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里外,步行街北門外的一個賓館里。
面朝步行街熬夜打游戲的一個年輕人突然身體一顫,鼠標(biāo)被捏爆了。
這就是安休甫!
重生對他來說,只是換個身份的問題。
而他不想做其他人,他只想做自己。
他跟焦素賢打電話時候,就是想著先離開這里。
也是打定主意了,因?yàn)樗幌虢o茍浩背鍋或者斷后。
但現(xiàn)在不是他愿不愿意走,而是對方不想讓他走。
尿撒了,是帶著憤怒撒的。
現(xiàn)在看來,撒尿只是解決了生理問題,沒有解決了心理問題。
他周身縈繞黑色的煙霧,三個分身出現(xiàn),朝著自己身上如雨點(diǎn)一般的拍打。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三分鐘是他施展封命之術(shù)最久的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銅尸!這一副銅尸,不再需要擔(dān)心那種古怪力量影響他身體兩儀之力的平衡!
三分鐘后,他就出現(xiàn)在電廠西門正對面的十字街。
電廠高大的拱門內(nèi),車流涌動,此時是早上六點(diǎn),換班時間到了。
一輛環(huán)衛(wèi)車徐徐開過,高壓水槍,沖的路邊垃圾亂飛。
安休甫出現(xiàn),沒有絲毫躲閃,被高壓水槍噴了一身。
他能躲,也能擋,但他什么都沒有做。
不閃不避,是這點(diǎn)水,燃不滅他胸中燃著的熊熊火焰。
路邊傳來嘈雜的叫罵聲和指責(zé)聲。
“我xx你傻逼,大冬天你灑水?”
“我xx你全家!”
........
司機(jī)一邊盯著后視鏡得意的笑,一邊猛踩油門,提速朝著遠(yuǎn)處駛?cè)ァ?/p>
車的前方,就是安休甫的肉身茫然的站著。
安休甫眼珠瞪大,朝著那輛車隔空一抓,想要把這個缺德司機(jī)弄個半身不遂!
他的尸煞之氣抓去了車子,可是卻沒有讓車子減速分毫,一個閃爍,抓去了灑水車下方車架,用力一扯,車架脫手.......
安休甫站著不動了,盯著灑水車,朝著自己肉身駛過去,從一臉猙獰,變的茫然。
科學(xué)的盡頭,是神學(xué)!
可是他身處修道這個圈子,都說不清楚,什么是修道?
修道的盡頭又是什么?應(yīng)該還是神學(xué)!
前年冬天,也是在瀘裕東湖的客運(yùn)站外面,白予谷說,天機(jī)就是點(diǎn)豆腐,但崇都的石膏點(diǎn)不了瀘裕的豆腐,如果被點(diǎn)成功了,那就是有人在針對他。
現(xiàn)在呢?他軀殼丟了,安方起兒子的命格也要消失了。
他是誰?以什么身份干擾這個世界的因果?
轉(zhuǎn)念又琢磨,也不對啊。
佛修跳出六道,天師跳出五行,為何大千世界,只是排斥他干擾凡人世界秩序。
不該如此,這說不通!
眼睛一閉,想要進(jìn)入自己本尊的軀殼內(nèi)。
可是閉眼看到的是一片混沌........
兩儀之力!
是兩儀之力,是因果之力,他能清晰感覺到,這一片混沌隔絕他的理由:人不能,提著自己的頭發(fā),讓腳離開地!
他退回這個星宿軀殼內(nèi),拳頭攥緊,眼睜睜盯著灑水車從自己本尊上面碾壓過去。
他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他不修因果,只是修的生死兩氣!他的兩儀之力脫胎生死兩氣,與因果之力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而現(xiàn)在他知道那一套法袍為何出現(xiàn),那一套法袍,就是一個規(guī)則的囚籠,讓他本尊置身兩儀閣制定的規(guī)則之內(nèi)!
不是他拉不住車,而是他的本尊的結(jié)局,只能按著兩儀閣的規(guī)則消亡!
灑水的前輪撞到他的肉身,眼瞅后面四個車輪也要從他身上碾壓過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人出現(xiàn)在車下方,這個女人用自己的背頂住車輪。
車子騰空而起,側(cè)摔倒地,翻滾七八圈:
“丁玲咣當(dāng)“的甩車聲音,打破了整個寂靜的夜空。
場面,并不美妙:
安休甫本尊被前黑后白的罩袍覆蓋,右手刺入了那個女孩的胸腔,手抓住了女孩的脊椎。
女孩抱著安休甫的肉身不動,臉上寫滿了疑惑,
“你真的要?dú)⑽遥俊?/p>
安休甫的本尊什么表情,沒人看懂。
連安休甫自己都看不懂自己,但他知道,兩儀法袍之內(nèi),有一道他都不知道的意識存在。
那女孩就是焦素賢!
兩儀法袍包裹的人,沒有回答焦素賢的問題,而是猛然用力,兜帽中射出璀璨的白光。
而焦素賢跪在地上,周身被紅色包裹。
這一刻的焦素賢,就跟一個等待上花轎的新娘一般。
白光奪目,可是卻無法讓新娘身上的紅色褪去分毫。
焦素賢盯著兩儀法袍再次開口,
“你救了我好幾次,你殺我一次,我可以接受的,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我可以死,讓我死個明白!”
兩儀閣法袍開口,“希雅還是你,都必須死!沒人能阻攔,即使我殺不了你,還有人會來!你滿意了吧?”
焦素賢,“這一世,還你了,下一世,別讓我撞見你,千萬別讓我撞見你!”
安休甫急了,大聲喊道,“那不是安休甫!打,往死打,把他那一層法袍撕了!”
焦素賢一愣,朝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個染著黃毛的非主流男孩站在路邊,沖著她喊。
周圍騎摩托的,騎自行車的,步行的工人密密麻麻,但多數(shù)人,都朝著那輛灑水車聚攏而去,沒人看焦素賢,也沒人朝著這個非主流男孩看。
焦素賢身上紅光再次出現(xiàn),“你是誰?”
安休甫,“我是誰不重要,把他的皮撕了再說!”
“嗡——”
一聲悠長的鐘聲響起。
路燈依舊亮著,馬路上,人行道上,密密麻麻的人影的黑影,但只剩下三個人.........
家常飯店內(nèi)的燈又滅了。
焦素賢想站起來,但是脊椎被兩儀法袍內(nèi)的手,死死抓著,她只能保持跪著的姿態(tài),她著急的看向路邊的黃毛,
“你說他不是安休甫?”
安休甫,“不是!跟你解釋很麻煩,先扯掉那層皮!之后我告訴你,安休甫在哪。”
破因果契,只能靠外力!
他自己救不了自己,但焦素賢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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