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絕色共犯19（正文完） 萬燊，你跟我……

    對于死亡, 徐陌聲當然會有恐懼和害怕，他是個正常人，沒有人誰不害怕死亡，因為死亡總是伴隨著永遠的消失, 也伴隨著痛苦。

    但這里, 書里小說世界的死亡, 又和常規意義上的死亡不同, 其他人, 董域他們不知道, 知道徐陌聲一個人清楚, 這里的死亡, 尤其是到了現在，在聽到了轟隆的爆炸聲后, 徐陌聲已經沒有絲毫的懷疑，他非常確定, 只要在這里死亡, 他就會離開，回到他原來的世界。

    在那里, 不會有什么劇情需要他這個男配去圍觀, 雖然也會有那些類似主角般的人存在，在別人的人生都一成不變的時候, 他們的人生經歷著各種跌宕起伏，可能有那種人, 但顯而易見, 不會是徐陌聲。

    徐陌聲偶爾也期待著會有什么變化，但更多是時候還是沉溺在普通和平凡中。

    在他的世界，沒有他愛的人, 也不會有深刻愛他的人，至于他的家人朋友們，尤其是他的家人，即便是有著血緣關系的人，但是他的家人，一如和他差不多，他們都本身就不會有多少愛的人，僅僅是為活著而活著而已。

    起碼在徐陌聲的記憶中，他的父母是沒有愛的，何況后面發生的那些事，很多事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在活著，身邊沒有朋友。

    何其有幸，他穿越到了這些世界里，他擁有過朋友，他也擁有過愛人。

    這會愛人不在自己身邊，他就在隔壁，但是徐陌聲非常清楚，在爆炸響起的那一刻，他的愛人必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

    望著忽然彌漫過來的濃煙，徐陌聲想到了前幾天他和萬燊的相處中，萬燊用他手里的錢，基本已經將徐陌聲的爸媽給收買了，比起他這個親生兒子，他們更在意的是錢。

    哪怕嘴里說的再好聽，說什么他們會出賣徐陌聲，也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徐陌聲，何況萬燊是愛他的，那么愛他的人，也愿意給那么多錢，換個角度來看，對方用這么多錢來追求徐陌聲，徐陌聲如果一點表示都沒有，都說錢在哪里愛在哪里，顯而易見，萬燊的愛和他的錢一樣的多，徐陌聲就該給出點回報。

    不能浪費萬燊的一番熱情，再說徐陌聲是男的，也不是女的，就算陪著萬燊睡一覺，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損失。

    要徐陌聲真是女的，反倒是更好，那樣一來，他就能懷上萬燊的孩子，以后萬燊家的一切，也都會到孩子的手里，孩子是徐陌聲生的，自然也就是徐陌聲的。

    家里人偶爾會這么想，他們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錯，既然徐陌聲都享受了他們給的愛和他們賺的前，付出一點，他不會少一塊肉，又算什么。

    他們是一家人，既然是家人，就都要為這個家庭而付出。

    徐陌聲和萬燊如何相處，家人沒有去過問細節，只是每當徐陌聲回家他們會拉著徐陌聲的手，到處用眼睛去看，發現徐陌聲似乎比預計里的狀態要好，不免都有點后悔了。

    不是后悔出賣徐陌聲，而是后悔把他賣晚了，早知道徐陌聲一點都不抗拒，那么很久以前，他們就該把徐陌聲拿出去換錢了。

    說不定到現在，他們家會更有錢。

    他們如何想的，徐陌聲都只是看著，他們在演技，徐陌聲又何嘗不是在演戲，任何的一點愛，對那個家庭的愛，都是虛假的。

    倒是在買他的萬燊面前，徐陌聲還真實點。

    他甚至都以某種獨特的方式在提醒過萬燊，他來自別的世界。

    只是顯而易見，萬燊不相信，他以為真的是徐陌聲的夢而已。

    哪怕萬燊相信了，但是他會緊緊抓著徐陌聲的手，不會讓徐陌聲的離開的。”在你家人我和之間，我想你或許已經做出了選擇？”

    有一次萬燊摟著徐陌聲這樣對他說，他的語氣是篤定的。

    徐陌聲先前還那么拒絕他，可是一旦被他家人出賣，還得知了這個事情后，看起來像是他為了家人而妥協，可是萬燊認為他比徐陌聲的家人還要了解他，他是真的不在乎，包括他的家人都不在乎。

    對比起來，徐陌聲偶爾注視自己的眼神，那不是演技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他真的對自己有愛。

    和他家人不同的愛，是帶著熱切愛意的喜歡。

    “如果你要問你和我家人掉進水里，我先救誰的話，你放心，肯定是我的家人。”

    “哈哈哈，好，你救他們，我會自己游上岸。”

    “你要是想和董域他們比，你也不用擔心，我是救他們。”

    “也就是說，在你心里，任何人和我同時掉進水里，你都會救他們是不是？”

    “是。”

    徐陌聲一點都不隱瞞，他說著他內心真實的想法，萬燊是需要別人去拯救他的人嗎？

    他不去傷害別人都算是他的仁慈了，何況是掉到水里這種事，說不定多半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那你救了他們后，你會在岸邊等著我爬起來嗎？”

    比起不被救，萬燊似乎更在意這個事。

    “你覺得呢？”

    “你肯定會，你是那么善良的人，你肯定會等著我起來。”

    “我善良？萬燊你是不是眼神太不好了，我可從來都和善良不沾邊，我都和董域他們欺負過多少人，你都知道嗎？”

    “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把我小時候的事都全部給調查了，你又怎么會不知道那些。”

    “大概我殺了人，在你眼里看來，我都是善良的。”

    “是，你如果去殺人，一定是那個人他該死。”

    “如果我要殺的人是你，你怎么樣？”

    “也是我該死。”

    “能夠死在你的手里，我想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等你死了，我就另外去找別的男人，肯定會有更多有錢的人，愿意來買我。”

    “男的女的，我另外去找他們。”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欺騙我，也欺騙你自己。”

    “雖然說是你家人將你推倒我身邊來的，但是小陌，你敢說你就一點自愿都沒有？”

    “你不是誰都可以的人，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剛好是我，換成別的人，你或許會拿刀子殺了對方，也不會被對方被擁有在懷里。”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你以為我會為你守貞？你當我是女人，不對，女人也不該為任何人守貞。”

    徐陌聲嘲弄般地笑了起來。

    萬燊卻注視著他，滿目的繾綣深情。

    “你愛著我，早在我愛上你的時候，你也已經愛上我了。”

    “別不承認，我感覺地出來。”

    萬燊摟著徐陌聲，吻在了徐陌聲的嘴唇上，他的指尖鉆到了徐陌聲的衣服里，到處撫模和熱著火，顯而易見，徐陌聲的身體比他的人要沒那么難以接近，甚至于似乎很快就沉溺在了萬燊對他的愛撫中，徐陌聲的眉眼里都是蕩漾著春情，萬燊摟著徐陌聲，笑得身體都在發抖。

    他的小陌，偶爾也會口是心非。

    但是沒關系，他喜歡徐陌聲的任何地方，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不好的，在萬燊這里都是優點。

    可以說，徐陌聲身上就根本沒有缺點，他就是最為完美和獨特的存在。

    他到底是有多幸福啊，可以遇見徐陌聲，可以得到他可以擁有他。

    萬燊難得的感謝上蒼，感謝他們這樣地照顧自己，不僅給自己他人無法企及的權勢地位，還將這么優秀的戀人送到他的身邊，還有什么比現在更加幸福的。

    萬燊摟著徐陌聲，將人給放到了陽臺邊，陽光灑落下來，落了徐陌聲一身，那一刻，萬燊只覺得自己的的戀人真的是神邸是天使，而他也傾身吻向了他的天使。

    徐陌聲在那一切，卻流了一滴里出來，過于幸福，也過于不安的淚水來。

    萬燊當他和他心情一樣是開心的淚水，他吻走那滴淚水，在陽光的祝福下，和徐陌聲相擁著。

    那天的記憶到這里就停止了，后面的，徐陌聲不再繼續去想，隔壁的爆炸帶來了火焰，火舌開始朝著這邊彌漫了過來，應辰這個時候和梁肅已經沖了出去，他們沖到了走廊里，然而一出去，就被濃煙給逼退了回來。

    “怎么回事？是意外？”

    梁肅本來想這樣認為，然而很快，他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婁擇發來的。

    他說爆炸是他挵的，這是他送他們的第一份禮物，當然也是最后一份。

    也是這個時候，梁肅忽然意識到，過去的一段時間里，婁擇看起來已經認輸，他甚至隨時可以跪在地上，當他們的狗，他低垂他的頭，彎著他的脊梁骨，他們都以為他被馴服了，然而怎么可能。

    狼？

    不對，婁擇是頭豹子，他是一頭血腥殘忍的豹子，而野生的豹子是不可能被馴服的。

    只要不是死，但凡還有一口氣，都會返回來報復。

    現在就是婁擇對他們的報復，梁肅看著手機，他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他偷偷扭曲喜歡的人，他果然和他母親那個弱者不同，婁擇他是強大的。

    明明都流著相似的血液，結果婁擇卻比他們梁家的任何人都還要強大和堅韌，他的脊梁骨怎么都不會彎折，哪怕是折斷了，都不會彎折。

    梁肅哈哈哈狂笑起來，笑過后他忽然拿起一把椅子，直接砸碎了房間里的玻璃窗，無法從外面走廊里出去，就算是出去了，濃煙太過嗆人，也許馬上就會昏迷過去，而樓下的人看到情況這么嚴重，必然不會有人跑上來，幾分鐘時間就可以窒息過去。

    人的性命就是這么脆弱的存在。

    現在自己親生經歷了困境，梁肅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過去對婁擇的那些傷害，原來都是這種感覺。

    他會后悔嗎？

    他當然不會后悔，他以后依舊會欺負婁擇，但是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只要他還活著的話。

    他當然會活著。

    梁肅從打碎的玻璃窗里跳了出去，好在這里不算特別高，三層的游輪，跳到水里梁肅有瞬間的暈眩，但他很快在嗆了一口水后，又稍微清醒了一點，他手腳快速劃動起來，游到別的地方，甲板上站了有人，其中有人發現到了梁肅，于是立刻找方法去將梁肅給拉起來。

    房間里，還有三個人，應辰，徐陌聲，還有董域。

    董域不敢跳，他沒有和別人說的是，他這人有恐高癥，便是三層樓高的距離，他都不敢跳，他就算看到梁肅還活著，能夠游到旁邊去找人幫忙，但是董域還是不敢跳，董域不停后退，但是外面的火勢已經燃燒了過去，屋里開始變得高溫了起來，窗戶外，隔壁房間也在燃燒著，火勢彌漫地太快了。

    應辰在跳船和待在房間里，他選擇出去，就算走廊里濃煙，但是他還是選擇出去，用礦泉水打濕了衣服，他捂在了嘴巴上，跟著他穿過了濃煙，朝著出口的方向抹黑走了過去，走廊并不長，真這么走，其實還能走過去，周圍滾燙，有火焰在往走廊里涌，應辰的臉被意外燒到了，一陣陣灼痛襲來，但是他沒有停下，他要去找一個人，沒有別的原因，那就是對方做了這樣的事，應辰有預感，對方會跳海，而且對方會在這以后都徹底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當然不會是死亡，婁擇是不會去選擇死亡的，他就算是再怎么樣，他都會活著，驕傲而且有自尊的活著。

    他錯了，他一直都大錯特錯了，他看錯人了，他以為婁擇和他一樣，他也在致力于讓婁擇和自己一樣，但是怎么可能，婁擇是婁擇，他應辰是應辰。

    他應辰是廢物垃圾，膽小鬼，他婁擇不是。

    他婁擇永遠都是那么勇敢和厲害，還有耀眼。

    這輩子可以遇到這樣一個耀眼的存在，就算往后余生，需要他應辰付出所有，他的家庭他的地位，甚至是他應辰的名字，他都是愿意的。

    他愿意為婁擇付出任何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應辰穿過了濃煙，他去到了婁擇的身邊，婁擇此時正站在走廊里，他在等，他雖然是在報復，可是他的心，永遠都做不到像董域他們那樣殘忍，不管是跳船還是穿過濃煙，只要不是原地等待，都能活，他等待著有人可以出現，好證明他婁擇不是真的那么殘忍，他是最初想要殺了他們全部。

    可真的做了后，看到烈火和濃煙，婁擇就已然后悔了，他希望有人可以過來，讓他知道他沒有真的殺人。

    等了好一會，就在他以為不會有人出現時，有個人從濃煙里撲了出來，他撲到了婁擇，婁擇倒在地上，他閉上了眼睛，淚水滾落出來，他全身都放棄了抵抗，等待著對方手抬起來掐住他的脖子，或者是冰冷的拳頭砸傷他的臉，什么都好，至少來點痛，讓他明白，他都做了什么，他的心才不會那么痛。

    然而撲到他的人，別說是打他了，對方忽然就傾身靠近，然后吻住了婁擇，帶著血腥味的一個吻，對方的嘴唇破裂了，不是婁擇，婁擇被迫嘗到了很多味道，煙味，火焰的味道，似乎皮膚被燒焦的味道，還有濃烈的血腥味。

    婁擇睜開眼睛，去看是誰，在發現來人居然是應辰后，婁擇掙扎了起來。

    怎么是他，他還以為起碼是董域或者梁肅他們？

    然而很快婁擇就清醒過來，對了，就是應辰才對，只有他行動力才會這么強。

    但是他為什么要吻他？

    是被煙霧熏迷糊了？不該立刻掐死他嗎？

    煙霧從樓梯口彌漫了進來，應辰忽然拉起婁擇，然后將人給抗在了肩膀上就這么扛著瘦削的人，他們沖向了樓下，也是在這個時候，游輪不知道什么別的原因，開始漏水了。

    婁擇驚愕起來，這不是他做的，他就是爆炸了一個房間，樓梯是金屬的，上面著火了，下面不會波及到。

    他沒有想要害死一艘船的人。

    然而看著不斷涌入的水，要是這里的人都出事，婁擇想自己怎么能有臉活下去。

    啊，他當然有臉活下去，因為他身體里，本來流著的血就是骯臟的。

    他做些骯臟的事，害死些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婁擇呵呵呵笑起來，笑聲是凄厲的。

    應辰抱著他，有救生艇，本來是打算去救梁肅的，但是人被應辰給踹開了，而大家看到應辰一臉被燒傷的恐怖可怕模樣，也不敢和他爭，應辰把婁擇給放了上去，自己跟著也走了上去，將手機任何的通訊方式都給扔掉了，應辰就這么帶著婁擇，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至于梁肅，在有人扔救生圈下去死，剛好砸中他，明明不重，但他眼睛被砸到瞬間痛到快失明，又意外嗆了口水，他撲騰著往水里沉，經過痛苦地掙扎，好一會才從新浮出水面，但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婁擇被帶走，他痛苦到咆哮。

    樓上的徐陌聲在窗戶邊，在濃煙快要遮掩視線中，他目睹到了應辰和婁擇的離開。

    往后，就是他們兩人的虐戀情深了，不需要他這個男配去圍觀了。

    要跳到水里嗎？

    徐陌聲不想被煙霧給窒息而亡，主要也是他身邊有董域，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和董域一塊殉情。

    察覺到董域害怕跳，他有恐高癥，徐陌聲甚至都懶得多看他幾眼，旁邊有人跑了過來對方出門時走錯了方向，返回來才找到了徐陌聲，徐陌聲都看不太清男人當時是什么表情，只知道抓著自己的手是非常有力量的。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是啊，你會保護我的。”

    “可是我會在這里死去，就算跳下去了，我也會死去。”

    “萬燊，你真的會跟我走嗎？”

    “我會。”

    隨后徐陌聲在萬燊的陪伴下，他們一起跳出了窗戶，跳到了海水里。

    普通一聲巨響，兩人的身影被無盡的海水給吞沒了。

    徐陌聲墜落到了水里，他本來還好奇，他都到了水里，還能真的死亡嗎？

    有萬燊在，他怎么都會來救自己的吧，就在他疑惑中，他的身體沒能被海水的浮力給帶著往上面浮，而是在一陣劇烈的吸力之下，不停往深邃的海水里墜落。

    徐陌聲看著越來越暗淡的光亮，他明白了過來，海面看著到處都一片平靜，然而在海底深處，卻隨時都存在著某些暗流，所以不管海洋多么美麗，在漂亮迷人的同時，大眾的認知里，海洋都是危險的。

    當然是危險的，越是平靜的風暴后面，就越是有狂風驟雨。

    徐陌聲不掙扎，他放棄了一切掙扎，這種時候越是掙扎，說不定耗費的氧氣越是多，他只是望著頭頂上方，另外一個一起跳下來的人影他還沒有來。

    是不會來了，還是沒有找到他。

    一定是后者吧！

    徐陌聲的手往上面伸過去。

    “萬燊，我要走了，最后，好歹最后讓我看你一眼。”

    似乎是聽到了徐陌聲心底的聲音般，忽然一個灰暗的身影朝著他游了過來，然而對方在接近徐陌聲的那一瞬間，他也被海底的暗流給卷住了身體。

    在發現自己也陷入到了暗流中的時候，萬燊有一刻的驚慌，然而在轉頭看向徐陌聲時，看到徐陌聲在對他隱隱微笑的時候，萬燊用力往前面掙扎，他忽然抓住了徐陌聲的手，兩人擁抱在了一起。

    徐陌聲忽然渾身哆嗦起來，笑得哆嗦，這有點不正常，一般來說真的暗流，萬燊是抓不住他的。

    就像是，命運在推著他們一起離開。

    真好，他們可以一起走。

    徐陌聲緊緊抓住萬燊的手，在他們一起墜入深淵中，徐陌聲最后的一個念頭，也是他唯一的瘋狂的祈禱，他希望如果要走，是他們一塊走。

    既然當初他都可以穿來，那么他走的時候，萬燊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走。

    現實，小說世界，又有什么區別，誰規定了，他那里是真實世界，而這里就是虛假的。

    怎么會是虛假的，無論是愛還是恨，喜悅還是痛苦，都那么真實。

    夢境不是這個樣子的，夢境有很多東西場景都是模糊的，夢境也不連貫，在這里，雖然每次做完任務就離開，看起來不連貫，但在每個世界里，每一天，每一秒鐘都是連貫的。

    徐陌聲在黑暗中，在冰冷的海水中，吻上了萬燊的嘴唇，如果可以，如果還有時間的話，他都想要在深淵里和萬燊深深的擁有彼此，因為那樣一來，他們就是一個整體，而不是兩個人，他們離開，會一起離開的。

    徐陌聲知道這樣的想法是瘋狂和扭曲的，但是他不想一個人走，他要萬燊和他一起離開，他要的愛人跟他一起走。

    不要讓他單獨走，他會害怕，在沒有愛人的那個孤獨的世界，未來他要如何帶著這份永遠都得不到的愛繼續下去，他會每天都在痛苦里，他會瘋掉的。

    “萬燊，你跟我一起走。”

    徐陌聲在黑暗中，他眸光是極其透亮的，萬燊扣緊徐陌聲的身體，他的嘴唇貼到了徐陌聲的耳邊，徐陌聲感受到了萬燊嘴唇在蠕動著，他在說一句話。

    即便看不到，聽不到，但是徐陌聲卻知道他的心清楚，萬燊在對他說什么。

    他在說：“我愛你。”

    我愛你？

    “哈哈哈。”徐陌聲笑起來，他們的身體被暗流帶著不知道要流向那里，但是他已經不會害怕了，他會跟著萬燊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徐陌聲把臉貼在了萬燊的心口，最后，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是聽著萬燊的心跳聲離開的。

    ……

    而在許久后，當徐陌聲從一片昏迷沉睡中醒來，第一時間他是轉頭去看身邊，他似乎想找點什么出來，然而就他一個人，沒有別的。

    是找他的家人嗎？

    他的父母不可能來的，他們已經離婚了，各奔東西，他們很早就把他給拋棄了。

    那是他的朋友嗎？

    徐陌聲搖搖頭，他沒有幾個朋友，起碼現實中，他是沒有朋友的。

    他的朋友都在網絡上，大家感情還不錯，偶爾還會線下見面，但都在天南地北，網友也不會來。

    徐陌聲重新躺了回去，他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那么他的心為什么有點難受，絲絲縷縷的刺痛襲來，不強烈，卻難以忍受，他閉上眼睛，當有人來到他身邊，他隨即睜開眼想去看看是誰時，都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就一身白打怪，跟著那人猛地轉身，幾乎是瘋狂地沖著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