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輛出租車行駛在道路上, 道路兩邊農(nóng)田綠意盎然,農(nóng)作物郁郁蔥蔥。
日本著名的避暑勝地輕井澤也在長野,只不過黃瀨千鶴今天要去的并非是輕井澤, 而是長野縣的一個小村莊。
要說黃瀨千鶴為什么會坐在前往長野的車上。
這件事還要追溯到少年院事件。
明面上虎杖悠仁已經(jīng)“死亡”, 但黃瀨千鶴曾在任務結(jié)束后前往少年院想要救援的事情是瞞不住高層的, 高層的那群家伙雖然沒有明面上說些責備的話也沒有對她進行什么懲罰。
但卻以聽說長野的一個小村莊里有一些很可疑的習俗為理由將她派到這里來進行巡邏,查看是否有誕生咒靈。
因此黃瀨千鶴現(xiàn)在只能坐在開往那個村莊的車上用游戲機玩游戲。
駕駛座上的司機是名白發(fā)蒼蒼的老爺爺,穿著西裝革履雙手上甚至戴著白手套。
對方從后視鏡里看了黃瀨千鶴好幾次, 看起來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似乎都因為黃瀨千鶴好像正在忙而沒有搭話。
終于在他最后一次瞥向黃瀨千鶴的時候, 她將手里的游戲機收起抬起頭來, 跟后視鏡里正偷看她的司機的視線對上。
“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司機眨眨眼睛, 有些干巴巴地道:“不好意思客人,我只是很久沒接到過要去福方村的人了。”
黃瀨千鶴來了一絲興致,“你很了解福方村?”
司機呵呵笑道:“也算不上多了解,只是以前有個朋友是那村子里的, 不過他也早就出來了, 這些年很少回去那里。”
黃瀨千鶴繼續(xù)追問:“為什么?你那個朋友在村子里沒有親戚嗎?”
司機沉默許久才語氣中帶著幾分尷尬地透露, “那個村子有點,過于傳統(tǒng)了,客人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話, 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黃瀨千鶴挑起眉梢, 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過于傳統(tǒng), 說白了就是地理位置偏僻, 封建思想比較嚴重, 排斥村外人,村民整體的生活質(zhì)量低。
“謝謝, 等我要辦的事情結(jié)束后我馬上就會離開那里。”
“您別怪我多嘴就好。”
出租車將黃瀨千鶴送到她預約好的民宿才離開。
黃瀨千鶴來之前在網(wǎng)上查找旅店入住時,發(fā)現(xiàn)福方村只有這一家民宿可以預約,由此可見真的很少有外地人會到這里來。
黃瀨千鶴拎著一個小行李箱走近,民宿老板就站在門口。
“請問是黃瀨千鶴小姐嗎?”民宿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
黃瀨千鶴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給她查看后,老板大野恵子就轉(zhuǎn)身帶著她進了民宿。
民宿里面的裝修風格非常古舊,只不過除此之外看起來還有些老舊,大概是很多年前建的房子了,不過這一點早在進來之前黃瀨千鶴看到它是茅草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了。
這種建筑她以前只在電視里看到過,從來沒有體驗過,不過如今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感覺跟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民宿里提供一日三餐,并且雖然整棟建筑都給人一種古舊的感覺,但是里面的設備都很不錯,并不會給生活帶來不便。
只是大野恵子的話中透露出了一些奇怪的意思。
“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可不適合你們年輕人啊,黃瀨小姐在這里休息夠了還是盡早回家吧。”
剛剛的出租車司機也好,現(xiàn)在的民宿老板也好,為什么一個個看起來都不是很想讓外地人待在這里呢,尤其是大野恵子,她既然把民宿開在這里,更應該希望有外地人來這里旅游住在民宿里才對。
這個反應怎么看都不尋常。
“黃瀨小姐也好,昨天來的那幾個人也好,希望你們辦完事還是早點回去吧。”
黃瀨千鶴之前只是點頭或者以笑容回應,現(xiàn)在聽到大野恵子說除了自己以外,昨天還來了其他外鄉(xiāng)人忍不住問道:“還有誰來了這里?”
大野恵子走在她的前面步伐緩慢,“聽說好像是來調(diào)查什么失蹤案的。”
調(diào)查失蹤案?對方是警察嗎?
黃瀨千鶴摸著下巴思索。
大野恵子帶她將民宿里的各個房間逛過一遍設施介紹過一遍后就將鑰匙留給她離開了,只剩下黃瀨千鶴一個人留在這里。
黃瀨千鶴在大野惠子離開前,向她詢問了一下村子里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傳聞或者傳說之類的。
誰知道大野惠子聽到這個問題連忙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問,接著便腳步匆忙地離開了。
黃瀨千鶴將行李箱拎進房間,房間自然是榻榻米的,她將行李箱里的換洗衣物拿出來后就準備出去逛一逛。
這里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至少民宿老板人看起來不錯,雖然聽她和司機的意思這里的其他人或者是一些規(guī)定可能對外地人不是很友好。
但至少外面風景不錯,而且感覺在這里待著能體會到一種慢節(jié)奏的生活。
非常適合她。
或許她可以考慮一下老了以后就搬到一個罕無人煙的村莊里生活也不錯,這種地方的話咒靈應該也很少吧。
黃瀨千鶴出門前不忘帶上幾個寵物機。
拉開民宿的大門,黃瀨千鶴準備在附近轉(zhuǎn)一轉(zhuǎn)。
畢竟看大野惠子剛剛的態(tài)度,這里有沒有咒靈不好說,但奇怪的傳聞倒確實是有的樣子,這樣的地方確實容易滋生咒靈,看來以后確實偶爾要派咒術師過來巡邏了。
路過的幾間房子基本都是茅草屋,農(nóng)田里偶爾能看到幾個稻草人還能看到有人正在勞作。
黃瀨千鶴突然產(chǎn)生自己是來度假體驗生活的念頭。
如果不是路過的幾個老人家對她評手論足的話。
“穿著那么短的裙子,也不怕凍到腰以后生不了孩子,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還有什么價值?”
“就是啊,而且你看她臉上戴的那個烏漆麻黑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女人。”
“又是城里人吧,來我們這兒怕又是來調(diào)查那孩子的事的。”
“怕什么,反正咱們也沒做什么,就算來再多人調(diào)查也查不出來什么。”
……
黃瀨千鶴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并無數(shù)次在心中告誡自己。
對方是普通人還都是老人,絕對不能揍。
絕對不能揍!
黃瀨千鶴無視他們尖酸刻薄的話語,繼續(xù)往前走。
遠遠地,黃瀨千鶴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另她覺得十分眼熟的人。
耀眼的金發(fā)以及小麥色皮膚。
……
不會吧。
黃瀨千鶴稍稍挪開視線,看向他旁邊矮上許多的孩子。
藍色小西裝,臉上還戴著眼鏡。
一瞬間,黃瀨千鶴想轉(zhuǎn)身離開趕回民宿然后拎包就走。
但很明顯對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那個小學生明顯也看到了她。
高舉著手朝她揮手,并且朝她大聲喊。
“黃瀨姐姐!”
金發(fā)的那個眼熟的男人也抬頭看向這邊,正好與黃瀨千鶴視線對上。
安室透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下一秒驚詫就變?yōu)槲⑿Α?br />
兩人朝黃瀨千鶴走了過來。
“真巧啊千鶴小姐。”
黃瀨千鶴苦笑著跟兩人打招呼,“是啊真巧啊,在這種地方都能遇到。”
現(xiàn)在看來之前大野老板說的來調(diào)查什么失蹤案的人應該就是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這幾個人吧。
“黃瀨姐姐為什么會在這里?”江戶川柯南探出頭,好奇心直接寫在臉上。
黃瀨千鶴下意識地看了眼他旁邊的安室透,才胡亂搪塞道:“……我是來鄉(xiāng)下看風景度假的。”
在場的兩個人精都聽出來這只是一句敷衍,再加上他們都看到了黃瀨千鶴在回答前看了安室透一眼,對視一眼沒再追問。
黃瀨千鶴想起福方村只有一間民宿沒有其他旅館,那間民宿現(xiàn)在還被自己定下了,“這里不是只有一間民宿嗎,你們住哪里?”
安室透回頭看向不遠處的一間房子,“我們住在委托人家里,就在那里。”
黃瀨千鶴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是村子里少有的不是茅草屋的房子,不過看起來也不是很大。
“蘭姐姐因為有事,所以今天沒有來。”江戶川柯南跟著補充道。
黃瀨千鶴沒有忘記自己來福方村的理由,目前知道的兩條線索一個是高層所說的村子里的奇怪習俗,一個就是安室透他們接受的關于失蹤案的委托。
“方便問一下你們接的委托是什么樣的嗎?”
安室透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江戶川柯南將毛利小五郎接到的委托內(nèi)容告訴她。
“原來如此,是一直跟著爺爺奶奶在鄉(xiāng)下生活的孩子失蹤了啊。”黃瀨千鶴小聲嘟囔,然后主動提出邀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行動嗎?”
“這里的人看起來有點排外,所以我有點擔心。”
估計就算她去問那些村子里的人習俗的事,那些人也不會告訴她,畢竟就連她目前為止遇到的村子里唯一一個向她展露出好意的大野恵子在她詢問傳聞傳說的時候都是那種態(tài)度,其他人就更不能保證會告訴她實情了。
那不如就先跟著安室透他們,從失蹤案一事開始下手,說不定能順便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些什么用得上的情報。
這次她連輔助監(jiān)督都沒帶上,所以這種事情就需要她自己親自去問,而不是輔助監(jiān)督先一步調(diào)查。
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看了彼此一眼,給她帶路走向他們住的地方。
毛利小五郎正好就在里面。
“啊嘞,黃瀨小姐怎么也在這里?”
黃瀨千鶴只能重復一遍自己剛剛說過的理由,然后才問道。
“毛利先生,我這幾天能跟著你們一起行動嗎?”
第42章
毛利小五郎沒有拒絕她的理由, 再怎么說他曾經(jīng)也是一名刑警,不可能讓黃瀨千鶴這種單身女性獨自一人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
更何況對方還跟自己的徒弟安室透是情侶關系。
等一下,難道說!?
毛利小五郎靈機一動, 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自己更聰明的人了!
黃瀨小姐一定是追著安室這家伙來的吧, 不然哪里有女孩子會主動來這種地方, 安室怎么連這種事情都瞞著他這個老師。
于是他輕咳兩聲開始給安室透使眼色。
接收到信號卻完全不理解什么意思的安室透:“?”
可惡安室這小子平時不是挺機靈會討那些小姑娘們喜歡的嗎,怎么到了自己女朋友面前變得這么笨了。
“咳,黃瀨小姐就跟安室一起行動吧, 我跟柯南這小子一起。”毛利小五郎一把拎起無辜的江戶川柯南就準備轉(zhuǎn)身走人。
“誒?等一下……叔叔, 我想跟黃瀨姐姐……好痛!”
被拎起的江戶川柯南在毛利小五郎的手中毫無反抗之力, 甚至黃瀨千鶴還能聽到他在疑似提出想跟自己一起行動的時候還被毛利小五郎揍了。
安室透最開始也被毛利小五郎的行為搞得有些懵, 但馬上便反應過來原因。
說起來那兩個人還誤會著他和黃瀨千鶴的關系呢。
“不好意思千鶴小姐, 毛利老師他們應該是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安室透只好對一頭霧水的黃瀨千鶴解釋。
“什么關系?”黃瀨千鶴依舊聽不太懂。
這個問題一問,黃瀨千鶴明顯看出安室透變得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毛利老師他們以為我跟千鶴小姐是情侶關系。”
這個回答不禁讓黃瀨千鶴露出豆豆眼。
“誒?為什么?”
“……他們看到那天的事了,就是千鶴小姐說想要把我“娶”回家的那天。”
只是一個答案,覺得不好意思的就變成了黃瀨千鶴。
安室透看出她的尷尬, 沒有再提這件事?lián)Q了個話題, “不過千鶴小姐這幾天要住在哪里?”
黃瀨千鶴立刻恢復狀態(tài)仿佛剛剛自己什么都沒聽到, 指向不遠處的民宿,“我住的民宿就在那里。”
安室透望過去,發(fā)現(xiàn)是跟村里大部分屋子一樣的茅草屋。
黃瀨千鶴不知從何處開始下手, 索性就跟在安室透身邊了。
因為毛利小五郎帶著江戶川柯南去了外面調(diào)查, 所以黃瀨千鶴和安室透兩人便進了委托人家里準備開始調(diào)查。
委托人夫妻都在丈夫叫西川龍之介, 妻子叫西川綾子。他們失蹤的兒子今年已經(jīng)16歲, 名叫西川亮。
因為福方村老齡化嚴重根本沒有幾個孩子, 所以村子里并沒有學校,西川亮每天都要騎自行車去學校, 根據(jù)之前那三人的調(diào)查來看,西川亮是個比較內(nèi)向的人,在學校里沒有什么朋友,放學后也不參加社團活動而是直接回家,但是很有孝心經(jīng)常會幫著爺爺奶奶下地干農(nóng)活。
據(jù)西川夫婦說,他們每個月都會至少跟兒子通話一次,本來六月二十五號的時候他們就應該聯(lián)系了,但是打電話回老家的時候卻被孩子的爺爺奶奶告知自己的兒子出去跟朋友玩了。
當時西川夫婦只歡喜與兒子終于有朋友了,沒有多想只是問了父母幾句關于孩子的事情就掛斷電話了。
但問題是,之后的幾天他們再打電話回老家,父母也只會用相同的借口或者用別的借口來敷衍他們。
總之就是不讓西川亮與他們通話。
這時西川夫婦才意識到不對勁,跟工作的工廠請了假回到老家想要看看兒子是否安全。
孩子的祖父母眼看瞞不下去了,才終于跟他們說了實情。
西川亮在六月二十號的時候突然從家里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過。
西川夫婦這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趕緊報了警同時想盡了各種辦法,最后找到了毛利小五郎那里,希望他能幫助他們找到孩子。
黃瀨千鶴透過墨鏡仔細查看了一遍,并沒有在西川家看到什么咒力殘穢。
兩人走進西川亮的房間。
房間收拾的整潔干凈,書本以及其他物品的擺放都展現(xiàn)著房間主人的是個很愛干凈的人。
“日記什么的沒有嗎,說不定會記著什么線索。”黃瀨千鶴環(huán)顧一圈感覺并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
安室透的表情在聽到她提起日記的時候變得有些奇怪,“其實,西川亮雖然經(jīng)常會寫日記,但是好像每次寫完之后他的爺爺奶奶都會當著他的面去看,所以估計上面不會寫些什么有用的線索。”
黃瀨千鶴皺起鼻子,“背地里偷看孩子的日記我都覺得已經(jīng)夠過分了,居然還當著孩子的面看,是什么意思啊,難道是他們怕孩子把什么不該寫的東西寫上去嗎?”
安室透想起那對老夫妻對待西川夫妻的態(tài)度,“應該是把孩子當做自己所有物的那一類家長吧。”
黃瀨千鶴一聽更覺得奇怪,“如果是這樣的話,西川龍之介不是應該最了解自己父母是什么樣的人嗎,怎么還會把孩子托付給父母,他妻子那邊的親戚不能幫忙照顧嗎,或者為什么不一起帶到東京去。”
安室透為她解釋道:“西川太太那邊的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其他親戚也都不怎么聯(lián)系,至于他們?yōu)槭裁床话盐鞔烈黄饚У綎|京,他們兩人是在東京郊外的一家工廠工作,包吃住并沒有另外租房子,千鶴小姐你也知道在東京租房子是很貴的,更何況西川亮還要上學,他的成績并不是很好,如果要去東京的話只能上一些私立學校,要花費的錢太多了。”
黃瀨千鶴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果然兩人在西川亮的房間里并沒有找到什么線索,于是只能期待江戶川柯南那邊能帶來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西川夫婦看到黃瀨千鶴后并沒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反而像是把她也當做了能夠一起幫忙尋找兒子的人,態(tài)度十分熱情。
江戶川柯南兩人回來時,已經(jīng)過去許久。
毛利小五郎帶著一臉憤懣,而江戶川柯南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看來他們應該是在外面跟那些村民發(fā)生了什么。
“毛利老師你們找到什么線索了嗎?”安室透見到兩人回來馬上上前詢問進展。
毛利小五郎剛想搖頭,江戶川柯南就一掃之前的郁悶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個紐扣一樣的東西。
毛利小五郎見他果然拿出那枚紐扣毫不在意地切了一聲,“這種東西,反正肯定是在西川亮去田里幫忙的時候弄掉的吧。”
江戶川柯南即使被他陰陽怪氣地這么說了一句,也卻毫不氣餒地舉著那枚紐扣看向西川夫婦。
“這個是西川亮校服上的紐扣吧,我之前看過他穿校服時拍的照片,整個福方村又只有他一個人在上高中。”
西川綾子雙手顫抖著接過那枚紐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是……這是亮的紐扣,你們是在哪里撿到的?”
毛利小五郎解釋道:“這小鬼擅自跑到田里去玩的時候翻到的,應該不是什么重要的線索,畢竟你們的兒子不是會經(jīng)常去田里幫忙干活嗎?”
西川龍之介扶住搖搖欲墜的妻子,看著那枚紐扣語氣十分沉重,“亮他雖然會去田里幫忙干活,但并不會穿著學校的校服去。”
江戶川柯南繼續(xù)說出自己的發(fā)現(xiàn),“而且,我還在這枚紐扣附近的地上看到了一個小洞,看洞的大小之前那里應該有插過稻草人。”
聽到這里西川龍之介若有所思地開口,“稻草人……說起來,我們村里好像有一個關于稻草人的傳說,但是我想不太起來了。”
剛剛一直默默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的黃瀨千鶴卻在此刻突然問道:“是關于什么樣的傳說?靈異還是土地神之類的?”
西川龍之介雙眼緊閉皺著眉頭,“好像……不是特別好的那一類,我真的已經(jīng)想不太起來了。”
毛利小五郎對村子里關于稻草人的傳說并不太在意隨口說道:“黃瀨小姐這么想知道的話,問一問村里的人應該就可以了吧,雖然他們對村外人的態(tài)度不是很好,但應該不至于連這種事情都不會說,實在不行就問一問這家里的那對爺爺奶奶吧。”
江戶川柯南早在村子里看到黃瀨千鶴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以及對方之前因為顧及安室透在場所以說自己是來旅游的態(tài)度,大概她是因為咒靈之類的事情才來的這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個傳說或許真的可以成為破案的線索也說不定。
毛利小五郎的這個方法在黃瀨千鶴眼里意外的可以試一試。
如果那對老夫婦直白地說出村子里的傳說,她可以根據(jù)那個傳說查查看這里到底有沒有什么能夠威脅到人類的咒靈,如果不說的話……
如果不說的話,那就證明即使這個村子里并沒有滋生跟稻草人傳說有關的咒靈,西川亮的失蹤也跟那個傳說脫不了干系。
“我們來問的話可能不會回答,如果是西川先生你的話,作為那對老夫妻的兒子,他們應該會回答你這個問題吧。”黃瀨千鶴提議道。
西川夫婦對視一眼。
西川龍之介咬牙點頭,“我知道了,既然那個傳說可能成為找到亮的線索,我一定會幫你們問出來那個傳說是什么的。”
安室透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黃瀨千鶴的表情,才提醒兩人,“即使問不出來也沒關系,只要西川先生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都在場就可以了,如果那對老夫婦不回答的話,不就更證明亮同學的失蹤跟那個傳說有關了嗎?”
第43章
安室透的提醒讓西川夫婦兩人眼前一亮。
毛利小五郎也才明白過來為什么他們要抓著村子里的傳說不放, 抬手輕咳一聲,“咳你們干的不錯,居然能注意到這里, 看來我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讓你們自己推斷是個正確的選擇。”
另外兩人都沒有說話, 安室透則是順著他的意思道:“毛利老師果然早就猜到了啊。”
“還……還好吧, 我確實早就知道了哈哈。”
黃瀨千鶴完全忽視了這兩人的喜劇小劇場,開始在腦海里搜索關于稻草人的傳說。
雖然還需要一些更加明確的證據(jù),但黃瀨千鶴已經(jīng)大概鎖定一個自己知道的傳說了, 如果福方村里真的有咒靈的話, 大概率就是這個。
甚至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這個傳說在日本國內(nèi)應該也算是挺有名。
“柯南。”黃瀨千鶴將江戶川柯南拉到一邊, “你的眼鏡能借我用一下嗎?”
江戶川柯南被她這個請求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還是摘下眼鏡遞過去,“你要眼鏡做什么啊黃瀨姐姐。”
黃瀨千鶴摘下自己的墨鏡,將江戶川柯南的眼鏡戴上。
她本已做好迎接眩暈感的準備,卻發(fā)現(xiàn)戴上眼鏡后什么感覺都沒有, 透過眼鏡看到的世界依舊非常清晰。
“誒?”
黃瀨千鶴摘下眼鏡, 又再次戴上確認, 重復了好幾次才怨念地看向旁邊一臉正在看傻子的表情的江戶川柯南。
“……為什么你的眼鏡沒有度數(shù)啊。”
“因為我戴的是平光眼鏡啊。”
黃瀨千鶴鼓起一側(cè)臉頰,無可奈何地將眼鏡還給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接過她手上的眼鏡戴回到臉上后才抬起頭來,先是看了一眼黃瀨千鶴身后的那幾人, 確定以目前的距離他們應該聽不到自己和黃瀨千鶴的悄悄話才問道:“黃瀨姐姐你是不是來這里祓除咒靈的。”
黃瀨千鶴蹲下身視線跟江戶川柯南持平, 也瞥了眼身后的幾人, “我還不確定這里有沒有咒靈呢, 但是如果真的有的話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是哪個了。”
“誒?但是黃瀨姐姐你之前不是說咒靈是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嗎, 難道黃瀨姐姐你還能知道新誕生的咒靈的名字?”江戶川柯南后退兩步,怎么也沒想到還有這種能力, 難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因為這個能力?
“也有特例啦,比如我現(xiàn)在猜的那一個,如果這里真的有的話,大概是假想咒靈扭來扭去吧,你應該也聽過的吧扭來扭去的傳說。”黃瀨千鶴按住正后退的江戶川柯南。
“那不是都市傳說嗎……那些都市傳說也能變成咒靈嗎?”江戶川柯南沒有再后退,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腳底升起一股寒氣。
“有哦,比如說裂口女或者是玉藻前這些咒靈之前都是有的。”
眼見著江戶川柯南的臉色愈發(fā)蒼白,黃瀨千鶴這才不慌不忙地拍拍他的腦袋。
“不過這兩個在之前就已經(jīng)被祓除了。”
江戶川柯南原本緊繃的肩膀一下松懈下去,露出半月眼看著面前這個剛剛明顯就是故意想要嚇唬自己的黃瀨千鶴忍不住吐槽道:“黃瀨姐姐,難道你也吃了什么藥?心智像是小孩一樣。”
安室透自然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兩人走到了角落里開始交談起什么,他正想著待會兒要怎么從江戶川柯南那里得到情報時,就看到黃瀨千鶴右手抬起朝著江戶川柯南的額頭處。
彈了一個腦瓜崩。
那兩個人,應該是有在好好交換情報吧……
江戶川柯南痛的眼角冒出淚花,雙手捂住額頭上一下子就紅了的地方看向黃瀨千鶴。
黃瀨千鶴則是叉著腰,雖然在笑但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先說好我可是喜歡斤斤計較又不靠譜的大人哦,跟你的安室哥哥可不一樣,”
江戶川柯南:“……”
靠不靠譜暫且不說,有仇必報這一點他倒是看出來了。
“說起來,西川老夫婦現(xiàn)在在田里嗎,不如直接把他們叫回來?”黃瀨千鶴報完仇又開始談起正事。
剛從農(nóng)田那邊回來的江戶川柯南搖頭,“他們并不在,而且看田里的情況好像最近幾天都沒有過去過那邊。”
黃瀨千鶴眼神閃了閃,真是越來越可疑了啊。
安室透幾人那邊也談完了,西川龍之介已經(jīng)給在外買東西的父母打過電話讓他們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他們。
于是西川老夫婦回來后,幾人剛一進到客廳打算坐下慢慢談的時候,西川龍之介卻走在老兩口后面直接開門見山道:“說起來,我離開太久都快忘了,咱們村里是不是有一個什么關于稻草人的傳說來著。”
老兩口并不是很會演戲的人,聽到兒子的話后臉上的恐懼根本遮擋不住的,甚至不自覺地身體開始發(fā)抖,很顯然他們很相信這個傳說,并十分懼怕。
“亮的失蹤是不是跟那個傳說有關系?”西川龍之介不管父母有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繼續(xù)問道,只是他臉上的憤怒也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
是的,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確定了。
西川亮的失蹤就是跟福方村的那個關于稻草人的傳說有關聯(lián)。
一直沉默寡言沒怎么說過話的西川綾子此刻也終于忍不住,撲上去抓住了老兩口的袖子大聲質(zhì)問,“你們到底把亮弄到哪里去了!?那個傳說又是什么!?”喊到后面西川綾子已經(jīng)淚流滿面,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哪知道老兩口聽到西川綾子的話后,雖然神色里依舊有著藏不住的恐懼,但卻也多了幾分怒意。
“你還好意思提你那個兒子!如果不是因為他犯病發(fā)瘋,哪里會引來那個東西,都怪他現(xiàn)在我們都不敢去田里了,活該他尸體都沒留下被那扭來扭去給吃了!”
黃瀨千鶴幾人終于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福方村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有著將精神病患者做成稻草人插到農(nóng)田里,用來驅(qū)逐鳥獸的陋俗,直到現(xiàn)在也依舊如此,但因為老齡化嚴重,只剩下不多的老人許多年輕人都去了城里,現(xiàn)在福方村里十幾歲的孩子更是只有西川亮一個,所以村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樣的事情了。
但是西川亮卻瘋了,患上了精神上的疾病。
所以西川老夫婦和村里人便將他綁了起來做成稻草人,弄到了西川家的田里去,省的浪費糧食,也沒有將西川亮瘋了的事和做成稻草人的事告訴遠在東京打工的西川龍之介兩人,因為在他們眼里他們完全有資格這么做,村子里這么多年下來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但誰知道,沒過幾天被做成稻草人的西川亮便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地從田里消失不見。
不管是捆著他的繩子還是木棍都沒了。
自那之后,村子里偶爾就會有人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形生物在不斷地扭動著身體,村里所有人都知道關于扭來扭去的傳說,所以也沒有人敢去認真地看那東西,只要走在村里發(fā)現(xiàn)類似的東西,他們就會馬上移開視線不去看它。
但即便如此村里依舊有人沒能避開,因為看清了扭來扭去的樣子失去了意識回家就開始做出跟扭來扭去一樣的行為。
于是所有人都覺得,是西川亮激怒了扭來扭去所以被它吃的連根骨頭都沒剩下,但即便如此扭來扭去依舊沒得到滿足,于是它便想毀掉整個村子吃了他們這些無辜的村民來泄憤。
“都是你那該死的兒子,都怪他激怒了扭來扭去,害得他自己去死不夠還要將我們都給害死!”
西川一家大聲爭吵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但黃瀨千鶴此時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別的事情上面。
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黃瀨千鶴聽完這次事件后的第一反應。
咒靈并不吃人類,它們殺掉人類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吃,只是單純的殺掉了僅此而已,它們并不會思考目的這種東西。
如果是有相關傳說的假想咒靈的話暫且不論,她可從沒聽說過扭來扭去還會吃人的。難道是被什么野獸給吃了嗎?但除了那沒紐扣以外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可能嗎?
江戶川柯南本以為這樣就算是可以確定黃瀨千鶴剛才的推斷,然后剩下的黃瀨千鶴就可以解決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確定了這里的咒靈就是扭來扭去后,黃瀨千鶴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了,臉上一絲笑意也無反而蹙起眉心,低頭沉思起來。
像是有什么她還想不通的東西。
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正努力勸架,擋在四人中間避免發(fā)生什么徹底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西川老夫婦兩人以及福方村其他參與了這次事件的人都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更何況,這些年來福方村的受害者又何止西川亮一人。
正當幾人準備報警時,突然感覺到地面晃動了一下,連頭頂?shù)碾姛舳几W爍起來。
“救命啊!”
“誰來救救我!”
“怪物!有怪物!”
屋外傳來無數(shù)尖叫求救聲。
西川老夫婦在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后,先是驚慌失措,后來也許是覺得自己跑不掉了便開始大聲咒罵起他們眼中導致這一切發(fā)生的“罪魁禍首”西川亮。
“西川亮你這個只會給人……!”
但是后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整個房子的屋頂就被直接掀飛。
一只體型巨大的怪物正趴在上面,對著屋內(nèi)的幾人張開血盆大口。
怪物的腦袋上還有著無數(shù)張留著血淚的人臉。
第44章
咒罵聲在看到怪物腦袋上正中間的那張臉時卡住了, 兩人瞪大雙眼顫抖著手指指向那張臉,像是突然被勒住了喉嚨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亮……?”西川綾子震驚地看著那張與自己兒子一模一樣的臉全然不顧那是只怪物的事,想要上前仔細查看。
往前邁的腳還沒有落下, 西川綾子的胳膊就被一只手拉住往后扯, 那只手的力氣大的驚人, 她根本無力反抗。
緊接著,他們的眼前發(fā)生了讓一件讓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那幾乎是瞬間發(fā)生的事,除了擋在他們面前的黃瀨千鶴以外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整棟房子就莫名其妙地化為粉末。
“西川太太你仔細看清楚了, 那并不是你的兒子, 那只是怨靈。”黃瀨千鶴手持巨大盾牌擋在眾人身前, 擋住一擊。
她早該想到的, 既然福方村的這個習俗是百年間一直持續(xù)下來的,那么先不說這里到底有沒有假想咒靈扭來扭去。
光是那些精神病患們死前對村子的詛咒這么多年積攢下來,都足夠成為一只實力強大的咒靈了。
她回頭眼睛微瞇掃向被咒靈一擊就粉碎了個徹底的房子和外面的水泥路。
一級……不,大概是特級, 短時間之內(nèi)碰上兩只特級咒靈, 也不知道是該說她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媽媽……爸爸……”
面前的咒靈張開嘴, 數(shù)道聲音重疊在一起呼喚著親人,每一道聲音都包含著不同的情感。
有懷念,有依賴, 有渴望……
也有憎恨。
各種情感交織融合在一起。
下一秒那巨大的怪物以極快的速度伸手想要抓向黃瀨千鶴身后的西川一家。
與它同時動起來的, 正是黃瀨千鶴。
怪物抓過來的手臂被整個砍下掉落在地上, 從斷臂處飛濺出紫色的血跡。
“真是的, 居然被那幫老家伙瞎貓碰著死耗子了。”剛剛擋住攻擊的盾牌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黃瀨千鶴將長劍扛在肩膀上忍不住小聲抱怨。
幸運的是,看樣子它應該還沒有習得領域展開, 不然的話一開始它就可以把所有人卷進領域之中。要在一只特級咒靈的領域之中保護所有普通人并戰(zhàn)勝咒靈,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至少對于一級咒術師來說是這樣。
所以,真的是太幸運了。
黃瀨千鶴將手機掏出往后一扔,“柯南,你在我手機里找一下備注是中島祥平或者伊地知潔高的人打個電話過去,告訴對方福方村發(fā)現(xiàn)特級咒靈,派一個輔助監(jiān)督過來。”
她的動作和話語都太過突然導致江戶川柯南沒能第一時間接住手機,反而是安室透及時從怔愣中回過神來補救了一下伸手撈住了差點摔到地上的手機遞給了他。
被這么一打岔,毛利小五郎也終于意識到眼前發(fā)生了什么。
他感覺自己活了幾十年的世界觀都整個崩塌了,就跟那棟房子一樣,碎的變成了粉末,風一吹就散了。
安室透沒比他好太多,但是骨子里作為公安的本能使他當時下意識地就去伸手接住了黃瀨千鶴的手機。
他一直都知道特殊部門的敵人不是人類,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清楚地認識到,她們面對的竟然真的是名副其實的——
怪物。
而江戶川柯南雖然是幾人當中唯一一個曾經(jīng)直面過咒靈的人,但也在見到這只咒靈時的瞬間就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只咒靈,跟當初他們在那棟“鬼屋”里遇到的咒靈的級別完全不同,對方身上帶來的恐怖威圧感是當初那只咒靈完全比不了的,同樣比不了的,還有對方的力量。
僅僅只是一擊,就毀掉了一棟房子。
而且,剛剛黃瀨千鶴讓他傳遞的消息,是發(fā)現(xiàn)特級咒靈。
江戶川柯南知道黃瀨千鶴是一級咒術師,但是對面的咒靈是特級,等級明顯是排在一級之上。
作為一級咒術師的黃瀨千鶴,真的能打贏它嗎?
江戶川柯南馬上就打開黃瀨千鶴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試圖尋找支援。
“喂!是中島先生嗎?福方村這里出現(xiàn)了特級咒靈,你們快派人來支援一下!”
雖然整個福方村的村民大概都已經(jīng)看到了這只咒靈,并且看到了剛剛房子和水泥路被毀掉的全過程,但是考慮到附近還有其他村子,黃瀨千鶴還是豎起兩根手指詠唱起帳的咒語。
“由暗而生……”
于是眾人再次見到打破了他們?nèi)^的事情發(fā)生了。
自他們正上方的天空的中間開始,突然宛如墨水一般的漆黑屏障將整個福方村都籠罩起來。
江戶川柯南曾經(jīng)見過這一幕,并沒有太過驚奇。
那只特級咒靈似是沒有料到自己的兩擊居然都被攔住,氣的上躥下跳,這次的目標直接改成黃瀨千鶴,因為它很清楚,不解決眼前這個女人,它就無法殺掉其他人。
發(fā)現(xiàn)對方的攻擊對象變成自己,黃瀨千鶴松了一口氣后,直接單手持劍縱身躍起,硬剛了上去。
“喂,這應該是我在做夢吧……黃瀨小姐她難道其實是什么奧凸曼之類的存在嗎?”毛利小五郎宛如喝醉了一般,整個身體都顫顫巍巍的。
但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人有精力回應他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黃瀨千鶴身上,毛利小五郎自己也一樣。
沒有人知道黃瀨千鶴能不能解救他們,但此刻每個人都自內(nèi)心深處期待著這個奇跡能夠發(fā)生。
還好有江戶川柯南這個第二次見到咒靈的人在。
“不是夢啊小五郎叔叔,那個東西叫做咒靈,是從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出來的。”
江戶川柯南的科普并沒有讓毛利小五郎感到開心,反而涌起不妙的預感,“……你不會是想說這個東西也是你從電視上看到的吧。”
江戶川柯南移開視線,“……不是,是之前黃瀨姐姐從咒靈手中救下我之后給我解釋的。”
一個暴栗狠狠砸在他頭上。
“請冷靜一點毛利老師,現(xiàn)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安室透攔住還想再喊些什么的毛利小五郎,看向江戶川柯南問道:“柯南既然你知道這個東西是什么,那么我們有什么能幫得上千鶴小姐的地方嗎?”
江戶川柯南有些沮喪地垂下頭,他很少展現(xiàn)出這么挫敗的樣子,“什么都沒有,根據(jù)黃瀨姐姐所說,普通的物理攻擊對那些東西沒辦法造成任何傷害,只有含有咒力的攻擊才可以傷害到咒靈。”
“轟!”
巨大的聲響再次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是那只外形詭異的巨大咒靈被黃瀨千鶴從半空中一腳踹到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看到這一幕毛利小五郎咽了咽口水,可能是因為黃瀨千鶴看起來很強足以保護他們,所以他沒有了剛剛那種被嚇到腿都有些發(fā)軟了的感覺,毛利小五郎小心翼翼地囑咐,“安室,你以后可一定不要做什么對不起黃瀨小姐的事情啊……”
安室透有些心虛。
怎么辦,他好像已經(jīng)做了……
比如暗自調(diào)查黃瀨千鶴的信息,以及因為懷疑對方是黑衣組織的一員所以故意接近對方。
就在黃瀨千鶴想要一劍直接了絕了那只特級咒靈的時候。
也許是作為母親的本能,西川綾子顫抖著大聲苦苦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但是黃瀨千鶴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一劍將特級咒靈的身體斬開。
“這不是西川亮。而是他,或者應該說是百年來他們死前對整個村子的詛咒的集合體。”黃瀨千鶴沒有拔出手中的劍,而是等到發(fā)現(xiàn)眼前咒靈的身體一點一點消失之后,她轉(zhuǎn)頭看向在場除了安室透他們以外的人。
“還不明白嗎,想要毀掉這個村子的,并不是你們所以為的扭來扭去,而是被你們,被福方村逼死的那些人,人死前留下的執(zhí)念和詛咒是很可怕的,更別提留下詛咒的并非只有一兩個人。”
黃瀨千鶴推測,恐怕這里確實曾經(jīng)有過假想怨靈扭來扭去,根據(jù)那些村民看到那道白色人影后,也跟著做出扭來扭去的動作就可以推斷出這一點,但是恐怕在這只特級咒靈誕生之后,扭來扭去就已經(jīng)不在了。
應該已經(jīng)被殺了吧。
扭來扭去雖說是假想怨靈,但是它的能力是有局限性的,只要不去看它,它就不會有任何殺傷力。
完全不是特級咒靈的對手,甚至應該毫無還手之力吧。
這么一想也挺好笑的。
黃瀨千鶴沒再跟這些村民浪費口舌,反正他們之中有很多人都要去監(jiān)獄報道了,到時候就由監(jiān)獄來親自教育他們。
她手中長劍一閃消失不見,走到江戶川柯南面前伸手。
江戶川柯南乖乖將手機還給她,并將輔助監(jiān)督馬上就會過來的事情轉(zhuǎn)達給她。
“啊……那個黃瀨小姐,”見識到黃瀨千鶴的本事后,毛利小五郎看著此刻已經(jīng)走到他們身邊的黃瀨千鶴不禁流下了一滴冷汗。
哪曾想黃瀨千鶴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還是跟以往一樣,“怎么了毛利先生?”
“原來千鶴小姐并不是老師啊。”雖然衣服上沾染了一些灰塵,但安室透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黃瀨千鶴移開視線不去與他對視,不知為何突然感到有些心虛,"嗯……我并不是老師。"
她的這幅樣子讓安室透有些失笑,“謝謝你千鶴小姐,多虧了你,我和毛利老師還有柯南以及那些村民都活下來了,雖然那些村民并不是無辜的。”
面對他直白的道謝,黃瀨千鶴并沒有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道:“不是什么大事啦,本來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調(diào)查這件事,哪怕是為了安室先生做的美食我也是一定會救下你們的。”
“千鶴小姐,你的說法就好像如果我的廚藝沒有那么好的話,你就不會救我了一樣。”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當然會救你!”
第45章
巨大的咒靈消失后, 許是畏懼于黃瀨千鶴的力量,也或許是真的還有一點良知對受害者們抱有著一絲歉意,那些村民即便知道了待會兒會有人過來處理這件事也并沒有想要逃跑。
安室透三人正一邊安慰西川夫婦, 一邊看著村民防止有人突然逃跑。
“早知道……我們就應該把亮帶到東京去, 即便日子過得再苦, 也不應該把他留在這里的。”西川龍之介想到死去的兒子,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十分內(nèi)疚。
剛剛,民宿老板大野恵子過來將西川亮在爺爺奶奶家的遭遇大致告訴了他們。
只是犯了一點小錯, 西川老夫婦便會讓他將上衣脫掉, 然后用藤條抽打他的后背, 在他的背上留下了許多傷痕, 西川亮的成績并不好也是因為他在家里根本沒有時間學習, 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多少,怎么會有時間看書呢,然后又因為他的成績差而懲罰他。
家里的一切家務自然全部由西川亮來做,家里的農(nóng)田西川老夫婦也直接交給了西川亮來打理, 不僅如此還制定了家規(guī), 比如只許在他們兩人吃完飯之后, 西川亮才可以上桌吃飯,不許睡的比他們早,不許起的比他們晚等一系列規(guī)定, 像是古代對待仆人一般。
然后在村民面前炫耀, 說他們會教孩子, 讓孩子懂得孝順老人, 很多村民也會贊揚西川老夫婦會管教, 才能把孩子教的這么懂事。
西川龍之介自己也是生活在這個村子里,由父母撫養(yǎng)長大的, 那個時候的父母雖然嚴厲但卻沒到這種程度。
大野恵子神色晦暗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但猶豫片刻還是下定決心道:“說是只有這樣懂得孝順才不會丟下可憐的老人,自己跑去大城市享福。”
西川龍之介有些不敢置信,愣了一會兒后被氣笑了,“跑到大城市享福?我跟綾子難道是去東京住大別墅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是工廠提供的員工宿舍,吃的要么是超市里便宜的冷凍食品要么是打折的便當,我們要真是去東京享福的,怎么會不把亮帶過去!?”
“如果不是因為老爺子在外面欠了錢,我們至于跑到東京去過這種苦日子嗎!?”
西川老爺子有一個喜好,便是賭博,以前還只是小數(shù)額的,后來越玩越大。
原本注意力集中在案件上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都注意到,不遠處并不關心這邊的黃瀨千鶴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個繃帶,正在往胳膊上纏。
但是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黃瀨千鶴應該并沒有受傷。
“黃瀨姐姐,你能過來一下嗎?”黃瀨千鶴正半倚著大樹,單手往胳膊上纏繞繃帶,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江戶川柯南小跑到她身邊,眼睛不明顯地掃了一眼她纏在胳膊上的繃帶。
“怎么了?”黃瀨千鶴雖然猜不到他叫自己的理由,但還是跟著江戶川柯南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江戶川柯南說話前先看了一下四周,確定真的沒有人之后才輕聲道:“黃瀨姐姐你根本沒有受傷吧,為什么要在胳膊上纏上繃帶?”
唔哇,不愧是名偵探,觀察的真夠仔細的。
黃瀨千鶴食指抵在唇邊噓了一聲,“不要告訴任何人。”
“待會兒來的輔助監(jiān)督也是?”江戶川柯南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瞪大眼睛,“黃瀨姐姐,你這個繃帶不會就是故意給那位輔助監(jiān)督看的吧。”
黃瀨千鶴默默地偏頭看向了旁邊吹起口哨反駁,“倒也不算哦。”
江戶川柯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露出半月眼問道:“黃瀨姐姐,你不會是在對自己人隱藏實力吧。”
“沒有哦,我沒有對自己人隱藏實力。”黃瀨千鶴實話實說。
江戶川柯南聽出她話里有話,便心中猜測或許咒術師之間也有黨派之爭一類的。
“那黃瀨姐姐和那位五條哥哥誰更厲害呢?”江戶川柯南突然很好奇這個問題。
“你倒是真敢想啊。”被他這個問題一噎,黃瀨千鶴聳肩搖頭,“不用想肯定贏不了吧,那個人是最強啊。”
“最強?”江戶川柯南有些茫然地重復著這兩個字。
“沒錯,字面意義上的最強。”
“黃瀨姐姐雖然看起來很討厭那位五條哥哥,但現(xiàn)在看來其實關系不錯,并且深深地信賴著對方啊。”
“……不要跟他說哦,不然我絕對會被嘲笑的。”
被派來的是兩個輔助監(jiān)督其中一個是黃瀨千鶴從未見過的新人,看起來是個很愛笑且認真的小姑娘,名字叫做永井久美,另一個則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名字。
黃瀨千鶴講述這里的情況時,還能看到永井久美打開了手機的備忘錄用心做著筆記。
“我明白了,我會跟之后前來的警察說明情況,并讓他們查明福方村這些年來的所有類似情況。”
說完永井久美看向站在不遠處站在樹下正往這邊張望的安室透幾人,“黃瀨小姐之后要是不急著回東京那邊的話,我們可以推薦幾個適合旅游的地方和長野的特產(chǎn)哦。”
長野的特產(chǎn)啊……
黃瀨千鶴沒有直接給出答案,既然她在這里跟安室透他們碰上了,黃瀨千鶴決定還是跟他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我是打算在這里再休息兩三天的,你們呢?”
被詢問的三人之中,毛利小五郎是話語權(quán)最大的。
“雖然也很想讓安室這家伙在長野多陪黃瀨小姐一段時間,但是我們明天早上就得回去了。”
黃瀨千鶴這才想起安室透之前告訴她,毛利蘭和毛利小五郎都誤會了她們兩個的關系,“那個,我想解釋一下毛利先生,那件事只是一個誤會,我跟安室先生并不是情侶關系。”
毛利小五郎并不相信,露出一副你們小年輕玩的就是花的表情。
見他雖然直接把不相信寫在了臉上,卻沒再說這類話,黃瀨千鶴也不好再繼續(xù)抓著他解釋。
時間久了自然就知道她與安室透并不是情侶關系了。
“那不如在明天之前,暫時一起行動吧。”黃瀨千鶴干脆道。
三人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紛紛點頭。
被留下的是永井久美,另一個輔助監(jiān)督則是開車送四人回市里,離開前自然也將四人的行李打包帶走塞進了后備箱里。
坐進車,那名有些眼熟的輔助監(jiān)督才跟黃瀨千鶴做起自我介紹。
“好久不見黃瀨閣下,我是五條真奈。”
除了黃瀨千鶴,其余三人都被這聲閣下給驚到了,在他們生活的現(xiàn)代社會中除了可能會在電視劇電影之類的影視作品里聽到這種稱呼以外,日常生活中根本不會有人用這種稱呼。
“原來你是五條家的,怪不得看起來這么眼熟。”黃瀨千鶴恍然大悟,怪不得會覺得看起來有些眼熟,然后又覺得有些不對,“為什么五條家的人會在長野當輔助監(jiān)督?”
五條真奈掃了坐在后面的三人一眼,但因為理由并不是什么機密沒有隱瞞,“為了讓家主大人在外面工作的時候,可以更好地照顧家主大人。”
黃瀨千鶴:“……”
“所以是整個日本都……?”
五條真奈認真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啊……”黃瀨千鶴并不會特別在意自己在外地工作時遇到的輔助監(jiān)督都是誰,但也不至于連名字都不知道,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五條家的人。
“因為我們都只有在家主大人需要的時候行動,這一次是因為家主大人的吩咐才會來接黃瀨閣下。”
黃瀨千鶴對五條家的人對五條悟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咒術界誰不知道五條家的人能把五條悟?qū)櫳咸欤铝辆徒^不會給星星的程度。
“不過為什么五條前輩他會吩咐這種事?”黃瀨千鶴只覺得這一點比較奇怪。
正好黃瀨千鶴的手機響起,是五條悟打來的。
這下不需要五條真奈解釋了,她可以從五條悟本人那里聽到原因。
“喲千鶴,聽說你在長野遇到特級咒靈了?”
這人多半是從伊地知潔高那里聽來的吧。
“對啊,怎么了。”
“真過分啊,我就不能是單純地關心后輩嗎?”
黃瀨千鶴以沉默回應。
“算了這并不重要,對了新聞你看到了嗎?”五條悟見黃瀨千鶴不給任何反應,換了另一個話題。
在黃瀨千鶴的印象里,五條悟并不是一個會做出因為一條新聞就給她打電話以及專門派五條家的人來接她這種肉麻事的人,于是很自然地好奇起他提到的新聞,“什么新聞?”
“據(jù)說東京市內(nèi)的一家家庭餐廳,店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燃燒起來了,而且警察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并不是因為店里的設備問題導致的,而是客人和店員們自己燒了起來,真可怕呢對吧千鶴。”
黃瀨千鶴等待著他的下文沒有說話。
五條悟也不賣關子,“于是超級可靠的五條前輩我啊,就去那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了咒力殘穢哦,只是不知道是咒靈的還是詛咒師的。”
能夠?qū)е氯巳紵?#8204;來的咒靈或者詛咒師嗎。
實力不足的詛咒師應該不會在鬧市區(qū)做這么引人注意的事,不然咒術界不會放過他們,但實力確實不錯的詛咒師當中,黃瀨千鶴也不記得有人會這種術式。
對方大概率……
“所以千鶴你早點回來吧,如果可以的話今晚或者明天就,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黃瀨千鶴:“你覺得如果會發(fā)生能讓你有不好的預感的事,我回去了能有什么用嗎?”
電話對面的五條悟抱怨道:“雖然比不過我,但是千鶴你畢竟還是挺強的,雖然比不過我。”
這家伙,說了兩遍比不過他!雖然黃瀨千鶴知道這是事實,但就是對他這種語氣莫名感到火大。
黃瀨千鶴看了一眼坐在后桌努力減弱存在感的三人說了一句,“我明天早上就回去。”就立刻掛斷電話,不打算再繼續(xù)聽下去,反正如果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的話,五條悟那邊還會打過來或者發(fā)短信。
然后她轉(zhuǎn)頭朝向后面的三個人道:“看來我也要明早跟你們一起回去了。”
雖然他們?nèi)?#8204;個人沒聽到電話對面的人說了些什么,但通過黃瀨千鶴的話也聽得出來大概是發(fā)生了什么讓她需要立刻回去的事情。
安室透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不如我們現(xiàn)在先去吃一下飯然后再買些伴手禮帶回去吧啊。”
毛利小五郎立刻點頭,“這個主意不錯,”然后又低頭思索起來,“說起來長野什么美食最有名來著,來過這么多次我都沒怎么注意過。”
“是蕎麥面哦。”
坐在副駕駛的黃瀨千鶴早已轉(zhuǎn)回頭一邊看向車窗外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毛利小五郎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手心上,“果然美食方面問黃瀨小姐準沒錯啊,既然如此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吃蕎麥面吧,那個……”他看向駕駛位上的五條真奈,“五條小姐,麻煩你帶我們?nèi)ヒ患沂w麥面好吃的店。”
五條真奈見黃瀨千鶴跟這三個人很熟,而且也沒有反對的意思道:“好的,我知道了。”
五條真奈已經(jīng)在長野縣待了很久,自然知道哪里的蕎麥面好吃,甚至不需要導航就將幾人送到了一家當?shù)胤浅S忻牡辍?br />
“那么幾位,我就告辭了,黃瀨閣下請一路注意安全。”五條真奈并沒有跟幾人一起留在店里吃蕎麥面,而是開車離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黃瀨千鶴的錯覺,五條真奈離開的那一刻她感覺旁邊的毛利小五郎松了一口氣。
“黃瀨姐姐,那位五條姐姐說的家主難道是……”江戶川柯南在車上的時候就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但是當時并不方便問。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五條前輩他是五條家的家主。”
第46章
第二日清晨, 幾人坐上回程的新干線,黃瀨千鶴再次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千鶴,你有給我買伴手禮吧。”這是黃瀨千鶴接通后聽到的第一句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總覺得對面五條悟的語調(diào)比平時還要高揚一些。
即便已經(jīng)買好了長野這邊有名的和果子作為伴手禮, 黃瀨千鶴卻裝出一副驚訝地樣子, “五條前輩你想要伴手禮嗎,真遺憾我并沒有買哦。”
那邊的五條悟也不知道信沒信,略帶抱怨地道:“真過分啊千鶴, 明明我準備了一份大禮打算讓你看一看。”
所以說既然是準備了一份大禮為什么只是看一看而不是直接送給她?
電話另一端的五條悟似是感覺到了她無聲的疑問, 自顧自地繼續(xù)道:“畢竟是一只擁有智慧的特級咒靈, 還可以進行對話哦, 千鶴你應該也很好奇它長什么樣子吧。”
“……你說什么?!”
車廂里安靜的氛圍被打破, 黃瀨千鶴一時沒控制好音量,引來不少注目禮。
她馬上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起身對周圍向她投來注目禮的人歉意一笑,立刻拿著手機走出車廂。
“你說的是真的?”剛一關上上門, 黃瀨千鶴就迫不及待問道。
“誒——你不相信我嗎千鶴, 我昨晚可是在回高專的路上被這只特級咒靈襲擊了的人哦, 還記得我昨天跟你提起的那則新聞嗎,恐怕它就是罪魁禍首。”
能夠使用火焰的咒靈,甚至還會夜襲, 確實擁有一定的智慧, 不過……
“為什么它白天的時候會在家庭餐廳那種地方出現(xiàn)?”
五條悟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被問住后大膽推測。
“也許是它肚子餓了也說不定, 畢竟擁有智慧嘛。”
黃瀨千鶴自然也沒把他這異想天開的想法當回事, 但是這個問題背后的答案卻讓她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毛骨悚然起來。
“五條前輩……”
“讓我猜猜, 千鶴是不是跟我想到了同樣的事情。看來你那個時候的推測是對的,不過對方甚至還跟詛咒聯(lián)手了。”
咒術師跟詛咒合作這種事,簡直比咒靈肚子餓了想要嘗一嘗人類的食物這一想法更加異想天開,如果說出去的話甚至會被其他咒術師懷疑是不是米花町咒靈太多,導致她壓力太大精神失常了。
再說了,人類跟詛咒合作能得到什么,又不是夏油前……夏油杰擁有咒靈操術。
咒術師跟詛咒師合作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不管是咒術師還是詛咒師都不會跟咒靈合作吧,難道是單純地想要報復社會嗎?
一直到兩人打完電話,黃瀨千鶴走進車廂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她依舊沒想通這個問題。
自從黃瀨千鶴接完那一通電話回來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樣子,自然也引起了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的主意。
“請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千鶴小姐。”安室透溫和的聲音將黃瀨千鶴從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來。
黃瀨千鶴抬起頭,因為突然被叫到了名字臉上還露出一絲茫然,“誒?”
安室透說:“自從你接完那通電話以后,就一直皺著眉頭,像是遇到什么難題了一樣。”
黃瀨千鶴總不能告訴他們真相,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其實是伴手禮的事情啦,我買的伴手禮并不是五條前輩想要的那種點心。”
只有毛利小五郎相信了這種蹩腳的煩惱,“黃瀨小姐不是買了一堆東西嗎?”
黃瀨千鶴昨晚在商場將購物車裝的滿滿的樣子,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
“應該是因為千鶴小姐要帶的不只是那位五條先生的伴手禮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有七海先生?”安室透順著黃瀨千鶴的借口說下去。
江戶川柯南也道:“還有當初在回轉(zhuǎn)壽司店碰到的那三個大哥哥大姐姐。”
“大哥哥大姐姐?”那天安室透并不在現(xiàn)場,也沒聽江戶川柯南和黃瀨千鶴提起過,所以自然不知道他指的是誰。
“嗯,是黃瀨姐姐學校的學生。”
安室透有些意料之外,他在知道黃瀨千鶴是特殊部門的人之后,本以為那所宗教學校其實就只是個幌子或者是個掩護,沒想到還真有這么一所學校,“原來千鶴小姐真的在學校任職啊。”
或許學校本身就是特殊部門?
毛利小五郎也只是大概知道黃瀨千鶴在一所學校任職,“難……難道說黃瀨小姐的那所學校教的……”
黃瀨千鶴知道他后面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么,雙眼瞇起唇角一彎,“沒錯,那所學校教的就是這些東西哦。”
“沒關系嗎,將這種事情告訴我們?”安室透雖然早就覺得黃瀨千鶴對旁人沒什么戒備心,但沒想到居然會到這種程度。
黃瀨千鶴露出一副為什么不能說的表情,“你們都親自看到現(xiàn)場經(jīng)歷過了啊,這種關于我們的常識沒什么不能說的,而且毛利先生是前刑警應該知道這種事情是需要對普通民眾保密的,安室先生也……嘛你做飯這么好吃也一定會保守秘密的,至于柯南則是早就知道了更沒關系呀。”
總覺得黃瀨千鶴總有一天會在吃的上面掉入陷阱啊……
聽到中間那句話時,三個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xiàn)出這句話。
“千鶴小姐,再怎么說也不能因為我做的料理好吃就這么信任我啊,如果以后遇到了會下廚的壞人傷害你怎么辦?”安室透浮起些許無力感。
黃瀨千鶴像是完全沒能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一般,墨鏡后無辜的眼睛眨了眨,還伸手指向自己,“傷害我嗎?”
安室透無聲地點點頭,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小孩子。
黃瀨千鶴面對這種眼神,摸了摸下巴。
“如果有普通人能傷害到我的話,我還真想見一見呢。”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無咒力的天與咒縛,那種類型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黃瀨姐姐你不會,是個格斗狂吧。”不然怎么會露出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質(zhì)疑成是格斗狂的一天,黃瀨千鶴真想看看江戶川柯南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安室透則想起在福方村時,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的咒靈的一擊。
那個時候,雖然只有一瞬但黃瀨千鶴好像拿著一面盾站在他們面前,擋住了那道攻擊,不然他們應該會當場死亡,甚至可能無法留下完整的尸體。
“是因為那面盾牌嗎?”
即使黃瀨千鶴十分信任安室透,但再怎么說也不能透露關于她術式的信息,她便干脆承認讓對方認為都是因為昨天她拿出的盾牌所以才會顯得游刃有余。
“對哦。”
盾,再加上劍以及上一次黃瀨千鶴在那棟別墅救他們時使用的綢緞和銀針,江戶川柯南很好奇黃瀨千鶴平時都把這些東西都藏在哪里了。
黃瀨千鶴則掏出游戲機悠哉悠哉地開始打起了游戲-
回到東京走下新干線后,幾人打算坐地鐵回去。
黃瀨千鶴卻收到一條短信,是中島祥平發(fā)給她的。
內(nèi)容則是告訴她自己開車過來接她去五條悟那里。
黃瀨千鶴只能揮手跟安室透三人告別。
等再看不到黃瀨千鶴的身影時,毛利小五郎抬手在安室透肩膀上拍了拍。
“安室,你要加油啊,在各種方面上。那個什么五條前輩,說不定是你的情敵呢,對方不僅是黃瀨小姐認識多年的前輩,還是個什么家主一看就很有錢。”
“毛利老師,所以說你真的誤會了。”
先不說他跟黃瀨千鶴真的不是情侶關系,五條悟跟黃瀨千鶴那兩個人更是很明顯的對彼此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將兩個行李箱全部裝進后備箱后,黃瀨千鶴才坐上車。
是的,因為買的伴手禮太多,所以導致黃瀨千鶴帶過去的那一個小行李箱根本不夠裝,于是為了把東西全部裝下,她又買了一個行李箱。
“中島,你知道五條前輩找我有什么事情嗎?”黃瀨千鶴試探了一下。
“誒?我只是接到五條先生的通知,讓我來接你。”中島祥平的答案黃瀨千鶴并不覺得意外。
既然中島祥平還不知道,那么目前知道五條悟抓到一只擁有咒力的特級咒靈這件事的人應該很少。
車子行駛的方向并非是前往高專,甚至最后停在了一棟離三森公寓并不遠的公寓下面。
黃瀨千鶴:……
黃瀨千鶴:?
“我們不是去找五條前輩嗎?”
雖然不知道五條悟在東京有沒有其他住處,但在黃瀨千鶴的印象中他一般都是住在高專內(nèi)的。
等在公寓樓下的是伊地知潔高。
黃瀨千鶴將兩個行李箱拿出后備箱,跟在他身后走進公寓。
后面的中島祥平并沒有跟上,而是直接開車離開了。
“昨天晚上,事情發(fā)生在我開車載著五條先生回高專見校長時……”伊地知潔高則趁著這一點時間將事情的大致過程講給了黃瀨千鶴聽。
聽完全過程后,黃瀨千鶴了然道:“原來如此,趁著沒有其他人的時候。”
兩人停在502的房間門前,伊地知潔高抬手敲了敲門,然后退后一步等待里面的人給他開門。
沒過幾秒鐘,門鎖處傳來咔噠一聲,一只手抓著門把手將門推開。
手的主人正是五條悟。
只不過他今天沒穿那身黑色制服而是一身他自己的常服也可能是家居服,頭發(fā)也因為臉上只戴著一副墨鏡而放了下來。
“喲,來了啊。”五條悟笑嘻嘻地抬手跟她打了個招呼。
第47章
裝修品味意外的很不錯。
而且房間里也收拾得很整潔。
說起來五條前輩他確實會做家務來著, 甚至下廚也意外地味道不錯。
站在前面的五條悟看著她四處張望,最后又看著他上下打量起來。
“啊嘞,千鶴你怎么突然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難道是迷上我了?”
黃瀨千鶴迅速收回目光看向旁邊的墻壁, “請你放心, 永遠也不會發(fā)生這種可怕的事情。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喜歡上五條前輩,那個人也一定不是我,而是某個變成了我的樣子的咒靈。”
“否認到這種程度的話, 即使是我也會有點受傷哦。”
騙鬼呢, 明明就是出于好玩的心理才會說這些話。
繼續(xù)陪他玩這種拌嘴游戲的話又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黃瀨千鶴表情變得正經(jīng)起來, 又重新看向五條悟, “所以,你說的那只咒靈在哪里?”
“這邊這邊。”五條悟露出一副要給好朋友介紹新朋友的表情,興奮地像個小學生一樣將她帶到了廚房。
廚房?
想起咒靈大多都是那種畸形或者會讓人有些反胃的外形,黃瀨千鶴第一次打從心里佩服五條悟。
這家伙居然能把那么惡心的東西放進廚房里。
然后她就看到五條悟哼著歌打開一個柜子, 從里面拿出一個疑似火山樣式的奇怪裝飾品。
好奇怪, 再看一……
再看了一眼的黃瀨千鶴:??!!!!
五條悟單手舉著那個東西, “千鶴給你介紹一下,它是……你叫什么來著,算了。”說到一半時他突然想起自己沒有問過這只特級咒靈有沒有名字, 于是便隨便給他起了個名字, “這家伙是特級咒靈火山腦袋。”
“誰是火山腦袋啊?!五條悟你這個混蛋!”
房間里響起黃瀨千鶴從未聽過的嗓音, 她一臉驚奇地看向發(fā)出聲音的……火山腦袋:“真的擁有智慧啊, 居然還會回話, 也會罵人。”
“新品種的咒靈嗎?智慧咒靈?特定會說人話咒靈?”
“你命名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差呢千鶴。”
“這不是相當通俗易懂嗎?真是不懂起名的藝術啊。”
對方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咒靈這一點先放到一邊暫且不論。這家伙的實力,一看就知道比黃瀨千鶴以往碰到過的特級咒靈都要強。
再加上擁有智慧。
幸好對方的目的是五條悟, 不然昨晚換了別的咒術師的話,恐怕現(xiàn)在只能找到一具尸體了。
而現(xiàn)在對方不僅暴露了自己,甚至還被直接抓住帶了回來。
“而且火山腦袋還有一個同伙哦,昨天想要把它從我手里搶回去,不過沒有成功。”五條悟再次放出一個消息。
也就是說擁有智慧并且同時還擁有強大實力的咒靈并不只有這一只。
黃瀨千鶴仔細觀察著火山腦袋的表情,“也就是說,它們的目的確實是你,當時在場的至少有兩只咒靈但也有可能還有別的咒靈或者人在。”
雖說這只火山腦袋的五官長得跟人類不同,臉的中間只有一只眼睛膚色也跟人完全不同,但是既然它有智慧,那么也就會被看出情緒。
面前的這只火山腦袋,應該是屬于想到什么都會直接展現(xiàn)在臉上,不會遮掩自己情緒的那一類。
面部表情精彩的黃瀨千鶴和五條悟兩人都看出端倪了。
“看來真的有啊,第三個人。”
至于黃瀨千鶴為什么覺得是人而不是咒靈,理由很簡單。
昨晚藏起來的那個人并沒有去救火山腦袋,僅此而已。
同樣擁有智慧的另一只咒靈在同伴被五條悟抓住時,它的反應是想要解救同伴,但是另一個人卻并沒有這么做,不僅如此還沒有攔下另一只咒靈想要幫助火山腦袋。
為什么不現(xiàn)身解救火山腦袋?
因為他是人類。
不然兩只特級咒靈一起上的話,能把火山腦袋從五條悟這里搶走的可能性只會比一只特級要高得多。
沒有現(xiàn)身說明他不能被看到樣子,并且跟咒靈只是合作關系而并非同伴。
即便擁有智慧,說到底咒靈也只是咒靈。
五條悟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五條前輩,你打算把這家伙怎么辦?”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黃瀨千鶴便對這只火山腦袋失了大半興趣。
五條悟:“不知道拷問的話能不能從它身上套到更多信息啊。”
這次給予他回應的并非黃瀨千鶴,而是那個因為被看穿表情而一直在惱羞成怒的火山腦袋。
只是它臉上的羞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毅。
“我什么都不會說,你們這些人類也休想再從我這里得到任何消息。”
黃瀨千鶴莫名萌生了一種她們是反派的感覺。
“我不是說了嗎,你不說的話小心我祓除你哦。”
火山腦袋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一副拒不配合的樣子。
它的態(tài)度很明顯。
黃瀨千鶴覺得即便問應該也沒辦法從它這里問到什么。
雖然這么說很奇怪,但她覺得火山腦袋應該是個很有骨氣的咒靈。剛才能從表情上判斷出他們猜測的是否正確是因為它沒有防備。
現(xiàn)在有了防備就不會那么輕易地讓她們看出來了。
黃瀨千鶴朝五條悟搖了搖頭,率先一步離開廚房。
五條悟也沒在廚房停留太久,黃瀨千鶴出來后沒過多久他就也跟著出來了。
黃瀨千鶴將放在門口的一個行李箱拿進客廳,打開鎖拉開拉鏈,將里面的甜食全部拿出一股腦地塞進五條悟懷里:“這是伴手禮。”
五條悟抱著懷里的甜食,又看了一眼行李箱里的其他東西,“其他的是給七海他們的?”
黃瀨千鶴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其他東西由自己交給其他人。
“虎杖同學呢?”黃瀨千鶴想起那幫人的另一個目標。
五條悟坐到她對面:“悠仁的話在高專里,現(xiàn)在七海在給他上課,過段時間應該就能跟七海一起出任務了。”
黃瀨千鶴:“關于咒力的基礎教學也全部交給七海了?”
五條悟靠到椅背上,笑得一臉無辜地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在和七海一起教哦,畢竟我是個好老師嘛,但是千鶴你也知道我很忙啊,所以我不在的時候就交給靠譜的后輩。”
“啊不如千鶴你也——”
“請你好好承擔起自己身為教師的責任。”
七海建人是他們幾人當中最靠譜的那一個,所以不會有問題。
不靠譜的大人之一,黃瀨千鶴在這方面非常相信七海建人。如果七海建人都不靠譜的話,那高專應該就沒有靠譜的人了。
黃瀨千鶴沒有在五條悟這里待太久,離開前還特意提醒了五條悟。
“總之請你多小心一下吧五條前輩,雖然不知道那些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從他們目前為止的行動中可以判斷,目標是你和虎杖同學。”
黃瀨千鶴并沒有說,那個人沒有現(xiàn)身的理由可能還有另外一個。
對方極有可能是五條悟曾經(jīng)見過的人。
不過,既然她能想到這種可能性,那五條悟應該也能想到-
黃瀨涼太還住在三森公寓。
昨天他就收到了黃瀨千鶴的聯(lián)系,說是今天早上就會回來,但是等她差不多應該到了東京的時候又聯(lián)系他說不一定什么時候才會回家。
估計又是突然有了什么工作吧。這么多年下來,黃瀨涼太也差不多要習慣了。
因此他也沒有等黃瀨千鶴,只準備了自己的午飯。
所以在黃瀨千鶴打開門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家弟弟正吃著從便利店買來的便當。
甚至已經(jīng)快吃完了。
兩人面面相覷。
“涼太……至少也點一份外賣啊。”
姐姐出差了,弟弟只能在家里吃從便利店買來的便當這種事看起來也太可悲了一點,尤其是她現(xiàn)在一看到便當,就會想起剛剛發(fā)生的西川亮事件,想起西川龍之介說的那番話。
黃瀨涼太也沒想到她居然正好這個時間回來了,手中筷子上的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被姐姐抓了個正著的他只能試圖通過賣萌蒙混過關,用一雙自帶眼線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從小到大,黃瀨涼太用這招逃過很多次懲罰,他早已爐火純青。
果然,黃瀨千鶴一看到他這副表情就沒再說他什么,只是將他的那一份伴手禮拿給他之后就準備出門解決自己的午飯問題。
黃瀨涼太一見她又要出門忙問道:“姐你還要出門?”
黃瀨千鶴點頭:“嗯,我去吃午飯。”
黃瀨涼太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難道說是去……”
“我去波洛吃午飯。”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雖然在黃瀨涼太心中,目前黃瀨千鶴身邊的男性中他最討厭的是五條悟,但是安室透他當然也并不喜歡。
不過他討厭五條悟只是因為五條悟的性格問題,不喜歡安室透則是因為他太清楚自己姐姐的弱點是什么了。
安室透會做料理這件事,比他那副還算不錯的外貌更容易得到黃瀨千鶴的好感,畢竟她從小到大見過的帥哥也不少,甚至還有他這個從初中開始就兼職做模特的帥氣弟弟,但是安室透的廚藝好,尤其對方還跟黃瀨千鶴學習了種花料理。
廚藝好,會種花料理。
這兩點完全戳中了黃瀨千鶴的喜好,雖然目前看來她對安室透應該還只是有好感的程度,但是以后……
他必須防止這件事發(fā)生!
黃瀨涼太將便當里剩下的飯三兩口吃下去,急急忙忙跟上黃瀨千鶴的步伐在門口換了鞋。
“姐姐便當太少了我沒吃飽,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波洛。”
第48章
黃瀨涼太從衣柜里拿出好幾件衣服, 然后一件一件地在黃瀨千鶴身上比劃,比劃完后又將不滿意的衣服扔到一邊。
自從工作結(jié)束回來之后就一直被拉著試衣服的黃瀨千鶴覺得,現(xiàn)在這一刻比她追著咒靈砍的時候還要累。
“涼太, 我記得我們只是去你拍攝的地方, 而不是去參加什么聚會或者酒會吧。”
黃瀨涼太只當做沒聽見她的小聲抱怨, 挑出最適合黃瀨千鶴的衣服后又開始為她挑選起小飾品。
等他終于為黃瀨千鶴從頭到尾挑好一身裝扮之后,黃瀨千鶴已經(jīng)眼神死地看著天花板了。
因為黃瀨涼太的腳傷,籃球隊那邊他請了一段時間的假, 但沒有到對他的模特工作造成影響的程度, 所以并沒有推掉他身為模特的工作安排。
黃瀨千鶴一早就出門出任務了, 所以今天回來的很早, 而黃瀨涼太也在今天有模特工作安排, 所以便干脆約了回來很早的姐姐陪自己去拍攝的電視臺。
“你可是以模特黃瀨涼太的姐姐這個身份陪我去拍攝啊,當然要好好打扮一下了,再說姐你平時總是穿的一身黑,明明淺色系的衣服也很適合你。”
就在黃瀨涼太差點連妝都親自為黃瀨千鶴化的時候, 黃瀨千鶴終于忍不住起身將他推出房門, “好歹妝讓我自己化!”
隔著門好不容易說服了黃瀨涼太后, 她后背抵在房門上松了口氣,走到化妝桌前坐下,化上了適合她這一身衣服的妝容。
不過出門的時候還是沒忘記戴上墨鏡。
雖然黃瀨涼太有些不滿, 但是并沒有阻止她, 就像他看到黃瀨千鶴沒有選擇戴上自己挑選的那條項鏈, 而是將那條像是小孩子才會喜歡的電子寵物機項鏈戴在脖子上時一樣。
兩人坐的是江川澄子的車, 江川澄子是一位戴著眼鏡從外貌上看起來有些強勢的女性, 從黃瀨涼太初中兼職模特起就一直是他的經(jīng)紀人,自然也跟黃瀨千鶴見過很多次。
跟以往不同, 今天江川澄子偶爾會透過后視鏡看向黃瀨千鶴。
黃瀨千鶴自然察覺到了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終于在她隔著墨鏡跟江川澄子對上視線后主動問道:“怎么了江川小姐,你今天好像一直在看我。”
江川澄子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緊了緊,最后力道松了下來試探道:“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想問問千鶴小姐。”
黃瀨涼太像是知道她想說什么事情一樣,連忙出聲打斷道:“等一下,那件事情我已經(jīng)拒絕過你了吧。”
車內(nèi)的三人之中,只有當事人黃瀨千鶴自己還是一頭霧水。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黃瀨千鶴摘下墨鏡瞪了一眼還想說些什么的黃瀨涼太,隨后看向江川澄子語氣隨和道:“江川小姐有什么事情想問我?”
江川澄子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黃瀨千鶴旁邊明顯開始生悶氣的黃瀨涼太,“其實,我是想問問千鶴小姐介不介意上雜志?”
“誒?”黃瀨千鶴雖然通過兩人剛才的話判斷出江川澄子有事拜托自己,但沒想到是因為這種事情。
黃瀨涼太接過話頭,默默看向窗外:“她是想拜托你做我的女伴,今晚我要參加一場酒會,但是女伴的問題還沒解決,畢竟你也知道我是因為腳傷才會在籃球隊那邊請假的,只是拍雜志的話也就算了,如果參加酒會還帶著同一個圈子的模特女伴的話,不知道那些八卦雜志又會說些什么有的沒的,所以女伴問題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解決。”
“原來如此,所以江川小姐才會拜托我啊,畢竟如果是姐姐的話就不會有什么‘速報,籃球運動員因傷休假竟是為了她’這類的奇怪八卦新聞了。”黃瀨千鶴馬上便想到了江川澄子想要拜托自己這件事的理由。
“如果是今晚的話,我沒關系哦。”
咒術師又沒有什么不能出席酒會這種規(guī)定,即使是御三家,御三家里雖然有一部分人看不起普通人,但又不是脫離世俗成仙了,還是要跟普通人做生意,偶爾也會參加酒會。
“可以嗎?”
最驚訝的不是江川澄子,反而是最初直接替黃瀨千鶴拒絕了的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以前從沒拜托過黃瀨千鶴這種事,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黃瀨千鶴的工作內(nèi)容,但也知道她的工作需要保密,所以一直以為黃瀨千鶴不會參加這類活動,甚至最開始那一段時間還偷偷猜測過姐姐是不是因為成績太好所以跑去當了間諜之類的。
后來知道黃瀨千鶴并沒有去當間諜的時候他還小小地松了一口氣,不過黃瀨千鶴的工作他依舊不是很清楚。
這一次沒有問過黃瀨千鶴就直接拒絕江川澄子也是因為這個理由,以為黃瀨千鶴是因為工作需要才戴墨鏡的,為了不把臉暴露在別人面前。
“我說你……你到底腦補了些什么啊。”黃瀨涼太的表情太過明顯,黃瀨千鶴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抓住黃瀨涼太的臉往兩邊扯。
當然她并沒有用力氣。
“姐,你甘十么呀。”黃瀨涼太雙手握住黃瀨千鶴的手腕,同樣不敢用太大的力氣。
“反正又跟你大學的時候一樣,以為我是去當了什么間諜所以才不怎么回家,而且還成天戴著墨鏡吧,真是的你倒是對你姐姐自信一點啊,我的演技怎么看都不適合當間諜吧!”
開車的江川澄子默默在心底吐槽,你的說法好像不是讓他對你有信心,而是讓他對你的演技有自知之明啊……
“反正只是酒會而已,我有什么不能去的。”
于是晚上黃瀨千鶴陪黃瀨涼太一起去參加舞會這件事情就這么敲定了。
黃瀨千鶴覺得只是接下來只是陪弟弟去拍攝雜志,加上晚上作為黃瀨涼太的女伴參加一場酒會而已,并不會出什么事。
直到,她在拍攝看到了本不應該看到的身影。
三人一下車,就跟同樣正準備下車的四個人碰了個正著。
“啊嘞,這不是黃瀨小姐嗎?”四人之中唯一的一名女性毛利蘭見到黃瀨千鶴十分開心。
黃瀨千鶴的脖子像是機器人一樣,一卡一卡地轉(zhuǎn)向那邊,然后看向最矮的江戶川柯南。
黃瀨千鶴:“……”
“好巧啊,各位。”黃瀨千鶴抽著嘴角跟毛利一家和江戶川柯南以及安室透打著招呼。
雖然黃瀨千鶴戴著墨鏡,但江戶川柯南就是知道對方在看自己。
墨鏡根本擋不住她那道幽怨?jié)M滿的視線。
反正又是覺得在這里碰到他就代表一會兒一定會發(fā)生什么案件了吧,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十分完美地猜出了黃瀨千鶴的心中所想。
雖然不管怎么想都不會發(fā)生這么離譜的事情,怎么可能他去哪里哪里就發(fā)生案件,以及黃瀨姐姐的演技真差,嘴上說的話和臉上的表情完全相反。
“真的很巧啊千鶴小姐。”安室透上前一步,本想問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看到她身后那個同樣有著一頭金發(fā),并且戴著墨鏡的男人頓時了然。
“但是黃瀨小姐為什么會在這里?”毛利蘭雖然在波洛咖啡廳見過黃瀨千鶴的弟弟,但是因為他每次出現(xiàn)都帶著墨鏡,所以并不知道黃瀨千鶴的弟弟是黃瀨涼太。
黃瀨千鶴沒有回答回頭看了一眼江川澄子和黃瀨涼太。
但是黃瀨涼太似乎沒有想太多,直接摘下墨鏡走上前。
“你好毛利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黃瀨千鶴的弟弟黃瀨涼太。”
毛利蘭看著他摘下墨鏡后露出的那張臉,覺得帥氣的同時又覺得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見到過一樣。
“啊……!”毛利蘭在看到他眼尾的時候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見到過對方了,“你是籃球運動員的那個。”
她曾經(jīng)看到過鈴木園子翻閱這個人的雜志,聽說他不只是在當籃球運動員并且還從初中開始就一直在兼職當模特。
“原來如此,黃瀨小姐今天來這里是為了陪弟弟進行拍攝嗎?”毛利蘭雙手拍掌合在一起。
黃瀨千鶴:“你們也是?”
毛利蘭回頭看向毛利小五郎解釋道:“其實今天是來陪爸爸他拍雜志的,不過安室先生是因為晚上會跟我們一起參加酒會。”
“誒?”黃瀨千鶴挑起眉梢,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你說的酒會難道是……”
最后經(jīng)過雙方確認,不僅是拍攝地點一樣,就連晚上要參加的酒會都是同一場。
江戶川柯南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變得更加幽怨了。
毛利蘭見大家反正都是同樣的行程干脆提議道:“反正今天黃瀨小姐也跟我們是同樣的行程,不如一起行動怎么樣?”
黃瀨千鶴這一次沒有征求黃瀨涼太的意見直接同意了。
然后趁幾人跟著工作人員走在前面的時候,拉著黃瀨涼太落到了最后拽著他的衣領悄悄在他耳邊叮囑道:“聽好了涼太,今天一整天你都不要離開那個孩子身邊哦,也盡量不要離開我身邊。”
黃瀨涼太奇怪道:“為什么?”
黃瀨千鶴也知道他并不會相信她的說法,便只說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總之今天一整天都不要離開那孩子身邊哦。”
“啊,莫非是怕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被欺負所以想讓我照顧他?姐姐你這么喜歡那孩子?”
黃瀨千鶴并不覺得會有人能欺負得了江戶川柯南,但是黃瀨涼太的這種說法是最合適的,“沒錯,柯南那孩子經(jīng)常會被卷進案件里,所以你幫忙照顧一下吧,不過如果案件已經(jīng)發(fā)生了的話就算了,畢竟他身邊還有毛利先生他們在,涼太你對推理一類的也一竅不通。”
黃瀨涼太鼓起一側(cè)臉頰有些不開心道:“哼,自從在這里遇到那孩子之后,你的眼里就只有他,明明小的時候只會這么照顧我。”
不是……她現(xiàn)在這么告訴他也是為了照顧他啊,既然已經(jīng)在這里遇見江戶川柯南了,那么一直跟在柯南的身邊會比較安全。
于是。
被毛利蘭牽著走在最前面的江戶川柯南明顯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又多了一道。
他奇怪地回頭看向身后想看看是誰在看自己,然后就跟眼神比黃瀨千鶴還要幽怨的黃瀨涼太對上了視線。
江戶川柯南:?
不是,為什么他也要這么看著自己,總不會是黃瀨姐姐把那么離譜的說法講給她弟弟了吧。
第49章
不對勁。
按理來說黃瀨涼太在聽過黃瀨千鶴說過的那些話之后, 應該會遠離他。
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黃瀨涼太這個男人一直跟在他身邊,除了他拍攝雜志沒辦法離開的那段時間以外,就連現(xiàn)在自己去廁所的時候他都要跟著!
最讓江戶川柯南不解的是, 即便黃瀨涼太十分明顯地釋放出了自己并不開心這一情緒, 卻依舊一直跟在他身邊。
既然這么不想跟著他的話, 就不要跟著他啊。
就在黃瀨涼太再一次跟著江戶川柯南走到無人的地方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終于忍不住問道:“黃瀨哥哥,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呀。”
黃瀨涼太沒有為他解惑, 反而蹲下身與他平視, 一直盯著他的臉看個不停。
“黃……黃瀨哥哥?”
江戶川柯南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黃瀨涼太摸了摸下巴, 打量著江戶川柯南的臉, 心中暗自跟自己小時候的臉做對比。
然后江戶川柯南就聽到面前的黃瀨涼太小聲嘟囔起來。
“……還是小時候的我看起來更可愛一點啊。”
江戶川柯南:“?”
他在說什么, 什么可愛不可愛的?
江戶川柯南一頭霧水。
黃瀨涼太說完那莫名其妙的話之后,聲音含糊道:“姐姐說你總會被卷進案件中,所以讓我幫忙照顧你一下,省得你又被卷進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里。”
江戶川柯南再一次一臉問號。
他以為黃瀨千鶴會以這個為理由, 讓黃瀨涼太盡量不要靠近他。
怎么黃瀨千鶴還反著來了?她是怎么想的。
但是他總不好把黃瀨涼太趕走, 既然他愿意跟著那就讓他跟著吧, 反正也不會那么巧地又發(fā)生案……
“啊啊啊!死人了!!”
走廊的另一端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江戶川柯南沒時間去想自己剛剛被瞬間打臉的事,連忙朝發(fā)出尖叫聲的那邊跑了過去。
那道聲音過后,走廊兩側(cè)的房間也都紛紛被拉開門, 從里面探出腦袋往那邊看。
“怎么了?”
“好像聽說是有人死了?”
“是不是在惡作劇啊。”
“不知道, 要不要過去看看?”
許多工作人員猶猶豫豫地從房間里走出, 也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江戶川柯南是第一個趕到的。
但是他抵達現(xiàn)場的時候, 在場的并不只有受害人和發(fā)出尖叫聲的女人, 還有一個神色恍惚的男人。
并且受害人也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人。
就在黃瀨涼太的拍攝現(xiàn)場見過。
黃瀨涼太緊跟在江戶川柯南的后面趕到現(xiàn)場,自然也透過打開的門看到了受害人。
“北山小姐……?”-
“被害人北山千紗, 32歲,是一名時尚雜志的攝影師。”
目暮警部說出被害者的身份后,嘆了口氣看向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幾人。
“所以,毛利老弟為什么你又在現(xiàn)場?”
毛利小五郎摸著腦袋毫不謙虛地道:“這個嘛,可能是案子在呼喚身為名偵探的我吧哈哈哈。”
目暮警部得到這個十分毛利小五郎的回答后,又看向安室透,“真是的,這次居然又是同時有兩名偵探在場。”
與毛利小五郎不同,安室透的回答就顯得格外謙遜了。
“跟毛利老師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
目暮警部沒再繼續(xù)跟他們聊天,走向另一個方向。
那里只有兩個人。
是江戶川柯南抵達現(xiàn)場時,就已經(jīng)在現(xiàn)場了的那兩人。
“那么,你們兩位就是尸體的第一發(fā)現(xiàn)人?”目暮警部身后的高木警官率先問道。
“是的,我叫松本優(yōu)姬是北山小姐的助手,北山小姐之前說自己想出去透透風,所以我就一直在休息室里等她,但是因為北山小姐太久沒回來我就想著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打算去找她,誰知道……”
說到這里,松本優(yōu)姬沒能控制住情緒,再次掩面哭泣起來,連肩膀都在不停地顫抖。
目暮警部見她哭的如此傷心,也只能安慰道:“請您節(jié)哀。”
然后他又看向了另一名第一發(fā)現(xiàn)人。
那名男子也知道,這是要開始詢問自己了,聳肩道:“我是中村拓磨,是一名模特,其實我只是想出來抽根煙,湊巧跟松本小姐碰上了,就想著幫她一起找一下北山小姐,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種事。”說完,他閉上眼睛惋惜似得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順便一問你們有沒有在現(xiàn)場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是跟被害人有仇的人?”
目暮警部進行例行詢問。
兩人紛紛開始回憶當時的現(xiàn)場。
松本優(yōu)姬回憶片刻聲音里帶著哭腔道:“我好像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至于跟北山小姐有仇的人……”
說到這里,她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
“跟北山小姐有仇的人應該很多吧,畢竟北山小姐她嘴很毒,不管是攝影師同行還是我們這些模特,或者是雜志那邊的同事應該有不少人都被她當面罵過,比如……那邊的黃瀨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代替松本優(yōu)姬繼續(xù)說下去的是中村拓磨。
來了!
黃瀨千鶴在知道死的是一名黃瀨涼太也認識的攝影師之后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現(xiàn)在這種預感成真了。
“黃瀨涼太?那個有名的籃球運動員?”目暮警部他們一齊看向站在黃瀨千鶴身邊的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上前兩步,“是的我是黃瀨涼太。不過,如果要說我和北山小姐有仇的話,我還是要辯解一下的,我跟北山小姐只是之前在工作上有過一次爭吵而已,算不上有仇,后來我們也友好解決問題了。”
“是……是這樣嗎?”目暮警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后面的黃瀨千鶴。
黃瀨千鶴察覺到他的目光,點點頭跟他打了個招呼。
“目暮警部,被害人死亡不超過一個小時。”鑒定科的人走過來跟目暮警部他們匯報。
目暮警部聽到后再次看向黃瀨涼太:“不好意思,可以請問一下黃瀨先生你在那個時間段在哪里做什么嗎?”
黃瀨涼太聽到這個問題后,先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然后指向正觀察尸體的江戶川柯南回答道:“我一直跟那孩子待在一起。”
“誒?”高木警官看向江戶川柯南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江戶川柯南無奈點頭承認:“黃瀨哥哥說的是真的,今天從早上開始我就一直跟黃瀨哥哥待在一起,就連上廁所的時候也是呢。”
江戶川柯南此時大概已經(jīng)猜到黃瀨千鶴為什么會讓黃瀨涼太一直跟自己待在一起了。
這是怕萬一發(fā)生什么事件,她的弟弟黃瀨涼太被當成嫌疑人懷疑啊,就比如現(xiàn)在。
“原來是這樣,那么黃瀨先生就暫時排除嫌疑了,不知道現(xiàn)在這里還有沒有其他跟北山小姐發(fā)生過矛盾的人?”目暮警部有些傷腦筋,總不能拉著整個大樓的人一個一個詢問是不是跟受害人有過什么爭執(zhí)。
而且感覺問了對方也不會回答實話。
“當然有了啊,這里的松本小姐和中村先生應該都跟北山小姐發(fā)生過爭吵吧。”安室透提出自己的意見,“既然剛剛中村先生說不管是模特還是同事都被北山小姐責備過,那么身為北山小姐的助理的松本小姐和作為模特的中村先生應該也都不例外吧。”
被提起的松本優(yōu)姬和中村拓磨臉上也都露出尷尬的表情,但是并沒有否認安室透說的這一點。
松本優(yōu)姬:“北山小姐她,在各種方面都很嚴厲所以經(jīng)常會在工作中訓斥身為助理的我,但是每次也都會教導我下一次應該怎么做,幫助我進步,對我來說松本小姐她就像是我的老師一樣……”
中村拓磨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只跟北山小姐合作過一次,那一次雖然發(fā)生了爭吵但都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
“啊嘞嘞,好奇怪啊,這是誰的東西?”
江戶川柯南站在距離尸體不遠處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毛利小五郎走過來直接拽起江戶川柯南的衣領想要把他拎出去。
安室透走過來安撫住了毛利小五郎,然后看向江戶川柯南剛剛說的東西。
“這是?”
松本優(yōu)姬聞言看了過來仔細辨認后驚訝道:“這是北山小姐項鏈上的東西,但是為什么會斷下來?”
江戶川柯南發(fā)現(xiàn)的是一個非常小的塑料質(zhì)地的一個英文字母。
K。
“北山小姐非常喜歡這條項鏈,雖然只是塑料做的但是這條項鏈是她用賺到的第一桶金買的,所以現(xiàn)在也一直戴在身上。”
目暮警部叫來鑒定科的人進行詢問。
“是的,被害人身上確實戴著一條項鏈,而且有被掰斷的痕跡。”鑒定科的人將剛剛從北山千紗身上搜到的項鏈拿了過來。
“原來如此,這條項鏈上原本應該有四個字母,再加上K的話用羅馬音讀起來正好就是北。”目暮警部接過項鏈看了一眼后直接道。
“也就是說,這是被害人留下來的線索,犯人是名字里帶K的人嗎?”毛利小五郎放下手中的江戶川柯南也湊了過來。
K……
黃瀨千鶴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包括黃瀨涼太在內(nèi),剛剛被懷疑過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里,每個人的名字都有K啊。
“黃瀨小姐你沒事吧?”跟黃瀨千鶴一樣只站在門口沒有跟著一起走過去調(diào)查的毛利蘭有些擔心地看向黃瀨千鶴。
“誒?我沒事啊,為什么這么問?”黃瀨千鶴回過神。
毛利蘭擔憂的神色不減:“這應該是黃瀨小姐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吧,畢竟之前黃瀨小姐碰到案件的時候要么就是距離比較遠,要么就是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更何況這一次你的弟弟也被牽扯進去了。”
黃瀨千鶴干脆將毛利蘭拉出房間,“沒關系沒關系,而且不是有柯南在呢嗎?”
“誒?”
“啊……我是說,你看涼太他一直都跟柯南待在一起,所以柯南可以給他當證人不需要太擔心哈哈。”
第50章
等黃瀨千鶴和毛利蘭拿著幾瓶水回到那里的時候, 案子已經(jīng)解決了。
甚至不需要“沉睡的小五郎”出場,警方就已經(jīng)在江戶川柯南明里暗里的提示和安室透的幫助下查明了真相。
犯人是中村拓磨。
他并非是激情犯罪而是蓄謀已久,并且他盯上的目標也并不是只有北山千紗, 原本還有一個黃瀨涼太, 他本來是想將這件事嫁禍給黃瀨涼太的, 但是等他已經(jīng)殺死北山千紗之后才發(fā)現(xiàn),黃瀨涼太一直跟一個小男孩待在一起。
這個時候他還抱有著一絲僥幸心理,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小孩子, 就算他能夠為黃瀨涼太做證, 警方也有很大的概率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但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帶來的, 警察非常相信他說的話。
“誰讓那個女人拿我跟黃瀨涼太做對比, 還說我處處比不過他!”真相被揭穿之后, 中村拓磨毫無悔意,開始講述他殺害北山千紗的理由。
他與北山千紗的合作確實只有那么一次,但是只那么一次就讓北山千紗對他十分不滿意,工作期間兩人之間發(fā)生了多次爭吵。
中村拓磨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性子, 因此工作結(jié)束后他來到北山千紗的休息室想要一個說法問問她到底哪里對自己這么不滿意, 為什么看自己這么不順眼。
結(jié)果他剛走到休息室門口就聽到里面的講話聲。
正是北山千紗和她的助理松本優(yōu)姬。
中村拓磨并沒有敲門進去, 而是趴在門上想要聽聽她們在說些什么。一直在講個不停的人是北山千紗,她不斷地跟松本優(yōu)姬抱怨著。
而被抱怨的人,正是門外的他。
“真是的為什么是讓我來拍他啊, 我沒見過他真人之前就不喜歡他, 都說眼睛就是心靈的窗戶, 他眼里的貪欲都快溢出來了, 同樣都是以帥氣的外貌得到追捧, 相較之下黃瀨君比他好太多了,而且雖然他那些粉絲不知道, 但是圈里誰不知道他那些陰損事,光是人品也就算了,而且長得也比他帥身材也比他好吧。”
“不管是做模特,還是做人,都是黃瀨君贏了啊。”
門內(nèi)是北山千紗的抱怨。
門外一直聽到最后的中村拓磨握緊了拳。
但是很快,他便松開拳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轉(zhuǎn)身離開了。
北山千紗不是說黃瀨涼太哪一方面都比他好嗎,那就用她的死來向世界證明他比黃瀨涼太強吧。
作為殺害北山千紗的兇手入獄,可太適合黃瀨涼太了不是么?
“而且,說什么人品好,都把女人帶到工作地點來了的家伙也配?”中村拓磨死死地瞪著黃瀨涼太,“早知道事情會暴露,我不如……不如連同你也一起殺……”
“嘭!”
他怨毒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巨大的聲響打斷。
所有人都看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
黃瀨千鶴手里捏著一個礦泉水瓶,只不過原本裝滿水的塑料瓶子如今已經(jīng)被她捏爆,瓶身被捏扁里面的水正順著她的手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是我聽錯了嗎?你剛才想說什么?”
黃瀨千鶴小臂肌肉緊繃,甚至暴起青筋,臉上雖然嘴角含笑,但是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現(xiàn)在正處于爆發(fā)的邊緣。
江戶川柯南暗道糟糕,想要過去攔住黃瀨千鶴,同樣想要走到黃瀨千鶴身邊的還有黃瀨涼太。
但是有人比他們兩個都快一步。
“千鶴小姐,請你冷靜一點。”
一只小麥色肌膚的手帶有安撫意味地握住了黃瀨千鶴的手腕。
黃瀨千鶴抬頭看向安室透,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再加上安室透說話時上半身微微靠向她這邊,導致她突然有一種只要自己一偏頭,早上特意涂了口紅的嘴就會蹭過安室透的衣領,在上面留下印記的感覺。
黃瀨涼太看到安室透跟黃瀨千鶴之間親密的距離和舉動自然很不爽,但是畢竟現(xiàn)在還有要事,只能惡狠狠地瞪了安室透一眼,眼不見心為靜地馬上移開視線。
“請相信警方。”
黃瀨千鶴本來也沒有想要對中村拓磨下手的打算,只是剛剛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此刻自然順著安室透的意思說下去。
“啊……真是不好意思,身為涼太的姐姐我實在是太害怕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了,所以一不小心……讓你們見笑了。”
在場所有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都默默流下一滴冷汗。
是啊,你害怕得就差直接沖上去揍中村拓磨一頓了。
黃瀨涼太雖然不知道黃瀨千鶴的真實工作,但也知道姐姐的力氣有多大,所以默默咽了下口水,同時心中又暗暗竊喜地瞥了眼正擔心地看向黃瀨千鶴的江戶川柯南。
果然對于姐姐來說,最疼愛的弟弟還是他,而不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孩。
江戶川柯南突然感到背后升起一股惡寒,他回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身后的只有黃瀨涼太,而此時的對方與案件發(fā)生之前不同,正十分友善地看著他。
江戶川柯南:?
不是,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安室透將那瓶已經(jīng)被黃瀨千鶴捏扁的塑料瓶從她手里取出,又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張手帕,抓著她的手不松,開始為她擦手。
即像是把她當做小孩子來照顧。
又像是,怕她覺得不解氣上去揍中村拓磨幾拳,所以最好拉著她點不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中村拓磨像是也被剛剛黃瀨千鶴直接捏爆一個礦泉水瓶的畫面驚到,腿肚子有些發(fā)軟不敢再說些什么有的沒的,乖乖地被目暮警部他們押送走了。
目送遠去的警車,毛利蘭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
“還好黃瀨沒事。”
兩個黃瀨同時看了過去。
黃瀨千鶴聳聳肩,提議道:“這里現(xiàn)在有兩個黃瀨哦,你這么叫容易叫混的,不如還是叫我名字吧。”
江戶川柯南:“那我也可以叫你千鶴姐姐嗎?”
黃瀨千鶴彎下腰揉亂了他的頭發(fā)后才滿意道:“當然可以。”
因為晚上還要參加晚宴,所以幾人只是隨便吃了點墊了下肚子。
江川澄子幫黃瀨千鶴選好禮服,又讓化妝師為她重新化好妝,因為是酒宴這種場合所以黃瀨千鶴將墨鏡也摘了下來。等到鈴木園子過來之后,其他幾人也都差不多好了,大家一起坐車前往舉辦晚宴的酒店。
坐在車里的鈴木園子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一直忍著沒說,現(xiàn)在上了車,黃瀨姐弟都不在車上才抓著毛利蘭的手臂使勁晃:“等一下等一下,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是……”
毛利蘭為她解釋道:“嗯,是你想的那個人,黃瀨涼太是千鶴小姐的弟弟。”
“真的假的啊!?”鈴木園子雙手捂住臉,“待會兒我一定要讓他給我一個簽名!”
“不過黃瀨小姐身邊的帥哥也太多了吧,朋友和前輩都那么帥也就算了,連弟弟都是帥哥模特!”
毛利蘭悄悄瞟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安室透。
如果被園子知道安室先生是千鶴小姐的男朋友的話,應該會更興奮吧,真是可惜不能跟園子分享這個秘密。
鈴木園子:“不過她們兩個看上去關系很好的樣子啊,連晚宴都一起參加。”
毛利蘭答道:“確實很好啊,最近在波洛咖啡廳里偶爾會看到千鶴小姐跟黃瀨先生一起來吃飯。”
“唔哇好羨慕,蘭這種事情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呀,之前黃瀨先生都是戴著墨鏡的。”
車子在兩個女孩子的談話閑聊之中,趕到酒店前慢慢停下。
她們后面黃瀨姐弟乘坐的車也緩緩停了下來。
黃瀨千鶴拉開車門走下車,幾人一起走進酒店。
富麗堂皇的大廳,天花板上吊著奢華的水晶燈,許多男男女女穿著華麗的禮服或者西裝手里拿著酒杯正在交談。
黃瀨千鶴知道自己今天陪黃瀨涼太來參加酒會,只是為了避免黃瀨涼太身上出現(xiàn)一些對他影響不好的緋聞,所以打算安安靜靜地當個美麗花瓶。
但是這簡簡單單的想法,在她看到某個人時徹底破碎了。
幾人都發(fā)現(xiàn)黃瀨千鶴不知道在酒會上看到了什么,表情肉眼可見地難看下來。
“嘖,居然偏偏碰到他真是倒霉,也沒聽說這家伙愛參加酒會什么的啊。”
幾人都聽到了黃瀨千鶴咂嘴的聲音,有些好奇,而聽力比較敏銳的安室透更是聽到了她后面說的話。
能讓黃瀨千鶴如此直白地表露出厭惡的情緒,看來是真的很討厭他了。
如果不是因為要陪黃瀨涼太,黃瀨千鶴此刻真的想轉(zhuǎn)身就走離開這里。
但也許是她看的太久了,那邊的人也注意到了她這邊,微微轉(zhuǎn)身朝這邊看來。
于是安室透就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一身和服的男人在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之后,便邁步走了過來。
男人長相俊美,以及從男人身上穿著的和服就可以判斷出,對方是個家境優(yōu)渥的大少爺。
只是……
為什么又是一個金發(fā)的?
黃瀨千鶴在看到那令人討厭的家伙發(fā)現(xiàn)她并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后,表情更是直接冷了下來。
穿著和服的男人走到她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黃瀨千鶴的裝扮后又看了一眼被她挽著胳膊的黃瀨涼太,發(fā)現(xiàn)對方好像只是個普通人后就失了興趣。
開口第一句便是,“怎么,你終于看清女人的本分了?不過嘛,你眼光也太差了一點。”
黃瀨千鶴聽到他侮辱意味十足的話眉頭緊蹙,“你少來惡心我,禪院直哉。”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公共場合,黃瀨千鶴真的很想沖他比一個國際友好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