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1.ENG爆冷輸了
『DT成功晉級決賽。』
電競的精神是什么?
對林瀾來說, 就是無所畏懼的勇氣。
無論摔倒過多少次,無論有多大的劣勢,無論敵人有多強大, 不到最后一秒,永不言棄!
當他的刺劍刺破ENG基地之時,也同樣擊中了場內(nèi)外觀眾的心臟。
林瀾只快對方0.2秒!在人類肉眼已經(jīng)無法捕捉的極限之下,他以決絕之姿, 拿下勝利!
場下觀眾高聲呼喊林瀾的id, 淹沒解說的聲音,這場比賽帶給他們一場極佳的視覺盛宴。
ENG玩得不好嗎?
不, 他們玩得很好。
他們還是那個頂尖戰(zhàn)隊, 擁有著最好的團隊配合, 齊莫還是那個0失誤的全能王, 兩邊勢均力敵, 有來有往, 才能呈現(xiàn)這樣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
解說甚至斷言:“春季賽不會有比這更精彩的比賽了,哪怕是決賽都不一定有。”
勢均力敵之下,一邊是略勝一籌, 一邊是棋差一步。
ENG打得很好,但他們輸就輸在處理不掉林瀾。
銀河戰(zhàn)艦看似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但反過來也意味著每條路都很平庸。
齊莫一心求穩(wěn)、不露破綻,但他忘了,在菲奧娜尖銳的刺劍面前, 再完美的防御也是破綻百出。
無雙劍姬,果真是一把利刃啊……!
齊莫閉眼平復心情, 輸?shù)眯姆诜?br />
他摘下耳機起身看向林瀾, 林瀾也正看向著他。
兩人的視線在喧鬧的會場交匯, 音樂聲震耳欲聾,那一瞬間世界仿佛被他們隔絕在外。
他在林瀾眼中沒有看到任何輕蔑和得意的神色,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盡顯獨屬于菲奧娜的頂層凝視。
齊莫不由地感到畏懼,他吞咽了一下喉嚨,忽然意識到,在他眼中勢均力敵的對局,或許對林瀾來說只是一場普通的碾壓之局。
林瀾就是給了他這樣一種感覺,他想到這里,頭皮都麻了一下。
齊莫忽然感覺眼前有些暈眩,隊友關切地問他怎么了,他閉上眼搖頭,努力平復心緒。
再次睜開眼睛,林瀾已經(jīng)帶領隊友朝著他走過來,準備進行勝利者最后的握手環(huán)節(jié)。
齊莫有些恍惚,他用力握住林瀾的手,停頓住了,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林瀾用妖姬躲過他三重陷阱的畫面。
他下意識握緊林瀾的手,他的手很瘦弱,不像很有力度的樣子。
他是怎么用這樣一雙手,打出那種極限的?
齊莫的呼吸不禁亂了一拍,他抬頭看著林瀾,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那波是怎么躲過去的?”
或許是高手間都有種奇怪的感應,林瀾瞬間就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波,他笑了笑,回他:“用羅技GPROX,卡0.2秒極限,你可以試試。”
他說完,齊莫當場僵住。
明明兩個人是對手,林瀾卻用一種很熟稔的語氣,輕描淡寫地就把技巧告訴了他……這正常嗎?
林瀾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態(tài)度還挺謙遜,微微彎腰以示敬意,隨后繼續(xù)后面的握手。
這段小插曲放到大屏幕上,所有人都抓心撓肝地想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么,解說更想知道:“l(fā)ader會說什么?嘿,兄弟,你什么時候來中路跟我對決?”他說完自己都覺得搞笑,當場笑出了聲。
彈幕瞬間激起千層浪:[你們應該沒忘記林瀾的妖姬吧?]
[雖然林瀾的菲奧娜確實玩得不錯,但他的妖姬可以把齊莫吊起來打,這更恐怖吧?]
[別說了,我頭皮發(fā)麻。]
[我去,林瀾去中路還得了?這不得殺穿LPL?]
[這怕是世界賽都得被他殺穿……]
彈幕對于林瀾要不要轉中展開激烈討論。
一部分認為,林瀾打中路,DT其他四人都可以躺著贏。
另一部分則認為,DT沒有好的上單,上路崩了DT會打得更難受,而且目前看來飛飛的中單還是有可圈可點之處。
[最后那波Q閃R真的神了。]
[不得不說飛飛的馬爾扎哈很有一手。]
[雖然飛飛玩得不好,但他真的巨穩(wěn),很少看到他中路崩穿……]
[還不是因為有打野幫他?沒打野他算個屁。]
[一到后期就隱身,穩(wěn)有毛線用。]
彈幕兩句話不對又吵了起來,大部分都是DT粉,賽前甚囂塵上的ENG集體失聲,默默退出直播間。
太虐了!奔著冠軍來的,結果倒在了4強!臉都被打腫了,這特么誰能接受?
而且全隊最強的齊莫都打不過林瀾,輸?shù)靡稽c也不冤,輸?shù)盟麄儫o話可說……!
不過有一說一,DT的林瀾是真的強啊。
哪怕是對手,看過這五場比賽的ENG粉都打心底里欣賞林瀾。
在LPL能夠打敗齊莫的選手,哪怕放到世界賽上也至少是前三的水平,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觀眾對林瀾產(chǎn)生未來可期的情緒。
不知道林瀾去世界賽會是怎么樣的?
臺上的解說已經(jīng)把林瀾吹爆了,彈幕也沒人覺得反感,他們甚至覺得解說詞匯有限,沒有將林瀾那種所向無敵的氣勢形容出來。
[解說說話這么保守的嗎?什么打穿,這叫干爆!]
[聽得我好著急,你直接說林瀾無敵不就行了?]
[上次那個現(xiàn)場作詩的解說怎么沒來?讓他給咱們林瀾寫上一段啊!]
[抬走抬走,把這兩個抬走,把那個作詩的解說抬上來……]
彈幕上雖然吵吵嚷嚷的,但大家都高興。
5場比賽拉滿,含瀾量極高,還有賽后的送禮環(huán)節(jié)、采訪環(huán)節(jié),光是想想就好幸福啊!
短暫休息后,DT五人拿著準備好的禮物上臺,看得出他們很高興,每個人都紅光滿面,有說有笑,似乎還在回顧剛才那場比賽的精彩之處。
臺上的齊絨已經(jīng)瘋了,她高舉林瀾的應援牌,大喊:“抽我!抽我!”
第一個被抽中的是肖盛景的粉絲,是個妹子。
她是肖盛景粉絲后援會的副會長,沒想到會被抽中,情緒很激動,最后和肖盛景擁抱拍照的時候還哭了。
她擦著眼淚,舉著話筒對他說道:“我知道你一路走到這里不容易,我們都看在眼里,現(xiàn)在你取得這樣的成績,被這么多人看到,我們都替你高興,加油,我們都想看你拿冠軍!”
她說出了肖盛景很多粉絲的心聲,他被埋沒了這么多年,終于得以綻放光彩,和那些頂尖選手站在同一起點。
肖盛景本身是很冷的性子,似乎也被感觸了一下,看了看粉絲,又側身看了看林瀾。
他的目光在林瀾身上停留得特別久,久到大家都察覺到一絲微妙。
為什么肖隊看林瀾的目光這么柔和?
緊接著是江金、徐生畏、飛飛的粉絲相繼登場,留下的最后一個位置,也是競爭最激烈、萬眾矚目的位置。
齊絨屏住呼吸,死死拽住旁邊衛(wèi)衣男的袖子,眼睛比頭頂?shù)臒艄膺亮,“我有種強烈的預感,我覺得會是我!”
燈光忽然打在她頭上,那一瞬間周圍全都看不清,只看得到臺上林瀾站立的身影。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了起來,齊絨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她幾乎都要站起來尖叫了,燈光忽然又掠走,在觀眾席來回晃動著,最后停留在一個很遠的位置上。
齊絨接受不了這么大的落差,“嗚哇”一聲哭了起來,“又不是我……”
她拉著衛(wèi)衣男的衣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嗚嗚嗚……”
衛(wèi)衣男七手八腳給她拿紙巾,“哎,你也不想想,林瀾的粉絲有多少,你跟這么多人競爭哪競爭得過啊……不如你像上次那個粉絲一樣,采用迂回戰(zhàn)術,假裝自己是徐生畏的粉絲,上去你就跟林瀾合影不就完了……”
“不行,”齊絨抬起頭,嚴厲拒絕:“我要堂堂正正當林瀾的粉絲!”
她哭得小臉通紅,但眼神又倔強。
有那么一瞬間,衛(wèi)衣男好像明白了齊絨為什么會粉林瀾,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兩好像確實有共通之處?
粉絲見面環(huán)節(jié)結束,接下來是賽后采訪環(huán)節(jié),官方只邀請到肖盛景,而肖盛景又是一個特別嚴肅無聊的人,除了舔舔他的技術全程都非常沒勁。
彈幕紛紛吐槽:[這一期的含瀾量不行啊。]
沒有得到的滿足的粉絲們紛紛重刷回放,二舔林瀾的極限操作,每舔一回都是震驚的:“臥槽!牛批!”
這場比賽結束后,總共打出了5個熱搜。
最火的熱搜就是ENG季后賽爆冷,輸給第四名不知名戰(zhàn)隊,相關話題被粉絲、黑粉、路人刷爆了,引發(fā)大戰(zhàn),差點爆上了熱搜前三。
僅次于后的就是林瀾的妖姬完敗齊莫的劫,盡管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刷過這些片段,但每次看到還是會被震驚到發(fā)出國粹聲。
然后就是林瀾的劍姬、肖盛景的盲僧小小上了一下熱搜。
最后一個熱搜是關于飛飛的,在非常后面,主要講述了飛飛對馬爾扎哈的理解,以及最后一波他是如何果斷開團給林瀾爭取了2秒的關鍵時間。
飛飛看到自己上熱搜很高興,一整天都笑盈盈,“當時隊長說我是DT最后的機會,問我有沒有把握。我說我當然有了,馬爾扎哈可是我的本命英雄!”
旁邊的陸時羨慕又激動,“我去,飛飛,你比賽玩得好自信啊,我現(xiàn)在感覺我已經(jīng)高攀不上你了!”
“你個替補,還敢碰瓷首發(fā)?”
“哈哈哈哈……”
大家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飛飛收到一條短信,又快樂地去陽臺上煲電話粥了。
“他兩還沒分啊?”
“沒啊,感情越來越好了,上次他還給那男的訂生日蛋糕來著。”
“算了,反正也沒影響比賽。”
“豈止是沒有影響比賽,飛飛現(xiàn)在每場比賽都在超強發(fā)揮。”
陸時看著飛飛,忽然瞇起眼睛,小眼睛里閃爍著單身狗的疑惑:“愛情真的能使人強大嗎?”
宅男1號的江金迷茫,宅男2號的徐生畏搖頭,只有林瀾在無情地吐槽:“矯情。”
他才不需要愛情,他本身就已經(jīng)夠強大了,感情只會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林瀾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抬手穿上,瀟灑離去。
肖盛景忽然被咖啡嗆到,他用力咳嗽過后,也有點不解,疑惑地問他們:“我很矯情嗎?”
說得正起勁的陸時一下就沒聲了,“啊?”
救命,為什么要用這么嚴肅的神情,問這么小女生的問題?
回到房中的林瀾洗完澡正準備休息,又收到謝子路發(fā)來的消息:決賽的票我已經(jīng)讓人買好了,前排,準備見證你奪冠時刻。
林瀾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回他:哦。
謝子路用帶笑的語氣給他發(fā)了一條語音:“怎么,感覺你不是很歡迎我?”
他的聲線和他的長相一樣,非常有棱角,聽起來有種狠戾的森冷,但帶上笑意之后,又好像和普通的少年沒什么區(qū)別。
林瀾幾乎都要忘記他是個神經(jīng)病了,正要回他,又收到一條語音:“林瀾,你覺得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對你對我而言,應該就是要報復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對嗎?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東西,有關于你的,也有關于我的,我覺得我們的想法應該會不謀而合,人活著,就是要讓那些犯錯的人付出代價,不然將會毫無意義……”
謝子路的聲音又恢復了幾分狠戾,他說完笑了一下,有微微的喘息聲,像是喝酒后過敏呼吸變急促的癥狀。
擦頭發(fā)的手慢慢停了下來,水珠“滴答、滴答”落進脖子里,很涼。林瀾微微皺眉,心境隨著水珠的滴落變得冰涼:你喝酒了?
謝子路回他:“一點點,不多。”
隨后他又用那種開玩笑一般的語氣:“林瀾,我等你奪冠吧,等你拿到冠軍,那天應該會是一個好日子,很適合解決一些私人的陳年舊怨,如果你感興趣,我還可以邀請你來觀看,當然,如果你愿意的話……”
喝醉的謝子路思緒發(fā)散,語言邏輯也很混亂,林瀾聽了兩遍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他打字問他:跟誰有關?
等了半天,再也沒有等到那邊回消息,他當即給姜熙發(fā)消息:出什么事了嗎?謝子路要解決什么恩怨?
姜熙似乎很害怕:林瀾,你不要管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管,跟那件事有關的千萬不要管……現(xiàn)在謝子路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就算他讓你來,你也一定不要來……
看著姜熙的回復,林瀾感覺自己被迷霧包裹著,心臟有種驟停的窒息感。
他用力捏著手機,腦中不斷串聯(lián)那些發(fā)生過的事。
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作者有話說:
來晚惹,明天爭取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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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2.肖盛景暈倒了
『觸碰到另一個世界。』
“噔噔”, 忽然有人敲響房門,陸時的聲音帶著著急:“林瀾,你快出來, 隊長暈倒了!”
林瀾猛地站起身,“什么?”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了。
當時陸時回訓練室拿東西,看到肖盛景站在電腦前捂著額頭搖搖晃晃,看起來很不舒服, 他還關心地上前詢問他怎么了?
肖盛景抬頭看了他一眼, 僵硬地搖頭。
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隊長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平靜的目光下似乎藏著很多波濤洶涌的東西。
陸時剛想繼續(xù)問他, 肖盛景忽然晃了兩下, 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林瀾一邊穿衣服, 一邊跟著陸時往訓練室趕。
“他也不像血糖很低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 把隊長給累到了?”陸時總覺得哪里有點詭異,但他說不上來,“以前隊長也這么拼, 我還是第一次看他累暈了,就是感覺,哪里怪怪的……”
林瀾來到訓練室,看到幾個工作人員圍在肖盛景身邊,七嘴八舌地關心他。
肖盛景的臉色有些發(fā)白, 他握住水杯的手有些用力,似乎陷入某種泥沼中得不到答案。
不知道為什么, 心亂了一下。
林瀾快步走到他面前, 伸手用力握住他肩膀, “隊長,你沒事吧?”
肖盛景抬起頭,看到林瀾的瞬間神情才松弛下來,“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林瀾,你扶我回房間吧,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林瀾扶著他回到房間,肖盛景頹然坐在電競椅上,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眼睛,似乎很不舒服。
“隱形眼鏡沒取嗎?我?guī)湍惆伞!绷譃憸惖叫な⒕懊媲埃炀毜厣焓职抢难燮ぁ?br />
從肖盛景的視角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林瀾認真的眼神,他的動作干凈斷,就和他在賽場上一樣精準到位,很輕松就取下。
眼鏡取下的一瞬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他輕輕眨著酸脹的眼睛,眼前霧蒙蒙的,讓他很不舒服,過了很久才慢慢適應過來。
“平時訓練戴普通眼鏡好了,免得眼睛又不舒服。”林瀾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熟絡地將隱形眼鏡放回盒子里,裝好放在他手邊,看起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回頭關心地看著他,“你剛才暈倒真的不礙事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不光是舉止親昵,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很淡的親近,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肖盛景的眼神忽然暗了一下,他看著面前隨意坐在書桌上的人,在他面前很放松,很近、但又很遠。
“隊長?你在聽我說話嗎?”
肖盛景回神,他搖搖頭,習慣性地將雙手握緊,沉默片刻后抬頭看向他,“林瀾,你覺得你在這里幸福嗎?”
這么矯情的問題……怎么會從隊長口中說出?
林瀾迷惑地看著他,“隊長,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怎么怪怪的?”
肖盛景的眼神忽然又暗了一下,他似乎在極力壓制著什么,然后起身來到他面前,緩慢地伸手,將他用力抱進懷里……
他的懷抱有種緊緊的窒息感,讓林瀾產(chǎn)生一種可怕的錯覺,他剛要說什么,肖盛景忽然身體晃了一下,直直地倒了下來。
“哄”的一聲,林瀾猝不及防被他壓倒在地,他拽著旁邊的電競椅想維持平衡,誰知道連椅子都一起被掀翻了,重重砸倒地上。
肖盛景一米九的個子把林瀾壓得夠嗆,他推了好幾下都沒推開,身上的人慢慢恢復意識,從他身上撐著站起來起來。
“我去,”得救的林瀾大口吸了一口氣,坐起來,“隊長,你是不是應該去醫(yī)院看看?你這暈得也太嚇人了。”
肖盛景不舒服地捂著額頭,臉色發(fā)白,“我剛才怎么了?”
“你暈倒了,在訓練室,陸時發(fā)現(xiàn)的你。”
肖盛景一點印象也沒有,剛才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期,處于很奇怪的一個狀態(tài)。
林瀾說著忽然抓住他手臂,認真盯著他,“隊長,我說真的不跟你開玩笑,我覺得你真要去醫(yī)院看看,別是累出病了。”
肖盛景沒有反駁,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忽然抬頭看向他,“林瀾,你覺得這世上會不會存在另一個世界?”
這個問題直接把林瀾給問懵了,他差點都要忘記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忽然被肖盛景提點醒。
林瀾盯著他,不確定他到底知道什么,“為什么這么問?”
肖盛景搖頭,他也不知道,就是在意識斷片的那個階段中,他感覺自己:“我好像觸碰到另一個世界了。”
突如其來的回答將林瀾怔住。
肖盛景將頭埋在手心里,頭痛欲裂,將自己看到的一切娓娓道來:“上次也是,我感覺自己去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時間線、人物關系、發(fā)展事件和這個世界都完全不一樣,我不確定它是不是真實的,只是從感官上覺得它不像是假的,因為里面的邏輯都很縝密。”
如果是做夢,不會有那么清晰的邏輯,一定是漏洞百出的。
可他在那個夢里沒有感覺到任何邏輯漏洞,甚至兩次的夢境串聯(lián)起來,邏輯仍舊是通的。
林瀾聽完有些咋舌,他不知道肖盛景是怎么觸碰到的,兩個世界的關聯(lián)點忽然變得詭異起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雙方就這樣僵持住了。
“對了,”肖盛景忽然想起什么,“我怎么回的房間?我剛才不是在訓練室打印資料嗎?”
林瀾猛然抬頭,震驚地看著他。
某種猜測瞬間在林瀾腦海中成型,他的瞳孔都跟著顫抖了一下,又迅速掩藏。
其實從眼神中能看出一些端倪,他們有些許不同。
而且面前的肖盛景沒有一直揉眼睛,他很適應這個身體,只是醒來頭有些疼,思緒還處在混亂時期……
林瀾掩住自己的震驚,“陸時他們把你抬上來的。”
肖盛景沒有懷疑他的話,他點點頭,冷靜思考了許久,艱難開口:“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去看看醫(yī)生了?”
他看著林瀾,眼神里藏著某種復雜的東西。
有一瞬間,林瀾覺得肖盛景其實是知道真相的,只不過他在等自己說出來,等自己親口告訴他。
林瀾下意識點頭,忽然又起身,“隊長,你應該是累到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他起身迅速回到房間里,帶起的風都是凜冽的,他用力將房門反鎖,轉過身,眼神帶著冰冷。
他大概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在隊長昏迷的那段時間里,兩個世界的肖盛景發(fā)生了靈魂交換。
剛才讓自己扶上來的不是隊長,而是另一個世界的,穿來的,肖盛景。
他在那個世界做過近視手術,視力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人的標準,所以他在這個世界才會這么不適應隱形眼鏡的存在。
林瀾迅速脫掉外套扔在床上,用力將桌上的雜物全部拂到地上,然后把鎖在柜子里的安神香全部倒出來。
安神香有深度睡眠的功效,可以讓他短暫交換意識,回到原世界的身體里。
等安神香燃盡,他會再次被原主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執(zhí)念,拉回現(xiàn)在身處的這個世界中。
這是林瀾目前所能得到的全部理論。
可他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肖盛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為什么可以在肖盛景明明清醒的時候,也能和他強行交換身體?這背后的邏輯是什么?帶來的后果又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自己,還是這個世界的隊長?
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瀾將桌面上的香全部擺好,連接在一起,點燃一頭,就能慢慢燃燒全部,這個量已經(jīng)足夠他回到原來的世界。
濃郁的香味慢慢充斥著整個房間,呼吸都變得平緩,林瀾還留了個心眼,他給窗戶開了一個縫隙。
等香燃盡了,房間里的香味也會順著這條縫隙慢慢散盡,他還能回到這個世界中來。
做完這一切,林瀾微微喘著氣,大腦負荷帶來身體上的不適,安神香的作用也越來越明顯。
他撐著最后的意識,坐到桌前,將自己知道的東西慢慢書寫到那本筆記本上,上面記錄著他所經(jīng)歷的、解密的一切。
寫著寫著,眼皮越來越重。
林瀾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個階段進入的,意識恢復的時候,他正身處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面前有兩面鏡子,兩條路,面前的可以通往原世界,身后的回到現(xiàn)在的世界里。
林瀾毫不猶豫地往前走,步入他原來的世界中。
光芒迸發(fā),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失真。
身體越來越沉重,大腦似乎經(jīng)歷了非常嚴重的損傷,頭痛欲裂。
“滴——”,“滴——”。
耳邊是清晰的儀器聲,從來沒有如此清晰過,林瀾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聲,在呼吸器的加持下變得沉重急促。
只是林瀾第一次感知到一個植物人的視角,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聽得見,但就是動不了,身體里只能做出最基本的生理反應。
比如,呼吸,心跳,出汗。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
儀器的“滴滴”忽然變得急促。
林瀾緩下劇烈的頭痛后,開始嘗試著控制身體,他廢了很大的勁才能動一動手指頭。
身體太久沒有訓練,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困難,林瀾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甚至連簡單的抓握都做不到。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身體的掌控權也越來越弱。
他能感覺到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林瀾虛弱得渾身冷汗直冒,他用牙咬住針管,用力扒出,血液一下子就從血管里涌出許多。
他用帶血的針頭,顫抖著,在蒼白的白床單上寫下歪歪扭扭的警告:別動他。
房門外傳來嘈雜的說話聲,林瀾松開針管,短暫松開對這個身體的掌控權,在放松的一瞬間,他的意識被瞬間拉離那個世界。
“林瀾,林瀾……”
“林瀾,你醒醒,你別嚇我……”
白茫茫的光線照入瞳孔中,林瀾有些不適應,他感覺有很多人在說話,但意識是漂浮的。
身體失去控制權,他感覺到自己被人背到背上,那人的肩膀很寬,很有安全感。
意識并不真實,但他能感覺到周圍有很多人,有人給他搭外套,有人幫他拿鞋子,還有人在不停地拍打他的臉、掐他人中。
“林瀾,你快醒醒,你別嚇我們……”
“林瀾你怎么了?我看到你睜眼了,你快別開玩笑了,把眼睛睜開……”
“快讓開,我送他去醫(yī)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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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83.林瀾住院
『謝子路也住院了。』
“我們戰(zhàn)隊到底是怎么了?”陸時看著病房里的林瀾, “難不成是有人給我們戰(zhàn)隊下蠱了?”
病房里擠不了太多人,江金跟陸時一樣被擋在房門外,只能通過門上的玻璃看里面的情況。他絮絮叨叨著:“林瀾是不是又想自殺了?職業(yè)選手的壓力是很大, 我也經(jīng)常有這種感覺,他上次是吃藥,這次是點香,下次又會是什么……”
“怎么可能?點香又不會死人, 徐生畏不是把那香給醫(yī)生看過了嗎?”
陸時反駁完忽然愣住。
他想到一件事, 以前林瀾接受治療的時候吃過很過亂七八糟的藥,會不會是后遺癥發(fā)作了?
陸時連忙拿出手機, 剛想給謝子路發(fā)消息, 病房的門“嘩啦”一聲被打開。
高大的身影落下來, 肖盛景皺了一天的眉頭終于緩和了些, “林瀾醒了, 你幫我照顧他一下, 我去交一下費用。”
“好。”
陸時從陸陸續(xù)續(xù)出來的醫(yī)生之間擠進房間,“林瀾啊,你……”
他還在想要怎么關心對方, 林瀾從床上撐起來,第一句話就是:“你沒給謝子路發(fā)不該發(fā)的消息吧?”
陸時像是被戳中了痛腳:“怎么可能?我跟隊長送你來醫(yī)院,一直在門口老實等你醒來……”他坐到旁邊,趕緊把編輯好的消息全部“嗒嗒嗒”全刪掉,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他, “醫(yī)生怎么說?”
林瀾一臉無所謂,“他說我身體沒問題, 只是長期睡眠不足引發(fā)的深度睡眠。”
睡眠不足?睡眠不足會怎么喊都喊不醒嗎?而且林瀾訓練量一直都算不上大, 睡眠時間不是很充足嗎……
陸時湊到林瀾耳邊, 謹慎問他:“是不是謝子路給你吃的藥,留下后遺癥了?”
“藥我只是拿回去了,根本沒吃。”
“那你……算了。”陸時有很多疑問,但他不知道該怎么問。
他給林瀾倒了杯水,削了蘋果,就像上次他自殺住院時那樣照顧他。他削著削著,忽然停了下來看向林瀾,“人在死亡的時候,真的會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嗎?”
“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覺得……”陸時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阿魚不是說人在死的時候會看透很多東西嗎?我就想,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咔,”林瀾啃了一口蘋果,陷入沉思中,他感覺陸時給他提供了一條很新的思路。
他和原主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其實并不痛苦,它是呈現(xiàn)一種解脫的狀態(tài)。
就好像,意識進入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那里有很多鏡子,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另一種人生,可以隨心所欲地做出干預和選擇。
原主在死亡的時候,是不是也進入了那樣一個狀態(tài)?
那他有沒有看到自己的人生?有沒有進行干預?
兩個世界,兩種人生,它們的分叉口到底是從哪里開始的?
林瀾的意識越來越發(fā)散,忽然被江金的聲音拉回,“林瀾,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還有那種沖動嗎?”
江金的聲音和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他。
他不光自己小心,還示意徐生畏也不要發(fā)出聲音,弄得徐生畏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局促地站著。
“沖動?”林瀾不理解,“什么沖動?”
江金拍著他的肩膀,一臉“我懂的”,然后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他的經(jīng)歷:“我之前也有過這樣一段時間,那時候我……”
通過他的描述,林瀾能感覺到江金確實像是得過抑郁癥的,可能癥狀比較輕,所以恢復得很快。
他剛開始還安慰江金兩句,安慰到最后發(fā)現(xiàn)對方不需要自己安慰,反而像是在安慰自己。
“你等會兒,”林瀾終于捋順了,“你安慰我干嘛,我又沒抑郁癥。”
“我知道,我懂你,林瀾,要不你試試我之前用過的方法,就是像這樣……”
江金追著他絮絮叨叨,聲音不大,但頻率太高聽起來嗡嗡的腦子疼。
剛穿行回來腦子巨疼的林瀾瞬間頭更疼了,他把頭轉到另一邊,江金邊說邊跟著他換方向:“遇到問題不能逃避。”
林瀾覺得頭好疼啊,他拿枕頭把頭捂住,江金又給他拿開,“你得打開自己。”
林瀾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林瀾坐下,他也跟著蹲在床邊,一雙眼睛比玻璃珠子都真誠:“林瀾,你知道吐納呼吸法嗎?它可以緩解焦躁情緒,就是把腹中的空氣吸滿到自然狀態(tài),然后自然地慢慢呼出去,不能急躁,這個過程要慢慢的,你這樣不行,你得慢下來……”
林瀾好想喊救命,他拼命給陸時使眼色,誰知道陸時看個樂子,就知道傻笑。
汰。
為什么老有人把他當病友?
他看起來很像個精神病嗎?
……
醫(yī)生辦公室,剛剛給林瀾做檢查的醫(yī)生已經(jīng)拿到了所有檢測報告,他戴上眼鏡,“從檢查結果來看他身體確實沒什么問題,但從現(xiàn)狀來看確實有不太正常的地方,當然這個結果有很多種可能,有可能是因為個體差異的承受力所造成的……”
肖盛景再次提到:“他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叫不醒,就好像意識不在身體里。”
“這種狀態(tài)我無法下定論,需要進一步檢查,單從身體檢查報告上來說病人沒有任何問題,叫不醒有可能是個體體質(zhì)差異。當然也不排除是精神方面的原因,病人本身在我們醫(yī)院也有精神科的檔案,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以帶他繼續(xù)往下治療。只是我個人的建議還是先觀察觀察……”
肖盛景覺得林瀾的狀態(tài)不對勁,但醫(yī)生反反復復證明林瀾的身體確實沒有問題。
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說法:“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
“嗯,那行,你們?nèi)ソo他辦下出院手續(xù),把錢交一下吧。”
送走肖盛景,醫(yī)生將林瀾的病例儲存上傳,在上傳的那一剎那,謝子路的手機上也正好收到一份病例報告。
謝子路喝了一晚上的酒,剛醒,還在宿醉中。
他睜眼看了下手機,又是病例報告,還是那些老生常談、聽到想吐的的東西,他隨手把手機丟到旁邊,起身來到洗手間洗個冷水臉清醒清醒。
鏡子里透射著他頹廢的樣子,臉上的紅疹已經(jīng)退完了,鏡子里的臉明明還是他的,看起來卻那么陌生。
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林瀾說的那句話:“破繭的過程不是抹殺自我,而是蛻變成一個更強大的自己,你們是同一個人,只有合起來才是完整的你。”
謝子路覺得自己瘋了,居然會被這種老掉牙的鬼話影響。
如果否認雙重人格的存在,從始至終只有一個謝子路,那自己算什么?
自己這些年做的努力、掙扎,全部都算什么?
他企圖消除林瀾對自己的影響,堅定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我是對的,我沒錯。”
說著說著,鏡子里的自己好像在晃動,怎么都看不清,他靠著洗手臺想撐住卻滑了,“咚”的一聲磕在洗手臺上。
……
房間里,林瀾正在啃他的第三個蘋果,陸時上來就吐槽:“樓下辦手續(xù)的地方排了好長的隊,估計隊長還要排一個多小時去了。旁邊的VIP通道明明閑得人都沒有,死活不對外開放。醫(yī)院還整資本那一套也太搞笑了吧……”
“咔嚓”,林瀾又啃了一口蘋果。這家醫(yī)院多半是謝子路他家開的,可不就是資本家那一套。
他咬著蘋果,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抬頭看到幾個很眼熟的保鏢把人七手八腳地扶過去,那個受傷的人也很眼熟。
林瀾停住腮幫子,“那不是謝子路嗎?”
“謝子路?”陸時趕緊爬起來跑過去看。
人被圍在人群里看不清楚,陸時還專門跟上去偷偷確認,那人確實是謝子路。
謝子路額頭上全是血被圍在人群中,起初陸時還以為他被人打了,然后聽到保鏢敘述事情的經(jīng)過,說什么“洗手臺”、“喝醉酒”、“沒站穩(wěn)”,謝子路越聽臉色越難看,血順著額頭流到眼角,還沒人給他處理,忍不住有些煩躁:“還不包扎等什么?等傷口自己愈合嗎?”
“噗嗤”,陸時沒忍住笑了。
他趕緊跑回病房把這個消息告訴林瀾。
“啥,謝子路喝醉酒磕到洗手臺上,把腦袋磕破了?”
林瀾一聽就來了精神,趕緊下床穿鞋,跟著陸時一起偷偷跑過去看。
病房的門沒關,謝子路就坐在椅子上。
他本身就很瘦,有段時間沒見好像更瘦了,因為太生氣了下顎線都是崩起的,唇角緊緊抿著,看著有點憋屈,再也沒有平時囂張的姿態(tài)。
“噗嗤”,林瀾也沒忍住笑了。
這下徹底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謝子路回頭看到是林瀾,臉色瞬間變得更臭了,“你在這干嘛?”
林瀾一點都不怕他,“你在這干嘛?”
謝子路瞬間吃癟,胸口像吃了塊鵝卵石一樣梗,眼神看起來更兇了,“阿綱,把人攆走,門給我關上。”
門外的陸時嚇死了,他趕緊拉著林瀾走,“你梗他干嘛?”
“好玩啊。”
“哪里好玩?”
“你不覺得他剛才看起來跟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嗎?”
“咦,你這么說好像是有一點……”
他們的對話清晰傳到房間里,謝子路目光越來越森冷,他扭頭看向已經(jīng)關上的門,恨不得用視線把林瀾給弄死。
阿綱問他:“少爺,要不要我去一下警告他們?讓他們不準再說了。”
謝子路反手給了他一巴子,手上的血跡正好給臉上印個五指,“滾。”
“是,少爺。”
……
一樓,肖盛景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終于輪到他。
他將單子遞過去,旁邊的VIP也正好來人,他這邊的手續(xù)才辦到一半,旁邊的VIP通道已經(jīng)處理完走了,效率比他這高一倍。
肖盛景看了眼,問:“VIP怎么辦理?”
“要寫申請的,拿到我們院長的親簽才行。”護士處理完手續(xù),“啪啪”一陣蓋章,“行了,拿去二樓繳費吧。”
肖盛景來到二樓繳費,居然又要排隊。
他拿出手機給林瀾發(fā)消息:可能還要半小時,餓了沒?想吃什么?我給你帶點過來。
林瀾本來有點餓,但看到謝子路那副狗樣子突然就不餓了,他興奮回消息:我不餓,我給你看個搞笑的。
然后“啪”的一下,把陸時剛剛拍的,謝子路頭上貼著大大的繃帶,穿著病號服,靠在椅子上休息,臭著一張臉的照片發(fā)了過去。
陸時趕緊抓住他,“咱自己樂就行了,你怎么還發(fā)給隊長了?”
“讓隊長一起樂啊,隊長咱自己人。”
“你真發(fā)過去了?這要讓謝子路知道我死定了……”
“沒事,他不知道是你拍的。”
“那就說是你拍的,不要出賣我。”
“好好好……”
另一邊,肖盛景點開照片,放大,都還沒看清楚林瀾就撤回了。
林瀾完全是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謝子路喝醉酒在洗手間把頭磕破了,就在我這層樓,你要是上來的早說不定還能看上一眼。
肖盛景笑得無奈:好了,別去惹他……
他不知道林瀾哪來這么大的膽子,敢調(diào)侃謝子路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
在學校的時候……
肖盛景忽然頓住。
在學校林瀾沒少受謝子路的欺負,他現(xiàn)在恢復記憶了,即便是不同的人格,也是同一個身體,多少會有一點影響才對。
可林瀾一點也不。
他一點都不怕謝子路。
他反而會在官博照片、直播合約、輿論這種看起來很稀松平常的小事上,表現(xiàn)得特別敏感,就好像他真的親身經(jīng)歷過網(wǎng)暴一樣。
肖盛景有些走神,手中的單據(jù)差點掉到地上,被一道聲音拉回:“先生,到你了,要繳費嗎?”
“是,我繳費。”
肖盛景繳完費回到病房,看到林瀾還在跟陸時打打鬧鬧,跟長不大一樣,“江金他們呢?”
“他們坐領隊車回去了,”林瀾麻溜爬起來,根本不像個病人的樣子,“隊長,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
“嗯。”肖盛景把單子都遞給他,“你的檢查報告都沒什么問題,醫(yī)生說回去再觀察觀察。”
“好耶,回去了。”林瀾只聽前半段,根本不管后半段,當場就爬起來穿衣服穿鞋。
陸時也跟著收拾東西,他為人節(jié)約,把剩下的那些蘋果也都給林瀾裝上。
林瀾不要,拿出來,“這不新鮮了。”
陸時又給他塞進去,“這哪里不新鮮了,我剛買的。”
“我吃了,不新鮮,都不脆。”
“不脆你還咬得嘎嘣響……”
肖盛景微微張嘴,想問什么,看到林瀾的心思在別處,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問。他把單子替林瀾仔細收起來,“收拾好了嗎?我打車了。”
本來都收拾好了,陸時突然又肚子疼,“哎喲,等會兒,我上個廁所。”
林瀾忍不住吐槽:“每次一出門就上廁所,不出門就不上……”
他把背包放下,坐到床邊,忽然想到什么,又神神秘秘地湊到肖盛景跟前,“隊長,你要不要去看看隔壁的謝子路?就在盡頭那間。”
肖盛景對謝子路不感興趣,他冷著一張臉,“頭不暈了?還調(diào)侃別人。”說起這事,他就忍不住教育林瀾:“你昨天為什么把門反鎖了?你留鑰匙在我這不就是為了緊急情況嗎?結果你又把門反鎖了,誰都進不去,你還留鑰匙給我做什么?”
“我錯了。”林瀾先道歉。
當時的他沒想肖盛景會來救他,他留了自救的口子,所以下意識把門反鎖不希望別人來打擾。
“所以隊長,”林瀾忽然發(fā)現(xiàn)華點,“你怎么進來的?”
肖盛景的表情忽然不自在,他別過臉,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
林瀾都要好奇死了,他抓肖盛景衣袖,追著他問:“你一腳把門踢開了?像電視里那樣?”
肖盛景越是不回答,林瀾就越是好奇,心里像有貓爪一樣撓著他,“我那個門不可能踢得開吧,你叫了開鎖公司?”
他湊得太近了,肖盛景試圖把他的頭推開。
林瀾還是一個勁湊過來,“隊長,你不會是爬陽臺過來的吧?”他發(fā)現(xiàn)肖盛景的表情聽到“陽臺”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有點變化,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啊,你真爬陽臺過來的?隊長,你居然爬陽臺過來的,天哪,那個陽臺很高……”
肖盛景的袖子被他擰巴得不成樣子,就像拖了樹袋熊一樣寸步難行。
在林瀾堅持不懈的追問下,肖盛景最終還是敗給了他。
他把林瀾抓進懷里,捏住他腮幫子不讓他說話,“別嚷了,你是不是想讓整個樓道的人都聽見?”
盡管肖盛景故作嚴厲,但對方一點也沒被他唬住。
林瀾的臉被捏得像河豚一樣,因為不能說話,只能朝著他眨眼睛,氣氛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隊長爬陽臺過來看他,林瀾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反而覺得,有那么一點觸動。
那個陽臺應該很高吧?對于恐高的林瀾來說,他想象不到當時肖盛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過來……
肖盛景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松開手,“下次,不許再反鎖門了。”
林瀾保證:“沒有下次。”
肖盛景點點頭,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林瀾,你上次想告訴我的事是什么?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嗎。”
林瀾意識到,隊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努力回憶昨天的事,在意識消失前他記得自己將筆記本鎖好了,肖盛景也不是那種會亂翻柜子的人。
“隊長指的是什么事?”
肖盛景的肩膀忽然松懈了下來,他似乎有點失落,低頭看著手里的單子反復揉捏,沉默很久,“沒什么,我下去打車了,你和陸時一起下來吧。”
看到肖盛景離開,林瀾感覺心里好像被擰了一下,有點說不上的感覺。
他低頭拿東西,房門忽然被人用力敲了兩下。
謝子路已經(jīng)換回了他自己的衣服,帶著花紋的襯衫,寬大的頭上貼了個大大的繃帶,頂著一張臭臉,看起來又好笑又喜感。
“你住院啊。”
林瀾沒回他,把背包背到肩上,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謝子路熟絡地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想起打火機在之前的衣服里,又把煙放回去,“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
林瀾搖頭,“不吃,我要是喝醉酒在衛(wèi)生間把頭磕了,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吃飯。”
“呵,那是你。”謝子路已經(jīng)習慣了他這樣的說話方式,跟野貓一樣,完全訓不熟。
他絲毫不介意林瀾的調(diào)侃,站在門口擋住,沒有要給他讓路的意思,“你上次在醫(yī)院跟我說的話我回去又想了想,我覺得你說得不對,沒有價值、有缺陷的東西就是應該被舍去,惡性腫瘤已經(jīng)長了,就是應該把它切掉,把它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只會跟著它一起死亡。”
謝子路很高,也很瘦,他從上往下看著林瀾的時候骨架會微微曲著,渾身都是鋒利的棱角,好像什么都不能將他磨平。
他看林瀾的目光并不含蓄,有種赤冽的挑釁,“就像你那天給我的藥膏,它治標,不治本。”
林瀾沒想到自己隨便說的幾句感慨,謝子路居然真地回去思考了,還跟他辯證了一堆奇怪的東西。
他不想多說,但謝子路不讓開,他得不到答案就不會放他走。
“我說得對不對?”
謝子路盯著他的眼睛,只要林瀾說一個“對”字,他就會放他走。
但林瀾偏偏要跟他爭辯:“我覺得不對,有瑕疵的部分就要舍去,那如果有瑕疵的是自己呢?你希望自己被切掉成全完美的另一個人嗎?況且人本身就是不完美的,如果每個有瑕疵的部分都要被切掉,人到最后還剩下什么?兩顆舍利子?”
謝子路直覺林瀾在內(nèi)涵自己。
他剛要生氣,林瀾下一波話又接上來了:“謝大少,我發(fā)現(xiàn)你這套邏輯真的很危險。你明知道自己過敏,還是一個勁地喝酒,你是要以毒攻毒,還是準備把自己當瑕疵給消滅了?要不你還是試著接受一下有瑕疵的自己,說不定會好過一點。”
林瀾說著用力點了下謝子路胸口,將他點退了一步。
謝子路的呼吸忽然亂了一下,心臟上帶來了猛烈的沖擊,他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懂什么?”
“我為什么要懂你?”林瀾很無所謂,“你自己懂就行了,為什么總期待別人去懂。”
謝子路的瞳孔用力縮緊,他死盯著林瀾,感覺剛才那下點到他的心臟了,緩了很久都還在隱隱作痛。
他以前總覺得林瀾跟自己是一樣的人,但現(xiàn)在不確定了。
他感覺有某種未知的、無法掌控的、可能會帶來毀滅的東西,正在朝著他洶涌襲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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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84.坦白局
『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
“謝子路真的有神經(jīng)病, 而且是不輕的那種,”林瀾找到陸時,一邊跟他下樓一邊吐槽:“他居然覺得有瑕疵的東西就該被消滅, 自己有瑕疵也應該被消滅,難怪整天瘋瘋癲癲的不要命……”
陸時聽完眼神古怪地看著他,那眼神,就跟他看謝子路時沒什么區(qū)別。
林瀾忽然想起自己在陸時眼里跟謝子路一樣, 都是有病的。
他抬手給了陸時一下, “不準這種眼神看我,我跟他不一樣。”
陸時被打了, 眼神果然老實了很多。
他跟著林瀾下樓, 因為電梯人太多了, 兩人都是走樓梯, 走到拐角沒人的地方陸時忽然拉住林瀾。
“林瀾, 你為什么都不怕謝子路?”這個問題陸時早就想問了, 雖然他平時大大咧咧、裝聾作啞,但在關鍵問題上還是很清晰,“他以前在學校那樣欺負你, 按理說你應該很怕他才對,可你剛剛一點都不怕他,好奇怪啊。”
這個問題林瀾想過了,他煞有其事地看著陸時:“因為人死亡的時候會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我在里面看到了另一種人生, 我在那個人生里像個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神,所向披靡, 謝子路這種檔次的我一根手指頭就滅了, 壓根不放在眼里, 然后醒來的我就升華了,就不怕他了。”
陸時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捋不清這個關系,“這么神奇嗎?”
“是啊,很神奇,等你死過一次你就知道了。”
“臥槽,別別別……”
林瀾把陸時糊弄過去,大概知道肖盛景為什么會生氣了。
連陸時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他肯定也能看出來,而他又是最了解自己經(jīng)歷的人,又觸碰過另一個世界,他大概率已經(jīng)意識到了真相。
只是他不肯承認,又或者說是在等自己主動說出來。
林瀾嘆了口氣,看來有些事不得不告訴他了。
他回到基地,盡管張教練一直讓他休息,他還是堅持將當天的訓練打完。
下午回到房間,林瀾把鎖在柜子里的筆記本拿出來,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經(jīng)過,也是他一路以來的心路歷程,大半年的時間已經(jīng)讓他模糊自己的來歷,逐漸融入這個世界。
有時候他甚至會恍惚,現(xiàn)在的一切是不是自己死后的一個美夢,是他給自己建造的、最想要的美好生活。
看到最后一頁,林瀾也堅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是個敢想敢做的人,既然確定了,那就堅定不移地去完成。
“啪”他用力合上筆記本,穿上外套,將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掏出手機“嗒嗒”發(fā)出一串消息,然后借了陸時的電動車出門。
與此同時,肖盛景的手機上也收到一條消息:隊長,我們談談吧。
后面是一個定位,原來的舊基地,也是所有事情開始的地方。
肖盛景看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牧哥辦公室跟他討論戰(zhàn)隊構成的問題,他看到消息時幾乎是立即起身,“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出去。”
很重要的事,比戰(zhàn)隊構成、比比賽奪冠、比任何時候都要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和結果會怎樣,他只知道,這件事會對他的一生都造成影響。
肖盛景連衣服都開不及換,迅速穿上外套,打車來到舊基地。
這里荒了幾個月完全沒有人煙氣息,樓道的感應燈三個就壞了兩個,天花板還掛了幾個蜘蛛網(wǎng)。
林瀾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具體位置,肖盛景就像是有感應般一直往上面走,走到最上層,頂樓的門是開的,一看就是被人打開,他的猜測沒有錯。
推開沉重的鐵門,肖盛景一眼就看到坐在臺階上的林瀾。
他買了一口袋的罐裝酒,給自己開了一罐,喝了一半很多隨意地拿在手里,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隊長,你來啦。”
太正常了,反而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肖盛景不敢太大聲打破,只是“嗯”了聲。
他走到林瀾身邊坐下,明明離得這么近,卻不敢回頭看他,總覺得會看一眼少一眼。
他也從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啪嗒”打開,酒在罐子里滋滋冒泡,不是他很喜歡的口感,但他還是喝了一口。
喝完,焦灼。
死寂流轉在氣氛中,要人命一樣窒息、喘不過氣。
這是一場坦白局,也是一場判決。
肖盛景不知道會從哪里開始下刀,也不知道會在什么時候結束,他只知道頭頂懸著的斧頭一定會落下來,將他處決。
林瀾已經(jīng)喝完一瓶了,他把空罐子捏得扁扁的,丟進口袋里。
他做事向來隨心所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毫無預兆,難以預測,但好像他本來也該是這樣的。
“隊長沒話要問我嗎?”林瀾很放松,又從袋子里拿出一瓶,“你再不問,把酒喝完我就回去了。”
肖盛景最終還是看向了他,如同一個全新認識他的過程,每一處都是陌生,每一處也都是熟悉,雜合起來就是他對林瀾全部的感受。
“你是真的林瀾嗎?”
林瀾點頭,然后又搖頭,“我也是林瀾,只不過不是你在學校認識的那個林瀾。”
他打開手里的酒,“啪嗒”一聲,冒起的酒把他的手打濕了,他也不在意,“我和他有一樣的名字,一樣的身世,一樣的DNA,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們的經(jīng)歷,我在那里是世界第一中單,他在這里是個小替補。”
肖盛景的猜想全部被證實了,他下意識握緊手里的罐子,酒從里面被擠壓出來,流到他用力到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他是個很在意細節(jié)的人,但是這一刻他只在意:“那你怎么來的這里?”
“這個世界的林瀾自殺死了,恰好我在那個世界出了一場車禍,由于磁場被打亂,所以我的意識來到這個世界。”
這也完美解釋了,為什么林瀾死過一次后會大變性情,操作變得這么好。操作變好還可以用他隱藏實力來解釋,但他對比賽的經(jīng)驗、版本的理解、英雄的熟練度,那些都是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的東西……
手指不斷用力,罐子嚴重變形。
酒從瓶子里不斷地滴落,越落越急。
在那一瞬間肖盛景想了一萬個理由來反駁,想證明林瀾只是在開玩笑,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證明不了。
早就林瀾轉上路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那根本不是一個新人該有的操作,他所擁有的高度根本不可能靠幾個月的學習就能達到的,只是肖盛景潛意識里自欺欺人、說服自己去相信,現(xiàn)在連騙自己的理由沒有了。
“我在夢里觸碰到的那個世界,就是你原來的世界對嗎?”
“是。”
“你們是兩個人?”
“是,”林瀾告訴他:“其實我也不算騙你,我和原主的關系就像主人格和副人格,我們擁有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生,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你可以把我看做是副人格,主人格死了,所以我從我的世界來到他的世界里,這樣想其實是一樣的。”
聽到這里肖盛景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崩了,他把頭埋得低低的,固執(zhí)搖頭,“不一樣。”
怎么可能一樣?副人格被困在這個身體里,他只能在這里,而林瀾是有選擇的,他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選擇回去。
這個身體、這個世界,包括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辦法留下他。
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起那個世界發(fā)生的一切,林瀾在那里固然遭受著網(wǎng)暴,可同樣也擁有在這里一輩子也無法觸及的高度,他是世界第一中單,是單挑之王,他在最知名的戰(zhàn)隊里,他有最好的四個隊友,他受萬眾敬仰,他代表著電競的高度,一生風光無限,俯瞰風云……
而在這個世界,他什么也沒有。
拖著不成熟的戰(zhàn)隊、不成熟的隊友,每場比賽都打得異常艱難……
林瀾只是因為意外來到這個世界,并非本愿,等玩累了、找到辦法了,他本來就該回去。
焦躁籠罩著肖盛景,他得到了自己猜想的答案,但是是最壞的那一個。
林瀾說完等著肖盛景追問,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奇怪地轉頭看著他,“你不問了嗎?”
肖盛景搖頭,他不敢問了,“我不知道問什么。”
他突然之間變得很頹廢,眼底收斂著疲憊,這副模樣和那個世界的傻狗完全重疊在一起。
他們有著一樣的基因,他們的喜歡都很濃很深,但這個世界的隊長似乎更加內(nèi)斂,在今天之前,林瀾甚至沒有意識到他會有這么喜歡自己。
就像那個世界的傻狗一樣。
林瀾突然不忍心再說下去了,覺得沒有必要,長通和短痛哪個更好,他沒辦法替肖盛景做選擇。
他仰頭喝完手里的啤酒,把罐子扔進袋子里,起身:“回去吧。”
他轉過身,衣服卻被人緊緊拽住。
是肖盛景。
他拽著他的衣服,他不問,他也不要他走。
他紅著眼睛,執(zhí)拗地低著頭,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但他本身的這個行為就是一種情緒外露。
“林瀾,你是不是要走?”
風吹起林瀾的頭發(fā),從兩人之間吹過,他們是隔了一個世界的人,再用力也是一種癡心妄想。
林瀾沒有隱瞞,把真相都告訴他:“兩個世界都由磁場控制,擾亂磁場就會發(fā)生時空交錯,而人的意識到了某種程度就可以改變磁場。所以每次原主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穿行到這個世界成為他、幫助他,等難關渡過,原主的意愿不再存在,我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里,包括這一次。”
肖盛景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抬頭看著林瀾,啞聲問他:“那他這次的意愿是什么?”
“他不是自殺,他是枉死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他這個意愿應該是讓我找出他死亡的真相,一旦真相被找到,我就會離開這里。”
所以林瀾才會執(zhí)著著找回記憶,執(zhí)著于找到真相,因為只有這樣,林瀾才能回到他原來的世界中。
他也一直是這樣打算的,在得到DT股份后,他第一反應就是給自己培養(yǎng)接班人,連自己死后股份的返還協(xié)議他都寫了,他早就做好了回去的準備。
那他在這個世界留下的、得到的又算什么呢?自己對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事情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一百倍,那是肖盛景窮盡一生也不可能撼動的結果,沒有什么比這更絕望了。
氣氛又陷入死亡一般的寂靜,只有林瀾捏酒罐的聲音。
這個世界的肖盛景性格內(nèi)斂,從來不會強人所難,他只是努力去接受這樣的結果,哪怕不能接受也沒關系,他也只是默默自己去消化情緒。
所以知道真相后,他能做的也只是安靜聽林瀾繼續(xù)往下說,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
林瀾捏完第三個酒罐,已經(jīng)有點微微發(fā)熱,他很隨意地扔進袋子里,內(nèi)心坦蕩,說話也坦蕩:“我是一定要找出原主死亡真相的,跟我想不想回去沒有關系,我只是單純相幫原主沉冤昭雪,最后無論哪種結果我都接受,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有可能和我猜想的一樣,原主意識消失,我回去。也有可能我猜錯了,我還是會繼續(xù)留在這個世界,又或者是第三種可能……”
他說到這里,肖盛景忽然抬起了頭,“有可能會留下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結果會怎樣。”所以當肖盛景問他是否接受他的喜歡時,林瀾才會問他:沒有結果也談嗎?
肖盛景忽然意識到,林瀾的重點一直是找到事情的真相,而不是他能不能回家,這兩者之間是有本質(zhì)差距的。
他像是抓住了一線生機,連忙追問:“如果回不去你會怎樣?”
“那就留下咯,我還挺喜歡DT的。”
“你喜歡DT?”
“嗯,我喜歡這個戰(zhàn)隊,喜歡這里的隊友,也喜歡這個世界。”林瀾平靜地轉頭看著他,想法干凈得像一片晴空,任何局限對他來說都狹隘了,他沒有絲毫隱藏,很坦誠地說出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就連戰(zhàn)隊的隊長,我也更喜歡這個世界的。”
肖盛景死寂的心忽然跳動了一下,像一滴水滴入了干涸的河流中,瞬間帶來無限生機。
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他從來沒問過林瀾更喜歡哪個世界,就替他妄下定論。
事實上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定義林瀾,他是隨性的,他喜歡活在規(guī)矩之外,沒有什么能定義他。
“你喜歡我嗎?”肖盛景不確定地問他。
林瀾沒有正面回答,他又給自己開了一罐,拿在手上,很隨意地坐在臺階上看向天空,晴空萬里無云,這里的空氣還沒有被污染,連天空都比那個世界的干凈。
他感嘆著:“天真藍啊。”然后忽然轉頭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所以沒有結果還談嗎?”
那天,他和肖盛景看的是同一個月亮。
今天,他和肖盛景坐在同一片天空下。
沒有什么兩個世界,沒有什么時空隔閡,對林瀾來說他從始至終的態(tài)度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隨心。
他是一個很慢熱的人,他也不知道結局,但是想談,他就會談,他不像其他人一樣有那么多的顧慮。
肖盛景的心跳越來越快,在一堆堆最壞的結果中,林瀾給了他一個最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談。”
風吹過林瀾的發(fā)梢,他忽然笑了起來,在淡色的瞳孔和發(fā)色之下,他身上有種薄如蟬翼的美感,空靈而又驚艷。
他起身站在肖盛景面前,或許是有些醉了,動作比任何時候都要大膽,他回頭朝著肖盛景伸出手,“好,那就談。”
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
過一種不被定義的人生。
肖盛景承認,那一瞬間林瀾真的狠狠地蠱到了他,明知沒有結果還是像飛蛾撲火般擁了上去。
他于風中一把將林瀾抱住,用力抱在懷中。
雖死而榮,向死而行。
無論結果是什么,他都不會后悔。
他對林瀾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感情,他甘愿當泥土,而林瀾是種子,他將他緊緊擁入懷中不要是吞噬他、融化他,而是想讓他于自己身體中重生。
“林瀾,我喜歡你。”
“嗯。”
“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知道。”
心跳聲劇烈得清晰可聞無處掩飾,林瀾覺得自己大概也是喜歡他的。
在昨天,在肖盛景被另一個世界肖盛景侵占身體的時候,當他不顧一切也要穿回去警告對方的時候。
他就已經(jīng)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喜歡面前這個人的。
該說的話在風中已經(jīng)說過了,林瀾不喜歡矯情,兩人又坐回臺階上繼續(xù)喝酒,肖盛景有些失了分寸,喝得特別多。
他是個很內(nèi)斂的人,沒有多余的話,只是把林瀾的手緊緊扣在手心里,時不時捏一下,看一下,就是他全部的情緒了。
林瀾嫌膩歪,想把手拿出來,肖盛景下意識捏緊不讓他走,隨后像是想到什么,還是把手松開了。
這點倒是和林瀾想象得不一樣,他拿起酒,玩笑道:“我還以為你談戀愛后會膩膩歪歪的。”
肖盛景確實是這樣的人,他被戳了一下肺管子,咳嗽掩蓋:“你說過你不喜歡膩歪的,我也說過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
林瀾是真的有點醉了,他半撐著臺階,神色朦朧地看著肖盛景,“只要我說不喜歡,你就會不做?”
“嗯。”
“如果是原則上的問題呢?”
“哪種?”
“比如,戰(zhàn)隊股份,選手去留,我們在意見上產(chǎn)生分歧誰也說服不了誰。”
肖盛景還真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他認為:“我們應該不會產(chǎn)生分歧,目前來看我們的想法都很一致,我找不到分歧的點。就算哪天真的產(chǎn)生分歧了,讓你一次也沒事,也不是每次都非要爭贏……”
林瀾定定地看著他,那眼神像是重新認識了他一樣,忽然笑了出來。
肖盛景第一反應:“怎么,我說錯什么了?”
林瀾趕緊搖頭。
肖盛景追問,他搖頭不說原因,問到最后也只是看著他笑,笑得肖盛景心里又慌又顫。
他琢磨不透林瀾的心思,也捉摸不透他這個人,看起來很莫測,但是莫測之下又全是簡簡單單。
夜色越來越晚,天臺的風也越來越大,肖盛景怕他受涼,把剩下的酒幾口喝光起身,“走吧,風太大了,回去吧。”
林瀾也覺得風有點大,起身跟他一起走,“你打車來的?”
“嗯,你呢?”
“我騎陸時的電動車來的。”
“你上次就撞了,還敢騎?”
“不是,上次是有個人逆行……”林瀾叭叭一頓解釋,極力證明自己:“我技術肯定沒問題,看我載你回去,坐上來。”
肖盛景絲毫沒有懷疑地坐上去,平常很嫌棄的頭盔也是一下就戴上去了,好奇怪,感覺兩人交往之后心境都變得好隨和。
那種感覺就像看什么都順眼了,萬物都變得特別和諧,就連凌冽的風都帶著至死不渝的浪漫。
肖盛景情不自禁往前靠了靠,又聞到淡淡的青桔香味,他嗅了嗅,很淡,又湊近嗅了嗅。
林瀾回頭問他:“你屬狗的啊?一直嗅。”
他也沒反駁,心想反正都挨罵了,干脆大著膽子把他緊緊抱住。
林瀾正在擰油門,猝不及防一抱讓他往前沖了一截,他趕緊捏住剎車,差點沒摔倒地上。
好在肖盛景腿長穩(wěn)穩(wěn)蹬地,他抱著林瀾的手順勢松開,從他腰部位置穿過去握住電動車握把,人也靠近了,正好在他耳邊說話:“還是我載你吧,我感覺你車技不行。”
兩人的位置瞬間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是林瀾載他回去,頃刻間就變成了肖盛景載他回去,還是前面放小孩的那種。
林瀾:???
他努力往后靠企圖奪回主動權,電動車又歪了一下,肖盛景單手掌握平衡,另一只手掌握林瀾,按住他不讓亂動。
林瀾不依,肖盛景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告訴他:“別動,摔了我兩都要上大新聞。某兩位知名電競選手深夜騎車不幸摔傷,戰(zhàn)隊當場退出總決賽,電動車喜提DoubleKill……”
林瀾被嗆得笑出了聲,然后越想越搞笑,沒忍住笑出了鵝叫聲。
他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肖盛景也有開玩笑的天賦,連電動車主動權都忘了爭取。
他笑,肖盛景也跟著他笑。
有時候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雖然都看不到對方的臉,但是他們都知道對方很高興,除此之外其他都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管他的有沒有結果,高興就完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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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5.下路的隱患
『林瀾開導徐生畏。』
肖盛景把車騎得很慢, 十幾分鐘的路程硬是騎了快半個小時,林瀾在前面都要被吹成傻逼了,
身后的肖盛景時不時蹦出一個問題, 他對他原來的世界很好奇,想到什么問什么,就連他隊友姓什么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也聽得津津有味。
“你在IB一開始也是替補嗎?”
“準確說連替補都不算,我甚至都不在大名單上, 和我一樣的人有很多, 大家都不缺實力,但就是拿著可憐的工資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是怎么上場的?”
“很偶然的機會, 隊內(nèi)中單因為合約問題不愿上場, 稱病休假, 替補中單心態(tài)又不行, 上去挨了幾次罵心態(tài)崩了, 操作變形, 教練沒辦法只能臨時抬我上場,我當時都不知道自己能上,什么都沒準備, 慌手忙腳上去結果沒想到還把對面給打爆了。”
肖盛景能想象到林瀾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估計都沒睡醒,太上場人都是懵的。
他沒忍住笑了,“那你老板當時什么心情?”
“嚯,可勢利了。之前我沒打比賽的時候, 他按頭我給一個主播道歉,發(fā)現(xiàn)我能贏比賽, 又鋪天蓋地地公關要給我正名。”林瀾說到這里的時候特別不屑, “我最需要戰(zhàn)隊幫的我時候, 他沒幫我,我已經(jīng)不需要了,他假惺惺地做給誰看……”
他已經(jīng)從黑暗中走出來了,再給他點一盞燈,顯得礙眼又多余。
肖盛景又問他:“是哪個主播?為什么要你給他道歉?”
“一個大主播,名字我都忘了,叫什么星的。我跟他在高端局排到了,他玩得跟個演員一樣,我就質(zhì)疑了他兩句,誰知道戳到了他的肺管子,在直播間帶頭網(wǎng)暴我,我老板根本不關心事情真相,他只知道這件事給他帶來了負面影響,所以按頭我給他道歉。”
那時候的林瀾還不到18歲,世界非黑即白。
沒有做錯的事卻要強迫他寫下道歉信,一字一句,一筆一劃,如同刻在他血肉上,那是一輩子也洗不清的屈辱。
林瀾這么驕傲的一個人,按頭他為別人的錯誤道歉,這件事光想想都很難受。肖盛景無法想象當時的林瀾是怎么熬過來的,另一個世界的他似乎也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傷痕。
他從身后將林瀾圈緊,企圖帶給他安全感,“那后來呢?你為什么不離開IB?”
林瀾嘲弄道:“IB的合同懂的都懂,不是綁定這個就是綁定那個,除非徹底從電競圈退出去,不然斷不干凈。我那天本來也是打算拿到冠軍就徹底退役,沒想到會出車禍來到這里,但這樣也挺不錯的,訓練又不辛苦,就當是我退役后的養(yǎng)老生活了。”
退役的養(yǎng)老生活?肖盛景想象了一下林瀾在賽場上殘暴的樣子,這也算養(yǎng)老生活的話,那他真正的樣子又是什么樣的?
“你本職是中單嗎?”
“嗯,我可是我們世界的世界第一中單。你是沒見過我去世界賽暴揍對手的場面,韓國的kuien,號稱世界第一中單,跟我打完當天他的名號就易主了。”林瀾說起這些就很得意,他來這里這么久,第一次能給別人分享自己的輝煌戰(zhàn)績,眉梢都要跳起來了:“全明星solo賽,我一共就去了三次,兩次都是solo之王,還有一次是我受傷,在決賽局失誤,我要是手沒傷還有他們啥事……”
肖盛景無法想象這樣的高度,就算是LPL的第一中單齊莫去世界賽也打得異常艱難,數(shù)次倒在4強,韓國的kuien更是LPL無法挑戰(zhàn)的高度,至于全明星solo賽那更是高手云集,輸贏只在分毫之間……這些高度對林瀾而言竟是輕而易舉。
他問他:“那你以后會轉中嗎?”
林瀾說起戰(zhàn)績時洋洋得意,真讓他回到中路,他又把頭搖得跟碧浪鼓一樣。
他打了所有位置,唯獨不碰中單,疲憊是一個原因,還有另一個原因是他還沒做好準備重掀陳年舊傷。
“不回,有什么好回的,那里的風景我已經(jīng)看過了,也就那樣。”
也就那樣?那可是世界第一中單。
肖盛景多數(shù)時候是跟飛飛配合,沒看過頂層的風景,他突然忍不住思考跟林瀾中野聯(lián)動會怎樣的?
夜越來越深,回到俱樂部已經(jīng)是晚上,隊友們的訓練都結束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江金打著哈欠,復盤指導徐生畏的動作走向。
他看到林瀾就像看到救世主:“林瀾,你快給他講一下,這里為什么不能A上去。”
江金是個細節(jié)狂魔,他很喜歡摳細節(jié),而徐生畏又是個粗糙的莽子,經(jīng)常都看到他拉著徐生畏做復盤研究。但是他和徐生畏的聊天有壁,他形容不到位,徐生畏也聽不懂,所以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這樣無可奈何的僵持著。
肖盛景想到他今天喝了點酒可能不太舒服,剛想找借口幫他推脫。
結果林瀾想都沒想就坐過去,盯著視頻一頓研究,“確實不能A上去,你注意到對面中單的動向沒有?你的攻擊距離是650碼,對方的大招是1100碼,你A到他的時候,他家中單的位置也正好可以R到你,你如果在這個時間點死了,第三條小龍就只能拱手相讓。”
徐生畏還是覺得:“AD不就是要輸出嗎?我有閃現(xiàn),我有信心殺掉他也能走。”
林瀾再次將視頻往前拉,“看到?jīng)]有,中單在這個位置卡視野,你的所視范圍只有這么點,反應時間卡在0.3秒極限時刻,你能躲掉的概率只有50%。而且你想過沒有,對面這波可以失誤,而你失誤不起,你這波打贏的概率是五五開,但你們所承擔的風險卻不是,你這個時候去點他就是你吃虧。”
江金聽到這里瞬間抬頭,“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就是這個意思!但他跟徐生畏來來回回說了一萬遍這樣是吃虧的,徐生畏還是堅持他沒有吃虧!差點把他給氣死了!
江金固然懂得很多,但他的說法晦澀難懂,而徐生畏又是很不服輸?shù)母芫愿瘢譃懢椭肋@兩人肯定是杠上了。
他繼續(xù)給徐生畏說:“這個叫風險預測,你要多跟江金學學,不要總等著他給你下命令。有時候團戰(zhàn)就在瞬息之間,江金不一定能及時給出判斷,你眼中局勢更直觀的時候,你自己也要有自己的判斷力……”
徐生畏點點頭,他好像能聽懂一點。
只不過部分對他來說很難,他一時半會還無法吸收,于是林瀾又給他復盤了很多場比賽。
不復盤不知道,一復盤林瀾才知道江金和徐生畏之間的配合有多差。
兩人好像腦電波不在同一個頻道上,每次總有0.5秒的偏差,硬是靠著個人實力出眾把這0.5的偏差給補上了,這些細細碎碎的偏差看起來不致命,一旦遇到更強勁的對手就會變得很難受……
林瀾看完,忍不住吐槽:“你兩這是1+1<2啊?”
他一說完,江金和徐生畏都不敢說話了,面面相覷。
其實他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只不過每次比賽都能贏,這個問題就一直遺留至今沒有解決,現(xiàn)在被林瀾當場指出有點扎心。
林瀾把他們的比賽視角全部調(diào)出來,越看越地鐵老人手機。
他按下定格在某一個畫面,真?zhèn)人亞麻呆住了,“一個往前一個往右?這波你們只要統(tǒng)一意見,怎么打都是賺,結果你們白白浪費這么好的機會?”
江金已經(jīng)要把頭埋到水泥地里,徐生畏連眼珠子都不敢晃一下,生怕林瀾覺得自己打得不好態(tài)度還不端正。
林瀾繼續(xù)往下看,繼續(xù)吐槽。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
肖盛景看了下時間,快到凌晨一點,以往這個時候的林瀾早就回去休息,現(xiàn)在卻精神奕奕怒拉著下路二人組一個接一個地復盤。
看著還挺……和諧?
肖盛景看著看著,忽然笑了。
他現(xiàn)在有點相信林瀾是真的喜歡這個世界,從一開始的漠不關心,到現(xiàn)在親自上手指導到凌晨,他一直在慢慢發(fā)生轉變。
肖盛景給他們一個人泡了一杯咖啡,安靜看著,偶爾也聽聽林瀾的見解。
經(jīng)歷過版本變遷的林瀾對這個游戲有著頂尖的理解,他的思路、想法,有時候會隨著設計師的本愿去剖析這個游戲。
這點和江金不謀而合,一聊起來就滔滔不絕,兩個人的眼睛里都有光芒。
肖盛景好像有點明白了,為什么江金會放棄原來優(yōu)越的戰(zhàn)隊,來到DT開荒,因為這世上除了林瀾應該沒人能這么懂他了。
指針緩緩指向凌晨兩點,江金完全熬不動,“我真得休息了,不然明天訓練腦子都是漿糊。”
林瀾前腳跟他說:“好啊,你去休息吧。”后腳又跟徐生畏說:“他年紀大了熬不動,咱們兩年輕的繼續(xù)熬。”
本來江金屁股都離開了凳子,聽到這話,“啪”地一下坐回去,又硬撐了半小時。
肖盛景看得想笑。
有時候他覺得林瀾這個人真的壞得很,他總是揪著每個人的小辮子,時不時扯上那么一下,不疼,就是扯著你玩。
看著看著肖盛景也有點困了,但他不敢說自己困,他怕林瀾說自己年紀大了讓他回去睡覺。
不過大兩歲也算大嗎?
而且從心理年齡來說,林瀾應該比自己大吧。
看完最后一個視頻,林瀾終于放過了他們,江金趕緊回房睡覺生怕他反悔,跑得慢的徐生畏果不其然被林瀾叫住了。
“你困嗎?”
徐生畏搖頭,他不敢困。
“那你過來,我們聊聊。”
然后林瀾就把徐生畏叫到陽臺上,兩人聊起了天,至于聊了什么肖盛景沒聽,他把桌子上沒喝完的咖啡收拾完,坐下一邊看視頻,一邊等林瀾。
林瀾把徐生畏叫到陽臺上,就是想問他:“你覺得江金的技術怎么樣?”
徐生畏睜大著眼睛,沒想到林瀾會問這么直白的問題,一時間沒敢回答。
“你實話實說就行。”
“我覺得他的操作很一般。”
跟林瀾想的一樣,徐生畏不服江金,表面上聽話,潛意識還是在堅持自己的判斷。
林瀾打了五年職業(yè),他知道這種想法從哪里來,每個職業(yè)選手都有自己的傲氣,實力越強的越有,他們都覺得自己代表著這個行業(yè)的頂層,他們就是這樣打上來的,所以他們會堅持認為自己是對的,這樣的選手在職業(yè)道路上往往走得不夠遠。
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高分局的主播,明明實力不差,年紀不大,人氣也有,就是沒有戰(zhàn)隊愿意去接洽的原因。
林瀾覺得這個問題還挺棘手,至少作為管理層,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越不說話,徐生畏心里就越虛,他不停地看向林瀾,“是你讓我說的。”
林瀾被氣笑了,“是,我讓你說的,那你覺得江金跟我一起打下路的時候怎么樣?”
徐生畏說不上了,他也知道江金和林瀾一起的時候打得很好,明明手速算不上巔峰,操作也算不上極致,但就是每一下都很關鍵,每一下都能救林瀾的命。他不得不承認:“打得很好。”
“這樣不就對了,江金是用腦子玩游戲的,操作有缺陷也一直在做控制練習,手速他也在提升,從我的想法來看我覺得他玩得沒有問題,那你知道為什么換了你差距就這么大嗎?”
徐生畏知道,“因為我不聽話。”
“太片面了,”林瀾覺得他根本就不了解江金這個人,“我跟他一起打配合的時候,是我在帶動他的節(jié)奏,他一樣可以跟得很好。你的速度不可能比我更快,換成你他也一樣可以跟,但是他為什么沒有跟?因為他知道你這樣做是錯的,他沒想到你會這樣玩,所以他沒跟。”
徐生畏的野蠻式打法只在路人局適用,在職業(yè)的道路上,他還需要交很多的學費。
而江金輔助的都是正統(tǒng)職業(yè)選手,包括自己也是,思想在職業(yè)中浸染多年,徐生畏的打法對他來說就變得很不可理喻。
看到徐生畏耳根有點漲紅,林瀾也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他乘勝追擊:“你看過主播賽嗎?”
“看過。”
“每個主播隊都會有一兩名退役選手,你看過他們的直播角度,就應該知道職業(yè)和普通路人的思維方式差距有多大。那絕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整個局勢理解的天差地別,那是覆蓋全局的,能決定最終輸贏的東西。徐生畏,你有沒有過那樣的感覺,就是你能拿到優(yōu)勢,但是你怎么打都打不贏。”
徐生畏猛然抬頭。
他無數(shù)次都有這樣的感覺,在輸?shù)哪切┍荣惱铮髅骶湍玫絻?yōu)勢但就是怎么也打不贏。
在贏的那些比賽里,他也無數(shù)次嗅到無力,如果不是林瀾每次都能站出來,結局也不一定是贏……
“職業(yè)選手在乎的是五個人的輸贏,而路人只在乎一個人的輸贏,這就是職業(yè)和路人的差距。在賽場上,不是每次有優(yōu)勢都要往前沖,也不是每次劣勢都要縮頭不敢還擊,吃虧不意味輸游戲,拿到優(yōu)勢也不意味能贏,真正的職業(yè)賽場上注重的永遠是大局。”
這番話帶給徐生畏莫大的震撼,猛烈沖擊著他的思想。
他一直以為林瀾能贏是單純操作上的碾壓,只要自己夠快就能達到他的高度,如今看來自己還遠遠不夠……
徐生畏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感覺自己觸到了某種巔峰,那種感覺竟然讓他興奮到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徐生畏,你很強,你很有實力,但越是鋒芒的劍越要藏在背后才能發(fā)揮它真正的威力。”
林瀾說完看著徐生畏,看他還是愣頭愣腦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你能理解不?”
渾越鋒芒的劍越要藏在背后,才能發(fā)揮它真正的威力,顯露出來的,永遠是用來迷惑對手的……所以藏在林瀾身后的那把劍,究竟鋒利到了什么程度?
徐生畏看向林瀾的目光越來越熾熱,仿佛那是他窮盡一生也無法攀爬的高峰……
林瀾也不知道他聽懂沒有,反正他困了,“就到這里吧,我要睡了。”
他剛走,徐生畏就急切上前,追問他:“那我多看你和江金的視頻,多研究你的打法可以嗎?”
林瀾搖頭,“我覺得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如果你只是做到我這樣的程度,那我沒必要提你上來,我自己回去打下路不就行了?像你這樣操作優(yōu)秀的人還有很多,我唯獨提你上來,是我覺得你比我更適合江金,你應該比我做得更好的才對。”
徐生畏完全不能理解,“比你做得更好?”
他和江金連1+1>2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比林瀾做得更好?
這就是另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了,林瀾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江金是一個優(yōu)秀的輔助,他的優(yōu)秀并不局限于線上,而在于他超前的游戲理解,這個版本還不明顯,等下一個版本,游戲時長縮短,江金的游走絕對會驚艷整個電競圈。”
但是這個跟他適合江金有什么關系?徐生畏還是不太明白。
很快林瀾就告訴他:“我的打法太專注線上,所以必須拉著江金跟我一起,而你不一樣,你的抗壓能力是我見過最絕的,你的大心臟可以支撐江金毫無顧忌地游走,讓他發(fā)揮自己最大的實力,現(xiàn)在他不敢游,是他害怕他一走你就會上頭,等你真正融入職業(yè)意識,江金才會得到真正的解放。”
徐生畏的抗壓能力源于他不屈不撓的意志,他是那種絕對不會被打服的人,常年路人局1v2讓他鍛造了一顆強大的心臟,這顆大心臟可以支撐他在劣勢的情況下,仍舊有跳起來的還擊之力,這正是江金最需要的ad。
聽到這里徐生畏已經(jīng)有點懂了,他好像找到了一點點改變的方向。
林瀾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塊朽木還是很聽話的,“為職業(yè)做出改變本來就無可厚非,你的實力和你的地位是相互匹配的,想要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就要把自己的高度拔起來。”
徐生畏狠狠點頭,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困,甚至還有繼續(xù)往下聊的沖動。
但林瀾實在是扛不住了,他趕緊從陽臺逃離,準備回去睡覺。
肖盛景還在外面等他,看到他出來就關掉電腦和他一起回去,好奇:“你們聊了什么?”
“聊了一點對職業(yè)的看法,啊——困死我了。”
“聊得怎么樣。”
“我感覺聊得還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徐生畏感覺怎么樣,感覺他受到的沖擊挺大。”
肖盛景笑,“你說話很狠嗎?”
“狠啥啊狠,我還有更狠的,”林瀾皺起鼻子,假裝自己很兇的樣子:“你這個廢物,就知道等我來C?好歹給我來點作用啊!”
他說完自己就先笑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我年輕的時候確實會這樣說話,所以搞得隊友關系一點也不好,現(xiàn)在想明白了,我就是來養(yǎng)老的,過得去就過,過不去就算了,反正我這一生該達到的高度都達到了……”
肖盛景用力捏住他腮幫子,警告他:“不準養(yǎng)老,這是我們的事業(yè)。”
他不說林瀾都忘了,自己和肖盛景都是DT的股東,而且肖盛景和牧哥還有親戚關系,張教練也有……
他的思維慢慢發(fā)散,忽然想到一個詞:家族產(chǎn)業(yè)?
MD,太絕了哈哈哈……
回到房外,林瀾很隨意地說了聲:“晚安。”
他沒想到肖盛景會突然慢條斯理地朝著他走過來,俯身親了他的臉一下,“晚安。”
林瀾的手愣在門把手上。
肖盛景看著他的反應,笑意越來越滿足,他心情很好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等你這么久就為這一下,我回去了,好好休息。”
臥槽,難怪等這么久不回去睡覺!
……
第二天,林瀾、江金、徐生畏全部睡過頭遲到,一人被罰了200。
林瀾頂著黑眼圈,怨念地看著群里肖盛景發(fā)出的通知:“我這種情況也要扣錢呢?我在開導徐生畏!”
肖盛景回他:“嗯,一視同仁。”
林瀾悲憤:“我也是DT股東,咱兩平級,你怎么能扣我的錢?!”
肖盛景點頭,笑,“嗯,一視同仁。”
林瀾真的好想撲上去揍他一頓,怎么這么欠扁啊?昨天還抱著他說“喜歡你”,起床就翻臉無情?
他在心里把肖盛景翻來覆去罵了上千遍,突然手機“滴滴”一聲,是肖盛景發(fā)來的紅包:520。
林瀾:!
罵早了……
作者有話說:
肖盛景的邏輯:罰款要交,紅包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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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6.輿論戰(zhàn)
『DT漂亮的反擊。』
江金感覺徐生畏跟林瀾聊過之后, 整個人仿佛得到了升華,經(jīng)常問問題,還會看著視頻若有所思, 比平時看起來聰明了很多。
他好奇問他:“林瀾昨天跟你說什么了?說我壞話?”
在江金的潛意識里,林瀾是個很挑剔的人,雖然平時訓練林瀾不會說什么,但他能感覺到他們都遠遠達不到林瀾的要求。
昨天他去睡覺的時候還挺心虛的, 晚上還做夢夢到林瀾看自己的眼神復雜, 像是有點失望又有點冰冷,嚇得江金半夜驚醒。
“他是不是罵咱們了?”江金越問越心虛, “最近我們確實有點拖后腿, 可能林瀾早就想說了, 就是礙于面子沒好意思開口……”
江金把徐生畏也當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甚至都用上了"咱們"這樣的詞。
徐生畏:“他確實說了我們下路的問題。”
江金開始緊張, “說什么了?”
“他說我打得不夠職業(yè)。”
江金只關心:“那我呢?他有沒有說我什么?”
“說了。”徐生畏停頓了一下, 面前的江金肉眼可見變得緊張,“他說你對游戲的理解能力很超前,下個版本會驚艷整個電競圈。”
江金逐漸愣怔, 瞳孔都跟著放大。他還以為林瀾會說他最近狀態(tài)不好的問題,沒想到竟然是夸贊他的。
“他還說了,讓我多跟你學習學習,學習你對游戲的理解能力,對我會有幫助……”
江金直愣愣地盯著他, 形容不出來那是什么滋味,就是感覺心里變得暖烘烘的, 整個世界都變得春暖花開, “他真這樣說的?”
徐生畏點頭, 他的性格跟個木頭一樣,根本就不會添油加醋,“他是這樣說的。”
江金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昨晚遺留下來的陰霾瞬間煙消云散,平時怎么看怎么犟的徐生畏也突然變得可愛了不少。
不管怎么說,至少林瀾是認可他的,那他的打法就沒有問題!他不能辜負林瀾的認可,他得好好教徐生畏,帶著他打好決賽!
江金當即坐回自己的位置,干勁十足地戴上耳機,“來,我們雙排。”
另一邊,林瀾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昨晚的談話起了什么作用,他原本只是覺得陽臺上的躺椅躺著舒服,就想靠著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太舒服了,躺著躺著就睡了過來,等陸時叫醒他的時候都到下午了。
“喂,林瀾,你怎么還在睡?IB要跟我們打訓練賽的事你知道嗎?”
林瀾迷迷糊糊睜開眼,壓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怎么了?”
“IB啊,他們主動要跟我們打訓練賽,本來是挺高興的一件事,沒想到他們態(tài)度會這么高傲,提一堆條件。”
一聽到IB,林瀾瞬間來了精神,“什么要求?”
“他們要求我們配合他們的時間,因為他們約了韓國戰(zhàn)隊訓練,所以要求和我們的訓練賽能分成兩段,也就是說我們?nèi)於家人麄兊耐ㄖ_@還不算,最牛的是他們還要求訓練賽期間基地要全程給他們直播,以防作弊,但他們又很雙標,只要求我們直播給他們,但他們不直播給我們,說是怕戰(zhàn)術泄密。”
陸時說著咬了口蘋果,這是從林瀾住院時帶回來的蘋果,果然已經(jīng)不脆了。
他對IB的行為非常不屑,“訓練賽是他們主動約的,又不是我們求著他們約,看不起誰呢。”
IB的老板實力雄厚,關系硬實,在圈子里又極其要臉面,態(tài)度一直都傲慢,粉絲也跟著四處樹敵。
也得虧他們的實力配得上他們的傲氣,不然真的跟一坨屎沒什么區(qū)別。
林瀾坐起來,人也清醒了不少,“張教練答應了?”
“本來都答應了,但IB又提了第三個要求,然后隊長死活不同意。”
林瀾好奇,“什么要求?”
“他們要求DT必須全首發(fā)5人上場,而且你必須去打中路。”
林瀾愣了一下,他第一反應就是IB想趁機研究自己,第二反應是心里有點不舒服。
戰(zhàn)術安排是DT內(nèi)部的事,管他IB屁事啊?而且自己想打哪個位置就打哪個位置,IB管自己的選手就算了,還能管到其他戰(zhàn)隊的選手身上?
而且沒有他林瀾的IB,算個錘子的頂尖強隊,連ENG都不如,有必要委曲求全跟他們打訓練賽嗎?
林瀾一身反骨,80%都是朝著IB長的,聽到他們提的這個要求冷笑了兩聲,“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陸時眼睛一亮,“誒,隊長也是這樣說的。”
他興奮湊近,繼續(xù)說:“隊長不答應,他還認為跟IB打訓練賽沒有價值,張教練爭執(zhí)不過他,只能無奈拒絕IB。結果你猜怎么著?IB的教練惱羞成怒,說咱們DT剛愎自用,說我們拒絕訓練賽就是看不起他們。現(xiàn)在張教練就很怕IB用輿論來對付我們,現(xiàn)在都還在苦口婆心勸隊長同意……”
林瀾覺得IB這種隊伍有實力還行,當他們的實力配不上傲慢時,遲早要走下坡路,決賽也不一定是DT的對手,實在不用太過舔他們。
他仔細想了一下,認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DT能拉攏ENG,絕對可以狠狠打IB的臉。”
“對對對,隊長也是這樣想的,他和張教練現(xiàn)在在聯(lián)系ENG打訓練賽,能成就太好了。”
如果能成功當然很好了,DT和ENG握手言和,也能得到ENG粉絲的支持,這是強強聯(lián)手喜聞樂見的結果,IB也將會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代價。
但問題是ENG真的會答應嗎?
齊莫是和事佬的性格,萬事求穩(wěn),他不一定會同意戰(zhàn)隊卷入DT和IB的紛爭……
林瀾想到這里一下就站了起來,他來到辦公室,看到張教練有些焦頭爛額,運營部門也全部被拉到辦公室準備解決問題。
肖盛景正在積極聯(lián)系ENG戰(zhàn)隊,他知道齊莫在ENG有說話的分量,也有決策的能力,所以和對方聊了很多,分析了很多。
但很遺憾,齊莫習慣求穩(wěn),他對肖盛景的盛情邀請永遠只有:嗯,我和戰(zhàn)隊商量一下。
商量一下,然后就沒了下文,DT一直沒能等到回答。
與此同時,運營部門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有人在爆這件事了。”
林瀾湊過去一看,是一個自稱是IB粉絲的圍脖,他發(fā)了一張截圖,是IB的內(nèi)部粉絲群,里面有人問DT為什么拒絕和IB打訓練賽,IB的領隊自嘲DT打敗ENG后,身價已經(jīng)遠超IB了,拒絕不是理所應當嗎?
爆料一出,瞬間惹怒IB雄厚的粉絲群體,DT的官博直接被爆破,面對來勢洶洶的入侵,DT的粉絲都還處于懵逼和不敢相信的情況。
林瀾忽然意識到,DT和IB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在比賽來臨前,率先打響的是輿論戰(zhàn)。
圈里的老人曾經(jīng)說過,一個戰(zhàn)隊,如果輸了輿論,那他必將成為整個圈子的反派角色,輸比賽眾人喜聞樂見,贏比賽眾人唾棄不屑,被眾人以打倒為最終結局……
這樣的結果對DT這種剛出名的戰(zhàn)隊來說無異于見血封喉,是會被一輩子釘在恥辱柱上的東西。
牧哥緊急來到基地,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棘手,“一個訓練賽而已,IB至于嗎?鬧得這么難看?”
運營團隊的領頭點頭,“至于,IB就是以這樣的運營手段鞏固粉絲群體,所以他們的粉絲都非常瘋魔。”
IB通過這種魔怔的運營方式,將粉絲和他們的命運緊緊捆綁在一起,所以每次IB一有事,這群粉絲就會在前方為他們沖鋒陷陣。
“ENG呢?他們回消息了嗎?”
張教練為難,“說是還在討論,沒給明確消息。”
但這個時間還在觀望,怎么都感覺ENG準備置身事外了。
在ENG和IB多年的斗爭中,ENG一直都是這種一退再退的思想,所以才會在實力超過IB的情況下,輿論卻永遠也打不贏。
林瀾早就說過,齊莫的求穩(wěn)是優(yōu)勢,也是一種劣勢。今年春季賽ENG爆冷倒在半決賽,已經(jīng)被IB的粉絲嘲出天際了,他們是真的不打算爭回一點輿論優(yōu)勢嗎?
牧哥嘆了口氣,“行吧,這件事你們沒做錯,我去跟IB老板聊聊,他們有什么要求也盡量都答應吧。”
就這樣屈服了?
林瀾感覺自己一身反骨全部被激了出來,“等等,牧哥,我跟齊莫還挺熟悉,讓我問問吧。”
另一邊,ENG的基地選手們都在小聲討論這件事。
打野認為:“就是應該答應,DT連我們都打得過,肯定也能打贏IB,我們正好可以借他們起飛的勢頭壓IB一頭。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錯過?”
齊莫還是認為:“萬一輸了呢?那就是IB借起飛的勢頭,強壓我們了。還是維持現(xiàn)狀比較好,哪邊都不幫,不管輸贏對我們都不會有影響。”
“隊長這樣想好像也是對的……”
“對什么對?IB用輿論欺負我們多少年了,我還是覺得應該沖一把,管他贏不贏,爽就對了……”
“哈哈哈哈你這人就是太莽了,跟打DT的比賽一樣,隊長拉都拉不住你……”
他們一邊訓練,一邊有說有笑。
輸給DT的陰霾也差不多快消散了,而且只要一想到DT決賽的對手是IB,他們對DT的看法也發(fā)生了變化,甚至希望DT再強點,把IB按在地上摩擦,讓IB的粉絲看看他們家的主子也沒好到哪里去,省得天天盯著他們ENG亂黑。
就是可惜啊,隊長不答應訓練賽。
齊莫繼續(xù)打排位,手機忽然響了一下,他平時打排位都不怎么看消息,這次卻拿起了手機。
那場半決賽結束后他就主動加了林瀾的聯(lián)系方式,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討論,偶爾也聊兩句對游戲的看法。
他從林瀾身上確實接觸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是很細微的,遠高于認識的一些東西,這讓他很著迷,所以林瀾被他設成了特別關心。
手機一響,他就意識到是林瀾發(fā)來的,點開:不想跟我來場中路對決嗎?
齊莫呼吸一滯,回他:什么時候?
林瀾:現(xiàn)在,和DT打訓練賽,我和你打中路。
齊莫得承認,林瀾確實誘惑到了他,他這幾天一直想跟林瀾來場對決一直被拒絕,現(xiàn)在終于有了機會。
不過,他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沖動不是他齊莫的性格。
齊莫:你也是為了那件事?
林瀾毫不掩飾:嗯。比起IB,我更想跟你們做盟友,他們在我這里還不夠格。
看到消息的時候齊莫心里產(chǎn)生了很微妙的情緒,他知道IB的實力確實不夠格,但是從林瀾的嘴里說出來又不一樣了。
這意味著他是承認ENG,而不承認IB的。
一想到自己被林瀾認可,他竟然會感覺到一絲很隱晦的歡愉……
齊莫有一瞬間真的很想沖動答應,但轉念還是有點猶豫,自己的情緒真的能代表戰(zhàn)隊嗎?
林瀾繼續(xù)發(fā):我最近有練過劫,你應該也有練過妖姬吧?我們互換英雄試試。
那場他用劫對陣林瀾妖姬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封殺了林瀾所有的生路,他依舊可以逃出生天,如果互換英雄會怎么樣?
齊莫不知道,但他真的很想試試,他覺得林瀾拿捏住了他的命脈,在萬般掙扎之后,最終還是沖動戰(zhàn)勝了理智。
他豁然起身:好,我去找教練。
旁邊的打野看到齊莫突然改變主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隊長怎么變得這么沖動了?”
上單搖頭,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隊長游戲掛機要扣錢。
……
就在DT眾人焦頭爛額之際,張教練驚喜發(fā)現(xiàn):“ENG同意了!”
什么?ENG真的同意了?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張教練已經(jīng)開始著手安排這場訓練賽,牧哥也立馬組織運營部門:“馬上發(fā)通稿。”
所有人都忙碌起來,在那一刻大家都感覺到齊心協(xié)力的力量,它們擰成一股麻繩,幫助DT共渡難關。
就在網(wǎng)上輿論要將DT噴死的時候,DT的官博終于上線澄清。
公關部門的經(jīng)理是懂語言魅力的,他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特指某件事,只是發(fā)了一些DT的動態(tài),其中就有IB找他們打訓練賽卻被拒絕的事,他在其中講述了DT拒絕的原因,很簡單,因為IB約了韓國戰(zhàn)隊,要求DT配合他們的時間,而DT又約了ENG戰(zhàn)隊,所以沒辦法配合只能拒絕。
通篇不指責、不抱怨,語氣還有丟丟可憐,瞬間將IB的惡霸行為凸顯出來。
這個通稿一出來,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DT的還擊。而且ENG還加入了其中!贏得非常漂亮!
IB的領隊在群里只是抱怨DT拒絕訓練賽,卻掩蓋了自己要求對方配合時間的前提,這波操作既傲慢又惡心。
一時間輿論瘋狂逆轉,先前按捺不動的粉絲紛紛還擊,將IB掀起的輿論重重還擊回去。
而且跪舔韓國戰(zhàn)隊的行為也迎來無數(shù)韓黑的攻擊,憑什么要DT配合他們的時間?怎么不讓韓國隊配合時間?覺得韓國隊更高級是吧?
別忘了,DT才是IB總決賽的對手!他們剛打贏了ENG!連ENG都答應和他們打訓練賽,IB到底在牛什么啊?
輿論瘋狂碾壓IB,先前做的所有孽債也跟著一起反噬,輪番轟炸下IB的死忠粉都扛不住了,紛紛下線。
學校里正準備跟小姐妹聚會的齊絨也看到這條消息,“臥槽”一聲,她的本命居然跟她表哥聯(lián)手了?不用問,那肯定是IB的錯啊!
她當即取消聚會,招呼自己的小姐妹們過來:“手機有吧?打字速度夠吧?陰陽怪氣會嗎?行,都跟著我沖!”
鋪天蓋地的輿論將IB碾壓,大老板打電話將戰(zhàn)隊的經(jīng)理和總教練都臭罵了一頓,并且給他們下達了死命令:處理不好就給他滾!
囂張慣了的戰(zhàn)隊經(jīng)理這回抱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都不敢吭聲。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們跟ENG斗了這么久,對方一直是溫溫吞吞的性格,怎么突然開始冒頭反擊了?
事情發(fā)展到最后,以IB開除該領隊、永不錄用為結局。但所有人都知道領隊只是個替罪羔羊,逮著IB又是一通陰陽怪氣。
ENG粉和DT粉握手言和,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是好事。
DT是一個新的不能再新的隊伍,他們需要借住ENG的根基在LPL站穩(wěn)腳跟。
而ENG在春季賽失利,輿論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很糟糕了,他們也需要借住DT的起飛為他們正名。
這波操作,被雙方粉絲戲稱為:強強聯(lián)手!
“DT算個屁的強隊。”IB的大老板抽著雪茄,挺著大肚子,一副不耐煩的暴發(fā)戶模樣,“不就是那個叫林瀾的打得好嗎?等著吧,如果DT贏了,我就花大價錢把他挖過來,把IB組成銀河戰(zhàn)艦,到時候ENG還算個屁。我不信這世上還有錢搞不定的事……”
緊張的準備后,DT和ENG的訓練賽也正式到來。
林瀾說到做到,他直接坐到中單的位置上,準備和齊莫來一場公平的世紀對決。
在這場對決中,對線期間雙方的打野都不能去中路,雖然大家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但大家都懂,將戰(zhàn)場安靜地留給他們兩個人。
林瀾并沒有因為這是訓練賽而敷衍對方,這是他答應齊莫的,必然會認真對待。
雙方上線,理論上來說這兩個英雄都是55開,誰輸誰贏完全是看操作,輸贏只在瞬息之間。
齊莫謹慎對線,他捏緊鼠標,操縱著妖姬上去打林瀾一套。
WAA打出電刑,林瀾的血量下降,他也不甘示弱,反手給了齊莫一個遠程Q。
這波齊莫略勝一籌。
他的妖姬帶了攻速,所以A出電刑毫不費勁。
此前他又研究過林瀾的打法,但是他沒打過ad,做不到林瀾那樣不帶攻速還能A出兩下的操作,所以帶攻速是最穩(wěn)妥的。
林瀾知道他帶的攻速,自己必然躲不過去,他沒有選擇退避,上前硬抗反打,小虧,但不致命。
雙方升到2級,齊莫如法炮制獲得一點血量的優(yōu)勢。
不過林瀾也沒虧太多,他利用W移形換影躲了妖姬W的傷害,還讓齊莫吃到了一個Q技能。
身后觀看訓練賽的陸時忍不住問張教練:“林瀾打不過嗎?”
張教練搖頭,短期來看齊莫帶攻速確實可以小優(yōu)一點,但他為了打出電刑的傷害,選擇攻速,從而放棄了適應之力,這會讓他在后期越來越無力。
“先往后看吧。”
雙方繼續(xù)對線,誰也沒有回家,血量始終維持在半血狀態(tài)。
這種感覺非常微妙,齊莫感覺這更像是一場solo賽,除了林瀾,其他的一切都被隱沒而看不到。
而在solo賽中,林瀾沒輸過任何人。
林瀾握緊鼠標,將動態(tài)視力擴展到最大,連召喚師峽谷中草叢被風微微吹過的細節(jié)都一清二楚。
齊莫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jiān)測之下,在他抬手出W的瞬間,林瀾起手W完美躲過,雙方互換身位,和那場比賽中的情況一模一樣。
只不過兩人的英雄不同,結果也變得有所不同。
妖姬打出林瀾電刑,巨大的傷害將林瀾的血量壓迫到四分之一,再掛上點燃,齊莫只需要接幾個平A就可以將林瀾帶走,并且他還有二段W捏著,擊殺林瀾幾乎是勢在必得。
林瀾絲毫不急,他在等機會,等齊莫的一個走位,當他走進死亡的領域時,林瀾眼神一凜,就是現(xiàn)在!
他抬手按出Q技能,影分身和他同時扔出一枚褚刃,兩枚褚刃交叉混合,形成一個無解的X型!
齊莫呼吸一滯,是那一招!
那是他的成名技,也是林瀾用妖姬躲過的那招!
林瀾都能躲,自己為什么不能躲?
齊莫高度提升注意力,展現(xiàn)他多日訓練的成果,他看準時機W回身到原位,可是0.2秒的瞬間實在是太難捕捉了!
“唰唰”的兩聲,兩枚褚刃將他的身體層層撕裂,凱旋回血讓林瀾續(xù)了一口大命,點燃的流血效果也停止了。
齊莫看著黑白的屏幕,瞬身冒冷汗。
太難了!那根本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的極限!就算他在訓練的時候有一半的概率能躲,在賽場上也絕對不可能做到!
因為賽場和訓練營完全是兩碼事!
他能感覺到,自己在賽場上失誤的概率幾乎是百分百,而林瀾卻可以0失誤反復再現(xiàn)……
而且,而且,他竟然連劫的那一招也會……
鋪天蓋地的恐懼涌來,將他淹沒,齊莫在林瀾身上再次體會到什么是絕望,他甚至覺得,在沒有打野干擾的前提,這世上沒有人能贏林瀾。
怎么會有這么恐怖的存在?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2-03 18:08:36~2023-02-04 17:58: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咳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瑭 51瓶;咸魚只想躺平 20瓶;win、余胖魚 10瓶;56909646、白色手機的故事 5瓶;咳咳、汀鹿 3瓶;soft親爹 2瓶;隨憶云煙、Miyabi、6543085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87.87.半決賽到來
『DT的IB的正式對決。』
不會玩劫的中單, 不是好中單。
劫幾乎是每個中單的必修課程。
可事實上想玩好他非常困難。
首先劫一直都不是賽場上的中路主流,單體傷害的是劫的優(yōu)勢,也是他的劣勢, 后期一旦失誤,崩盤的可能性就非常高,在團隊配合上野比較差。
其次,這個英雄的操作難度很高, 玩得好可以打出瞬秒傷害, 玩得不好進去就是一命游。
齊莫算得上是玩劫的高手,在LPL還沒人能玩得過他, 可以說對方的劫只要一抬手, 他就知道對方想做什么。
只可惜, 林瀾也是一個玩劫的高端玩家。
他將Q技能隱藏在自己的影子之間, 可以造成瞬間的視覺差, 誤導齊莫。
手指在鍵盤上起飛, 兩把褚刃飛出,瞬間就打出齊莫的成名技斜向雙Q,甚至比齊莫的出手還要快, 瞬間撕裂對手。
這樣的出手,就算對面是林瀾自己玩妖姬,都不一定能躲得過去,更何況是剛接觸那招的齊莫。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林瀾打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規(guī)避小兵傷害,身后的齊莫應聲倒地。
第一滴血, First Blood!
張教練忍不住喊出聲:“漂亮!”
比賽場上都是通過大視角去看林瀾的操作, 沒想到從第一視角看起來會這么震撼!
陸時完全沒想到林瀾能反殺, 他剛才一直說:“林瀾要被單殺了,他打不過齊莫。”
結果下一秒,林瀾就以殘血之身,將齊莫先行撕裂!
林瀾打完不慌不忙地補刀,凱旋回血正好保住他的命,他當時哪怕多吃一個平A都會跟著齊莫一起死,但他就是卡著最后一個平A把對面給殺了!
太絕了,太精彩了!陸時已經(jīng)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震驚,他當即掏出手機給自己的朋友“嗒嗒”發(fā)消息:臥槽,我兄弟是真的牛,我跟你們說他剛才……
另一邊,ENG的基地,齊莫打完后足足有5秒鐘沒有動彈,身后的總教練都不禁關心起他的心理狀態(tài),“齊莫,你沒事吧?”
齊莫苦笑著搖頭,“我沒事。”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什么好辯解的。
他和對方的差距一直都在,在被林瀾單殺的時候,齊莫就意識到這把比賽自己已經(jīng)輸了。
他為了前期優(yōu)勢選擇帶攻速,結果卻被林瀾反殺,后期只會打得越來越難。
賽況果然和齊莫猜想得一樣,林瀾在線上壓制了他,將優(yōu)勢無限擴展到其他路,優(yōu)勢一直領先ENG。
中期ENG組織過很多次精妙絕倫的反抗,但每次都總會差一點,最后只能遺憾輸?shù)暨@場比賽。
第一局比賽打完,雙方都進行了15分鐘的復盤,可以感覺到ENG的整體實力比比賽的時候還要強勁一點,進攻也更猛,就輸在中路節(jié)奏上。
齊莫不再執(zhí)著于和林瀾對線,選了功能性中單,拿下第二局。
第三局,林瀾去上路單帶,強行將比賽拖到大后期,依靠徐生畏后期無敵的輸出險勝ENG。
第四局,ENG拿到了非常完美的陣容,快速拿下勝利。
雙方拖入第五局,每個人的手感都非常火熱,甚至已經(jīng)忘記這是一場訓練賽。
兩邊都打出了無數(shù)高光時刻,經(jīng)濟反復拉扯,死咬著優(yōu)勢不放,再次將比賽拖入大后期,這時候徐生畏野蠻的生長意志再次發(fā)揮驚人的作用,只要江金能保住他,他就能像加特林一樣不停地跳臉輸出。
五局打完,ENG以2:3的戰(zhàn)績輸給DT。
這一刻的感覺真的非常微妙,如果說在半決賽輸,他們尚且還有一絲不服,但在這一刻卻是真真正正地服氣。
或許DT不是每個位置都很優(yōu)秀,但他們合起來卻可以發(fā)出各自意想不到的作用,通過不斷的磨合走到今天,已經(jīng)越來越像一只強隊!
雙方回到比賽房間,就像老朋友一樣友好交流。
ENG的打野叫張超,性格非常跳脫,他一回到房間連發(fā)了三個“臥槽”:你們隊長帶透視眼的嗎?我在哪他都能猜到?
飛飛自豪地回他:我們隊長比透視眼還厲害!
ENG的輔助是韓國人,發(fā)了兩句撇腳的英文,應該是在夸他們。
然后ad就跟著哀嚎:林瀾,我求求你了,團戰(zhàn)不要老盯著我亂殺,你多殺殺我們隊長啊……!
林瀾:這個可以有。
齊莫:???
DT的隊友都要被笑岔氣了,同樣是頂流戰(zhàn)隊,感覺ENG的隊員要可愛很多啊!
在最后的最后,兩邊隊長都客客氣氣地約下次對戰(zhàn),雙方算是正式握手言和、強強聯(lián)手!
訓練賽打完后,ENG的打野張超開直播被問了個底朝天,他本來就嘴上沒個把門,問什么說什么。
彈幕問他訓練賽輸了贏了,張超:輸了,五局打滿,還是輸了。我們?nèi)颗苋メ槍α譃懀Y果TMD,徐生畏發(fā)育起來了!搞錘子!
粉絲都笑瘋了,聽起來又可憐又好笑啊!
除了訓練賽,張超還透露出DT選手找他們約飯的事,他還吐槽林瀾私底下一點都不正經(jīng),老給人挖坑,江金是個娃娃控,走的時候恨不得給他們每人塞一個娃娃,飛飛倒是挺軟的,肖盛景和傳聞的差不多,徐生畏則是個死悶騷,他看著很自閉,一碰到林瀾就說個沒完,跟加特林一樣。
粉絲聽得津津有味,張超也越說越上頭。
他還吐槽齊莫一看到林瀾就變成狂熱分子,眼巴巴貼上去,要不是自己拉著,估計都忘了自己是ENG的隊長了。
他說著說著,忽然收到齊莫發(fā)來的消息,警告他不要在直播的死活胡口無遮攔,還說坑了ENG不要緊,坑了人家DT怎么辦,人家還要打決賽的。
彈幕再次笑瘋了,笑到模糊,坑自己人不要緊,你不要去坑DT啊!
哈哈哈哈果然是ENG的好隊長……
張超郁悶下播,吐槽自己說實話都要被扣錢。
不過粉絲都說他這個錢沒有白扣,因為這個直播開完,徹底打破了那些說DT和ENG只是表面盟友的傳言。
選手私底下關系也很不錯誒!
而且除了ENG,F(xiàn)O的選手也曾表示想跟DT深度探討,還說DT的檔期太滿了,得預約。
現(xiàn)在輪到IB的粉絲化身檸檬精,嫉妒到質(zhì)壁分離,明明IB才是頂流戰(zhàn)隊,怎么全部都在討論DT?!
不行,這場決賽絕對不能輸!
決賽在雙方緊張的準備中即將到來,不過兩個隊伍的狀態(tài)不太一樣,IB全員關閉直播、上交手機專心備戰(zhàn),而DT則比較佛系,尤其是林瀾,他就跟不需要訓練一樣,一會兒爆出跟這個選手吃飯,一會兒爆出去那個選手的基地游玩,害得DT的粉絲每天都擔心他被人挖走。
DT你爭點氣啊!!
決賽終于在萬眾期待下到來,據(jù)說那天入場的門票一票難求,被黃牛炒出天價。
可即便是這樣,齊絨還是憑借自己逆天的手速、光速的寬帶、十幾個小姐妹的加持下成功沒有搶到門票,并從黃牛手里高價買了兩張。
跟她一起觀戰(zhàn)的還有衛(wèi)衣男,上次兩人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衛(wèi)衣男經(jīng)常帶著她打游戲,作為回報,齊絨大方地承包他今天的門票錢。
衛(wèi)衣男名叫江續(xù),外地人,在本地居住。
他今天穿的也是衛(wèi)衣,鵝黃色,跟齊絨坐在一起很像情侶裝,雖然個子不算特別高,但跟一米五五的齊絨站在一起意外地很搭,他鼻梁上帶著黑框眼鏡看著還挺斯文,和齊絨旺盛的精力形成鮮明對比,挺像那么回事。
齊絨激動地跟他說ENG和DT強強聯(lián)手的事,嘰里呱啦說了大半天表達完自己所有的想法,才想起問:“咦,你不是ENG的粉絲嗎?怎么也看今天的比賽?”
江續(xù)笑著回她:“我現(xiàn)在是DT的粉絲了。”
齊絨高興地跟他分享自己粉DT的過程,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你之前是YTF的粉絲,然后YTF輸了,然后你又是ENG的粉絲,ENG也輸了,現(xiàn)在你是DT的粉絲……”
電光火石見之間,江續(xù)終于意識到什么,他猛地看向齊絨,齊絨也看向他,瞳孔逐漸震驚放大。
兩人對視了大概有5秒鐘,然后江續(xù)趕緊抱頭,齊絨尖叫著撲過去掐住他脖子:“你不是!不是!不是!趕緊說你不是!”
江續(xù)要被掐死了。
得給他說的機會啊!
現(xiàn)場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今天只有一場比賽,那就是春季賽總決賽。
在長達7天的比賽準備中沒有任何比賽可以看,所有觀眾都已經(jīng)饑渴難耐,此時不管是誰的粉絲都陸續(xù)打開直播間,蹲守決賽的結果。
比賽還沒開始,直播間熱度就已經(jīng)破三千萬,并且還在不斷上漲。
先前還擔心DT撐不起熱度的官方完全不用擔心了,經(jīng)過幾天的輿論發(fā)酵,DT的知名度已經(jīng)爬到了LPL的中上層。
而且誰敢說打敗ENG的DT是透明隊?齊莫第一個不服!
決賽開始前半小時,直播間會播放一些跟比賽相關的視頻烘托氣氛。
其中就有關于IB的日常采訪,他們的主要大腿就是上野。
上單wulen,韓國人,中文非常不錯,全程都用簡單的中文交流,他的經(jīng)驗非常豐富,五年職業(yè)經(jīng)驗讓他精通各種打法,被稱為IB不敗的基石。
打野deng,打法變幻莫測,行蹤詭譎,尤其擅長寡婦、螳螂這種高爆發(fā)的刺客型打野,是很多脆皮的噩夢,被稱為打野界的殺手。
然后是他們的下路組合,穩(wěn)扎穩(wěn)打,配合緊密,他們分開或許不是最優(yōu)秀的,但合在一起缺可以達到1+1等于3的結果,幾乎很難有雙人路能壓制他們。
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他們的中單在視頻里全程只說了一句話,直接就被抹殺了。
觀眾看完,每一個人不罵IB老板終極勢利眼,給韓國上單將近一半的鏡頭,給國產(chǎn)中單一個鼓勵都不配嗎?
對IB來說,這個中路確實不配啊。在四個隊友都是頂配的前提下,他在里面就顯得格外拉胯。
英雄聯(lián)盟里中路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它可以輻射整個賽場,影響整個游戲的節(jié)奏,稍微有一點差距都會特別明顯。
這點看齊莫就知道了,他們的下路組合雖然算不上頂流,但只要有齊莫在,永遠都有發(fā)育的機會,這也是IB永遠輸ENG一頭的原因。
但很可惜,IB的大老板再有錢也沒用,他們就是買不到像樣的中單選手。
當初廢了那么大勁去挖齊莫,IB甚至為了齊莫買了兩名不同風格的打野,結果齊莫不動聲色跟ENG簽了終身合同,徹底粉碎了IB組銀河戰(zhàn)艦的美夢。
看到這里,IB的粉絲都感覺心口被扎了一刀,這么優(yōu)秀的配置,卻差一個中路,實在太遺憾了!
不知道誰在彈幕上嚎了一嗓子:能不能把林瀾買到IB打中路?
一石激起千層浪,彈幕瞬間炸裂,無數(shù)人紛紛響應,越說越覺得可行。
DT粉想說你不要過來啊!但他們?nèi)藛瘟Ρ。彩潜谎蜎]在IB粉浩浩蕩蕩的評論中。
IB粉甚至發(fā)明了一種不要臉的說法,那就是:如果比賽贏了,再把林瀾買過去就是銀河戰(zhàn)艦,如果比賽輸了,那就把林瀾買過去,IB就不算輸了!
汏!有兩臭錢了不起啊!
DT粉被這番言論狠狠惡心到了。
隨著IB的采訪播完,然后是賽前垃圾話環(huán)節(jié),官方截出了所有關于雙方的片段,然后戲劇性地發(fā)現(xiàn),壓根就沒有。
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都沒想到,兩個戰(zhàn)隊未來會在決賽相遇,解說也調(diào)侃:“確實沒想到DT能沖這么遠,這個戰(zhàn)隊總是帶給我們驚喜啊。”
休息室里,張教練還在反反復復提醒他們:“IB的上單你們注意點,不能讓他發(fā)育起來,還有打野,視野一定要做好,飛飛尤其是你,千萬不能像半決賽時一樣在沒視野的情況下試探草叢,你讓江金先開路……”
這些話林瀾的耳朵都聽得要起繭子了。
關于這次和IB的對戰(zhàn),張教練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林瀾去上路對付wulen,飛飛去中路對付waxi,這樣兩邊應該會是持平的效果,下路也大概率會很平穩(wěn),所以只需要肖盛景的節(jié)奏強過deng,DT基本上就可以拿下勝利。
這個想法和林瀾不謀而合,這樣確實可以減少很多意外,并且他也想跟這個老隊友較量較量。
以前在IB他和wulen總被稱為“雙核彈”,很多人都認為他的實力和林瀾不相上下,只是打法上太內(nèi)斂所以看起來不如林瀾觀賞性高。
還有人說,wulen一直是被低估的一條線,如果不是因為肖盛景和林瀾的人氣更高,每次都是他們當選全明星賽,說不定可以看到wulen和林瀾在全明星的solo賽上打一場真正的對局。
林瀾確實沒和wulen打過solo,就連私底下的訓練也沒有,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兩人竟是一次真正的對戰(zhàn)都沒有。
他也很好奇,自己對上wulen誰會更厲害一點?
按照慣例,雙方在開賽前都需要檢查設備,林瀾低頭整理數(shù)據(jù)線,肖盛景忽然問他:“你對IB的上野怎么看?”
“嗯……”林瀾短暫思考了一下。
在原世界中他對上單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是個很好的隊友,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但因為語音溝通障礙,所以兩人基本沒有交流。
“wulen比較高冷,不怎么跟我們交流,我感覺他好像有自己的小世界,在賽場會很專注比賽,是個很全面的選手。”
“你對他有把握嗎?”
林瀾搖頭,“不過,如果打上野我兩應該會更有勝算。”
“怎么說。”
“因為你比deng厲害。”
不然在原世界,IB的教練就不會壓著deng不讓他上場,而讓肖盛景在上面將比賽拉滿了,在打野這方面,林瀾就沒懷疑過肖盛景的實力。
肖盛景聽到林瀾的夸贊,笑了。
他習慣性地伸手想摸摸林瀾的頭發(fā),想到這是比賽現(xiàn)場,硬是給忍住。
檢查完設備回到休息室,肖盛景都還在想這件事,想著想著就會笑出聲。
陸時看到這一幕,感覺自己都要不認識他了,“我去,我居然在隊長身上看到溫柔這兩個字?”
同行的青訓隊員不解,“隊長以前很兇嗎?”
“那肯定兇啊,知道DT的前上單不?就那個長相很兇的上單,咱隊長給罵走的。”
“啊?”青訓生有點凌亂。
可是隊長平時看起來很溫柔誒!尤其是每天給林瀾泡咖啡的時候!
隨著時針指向19:00,直播間熱度直破六千萬,也宣布春季賽總決賽正式開始。
解說在臺上非常專業(yè)地介紹著開場白,兩邊選手陸續(xù)入場,各自亮相,萬眾期待的比賽即將到來。
跟隨導播的鏡頭,可以看到兩邊選手的精神都非常不錯,平時總是一臉沒睡醒的林瀾今天也睡醒了,他的頭發(fā)長長了一點,微微遮眼睛,所以他特意把頭發(fā)往上面順了順,垂落的頭發(fā)顯得懶散又柔軟。
彈幕已經(jīng)有人在說:[感覺林瀾好像一只貓啊]
[啊對對對!雖然一天20個小時都在睡覺,但是只要蘇醒過來,就可以亂殺一片的那種!]
[哈哈哈貓的手速確實很快……]
[莫名想起貓貓大戰(zhàn)眼鏡蛇的場面。]
[笑死了,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像。]
[今天的林瀾睡醒了,很好,我很放心。]
DT粉輕松愉悅觀看比賽的時候,IB的粉絲一直在吹響戰(zhàn)斗的號角,他們在彈幕上拼命證明IB很牛逼,誰敢反駁就沖上去噴死!
在經(jīng)歷過和ENG粉的大戰(zhàn)后,DT粉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通了,反正也噴不過,還不如佛系接受。
平靜,祥和,安寧……
他們大可躺平,反正林瀾自會去C。
場上十人全部落座,比賽流程有條不紊地繼續(xù)著。
bp階段兩邊都不糾結,IB一心想把林瀾趕去上路,正好林瀾自己也想去上路,兩邊的選擇都非常迅速。
解說的分析都跟不上他們選擇英雄的進度,剛分析到飛飛選馬爾扎哈有里程碑意義,下一秒,IB連選鐵男、豹女兩個英雄。
豹女!IB的打野選了豹女!
這是一個非常吃節(jié)奏的打野英雄,必須要打野意識遠高于對方才有可能拿到優(yōu)勢。
IB的deng就這么自信,自己的節(jié)奏能碾壓肖盛景嗎?
解說感到不可思議:“燈神想做什么?是要一局打出氣勢嗎?”
早就比賽開始前IB就研究過DT了,只要將林瀾攆去上路,鎖死中野節(jié)奏,就能秒殺DT。
他們不認為飛飛加上肖盛景,能斗得過他們的中野。
到時候上路再取得一點優(yōu)勢,團戰(zhàn)專門關徐生畏,贏比賽那還不是輕輕松松?
IB對這手選人非常自信。
林瀾看到對面選出豹女的一瞬間,開始調(diào)侃肖盛景:“隊長,他們看不起你誒。”
隊友全被逗笑了,肖盛景的目光“嗖嗖”射向林瀾,“幸災樂禍?”
林瀾就是在幸災樂禍,平時都是自己被針對,現(xiàn)在看到隊長被針對一次別多開心了。
他不光高興,他還拱火:“隊長,選螳螂,我是你就選螳螂,我把他當提款機。”
螳螂確實很好克制豹女,只要在野區(qū)撞見,可以將豹女按在地上殺。
肖盛景有想過選螳螂,隊友幫他英雄點出來了,但在確定之前他還是臨時改變主意:“凱影。”
因為他敏銳地意識到,對面不僅是想打前期節(jié)奏,還打算強抓線上節(jié)奏,他選凱影會比螳螂更適應后期。
林瀾看到肖盛景選凱影,若有所思,他也不知道肖盛景玩得怎么樣,在原世界的傻狗一般都是玩功能性打野比較多。
“隊長,你玩凱影厲害嗎?”
肖盛景為人很謙虛,會玩也只會說“一般”,但對于這個英雄他還是很肯定地“嗯”了一聲。
看來隊長對自己的這個英雄很自信啊……
林瀾點開英雄選擇頁面,慢慢往下滑動,“教練,我想玩劍魔。”
張教練埋在本子里的圓腦袋一下就抬了起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要玩啥?”
林瀾老實巴交:“劍魔。”
暗裔劍魔,亞托克斯,一個發(fā)育起來可以稱霸上路、主宰比賽的暗裔戰(zhàn)神!
這個英雄在以一對多的時候非常無敵,超強的吸血能力和多段控制,讓他無論是上路防gank還是中期打團都非常給力。
但同樣,這個英雄的操作也非常難。
張教練額頭都起了一層汗,他翻開本子查看林瀾的英雄池,發(fā)現(xiàn)這個英雄林瀾就沒玩過幾把,排位出場概率居然還不到1%。
“你要選劍魔,確定嗎?”
“嗯,確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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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8.惡魔降臨
『林瀾的嗜血本性。』
猩紅的暗裔劍魔躍然于屏幕之上, 解說第一反應就是:“劍魔嗎?劍魔應該不好打鐵男吧……”
他話音剛落,DT直接就鎖了。
在萬眾注視之下,暗裔劍魔睜開猩紅的雙目, 蔑視著愚蠢的人類,用低沉暗啞的聲音訴說著:“聆聽,滅絕的,死寂吧!”
解說“啊”了一聲, “這就鎖了?!kiner這手選人好大膽啊!難道就不怕被豹女針對嗎!”
眾所周知, 鐵男在線上非常強勢,而劍魔雖然群傷可觀, 但是在單線能力上會稍微遜色鐵男。
而且他用劍魔去對陣鐵男的話, 豹女是一定要上去抓他的, IB不可能放棄這么好的點!
林瀾一選出來, 肖盛景就說:“豹女會抓你。”
林瀾根本不怕被抓, “我就是要讓他抓我, IB想打中野來壓制我們,我就不讓他們?nèi)缭浮!?br />
他有信心自己和肖盛景的配合絕對會強過IB的上野,哪怕自己和wulen只有五五開, 肖盛景也一定比對面打野強。
他對肖盛景有種迷之信任,就像對方信任自己一樣。
在進游戲的過程中肖盛景幾次看向他,看得跟眼珠子一樣緊,看得飛飛都笑了,“隊長, 還沒進游戲呢,你就擔心林瀾被抓了?”
林瀾好奇看過去, 肖盛景瞬間挺直了身板, 警告他:“好好看比賽。”
林瀾:?
到底是誰不好好看比賽?
游戲進入, 按照慣例一字型上線是最好的戰(zhàn)略,但林瀾一個勁給下路三角草叢點信號,硬是帶著大家一起蹲過去。
這種蹲守本身沒毛病,單一般是打野跟下路雙人路來蹲比較正常,問題是林瀾來湊什么熱鬧?他是上路的人!
他不光自己湊,他還帶著飛飛一起湊過來,飛飛為人聽話跟過來了,等半天沒等到人,等得干著急,只能不停地按回城鍵。
這一變故讓現(xiàn)場氣氛熱烈起來,解說都看興奮了:“DT要干嘛?他們要犯罪嗎!IB雙人路應該不會這么上當吧……”
他話音剛落,IB的輔助就晃晃悠悠走到中間,很輕易就越過了那條死亡之線。
林瀾勾唇笑了,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他曾經(jīng)的老隊友還是喜歡這樣去拉視野。
“江金,準備先手。”
江金這局玩的曙光女神,他秒學E技能,將IB的輔助定在原地,剩下的隊友們一窩蜂沖上去輸出。
IB的輔助瞬間半血,他毫不猶豫交出閃現(xiàn)逃命,但,林瀾還捏著兩段Q技能沒有放!
他操縱著鼠標,高舉暗裔之劍,落地將對手精準無比地抬起,IB輔助的血線瞬間下降到四分之一!
林瀾不慌不忙地平A了對方一下,貼身輸出,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調(diào)整位置,第三段Q技能落下,卡著邊緣再次將對手抬起!
IB輔助身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血線,可身后還跟著一群窮兇極惡的敵人,IB的ad知道輔助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直接治療都不交,扭頭就走。
這波打出輔助的閃現(xiàn),下路已經(jīng)取得了優(yōu)勢,人頭理所應當讓給中上,而飛飛又是個混線的英雄,所以人頭給到林瀾是最好的。
可林瀾貼著IB輔助走了好幾步,就是不A,他等肖盛景下一個Q技能冷卻結束,沖上來一刀帶走對方的性命。
第一滴血,F(xiàn)irst Blood!
林瀾居然把人頭讓給打野了?!
解說不是很理解,“上路本身對線鐵男和豹女就有一定劣勢,如果這個人頭是kiner拿到的話,他的對線會非常舒服,只是沒想到他會給打野,這樣的話,感覺這個一血拿得沒有那么的賺……”
彈幕也紛紛開啟討論:[優(yōu)勢肯定要給上單啊,中期團戰(zhàn)還要靠劍魔來頂啊!]
[雖然林瀾的上單玩得很好,但畢竟對陣韓國的wulen很吃力,對面打野又是豹女,我覺得還是給上單穩(wěn)妥一點比較好。]
[我要告訴你們一件可怕的事,我剛去查了林瀾的排位,他玩劍魔的總局數(shù)只有不到十局……]
[????]
[我開始慌了……]
雖然但是,他面對的是wulen和deng啊!對面還是鐵男+豹女的強開組合!這對線簡直不要太地獄!
任由彈幕吵得天翻地覆,也影響不了戰(zhàn)局。
林瀾殺完人回家,TP上線,一個小兵都沒有遺漏,一級的劍魔要比一級的鐵男強上那么一點點,林瀾暫時對線還非常舒服。
但很快,對面的打野豹女就盯上他了。
阿燈速升3級后,暗戳戳來到上路找機會。
剛才的一血如果給了林瀾,他還不敢來上路抓,但給了肖盛景,那就不要怪他來得這么早……
阿燈操縱著豹女變身人形態(tài),卡著最遠距離朝著林瀾扔出一標,解說驚呼:“這個標扔得非常漂亮!”
話剛說完,林瀾一個小走位,側身給躲了。
解說立馬轉變話頭:“可惜沒有標中,豹女的遠程Q想命中還是非常困難!”
可是阿燈的遠程Q不是隨意扔的,他特意觀察了林瀾的走位習慣,卡著他抬手Q出無法取消的瞬間標出。
結果Q技能在即將接觸林瀾的時候,對方剛好走位給躲了,而且他剛才的走位還違背了他之前的走位習慣。
阿燈沒有Q中人,只能疑惑離開。
是自己猜錯了嗎?
他刷完上半野區(qū),才發(fā)現(xiàn)兩個河道的河蟹都被肖盛景給刷了,他甚至還刷了他遺留的□□。
“可惡,”阿燈已經(jīng)有點不舒服了,“一定是剛才露頭暴露了補刀,人沒抓到,野區(qū)還沒了。”
最關鍵的是,他還不知道對方打野的動向,他預測不到肖盛景的刷野路線,就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個位置。
下路,還是中路?又或者去了上路?
阿燈不是個糾結的人,他的行動力MAX,既然猜不出來他就不糾結,就近去下路碰碰運氣。
他潛伏在草叢中,變身人形態(tài),準確無比地扔出一標,“唰”,扎中了江金。
阿燈朝著標記撲過去,打出一套傷害,雖然不致命,但也足夠幫下路奪回劣勢,這就夠了。
他消耗完下路,迅速來到中路,抬手又是一個遠程標。
“唰”,這一標標到飛飛臉上特別疼,血線已經(jīng)跌落半血,阿燈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對這個人頭勢在必得。
臺上的解說瘋狂分析:“豹女果然節(jié)奏感很強啊,短短一分鐘竟然就抓了兩次!”
只可惜,阿燈的所有路線都被肖盛景預測到了!
在他撲過去的一瞬間,凱影的影子就出現(xiàn)在阿燈的視野中,飛飛閃現(xiàn)到塔下,只留下留下孤立無援的豹女站在塔前瑟瑟發(fā)抖。
肖盛景的凱影E技能可以穿越地形,他從野區(qū)穿行過塔,抬手W技能減速,兩端Q技能的爆體傷害,銜接平A將本來血量就不健康的豹女瞬間秒殺!
阿燈終于知道肖盛景在哪了,但也晚了,對方的等級比自己高,還有人頭優(yōu)勢,吃到W技能基本就逃脫不了凱影的追殺。
他不甘心地含恨倒下,看著肖盛景揚長而去……
事實上,阿燈死得并不冤。
從上帝視角可以看到肖盛景的刷野路線非常絕,他幾乎和豹女的進度一模一樣。
豹女在上路蹲守的時候,肖盛景其實也同樣在上路蹲守,靜靜等待豹女出手。
解說都無法理解,肖盛景為什么這么篤定豹女一定在蹲?他們雙方當時都沒有對方的視野啊!
而且肖盛景在蹲守十幾秒后,似乎意識到豹女那標不會中,突然提前往下路站位,直接快豹女一步清野,步步踩準對方的路線。
豹女來到下路,肖盛景在。
豹女來到中路,肖盛景也在。
他沒有提前暴露自己的蹤跡,確定豹女不會對江金造成擊殺,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永遠快豹女一步,等級領先,最后才能打出那波碾壓式的傷害!
阿燈死得一點都不冤!
在打野節(jié)奏上,他被肖盛景按得死去活來!
解說也沒想到:“豹女是一個節(jié)奏很快的英雄,她刷野很快,抓人也很快,沒想到會玩得這么被動。”
“我覺得還是燈神小看對手了,他太想強抓節(jié)奏,在上路蹲了將近30秒,嚴重影響了自己的節(jié)奏。”
“確實,他太想抓kiner了。”
阿燈確實很想抓林瀾,但更多的是林瀾給了他一種很好抓的信號。
一級將人頭讓給肖盛景,他回家什么也買不起,TP上線還敢壓在中路,不停地跟wulen換血,走位還那么破綻百出……
阿燈作為一個食肉性的打野,根本不能忍啊。
他蹲在草叢中,等著林瀾上前一步就可以將他擊殺,可林瀾就是不上去。
每次給他一種能上的錯覺,又始終差一點點距離,最后終于給到了距離,標都到他臉上,誰能想到他一個走位就給扭掉了!
阿燈甚至懷疑林瀾在演自己!
彈幕也發(fā)現(xiàn)了:[林瀾不會在演對面吧?]
[很有可能,他今天走位很奇怪。]
[我去,我說怎么打得這么奇怪,原來在演對面……]
[可是豹女并沒有露視野啊,林瀾這么肯定?]
[看肖盛景和林瀾的打法,明顯就是都知道啊,一級豹女在下路露過頭,要猜也不難吧?]
[以前覺得IB的上野挺厲害的,現(xiàn)在跟DT的上野對比好虐啊……]
[哈哈哈笑死了,是有點虐……]
就這簡簡單單一個照面,已經(jīng)可以看出DT上野完虐IB,無論是節(jié)奏還是上路的對線,DT都占盡上風。
不過說實話,今天對線wulen之后,林瀾感覺還挺幻滅的。
不知道是不是英雄選擇的原因,偏功能性,所以對方并沒有打出想象中的壓制力。
在林瀾沒有損傷的視力之下,wulen的操作甚至有點笨拙,有點像飛飛那種混線的感覺。林瀾不知道是自己變年輕了,手速變強了,還是什么原因,總之就是對線后他對wulen非常失望……
就在他萬分感慨的時候,wulen忽然搶先升到了6級,在林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抬手大招將林瀾拉入異世界。
這是鐵男的大招,死者領域!
幽蘭色的空間瞬間籠罩林瀾,邊緣升起煉獄之火,斷絕林瀾所有的生路!
死者領域的時間整整有七秒,林瀾只能待在領域里,想跑都沒地方跑,只能被迫跟wulen決斗,并且對方在死者領域中還能偷取他10%的核心屬性!
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最最最大的問題是林瀾還沒有升6級!
死者領域斷絕了林瀾和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也包括小兵,林瀾離6級還整整差兩個小兵的經(jīng)驗,他現(xiàn)在還是一個5級的小劍魔,想升級都沒地方升。
對方怎么可能比自己先升6級?
明明他們的經(jīng)驗都是一樣的。
林瀾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豹女將石頭人的經(jīng)驗全部讓給了wulen。
而且wulen動手的時機很絕,他知道肖盛景的路線是跟隨豹女走的,所以特意挑了豹女往下的時候動手,為的就是讓林瀾孤立無援。
最可怕的是,wulen的動手毫無預兆、毫無殺氣,他幾乎是秒6將林瀾關進死者領域。
恐怖的領域籠罩著林瀾,血量在wulen的攻擊中層層下降……
不斷的流血,變紅的屏幕,死者的領域,終于讓林瀾感覺到久違的壓力。
不愧是wulen啊,玩?zhèn)功能性上單都能玩得這么出色,難怪會在當年和自己并稱為“雙核彈”。
林瀾潛藏在體內(nèi)的好勝血脈被徹底激活,他也想知道,當自己和wulen是對手的時候,誰會更強一點?
死者領域還剩4秒,林瀾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血,沒有大招的他吸血效果微弱,即便刀刀都打中了鐵男,還是怎么都吸不起來。
wulen不慌不忙,抬手Q技能和E同時出手,因為效果疊加、距離太近,林瀾又在技能僵滯期間,這一下幾乎是不可能被躲避的。
林瀾吃到技能必死!
但,林瀾還有閃現(xiàn)在手上!
他看準時機按下閃現(xiàn),“唰唰”兩聲響起,和他同時按下閃現(xiàn)的還有wulen。
只是……wulen愣了一下。
林瀾,居然是原地閃現(xiàn)!
現(xiàn)場爆發(fā)出劇烈的尖叫聲,都被林瀾這個原地閃現(xiàn)給秀麻了!
閃現(xiàn)是用來做什么?用來位移躲技能的!
誰也沒想到林瀾不用位移,他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也能把技能全給躲了!
wulen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秒跟閃現(xiàn),結果被林瀾騙慘了!
解說已經(jīng)無法猜測林瀾到底是失誤,還是早有預測,他只知道:“這個操作絕對可以上TOP榜!太秀了!”
將林瀾逼入一個狹小的路口,林瀾想閃現(xiàn)只有一條路,自己也早就在林瀾抬手的時候同時拿下閃現(xiàn),林瀾同樣會吃到全部的傷害。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林瀾居然有這樣的魄力,他竟然敢原地閃現(xiàn)!
閃現(xiàn)按下的一瞬間,會有一道“汀”的聲音,wulen正是憑借這道聲音極限卡林瀾閃現(xiàn),他的速度也夠快,也正是因為太快他被林瀾給狠狠騙了!
在死者領域之下,林瀾以劍撐地,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起身,發(fā)出嗜血而低沉的笑聲……
“呵呵呵……”
“那些視我為敵的人,我將來者不拒!”
光芒降臨在他身上,他秒升6級,開啟大招,瞬間張開他的惡魔之翼,顯露他真實的惡魔形態(tài)!
鐵男雖然將他拉入了死者領域,在這個領域中他吃不到兵,但,他依舊可以吃到小兵死亡后的經(jīng)驗。
林瀾清楚地記得,當時兩邊的兵線前排兵都沒有死亡,它們互相毆打,大概等待4秒的時間,林瀾就可以順利升到6級。
他知道,wulen也知道。
所以wulen才會在大招還沒結束的時候,那么著急地將他逼入必死的夾角中……
林瀾意識到對方在逼自己的閃現(xiàn),他反其道而行之,演繹了一出騙術的頂峰,最后是自己贏了。
惡魔的羽翼在身后綻放,帶來鮮血和災難,林瀾舔舐著劍上殘留的鮮血,嗜血本性暴露無遺。
他首先得承認,wulen確實配做自己的對手。
其次他要證明,自己才是當之無愧的solo之神!
他高舉著殺戮之劍,砍向鐵男,配合e技能位移,打出一段擊飛!
這時候的wulen還想趁死者領域未結束,跟林瀾拼一把,他抬手大錘還沒落下,暗裔之劍再次落下,打出第二段擊飛!
在wulen抬手還想反擊的瞬間,林瀾再次躍下,打出第三段擊飛!
wulen:!!!
怎么會有這么快的劍?!
這三段擊飛,段段都卡住了鐵男的輸出,擊飛的同時造成高額傷害,而高額傷害可以回復林瀾自身的血量。
化身惡魔的林瀾回血效果翻倍,猶如不死的修羅,終將活著走出了鐵男的死者領域。
在領域消失的一瞬間,wulen就意識到自己打輸了,沒有大招加持的他根本算不上肉盾,在劍魔慘無人道的攻擊下,血量“唰唰唰”看著往下掉。
林瀾的攻擊方式是前所未有的絕,他仿佛被激發(fā)了殺戮因子,刀刀致命,劍劍割喉,wulen竟是比想象中死得還快!
鐵男倒在他腳下,林瀾的大招也隨之結束,他終于收起他的惡魔之翼,又回歸他的日常形態(tài)。
觀眾:!!!
解說:“太絕了!這波明明是wulen的機會,結果被kiner絲血反殺!”
彈幕瞬間被“666”占據(jù),這是不管是不是林瀾的粉絲都想喊“666”的程度。
[wulen這波真的開得好好!]
[啊啊啊啊是我瘋了,還是比賽瘋了?!]
[就差那么一點點啊!]
[如果沒有那個原地閃現(xiàn),wulen絕對能殺林瀾!]
[我看得心臟都要裂開了!]
[這個反殺真的超絕!]
收回羽翼的林瀾感覺意猶未盡。
如果wulen拿的是輸出型英雄,他們的對線應該會更盡興。
林瀾陷入回憶中,在原世界中肖盛景擔當IB打野的時候,wulen還是個純純的輸出型上單。現(xiàn)在應該是打野換成了阿燈,進攻性太強,需要前排,所以只能迫使wulen轉功能性上單。
他拿功能性上單都能玩得這么有進攻性,如果拿輸出型上單,林瀾覺得自己在上路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這么想來,是阿燈的上場耽誤了wulen。
林瀾忽然理解到打野對線上有多么重要。
肖盛景的全面性讓他既可以包容飛飛那樣的混子,又可以兼容下路的不確定性,同時還可以看守住自己這個好戰(zhàn)分子。
他想到這里,喊了隊長一聲:“隊長,我把wulen反殺了。”
在所有人都為林瀾喊“666”的時候,肖盛景只是長松口氣,“嗯”了一聲。
天知道剛才林瀾被關的時候他有多緊張,他迅速點開數(shù)據(jù)面板,確定林瀾只有5級,心口一涼。
五級的劍魔打六級的鐵男,這怎么打得過?
他心生不寧地打著野怪,不停地看向林瀾的屏幕,他看到他被困在死者領域,看到他無力反抗,看到他被逼入死角,肖盛景恨不得馬上沖到他身邊。
可是下一秒,林瀾原地閃現(xiàn),傷害全躲。
肖盛景被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林瀾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帶著輕松上揚的音調(diào):“哼哼,他死定了!”
肖盛景直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有種疼痛的心悸。就是那種,心臟原本捏得緊緊,然后瞬間綻放出千萬火花的感覺……
林瀾的反殺給DT提升了很大的士氣,再加上肖盛景身上有兩個人頭,節(jié)奏順得飛起,各條線都在他的庇護下挺進。
DT連拔對手三座外塔,強控兩條小龍,外加一個峽谷先鋒,經(jīng)濟領先整整6000,解說都不知道IB要怎么翻盤!
他們本想打野區(qū)節(jié)奏,結果沒想到平時肖盛景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卻將他們秒得渣渣都不剩。
在此期間,IB也反抗過。
他們在龍坑嘗試過和對方爭奪資源,抓住徐生畏回家補裝備的空隙想反擊一波,這個機會找得很好,開得也很好,在強秒掉飛飛后繼續(xù)追擊肖盛景,只要殺掉他就能奪回一點優(yōu)勢……
可就在追擊的過程中。
林瀾傳送繞后了!
他瞬間到達戰(zhàn)場,高舉著暗裔之劍沖進人群,一刀,兩刀,三刀,刀刀震飛對手!
在震飛過程中林瀾的Q技能傷害一下比一下高,只見對面的血一層一層往下掉,全部掉到警戒線之下,果斷“唰唰唰”三個閃現(xiàn),閃得慢的都死了,閃得快的也不過是茍活了幾秒。
解說驚呼:“劍魔不愧是團戰(zhàn)的神啊!這個英雄只要線上打不崩他,團戰(zhàn)就要被他打崩!”
而wulen并沒有打崩林瀾,他甚至還被林瀾給打崩了!怎么扛得住?
團戰(zhàn)的時候,wulen也做到了最好,他每次都是抓住林瀾就往死者領域里面關,企圖極限一換一。
但林瀾的傷害實在是太恐怖了,甚至撐不到領域消失,他就會被林瀾秒殺!
而且他關了一個林瀾,還有一個發(fā)育爆炸的肖盛景,他這局玩的是藍凱,只要看準時機閃現(xiàn)切后排,臉滾鍵盤都能把對面的ad帶走!
甚至到后期徐生畏的輸出也起來了,有江金的強控,收割戰(zhàn)場也變得輕而易舉。
IB的團戰(zhàn)敗得一塌糊涂,慘不忍睹,眼睜睜看著經(jīng)濟來到一萬,看著DT拿下龍魂高歌猛進……
解說也清楚:“IB大概率是要輸了,這完全打不了啊,DT玩的三核陣容,一個鐵男的大招根本不夠關!”
在比賽開始前,他們根本沒意識到DT是三核陣容,他們以為只要把林瀾關住就萬事大吉了,結果萬萬沒想到……
水晶緩緩爆炸,游戲勝利!
DT用一種蠻橫的方式,證明IB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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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89.杰斯1v2
『“他們都得給我死。”』
第一局比賽結束, 已經(jīng)有人在質(zhì)疑IB的實力。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最強上野被對面干碎了,我真的栓Q!]
[打得跟一坨屎一樣。]
[賽前吹得這么牛,比賽菜得離譜。]
[DT不跟你們打訓練賽是對的, 你們確實不配。]
[講個笑話,IB和ENG都是頂尖戰(zhàn)隊。]
[哈哈哈哈我真的笑了……]
當時ENG只輸給DT0.5秒,再來一次指不定誰輸誰贏。
結果IB上去就被讓揍,揍得還手之力, 還是在他們最擅長的聯(lián)動上擊敗了他們, 輸?shù)盟麄儧]脾氣。
在開賽前,很多人都沒注意到DT的打野, 這局打完和IB形成鮮明對比, 也終于有人看到肖盛景和林瀾的聯(lián)動可以有多恐怖。
齊絨只知道比賽贏了, 一個勁地跟著傻笑, 但她不知道為什么會贏:“為什么他們都說DT打野很厲害啊?我怎么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就對了, 頂尖的打野就是要玩出隱身感, ”衛(wèi)衣男江續(xù)給她科普:“打野跟其他位置完全是兩種的玩法,不需要對線,但需要去線上gank。然后你試想一下, 在高端局中兩邊的打野水平都是一樣的情況下,想要猜到對手的動機就非常簡單,所以高端局的打野最重要的就是要隱藏自己的路線,讓對面猜不到自己,才能在關鍵時刻打一個出其不意。”
齊絨好像聽懂了一點, 但又好像沒懂,“就是比誰更會隱藏自己的蹤跡嗎?可是那樣的話, 兩邊都不抓人不就好了。”
江續(xù)連連搖頭, “nonono, 在以前確實有這種打法,兩邊比誰刷得多,后期一波團戰(zhàn)分勝負。但版本變遷之后設計師減少了野區(qū)經(jīng)濟,迫使打野必須要gank線上才能獲得更多的經(jīng)濟來源,你想想,如果你的對手gank成功了,他的經(jīng)濟、經(jīng)驗都比你高,那么你的野區(qū)是不是會失守?”
齊絨感覺好難,“那應該怎么玩。”
“既要保持隱身,又要幫助隊友gank,唯一的途徑就是避免無效gank。”江續(xù)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帶著她回憶剛才的戰(zhàn)局:“你還記得剛才的比賽嗎?IB的豹女最開始有兩次無效gank,沒有收獲任何優(yōu)勢,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肖盛景正是根據(jù)他的補刀數(shù)量和他出現(xiàn)的位置,判斷他的刷野路線,從而精準入侵他的野區(qū)。這也是肖盛景玩得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全程只跟節(jié)奏,不跟gank,如果隊友有需要他立馬就能出現(xiàn),如果隊友沒事,他可以繼續(xù)潛伏,讓對手猜測不到他的真實位置……”
齊絨好像懂了一點,她順著江續(xù)的話繼續(xù)說:“所以豹女不知道肖盛景的位置,在中路抓住機會直接上,正好撞到對面槍口上!”
“對的。”江續(xù)朝著她露出贊賞的笑,“看來我最近沒有白帶你上分。”
一說到上分齊絨又開始激動,“阿江,我們看完比賽繼續(xù)上分好不好呀。”
“好啊。”江續(xù)點點頭,目光又投向大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面板,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DT的這個隊長,真的很不簡單啊……
休息室里,IB全員火急火燎地臨時調(diào)整戰(zhàn)略。
這局比賽打完顛覆了他們對DT的認知,肖盛景的節(jié)奏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測,平時那么不溫不火的一個人,竟然可以打出這么強的節(jié)奏感!
焦頭爛額之下,召開緊急會議,眾人策略被一個個否認,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感覺到強烈的危機。
再不拿出東西,怕是會輸?shù)煤茈y看啊。
他們和DT的差距真的這么大嗎?
IB這次打進總決賽,狠狠甩開了ENG,都高興得有點忘形,現(xiàn)在一下子發(fā)現(xiàn)落差這么大,大家都有點接受不了……
“我就說要跟DT打訓練賽吧,你們不打,現(xiàn)在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
“我們的戰(zhàn)略沒問題,主要是我們都被他們打野給騙了。”
“他們的打野不是LDL上來的嗎?怎么會這強?”
“肖盛景的實力本來就不屬于LDL,當時很多戰(zhàn)隊去挖他,他都沒肯,你還真把他當LDL的打野了?”
“那你不是LPL的打野嗎?你今天打成這樣?”
眼看著隊友開始起口舌,教練站出來震場子:“好了,上局都不要管了,專注下局。”
大家一下子都不吭聲,都想贏。
教練拿出自己的本子,已經(jīng)有了一點想法,他嚴肅開口:“上局開賽前我就說過專注打中野,結果阿燈一看林瀾沒拿到一血就上頭了,非要上去跟別人打上野,你中了他們的計策知不知道?”
阿燈當時不知道,也沒人提醒他,現(xiàn)在知道也沒用了。
教練并不打算翻舊賬,他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說明:“但至少說明了,我們的策略是沒問題的,他們?nèi)绻缓ε拢筒粫M盡心思把阿燈引到上路去。所以這局我們的策略還是這樣,專注中野,飛飛的優(yōu)勢就是在線上很穩(wěn),如果能打破這種穩(wěn),那他就會成為DT的累贅。”
飛飛是個離開了線上就不會玩的中單,如果能從線上將他打崩,那么DT就會徹底失去中路這條線。
IB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無比清晰。
肖盛景再強又怎么樣,在中野的對陣上他不一定是IB的對手……!
“我們隊長好像強得有點離譜。”休息室里,江金向徐生畏發(fā)出了疑惑,“你呢,什么感覺?”
徐生畏沒什么感覺,他只是想起了林瀾那天晚上和他說的話,他說越是鋒利的劍越要藏在身后,才能給人致命一擊……
他在肖盛景身上感受到了和林瀾一模一樣的氣息,所以隊長藏在身后的那把劍,是不是也同等鋒利?
“喂,”江金不高興了,“你怎么老是不回我。”
徐生畏回神,他摸了摸腦袋,木頭人本人實在是不擅長交流,憋了半天憋得脖子都紅了,才憋出一句:“嗯。”
江金只能喊救命了,“林瀾,你快把徐生畏帶走!我跟他沒法交流……”
此時此刻地林瀾正在被陸時纏著問“劍魔三連擊卡平A”的終極奧義,林瀾跟他說了一萬遍“你學不會”,陸時就是不信邪,“我還沒學你怎么知道我學不會。”
林瀾也很想喊救命,看到江金過來求救,立馬跟他說:“江金,你快把陸時給我?guī)ё摺?br />
江金:?
陸時:?
“哈哈哈哈哈……”
和IB的嚴肅氣氛相比,DT的氛圍確實很輕松。
他們的成績遠超預期,牧哥對他們很滿意,張教練也認為太約束不利于他們拿成績,所以一直都是放養(yǎng)狀態(tài),不出格就隨便他們鬧騰。
15分鐘的休息時間很快到了,所有人各就各位,準備開始第二局的比賽。
這局兩邊的選人也非常快速,IB一心想把林瀾逼去上路,林瀾自己也想去上路,只不過這次wulen沒有再拿功能性上單。
他選了海洋之災-普朗克,也就是俗稱的船長。
解說看完倒吸一口涼氣,“wulen的船長很強啊,發(fā)育起來幾乎無敵,兩桶就能瞬殺脆皮!而且wulen好久沒拿輸出型上單了,這把很有看點!”
眾所周知,船長是一個后期非常無敵的英雄,哪怕前期發(fā)育沒有那么好后期也能稱霸,這也正是wulen最擅長的打法。
林瀾看到wulen的船長,腦海也不由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的那場決賽。自己的發(fā)育被對面狠狠壓制住,是wulen站出來三連桶瞬秒對方ad,降下滾滾火藥桶,將對手炸得丟盔棄甲,才拿下了勝利……
就連wulen自己都說過,船長對他而言是非常特別的英雄,只要給他后期,他就有信心能carry隊友。
“不能讓他拖到后期。”林瀾表情變得嚴肅,讓wulen拖到后期,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贏。
輪到DT這邊選擇英雄,遲遲沒有定論。
解說也發(fā)現(xiàn)了:“wulen的船長似乎對DT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不知道他們會怎么應對。”
思考良久后,DT先后選出了凱影和杰斯。
“杰斯?杰斯用來打上路嗎?”解說忽然興奮起來,“杰斯確實很好打船長,那這局的看點就明顯了,主要看林瀾的杰斯能不能壓制船長的發(fā)育。”
能壓制,DT贏,不能壓制,IB贏。
“不過感覺shenn這手凱影選得不是很好,面對船長這樣的暴力上單,怎么看陣容都有點脆了。”
他剛說完,他和搭檔忽然意識到什么,“啊,DT是不是準備打前期啊?”
話音剛落,DT的最后兩手英雄也確定下來:圣槍游俠-盧錫安和娜美。
“我的天,好強勢的下路組合啊,DT就是要打前期!他們根本不打算給wulen發(fā)育的時間!這把比賽很有可能在前中期就能分出勝負!”
比賽的看點瞬間從“林瀾能不能壓制wulen”變成了“DT能不能前期結束比賽”。
想要前期結束比賽,除了英雄的選擇,還有兩個最關鍵的因素。
一是線上能不能打出壓制力,二是打野能不能帶動節(jié)奏。
巧的是,DT這兩個因素都沒問題,就連他們戰(zhàn)隊最拉胯的飛飛,也是個標準線手,很少在前期出事。
DT的陣容選得非常漂亮,既壓制了IB,同時還抬了隊伍里后期不行的飛飛一手。
“艸,”IB的中單萬錫忍不住爆粗口,“他們不打算跟我們打后期。”
阿燈安慰隊友;“沒事,前期我來拉節(jié)奏吧。”
他這把選的也是豹女,經(jīng)過上局的失利,他深思熟慮了很久,也想到了一些應對方法。
兩邊進入游戲,阿燈改變了自己的打野思路,為的就是不被肖盛景預測到。
而且他很小心地避開了林瀾和江金所在的線,直接來到中路強抓,他要避免無效gank,就只能挑飛飛這個軟柿子捏!
他蹲在草叢中暗暗等待機會,只要飛飛面前的小兵被萬錫Q死,自己就可以Q到飛飛,撲過去將他擊殺。
小兵死的瞬間,阿燈手里的Q也順勢出手。
可萬萬沒想到,飛飛會在這個時候換了個位置,剛好躲開了致命一Q,他甚至為此少吃了一個兵。
阿燈:???
怎么開始這樣玩游戲了?
在比賽開始前肖盛景就提醒過飛飛:“阿燈肯定想抓你,你這局的任務就是穩(wěn)住中路這條線,哪怕少吃幾個兵也沒關系。”
飛飛牢牢記住了這句話,他寧愿少吃幾個小兵,也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看到飛飛這波操作,解說忍不住夸贊起他:“feifei玩得越來越靈性了,這波他稍微貪一點,絕對會被抓機會。”
阿燈沒有抓到飛飛,還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迅速跳走思考自己要怎么改變打野路線,就在這時,下路傳來了擊殺聲。
第一滴血,F(xiàn)irst Blood!
肖盛景在下路動手了。
他一開始并沒有猜測到阿燈的位置,是阿燈在中路暴露后,他才果斷上前抓人。
江金和徐生畏的組合本身就非常強勢,根本不缺傷害,再加上肖盛景的傷害也不低,在江金將對面ad泡起來后,一陣摧枯拉朽的輸出,傷害瞬間拉滿,對面ad還因此交了個死亡閃現(xiàn)。
解說:“漂亮!人頭給到盧錫安,凱隱的節(jié)奏已經(jīng)開始碾壓豹女了!”
阿燈身上的壓力瞬間增大一倍,此時的他面臨兩個難題,一個是迅速刷野守住野區(qū),另一個是賭一個機會,快速拿回優(yōu)勢。
這局IB想要的是拖后期,回去刷野是最好的選擇,但阿燈發(fā)現(xiàn)上路林瀾的血量不是很好,而且他的位置太靠前了……
貪戀的欲望將阿燈侵蝕,明晃晃的經(jīng)濟就在眼前。是保守后退,還是大膽出擊?
阿燈選擇后者。
在他的字典里沒有后退這兩個字。
解說驚訝道:“kiner這個位置會不會太靠前了?他怎么還在往前壓?豹女來了啊!”
林瀾緊握鼠標,根本不知道危險將近,耳機里傳來肖盛景的提醒聲:“豹女來上了。”
“是嗎。”林瀾非但沒有后退,他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開啟W技能狂點船長兩下,和船長拉扯著互換了一個位置。
肖盛景驚了一下,林瀾的這個位置太危險了!
阿燈看準時機,一撲而上,他的進場徹底隔絕了林瀾后退的可能性,林瀾只能走位進草叢中。
但很快,wulen接連在草叢中放下兩個炸藥桶,將林瀾從草叢中逼出來。
這個局勢對林瀾太不利了!
無論是在草叢中吃一個船長的二連桶,還是出來吃豹女一個遠程Q,林瀾都將必死無疑!
觀眾席屏氣凝聲,解說也放慢了音調(diào):“kiner看起來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他會怎么應對?”
在殺機四伏的草叢中,杰斯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是時候進行抵抗了。”
林瀾閃現(xiàn)跳臉豹女,開啟W技能狠錘了豹女一套,觸發(fā)電刑,瞬間將阿燈的血量下降到三分之一!
林瀾的閃現(xiàn)的角度非常詭異,他不是朝著豹女閃現(xiàn)的,而是稍微做了一點傾斜,再用錘形態(tài)的垂直垂直跳臉豹女,這個過程正好形成一條折線。
而豹女的遠程Q是直線!
林瀾的折線閃完美避開了豹女的致命Q技能!
沒有Q的豹女傷害差了一大截,本身坦度也不夠,血量嘩啦往下掉,很快掉到三分之一。
阿燈的第一反應就是跟船長回合,只有這樣才能活下來,他切換成獸形態(tài),在跳起的空中卻被林瀾一錘子給錘開。
豹女:!!!
臺上的解說看到這里已經(jīng)瘋了:“kiner閃現(xiàn)躲掉豹女的Q技能,直接跳臉輸出,又用E技能斷了豹女的起跳!哇,阿燈沒辦法和船長回合啊,他的血量還在往下掉,現(xiàn)在非常危險!”
林瀾用一個折線閃Q,不僅躲了致命技能,還阻斷了豹女和船長的聯(lián)動!
在跳出躲掉豹女Q的瞬間,林瀾就確定:“他們都得給我死。”
明明是自己被兩人包圍,他卻說別人都要死?
江金被嚇到了,他立馬切屏看向上路,只見林瀾將豹女錘走后觸發(fā)五層征服者被動,秒切秒切巨炮狀態(tài),一發(fā)QE直接將豹女當場轟死!
一個打出滿層征服者的杰斯有多恐怖?
林瀾告訴了觀眾。
他殺完豹女后身上只有三分之一的血量,wulen用處渾身解數(shù)去打輸出,還不如林瀾給他兩下W疼。
只見船長的血量嘩嘩下降,他怎么都打不動林瀾,這時候在想走,看看自己的位置,早就已經(jīng)走不掉了。
他們將林瀾逼入絕境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卡住了自己的位置?
wulen無奈進草叢,想利用草叢里放置的二連桶和林瀾對拼一波。可不要忘了,林瀾的杰斯有兩套傷害,并且冷卻時間互不干擾。
在船長迂回的這幾秒里,林瀾錘形態(tài)的QW也已經(jīng)冷卻完成,他高舉著巨炮朝著敵人沖去。
wulen還想反抗一下,可觸發(fā)了征服者的林瀾根本不講道理,他穿過E技能瘋狂加速,再切錘形態(tài),跳起來給了wulen狠狠一套,巨額的傷害直接將船長當場錘死!
wulen直到死都沒有將他的二連桶點燃,不甘心地倒在草叢中……
雙殺,Double Kill!
觀眾席的歡呼瞬間爆發(fā),震耳欲聾,臺上的解說已經(jīng)激動到語速模糊。
江金看得心臟狂跳。
好恐怖的傷害!好恐怖的操作!
在看到林瀾的上單前,江金一直覺得林瀾是個ad天才,直到他去打上單,江金才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林瀾是單線的神!
這波打完DT士氣瞬間高漲,他們本身拿的就是前期陣容,再讓他們獲得優(yōu)勢簡直是如虎添翼。
解說分析完后,也看到了船長這個英雄的局限性:“船長前期傷害太低了,而且豹女被躲了Q之后,實在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我覺得IB可能需要考慮下功能性打野了,阿燈這兩局的節(jié)奏都被對面完爆……”
IB的語音死一般的寂靜。
當時wulen三次給他發(fā)信號,讓他別去,他還是經(jīng)受不住林瀾誘惑,強行帶崩了上單。
“這波我的。”
他現(xiàn)在承擔錯誤沒有任何意義,比賽上失誤一次,就會滿盤皆輸,一個bo5能失誤幾次?
誰也沒有說話,他們不光承受著陣容的壓力,還有心理的壓力,大家的心態(tài)都在隱隱開始炸裂……
林瀾拿下雙殺后,肆無忌憚地入侵他們的野區(qū),不是搶資源,就是推上路的線。
誰敢去抓他,他抬手就是一炮,將對方的血量下降到一半,再沒人敢上去抓他。
杰斯可是擁有兩套技能的英雄,半血靠近他,不是送死是什么?
肖盛景還在旁邊保駕護航,他這把的凱影繼續(xù)選擇成長為藍凱,擁有爆炸傷害,將雪球不斷地滾起。
還有下路的徐生畏,他一言不合就E臉輸出,誰也扛不住他的傷害,只能一讓再讓。
IB不得不資源全讓,六座外塔全部被拔,小龍和峽谷一條都沒有,只能死守高地。
很快,他們連守高地的資格也要沒了。
因為大龍出來了!
解說感覺這把比賽已經(jīng)沒什么懸念:“DT拿下大龍直接推上高地,IB沒有人扛得住他們的傷害,這把游戲基本宣布結束。”
IB知道,但是能有什么辦法?
DT拿下大龍后經(jīng)濟差將會超越7000,早就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個陣容所能承受的壓力了!
wulen放了個大招在龍坑,企圖搶龍,但很遺憾,DT沒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
肖盛景懲戒拿下大龍,DT回城更新裝備,然后帶著大龍buff氣勢洶洶推上高地。
IB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在高地破裂的瞬間,wulen垂死掙扎,放了一個很漂亮的三連桶,只可惜他發(fā)育太差了,沒能將徐生畏一波帶走,只能被DT慘無人道地肆虐。
阿燈死了,wulen倒下了,萬錫也失誤被秒,輔助喪命,剩下ad一個人在泉水中眼神呆滯地罰站。
這游戲還要怎么玩?怎么玩都贏不了啊……
門牙塔層層掉落,水晶不到2秒就被摧毀。
隨著游戲勝利的音樂響起,臺上的解說還提起了一個恐怖的事實:“DT贏下本局比賽,比分來到2:0,成功拿到賽點局,IB危險了!”
觀眾倒吸一口涼氣。
DT這就拿到賽點局了?
感覺IB很有可能被3:0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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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0.林瀾的瑞茲
『這是他第一次玩法師英雄。』
打完這兩局后, 所有觀眾都不得不承認,DT的實力就是在IB之上。
IB最厲害的上野被林瀾和肖盛景雙雙碾壓,就連引以為豪的下路組合, 也在江金和徐生畏強悍的個人能力面前甘拜下風。
至于中路……
IB有個屁的中路!
萬錫甚至連飛飛都不如,飛飛雖然也是混,但人家至少線上穩(wěn)得住,但萬錫是打也打不過, 穩(wěn)也穩(wěn)不住, 肖盛景抓他就像砍白菜一樣簡單。
目前來看IB唯一的優(yōu)勢點就在他們的團隊配合上,DT的配合確實差了一點, 但擋不住他們玩前期陣容啊!
20分鐘結束比賽, 還要屁的配合……
輿論瞬間淹沒IB, 彈幕被鍵盤俠紛紛占據(jù), 全部都在破罵IB是個菜籃子, 里面裝了一堆菜, 萬錫就是里面的爛白菜,玩得又臭又爛。
就連向來沒有黑點的wulen,也在和林瀾的對線之后掛上“偽強”的標簽……
曾經(jīng)的IB有多驕傲, 此刻就摔得有多狼狽。
更凄慘的是,因為訓練賽的事,都沒人同情他們!
屏幕前,看到這里,ENG打野隊員張超長松口氣, “……看到IB輸?shù)眠@么慘我就放心了。”
隊友聽完哈哈大笑,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就連齊莫嘴角都掛上笑意, 越看DT越順眼。雖然DT在半決賽讓他們丟了臉, 但在決賽幫他們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另一邊, IB的隊員個個垂頭喪氣,都頂著巨額的壓力。
他們都很清楚IB粉絲的戰(zhàn)力,既能成全他們,也能毀滅他們,如果真的被DT3:0后果不堪設想……
萬錫也很焦慮,他本來還能勉強在IB混混,但就他今天的表現(xiàn)來看,不被噴退役很難收場。
他艱難抬起頭,看向教練,“我們下場怎么選?”
IB本身實力是有的,就是處處被DT克制,導致每條線都差那么一點意思。
教練也頂著“輸比賽就要滾蛋”的壓力,擦擦頭上的冷汗,“知道田忌賽馬嗎?讓林瀾去中,萬錫來對他,最大程度發(fā)揮我們的優(yōu)勢。”
可問題是怎么才能把林瀾逼去中路?他明顯就是想去上。
教練大膽提出:“wulen拿塞恩,林瀾想打出優(yōu)勢就必然要換線,等他一換,我們立即交換英雄,勢必用塞恩拖住林瀾的發(fā)育。”
萬錫:!
這招很絕!
塞恩是個無論打中還是打上都不會崩的英雄,林瀾想打出優(yōu)勢幾乎不可能,只要用塞恩咬死林瀾,就能拉著他共沉淪。
萬錫自己也是會玩塞恩的,中路混線絕對沒問題。
他當即同意:“好。”
只是wulen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他的中文詞匯有限,開會時大多數(shù)都是這樣的狀態(tài),教練討論完成后用簡單的中文解釋給他聽,wulen皺了下眉,認為:“怎么判斷DT選的英雄是林瀾在玩?”
“根據(jù)英雄池,據(jù)數(shù)據(jù)師的數(shù)據(jù)分析,林瀾的英雄池和飛飛幾乎沒有重合,DT只要一選出來我們就能知道是誰在玩。”
wulen不是很同意,他似乎有所擔憂,但最后還是垂頭默認了他們的說法。
賽點局即將開始,DT全員的狀態(tài)都很不錯,林瀾一邊走,一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大家都在跟著笑。
解說調(diào)侃:“DT很放松啊,反觀IB全員苦大疾深。”
導播將鏡頭落到IB臉上,把觀眾都笑噴了,除了wulen全員苦瓜臉,就人均跟欠了幾千萬巨額債務一樣。
[不過有一說一,真被DT3:0了,估計戰(zhàn)隊的損失真不止幾千萬。]
[笑死,光公關費都不知道要花多少。]
[打完五位選手身價暴跌。]
[戰(zhàn)隊多年苦心經(jīng)營的形象全部崩塌。]
[塌了也好,讓大家看看他們的真實實力,免得老想跟ENG碰瓷頂尖戰(zhàn)隊。]
[哈哈哈頂尖戰(zhàn)隊?對不起,它不配。]
比賽進行到這里,直播間的熱度早已突破8000萬,還有不斷上漲的趨勢。
觀看比賽的觀眾大多分為三類,一類是IB的粉絲,一類是ENG的粉絲,剩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才是路人和DT的粉絲。
IB一劣勢,他們的粉絲就不敢說話了,全是ENG粉在瘋狂嘲諷他們,還有一些深受其害的路人也在跟著吐槽,滿彈幕都飄著對IB的不利。
臺下觀看比賽的江續(xù)不用看彈幕,也知道輿論風向是怎么樣的,他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IB估計要狠狠翻車了。”
齊絨好奇地轉頭看向江續(xù),突然想到什么,“你粉過YTF,也粉過ENG,還粉了DT,為什么就是不粉IB啊?我聽說IB的實力也很強,也是一個很厲害的戰(zhàn)隊誒……”
“IB?”江續(xù)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眼底有些嘲弄的意味。
現(xiàn)場的燈光很暗,落在江續(xù)眼中也很暗。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隱藏在鏡片下的神色逐漸變得冷漠,映射著現(xiàn)場的氛圍燈。
現(xiàn)場氣氛熱烈十足,臺上的解說也非常有激情,因為這很有可能是春季賽的最后一局比賽。
林瀾落座后戴上耳機,調(diào)整設備,他習慣性地將耳機線調(diào)整到身后,用耳夾夾住。
“啪”,耳夾從中間斷開了,裂成兩半。
林瀾沒有在意,他又找工作人員拿了一個,剛捏住,又斷了。
斷裂的耳夾躺在林瀾手心里,他定定地看著,忽然眼皮也跟著調(diào)了一下,某根神經(jīng)好像被什么撥動了一下。
“用我的。”肖盛景把自己多余的給了他。
林瀾收下,將耳機線捋順后調(diào)整姿勢,頭頂?shù)臒艄饣蔚盟行╊^暈,眼皮的跳動也變得更厲害了。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維持清醒,耳機里傳來張教練的聲音:“他們選了塞恩,應該是想把小林逼去中路,小林你怎么看?”
林瀾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計謀,他太了解IB的教練了,有幾根腸子都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幾局的bp一直都碾壓他們,包括進游戲怎么打、什么策略,林瀾都能猜到,所以DT打他們才會贏得這么輕松。
“萬錫也會玩奧恩,這手是搖擺位。”
“怎么說,小林去中還是上?”
如果林瀾去上,wulen就會玩塞恩,用塞恩拖住他的發(fā)育。如果林瀾去中,他們會馬上將英雄交換給萬錫玩。
IB作為劣勢方,他們在這局中有優(yōu)先選擇權,他們選擇紅色方,就是因為他們想要最后一個counter位。
這種玩法簡直無解……
飛飛也意識到自己的不爭氣給林瀾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他憂心忡忡地看向他,“林瀾,你能玩嗎?”
林瀾不是不能玩,他只是在想,怎樣才能錯開和塞恩這個英雄對線?他如果被拖住發(fā)育,DT基本上也就完了。
他冷靜地滑動英雄欄,停留在某處,“幫我選瑞茲吧。”
張教練驚了一下,林瀾居然要玩法師?
如果把林瀾還是輔助時玩的拉克絲排除,他幾乎從來沒有玩過任何法師英雄!
戰(zhàn)隊的數(shù)據(jù)分析師還曾強調(diào)過,林瀾更擅長戰(zhàn)士和刺客,他和飛飛是兩種完全不同類型的選手。結果現(xiàn)在林瀾告訴他要玩法師?太魔幻了……
飛飛聽完都有點震驚了,“林、林瀾,你認真的嗎?”
林瀾點頭,他都想好了,“我去中,他們肯定以為我會去上,這樣就能避免和塞恩對線,而且wulen玩混子英雄肯定比萬錫玩混子對我們有利。”
玩一個自己從來沒有玩過的英雄類型,肖盛景幾乎能預感到,這手瑞茲選出來會將IB迷惑成什么樣。
而且林瀾并不是沖動選人,他本來就是玩中路的,沒道理不會玩瑞茲這么強的法師。
肖盛景沒忍住看了一眼林瀾,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林瀾在賽場上玩?zhèn)鹘y(tǒng)中單,不知道他會玩出怎樣驚艷的畫面?
他率先贊同:“我覺得可以。”
既然肖盛景和林瀾都同意了,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的必要,只是張教練有些嘀咕:“什么時候練的瑞茲,我怎么不知道……”
瑞茲一選出來,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這是飛飛玩的英雄,他在這個賽季玩了非常多的瑞茲和發(fā)條,其次就是馬爾扎哈。
看到林瀾選擇去上,萬錫偷偷松了口氣,看來他不需要跟林瀾對線了。
兩邊不斷地選人、ban人,終于來到最后的關鍵時刻。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靜待林瀾會玩什么樣的英雄?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DT幾乎是秒選鐵男。
“鐵男嗎?kiner要玩鐵男?鎖了!看來kiner是要鐵男來打塞恩,這樣的話,上路應該是五五開,不可能再爆發(fā)人頭了。果然賽點局DT還是想求穩(wěn),沒有上頭,大概率是要跟IB互拼后期了……”
DT選擇鐵男后,萬錫也是秒選卡牌來針對瑞茲。
看到DT的選擇,觀眾都有點失望,兩坨大肉的互揍有什么看頭?
他們還是更想看林瀾拿輸出型英雄,不是說林瀾玩肉不好,是他們覺得林瀾一玩肉,DT就沒有輸出了。
[完了,DT這陣容要輸。]
[拼后期DT應該拼不過吧?]
[飛飛的流浪混得要死,別期待他打輸出了。]
[救命,林瀾玩肉,DT不會準備讓徐生畏一個人輸出吧?]
[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DT要輸。]
[DT是想友誼讓一局嗎……]
[不要讓啊,球球了,我就想看3:0!3:1都不是那個味!]
在彈幕嘰嘰喳喳鬧完一場后,選手們互相交換英雄,流浪法師交換到林瀾手里之后,忽然不動了。
解說:“還不換嗎?只有10秒時間了,再不換,過了這個時間就換不了了啊。”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林瀾和飛飛仍舊沒有要交換英雄的打算。解說突然驚醒,“啊,瑞茲是lkiner要玩嗎?他這局要去中路?”
觀眾席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驚呼聲,這手搖擺也太意想不到了吧?整個LPL,只有DT會在bp階段就將氣氛推上高潮!
IB的教練臉色變了一下,“等等,對面怎么回事?為什么是林瀾玩瑞茲?”
他不停地翻看著手里的記錄,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林瀾玩瑞茲的概率是:0!
數(shù)據(jù)分析師的話還回響在耳邊:“林瀾更偏向戰(zhàn)士和刺客,幾乎不玩?zhèn)鹘y(tǒng)法師,偏進攻性……”
他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IB的教練臉色都變了,耳機里傳來萬錫絕望的聲音:“怎么辦?教練。”
怎么辦?他也想知道啊!
他快速尋找思考解決方法,耳機里已經(jīng)傳來裁判的警告聲:“請教練在10秒內(nèi)離開賽場,警告一次。”
他瘋狂翻著本子,企圖找出擊破林瀾的點,裁判的警告聲再次響起:“你還有最后5秒的時間,請立即離開賽場,最后一次警告。”
他雙手一癱軟,發(fā)現(xiàn)林瀾是一個沒有弱點的人,就像浩瀚的大海,怎么都看不到盡頭,能看到的永遠只是冰山一角……
[我去,這個翻轉太6了!]
[看到林瀾拿輸出我就放心了……]
[可是林瀾沒有玩過法師。]
[飛飛也沒有玩過鐵男……這應該是臨時起意吧?]
[啊?被迫換英雄?]
事實上,IB場上的五人也抱著這樣的希望,他們都希望林瀾和飛飛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交換英雄,而非早有預謀。
不然也太虐了……
“哈哈哈,IB應該做夢也想不到林瀾會玩瑞茲。”飛飛還挺得意的,他很少在比賽中這么自信,滿臉洋溢著笑容:“我也會玩鐵男,林瀾之前就讓我練這個英雄,說很適合我,我玩過確實很適合,到時候后期團戰(zhàn)我就閃現(xiàn)關他們最肥的位置,一換一我也不虧。”
看到飛飛這么自信,江金都不禁多看了他幾眼。他也不知道林瀾每天是怎么給飛飛洗腦的,竟然把一個這么不自信的人,說服得這么自信?
林瀾聽完飛飛的話,馬上就回他:“對,你這樣玩就對了,就是要這樣玩。”
他的眼神很真,語氣也很真,根本看不出看玩笑的跡象,就好像飛飛在他眼里就是這樣厲害的一個人。
飛飛聽完更飄了,他恨不得馬上進入游戲,拖到后期,現(xiàn)場給林瀾表演一個極限關人。
江金懂了,為什么飛飛這么自信,天天被林瀾這樣夸,就是圣人來了也得飄啊……
比賽進入,兩邊謹慎上線。
萬錫知道自己中路對線的是林瀾,但上線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臟一滯。
這可是把齊莫都打趴下的人選手啊……他根本沒有信心能對付!
越是沒有信心,就越是拉胯。
林瀾消耗了兩波,就把他點到不敢吃兵,徘徊在塔下。
林瀾覺得好笑,“沒搞錯吧?一級的瑞茲也怕?哪來的傷害啊。”
隊友聽完當即就笑了,肖盛景還特意切屏看了林瀾一眼,確實有點搞笑。
一級的瑞茲怕成這樣?林瀾再強也是人,他不可能脫離游戲機制,一級的瑞茲就是沒有傷害,就是在撓癢癢。
林瀾又跟他對了一會兒線,萬錫草木皆兵,總感覺肖盛景要來抓他,林瀾只要一往前他就會后退。
看到對面連還手的意愿都沒有,還在謹慎后退,林瀾忍不住吐槽:“他在跟空氣斗智斗勇呢?”
IB離開了自己,就只能找這么拉胯的中單?
林瀾忍不住想笑,如果IB大老板還記得自己的話,他真想走到他面前對他冷嘲熱諷一番。
到底是誰離開了誰不行?
他上前狂壓萬錫,新仇舊怨一起算,他毫不客氣地打了對方一套WQEQ,中間還銜接了幾個平A,觸發(fā)電刑,竟然打了對面半血。
解說亢奮道:“這個消耗好無敵啊!我覺得kiner不僅是會玩瑞茲,他很有可能還是瑞茲的高端玩家。”
搭檔也忍不住點頭,“我玩瑞茲也快一百場了,說實話,那幾個平A真的特別難銜接,攻速根本拿不起來。”
可林瀾卻打得這么輕松,他甚至還調(diào)整位置,連小兵也一起收了。
[林瀾好像會玩瑞茲?]
[我靠,他就是會玩啊,玩過瑞茲的都知道那幾下平A打得有多離譜。]
[我證明,WQEQ不難,那幾個平A是真的難!]
[飛飛也不像第一次玩鐵男。]
[所以DT不是被迫交換英雄……?]
當鏡頭轉向上路,可以看出飛飛對鐵男的適應性非常強,最絕的是他寧愿不吃線,他也不想讓wulen控他的線。
wulen再會玩,他畢竟拿的也是個功能性上單,他能拿一個不吃兵的鐵男怎么樣?
而且打野也沒法幫他抓……
飛飛快混到六級了,只要打野一來,他就把打野關進去1V1,想殺他根本就不可能……
[我去,才發(fā)現(xiàn)DT的選人好絕,完全照顧到每個隊友!]
[完了頭好癢,感覺要長腦子了……]
阿燈抓不到上路,又不敢抓中路,自然會將目光投向下路。
可是他去一次,肖盛景就在一次,但只要他敢露頭,立馬就會被反抓。
而且別忘了,林瀾是有線權的,他的支援絕對會比萬錫快,阿燈根本不敢輕易出手。
林瀾升到6級,萬錫已經(jīng)頂不住了。
他被林瀾消耗慘了,回家漏了兩撥兵線,現(xiàn)在還遠遠沒有到6級。
他縮在塔下給隊友發(fā)信號,“林瀾有大招了。”至于他為什么沒有,別問他,他也想知道……
林瀾6級了,他的大招可以將自己和范圍內(nèi)的友軍傳送到另一端,保不齊他會連著肖盛景一起傳送過來。
上路的wulen和下路都齊齊后退,萬錫以為安全了,下一秒,林瀾的大招傳送出現(xiàn)在自己腳下!
這?這什么意思?傳送到塔下?!
解說:“kiner居然直接傳送到對方塔下,我的天啊,這是什么打法!”
全場都被這波操作給震驚到了,見過越塔的,沒見過這么越塔的。
林瀾的大招是就地開一個傳送門,將自己和周圍的友軍也包括小兵一起傳送到目標區(qū)域,他落地的時候還帶著三個小兵,防御塔會優(yōu)先攻擊小兵,林瀾直接在對方塔下無傷走了一波位,將萬錫卡牌的Q直接給躲了。
萬錫發(fā)現(xiàn)林瀾動了殺心,開始Q自己。
他秒切黃牌暈住林瀾,企圖反殺,可是防御塔依舊沒有攻擊林瀾!
因為林瀾的Q技能是朝著小兵去的,萬錫太緊張了,他看到林瀾抬手就以為他要攻擊自己,結果被林瀾騙出了黃牌!
萬錫第一反應就是要走,黑暗中忽然閃現(xiàn)出一個狼人,抬手立起冰柱將他頂回去,配合林瀾只用了不到3秒的時間就將他秒殺!
肖盛景這局玩的巨魔,他的控制和林瀾的控制銜接,幾乎是無敵的存在,哪怕卡牌在塔下也依舊是一個死字!
人頭給到林瀾,第一滴血加上人頭賞金,直接600金幣入賬。
他們輪流抗塔,兩人都活著離開。
萬錫面如死色地看著屏幕,IB的節(jié)奏已經(jīng)開始不對了。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
殺掉萬錫后,林瀾回家,直接從線上趕往下路,正面硬剛勸退了阿燈的gank。
然后傳送回中路守塔,又是一套技能將萬錫打回家,然后配合肖盛景拿下小龍,他還順手吃掉了對方打野的藍,回到中路繼續(xù)慘無人道的消耗。
瑞茲是個傷害很爆炸的英雄,被稱為法術機關槍,唯一的弱點就是缺藍,他拿下對方的藍buff后瘋狂消耗,消耗完,又去拿自己家的藍buff,反反復復,惡性循環(huán),將雪球越滾越大……
當一個隊伍的中單崩掉的時候,其他路都會玩得非常難受,尤其是打野。
阿燈被入侵的苦不堪言,在第二條小龍丟失后,峽谷先鋒也跟著丟失,他終于忍不住:“這要我怎么玩?”
語音里一片死寂,萬錫根本不敢說話。
林瀾帶給他的壓迫力就跟齊莫一樣,不對,甚至比齊莫還要強。
每次一回到線上,就仿佛是坐牢一樣,對方永遠能用他無法想象的操作打出傷害……
再一次被林瀾和肖盛景越塔擊殺,中路塔也宣布告破,萬錫看了下游戲時間,居然才10分鐘,崩得太快了、太嚇人了……
他用力揉搓著臉企圖讓自己清醒,揉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都在抖,他握緊鼠標上線,林瀾Q他加速,迅速W他減速,秒刷新Q技能,接普攻,又是一個Q,然后E技能重置Q技能,接普攻,又是一個Q……
明明才滿血出來,才補了兩個兵,又變成殘血要回家了……
彈幕看到此處已經(jīng)嘩然一片,雖然知道萬錫菜,但沒想到能菜成這樣,他已經(jīng)送了3個頭給林瀾了!而且加上林瀾在下路收到的一個人頭,兩個助攻,他的戰(zhàn)績已經(jīng)來到4-0-2,裝備基本上領先萬錫整整一件!
要知道瑞茲是一個發(fā)育無上限的英雄,被動提供的傷害會根據(jù)法術的提升,呈百分比上升,屬性增長非常恐怖!
曾有職業(yè)選手說過,只要瑞茲發(fā)育起來,就沒有他打不了的團,高頻率的技能刷新,加速和減速的交錯,還有金蟬脫殼的獨門秘籍……拿什么跟瑞茲玩?
現(xiàn)在IB還沒拖到后期,就完全玩不了了,解說都不知道:“IB要怎么贏?”
wulen選擇了功能性上單,所有的輸出都在中野和ad的身上,而他們的中野被林瀾和肖盛景完爆,下路對陣徐生畏也并沒有拿到優(yōu)勢。
怎么贏?怎么打都不可能贏!
IB粉已經(jīng)感到絕望,難道真的要看著被3:0嗎?
作者有話說:
對,就是要把你3:0。
感謝在2023-02-07 18:00:49~2023-02-08 23:45: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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