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繪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完了!
北信介把她和黑尾的玩笑話給聽進去了!
一時之間苗繪哭笑不得。
哭自己這么流氓,玩笑說的今晚要跟北信介一起睡的話,他都信以為真,認為她是這種剛認識第一天,就這么直接不客氣的人。
笑北信介的誠懇不藏私,她說要跟他一起睡,北信介就讓她跟自己一起睡。
苗繪現(xiàn)在很擔(dān)心北信介以后會被女人騙。
要是有人跟北信介說想和他結(jié)婚,他該不會真答應(yīng)跟別人結(jié)婚吧!?
看著苗繪臉上怎么也忍不住可愛狡黠得要命的笑容,北信介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他是不是理解錯了?
苗繪笑著干脆掀開了身邊的被子,“好啊,今晚我和北你一起睡。”
北信介猶豫:“繪,我是不是理解錯了,你沒有今晚想跟我一起睡的意思,只是在電話里跟人開玩笑?”
苗繪再也忍不住了,臉埋在被子里笑得肩膀顫抖,“北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啊!”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但是沒關(guān)系,別人可能不行,但北你要是想跟我一起睡,絕對沒問題,我很相信你!”
北信介臉上發(fā)燙,他剛剛到底在想什么啊!!
究竟是他聽到苗繪想跟他一起睡,還是其實他想跟苗繪一起睡?!
北信介臉紅的不行,低下頭有些不敢去看敞開被子歡迎他的苗繪,“對不起……”
但這個錯誤已經(jīng)不可挽回了,北家雖然是占地廣的日式庭院,但能夠?qū)嶋H居住的房間并不多,加上北奶奶有積攢的愛好,家里有不少老舊的東西占空間。
所以北奶奶才會讓北信介提前給苗繪把房間收拾出來。
這個烏龍一鬧,不管苗繪想不想跟北信介一起睡,他們都要一起睡了。
頭頂昏黃的燈光透過紙罩,柔和地灑在房間里。
苗繪已經(jīng)躺下蓋上被子,北信介則在把自己的被褥拖到房間角落,盡量離苗繪遠一些。
苗繪瞄了眼,忍不住說,“北,再遠你就要睡到走廊上去了。”
北信介:“……”
他做出這么失禮的事,就讓他睡走廊算了吧。
苗繪日常跟黑尾和研磨他們聊了會兒天,說了自己的進度和明天的安排后,其實就準備睡了。
但沒想到手機傳來震動的消息提示,一條消息發(fā)過來,竟然是佐久早。
【抱歉,現(xiàn)在我們對彼此還不了解,我暫時還不能答應(yīng)你。】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先相處當朋友試試看,我會盡快給你答復(fù)的。】
這是佐久早在翻來覆去后,才想到給苗繪的最好答復(fù)。
僅僅是見過一面,佐久早真的做不到這樣就答應(yīng)和苗繪戀愛,成為他們戀愛故事中的主角。
苗繪其實有些沒看懂佐久早的回答,想不想戀愛、當她戀愛故事里主角的這個問題很難嗎?
誰能想到一件事,他們兩個人的理解完全不同,一個奔著要命的曖昧戀情去,一個則是坦坦蕩蕩、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
苗繪雖然看不懂,但她還是回復(fù)了佐久早。
【好啊,那我們就先當朋友相處,不過可以的話,我希望佐久早你還是盡快給我答復(fù)。】
【你的回答對我很重要。】
佐久早狼狽地拉著被子蓋在臉上,好、好直白啊!
就這么喜歡他,期待他的肯定答復(fù)嗎?!
佐久早看起來冷淡遠離人群的高傲模樣,讓他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竟然會有女孩子喜歡他,這么主動特別的告白就算了,還說他的回答對她很重要。
被子蓋在臉上,讓佐久早有些呼吸不過來,他匆匆扯開被子,露出漲紅的臉。
怎么辦,他要答應(yīng)嗎?!
答應(yīng)和她戀愛/答應(yīng)當她的故事主角嗎?!
完全沒意識到不對勁的苗繪:沒錯快答應(yīng)我!
“繪,要睡了嗎,我關(guān)燈了?”北信介還從沒這樣,睡覺之前要問另一個跟他在同一個房間里人的意見過。
這樣的感覺好奇怪……
也很……
北信介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
曖昧親密,可以這樣形容嗎?
“嗯嗯。”
在苗繪回答后,房間里的燈光消失了。
眼前頓時變得一片黑暗,但慢慢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幽幽的、靜靜的,像是房間里另一個人的呼吸一樣。
這還是苗繪頭一次跟除黑尾和研磨之外的人睡在同一個房間里,緊張她倒是一點都沒有。
北信介才是那個相當緊張的人,這可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在自己的房間一起睡覺!
“北,你睡了嗎?”苗繪忍不住問。
嘗試閉眼失敗的北信介,覺得自己不僅耳朵發(fā)燙,整個人都好像是燙的。
“還沒有。”
“那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可以。”
苗繪翻了個身,看向北信介躺著的地方,“北你喜歡什么樣的戀愛?或者說你覺得自己的戀愛會是什么樣的?”
察覺到苗繪的目光,北信介覺得自己好像更燙了。
“抱歉,這個問題我還從來都沒想過,所以我也不知道。”
噢!
苗繪有些意外,北信介竟然完全沒想過戀愛這回事,算是相當稀有呢。
“這樣就有點麻煩呢。”她就不能根據(jù)角色本人的想法,來安排適合他的戀愛故事了。
苗繪想想又換了種問法,“那北你喜歡什么?像是排球,或者說你還有其他什么喜歡的東西?”
聊到這個話題,北信介臉上的熱意終于消退,換上淡淡的滿足笑容。
“我喜歡土地、喜歡稻田、喜歡夏天讓人熱得生汗的天氣,看見金黃的稻谷沉沉壓彎了腰,又跟隨著炎熱的夏風(fēng),像是海浪一樣翻涌波動。”
北信介邊說,苗繪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模一樣的畫面,她好像知道該怎么畫屬于北信介的動人戀愛故事了。
這一晚沒有北信介想象的那樣漫長難熬,在他和苗繪的聊天結(jié)束后,伴著從未聽過的輕柔呼吸聲,北信介睡得很好。
這種睡夢中有人陪伴曖昧溫情的感覺,北信介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北奶奶早起給兩個孩子準備了早餐,北信介去學(xué)校訓(xùn)練,苗繪就在稻荷崎跟他告別。
“訓(xùn)練加油,北。”苗繪跟北信介揮手告別,“謝謝你的招待。”
看北信介一如既往沉穩(wěn)可靠的樣子,苗繪突然想逗逗他,于是手掌圍成喇叭形狀放在嘴邊,“跟你一起我睡得很好!”
北信介:“……”
“繪,別說了……”
苗繪的逗弄成功,笑容更加燦爛漂亮,她認真承諾:“我會給北你最動人的戀愛故事的,等著我。”
這次她沒有在開玩笑逗弄,她已經(jīng)確定好要給北信介畫什么樣的動人戀愛了。
和北信介告別后,苗繪又去到了宮城。
宮城這個地方,出名的排球強校是白鳥澤,但苗繪不只是為白鳥澤而來,還為烏野,他們音駒的宿敵烏野。
在苗繪提出她要考察各所排球強校挑選主角時,黑尾讓苗繪一定要去烏野看看。
看看他們音駒的宿敵,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
苗繪去了烏野,但看完之后明顯發(fā)現(xiàn),烏野和她之前去過的幾所學(xué)校排球部相比,差的太遠了。
并不是說他們資質(zhì)平平還不努力,苗繪也看到了烏野球員身上不少的長處,但跟那些真正厲害的球員相比,他們差的的確很遠。
目光一個個掠過那些刻苦訓(xùn)練中的隊員們,苗繪有種遺憾,她像是看見了一池平靜的湖水,碧綠無波。
明明有著不可小覷的深度,但就是欠缺點東西,比如說一顆石子、投入這片平靜湖水的石子,才能讓它泛起一圈圈波瀾。
又或者說一顆石子還不夠,要投入其中能掀起巨浪的引路石,烏野才能讓別人意識到它的潛力和強大。
苗繪失望離開,選擇去白鳥澤,希望這所排球強校不會讓自己又失望。
剛好是假期中,寄宿制的白鳥澤管理不是很嚴,苗繪直接從正門進去的,又提前問了路上碰到的學(xué)生,給她口述了如何去排球館。
白鳥澤的確沒讓苗繪失望,不過她沒想到白鳥澤厲害到除了來選主角的她,還有其他人來視察敵情。
看著掛在窗戶上的兩個人,苗繪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問:“你們在干什么?”
突然響起的女聲沒讓及川警覺,要是換個男人的聲音他還會有些戒備。
“在偵察對手。”及川扒著窗戶鬼鬼祟祟地看正在認真訓(xùn)練的白鳥澤球員們,當然,他主要是看牛島。
苗繪:“這樣偵察有用嗎?”
“當然啊!”及川肯定回答,“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及川完全投入進去,根本不在乎這個提問的女聲,還是不情愿但仍被及川拉過來一起鬼鬼祟祟的巖泉,看了一眼苗繪就臉紅愣住了。
苗繪也不認識白鳥澤的人,今天本來是趁著假期空閑才溜進寄宿制的白鳥澤,正愁要怎么看他們訓(xùn)練,就遇到在偷窺的及川和巖泉。
看了看扒在窗戶上的及川,又看了看被抓住小偷小摸正臉紅著的巖泉,苗繪雙手合十向巖泉誠懇請求。
“可以把我托上去嗎?我也想看看他們的訓(xùn)練。”
巖泉紅著臉沉默點頭,但有些不知道怎么動手好,就問:“坐在我肩上可以嗎?”
苗繪欣喜:“當然可以!謝謝!”
不然靠她自己,這兩米多高的窗戶,她怎么蹦跶都看不到。
巖泉輕松扛起了肩上的苗繪,苗繪還是頭一次體驗這么高的視野,有些緊張地抓住窗戶外的欄桿。
余光瞄見一雙手指纖細白皙的手,及川轉(zhuǎn)頭:“小巖什么時候你變白……”
及川瞪大眼睛,“你是誰?”
苗繪眨眼wink,“我也是來偵察的。”
說完苗繪就沒管及川,轉(zhuǎn)頭透過高高的窗戶,看起了球場里白鳥澤球員們的訓(xùn)練。
苗繪念叨:“讓我找找,你在哪里?”
幾個視線的功夫,苗繪就找到了,還跟她想找的人對視上。
那是經(jīng)歷了好幾場激烈比賽訓(xùn)練的牛島,身上白紫色相間的隊服早就被汗水打濕,牛島正拿著毛巾單手想要脫掉隊服。
剛把衣擺拉到肩膀位置,漂亮腹肌和結(jié)實胸膛坦坦蕩蕩展示出來,正仰頭就差把衣服脫掉,結(jié)果剛好跟扒在窗戶上的及川和苗繪對視上,牛島的動作一頓。
“他們在干什么。”
“什么他們在干……”還疑惑的天童順著牛島的視線看過去,也和扒在窗戶上的及川和苗繪對視上。
頓時天童臉上露出燦爛有趣的笑容,立馬跑到球館外,把湊到一起的偵察三人組抓個正著。
天童笑得眉眼彎彎,語氣輕松語調(diào)上揚:“抓到你們了哦~~小偷窺狂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