直接鉆進去躺下,想了想,又把自己給卷成了一個卷。

    聽到聲音從里面走出來的宇智波止水:“……”

    他在床邊坐下,看見被子卷里露出來的那一小截人,東僑里奈的眼睛很亮又很大,有時候想著心虛的事情時,就會悄悄瞥一眼你,然后又咕嚕咕嚕地轉(zhuǎn)上一圈,最后她會閉上眼睛,摸摸自己的眉頭,假裝無事發(fā)生。

    演技超級差。

    他拍了拍她。

    “頭發(fā)吹干了嗎?”

    “嗯……”

    “不要總是只吹干一半,發(fā)梢也是要吹干的,否則你以后……”他伸進去的手一頓,下一秒倉皇地縮了回來。

    然后,他才后知后覺看到了被丟在另一邊椅子上的小兔子衣服。

    那是她自己要求裁縫做的。

    她對衣服的具體款式,還有布料之類的要求不高,但總是很喜歡讓人在衣服上加上各種帽子,然后當睡衣穿。

    比如這件兔子衣服,長長的毛茸茸耳朵垂落在椅背上,看起來格外柔軟。

    宇智波止水:“……”

    他的目光凝在上面,好一會兒之后才緩緩地轉(zhuǎn)了回來。

    喉結(jié)很輕地動了一下。

    “里奈……”

    他喊著她的名字,回應(yīng)他的是從里面伸出來的一只手,握著他的手指,然后伸出手指和他勾了勾。

    “嗯……”

    東僑里奈縮在被子里,她看著自己的手指,思緒亂飛,耳根子也很燙,她知道自己的樣子很慫,說實話一開始她的設(shè)想是她站在房間門口,然后拍打著房門示意他進來,但是……算了,有點做不到,還是用被子包著自己吧,這樣子她會很有安全感。

    下一秒,被子就被掀開了一個角。

    那張熟悉到她能描繪出他每一塊輪廓的臉正注視著她,眼睛很黑,像是凝聚了一團漆黑的云。

    “里奈……”

    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在她疑惑地視線里突然一把將被子給拉開。

    冰冷的空氣激發(fā)出皮膚上的戰(zhàn)栗,但她根本來不及做出其他的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被對方解開了被子的卷,直接握著腰向上一提。

    在一個轉(zhuǎn)身的功夫,她已經(jīng)重新躺了下來。

    被子依舊蓋在她身上,但她也已經(jīng)躺在了某個人身上。她本來還想說干什么要擺出這種奇怪的位置來,但下一秒她的眼睛突然睜大,然后手忙角落地就往上爬。

    “等等……”

    “你這個……”

    “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還有一點別的步驟?”

    宇智波止水縱容她往上爬,見她露出那種被驚訝到忍不住睜大眼睛的表情時,依舊會覺得十分有趣。

    又不是第一次感覺到,怎么還那么驚訝?

    他覺得很可愛。

    仰起頭去吻她。

    先是吻她的鼻尖,然后再是吻她的唇。

    緊接著,這個吻就開始輾轉(zhuǎn)深入,房間里的燈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熄滅了。他不記得是自己隨手熄滅的,還是她覺得害羞所以關(guān)掉的,但他覺得這樣的氛圍十分的不錯,即便夜色不能對他們的視線造成遮蔽的效果,但依舊能夠讓他們的動作變得更加的大膽。

    他托著她的腰,逐漸改變成按住。

    她控制不住的后退,卻又被她所阻擋。

    他從倚靠著床頭的位置,到逐漸坐了起來,這一個纏綿的吻,熱烈又糾纏。

    東僑里奈能聽見她自己呼吸時不小心咬到他發(fā)出的驚慌聲音,也能聽見他完全不覺得有什么發(fā)出的輕笑聲。

    她甚至聽見了衣料被扯動的聲音。

    她之前很喜歡穿他的衣服出門,他的衣服中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套材質(zhì),因為不夠透氣,也不夠軟和,是一種很奇怪的塑料感,但又比那種真的塑料衣服更柔軟,穿出去會很好看,但讓她會覺得不太舒服。

    她不怎么愛穿這件。

    所以她從來不知道在夜色中這件衣服能發(fā)出那么響的聲音,難不成這種衣服還真的是塑料的類型?

    怎么比她以前買了東西拆封快遞的聲音還要響?

    她下意識地往后縮,讓自己離這件衣服更加遠一點,避免自己壓到它產(chǎn)生出更大的聲音來,但面前的人就像是捕捉到獵物的狩獵者一樣,絲毫不允許她退出自己的掌控范圍。

    他下意識圈住了她的腰。

    耳鬢廝磨。

    他在她的頸側(cè)里落下一個又一個的輕吻。

    語氣含糊地問她:“你要去哪里?”

    他跟了上來,下意識地貼近著她,然后她就更清晰地感覺到了。

    東僑里奈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炸開了。

    接,接下來要怎么做來著?

    她以前看的書里沒寫后面啊!

    這種,真的是可以的嗎?

    第175章

    如果在之前, 她知道自己未來會來到一個知識十分貧瘠的地方,那她一定會熱愛閱讀,并且把自己閱讀的那些東西都給記錄下來。

    最好是背個百八十本。

    或者下載個幾個T的資料過去。

    什么書都要。

    就算是那些在書籍封面上打了□□止的, 她也要。

    或者說,她急需。

    生命的前十幾年,東僑里奈是一頭獨狼,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里飄蕩,偶爾回到家族里接一些任務(wù),看看那些家伙又鬧出了什么笑料來,然后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做完任務(wù)后挑一個附近的高樓頂上坐著,除了偶爾會被人當做要跳樓報警外,其他都很自由。

    她不覺得孤獨,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禹禹獨行。

    在來到這里之前, 她其實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能夠擁有一個同伴。

    直到現(xiàn)在, 她還能想起火川大和聽說她認不清人臉時震驚的表情, 以及之后積極幫她尋找一個可靠導(dǎo)航時的努力樣子。

    為了確保她不出問題,連開后門都去做了。

    然后開到了宇智波。

    這也許就是抽中隱藏款,但隱藏款是你擔(dān)的對家。

    東僑里奈想說點什么,卻又在下一刻俯身低頭時被對方仰頭吻住。

    他其實很急。

    她能夠感覺到他十分鮮明的, 目前正讓她感受到的急切。

    說實話, 熟悉之后就會覺得有點……膈人。

    感覺放在什么位置都有點燙人,偏偏他又執(zhí)著于挪動她的位置,讓他們兩個貼近在一塊,不能分開。

    她還能感覺到他胸膛中正加速跳動的心臟,一下又一下, 她都分不清是靠自己的耳朵,還是正貼在他后心處的手掌。

    亦或者……

    是交纏的過程中,她自他的舌尖捕捉到的信號。

    他急切于靠近她,就像是動物世界中的雄性狩獵者一樣,會執(zhí)著于把自己的氣息分布在所有的地方。

    然后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所有物。

    他其實很克制了。

    在總是有一些奇怪誤會的情況下,他依舊穩(wěn)重到了現(xiàn)在。

    東僑里奈被放開,她短暫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在他再度靠近過來的時候沖著他有點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然后她主動吻向他。

    “你笨死了。”

    “……”

    “手怎么能解了半天都沒把它給解開?”

    她搶先一步指責(zé)他,同時眼神心虛地看向他的衣擺。

    那里其實已經(jīng)不存在什么衣擺了,兩片衣服軟趴趴地掉落在床上,看起來就像是蝴蝶的蝶翼,而最中間的……

    她的手撐在上面,能夠感受到他呼吸時肌肉的起伏。

    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

    此時的宇智波止水擁有剛剛好的,全年齡段中最完美,最巔峰的身體,不論是觸感,視覺,還是別的……

    都很好看。

    更別提他正直直地注視著她,任何一個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對她的在意。

    他愛她。

    只要想到這三個字,東僑里奈都會感覺到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滿足感,那種從心底深處翻涌出來的感覺,是一種會上癮的饜足。

    那種感覺,會讓她連害羞都下意識克服。

    到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再怎么知識面不夠?qū)拸V,再說等一等,不能這樣之類的話就已經(jīng)不太合適了。

    她決定要坦誠一些,直視自己的想法。

    她甚至有意地俯下身,讓他能夠看到他剛剛努力的結(jié)果,凌亂的衣服,寬敞的衣領(lǐng),以及……剛剛他從衣擺的位置開始作業(yè),最后卻遲遲沒能解開的那一部分。

    他的成果。

    她注視著他,滿意地看到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面,只有她的身影。

    “喜歡嗎?”

    “……”

    她看到他笑起來,用那種格外熱切的眼神注視著她,然后坦然地對她說。

    “喜歡。”

    “很想嘗一嘗。”

    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的胸口。

    “?”

    “好巧,我也是。”

    輸人不輸陣,她撐住了陣仗。

    她甚至伸出手,指尖從他的肩膀位置,輕點著向下,最后在他胸膛的位置點了點,然后用帶著幾分天真的口吻問他。

    “我可以嗎?”

    她笑起來的時候,尖尖的虎牙露了出來。

    要是被咬上一口的話,應(yīng)該會很疼。

    但宇智波止水說:“求之不得。”

    他略微坐了起來,調(diào)整了一下雙方的位置,讓她能得到一個更好的視野和更好用力的方式。

    “里奈,”他說,“親親我。”

    “重一點也沒關(guān)系。”

    “我喜歡你這么對我。”

    “……”東僑里奈陷入沉默,她靠近過去伸手撐在他的肩膀上,正想低頭,突然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窗戶的位置。

    而宇智波止水和她的動作也一模一樣。

    如果他們倆是動物的話,在這一刻,他們的瞳孔會緊縮成一條。

    宇智波斑站在較遠的位置,在房子的外面,那條街上,盡量靠近對面房子的位置,他面無表情地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小鈴鐺,確認里面的人應(yīng)該能夠聽到,然后他動作飛快地把這些東西往里院子里一丟。

    頭也不回地離開。

    如果可以,他絕對不回來。

    但泉奈說他不來,他就自己來。

    這本來也沒什么,但要送來的東西里還有自來也畫的那些東西,確切地說——是摘抄。這么短的時間,他哪里能想得出什么絕妙的劇情,在絞盡腦汁畫了一些看似和諧,實際上比較具有教育意義的畫面,然后被無情駁回后,自來也終于瘋了。

    他去外面的書店里買了一些不是面向大眾售賣的東西,撕了幾十頁精華內(nèi)容夾進去,然后躺平。

    他說就算打死他,他都畫不出來了。

    而那些內(nèi)容……

    宇智波斑看了覺得會教壞弟弟。

    雖然弟弟年紀也不小,早就是見識過很多的年紀了,但是……泉奈還沒有結(jié)婚,平時也沒有什么流連花樓的習(xí)慣……

    他扔完就走,還給他們在外面布置了一個很大的隔音陣法。

    東僑里奈想要站起來,去外面看看被扔進來了什么,但圈著她的人卻不放她離開,他伸出手外面隱隱傳來烏鴉的啼鳴聲,聽起來像是在罵人。

    然后就有東西被鳥從窗戶外扔了進來。

    無視掉心里鏈接處通靈獸那邊傳來的罵聲,他抱著她坐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接近到腰間的位置。

    在明顯感覺到她有一個后縮的動作時,他露出一個得意中帶了點不懷好意的笑。

    “怕了嗎?”

    “……”

    “這倒也沒有。”

    東僑里奈誠實地道:“我就是覺得……等下我要是覺得痛的話,我能打你嗎?”

    “我前面就說過,我求之不得。”

    “但我不會讓你很疼的……”他正想說點什么,就看到了被丟進來的那卷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紙,散開后掉落了一地,而最上面正好是非常生動形象地和他們此時的姿勢略有一些相似的畫面。

    只是一個人坐在床邊,另一個單膝跪在床邊。

    他俯下身,埋首其中。

    東僑里奈:“……”

    宇智波止水:“?”

    這一次,輪到他問她:“我可以嗎?”

    第176章

    東僑里奈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那種感覺, 她從小到大都在學(xué)習(xí)如何控制自己的身體,指尖的力道,揮舞出去的方位, 指節(jié),手腕,手肘處到肩膀出的肌肉變化,每一處她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樣的,但她從小在控制這方面就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天才。

    老師教過的招式她一教就會,連在運動鍛煉自己的身體時, 她都能無師自通地找到最合適的發(fā)力技巧。

    那些老師大概是很喜歡她的。

    所以她被很早就放出去開始做任務(wù)了。

    別人還在思考如何在咒靈的襲擊下保命,但她卻已經(jīng)在考慮要用什么樣的角度和力道,才能最快地將咒靈一擊必殺。

    切割, 斬擊,捅傷。

    任何一種攻擊方式能夠帶來的傷口她都能在心中進行模擬,最開始是殺咒靈,最后……是貨真價實地捅進別人的血肉中。

    禪院家沒有多少正常人。

    東僑里奈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但她確實曾經(jīng)對自己進行過傷口的模擬,刺穿進血肉中多少會無法止血,多少是安全的舉例,什么樣的位置是不能夠被攻擊到的,以及被傷到什么情況時還能保持基礎(chǔ)的行動力。

    聽起來有些冷酷, 但如果不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的話, 那在戰(zhàn)斗中就很可能會因為一些因素失去生命。

    她不想這樣, 所以她一直都是做的最好的。

    但現(xiàn)在,她來到了她完全陌生的領(lǐng)域。

    她從來不知道如此細小的進入會帶來那么大的刺激,她甚至下意識地后縮,被對方阻止后,繃緊的腿部肌肉已經(jīng)達到極致。

    她的身體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能夠時刻出手,將入侵者殺死。

    但她的理智卻還在克制。

    她的理智對她說,拒絕他,這太超過了一些,而且也不能這樣……很奇怪,她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

    她咬著自己的唇,拼命克制那種從內(nèi)而外涌現(xiàn)出的奇怪感覺,連同自己的眼睛里都開始彌漫起了霧氣。

    “止水……”

    她一開口,就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

    是那種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奇怪又軟弱的聲線。

    還帶著些許的泣聲。

    “宇智波止水。”

    她開始叫他的全名了。

    “停下來,我不要……”

    “……”

    他抬起頭,漂亮的萬花筒看向她時,簡直熠熠生輝。她不知道她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子,但她知道她看見他的目光看著她時格外地?zé)崆校凵袢缢ò銥囦伲瓦B眼尾旁邊的肌膚都被暈染成了一團團的紅色。

    他跪在她面前,是那種切切實實地處于低位的姿態(tài)。

    他甚至扶著她的腿,讓她能夠把腿壓在他的肩膀上。

    這樣的位置,讓她根本無地躲藏。

    “為什么不要?”

    他說話的時候,自然地抬起頭仰視著她,她甚至能看見他柔軟的舌尖靈巧地舔舐過自己的唇角,在那里留下晶亮的一片。

    她甚至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還是她……

    她的五指蜷縮,扯緊了床上的被單。

    “是不舒服嗎?”

    見她沒有回答,他皺了皺眉,表現(xiàn)地有些愧疚。

    “是我沒有控制住力道,但是你一直在挽留我,我就沒有忍住……”

    “……”

    東僑里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她用她這輩子最大聲最害羞的聲音對他說:“不要再說了,你先上來。”

    “你不想繼續(xù)嗎?”

    “不想,”東僑里奈決定要偷偷把他剛剛撿到的那些東西給扔掉,絕對不能再讓他接觸這種東西,“你上來……我們按正常的來。”

    “我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他很順從地被她拉了起來,他們靠近在一起。

    東僑里奈看到了更多的他,她早就知道他身上有很多傷疤,她也是一樣,忍者都是這樣的。刀傷,手里劍留下的傷口,更多的還是那些忍術(shù)留下來的傷,比如風(fēng)刃,火球,還有巖石刮破的痕跡。

    他們倆用的藥膏很好,是宇智波族內(nèi)的款,雖然主要針對的是各種傷勢的愈合和消炎,但對于淡化傷疤可能也有一些效果。

    他們身上的傷疤很多都已經(jīng)愈合消失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更是被拉成了一條條很淡很淡的痕跡,不注意去看的時候,是沒有辦法發(fā)現(xiàn)的。

    但還有很多傷口很深,在愈合后,也留下了凹凸不平的疤痕增生。

    而在剛才的時候,她咬了他一口。

    就在他肩膀上,之前留下了疤痕的地方。

    現(xiàn)在那地方的痕跡變成了她留下來的。

    東僑里奈一直覺得自己算是比較可控的,她不太喜歡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做出太過分的行為,但此時……她竟然很想多咬幾口,把他身上的疤痕都變成她留下來的。

    她只是多看了幾眼,剛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整理好放在旁邊的人就靠了過來。

    “喜歡嗎?”

    他靠過來,指著自己胸口上的刀痕對她說:“這里也想要你。”

    那個痕跡她記得,是雷影之前留下的,差一點點就切開了他的胸膛,傷到了他的心臟,后來他也受過很多的傷,但胸腔位置的傷口沒有一個比這個更加的深。

    東僑里奈磨了磨自己的牙。

    她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齒痕,拉著他的手臂狠狠地一口咬上去,然后他就會撫著她的發(fā)讓她慢一點。

    都是她的。

    她想要怎么咬都可以。

    他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吸引力,也很滿意她對他展露出來的那種獨占的欲~~~望,就像是在山野中的狼群第一次看到小狼狩獵時,會欣慰地點頭,然后指導(dǎo)她,怎么才能咬的更深,留下更多的痕跡。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吻著她。

    “你已經(jīng)拿走了我的心。”

    “你主宰著我的一切。”

    接連落下來的吻就像是一個個印章,印滿了她的臉龐和頸側(cè)。

    他對她說我已經(jīng)把一切都給你了,你不能再拋棄我,可憐地就像是一條小狗,可隨即而來的就是兇猛的攻擊,就像是他自己教導(dǎo)的那樣,一擊必殺。

    東僑里奈甚至下意識地弓起了腰,捂住了自己的下腹部。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柄利刃刺穿。

    說實話,是疼的。

    但那種感覺又很玄妙。

    就像是被狩獵者捕捉到后,對方卻并沒有殺死她,而是舔了舔她的皮毛,一邊攻擊,一邊對她展露最柔軟的腹部,以示友好。

    她靠在他的頸側(cè),手圈著他的脖子,她能夠嗅到那種很奇特的屬于宇智波止水的味道,她還能聽見他砰砰作響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和她的心跳聲逐漸重合在一起,親密無間地貼合。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動作的聲音,還有每一次進攻的角度。

    她說過的,她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天才。

    控制自己的身體時是這樣,控制別人也是這樣。

    所以在多巴胺的分泌下,她下意識地收攏腰部和腿部的肌肉,那種纏繞帶來的力道甚至讓他一頓,眼睛在那一刻幾乎變成了全紅。

    “里奈……”

    他咬著牙,唇被自己咬出了深深的痕跡。

    “你不能這樣……”

    “我還不想那么快結(jié)束。”

    “……”東僑里奈張開嘴,克制自己的聲音,讓自己找回被多巴胺影響地飄飄蕩蕩的思緒,“那你就不要那么快。”

    “……我做不到。”

    他發(fā)出誠實的聲音。

    “你不舒服嗎?”

    東僑里奈惱怒地看了他一眼,將自己想要踹他一腳的沖動給壓下去。不要和他計較,聽說這種時候的男人都是傻子,宇智波本來就不夠聰明,不要為了他……算了,她還是覺得生氣,于是她的反應(yīng)變成了抓著他的手腕很狠地咬了一口。

    她坐起來的時候,猛地繃緊了自己的腰部肌肉,讓被她咬著的人發(fā)出了一聲難忍的嘶聲。

    “我錯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但他機智地道著歉,就像是小狗一樣,低頭用自己的腦袋蹭她,一下又一下地靠近著她。

    鬧得東僑里奈咬緊了自己的唇。

    “你……”

    “算了,你按照你自己的來吧。”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充分展現(xiàn)出了自己的速度,告訴她,宇智波的體術(shù)一直很好。

    他尤其是這樣。

    而她則是暗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加強體術(shù)的訓(xùn)練,她不能因為體術(shù)進展緩慢,就對它略有放松,這樣下去,她會早上上班的時候遲到的。

    絕對會。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

    一個小時后,宇智波止水問她:“要不要把床單給換掉,之前他們說送來了一種新染的布料,本來是染壞了變成不勻稱的粉色,但你之前好像說起過喜歡這種漸變的粉色,所以我讓他們把這匹布給留下,做了新的商品去賣。留了兩套拿過來,我已經(jīng)洗過了,就放在柜子里,今天換上?”

    東僑里奈感覺自己的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她加班到凌晨,第二天又早上五點多出門去訓(xùn)練都沒有那么疲憊過。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看了看他拿出來的那套四件套。

    很好看,是漸變的粉色。

    “換上吧。”

    她嘟囔著同意。

    然后就在下一秒聽見他說:“這布料的吸水性很好,想試試看嗎?”

    東橋里奈立刻睜開了眼睛。

    “不要!”

    “那么多布料會很難洗!”

    “我自己洗,用忍術(shù)幫忙,很快就能洗完的。”

    “那也不要!”

    “曬出去會被大家發(fā)現(xiàn)。”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假裝尋找正經(jīng)的借口:“今天晚上鬧的那么大,明天還要去收場呢,不能太晚睡覺,到時候再說。”

    “好吧。”

    他遺憾地停止勸說。

    那套漸變粉還是沒有用上,因為他們轉(zhuǎn)到了隔壁她的房間休息,在她半睡半醒間,聽見旁邊有人問她。

    “里奈,到時候可以是明天早上嗎?”

    “……”

    “不可以!”

    “好吧。”

    忙碌的一天過后,東僑里奈終于陷入了安穩(wěn)的睡眠。

    然后在半夜,她睡著之后,旁邊有人問她:“里奈,你會一直一直在我身邊,絕對不會離開我嗎?”

    “……”

    她睜開了眼睛。

    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一張很好看的臉,睜著漂亮的眼睛,滿臉憂郁地看著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你以后會對我負責(zé)的吧?”

    “一定一定會負責(zé)的吧?”

    “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東僑里奈伸出了自己的拳頭。

    “你得永遠留在我身邊,要是敢跑掉的話,我就會打斷你的腿,把你捆起來,關(guān)在我身邊。”

    聽到了這種近乎是恐嚇的話,宇智波止水反而松了一口氣,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晚上好。”

    東僑里奈跟著閉眼,但沒多久又睜開眼睛。

    她現(xiàn)在突然好清醒,睡不著了。

    而且……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結(jié)束的時候,他滿臉不情愿地吻著她的唇,和她說他不想出去的那一幕突然在腦海里回蕩。

    她坐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后,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

    第177章

    經(jīng)歷過一場慶典后的木葉,顯得有些蕭瑟,到處都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各種痕跡,沒擺好的小吃攤位,不知道為什么掉下來的彩帶,以及擠得滿滿當當?shù)睦啊?br />
    大家都在十分默契地睡懶覺,偶爾有幾家很勤奮的人家才會打開門,先把自家門前的地面給清理掉,然后就開始研究早上吃什么。

    哦,不對。

    除了他們之外, 還有一群人也是早早就起了床。

    昨天晚上發(fā)生戰(zhàn)斗后,自己家被拆掉的倒霉蛋們, 昨晚臨時給他們轉(zhuǎn)移到了附近的房子里, 所有費用由木葉報銷。

    所以他們現(xiàn)在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十分穩(wěn)定,有幾個還站在自家破爛的房子前面聊天,比劃著上面深深的大坑發(fā)出對忍者的各種憧憬。

    “昨天的那個忍者,不知道是我們木葉的哪一位, 以前沒聽說過, 但他可真厲害啊,一個土遁下來,直接就把那個忍者埋進了地里,然后我的房子就塌了哈哈哈哈。”

    “這有什么,你是沒看見另一位女忍者,那是位醫(yī)忍吧?我之前不舒服去醫(yī)院的時候,她還給我配過藥呢,她昨天出手的時候給我下了一跳,一拳就給對方打飛了。我夸她,她還說她就只學(xué)到了一點點皮毛,皮毛都那么厲害呢。”

    “我家小子今年就要進學(xué)校了,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也學(xué)個皮毛。”

    “哈哈哈你家小子天賦不錯,但他有一點和你一模一樣,他算數(shù)難啊,前兩天我還看見他在門口掰著手指頭算數(shù)呢。”

    “忍者非要學(xué)算數(shù)嗎?”

    “那當然啊,你看我家隔壁嬸嬸收養(yǎng)的那個忍者,那小姑娘每天都拿著自己的算盤在那里算呢,我們那些雞蛋都是他們每天盤算,算完才知道要發(fā)給誰。算數(shù)都不會的話,那以后發(fā)雞蛋怎么辦?”

    “……”

    “大不了讓那小子到時候繼續(xù)掰著手指頭算!”

    ……

    說是這么說,但他也知道發(fā)雞蛋這種大事是不能靠掰手指來簡單解決的。

    別看大家說的輕描淡寫,但要是遲發(fā)了雞蛋,整個地方絕對會被木葉的居民們給圍起來的。一個雞蛋不是什么大事,但圍繞著雞蛋形成的那些規(guī)章制度,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經(jīng)做到了,那木葉說好明天發(fā)雞蛋,肯定就要給我們發(fā)啊。

    要是被人知道是誰家孩子算數(shù)不好,導(dǎo)致雞蛋發(fā)不出來,那肯定得被別人給蛐蛐。

    安靜的早上,站在自己破敗廚房里的大叔憂愁地用十八個雞蛋做了一個超大份的厚蛋燒,最后推著推推車拉出去和街上的人分掉了。

    他沒收錢。

    因為他發(fā)現(xiàn)街上現(xiàn)在有一堆小孩子在四處溜達。

    被炸掉房子的倒霉蛋思考一會兒后,就立刻恍然過來。昨天晚上的慶典持續(xù)了很久,難得有這種屬于自家的好日子,再加上對于自家火影的深深喜愛,大家敲鑼打鼓鬧到了很遠,有些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回家去休息,但孩子們是不能熬到那么晚的。

    因為他們要上學(xué)。

    所以很多人被打發(fā)回去早早進入睡眠,而當其他人進入睡眠的時候,這些小家伙就醒了過來,然后他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今天竟然沒有多少人能管他們。

    四周都空空蕩蕩的,連門口賣壽司的小攤都沒有!

    突然起來的新鮮感立刻沖擊到了這些即便早睡但其實也熬夜了一段時間的小*家伙們,他們振奮起來,嘰嘰喳喳地滿大街溜達。

    本來就只有一個。

    但人類是會進行增殖的。

    沒過一會兒,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一長串。

    大家趁著還沒到上學(xué)的時間,家里又沒有人管著,自由自在地開始享受一段奇妙的時間,包括偷偷摸摸去街上摸別人家門上的風(fēng)鈴,具體表現(xiàn)為溜達到宇智波附近,摸他們墻壁上的族徽,然后惹出一堆小宇智波來,然后勤勞的小宇智波帶著一群大鵝加入了溜達之旅。

    “哥哥,他們?yōu)槭裁匆低得謇锏膲Ρ冢俊?br />
    佐助抬著頭,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兄長,另一邊還在伸手摸大鵝的脖子。大鵝偏過頭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是經(jīng)常過來給自己送食物的小崽子,它嘎了一聲后,優(yōu)雅地邁著四方步往前走。

    小崽子摸就摸吧。

    幼崽就是能夠有特權(quán)的。

    當然,宇智波的大鵝,僅限于紅眼睛崽能摸。

    宇智波鼬臉上帶笑,表情略微有一點微妙。

    這要解釋起來就很麻煩,難道要和弟弟說因為以前那些家伙對宇智波都不太待見,哪怕這些年在火影大人的努力下,大家已經(jīng)開始逐漸接受宇智波,年輕一代中間對于宇智波的看法逐漸趨于平淡,甚至有點羨慕他們一個個天賦強大且長得好。

    但老一輩依舊有很多人秉承著他們以前的想法,嘴上不說,實際上卻還是會看好自己孩子,不許他們在沒事的時候靠近宇智波的地盤。

    沒有孩子來吵鬧,對不太外向的宇智波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這種平淡又有點疏離的相處態(tài)度就這么被默認下來。至于這些小孩子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過來偷偷摸墻壁?

    小時候都愛大冒險吧。

    越是被強調(diào)不能去哪里,心里就越是會逆反想要去哪里。

    他們估計就是這樣的。

    宇智波鼬能想清楚這是為什么,但他不能和弟弟這么說,于是他說:“可能是他們比較喜歡我們的族徽吧,畢竟火影大人也很喜歡,她還……為我們的族徽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新的運動。”

    雖然很奇怪地把族徽做成了一個拍子的樣子,也從來不用他們宇智波的名義,只說這個運動是她在一本書上看來的,名叫乒乓球,可以增加大家鍛煉的方式,同時也是一個很好的競技方式。但無所謂,宇智波會溺愛。

    大家都覺得,這就是火影對他們表達喜愛的方式。

    她身份特殊,不能對外光明正大地和所有人說她喜歡宇智波,也不能直接展現(xiàn)出她對宇智波的偏愛。

    沒關(guān)系的。

    他們都很理解。

    所以他們都非常支持她,第一時間就開始加入了這項運動。

    目前大家已經(jīng)創(chuàng)造出了很多種打球的方式,比如影分身之重影拍法,還有宇智波洞悉,開眼掌控一切,甚至還有因為打球開眼的。

    那甚至還是一位年級很大的叔叔,平常老是樂呵呵的,在族里負責(zé)后勤的工作,一直脾氣很好。這次突然打開眼,讓所有人都覺得很新奇。

    還有一個把這些家伙都趕到這里來的理由就是……木葉封路了。

    有三分之一的路被封上,因為那些路能夠通向日向。

    那個和他們宇智波一起共同站在瞳術(shù)大族位置上的家族,從昨天深夜開始就被全面封鎖,宇智波鼬在去年已經(jīng)成為暗部的一員,雖然還沒有升職,但他也能探聽到很多消息,比如昨晚到今天送到醫(yī)院的日向有很多很多。

    而那些家伙,大部分都是日向的分家。

    他們并沒有輸給宗家,而是被術(shù)式反噬。

    宗家的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們被送出來的每一個,都被打的很慘,是貨真價實的慘,抬到戰(zhàn)場上都得被送去搶救的那種。

    足以見得昨天晚上分家和宗家之間產(chǎn)生的沖突之多。

    宇智波鼬一心兩用,一邊想著等下要去醫(yī)院再打聽些消息,他們宇智波對外的信息獲取還是太閉塞了一些,到時候還要催催他父親,也不知道那位已經(jīng)在暗部做到比較高為止的帶土哥這回能不能帶回來一些消息。

    一邊聽弟弟嘰嘰喳喳地說自己在學(xué)校和同學(xué)打乒乓球,他一直都是贏的那個人!

    然后,他就看到站在街邊的角落里,偷偷看著他們的小孩子突然大著膽子走上來,悄悄地伸手摸向大鵝的屁股。

    宇智波鼬:“……”

    他欲言又止。

    他是想阻止的,畢竟大鵝他……

    但是撲出來了好幾個崽子,他們看起來很熟悉,出來就開始和他弟弟打嘴仗,一個大喊佐助你起床啦!

    一個板著臉反駁:“你在說什么廢話,我沒起床我這是在哪里?”

    還有幾個跟在后面看起來比男孩子們要文靜很多的小姑娘們,有一個粉頭發(fā)的眼神最明顯,一直偷偷看著他的弟弟。

    宇智波鼬:“……”

    好奇.jpg

    他正在觀賞孩子們的復(fù)雜關(guān)系,然后大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zhuǎn)頭咔嚓給了那個一直摸它屁股毛不停手的孩子一口。

    “嗷!!!!”

    鳴人捂著自己的屁股蹦了起來。

    “好疼好疼!”

    “鳴人你沒事吧?”

    “笨死了,誰讓你亂摸的?”

    “大家都摸了啊!”

    “那我們也就摸了一下,誰讓你摸那么多下的!”

    “因為佐助也摸了很多下啊!”

    “……”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這話,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天才提出的建議,讓鳴人把褲子拉開一點看看傷口,因為他們聽說被大鵝咬了,可能會和大鵝一樣長翅膀,所以要確定下他被咬的嚴重程度。

    宇智波鼬:“?”

    宇智波佐助,他皺起眉頭:“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胡說八道的源泉——牙,正帶著他的小狗理直氣壯地道:“我小時候爸爸也和我說,要是亂咬狗,或者被狗咬的話,就會變成小狗。所以換算一下,被大鵝咬了也會長出翅膀。”

    “為什么不是變成大鵝?”

    “那多丑啊。”

    “鳴人可是金色頭發(fā),金色大鵝怪怪的。”

    “好吧好吧,”鳴人害羞地拎著自己的褲子,“那就只給你們看一眼哦,女孩子不許看!”

    小櫻哼了一聲:“誰稀罕看啊。”

    然后……

    羞羞答答剛解開自己褲子,給他們看了一眼自己后腰的位置,大家還沒看清楚是個什么樣子的鳴人,就被突然跳起來的,屬于牙的小狗又給咬了一口屁股。

    這回是貨真價實啃在屁股上了。

    小狗還是奶牙,咬的其實不疼,就是濕漉漉的。

    但這并不能打消鳴人的震撼和委屈:“牙!!!你的狗咬我屁股!!!”

    “…………”

    “對不起,它就是太喜歡你了!”

    “那也不可以,怎么能這樣呢!!!”

    一群人亂糟糟的,佐助悄無聲息地往旁邊挪了挪,確認自己不會被牙的狗給啃到,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那只狗似乎是覺得自己干了什么壞事,有點焦急地原地追著自己的尾巴轉(zhuǎn)了一圈后,看起來像是要給自己將功贖罪的機會,然后它轉(zhuǎn)身沖進另一邊的巷子里,咬住了一個人的褲腿。

    那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大,紅頭發(fā)很清秀的小孩子。

    看到他,宇智波鼬瞳孔一縮。

    “一尾的人柱力?”

    第178章

    東僑里奈他們很早就起床了, 不是因為忍者精力太好,只需要幾個小時的睡眠就可以彌補一切。

    也不是因為她有一具強悍到可以無視掉昨晚那一切的身體,然后精神奕奕地按照昨晚的時間爬起來繼續(xù)上班。

    事實上……她覺得超級奇怪。

    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別人的味道。

    明明昨晚睡覺前洗過澡,卻不知道為什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感覺自己身上有了別人的味道,她甚至是把宇智波止水給推開,然后穿著自己的睡衣,躺在自己的被窩里,抱著自己最喜歡的一個枕頭。

    都這樣了,還能莫名其妙地有這種感覺, 真是太讓人奇怪了。

    而昨晚被人一腳踹下床,爬起來后又被拒絕抱著對方睡,睡了沒多久又被人無情地推開的宇智波止水:“?”

    他坐在床上, 有些無助。

    他開始思考他昨晚問她的那些問題,她是不是真的做出了回答, 難道那個回答是他在夢里聽見的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這個回答對他來說十分美好。

    所以,她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嗎?

    現(xiàn)在看起來倒也不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就有一點像是……他思考了一會兒, 給出了一個不太合適的形容——像是到手了之后就開始不珍惜的樣子。

    “是我昨天做的不夠好嗎?”

    他開始自我反思:“雖然我有控制力道,但確實是第一次知道還可以那樣子,那個書上說這樣子可以緩解你的不適,但我沒有考察過是否屬實就這么做了,我很抱歉。”

    “……”

    東僑里奈還在思考自己的奇怪狀態(tài),一扭頭就看見一個反省的呆子,聽見他這么說,她緩了兩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后,突然咬牙。

    宇智波止水還沒來得及反省完,他的胳膊就被拉了過去。

    然后, 被狠狠咬了兩口。

    “你說這種話,是在嘲諷我嗎?”

    “……”

    “被你沒來得及考察過的方法就弄得下不來臺,你很得意?”

    “……”

    宇智波止水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他想要解釋,然后就被她邦邦邦錘了好幾下,順便又咬了好幾口。

    他躺平下來,對她發(fā)出邀請。

    “胳膊太結(jié)實,你咬的牙齒疼,咬這里。”

    “你昨晚很喜歡,今天喜歡嗎?”

    東僑里奈看著他自胸口處,尤其是鍛煉的非常好,看起來十分飽滿的位置上留下來的,被她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啃出來的痕跡。

    她陷入了沉默。

    昨晚……是挺喜歡的,口感也很好。

    等一下,現(xiàn)在是早上,她早早醒過來不是為了繼續(xù)和他探討這些話題的,她站起來試圖先把隔壁的床單等收集起來進行初步的處理。

    以前他們兩個家里的家務(wù)其實很大一部分會外包出去,畢竟他們倆都很忙,宇智波止水比她好點,但他經(jīng)常要出去做任務(wù),盡管現(xiàn)在他大部分都接的是較為短期的任務(wù),但他總有不在的時候,那總不能讓她上完一天的班,半夜還在那邊搓衣服吧?

    東僑里奈表示有洗衣機可以考慮一下,但現(xiàn)在她是真的沒空,所以他們遵從了現(xiàn)在大部分人的做法,聘請一些靠得住的族人幫忙,打掃家里的衛(wèi)生,清洗衣物,偶爾幫忙做一些食物等。

    這里還要多虧奈良和宇智波,他們會主動幫忙,否則要篩選出合適的人選還真不容易。

    然而今天……

    總之,昨天的被子是絕對不能交給別人洗的。

    東僑里奈擺出思考的臉色:“我們倆誰的水遁比較好一點?我記得你……算了,還是我來吧,今天我們把被子先洗好,然后再出門去上班。今天家里應(yīng)該會來人過來收拾整理,昨天附近他們掛了太多慶祝的東西,人太多就容易被弄臟,到時候要安排人在村里做好后續(xù)的清理工作,總不能開心的忘記了一切。”

    她還在思考要不要一起把衣服給洗掉,以及隔壁房間要不要打掃過……

    說實話,衣服也不太能拿出去。

    她不知道別人結(jié)婚是怎么樣的,但她確實考慮過結(jié)婚的衣服定制的那么貴,到時候只能穿一次的話好像是有點可惜。

    現(xiàn)在不用考慮了。

    它基本已經(jīng)報廢。

    就算能收拾出來,她也沒有臉再穿出去見人。

    她想了很多,旁邊的人卻一直沒有給出回應(yīng)。

    她疑惑地偏過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正在捏她的頭發(fā),散落在枕頭上,被他卷在手指上,卷好幾圈,然后他又松開。

    “?”

    “你在干什么?”

    “在賴床。”

    “????”

    “里奈,”他指了指外面,“天才剛亮,我們不用那么著急起來處理別的東西,我會和他們說好之后都不用人來家里幫忙的。”

    “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被他們看見。”

    “比起你害羞的那些事情,我更想再抱著你一起躺一會兒,或者……你想再來一次嗎?”

    東僑里奈的回答是面無表情地舉起枕頭直接拍在他的臉上。

    他沒反抗,聲音有點沉悶地從后面?zhèn)鞒鰜怼?br />
    “再重一點。”

    “????”

    東僑里奈把枕頭給拿回來,看了看像是沒骨頭一樣倚靠在床頭的人,她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我怎么感覺你今天一直怪怪的,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昨晚對我說的話是不是在騙我。”

    “我為什么要騙你?”

    “你不騙我,為什么昨晚對我說了那種話之后,醒過來就那么著急地想要離開我。”他已經(jīng)是一個青年了,面對外人包括面對她的時候,他一直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都是很可靠的,但此時他卻皺著眉頭,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就像是那種失去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很孩子氣的不開心。

    “我不想起床。”

    “等起床之后,你就又要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就連隔壁的床單這種小事你都惦記著,但卻不肯和我繼續(xù)多躺一段時間。”

    他很難得的,坦誠了自己心里想法。

    把那些令人煩惱的正經(jīng)事,大局,未來等等拋之腦后,然后把自己掩藏在心里的想法掏出來放在她面前。

    “我想抱著你。”

    “……”

    “你還想再來一次?”

    “……………………”

    他其實是想文藝的那種抱著,就是想抱著她。

    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不想和她分開的那種。

    但是……

    “想的。”

    他坦誠地說。

    “我可以嗎?”

    東僑里奈沉默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她終于確認了為什么自己總是感覺奇奇怪怪的,渾身染著別人的味道,然后總覺得睡的不安穩(wěn)。

    對于自身過于敏銳的掌控在瘋狂報警,因為那種被入侵的感覺依舊鮮明地烙印在她的感官中,只要一動,就能回想起昨晚那種過于直接的接觸。

    嘖。

    他還說自己控制了。

    控制個屁。

    后面不是一點都不知道控制。

    都說了完了就快點出去,他非要不肯,黏黏糊糊地說他不想出去。

    然后趁機再度開始。

    她本來都已經(jīng)快要忘記了,把這件事給徹底翻篇,但他非要現(xiàn)在提起來。

    于是……

    她露出了一個端莊且后槽牙咬住的笑容。

    “當然不可以。”

    “你再拖拉,這一周都不可以。”

    宇智波止水飛快地起床,就用了一分鐘時間完成穿衣服和打開門去隔壁換床單的動作。

    “早飯要吃什么?”

    “我去給你做。”

    “我要吃小籠包!”

    “……”

    “我試一下。”

    ……

    在那他們兩個糾結(jié)床單直接晾出去會不會被別人嘲笑,以及小籠包的面粉要放多少水的時候,有一群人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附近。

    “火影大人。”

    “里奈姐姐。”

    “止水哥。”

    ……

    一群人亂七八糟的叫著,還知道壓低一點自己的聲音不吵到附近的人。

    “你們醒了嗎?”

    “……”

    廚房里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等到他們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一群小崽子們,以及被宇智波鼬拎在手上的陌生紅毛小崽子,再對上宇智波鼬明顯感覺到很尷尬,但又被裹挾著出現(xiàn)在這里的臉時,東僑里奈就只有一個想法。

    還好沒答應(yīng)宇智波止水!

    不然現(xiàn)在不是被這群小崽子們給堵在被窩里了嗎?

    那到時候她就徹底沒有臉見人了!

    咦……

    那其他人是怎么做到不被打擾的?

    他們開陣法了?

    嘶! ! ! !

    說起來,她昨天有沒有開陣法啊?

    隔音陣呢?

    不會沒開吧?

    東僑里奈,瞳孔地震。

    她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附近有陣法,然后又發(fā)現(xiàn)這看起來是附近的人幫忙布置的,她的臉色變了好幾次,終究是覺得完蛋了。

    她沉默著看著面前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的小崽子們。

    “里奈姐姐,”鳴人抬著頭,臉圓圓的,笑起來就像是一個晴朗的金色小太陽,“你快看,我們抓到一個風(fēng)之國的忍者。”

    “鼬哥說,他是一尾的人柱力!”

    “超級強的!”

    他滿臉都寫著,快來夸我,我們超級厲害的。

    但受傷的東僑里奈已經(jīng)提不起什么精神去夸獎他們,她給一尾的人柱力下了個封印(問過他叫什么名字他不肯開口說話所以暫時這么稱呼他),然后就把他托付給抓捕他歸案的孩子們了。

    “你們做的真棒,我已經(jīng)通知下去了,今天不用上學(xué),所以你們就先帶著他回去……嗯,誰家比較方便?先帶他去吃個飯,等下我會讓人來找你們的。”

    然后——

    波風(fēng)水門被兒子吵醒,打開門,發(fā)現(xiàn)兒子給自己帶了個風(fēng)之國特產(chǎn)回來。

    一個活蹦亂跳,皺著臉表情很不開心的一尾人柱力。

    他的妻子,昨晚對他說早上想吃什么自己出去買,別想著等她做,她做就只有茶泡飯的玖辛奈正在給他們兩個煎雞蛋。

    甚至還有小香腸。

    她還給他們做了很精致的造型,小香腸都做成章魚的樣子,雞蛋是太陽花樣子的,每個人還可以吃一碗果子切塊。

    波風(fēng)水門打開自己的碗,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小香腸章魚腿子邊角料,雞蛋太陽花邊角料,果子切掉了外面的果肉剩下里面的肉和核,以及一碗飯和上面的一個梅子。

    波風(fēng)水門:“……”

    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的待遇,但還是會在這個時候感覺到十分悲傷。

    你變了,玖辛奈。

    結(jié)婚前你說我只需要吃你的邊角料的。

    現(xiàn)在你給我吃三個人的。

    為什么剛來的小孩子都能吃太陽花雞蛋?他就不能擁有一個正經(jīng)的蛋嗎?

    而且,玖辛奈啊,為什么邊角料的雞蛋看起來足足有三四個?

    你是失敗了很多次……

    不是,創(chuàng)新了很多次嗎?

    玖辛奈沒看出他的悲傷,她對著兩個孩子柔和地笑了笑,然后火急火燎地把他拉走,然后告訴了他兒子的壯舉。

    波風(fēng)水門:“……”

    波風(fēng)水門:“你是說鳴人和他的小伙伴們在火影大人結(jié)婚的第一天,新婚夜的隔天一大早,帶著一群小孩子上門去了?”

    哇塞。

    鳴人。

    爸爸我好佩服你。

    還好當年你不會這么對我。

    還好他結(jié)婚生孩子比其他人都早。

    他還在思考自己接下來會不會被穿小鞋,感覺很容易被兒子牽連,然后被打擊報復(fù),應(yīng)該不至于?但是宇智波會不會報復(fù)他啊?

    萬花筒有點厲害,他可能打不過……

    鳴人啊……

    爸爸我真的有點想打你屁股。

    然后他一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笑呵呵地扎了個丸子給旁邊的紅頭發(fā)小孩子,并很真誠地發(fā)出夸贊的聲音。

    “你長得真好看。”

    “要是你是女孩子的話,我就會喜歡你了。”

    “不過我現(xiàn)在也挺喜歡你的。”

    “但我其實最喜歡小櫻啦,你知道小櫻嗎?剛剛我們抓住你的時候,指揮我過來扯你褲子的那個。”

    “嘿嘿,她是不是很聰明?”

    我愛羅:“…………”

    第179章

    新婚后的第一天, 東僑里奈在處理昨晚的鬧劇。

    是的,她把幾個忍村聯(lián)合動手的事情稱作一場鬧劇。

    也許在某些人的眼里,這一場趕在她新婚時鬧出來的事情, 是其他幾個忍村聯(lián)合起來對她的挑釁,但在明眼人眼中就能看得出來,不過就是一場試探而已。

    大家都是新上任沒有幾年的影,拿家里的老頑固出來,鬧一鬧試探對方。要是能試探出一些東西來,那他們就能夠順勢而上,從木葉這里攫取更多的利益,要是不能……那也沒有什么,就當是清理一下自家這邊的頑固份子。

    大家都是年輕人,看著上一代的老家伙們活蹦亂跳,每天仗著自己的資歷指手畫腳,總歸是會覺得不爽的。

    東僑里奈當然看得出他們的意思,她連阻止的意思都沒有,順勢陪著他們鬧了一場。

    他們需要清理, 她也需要。

    坐在影的位置時間久了,她也逐漸鍛煉出了屬于自己的處理方法。她不喜歡掌控一切,不愛用木葉從很早以前延續(xù)下來的,對村子里那些勢力盯梢到細枝末節(jié)的做法。不是說那些做法不夠好, 詳細可以看當年的二代火影, 現(xiàn)在她的得力助手。

    當年木葉沒成立多久,村子里的勢力林立,大部分忍族都圍繞著村子是村子,但家族是家族。大家會把家族的利益理所當然地放在村子之前,這就是最初的木葉為什么需要盯梢他們的原因,有機會給他們,他們是真的敢動手。

    但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只看宇智波就能感覺出來。

    就連宇智波這種更重視自己,情緒上來敢直接把反叛兩個字刻進腦子里的家族, 都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了很多個喜歡村子的族人。

    舉例為她新上任的丈夫。

    宇智波止水同志。

    更別提其他家族里,他們之中有太多太多的人已經(jīng)把木葉這兩個字刻進自己的本能中,無法剝離。

    時間是一個奇妙的東西,總是能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現(xiàn)在的木葉,就算有人想要背叛,頂多也只是叛離村子,而不是留在村子里搞風(fēng)搞雨。當年的宇智波家族不算,他們是純粹膽子大,一腔熱血純靠血繼界限沖。

    所以現(xiàn)在東僑里奈不需要盯著那些家族,她就像是一個養(yǎng)土豆的人,只要確定養(yǎng)的土豆長得圓圓滾滾就行,要是哪里長歪了,多生長出了一些犄角,就直接用刀把它給削平。

    因為長芽的土豆是有毒的。

    經(jīng)過昨晚這一通鬧下來,木葉最少能安穩(wěn)五六年不會出現(xiàn)別的問題,要是情況一切順利的話,十幾二十年也不是問題。

    東僑里奈到了火影樓,先翻看醫(yī)院遞過來的消息,幾個忍村的人都被送去救治了,當場被打死的那沒辦法,但剩下活著的都被救了,目前都關(guān)在醫(yī)院那邊吊著傷勢,不會讓他們死掉。還游蕩在外面的我愛羅是一個例外,抱著鬧事過來的忍村哪里會帶小孩子過來,也就是風(fēng)之國,他們似乎對人柱力抱有一種很嫌棄又需要的情緒,再加上他本身還是影的兒子,被帶來撐場子也能說得過去。

    手里的資料里有厚厚的一疊,都是有關(guān)于我愛羅的。

    哪怕是見到過很多類似的例子,但翻看的時候,東僑里奈還是不能理解隔壁的風(fēng)影在想點什么東西。

    讓自己兒子變成人柱力,她可以理解,畢竟為了村子嘛,有一些人就是會把村子的利益放在所有人前面的。

    但變都變了,為什么不好好養(yǎng)?

    她疑惑地看著上面的字,一瞬間竟然覺得自己不能看懂上面的意思。

    為了讓自己的兒子變成更好的武器,所以從小就把他扔給舅舅帶,讓他面對所有人的厭惡排斥,然后再告訴他世界上所有人都討厭你。

    這里是不是還有說,他那個舅舅也死了?

    死因是,讓他舅舅襲擊我愛羅?

    東僑里奈:“???”

    看不明白,再看一眼。

    哇塞。

    就算是禪院,培養(yǎng)武器也是會給他們上學(xué),給他們吃喝,保證基礎(chǔ)的待遇,然后再拉去上課洗腦子。

    把一個小孩子拎去百般折磨,讓他以為世界上所有人都討厭他。

    然后他就能專心保護好村子了?

    不理解。

    什么腦回路啊?

    等一下,既然他們這樣的話……

    那反正醫(yī)院里的那些砂忍到現(xiàn)在都沒有提到過我愛羅,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也沒有在昨晚對木葉動手,反而是藏匿在了附近的街道里,一晚上避過了所有的查探,直到早上試圖離開木葉的時候才不小心被鳴人他們發(fā)現(xiàn)。

    那,要不干脆撿回來?

    反正你們看起來不太想要他啊,那不要了就給她唄,他們木葉不嫌棄的。

    東僑里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就是得考慮一下把他放在誰那里比較好,最合適的話,果然還是波風(fēng)家。

    一來,波風(fēng)水門的戰(zhàn)斗力足夠壓制我愛羅,二來的話,玖辛奈也能壓制他啊。

    九尾和一尾還能聊聊天,緩解寂寞。

    三來的話,鳴人看起來也挺喜歡他的。

    她把這件事記錄下來,傳了消息問波風(fēng)水門他們家愿不愿意接收我愛羅,然后轉(zhuǎn)頭找來了木葉忍者中嘴皮子最溜,罵人能十句不重樣的幾位忍者,再打包帶上奈良,秋道,山中,塞進去幾個其他家族的忍者,然后分隊派往各個忍村送信。

    信件寫的文縐縐的,紙張還熏了香呢,由宇智波泉奈代筆。

    但實際上翻譯一下,就一句話——【你們的人在我這里鬧事被抓住了,速來交贖金,否則都給你們砍掉,送去實驗室當耗材。 】

    都殺了可沒有后面那句威脅力大。

    這批老忍者們戰(zhàn)斗力不算頂尖,做法也固執(zhí),但他們有一個優(yōu)點,資歷深,對各個村子都有很多的了解。

    到時候腦袋一砍,拿去把記憶弄出來,對于各個村子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泄密。

    所以到時候他們只能憋屈地拿錢出來贖人。

    東僑里奈已經(jīng)想好了,先養(yǎng)養(yǎng)看,我愛羅要是能養(yǎng)好的話,就定個天價贖金,反正砂忍那么窮,影都在靠著自己的血繼界限從沙子堆里淘金賺錢補貼村子了,估計也沒有那么多錢來贖兒子。不能養(yǎng)好,那也開個天價,到時候正好賺一筆。

    怎么都不虧。

    至于日向,還在僵持呢。

    整個家族的族地被圍起來,那些宗家正瘋狂向外傳消息,要求她過去聊一聊。可能是又準備了什么好處和話術(shù)想要打動她。

    她選擇暫時押后。

    先吊著他們緩一緩,把他們的傲氣壓回去。

    她先前只是懶得和他們計較罷了,本來還以為他們有那么一雙好用的眼睛,腦子能更加聰明一點,沒想到他們看起來似乎還真把她當成了什么好說話的人。

    或者……

    東僑里奈表情古怪地看了看卷軸上送過來的信息,他們竟然還挑了好幾個長得很好看的日向,這回是宗家了。

    說是想要讓他們過來作為日向的代表,和她談一談。

    這是干什么?

    她又不是那種人!

    難道在他們眼里,她是那種會為了好看的男人,然后更改自己決定的人嗎?她看起來那么容易被好看的男人給哄掉嗎?

    “里奈?”

    “中午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你怎么還不來吃飯?”

    宇智波止水拎著香噴噴的盒子走了進來,他今天穿了一件很緊身利落的衣服,全都是黑色,就背部有宇智波的族徽。

    全身都包裹地嚴嚴實實,但腰被勒的很細。

    東僑里奈趴在桌子上,眼神順著他的腰上下移動,然后落在他的脖子上。

    他今天穿了一個高領(lǐng),全部遮地嚴嚴實實,別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她也穿了一個高領(lǐng),很有默契地跟著穿了黑色的衣服,至于原因…………

    大家都懂得。

    這個時候不穿高領(lǐng)的話,就容易被別人看到。

    “我給你帶過來了,還帶了你喜歡吃的小籠包,試試看我的手藝?”

    他打開手里的盒子,里面的小籠包圓圓滾滾,一看就很好吃。

    東僑里奈往嘴里塞了一個還嫌不夠,左右兩個腮幫子里都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咀嚼的時候像是一只松鼠。

    松鼠思考片刻,還是沒有忍住,掏出了她之前藏好的一份文件。

    “這個,之前就想要給你,但沒找到合適的時候,干脆今天拿來給你了。你簽個字,下午去那邊看看吧。”

    她說的輕描淡寫,宇智波止水還真的以為是什么不重要的東西,直到他打開一看——這是一份城主的任命書。

    一份距離木葉也就幾十公里的城主任命書。

    他的妻子,在結(jié)婚的第二天送了一座城給他。

    哪怕那座城不是很大,但那是一座城啊。

    實際面積也就比木葉小一點。

    宇智波止水:“……”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是真的。

    不是幻術(shù)?

    第180章

    承包附近的城市這件事, 是東僑里奈考慮了很久的事情。

    為此,她抽空了自己手里幾乎一半的積蓄。

    別以為一半積蓄看起來很少,真的很多了,畢竟她這幾年其實沒有什么地方可以花錢。在開戰(zhàn)木葉商業(yè)后,她本人對木葉商隊進行過注資,最開始商隊的注冊資金一半是木葉出,一半是由她個人出錢的。

    用的當木葉的各方贈禮,換算出來的金錢。

    這讓她當了一兩年的窮光蛋,經(jīng)常到月底悄悄摸某個人的錢包。

    咳。

    這個先不提。

    不是其他人不想一起出錢, 是沒可能讓他們出錢。如果可以的話,專屬于木葉的商隊, 也是由木葉本身全權(quán)出錢, 不會讓影個人出錢,無關(guān)于別的, 純粹就是開公司時總歸是要把老板個人賬戶和公司賬戶分開的。

    好在木葉還是小作坊,好在之前也沒有什么規(guī)矩,也好在最開始商隊販賣的那些商品有一些都是她出頭從其他忍族里引進的,所以她既有借口投資商隊,又有借口拒絕別人的投資,然后就很開心地收獲了很多商隊的年底分紅。

    再加上她這些年也投資了不少店鋪。

    下定決定要通過一些貴族的手段,偷偷把隔壁城的所有權(quán)弄到手時,東僑里奈把自己的資產(chǎn)全部盤算了一遍。

    大頭還是商隊,然后還有奈良和宇智波的分紅,這方面還是奈良給的比較多,畢竟大鵝不怎么賣出去……

    這些是擺在明面上的, 還有私底下自己進行的投資。

    鍋子店,或者說壽喜燒店鋪,她投資的那家店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附近好幾個城市開分店了。雖然不可避免地存在被抄襲的現(xiàn)象,但目前沒有什么網(wǎng)絡(luò)傳播,消息傳播都靠大家口口相傳和互相往來的商隊,所以擁有木葉商隊作為一項宣傳手段的鍋子店生意還是很穩(wěn)定的。

    她前段時間還在火之國的都城開了一家,那也是她迄今為止投資最大* 的一家店,全權(quán)由她自己的人負責(zé)。

    即是店鋪,也是木葉的一項據(jù)點。

    店員是找藥師野乃宇介紹的,靠譜又靈活的平民孩子,大多是孤兒,負責(zé)管理那邊的是她信任的忍者以及藥師野乃宇的養(yǎng)子,藥師兜。

    那個小家伙,別看年紀不大,但是能力著實是很不錯,十分機靈,管理那些平民孩子已經(jīng)足夠了,他還拉了很多木葉孤兒院的孩子過去,東僑里奈還塞了不少根部之前退下來的孩子,三方人力支撐,已經(jīng)足夠把都城的情況盤活,在維持工作的情況下,也能把都城那邊的情報收集工作給做的有聲有色。

    目前看來,即將和藥師野乃宇那邊的花街據(jù)點打成平手。

    甚至猶有過之。

    畢竟鍋子店的地段還有建筑都是往高端去做的,東僑里奈抄襲了禪院家的部分設(shè)施,果然十分戳中貴族那些熱愛風(fēng)雅的心態(tài),在暗中宣傳的情況下,今年已經(jīng)成為了都城那邊很有名氣的新店。

    至于火之國的大名知不知道這家店是她開的?

    那當然知道啊。

    她還給了大名一部分分紅呢,同時店鋪里有關(guān)于大名的那邊人也都升級到高級VIP,她也不遮掩,定期還讓人給大名送點禮物,這個工作是蒼島負責(zé)的,他作為鐵之國貴族那邊出身的侍從,對于貴族之間的交際往來十分擅長。

    跟隨著商隊的時候就會定期留下一些禮物,以東僑里奈的名頭送給各個貴族。

    這也是前些年木葉擴張的意圖那么明顯了,火之國的各個貴族不滿歸不滿,但也還是忍了下來的原因。

    他們尊重強者,也尊重強者在強大之后攫取利益的過程,她的動作是比以往的火影更大一點,但也就是多賣了點東西而已,和貴族自家的產(chǎn)業(yè)造成了沖擊,但沒有直接到他們這里來搶錢。沒有和以往的忍者一樣畢恭畢敬,天天想辦法發(fā)信件過來,到他們這里獲取下半年的投資,而是選擇自己賺錢,某種意義上是成為了他們的同行。

    不爽的同時,又覺得她實在是個聰明人。

    拿去對應(yīng)的實力,還證明了自己有能力守住這一切,把木葉整個都發(fā)展的風(fēng)生水起,硬是拉著木葉走上了另一條道路,眼看要把其他國家的忍村都給甩下去,一騎絕塵一般,在新的方向開拓出展現(xiàn)的道路。

    這不是聰明人是什么?

    于東僑里奈來說,她發(fā)現(xiàn)了這些貴族開始改變自己的看法,對著她不再用強大又好用的工具眼神,而是聰明的同行。

    這個詞是她自己編輯后理解的。

    他們大概是生出了一定的警戒心理,但又因為貴族制度下幾代的安穩(wěn)生活不覺得她真的能威脅到貴族的地位,只覺得她很麻煩,需要謹慎一些對待。

    這種心態(tài)好啊,就要這種,他們木葉可需要時間好好發(fā)展了。

    所以她選擇繼續(xù)和貴族們打好關(guān)系,向大名展現(xiàn)她聰明的頭腦和并不強大的野心,這種展現(xiàn)可不僅僅是送點禮物和分紅能夠代替的。

    那么多年以來,木葉一直在強大,但除了附近的村民外,他們并沒有任何要吸納別人加入的意思,這就是坦誠地向大名投誠,木葉并沒有要擴張到脫離火之國控制的地步,他們只是想賺錢而已。

    最開始木葉百廢待興,底層的忍者們連吃飯都無法保證,她的第一目標就是帶著大家一起富起來,先吃的上飯,再增加人口,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木葉的底蘊。

    然后——

    她不能把前面的努力給摧毀,也就是說,她不能在明面上讓木葉開始大肆擴張,但又不能不擴張。

    當實力積蓄到合適的程度時,不向外擴張增加自身的實力,那是極為愚蠢的行為。

    所以她干脆另辟蹊徑。

    向著貴族靠攏,那就靠個大的。

    直接問大名申請,我想要搞一個附近的城當我的地盤。

    是的,不是木葉的地盤。

    是她東僑里奈個人的地盤。

    這意思很明顯,貴族對這個很熟悉。底下年輕有為的管事上來之后,勵精圖治,非常勤奮,過幾年穩(wěn)住了地位后,就開始為自己個人謀取利潤。

    這是她主動朝著他們展露自己要被金錢腐化的一面,然后再提一提,她可是個奈良,奈良那么多年就是想融入貴族。

    她也想。

    所以,拋開木葉以外,她需要新的地盤。

    她本人是火影肯定不能過去,那她的丈夫,就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選擇。

    “我估計,那些貴族應(yīng)該在背后嘲笑我。”東僑里奈對著宇智波止水坦誠了自己的計劃,和怎么開始找大名要買城市的操作過程,說到這里的時候,她咳嗽一聲,往后一靠,擺出一個貴族們常見的似笑非笑輕蔑笑容。

    “果然是忍者出身的小人物,本身實力再強,眼力也不過就是如此。”

    “不過就是一座城,她想要的話,就讓她來拿吧。”

    “你看,我學(xué)的像不像?”

    “……”

    宇智波止水想順著她的話調(diào)侃兩句,至少別那么僵硬,可是他想了一會兒,還是伸手坐在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里奈,如果是為了我的話,我不需要的。”

    “在我當年答應(yīng)要加入暗部的時候,我就沒有想要讓自己站在什么樣的位置上。我從來不覺得那些人說的地位,名聲,會很有用。”

    “如果可以選的話,我更喜歡待在家里,每天接你回來。”

    “我知道。”

    東僑里奈當然知道,她知道,所以這些年在暗部發(fā)展,齊頭并進的人是宇智波帶土和旗木卡卡西,她知道,所以其他的地方,包括商隊都沒有讓他來管。

    “但我不想你一直站在背后。”

    “止水,”她湊過去碰碰他,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止水哥,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但你是不在乎,而不是不擅長。我不想一直看著你站在背后付出,我想看到你閃閃發(fā)光,沒必要避開那些后輩,你可是瞬身止水啊。”

    “我們……”

    她想了想,還是把藏在心里的話掏出來對他說。

    “我知道很多人其實說的不太好聽,說宇智波是靠著我的喜歡,成為我手里的一把刀,才能過的越來越好。雖然事實其實也差不多,但這并不是我想就可以這樣的,宇智波在努力融入木葉,你也在努力,我不想讓他們說你的壞話。”

    “你不是靠著我才會那么厲害。”

    “你是因為你自己,因為木葉,然后才是因為我。”

    “止水,我從來不會想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因為我知道你已經(jīng)盡量把我放在很前面很前面的地方了。”

    她把腦袋靠在他的胸口,很難得地說著吃醋的話。

    “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時候接受了你,但我知道,我把你放到心里的那一刻,我就在盤算,怎么樣能讓你不改變的情況下,還能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你沒辦法放下木葉,沒辦法放下家族,那我就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讓他們都不會成為阻礙,讓我成為他們的掌控者。”

    “這樣的話,你就會一直一直地看著我。”

    “你看,我已經(jīng)成功了。”

    “木葉,宇智波,忍者,他們再也不會成為阻礙,不會讓你去擔(dān)心。”

    “在這之后,我覺得應(yīng)該能讓你有一點別的選擇,去見識一下別的風(fēng)景,而不是被束縛在這里,成為我背后的那個人。”

    她親了親他的眼睛,看著他不知不覺冒出來的寫輪眼。

    在他怔忪的神色中,她問他。

    “所以,你想要去試試看嗎?”

    “就當是,一個城主體驗的游戲?”

    她喜歡他,喜歡那個閃閃發(fā)亮,很好看,又很會照顧她的宇智波止水,所以她在成功拿下了他的一切的時候,讓他眼睛里只有她的時候,她會想要給他創(chuàng)造出另外的一種可能,去坐在那邊,創(chuàng)造出另外的成就,擁有另外的威風(fēng)模樣。

    她知道他喜歡自己,也很有自信,她說什么他都會去做的。

    哪怕他不愿意,不喜歡。

    但那有什么意思呢。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笑嘻嘻地對他說,她喜歡看他很厲害,站在高處,大家都在偷偷嘀咕宇智波止水真厲害的樣子。

    所以喜歡的話,就可以試試看去做城主,不喜歡的話,也可以試試看去做別的,比如,她想要在那個城市里悄悄地養(yǎng)一點武士?

    或者是簡單的,囤積一些貴族那邊才有的各種精品忍具。

    宇智波止水也可以帶著木葉的任務(wù)隊伍,四處在幾個國家里穿梭,和對面的忍者戰(zhàn)斗,然后氣得他們回去大罵,增加瞬身止水的懸賞額。

    “但那樣子的話,我就要很久很久才能見你一次。”

    “我會想你。”

    “你可以有很多種選擇,我只是想讓你試試看別的道路,或者,不想的話,也可以在家里等我回來,要是怕寂寞的話……”

    她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有一種已經(jīng)有證的理直氣壯感。

    她放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對他說她還定了很多衣服,他可以在家里穿好了,等她回來。然后,然后他們兩個就都不會寂寞了。

    宇智波止水沉默了幾秒,然后他低下頭,先是吻了吻她的額頭。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她的唇。

    他急不可耐地撬開了她的唇,在她還有點茫然,不知道正經(jīng)話題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好吧,也不算是太正經(jīng),但一開始還算是比較正經(jīng)的,正常來說,他應(yīng)該先是想要怎么回答她吧?怎么突然就親了起來?

    “里奈……”

    她聽見他含糊地喊著她的名字。

    一邊親吻著她的脖頸,一邊還對她說。

    “親親我,你親一下我。”

    她迷茫,但照辦,豪爽地親遍他的臉,尤其是他的眼睛,輕柔舔舐的時候,他總是會不自覺緊張的眨動睫毛,像是緊張,又像是激動。

    哪怕是在正常親吻的過程中,他也會時不時地將眼睛貼在她的身上,靠近她的臉龐。她甚至能感覺到單薄眼部皮膚下面正在顫動的眼球,圓圓的,很有彈性的球體,那種感覺會讓人有一種詭異的感覺,但她更能感覺到的是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的那種對于她深切的感情,像是無法控制,所以才會有那么過激的舉動出現(xiàn)。

    宇智波止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并不討厭站在她身后,他甘之如飴,很享受這些年的安穩(wěn),他甚至每一天早上醒來看到木葉的熱鬧景象時,都會覺得十分幸福。

    這樣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已經(jīng)幸福地偶爾會懷疑是幻術(shù)。

    所以他頂多只是會在偶爾,很偶爾的時候,表現(xiàn)出些許對于自己地位不穩(wěn)固的抗議,只是因為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實在太多了而已。

    無傷大雅的吃醋。

    他甚至在考慮,要怎么用這些事情,獲得一些更加親密的事情。

    但他沒有想到里奈會給他這樣的一份答案。

    在很久之前就開始準備的,處理好了所有的問題,考慮到了他的一切,就像是把一條通天大道塞在他的腳下,還會問他,如果你不喜歡這樣耀眼的話,你可以轉(zhuǎn)過頭,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喜歡就可以。

    這樣的選擇,從來沒有人給過他。

    他從出生就注定成為一個忍者,他注定成為宇智波的一員,注定為宇智波而戰(zhàn),如果說,當宇智波和村子擺在一起,他痛苦地做出選擇時,那是他身為宇智波止水個人的意志勇敢地邁出了關(guān)鍵性的一步,那么這一次,就是她用愛和在意,慷慨地澆灌出更鮮艷的花朵。

    宇智波本來就是為愛而生的家族。

    如果不是他已經(jīng)把自己的眼睛開到了極限,在這一刻他感知到的愛,足夠讓他把寫輪眼從普通開到永恒萬花筒。

    因為那是她在行動中對他表示出的深切在乎。

    她斬開了他身上的所有桎梏,讓他能夠自由地做出更多的選擇。

    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喜歡她,一直一直喜歡她,把她放在所有東西的前面。

    他仿佛聽見她在對他說——

    【你只需要看著我就可以,只要喜歡我就可以,別的都不用擔(dān)心。 】

    這對宇智波而言……

    簡直,簡直是……

    天底下最好聽的情話。

    “我喜歡你。”

    “好喜歡,好喜歡你。”

    他說著含糊的情話,可能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剛剛說的話到底甜蜜在哪里了,她在說出口前還在心虛,沒有把這些事情提前和他商量過,而是先決定好了,然后再把這一切拿出來讓他去看。雖然嘴上說著,你可以有很多別的選擇,但正常來說……應(yīng)該都會按照她的安排去做吧?

    她有操控他選擇的嫌疑。

    但宇智波很喜歡這樣。

    他宇智波止水非常非常喜歡她這樣的一套。

    “我會去的,我不討厭你的安排。”

    “但我希望你把我困的更緊一點。”

    “哪怕我在外面,也會讓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屬下,是你的俘虜。”

    他吻著她,心里很感謝自己進來的時候隨手布置隔音陣法的行為。

    然后,他問她。

    “你想讓我穿你買的哪一套衣服?”

    “是那套很緊身的,還是漁網(wǎng)的,或者……是你藏在柜子最深處,有項圈的那一套?”

    東僑里奈:“……”

    差點從他身上滾下去。

    給她嚇得瞬間清醒起來,原本被親地迷糊的感覺瞬間褪去,整個人有一種僵硬的清醒。

    “你……你怎么知道的?”

    “里奈,”他覺得很有趣的勾著她的下巴,讓她轉(zhuǎn)過來看著他,而她使勁往旁邊轉(zhuǎn)動自己的眼珠子,就是不和他對視,“家里的很多東西都是我在處理,論起對儲藏空間的整理,你完全沒有我知道的清楚。”

    “比如,你知道我和你的房間,其實有一條暗道,是可以連通的嗎?”

    “???”

    “什么?”

    東僑里奈有被震撼到。

    “他們造這個干什么?”

    接著她就聽到宇智波止水補充:“不止是暗道,在里面其實還有一個暗室,放了一些,挺有趣的東西。”

    “啊????”

    這房子,之前貴族的吧?

    雖然他們沒來住過,但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不是,你們貴族?

    有被貴族的生活設(shè)施給震撼到。

    這種東西,不會每個貴族家里都有吧?

    宇智波止水表示別的貴族不知道,但留在木葉的幾棟貴族留下的房子里都挖了點別的東西,其實一開始也不僅僅是要建造地下室,主要還是建造暗道,從家里往外留下一個關(guān)鍵時刻逃生的通道。

    “這種逃生通道,其實村里的幾個家族里都有,日向家也有,所以他們被困起來后一點都不著急,”他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回到正事上面,“我已經(jīng)讓暗部去那邊蹲守了,要是再圍困個幾天,可能我們能抓到很多日向家在意的人。”

    “有日向家下一代重要的種子在手里,想來他們談話的時候,也會更加慎重一些。”

    東僑里奈:“……”

    突然更清醒了。

    “木葉地下還有那么多暗道?怪不得之前要在外面開地種田的時候,他們那么不情愿,不會是哪個時候毀了他們很多出口吧?”

    她皺起眉頭。

    “不行,我得去問問,我今年春天還想讓他們種點別的東西補充倉庫呢,萬一地下挖的地道太多,別影響了植物的生長。”

    她試圖給地洞專家,宇智波斑同志發(fā)去咨詢。

    而發(fā)現(xiàn)她瞬間就坐起來的宇智波止水無奈地嘆口氣,低頭不動聲色地掃了自己一眼,算了,先忍一忍。

    “今天晚上,你會早一點回來嗎?”

    他語氣平淡,像是聽不出什么怨氣的對她說:“正常來說,婚后的這幾天你都應(yīng)該是在休息的,需要我?guī)兔μ幚韱幔俊?br />
    “……”

    “已經(jīng)讓人去找其他忍村發(fā)消息了,日向也安排了人盯著,我……這兩天應(yīng)該都可以在家里。”她目不斜視,讓自己看起來很正經(jīng)。

    “那些衣服……到時候試一試?”

    “好啊。”

    他爽快答應(yīng)。

    “那你也可以答應(yīng)我嗎?”

    “什么?”

    “不要老是問我好了沒有?這種事情,我只會告訴你還沒有,你越是問,我只會越是努力的。”

    “……”

    那也沒有辦法。

    她盡量習(xí)慣吧,但說真的,有時候很難控制自己。

    宇智波止水站起來,說自己回去先去家里準備點東西,比如說打掃衛(wèi)生,今天的晚飯,還有買一點新的被單四件套。

    走出去一半,他又折回來。

    “你再親親我。”

    “親一下,我再走。”

    東僑里奈:“……”

    她捧著他的臉,叭叭叭連印了好幾個。

    看著他離開,她后知后覺地開始思考一個新的問題。

    那么努力的話,不會很快就有孩子吧……

    想象自己懷著個孩子的樣子,不行……好奇怪,她還不想那么快有結(jié)果,那么要怎么做好措施呢?這種事情,問誰比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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