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很快就如愿以償?shù)匕炎约汉鹊沽恕?br />
橘紅色頭發(fā)的青年趴在桌面上,藍眼睛朦朦朧朧地半睜半閉,然后開始在自己身上亂摸。
太宰治坐在一旁,托著下巴看著中原中也摸了胸口又摸腰,摸了腰又摸屁股,內心蠢蠢欲動,很想嘴賤一下問問中原中也用不用他幫忙一起找。
但是,他看著中原中也喝得紅撲撲的臉頰,默默地拿起手機從桌面上滑了過去。
他不想被中原中也抓著領子按在桌面上挨罵,對他的腰不好。
中原中也看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手機,很有禮貌地對著根本看不清的空氣應了一聲,“啊,謝謝。”
他拿著手機,熟練了撥出了一串手機號。聽筒中發(fā)出了“嘟嘟”聲,在空號的提示音傳出來之前,太宰治冷靜地按掉了電話,開口道:“中也!
“太宰治,你這個混蛋!”中原中也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隨后就是一連串的痛罵。
太宰治坐在他旁邊,手里晃悠著紅酒杯,把耳邊的話當作下酒菜。
他看著中原中也還帶著酒液的濕潤嘴唇一張一合,絮絮叨叨地數(shù)落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反正中也也不需要他搭話。
讓中原中也養(yǎng)成喝醉之后給他打電話的習慣可廢了他不少功夫。
太宰治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每次接到中原中也給他打的電話,就意味著他得去酒吧把中原中也接回來了。
“中也每次喝多都好麻煩!”太宰治抱怨道,“根本一點兒戒心都沒有!”
想起每次中原中也在酒吧里喝醉的樣子,太宰治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伸手拽了一下中原中也的腮幫子。
看著中原中也臉上留下一片和醉酒不同的紅痕,太宰治心里舒服了些。
“太宰?”中原中也醉眼朦朧地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手里的手機屏幕,臉上的表情變得險惡起來,“太宰!”
太宰治早有準備,上半身往后一仰躲過中原中也的拳頭,順勢把對方接住按進懷里,“中也想說什么?”
中原中也掙扎了兩下,沒掙扎出來反而酒意上涌,頭更暈了,“嗚……”
太宰治的指尖按上了他的額角,吐槽道:“既然這么難受就不要喝多!”
中原中也倒在他腿上,對太宰治放在他要害上的手毫無反應,不服氣地說:“喝酒是樂趣!”
“把自己喝得人事不知有什么樂趣?”太宰治觀察著中原中也的臉色,覺得咒靈應該不會吐,這才安心地和中原中也一起挪到榻榻米上。
“太宰……”中原中也躺在太宰治腿上,用熟悉的視角看著上方的人影,朝著太宰治伸出了手。
“怎么了,中也?”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伸過來的手,心跳微微加快。
中原中也的手落在太宰治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蒙上了一層迷霧的藍眸緊緊盯著他的臉。
太宰治咽了口口水。
突然,中原中也像是確認了什么一樣,原本輕柔的手狠狠一把揪住了太宰治的腮幫子,怒吼道:“你這個混蛋居然揪我的臉!”
太宰治:……
他氣憤地吼了回去,“中也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中原中也躺在太宰治腿上,氣勢卻分毫不減。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被掐紅的臉,咬牙切齒地說:“中也剛剛亂摸什么?!”
中原中也理直氣壯地說:“我看不清你的臉,不摸怎么確認是你?!”
太宰治不可置信地說:“所以中也就伸手亂摸嗎?如果不是我怎么辦?!”
“那就不會掐了。 敝性幸泊舐曊f。
太宰治氣憤地磨了磨牙,“中也怎么這樣?!”
“啊,恩怨分明是我的作風!敝性幸惭赞o犀利,一點兒都不像是喝醉了。
“我可沒看出來!”太宰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那是你的問題!”中原中也白了回去。
兩個人立刻吵得天翻地覆。不算大的空間立刻被嘈雜的爭吵聲充滿,顯得異常充實。
直到兩個人都吵得口干舌燥才停了下來。
太宰治把杯子里的殘酒一飲而盡,又給中原中也倒了杯水。
中原中也不滿地說:“為什么我的不是酒?”
太宰治故作驚訝地問:“原來中也現(xiàn)在還能分清酒和水嗎?我還以為中也已經(jīng)什、么都分不清楚了呢!”
“你在陰陽怪氣個什么勁啊?!”中原中也坐起來接過水杯。
“我可沒有。”太宰治撇撇嘴,鳶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中原中也,唇邊帶著一抹漂亮的笑容,拉長了聲音,“只是有點好奇,中也不是號稱我化成灰也能認出來嗎?”
“我喝醉了。”中原中也轉了個身,背對著太宰治,只露出一雙通紅的耳朵。
太宰治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貌似輕描淡寫地說:“中也可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他看著中原中也沉默著喝水的背影,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咽下的酒意姍姍來遲,在他體內蒸騰,醺醺然燒紅了他的臉頰。
太宰治恍若未覺,繼續(xù)注視著中原中也的背影,撩撥道:“酒精對中也來說還有麻醉劑的效果嗎?”
中原中也糟糕的抗藥性一直是太宰治重點關注的地方,不過偶爾也有有趣的時候。
——比如中原中也為了治療不得不打麻醉劑的時刻。
一開始沒人意識到這個問題,中原中也很少受傷,受傷了不需要麻醉劑。
直到魏爾倫到來,太宰治守在重傷的中原中也身邊,第一次見識到了中原中也打了麻醉劑之后的樣子。
當時的他坐在中原中也的病床邊,看著像發(fā)燒了一樣胡言亂語的中原中也只能命令所有人都出去,自己手足無措地看著中原中也和不存在的旗會眾人交談,然后等中原中也徹底清醒之后對他進行瘋狂嘲笑。
“讓所有人都知道中也是這么念舊的人可不行啊!”太宰治翹著腿坐在中原中也的病床邊,把吸管一頭放進水杯里一頭捅進中原中也嘴里,惡劣地說,“受傷了還這么多話,中也什么時候變成話癆了?”
中原中也吸著吸管,一口一口地咽著清冽甘甜的溫水,干澀的嗓子發(fā)出舒適的呻吟。
他茫然又懷疑地看著太宰治,“我說了很多話嗎?怪不得嗓子這么干……我說什么了?”
太宰治看中原中也是真沒印象了,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隨手從旁邊拿了個蘋果——為什么病房里會有蘋果,森先生在玩什么惡心的人文關懷嗎?
太宰治心不在焉地拿著水果刀先在自己手腕上比劃了一下,開始削蘋果:“中也說了快兩個小時,我才懶得重復。”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松開了嘴里的吸管,遲疑地問:“兩個小時……你一直在這兒?”
“不然呢?”太宰治的目光向下瞄了一眼,像是抓著中原中也什么把柄一樣得意地說,“中也要是不想見到我就不要一直抓著我不放!”
中原中也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順著太宰治的目光垂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里緊緊抓著黑風衣的衣角。
他猛地抽回手,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太宰治幸災樂禍地笑起來,“我可是很好心地沒有拍照呢!”
因為他沒帶手機。
不過病房里有監(jiān)控。
但是他讓人出去的時候同時讓他們把監(jiān)控關掉了,中也的脆弱不該被任何人看到。
所以他的確沒有任何備份。
嘖!
后來太宰治觀察了中原中也很長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的確只是麻醉后遺癥而不是中原中也出現(xiàn)心理問題了才放心。
后來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時候,太宰治很有經(jīng)驗地再次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一個人坐在病床邊準備等中原中也說完再嘲笑他。
但是中原中也的胡言亂語已經(jīng)換了內容,變成了對港口mafia的熟人們的吐槽,包括但不限于森先生的發(fā)際線、紅葉大姐的復雜和服、廣津老爺子的眼鏡……以及太宰治是個聰明得讓人沒轍的混蛋。
太宰治當時很后悔自己沒有隨身帶手機的習慣,要是能錄下來放給中原中也聽一定很有趣。
中原中也這種情況一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錯過太可惜了!
“你想什么呢,太宰?”中原中也喝完一杯水之后,睜著一雙還帶著朦朧的藍眼睛看著太宰治,陷入了舒適的微醺狀態(tài)。
他一開始是醉了,不過后面就已經(jīng)漸漸清醒了,這個身體醒酒的速度比原本的快一些。
太宰治回過神來,回憶過去沒有耽誤他對中原中也的關注。他哼了一聲,“是中也一直都沒回答我的問題!
“嘁!”中原中也撇撇嘴,“你不是都知道嗎?我的哪件事瞞過你了?”
在制止某人喜歡在各種地方放竊聽器的行為無果后,中原中也決定不再做無用功,他也沒什么非要瞞著太宰治不可的事。
太宰治的臉上掛上了得意的笑容,“中也在保守秘密上還有的學呢!”
假話。事實上為了跟太宰治無孔不入的觀察較勁,中原中也在保守秘密上做得相當好,他的坦然只是源于不在意。
他不在意被人看到自己真實的情緒,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不在意因此可能會遭受的痛楚和苦難。
“不然像你一樣寧愿把自己憋死嗎?”中原中也挑了挑眉,把最后一點紅酒倒進了兩個人的杯子里。
太宰治拿起了杯子,和中原中也的杯子相碰。
兩個酒杯中的紅酒打著轉在杯壁中環(huán)繞,卷出兩個小小的漩渦,像是兩個人無法平靜的命運。
杯中的紅酒被兩人一飲而盡。
“找到了!碧字慰粗O(jiān)控錄像上的畫面,五條悟的車大搖大擺地在畫面上招搖而過。
他了解這樣的人,就像中也,不喜歡也不需要躲藏,只需要直面敵人,因為面對實力壓制一切陰謀都會迎刃而解。
中原中也站在一旁,沒有看向監(jiān)控畫面,而是看著太宰治,“為什么不是我去?”
雖然是在問原因,但他的語氣比起疑惑更偏向于遺憾,遺憾于本次無法交手。
所以太宰治也只是平靜地回復道:“以后會有機會的,中也。”
“好吧!敝性幸埠苌僖姷教字芜@么謹慎的樣子。他有點心虛地偏開眼睛,默默地在心里提高了五條悟的危險程度。
琦玉商業(yè)街。
五條悟坐在車子后座上,戴著墨鏡看向旁邊的紅酒店,“這就是那家能吸引到咒靈的紅酒店?看起來沒什么特殊的嘛!
駕駛席上的伊地知潔高匯報道:“這周圍有賣那個牌子的紅酒的店只有這一家。”
“那個咒靈還挺有品味的!蔽鍡l悟懷疑地問,“這家店盤賬的時候就沒發(fā)現(xiàn)丟了東西?”
“沒有!币恋刂獫嵏咴V說著調查結果,“這家店的賬目上沒有問題,在職人員也都是普通人,和咒靈沒有聯(lián)系!
五條悟挑了挑眉,新奇地說:“就是說……這個咒靈買酒還付錢了?哪個咒術師這么……有趣?”
反正杰肯定沒這個習慣。五條悟不知道哪個猜測更糟糕,除了杰還有能夠控制咒靈的術師,還是真的有咒術師蠢到和咒靈勾結?
大概是后一個吧,智商高到能和術師勾結的咒靈,這么特殊的咒靈真想見見啊……嘛,對方這么大搖大擺地挑釁他,應該很快就就能見到了。
五條悟邁開長腿下車。他合上車門,漫不經(jīng)心地對伊地知潔高說:“去吧,伊地知,我晚上去找惠吃飯,明天一早再來接我!
“好的,五條先生!币恋刂獫嵏吡曇詾槌5亻_車離開。
五條悟去紅酒店里轉了一圈兒,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咒力殘穢。
沒關系,既然對方特意來挑釁他,肯定會自動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
五條悟的目光隔著墨鏡在漫長街道上掃過,順手從路邊的冰激凌店買了一個冰激凌,邊吃邊順著街道往前走,準備去接伏黑惠放學。
周圍人流漸稀,當時惠就是在這里遇到的那個咒靈。
五條悟腳步暫停,突然心有所感,有人在看他。他平靜地轉過頭望過去,甚至還在舔手里的冰激凌。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落入那雙特殊的眼眸里。
墨鏡滑下他的鼻梁,五條悟霎時就明白了為什么伏黑惠會分辨不出面前咒靈的身份,他長得太像人類了。
沒有一般咒靈的奇形怪狀,面前的咒靈有一張相當俊秀的臉,跟人類一般無二,但是身上的的確確散發(fā)出確鑿無疑的咒靈氣息。
太宰治看著五條悟,他雙手插兜,沒有主動攻擊,只是靜靜地觀察著這位‘最強咒術師’,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揣摩他的性格。
五條悟的觀察很快告一段落,他更喜歡直接試探一下。
他露出一個張狂的笑容。
「蒼」
藍色的光炮從他指尖噴涌而出,沖向對面的咒靈。
對方連躲都沒有躲,絢爛的藍光直接撞到了那個咒靈的身上,然后消失了。
黑色風衣的咒靈毫發(fā)無損地站在原地,好像威力巨大的「蒼」不過是一陣吹來的微風。
五條悟驚訝地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