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結局（下）
“零零, 荒蕪星到底是什么樣的？”
“據(jù)資料顯示，那里晝夜溫差大，白天如同火爐, 夜晚如同冰窖，風暴與酸雨時常發(fā)生。”零零回答。
“哦。”李南月聽見這樣的東西, 情緒便控制不住下沉，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究竟是誰定下的這種刑罰，把人丟在那種地方, 和死刑有什么分別呢？
在沒有任何保護裝置的情況下，人在那里根本就抗不過一天吧。
李南月變得心急起來，趕緊催促零零：“能夠再加快點航速嗎？”
“目前已經(jīng)達到飛船最快航速, 無法再提升。”零零毫無感情回答。
李南月在飛船內(nèi)踱步，幾乎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直接一秒飛到陸時漾面前，她在心里不斷祈禱，一定要等著我，一定要堅持住。
可即便如此，李南月心里依舊禁不住做了最壞的打算。
在藥物的作用下, 李南月勉強在飛船上睡了一覺, 她做了一個極其美好的夢, 美好到甚至不愿意醒來面對現(xiàn)實。
在夢里, 她與陸時漾結了婚，婚后她們共同孕育了屬于她們兩人的孩子, 她們一家子在草坪上散步，沐浴著陽光, 以及裹挾著花香的微風。
猛然醒來，李南月意識到自己仍舊在飛船上，窗外，是死寂般的宇宙深處，周遭的一切都是那般寂靜。
此刻，他們已經(jīng)離開藍星有些距離了。
李南月忍不住再次詢問：“零零，還要多久到荒蕪星？”
“以目前的航速，最快還需10小時16分48秒。”零零回答。
此后，李南月幾乎每隔一會詢問一次時間，零零每次都會不厭其煩回答她，這時候有些慶幸它是個機器人了，要是大活人在這里，一定經(jīng)不住她這么高頻率的詢問吧。
不知又行駛多久，飛船終于來到荒蕪星附近。
遠遠地，李南月便看見一顆并不大，通體呈棕黃色的星球。
由于飛船上至少需要留有一人守著陣地，所以李南月打算自己前去找陸時漾，讓零零留在飛船上負責接應。
穿好特殊防護服又帶了一套，李南月這才乘坐飛行器與母船分離，準備登陸眼前的這顆名副其實的荒蕪星。
這是李南月第一次駕駛飛行器在太空中行駛，但此時此刻的她并沒有感到害怕，而是義無反顧。
在進入荒蕪星的大氣層后，飛行器立馬對她發(fā)出有關惡劣天氣的警報，李南月直接選擇忽視那些警報，并在零零的指引下，開始尋找陸時漾有可能在的地方。
此刻黃沙漫天，視線一團模糊，即便是在白天，對于李南月而言，也像是在摸黑前行。
陸時漾，你在哪，陸時漾。
她一邊找尋著一邊在心中默念。
大地一片荒蕪，除了崎嶇不平的山坡，看不見任何植被的存在。
找尋的時間越久，李南月心里愈發(fā)感到焦躁，因為這是在和時間賽跑，她越晚找到陸時漾，意味著她要遭受多一分劫難。
終于，零零的電腦系統(tǒng)鎖定了一塊區(qū)域，那里有生命存在的熱成像，李南月所駕駛的飛行器是與零零相連接的，這樣即便它不在場，也能起到無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靠近那塊區(qū)域后，李南月在那里看到一架廢棄的破飛船，從外表看已經(jīng)殘破不堪，停好飛行器后，李南月快速下來奔向那里，果然就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無法行動的陸時漾。
此時的陸時漾看起來憔悴極了，嘴唇干枯，臉上沒有血色，就連體溫也低得嚇人。
“我來接你離開這里了，陸時漾你給我挺住。”李南月邊說邊將防護服給她穿上。
“南月，是你嗎？”陸時漾發(fā)出低吟，一只手恍惚著想要抬起來摸摸她。
李南月一把接住她的手，眼淚立刻滾落下來：“是我，我來找你了，我現(xiàn)在就帶你離開。”
此時，李南月耳邊的通訊器傳來零零的聲音。
“上將的生命體征不太好，請趕快將她帶離。”
對于李南月來說，想要挪動陸時漾不是一件易事，從廢棄飛船到她停放飛行器的位置僅僅只有十來米，這十來米，李南月似乎花了一個世紀之久，她能夠感受到陸時漾身上傳來的死氣以及生命在一點點消散的痕跡。
“陸時漾，你給我挺住啊。”李南月咬著牙，一點點挪動她的身軀。
此時，耳邊再次傳來零零的警告聲。
“風暴即將來襲，請盡快離開。”
還剩最后一米，李南月使出渾身力氣，一把將陸時漾給攙起，推進了飛行器中，接著她趕快回到駕駛位坐好，關閉艙門，耳邊呼呼的風沙聲這才減弱了些。
這時，飛行器上顯示外面的氣溫有60度，她難以置信看了眼陸時漾，內(nèi)心一遍遍祈禱她要挺住，一邊啟動飛行器駛離。
在風暴來臨之前，李南月駕駛著飛行器成功帶著陸時漾逃脫出荒蕪星。
回到飛船后，李南月立馬叫來零零查看陸時漾的情況，畢竟全能無所不知的它此刻也能算得上半個醫(yī)生。
在被零零注射一堆李南月都看不懂的藥物后，陸時漾悠悠轉醒過來，見到李南月的第一眼，她便問：“我是在做夢嗎？”
李南月哭著撲過去抱住她：“不是夢，這不是夢陸時漾，我來救你了。”
“傻瓜，干嘛要來這么危險的地方。”陸時漾低聲埋怨，回抱住她的手使不上什么力氣。
李南月后知后覺趕緊詢問：“你幾天沒吃東西了，我?guī)Я?#8204;營養(yǎng)劑營養(yǎng)膏，這些東西比較方便不占地方，對了，我還帶了你之前給我買的桃酥，你還記得嗎？到現(xiàn)在都還沒壞呢。”
“我想吃桃酥，可以嗎？”陸時漾輕聲道。
李南月愣了下，感到有些意外，“好呀，我馬上回來，你等等我。”
就在李南月轉身準備跑開時，陸時漾忽然抓住她的手，李南月回頭一笑：“怎么啦？我很快就回來。”
陸時漾盯著她，眼睛里微閃著淚花，隨即輕輕吐出一個“好”。
李南月快速跑開，來到行李區(qū)開始翻找，此時零零忽然來到她身后。
“上將已經(jīng)無生命體征。”
“零零你別煩我啦，我在找桃酥。”李南月頭也未抬，手里的動作也沒停下。
“上將已經(jīng)無生命體征。”零零再次重復。
“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桃酥我就快找到了。”李南月說到后半句聲音已經(jīng)開始哽咽，她堅持找到了那盒桃酥，等她轉身回到陸時漾身邊時，她正平靜地躺在小床上，閉著眼安靜祥和，如同睡著了一般，只是，她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李南月跪在床邊一下子淚崩，她一手拿著桃酥的盒子，一手輕輕推動床上的陸時漾：“你想吃的桃酥我找到了，你醒來吃一點呀，陸時漾。”
“請節(jié)哀。”跟著進來的零零發(fā)言。
李南月不甘放棄，轉頭對零零說：“零零你救救她，你救救她，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任何方法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不要這么快判定結果好不好。”
“我很抱歉。”零零回答。
李南月跌坐在床邊掩面哭泣，忽然感到一下子失去了生的意義，她一邊哭一邊打開那盒桃酥，因為內(nèi)部是真空裝置，她廢了一番力氣，打開之后機械地往嘴里塞，一邊吃一邊哭。
李南月就這樣在陸時漾的身體旁呆坐了超過24小時，她暫時無法接受稱作那為尸體。
為了更好的保存她的身體，在零零的建議下，李南月將陸時漾挪至飛船內(nèi)的休眠艙里，封閉起來，這樣她可以隨時隨地隔著透明的玻璃看陸時漾，陸時漾的身體也可以完好保存。
“我們接下來打算去哪里？”零零詢問。
藍星李南月已經(jīng)是回不去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條。
她看著前方的黑暗說：“就這樣一直游蕩吧，去宇宙深處，直至燃料耗盡。”
陸時漾走以后，李南月已經(jīng)不打算活了，所以選擇了以這種方式殉情。
后來的每一天里，李南月都會和陸時漾說說話，假裝她還在，只是睡著了而已。
李南月坐在陸時漾的休眠艙旁邊，她的腿旁堆放著幾本資料，腿上還放著一本打開著的，李南月翻閱著邊笑邊說：“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做得這個，我還嘲笑了你一番，說你是老古董，高信息時代了還用手寫筆記。”
她小心翼翼用手指摩挲著上面的字跡，就好似能夠感受到陸時漾的手一般，接著李南月又忍不住轉頭看了眼休眠艙里躺著的陸時漾，又一次鼻酸，因為她知道陸時漾不會再醒來了，也永遠聽不見她的聲音，永遠不會回答她。
不記得是第幾次崩潰大哭了，每次都以李南月哭累了，哭睡著了為結尾。
在飛船上的日子幾乎沒有時間概念，恍惚過來時，零零告知他們早已出了仙女座系。
李南月對此也只是輕描淡寫“哦”了一聲，滿不在意。
“零零，我記得陸時漾說過，你存儲了基地里的所有視頻，有我和陸時漾的嗎，或者只有陸時漾的也行，我想看看。”
零零照做，將視頻以光屏播放，不僅有陸時漾第一次為零零設定系統(tǒng)的記錄視頻，還有陸時漾與趙遇，祝雪他們相處的有趣視頻。
李南月看著視頻里的女人，聽著她熟悉的聲音，一邊笑著一邊流淚。
就這樣一個視頻一個視頻看著，很快時間進度到了她來到基地的時刻。
李南月看到了那天自己留在玻璃房子里熬夜學習陸時漾借零零與她對話的視頻，也看到了自己在地底的異星生物區(qū)每一次練習時，陸時漾靜靜守候在外面的視頻，原來從很早以前起，陸時漾便在默默守護她了，只是她那時候還不明白，也不珍惜。
直到看到最后一則視頻，居然是陸時漾特意錄制的，就好像料到有一天李南月會看到一樣。
錄制時間就在她被捕的前一天。
“李南月，我愛你，無論發(fā)生什么，請記住，我愛你這一點不會改變。”
李南月直接捂臉痛哭起來，讓零零趕快關閉視頻。
待她情緒平復一些后，又忍不住讓零零給自己看，如此反復。
此刻，李南月的飛船已經(jīng)在宇宙里飄蕩了一月之久，所剩無幾的燃料似乎在提醒她，差不多到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
可是李南月趴在陸時漾的休眠艙跟前，總覺得看不夠，以及不舍得。
就在這時，零零向她匯報一個新的消息。
“前方出現(xiàn)蟲洞。”
蟲洞。
李南月回想起了藍星一個古老的傳說，聽說穿越蟲洞，可以穿越時空，回到一切最初的時刻，歷年來總有幾個不怕死去冒險的人，至于能不能真的穿越時空，無從考究。
李南月從休眠艙旁站起，走到前方對零零說：“你相信蟲洞的傳說嗎？”
“科學告訴我不可信，但世間總有諸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零零回答。
李南月望著那個看著遠卻又近的黑色洞口，它的四周被亮白色的光包裹著，繼而又問：“我們飛船的燃料，還能支撐到去那里嗎？”
“有些困難，不過我可以最后脫離母船助力一把，在靠近蟲洞時，再利用它自身的吸力，還是很有希望。”零零說。
“可是那樣的話，你會怎么辦，你會去哪里？”李南月忍不住擔憂問。
“我只是個機器人，沒有疼痛，沒有恐懼，我會漂浮于宇宙中，永遠漂浮著，直至能量耗盡。”零零回答。
李南月陷入沉思，再仔細考慮過后張開手臂抱了抱零零，雖然身為機器人的它還是一如既往地咯人，但這次李南月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
進入蟲洞也是生死未卜，不知道會遭遇什么，發(fā)生什么。
沒想到從藍星一路陪伴自己到這里的零零，就要分開了。
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一人一機器人在確定好方案后即刻分開行動。
這些天里，李南月多少也和零零學到了些駕駛飛船的基本操作，在零零前往分離艙后，李南月開始獨自駕駛飛船。
此時距離蟲洞還有一段距離，但飛船的燃料已經(jīng)徹底耗盡。
在原地漂浮了一陣后，李南月忽然感受到一股沖力，她注意到，是零零與母船分離了，這產(chǎn)生的零星一點動力，將李南月的飛船稍稍往蟲洞的方向推進一些。
在蟲洞自身的引力下，坐在駕駛艙內(nèi)的李南月能夠看到飛船正在以微小的速度朝蟲洞移動。
越來越近了。
飛船越靠近蟲洞，吸引力越逐漸增大。
恍然回神時李南月才發(fā)現(xiàn)，飛船已經(jīng)幾乎到了蟲洞的正中心入口處，前方是蟲洞內(nèi)部深不見底的黑暗，而兩側是猶如白晝般的光環(huán)，它們是縈繞在蟲洞四周的氣流。
緊接著下一秒，飛船被整個吸入，內(nèi)部超快的速度與引力，讓飛船開始劇烈晃動，內(nèi)部的各項操作系統(tǒng)開始提示失靈與警告。
未知的恐慌讓李南月第一時間跑到陸時漾的休眠艙旁，打開艙門。
李南月緊緊抱住陸時漾，閉上了眼睛，迎接死亡的到來。
這一刻她只覺得，能夠和心愛之人死在一起，似乎也是幸福的。
再次醒來，睜眼的瞬間李南月被眼前刺眼的光亮扎得下意識重新閉上，或許是在黑暗的太空里待久了，很不能適應如此的亮度。
直到好一會她才重新緩緩睜開眼，眼前的陳設，布置，這里是她的房間。
李南月驚恐地支起半個身子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時，在她房間待機狀態(tài)的月寶機器人忽然開始傳遞來自母親的聲音。
“寶貝，準備好了沒有呀，怎么還不下樓，化妝師造型師都已經(jīng)到家里來了，今天可是你的訂婚宴，遲到了就不好了哦。”
訂婚宴？
李南月轉身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視訊儀，看了眼今天的日期。
星歷3048年7月7日。
她居然回到了兩年前？
難道蟲洞真的可以穿越時空？
李南月坐在床上抬手拍拍自己的臉，想要印證自己不是在做夢。
在確定眼前的就是真實的世界后，過往的一切記憶也隨著她大腦的運轉開始涌入，李南月一下子鼻酸紅了眼眶，原來根本沒有所謂的書里的世界，她也不是什么炮灰女配，那一次陸時漾并不是在殺她，又或者準確說，是在她本人授意下的行動。
她們只是為了能夠和彼此在一起，而一次次地穿越蟲洞而已，李南月腦中的那些記憶，都是她數(shù)次經(jīng)歷過的真實世界。
陸時漾，陸時漾還活著。
正當李南月一個人激動不已時，房門被毫無預料推開，崔英蘭出現(xiàn)在門口，看見女兒還坐在床上什么也沒準備時，不由念叨起來：“我的寶貝欸，你怎么，還是這個模樣呀，不是說回房洗澡的嗎？”
李南月一把撲向母親的懷抱，喜極而泣道：“我回來了，母親。”
崔英蘭有些懵，“你這孩子，這是怎么了？”
忽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只有“十八”歲，不能嚇到他們，李南月努力平復后乖巧說：“我現(xiàn)在就去洗澡收拾自己。”
崔英蘭看著突然變乖的女兒，繼續(xù)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么了呀？
一想到晚些時候能夠再次見到陸時漾，李南月的心情便如同踩在棉花糖上一樣，軟軟的，甜絲絲的。
只不過，她很快想到另外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這次是她穿越了蟲洞，陸時漾不一定擁有前面的記憶，就像她在穿越前，也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一般，每一次穿越蟲洞，都無法保證記憶的完整，有時完全沒有，有時是零零碎碎。
那樣的話，這個世界的陸時漾，其實是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的，想到這里，李南月心里難免有些失落，但這樣也好過死去的陸時漾，至少她是活著的，哪怕現(xiàn)在不喜歡自己也沒關系，李南月會努力讓她喜歡自己，就像上一次那樣。
精心打扮一番后，李南月跟隨父母一起去往自己和陸時漾訂婚宴的會場。
這場訂婚宴，李南月如今已是第二次參加了，她現(xiàn)在還能回想起第一次時候自己的心情，完全是抱著玩的心態(tài)毫無所謂。
訂婚宴邀請了不少人，有李家的親戚，也有陸家的親戚，以及諸多業(yè)內(nèi)商業(yè)大拿，和政界有身份的人物。
李南月他們抵達時，陸家已經(jīng)先到了，李南月一眼便看見人群間穿著筆挺軍裝的女人，她一臉嚴肅不茍言笑，是那么肅穆挺拔。
同樣地，陸時漾也注意到了李南月，二人四目相對，但很快，陸時漾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表現(xiàn)好似陌生人。
李南月心臟被刺痛了一下，也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現(xiàn)在的陸時漾，就是把自己當陌生人看待的呀，她們之間還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可是在來時的路上，李南月心里總是忍不住抱有那么一絲小小的期待，希冀她能夠保留記憶，能夠記得自己。
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沒有了。
李南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失落收回自己的目光后，不遠處的陸時漾再一次朝她拋來試探的目光，可這次看見的，只是李南月稍顯落寞的背影。
賓客來齊后，今晚的主題正式開始。
李南月和陸時漾被安排至會場的中央，接受大家的祝福，以及發(fā)表訂婚講言。
忍了許久的李南月，在和陸時漾并排近距離站在一起時，終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李南月都只能透過飛船休眠艙的玻璃看望陸時漾，而此時此刻，這個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她是那么鮮活，那么美麗。
不知不覺，李南月已經(jīng)仰頭注視了陸時漾許久，終于在她炙熱直接的目光下，陸時漾也轉過頭來，在看見李南月眼眶里閃爍的晶瑩后，陸時漾按捺許久的心開始砰砰加快跳動，她試探地張了張嘴，終歸還是沒有提起這個勇氣。
兩個人別別扭扭完成了訂婚發(fā)言，李南月心里已經(jīng)確定陸時漾不記得自己，就在她失落準備走下臺時，身后出現(xiàn)的一只手忽然將她拉住。
“李南月。”陸時漾低喚了一聲，帶有試探和挽留的意味。
李南月腳步一怔，這一聲她的名字有莫名的熟悉感涌來，讓她瞬間回想起從前無數(shù)次陸時漾低聲喚她的名字，驚愕轉身，李南月看見了陸時漾眼睛里再也無法遮掩的愛意。
是她。
李南月鼻尖一陣酸澀，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任由自己的胳膊被陸時漾拉著。
她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問：“真的是你嗎，時漾？”
陸時漾微微綻開笑容：“是我。”
下一秒，陸時漾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將李南月拉入懷中，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而此時訂婚會場內(nèi)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尤其是李南月的母親崔英蘭，不由喃喃自語起來：“這兩個孩子什么時候進展這么快了！”
擁抱過后，兩人分開，互相對視一笑，而后旁若無人般自然而然接吻起來。
是陸時漾先主動俯下身來，李南月緊接著稍稍踮腳回應，這個吻冗長而綿密，纏綿而深情，似乎在訴說著對彼此無盡的思念。
場內(nèi)見狀，不由默契響起掌聲，尤其是崔英蘭，鼓掌地最用力最激情澎拜，她還順帶拉著一旁的李述威一起。
“我們明天就去結婚吧，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李南月悄悄對陸時漾說。
“好。”陸時漾應聲，看著她滿眼寵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