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正文番外-
01 咖啡館
在交往的第五天, 瞳和五條悟進行了第一次約會，也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
瞳帶五條悟去了電玩城，打了街機，玩了投籃, 還夾走了四個可可愛愛的娃娃。
五條悟帶著瞳去了電影院, 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部當下最火的恐怖片, 一人抱著一杯可樂和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
從電影院出來后五條悟又帶著她去了咖啡館，那家她十分熟悉的咖啡館。
瞳有些意外, 還沒來得及跟五條悟感嘆些什么就看到服務員迎上來熟稔得跟他打著招呼然后熟練得將兩人領到那個靠窗的老位置, 最后又熟練地替他們下了單。
早之前店里就有位與她較為較熟悉的女服務員跟她提起過有一位與她愛好很相似的先生，同樣喜歡在這個位置，同樣點一杯卡布奇諾和一個蛋糕然后就這樣獨自一人坐上一兩個小時后就離開。
她原本還在想如果有機會碰上這位先生的話兩人或許能夠成為不錯的朋友，萬萬沒想到，在知道這事之前這位先生居然就已經先一步成為她的男朋友。
“怎么樣,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五條悟笑瞇瞇地開口。
“……是啊。”從驚訝和恍惚中回過神來, 瞳只覺得心情復雜。
難怪剛才服務員在看到他們牽著手進來時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肯定認識’的表情, 原來是誤會她和五條悟早之前就認識了, 說不定還腦補了一出什么破鏡重圓的戲碼。
不過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要說她和五條悟有緣分吧但這幾年里兩人竟從來都沒碰上過一次, 可要說沒緣分吧兩人卻又有著相似的行為并且堅持了那么久。
這么看來她幾天前在淺草寺遇見五條悟時那突然莫名涌上心頭的‘錯覺’或許并不是錯覺, 說不定她與五條悟真的在兩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錯過了無數次。
所以她才會覺得自己一直在追逐著什么，所以五條悟才會問她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想到這她就忍不住笑了出聲：“看來我們相遇的過程應當十分曲折呢。”
“可不是這樣嘛，不過……”
“不過？”
五條悟傾過身牽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扣在她掌心之上與她形成十指相扣, 然后就著力度將她朝著自己的方向微微拉扯靠近，嘴角飛揚著笑意。
“不過那又怎樣, 還不是被我抓住了。”他語氣歡快又帶著堅決：“這次我可是絕對、絕、對，不會再松開了哦。”-
02 初吻
因為五條悟的關系瞳終于開始正式接觸到與咒術相關的事情, 這不僅讓她的世界觀被重新刷新了一遍，同時也對自己那位總愛撒嬌的大貓咪男朋友的看法也刷新了一遍。
怎么說呢，就好比她在路上隨手撿了一塊寶石，心存慶幸也愛不釋手，然后沒多久她發現這塊寶石居然不是普通的寶石而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無價之寶。
她跟五條悟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感嘆，而五條悟對于她的這個比喻則表示相當的滿意，托著她的臉對著她的唇吧唧一下就親了上去，美名其曰：獎勵。
瞳：“……”
是不是獎勵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初吻就因為這樣草率的理由和方式結束了……
等后面五條悟動不動就抱著她親親啃啃的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發現這大概是五條悟的陰謀。
絕對是陰謀-
03 官宣？
關于突然脫單交了女朋友這事五條悟并沒有大肆宣揚但也沒有低調到哪里去。
“硝子，以你看小說和偶像劇多年的經驗你覺得和女朋友第一次約會應該送什么禮物好？”
“……哈？”
“杰，help！今天我和女朋友約好了要去嘗一家新開的甜品店所以這個任務就拜托你了。”
“悟，我說你啊……等等，你和誰？！”
“來來來，一人一份，這是你們的師母親手做的小餅干讓我帶給你們的哦。”
“哦、啊？你說誰送的？”
……
諸如此類的情況在在最近頻繁發生，然后就這樣不低調地過了十天，五條悟身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這事了。
這……或許也算是官宣了吧？-
04 夏日祭
瞳知道自己早晚都會與五條悟的學生和同事見面的，可她沒有想過竟是在這樣……奇妙的場景下。
那天是夏日祭，她和五條悟在祭典上玩了一路也吃了一路盡情的享受了祭典的氣氛，等到了煙花大會之前五條悟突然拉著她說要帶她去個好地方看煙花。
瞳當然沒有拒絕，于是她便跟著他來到寺廟后方的那座后山，爬上那條黑漆漆狹窄又陡峭的階梯，還沒達到最上面就聽到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從上方的平臺處傳來。
等她爬上最頂端平臺處時果然看到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她眼熟的人……
在橫濱認識的那三個十分投緣的高中生、在面包店里有過一面之緣但讓她印象深刻的黑發青年和金發青年、在交流會上有過接觸的家入硝子……
“嗯？這不是野薔薇壁紙上那位……”
“啊，是栗山小姐。”
“欸，七海那不是當時在面包店遇到的那位小姐嗎？”
“栗山？”
眾人異口同聲地道，然后同時怔住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的沉默了，連同五條悟一起。
半響，終于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到底錯過了什么的五條悟用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向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我居然是最后一個認識瞳的嗎？”
瞳：“……”
重點居然是這個嗎？！-
05 同居
隨著只有五條悟不高興的夏日祭結束暑假也沒剩幾天的時間了，瞳從東京回到了神奈川，而她與五條悟也從幾乎每天都見面的熱戀變成了一個月才能見上兩三次面的異地戀。
于是五條悟更不高興了。
“要不瞳你來高專當心理老師吧，我覺得高專的大家好像也很需要心理輔導，比如杰啊七海啊惠啊他們，一看就是壓力很大的類型。”在堅持了兩個月的異地戀后五條悟終于沒忍住提出暴論。
瞳既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確定他們的壓力來源不是你嗎？”
“怎么可能！”五條悟有些不滿地捏了一下她的腰：“我可是盡職的好拍檔和好老師，怎么會給他們壓力！”
“emmmmm”瞳撇開視線決定給他一個面子沒有出聲反駁。
“其實也還有一個解決辦法。”
“什么？”
“瞳搬來東京和我住吧。”
瞳愣了愣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五條悟笑了笑張開雙臂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我在新宿有一套房子，在27樓，面朝南，客廳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陽光特別好，冬天的時候我們可以靠在一起曬太陽。廚房很大，每天早上起來我可以給你準備不同樣式的早餐。瞳還沒嘗過我的廚藝吧，我廚藝可是很好的哦，所以怎樣？有沒有很心動？要不要搬過來一起住？”
他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著，低沉的聲音像是帶著某種蠱惑的力量讓她不由自主得在腦海里勾勒出那套房子的模樣，然后開始幻想著兩人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日常。
那一定會非常的幸福吧，就像是她曾經也有過那樣的生活一般。
“……確實很讓人心動呢。”她語氣歡快的回應著，然后回抱住了他：“好呀，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帶你見一個人。”-
06 見家長
瞳和五條悟認識至今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要說到見家長的地步其實有些過早了，不過瞳并不在乎這些，畢竟在她心底她早就只認定五條悟這個男人了，是早是晚也無所謂了。
她唯一顧忌的就是因為父母的原因她與外婆一直對‘一見鐘情’有些偏見，而她和五條悟……大概也算得上是一見鐘情吧？也不知道外婆能不能接受……
就這樣擔心了幾天，等她將五條悟真正帶到外婆面前時她就發現自己這么多天的擔心完全是多慮的。
“你不是、不是當年那個……救了小瞳的那個……”
在打開門見到五條悟的瞬間外婆就已經認出了他是誰。
即使十一年過去了她至今都還記得當年那個只匆匆見了一面就消失不見的少年，畢竟那頭白發，那雙眼睛，那個十年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外貌實在想讓人不印象深刻都難。
只是，她看了看有些微怔的白發青年，又看了看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表情很是差異。
另一個當事人五條悟也有些愣住，因為交往以來瞳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這件事。
他記得自己曾經去過青森，記得在一個暴雨天里救過一個落水的女孩將她送去了附近的醫院，但更詳細的記憶卻是模糊的。不記得當年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去到那樣鄉下的地方，也完全不記得當年隨手救了的女孩到底什么模樣，以至于每當他回想起這件事情時都會覺得有些怪異。
他也試過憑著細碎的記憶去了青森找到了那個地方，等輾轉找了幾圈問了當地不少村民后才知道兩人已經搬走被接去東京了，所以在那之后他也再也沒想起過這件事了。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居然還有這樣的后續。
因為這一層的關系外婆十分熱情的招待了五條悟，除此之外對于兩人在交往的事卻是只字未提。
飯后，瞳主動收拾碗筷進了廚房將客廳留給了外婆和五條悟，隨后沒多久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從客廳里傳來，雖然聽不太清兩人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感覺氣氛應該還算融洽。
瞳故意放慢了清洗的速度，直到過第二遍水時客廳里的談話終于停了下來，沒多久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
“談完了？”不用回頭瞳也知道此時站在她身后的人是誰：“怎么樣？”
“當然是完美過關咯。”仗著自己的身高五條悟將下巴搭到了她頭頂從身后抱住了她。
瞳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無奈地回頭瞥了他一眼：“外婆還在外面呢，而且我還在洗碗。”
“外婆進房間了，碗一會我幫你洗。”
說著他掰過她肩膀讓她面對著他，嘴角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弧度，一雙藍色的眸子在沒有墨鏡的遮擋下深深地凝視著她。
“你現在要不先跟我解釋一下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他那一副要興師問罪的語氣讓瞳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不上百分百肯定吧，大約90%的把握，直到今天看到外婆的反應后才完全確定。”
“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
“早點跟你說，然后呢？我們之間會有什么不同嗎？”
“……大概，沒什么不同。”
“是吧，既然如此那說不說似乎就沒什么意義了，反正遲早也會知道的。而且……我不想讓你認為我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答應和你在一起的，我對悟的喜歡是發自內心的，純粹無任何雜質的，這么說你明白嗎？”
從在淺草寺見到五條悟那一瞬間起她就確定了這件事，不管他是不是當年救她的那個人，又是不是她一直在追逐的那雙眼睛的主人，這些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她認定的是當時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五條悟，這就足夠了。
“嗯，明白了~”這句話大概是取悅到了五條悟以至于他的嘴角已經高高的飛揚起來，連同他的語氣一起：“原來是因為瞳醬超愛我呀。那就不如用點實際行動表示吧，明天，明天就收拾好搬來新宿吧！”
“啊，這么急呀？”
“當然急，畢竟可是等了很久了，多一天都不想等一下去，想和瞳一起建造屬于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這四個字像是擁有著魔法一般讓瞳一下子怔住了，心臟卻已經偷偷忍不住砰砰加速起來。既然期待，又興奮。
因為她又何嘗不是等了很久呢？
“……好，一起建造屬于我們的家。”-
07 家
五條悟花了一天的時間替她搬好了家。
那是瞳第一次來到五條悟所說的那個公寓，然而很神奇的是房子的構造與布局卻與她在曾在腦海所中設想的幾乎沒有什么區別，要說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現實比設想中簡約冷清完全沒有絲毫的生活氣息。
聽著她的評價五條悟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然后拽著她就出門開始購物了。
這一趟兩人在公寓里添置了許多東西，將黑色簾子換成了米白色，還在客廳里添置了一個玻璃茶幾和羊毛地毯，還有魚缸、花盆、掛畫……
雖然都是一些很瑣碎的小物品，但當這些小物品一點點填滿這個原本單調又簡約的空間時五條悟恍然發現整個房子竟在不知不覺間明亮了起來。
就像瞳所說的，這才像是富有生活氣息的‘家’啊。
而這個家里最重要的是……
五條悟靠在廚房門口看著正在給餐桌鋪桌布擺花瓶的瞳，無聲的笑了一下。
是瞳啊，是她裝飾了點綴了這原本冷清又空虛的房子，給了他夢寐以求的家。
擺弄好餐桌上的花瓶，瞳轉身就迎上了那雙瀲滟著水光與笑意的藍色眼睛，她不解地歪了歪頭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瞳今天辛苦啦。”
“還好啦，辛苦算不上就是有些餓了，不知道悟大廚什么時候能準備好晚餐呢？”
“啊，抱歉抱歉，我立刻加快速度。”-
08 夢非夢
夢，真的只是夢嗎？
最近瞳經常會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夢只是單單是‘夢’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她總是抓不住那個重復了無數次的夢境呢？
如果夢不僅僅是‘夢’，那夢是什么？又是什么東西阻擋在她的面前？
在無數遍的自我追問之后瞳終于開始要去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傀言」，她與生俱來的能力，這個能力因為在之前全靠她自己摸索著學習所以對它的運用也只停留在最表面一層，直到認識了五條悟之后在五條悟的指導下終于得到了系統的學習和了解，在那之后對于「傀言」的掌控更是突飛猛進。
在更深層次的開發和掌握了「傀言」后她的第一個實驗對象便是她自己。
如果夢不僅僅是‘夢’而是‘記憶’，那么她是否能夠通過「傀言」的力量來去探索那被深埋在腦海與潛意識深處的記憶呢？
一旦有了一個確切的目標后她便開行動了起來，而事實也證明她的猜測并不是荒謬的。
起初，她開始記得夢境里那些模模糊糊的聲音，模糊到她甚至分別不出男聲女聲。
之后，她開始逐漸認清并且記住那些聲音的主人是誰，是五條悟、家入硝子、夏油杰、七海建人、灰原雄，天內理子，還有一個陌生的……她自己？
夢境到了這里在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任何進展，這讓瞳忍不住開始焦急了起來，明明還差一點，還差一步就能掀開最后一層紗布探知到她一直以來追求的真相，可是她卻又被攔在了真相外面。
每當她從夢中抽離驚醒過來時五條悟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她的異常然后伸手將她抱進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溫柔地安撫著她，告訴她：只是噩夢而已，有他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瞳沒有說話只是反抱住他將自己緊緊貼在他懷里，感受著身前的人炙熱的體溫，聽著在耳畔回響起的那一聲聲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只有這樣她才得以逐漸地平靜下來。
因此，她也過錯昏暗中五條悟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直到過了很久，瞳悶悶的聲音才從懷里響起，像是對他提出的疑問，又像是自我的質問。
“真的……是噩夢嗎？”-
09 是記憶
五條悟沒有回答瞳的問題，因為他同樣在追尋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穿過那用鳥居搭建成的階梯，踏上通往地底約有四五百米深的電梯，再往前通過一條昏暗狹窄的甬道……
五條悟雙手插著口袋以不緊不慢悠哉的步伐正在前往薨星宮主殿的路上。
從很久之前他一直都有做一個古怪的夢，夢里看不到任何畫面只有黑漆漆一片，但就是這篇黑暗的夢境里卻總是會響起斷斷續續讓他無比熟悉的談話聲。而談話的具體內容他從來都聽不清只有一些怎么都拼湊不起來的字眼，這讓他無比煩躁。
直到最近，夢里的對話終于開始逐漸清晰了起來，雖然依舊無法拼湊出完整的句子，但沒關系，因為他已經捕抓到一些關鍵的字詞，比如——天元。
所以為了給瞳一個答案，也為了給自己一個答案他來到了這里。
天元許是早就通過外面的結界得知他的到來，因此他才得以暢通無阻地進入了那道特殊結界，然后……他見到了一少女的身影。
那是從未在他的記憶里出現過的陌生模樣，但不知為何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間一股微妙的異樣感從心底涌出，讓他不自覺就此頓住了腳步微微揚起眼罩下的眉頭。
“五條悟。”天元背著雙手緩緩喊道，少女的聲線明明聽起來清亮溫柔但同時又帶著幾分不符合年齡的威嚴感：“你來這里是為何事？”
“嗯，簡單來說是我來這里是為了解決一個困擾了我許久的問題。”
“與什么有關？”
“與……”五條悟故意拉長了語調，原本那個早就準備好的問題在此時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他偏過頭用六眼打量著眼前的‘人’好一會，泛著粉色光澤油亮的薄唇忽然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你現在這具身體有關。”他說道。
是毫無根據的懷疑，但他卻相信剛才在看到天元的瞬間那內心深處一閃而過的異樣感并不是錯覺，就像他這些年來一直憑著直覺行動終于遇到了瞳一樣。
既然不是錯覺那他就不會輕易放過這一個線索。
天元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短短的怔忪了半秒，然后陷入了沉默。
過了半響，她淺嘆了口氣：
“也罷，既然你已經發現了端倪那也沒有必要繼續瞞著你了，反正如今這個時空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了，她曾經的存在也無法造成什么影響了，所以我會將那些記憶都歸還給你們，就算是我彌補給那孩子的吧。那么……你現在做好準備了嗎？”
五條悟不自覺地捏緊了揣在口袋里的拳頭，過沒多久后又再次松開了。
“……那當然，快開始吧。”-
010 也是愛意
最初，瞳只是看到了那些認熟悉而又年輕的面孔在夢中一一閃過。
而后，她看到了一些稀碎得猶如走馬觀花的影像。
她與硝子歌姬一起去原宿逛街看電影，與夏油杰一起特訓，與五條悟去了青森縣的家鄉……
她與他們一起上課、一起為五條悟慶祝生日、一起出任務，一起在櫻花樹下賞櫻……
最后，這一次的她終于跨出了那一步揮散開朦朦朧朧總是阻擋在她面前的薄霧，徹底看清了藏在下方那段最為珍貴的記憶。
昏暗的電影院里，少年有些笨拙的抹去少女臉上的淚珠，一句句回應著她的呼喚，告訴她——我在。
醫務室中，少年一手握著少女一手撥開她額前濕潤的劉海，迎著少女詫異的目光笑得如窗外明媚陽光，問道——要不要試試和我談戀愛？
鋪滿月光的林蔭石路上，少女朝少年伸出了手，語氣歡快又調皮地問他——要和女朋友牽手嗎？
在被月色朦朧得讓人分不清虛實的房間里，少年與少女的身影看似緊緊擁抱在一起實際卻誰都觸碰不了誰，而少年的擁抱既像是挽留又像是決絕的承諾，告訴少女——我會找到你的，一定會找到你的！
……
夢境就此結束，瞳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她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抱住身旁的五條悟卻撲了個空，她怔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今晚五條悟還沒有回來。
手掌搭在冰涼又空蕩蕩的枕頭上她就此出神了好一會，等緩緩的回過神來后她坐起身打開臺燈走出了房間。
客廳里常年留著一盞壁燈照明，瞳就著壁燈的光芒來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了下來，然后陷入了沉寂。
說沉寂也不對，畢竟這只是表面看起來的安靜，實際上她的思緒與內心的情感已經隨著那個夢境的內容翻涌了無數遍。
不斷地思考、回憶、分析、連接，最后徹底消化將它們轉化為屬于她的記憶。
狗卷瞳與栗山瞳在這一刻終于完美融合在了一起成為了當下的「瞳」，而一直存在于她內心深處的那個巨大空洞也在此刻被徹底填滿不再留有絲毫縫隙。
她終于明白了這些年里她到底缺失了什么，又到底在尋找什么。
是一個人、一段記憶，還有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意-
011 山海與星辰
瞳覺得有些難過，難過她與五條悟居然錯過了那么多年，可同時又覺得自己是高興的，高興她與五條悟即使兜兜轉轉那么久最終還是找到了彼此。就像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始終將兩人牽引在一起，引導著他們走向最后的相遇。
想到這她忽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沖動，她想見五條悟，現在就想見到他！
她下意識想拿出手機給五條悟發訊息，在摸了個空后她很快反應過來手機還留在房間里沒帶出來，她又立刻放下水杯準備回房間，就在這時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了“咔擦”一聲的開門聲，玄關處的自動感應燈隨之亮了起來。
她立刻轉過頭看向玄關處，果然沒一會就看到五條悟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里。
“瞳？”五條悟的語氣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在這個時間點還能看到她：“你怎么……”
“悟！”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瞳撲過來的動作給打斷了。
五條悟停頓了一下很快就回抱住她，笑道：“又做夢了？還是說……是想我想得睡不著？”
“嗯，我很想你。”她用力地點頭回應著：“一直都很想你……”
五條悟再次頓住，然后又聽見她道：
“對不起，悟……對不起……”
對不起，她曾經擅自替他做出了決定。
對不起，她最后以那樣的形式跟他道別。
對不起，她讓他找了那么久……
她的道歉聽起來既突兀又無厘頭，五條悟因此陷入了好一會的沉默。
她抿了抿唇：“悟，其實我……”
“我知道。”
這次輪到五條悟打斷了她的話，然后在她微微怔住時忽然收緊了雙臂的力度將她桎梏在懷里，就像當年兩人分別前那個虛假的擁抱一般，而此時他正是要將那個未能完成的擁抱一次性追討回來。
瞳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你……難道……”
“是的喲，我也想起來了，全部~~”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得輕快：“畢竟只有瞳想起來的話也太不公平了吧，所以不僅僅是我，還有杰、硝子他們，今晚過后都會想起來。不過這些事放到之后再說，現在還是先解決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吧。瞳既然已經想起來了那么不打算為當年你做的那些事說些什么嗎？”
瞳張了張嘴一時語塞，因為她感覺到了，五條悟大概是有在生氣的，因為當年的事……
“嗯？瞳怎么不說話了？不知道說什么？也沒關系啦那就由我來提醒你吧。”他彎下腰湊到了她耳邊：“還記不記得當時我說過的，等我找到你之后可是要連本帶息的跟你一并討回來的，所以……做好準備了嗎？”
說完，五條悟壓根就沒有打算給她反應過來的時間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踱步朝著房間走去，直到房門被關上‘咔噠’一聲讓她從怔忪中喚醒，下一秒她便已經被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容不得她的任何的拒絕與思考，五條悟帶著他霸道的氣息很快侵襲了她所有的感官。
擁抱她、親吻她、占有她，用一次次的行動告訴她，他不會再放開她的。2起
她何嘗不是？
“我愛你……悟……我愛你……”意亂情迷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斷斷續續如此呢喃著。
然后她聽到一陣帶著嘶啞的低笑在耳邊響起，那個聲音如此回應她：
“我也是喲，我愛你，瞳。”
我愛你，所以在往后的每一個朝升夕落里我都將會與你一同奔赴山海與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