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番外·可以跟你回家嗎?(上)】
前排:梗來源于日本綜藝《可以跟你回家嗎?》/內容與正文無關/無邏輯/讀者點的揍敵客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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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差點毀滅全人類的‘黑水’事件已經過去好幾年,在人類開啟了探索黑暗大陸的新篇章后,人類世界也迎來了高速發展,除了全民探索黑暗大陸外,在原本的人類世界里,越來越多的娛樂活動占據了人們的生活。
《可以跟你回家嗎?》是一檔有名的真人采訪節目,節目組會在街頭隨機尋找素人,以支付回家費用的方式來換取跟隨到他們家采訪的機會。
這種采訪模式隨機性非常高,就和開盲盒般能開出各種不同類型的故事,有些或許平淡、溫馨,有些能戲劇性到令人瞠目結舌地看完全程,甚至讓充當必要時刻做出一些反應的節目氣氛組場外嘉賓都震得全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比如有男人在外面養小三,男人把節目組帶到和小三的家里后妻子順著電視節目手撕了渣男小三,比如以為只是個普通路人、跟到家里才發現是某某某黑//幫的老大,差點被迫原地加入,比如男人將節目組帶到女方家里給女方制造驚喜結果親眼見證被戴綠帽子的全過程……
當然了,這還是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有幸遇到了更為特別的人群,那經歷的事情會更加刺激。
總之,由于節目的多樣性和不確定性,讓這個節目一度非常火爆。
從而衍生出了特輯,比如以直播的方式直接讓觀眾參與進采訪過程。
這一次,在節目準備開始直播的時候,無聊的人們便早早守在了直播間,等待云去陌生人家做客之旅。
畫面設備還沒調整好,直播間里的觀眾就開始熱火朝天的交流起來了。
【沃娣:怎么還沒開始,我可是特意早起看的,話說感覺最近的‘跟你回家’越來越無聊了,沒什么特別抓馬的事情。】
【雨刷子:大概是因為上次被一個犯罪團伙連騙帶拿的打包到了黑暗大陸,差點嘎了所以節目組收斂了很多吧,只敢在普通的地方采訪。】
【拉弗格:誒?是‘秘密走進幻影旅團’那一期嗎?我圍觀了全場,當時只顧著看那蜘蛛頭子的臉了[貓頭],差點忘了節目組被當狗遛一般的經歷了。】
【澄海:那一期我也看了,只能說多年來依舊沒被抓到的犯罪團伙多少還是有點實力的……不過我怎么記得這群家伙已經很少干缺德的事情,已經是黑暗大陸探索的主力軍了吧?】
【想和床纏纏綿綿到死:人在黑暗大陸,目前正為加入幻影旅團做準備,各位祝我好運[深情]】
【楓葉:誒誒誒,什么時候后黑暗大陸那邊也聯網了?】
【歾憶幽靈: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啦,那邊都已經發展出城鎮了,話說話題是不是跑偏了?現在是‘可以跟你回家嗎’的直播吧。】
大概為印證觀眾的說法,直播設備終于調設完畢,拿著話筒的主持人例行說著固定的臺詞。
“歡迎大家來到‘可以跟你回家嗎’的直播式街頭采訪,今天我們又能采訪到怎樣的路人和不一樣的故事呢?廢話不多說,讓我們開始尋找今天的有緣人吧。”
主持人說著,便招呼著拿著設備和拍攝器的跟拍人員進入大街,開始隨機采訪路人,詢問節目組能不能跟他們回家。
直播是從早上開始的,從八點直播到凌晨十二點,順利的話一天能采訪3到6人。
不過這次節目組似乎有點開局不利,一連采訪了好幾個都被拒絕了,直播間里的很多人也因為無聊,有的直接退出,有的放在一旁暫時做其他事情。
但也有人還看著直播,于是眼尖地突然注意到直播畫面一閃而過的鏡頭。
【拉弗格:別動!鏡頭轉回去!!以我閱美男無數的視力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節目組似乎也看到了這條評論,于是順著評論的指示把鏡頭轉了回去,于是很多人看見畫面里街角的甜品店旁邊站著兩個長相帥氣的少年,模樣看起來十七八歲,正值最青春的年紀。
黑發少年穿著淺色短款羽絨服帶著加絨耳罩,正語氣歡快地站在他旁邊的那個銀發少年說著什么,銀發少年圍著紅色圍巾,雙手插兜大半張臉埋在圍巾里似乎聽著黑發少年說話。
人總是喜歡親近美好的事物,所以在看到那兩位少年的時候,原本不怎么活躍了的評論區突然活躍了起來。
【璐瑤:是帥弟弟!快!快把鏡頭懟到那個銀發帥哥的臉上!倒也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感覺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想湊近看看。】
【北斗七星-璇璣:哈哈哈哈哈上面那位朋友現在人在哪呀,算盤打的我在友克鑫都聽到了[狗頭]】
【燁葉:不過這人長得確實有點眼熟誒,感覺在哪看到過。】
【溯風:旁邊的另一位小弟弟也很可愛的好嗎,看著就非常健氣,節目組,今天一定要拿下這兩個小弟弟的家的參觀權!】
顯然,節目組也很想讓這兩位少年作為今天‘可以跟你回家嗎’的第一組嘉賓。
那兩位少年的察覺能力明顯很強,明明他們節目組在街頭的對面,可當他們視線落在那兩個人身上沒多久,那兩人瞬間就從人潮中鎖定了他們位置,不過沒表示什么,依舊站在那邊看著。
見狀,節目組趕緊招呼著跟拍跑過去,生怕錯過。
“你們看我們做什么?”
節目組剛一過去,那個銀發少年就帶著審視的目光在節目組所有人身上掃了一圈,節目組的人趕緊道:“我們是‘可以跟你回家嗎’的街頭采訪,通過隨機尋找素人來做節目,主要是征得對方的同意跟對方回家參觀……請問我們能跟你們回家嗎?”
對此,黑發少年露出的態度就比較友好,道:“原來是這樣啊,聽起來感覺挺有趣的。”
但隨即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不過很可惜,我家離這里很遠,不太方便帶你們去見米特阿姨。”
說著看向身邊的同伴:“對了奇犽,你家離得比較近,你想帶他們去你家嗎?”
其實在黑發少年委婉拒絕的時候,不管是節目組還是直播間的觀眾都覺得這次成功跟回家的概率很低,畢竟那個銀發少年看著就沒有黑發少年那么好說話,冷冰冰的,一看就是不喜陌生人靠近的……
“可以啊。”
誒?
當眾人聽到銀發少年如此開口時皆是一怔,這就同意了?
“你愿意讓他們跟你回去?”顯然銀發少年這一番意外的行為讓自己的同伴都有些驚訝。
銀發少年聳聳肩:“這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畢竟我家不是著名的旅游景點么。”
直播間的人一聽什么旅游景點,又炸了。
【伬琺:什么!朋友們我聽到了什么!這個小帥哥說他住旅游景點??現在能被當做旅游景點住的地方不是莊園就是城堡了吧!我靠,這是富二代啊。】
【夜無緋:等等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節目組現在所在的登托拉地區附近最有名的好像是……枯枯戮山?里面好像是這世界最有名的揍敵客殺手一族的駐地誒!】
像是為了印證觀眾的猜測,在節目組詢問名字的時候,那個銀發少年說:
“揍敵客,奇犽·揍敵客。”
這一下直播間消息刷個不停,都在要求節目組快點答應,跟著那位銀發少年去他們家看看,一陣雞飛狗跳后,一群人終于乘上了專門去枯枯戮山的觀光旅游車上山了。
對此,觀眾表示——
【離心人:麻麻!我也是出息了!終于能看看那神秘的揍敵客內部是什么樣子的了!】
【沃娣:不得不說,雖然揍敵客這個殺手家族很有名,但是里面的人都好神秘誒,具體有多少人,具體的外貌年齡名字什么的也都不知道,不過嗚嗚嗚看這位帥弟弟的樣子,感覺這家的基因都不會太差。】
【伏玄:既然是第一殺手世家,那人數一定很多吧,至少得有一個黑//幫組織那樣的規模吧】
“不多。”
大概是銀發少年在和節目組的人交談時余光掃到了這條評論,淡淡道。
“家庭成員11人,外加一百多的傭仆。”
【蓮真或假:誒?我剛剛去查了下,網傳揍敵客家族是十人誒……怎么還多了一個?】
【嗷嗚嗚嗚~:都是網傳了那肯定是假的嘛,哪有人不清楚自己是一家幾口人的。】
【lee:好激動好激動各位,人生第一次即將去揍敵客大宅里觀光,請問該帶什么好?】
【夏天不冷:一雙眼睛就好,哦對了,還有截圖器[狗頭],從今天開始,揍敵客家族就不再神秘了。】
在評論區吵吵鬧鬧的同時,節目組為了不讓場面冷場,努力和兩位少年找著話題。
黑發少年,也就是名叫小杰的少年倒是挺健談,基本上是節目組問什么就答什么,比如他們出現在甜品店門口是為了定制蛋糕啦,比如今天是和他們某位朋友相識的幾周年啦等等等等。
相比之下,名叫奇犽的銀發少年話就不多了,只是挑自己想回答的話回。
好在上山的路并不長,一個小時的觀光大巴很快就到了非常著名的揍敵客家大門——試煉之門門口。
門口看守的是一個胖胖的小老頭,見奇犽下車走了出來:“奇犽少爺,你回來啦,這些人是——”
“我們是‘跟你回家’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得到這位奇犽先生的同意一起來的。”主持人趕緊解釋。
對此奇犽點點頭:“是,我讓他們來的。”
“我知道了,那么還勞煩奇犽少爺自行開門。”那位看門老頭恭敬道。
看到這一幕的評論區:
【KD:不懂就問,少爺回家還要自己開門嗎。】
【南燭:剛剛去查了一下試煉之門,據說沒有進過主人家同意進去的人全都有去無回,所以又得名黃泉之門。門有七扇,第一扇門左右各種2噸,每多一扇門重量就多兩倍……這主人自己不開門誰都進不去吧。】
【笑硯:所以他們打算手動打開嗎[震驚]】
結果顯而易見,他們確實準備手動開門。
大概是為了方便讓客人進門,奇犽和小杰各占一邊,單手直接推開了三十噸重的大門讓節目組進去。
看著那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打開,沒見過世面的節目組一個個都傻站在門口好久,直到奇犽催促才反應過來趕忙進去,順便道:“也不用為我們開這么大的門,能方便過就好。”
他們也是生怕三十噸重的門直接把人的手給折了。
卻聽奇犽道:“不是為了你們。”
“嗯?”
在節目組疑惑中,跟著觀光車后上來的一輛裝載了甜品的車緩緩駛過,經過奇犽面前時問道:“奇犽少爺,還是送到那邊嗎?”
“嗯。”奇犽示意他們把車開進去。
等車走遠后,節目組才問道:“你們是要舉辦什么宴會嗎。”
“也不算是,只是準備和朋友一起共進下午茶。”
幾個朋友啊需要一車的甜品。
節目組的人這樣想,但也不好意思多問,只是跟著奇犽進入揍敵客的領地。
不得不說,揍敵客大宅的占地面積真的很大很大,他們走了大半天看到了一個別墅還以為到達目的地了,結果這家的主人卻說那只是管家們休息的仆人區,他們主宅還得往上面走。
這一聽,一時間不知道該嫉妒這戶人家連仆人都住的那么好還是該為自己的走酸的腿默哀。
大概是看出了他們體力不支,最后還是讓一名管家開了觀光車來接他們的,一邊觀光大宅內部,一邊繼續上山。
一路上,奇犽為他們大致介紹了下一些地方的分布。
比如這邊是母親的私人花園,那后山的禁區一半是父親養的奇珍異獸,一半是曾祖父養的花花草草,說著還警告他們別亂去看,容易送命,就這樣一路介紹著進入了揍敵客的主宅,然后又是一段很費勁的‘長途觀光’,每個人的私人住處出于隱私沒有介紹,但是像什么訓練場啊、禁閉室啊等等等等,也不知道是不是銀發少年的惡趣味,恐怖的東西都帶他們看了一遍,弄得節目組的人臉色越來越白,深怕自己又再次玩脫。
評論區的人也是,一半害怕一半興奮,云參觀的方式就導致他們恨不得讓節目組主動上手摸摸那些據說摸一下就會中毒身亡的果子,碰碰一口就能把人吞了的巨獸。
好在評論區也沒有那么不做人,惡趣味的少年也只是嚇嚇人。
不過光這種程度就已經夠嚇人了。
誰能承受得住:
“看到那東西了沒,看不清你可以拿起來看看,這個是詛咒娃娃,碰了的人會倒霉好幾天……啊,不好意思,忘了你已經碰了。”
“感覺頭暈?啊,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了,這一片是有毒區……放心,不會死人,頂多就是四肢無力個幾天。”
這種明顯就是捉弄人的嚇唬啊!
他們嚴重懷疑這人是因為無聊才同意帶他們節目組回家取樂的!
是不是拿他們取樂的暫時沒有證據,但是這小子有兩副面孔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在他們走過訓練區的房間走上廊道時,奇犽像是看見了什么往窗外看去,而后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柔和下來。
見狀,節目組的人也湊到窗戶邊看,順帶讓攝像頭也對準了外面。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外面遠處涼亭處有一個銀發女人正在那邊忙碌,旁邊停著一輛車,如果記憶力還算好的話就知道那輛車是最初被奇犽放行進來的甜品車。
忙碌的女人大概是注意到了視線,抬頭看了過來,因為有一段距離不是很能看清具體的樣子,但哪怕只有模糊的五官也能看出是位漂亮的小姐。
那人抬手朝他們招了招手,正常來說,應該是像那位黑發少年那樣揮手回應。
而不正常的……
【夜無緋:草(一種植物),銀發小帥哥直接跳樓了??】
【澄海:他跑過去了……不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位小姐姐只是招了招手吧,他就直接跳樓去找人了?啊?】
【柯渺:玩得那么花的嗎[問號臉]】
【爾白露:等等,等等等等,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的,之前有人說網傳揍敵客一家只有十個人,然后那位小哥強調是十一人……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家添了新人,比如子輩的伴侶??】
【伬琺:你字數多我聽你的[安詳]】
【拉弗格:雖然但是,他們的發色一樣誒,就沒有可能是姐弟嗎?】
【小水滴:聽說揍敵客這一代只有男丁誒。】
【妖桐: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或許是私生女?】
【歾憶幽靈:不可能!你們是沒看見剛剛那個小哥的表情嗎?!我用我單身二十年的情感經歷保證!那眼神絕對不純,絕對不是看姐姐或妹妹的眼神!!】
【蕾西:我支持,你看他們的互動,蛙趣,這小子還有兩幅面孔,剛剛耍得節目組團團轉,現在跟在那個位小姐姐旁邊她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云溪:我也支持!絕對是戀人!】
節目組大概是看到了這些評論,結合自己所看到,也覺得是真的回事,于是忍不住對沒跳樓的小杰道:“他們是戀人嗎?看起來挺配的。”
大家都以為自己沒猜錯。
卻聽小杰搖搖頭:“不是啦,那是我們的朋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聽小杰說出了更勁爆的內容。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非要說的話,她是奇犽他哥的妻子。”
節目組:“……??”
評論區:“????”
你說這種‘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氛圍是嫂子和小叔???
當代網友很喜歡的一個字:啊?
【作者有話說】
《可以跟你回家嗎》分上下兩章,感謝小伙伴友情出鏡,如果不愿出鏡的可以只會我一聲
先寫一些很多讀者點的番外。
另外,除夕快樂呀
第162章 【番外·可以跟你回家嗎?(下)】
雖然今日隨機抽取到的第一個路人的家庭關系有些不健康,但街頭采訪還得繼續。
恍恍惚惚離開揍敵客家族后,節目組繼續尋找新的路人。
下午時分,路上的行人依舊很多,但成功被節目組攔下的人少之又少。
一時間,圍在直播間的觀眾們就開始無聊了,甚至很多人又聊回了早上在揍敵客家的所見所聞。
【霧里看花:不行,我還在糾結上一對,都怪最近叔嫂文學看多了……搞得我現在越想越帶勁,背德感強得讓我陰暗爬行】
【云裳:我懂你朋友,健康的感情固然重要,但是畸形的關系更加……(吸溜)】
【土狗:我是土狗我先來,兄弟桶我也是不介意的[玫瑰]】
【cc墨小貓°:補藥啊 !!!那種事情補藥啊!!我喜歡的是純愛啊!!我覺得嫂子看小叔的眼神很清白,那種關系補藥亂磕啊(尖叫)】
【我高數必不可能掛:啊啊啊啊黑發小哥后來不是解釋了嗎,雖說是嫂夫的妻子,其實是‘未婚妻’,還在訂婚階段,既然還沒確定關系一切都有可能!想看小叔上位,雖然沒見過那位嫂夫,但我覺得小叔肯定比那位嫂夫強!】
【果凍:嘶……嫂夫這是個什么造詞?但不管怎樣,我投小叔一票,問就是顏控。】
【浮生未歇:不是,就我一個非常在意嫂嫂的伴侶是誰嗎?突然很想知道嫂夫是哪一位,只可惜揍敵客之旅結束了。】
【闌珊:誒誒誒?什么瓜什么瓜?看到‘跟你回家’在直播就跑來看看,結果剛進直播間看到又是‘嫂嫂’又是‘小叔’的,看了一圈也沒看懂,急得我上躥下跳,有哪位好心人總結一下嗎?】
【北斗七星-璇璣:我來總結一下,簡單說就是上一個素人是個小帥哥,小帥哥有個漂亮的嫂嫂,小帥哥對嫂嫂有……呃,想取代親哥的意圖[狗頭]】
【闌珊:什么!這么勁爆的直播嗎?可惡有這種瓜我干嘛一大早的跑去殺怪啊,這不比殺怪有趣(捶胸頓足)】
【饕餮:如果接下來采訪的路人達不到這個水平我就不看了[安詳]】
大概是得到了言靈的加持,節目組在一連好幾次被拒后突然和迎面從一家裁縫店走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兩邊的人險些都沒拿穩自己的東西。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你沒事吧。”節目組的人關切道。
那個被撞的男人第一時間沒有理會節目組的關心,也沒顧自己的情況,而是將帶在身上的包仔細檢查了下,確認無事后才冷聲道:“下次記得看路,若是把我的東西撞壞了我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東西?
什么東西?
節目組的人因為注意力都放在被撞之人本身上自然沒關注那人其他情況,但直播間里的觀眾可不是,在那一下碰撞時,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看見了懟在鏡頭上的那個……
呃,痛包?
【Leilei:我嘞個……麻麻,我好久沒看見這么正宗的二刺猿了。】
標準,自然是非常標準,非常有代表性的用來掛吧唧的透明痛包,手里還抱著一個穿著打扮非常可愛的棉花娃娃,銀色頭發綠色眼睛,笑起來可可愛愛的,要說哪里顛覆大家的刻板印象,大概就是這位穿著痛衣的男人帥得像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現充。
【陸含衣:附近有什么漫展嗎?我也沒看有什么coser走來走去啊。】
【夜風輕露著梨花:這人不是從裁縫店里出來的嗎,剛剛那一下碰撞,我看見了從他包里露出來的布料,看起來像是專門來裁縫店買布料的[思考]】
【蓮真或假:看起來也不像是來定制衣服的所以……是來買娃娃衣所需的布料嗎?沒看出來啊,這位大帥哥居然還是娃圈的制衣大佬嗎[震驚]】
【58057863:不懂就問,這人推的是什么角色啊。】
【燁葉:銀發……綠眼?你這么一問,嘶…怎么總感覺在哪見到過呢,好眼熟啊。】
【笑硯:你也覺得眼熟嗎?巧了,我也覺得哪里眼熟,總感覺剛見過。】
【拉弗格:還別說這阿宅品味還挺不錯,推的這個角色好漂亮啊,但……我還是有一句話想送給這位大兄弟——四齋蒸鵝心[狗頭]】
那個被撞的宅男看起來本是打算直接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的,余光看見這條評論,背著的包和手里棉花娃娃都往懷里緊了緊,皺著眉道:“你們根本就不懂她。”
【姐下海了:?不兒,們二刺猿都這樣嗎?】
【江生余我:他啥意思,這話說的他能讓他地紙片人復活陪伴他一樣[嫌棄]】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了那人的點上,在節目組象征性地問了句能不能跟他回家后,居然意外地同意了,還說一定要讓他們看看他推的那個角色。
阿宅嘛,懂得都懂,無非就是一間全是自推的痛房,所以所有人都覺得這人是想展現自己對自己本命的愛,讓他們這些說他四齋蒸鵝心的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愛。
結果——
【云溪:那個……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條回家的路怎么那么眼熟。】
【KD:如果不是我的錯覺的話,那么就不是你的錯覺,這條路我們確實剛走過,就在早上。】
【雨刷子:等等等等,所以這條路是去枯枯戮山的路嗎?!】
【白夜:等一下!節目組好像沒有問那死宅叫什么!】
節目組也是看見了這條評論,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好像真的沒問!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忘了這個最重要的流程,因為全程他們都沒什么插話的機會,一路上這人都在推銷自己推的紙片人,說她怎么好,說她怎么厲害的,聽那語氣,如果不是知道那女角色只是虛擬人物,還真就信了他們一起有過的經歷……嗯,估計都是幻想吧。
主持人突然有點同情了,搞紙片人的大概都這樣的吧……但也沒忘了自己的工作,于是照例詢問這人的名字。
“糜稽,糜稽揍敵客。”
當聽到名字的那一刻——
主持人:“……?”
他聽到了什么?
不止主持人,評論區也滿屏的問號,過了許久才出現具體的內容。
【爾白露:握草!(一種動作)怎么又是個揍敵客啊,這是什么概率啊。】
【夜無緋:啊啊啊啊我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我知道我為什么會覺得那個轉化成紙片人形象的女角色那么熟悉了!!!那不是嫂嫂嗎!!】
【小水滴: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起來了,就是嫂嫂啊!】
【琉璃團子愛吃糖:?什么嫂嫂?才畫完今天甲方爸爸要求的娃衣圖紙跑來直播間找樂子,怎么看不懂啊,怎么從紙片人跳到嫂……我嘞個……甲方爸爸??】
【栗然:什么甲方爸爸?難不成這位素人搞的娃衣都是你那里約的?什么緣分啊這是。】
【琉璃團子愛吃糖:呃啊啊啊這個甲方化成灰我都認識!!經常來找我約夢男稿,還有娃衣圖紙,搞得我可能是除他以外最了解他推的人了,這一了解我甚至都有點喜歡了,結果在詢問他推到底是哪里的角色是,他大爺的說婉拒同擔、雷同擔,他推激推(臟話)(臟話)要不是他錢給的多,這種死宅男我高低掛他三天三夜(尖叫爬走)】
【歾憶幽靈:我嘞個……這是什么超絕夢男,夢的還是嫂……不對,和那位銀發小姐是什么關系??】
【歷今天長高了嗎?:等一下!現在應該不是‘嫂嫂’了,看這人的樣子比那銀發小哥大一些,既然嫂嫂和銀發小哥是叔嫂關系,那么……嫂夫是他嗎!!!節目組!快點問一下他和銀發小哥是什么關系!】
突然想起早上那些抓馬事情的自然包括節目組,他們也好奇這位是不是那個被虎視眈眈的嫂夫……啊不是,都怪被評論區帶騙了,是那位銀發小姐的正牌男友。
于是節目組詢問了糜稽和那銀發少年的關系。
“奇犽?你們認識?確實是我弟。”
得到準確的答案后,評論區炸了。
【想要超多的糧:啊啊啊啊啊啊,原來真是嫂夫啊!!】
【云溪:對不起,我承認我剛才的聲音大了些,你推自己的女朋友確實沒任何問題!】
【闌珊:天,他超愛啊,在已經有女友貼貼的情況下,出門還要帶與女友相關的東西……這就是宅……啊不,是夢男的實力嗎(瞳孔地震)】
【羽落成雙:這也太抓馬了吧,早上遇到弟,下午遇到哥,哥弟倆還同時……】
【南燭:我收回剛才支持小叔上位的言論,我深刻反省了下自己的道德,確實,人不應該嘗試挑戰這種背德關系,哥哥嫂嫂要好好在一起啊(絕不是因為哥哥的顏值更和我胃口)】
【向陽:俺也動搖了,其實哥哥挺好啊,還是哥哥吧,剛剛聽了哥哥講的和嫂嫂的故事,我感覺是純愛(安詳)】
【不當純愛人的第n天:不行,看我ID!我還是堅定的小叔黨,就要背德就要背德!不背德我看什么抓馬的真人版愛恨情仇?不如跑到黑暗大陸殺幾只怪刺激點。】
【漂圓:我也!!我喜歡年下!!年下就是最香的嗚嗚(大叫)(尖叫蠕動)(陰暗爬行)】
【沉謎:這就是傳說中的‘嫂子開門,我是我哥’照進現實嗎?(震驚),那必然站銀發小哥啊,不然我拿什么看抓馬的劇情(震聲】
【白砂糖的夢:只有我在意明明有真人女友的情況下還需要帶著紙片人當代餐嗎……】
顯然,這種不一樣的言論早在哥哥嫂嫂小叔之類的爭論里被淹沒了,無人在意。
就這樣,節目組跟著疑似那位銀發小姐……這里便于稱呼,節目組稱其為S小姐,跟著疑似S小姐的未婚夫再次踏入了揍敵客大宅。
這第二次進,顯然讓門衛老頭覺得有些奇怪,但沒說什么還是讓他們自行方便了,一路上依舊是坐著觀光車進去,只不過區別于第一次,這一次他們沒有旅游觀光,而是直奔揍敵客主宅。
這一次,節目組還有點小激動,因為總算能拍個正常的互動了,比如讓這位M男士和S女士聊聊他們的情感經歷,作為這一次‘跟你回家’的溫馨開場。
結果剛到主宅門口,就見一個穿著繁榮華貴的禮裙的貴婦拿著把折扇招呼著一隊仆人忙里忙外布置著,聽那些仆人對那貴婦的稱呼,不出意外的話這位貴婦就是現任揍敵客家主的妻子,也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而他們忙碌布置著的好像是……嗯,類似婚禮現場?
那貴婦看到了糜稽,從口中發出非常高的女聲:“糜稽!你怎么又跑到外面去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待在家里嗎?怎么現在一天天往外跑!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來代替你哥來走一下婚禮的過場,一天天的就知道……”
說著,大概是看到了糜稽身上帶著的東西,于是那原本就高的女聲突然變得更加尖銳了起來,高分貝響徹整個大廳。
只聽貴婦說:
“糜稽!!!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打你嫂子的主意了!!!把你那些東西都收起來!!!”
圍觀全程的節目組:“……?”
評論區:……?
當代網友仍是非常喜歡一個字:啊?
這也是小叔?
……
痛定思痛,在尋找第三個素人時,節目組在慣例的問話里又加了一條新的問話——“請問是揍敵客家的人嗎”、“請問貴姓是揍敵客嗎?”
不問這兩個問題,節目組都不敢問可不可以去你家了。
別問,問就是有陰影了。
夜晚時分,在節目組尋找最后一個素人期間,也不知是早上兩次抓馬的劇情被人一傳十十傳百的又吸引了一大波來吃瓜的人,還是晚上閑人最多余,總之,直播間的人數迎來的高峰,大家七嘴八舌地談論早上的所見所聞。
【Yuli:今天最抓馬的熱搜我都想好了——#全員小叔,誰才是真的嫂夫#】
【林lin:本來以為那位M先生是真正的嫂夫了,結果也是個弟弟,嘶……不會上面還有一個弟弟搞套娃啊。】
【夜無緋:(點煙)其他的暫且不論吧,有一點我是非常明確了,那位S小姐是揍敵客特攻,我感覺揍敵客全家都喜歡她。】
【Hey:這是怎么看出來的?非要說的話目前也就知道兩個弟弟對他們的嫂嫂有意思吧。】
【Nonentity:詳情請看婆婆對嫂嫂的態度[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歷今天長高了嗎?:對咯,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婆婆看兒媳的樣子比看親生兒子還要溺愛,仿佛恨不得是自己生的一樣。】
【瘦瘦性感嗎:這是可以分析出來的事情,從大家都心知肚明小叔對嫂嫂有意思的情況下,為了不讓嫂嫂難做人,小叔都沒直接挑明關系,而婆婆不但沒覺得這樣的兒媳有問題,反而有問題只罵自己兒子……嗯,整件事就可見一斑,請叫我名偵探[推墨鏡]】
【想和床纏纏綿綿到死:補個點,我最近不是在求職幻影旅團嘛,里面也有個揍敵客的小弟弟,一開始我還不知道他手里拿著是什么東西……現在知道了,是他嫂嫂的小紙人[比心]】
【瀧澤蘿拉噠: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今天居然有這么刺激的瓜,而我卻像個猹在黑暗大陸新板塊上竄下跳地躲避怪物。】
【澄海:就不能再來一個揍敵客嗎?我很想知道再碰到的揍敵客會是小叔還是嫂夫[吃瓜]】
【1號:這有點過分了嗷,但是我喜歡[狗頭]】
看直播的人喜歡歸喜歡,節目組的人是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雖然這種看起來很有流量吧,但是他們也是很愛惜生命的好不好,畢竟那可是世界第一的殺手世家啊喂!!而他們無意間把這殺手世家的私密家務事暴露出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真的不會被殺人滅口嗎!!
不要啊!真的不要再出現一個揍敵客了!讓他們平平安安地結束這一天抓馬的采訪吧!
求求了!
帶著這樣強烈的求生欲望,節目組終于碰到了一個可接近目標。
“嗯?你們說你們是‘跟你回家’節目組的人么?”這一次的路人聲音很好聽,低沉且有磁性……感覺非常性感,事實上這人長得也性張力很強,雖帶著浮夸的妝容和穿著奇異的服裝,但也難掩他那出色的樣貌,臉上的小丑妝和火紅的頭發更為他的長相添了分妖冶。
“我也喜歡看這個節目呢☆~”他說著還晃晃拿在手上的手機,未鎖屏的手機畫面里赫然是他們節目組的直播間,“今天的故事蠻有意思的~”
節目組的人擦擦額頭的虛汗,訕訕道:“也還、還好吧。”
“所以我們可以跟你回家嗎?”節目組的人這么問。
從這人穿著上看,至少和那揍敵客應該沒什么關系,職業大概率是魔術師吧……應該沒什么問題。
“當然。”那男人微瞇眼睛,嘴角浮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銀發天然卷:草(一種動作)這男人踩在我的xp上,五分鐘,我要這男人的所有信息。】
【游魚有余:這不是天空競技場那邊有名的比賽選手嘛,不建議沖,容易被沖。】
【荒野婆婆納:原來這還是名人嗎?看來和揍敵客那邊沒什么關系了(搖頭)好可惜,還以為能來個兄弟桶。】
【浮生明晦:世界上也不可能有那么湊巧的事嘛,抓到采訪的人全是認識之人什么的(摸摸】
【伏玄:可是不知道嫂夫是誰真的很難受啊額啊啊啊啊,既然沒有一個結局就不要刺激人家的x欲嘛!(陰暗爬行)】
【草莓:等等,話說你們不覺得這條路有點眼熟嗎?】
【伬琺:不眼熟才有鬼吧!!這不是還是去枯枯戮山的路嗎!!這叫西索的魔術師也住在那里嗎!不會也是揍敵客吧!】
顯然,發現這條路熟悉的還有已經切身走過兩次的節目組。
節目組心里一個咯噔,連忙問向優哉游哉的西索:“西索先生,那個方面問一下嗎,您確實不姓揍敵客的……對吧?”
他們當時可是確認過這人不姓揍敵客才跟他回家的啊!
“不姓哦~”
得到了西索的明確回答后,節目組的人稍稍放松了下來,還好還好,還好不姓揍敵客。
但這稍稍放松下來的心在他們的目的地離揍敵客大宅越來越近、最后直接又站到了那扇熟悉的試煉之門時——懸著心終于死了。
“為、為什么……”
節目組的人顫顫巍巍看向西索。
西索笑得非常‘友好’:“這里也是我半個家嘛~”
于是,在節目組和直播間同款震驚中,他們梅開三度進了揍敵客大宅。
這一次門衛也照例沒攔,但是……
“啊啊啊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來追殺你啊西索先生!!”
看著第一次、第二次都沒出現,就算出現態度也是非常友好的仆人們眼下一個個不是拿著刀、槍、奇奇怪怪的武器來追擊就是赤手空拳來撕人,節目組想亖的心都有了,開著車就是一個一路狂奔的大動作。
因為直播間的攝像頭沒關,所以直播間里的觀眾能在非常抖動的畫面里看見——
車在前面跑,一群穿著統一傭人制服的仆傭在后面拿著武器狂追,而他們這一次的路人西索則站在車頂……嗯,在和那些人打(玩)架(鬧)。
只聽西索和為首的一個男管家說道:“我好歹也是客人,你們揍敵客就是這么待客的么。”
那管家冷著臉回答:“大少爺說了,你與狗不得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他也太冷漠無情了吧,我會傷心的。”
傷心不傷心的大家是看不出來,能看出的就是這個樂子人玩得很高興,驚慌的只有瑟瑟發抖的節目組。
只能說,這人確實擁有當超絕樂子人的實力,被如此追殺下,他甚至還能稍微兼顧一下節目組的人,以至于最后節目組半殘帶傷的勉勉強強安全停在了揍敵客的主宅邊。
而那些追殺的仆人,也不知是收到了什么命令,最后都悄無聲息退散了。
月明星稀的夜晚,驚魂不定的是節目組,抓耳撓腮的直播間的觀眾。
直播間在打斗的很長一段時間中,由于機器設備不小心被破壞了以至于直播間雖然還開著,但無論畫面和還是聲音都無,這讓直播間的人急得上躥下跳,很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
【L:這個叫西索的人這么勇的嗎,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居然一個人不請自來殺到揍敵客家里來?】
【嗷嗚嗚嗚:也不可能是完全不認識的吧,看那架勢明顯是熟人……這到底在干什么啊。】
【小水滴:你們就沒有注意到嗎,那個管家說大少爺說了他與狗不得入內,重點是那個大少爺啊喂!所以這個大少爺就是嫂夫嗎?!】
【沃娣:等等等等,朋友們,還有一個重點!為什么大少爺會對那個小丑男有敵意啊!!】
【KD:聯想到那位嫂嫂對揍敵客們的魅力……uu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Leilei:好巧,我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茶酒:急急急急急,畫面怎么在關鍵地方消失了啊,快點!我要看后續啊!后續!】
【落葉:今天直播間還能不能修好啊啊,如果看不到后續,我的靈魂、我是說我的品格、德行和一切美好的品質都會消失的!!】
【闌珊:服了,我追更的作者都沒有這么會卡點,直播什么時候能修好?】
就在眾人著急之時,直播間也不負眾望終于重新調試好了,畫面和聲音同時出現,于是眾人再次看到了揍敵客主宅,也看到了那位魔術師站在主宅的側樓某處底下,仰頭道——
“小伊,有空嗎?有空叫一下你身邊的人,我想和小亞莉約會☆~”!?
一開播就是這么重磅的內容,震得無人說話。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呢,所有人就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那種殺意,哪怕是隔著屏幕也能明確感覺到,因為那殺意甚至有了實質。
在五樓某處亮著燈的房間里,在西索話落的那一瞬間就迸發出強烈的殺意,濃郁的殺意甚至將燈光都遮掩了不少,黑色的殺意往外傾斜而出,接著,眾人看見一只手啪得一下按在陽臺上,陽臺出現裂痕。
緊接著,一個披著長頭發猶如男鬼般的人從里面爬了出來,而后——
如一陣風般地沖向了西索。
啪嗒。
直播間再次暗了下去。
留給眾人的只有那一閃而過的……
呃,厲鬼索命圖?
等等……
難不成這男鬼就是……
傳說中的……
嫂夫?
#那天我們仍未知道那長得像男鬼的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嫂夫#
【完】
【作者有話說】
為什么揍敵客篇會有西索……咳,都變態了,就讓讓他吧。[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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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寶寶友情出鏡!!以及,收到了好幾個小天使的新年祝福!!雖然只能看見前五名,但還是非常感謝所有送我祝福的小天使[親親][親親]
以及新年快樂呀!!!
下一篇是很多讀者想要的東篇,不長,短短的[讓我康康]
第163章 【番外·“永生與輪回”】
前排:【東篇/雙視角/與正文有一定銜接性但無關,可以算if線/】
視角轉換:Y代表尤尼,D代表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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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回到黑暗大陸的百年后,我再次開啟了一場環世界的旅行。
這種事情對于一個家里蹲來說有一定的挑戰性,但我不得不做,因為這片黑暗大陸已經徹底屬于我的了,我需要偶爾對其‘檢修’一番。
在我擅自將那些人類拉入這片大陸后,他們便在自以為是在為人類開辟新世界的情況下,替我清掃著原本主宰這片大陸的前統治者的氣息,就這樣過了百年,這片大陸便迎來了我這位新主人。
我對統治世界沒有太多欲望,畢竟我的初衷只是活下來,而后多了層不愿被掌控的‘自我’,所以才做出了反抗,以成為新主宰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若不是現在的黑暗大陸已成為類似我身體一部分的存在,我不得不管它,那我大概率會在某個地方當個安安靜靜的家里蹲,以度過數不清的百年。
是的,從我成為主宰的那一刻,我便失去了人類的生老病死的限制,也在百年中送走了一個個故人。
起初,我難掩自己的悲傷,因為所有人都在老去,而我青春永駐,如不老不死的魔女,但漸漸地,我已經習慣了,就好像我的原則一直都是‘舍與得’,在我得到了永生后,我勢必得付出些代價,而無盡的孤獨便是我的代價。
我坐在信徒為我修筑的殿堂之上,看著人類的歲月變遷,看著這片大陸的時過境遷、滄海桑田。
偶爾,我需要出門轉轉,看看這片大陸是否有需要我修補和完善的地方,以確保它正常運作,讓每天都會上演的生與死得以正常的輪換。
這便是我全部的生活。
但某天,這種日復一日的生活被打破了。
‘他’回來了。
……
那天是很普通的一個下午,我正坐在高塔之上眺望遠處的風景,我的信徒匆忙找到我,說遇到了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出面。
自從我成為主宰后,就鮮少有稱得上‘棘手’的事需要我,出于好奇,我跟去看了,于是在被圍觀的人員里看見了一個被套上手銬腳銬的小孩。
小孩只有七八歲,哪怕被牢牢捆綁著也依舊不安分地掙扎著,需要好幾個大人蠻力控制才能將其按倒在地,小孩赤/裸著身體,只有鮮少部位用獸皮遮擋、頭發又臟又長,身上也滿是血污和傷痕,但那沒被頭發完全遮擋住的眼睛非常明亮,帶著獸性的兇狠和被壓制的不屈。
我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久到周圍人問我該怎么處理這個小孩才好時,我才回過神來,說將他移交給我,我來處理。
我會出神的理由很簡單。
因為他是‘東’。
盡管發色不一樣,神態不一樣,氣息也不同,但存于我身體里的屬于他的那部分血肉,在看見這個小孩的時候翻騰了起來,如往那平靜了百年的死水里砸進一塊石頭般,掀起波瀾,直覺告訴我,他就是東。
在接手這個小孩后,我終于知道了他們覺得棘手的原因。
他帶著不屬于這片大陸的氣息,以及……
殺不死。
他傷口愈合的速度非常快,哪怕涉及斷肢也能自我重生。
一開始我以為這又是和佐巴艾病有關,小孩體的他也是一個不死者,但后來我才發現,他沒有不老不死的能力,這快速的愈合能力是他自學的,在如一只野獸般的生活中為了生存下來學會的技能。
是的,野獸。
他就和最初在黑暗大陸求生的我一樣,是只野獸,不過當時我尚且還保留著人性,而這個小孩,就像是被野獸、被純粹的自然法則養大的孩子。
他不會人語、習慣生吃食物、眼里帶著只有動物的野性和兇狠,面對接近他的人會發出低低的恐嚇聲。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誕生的,但我知道……
他欠教育。
名詞和動詞的含義都有的那種教育。
在我剛接手他的那幾天,他總是想辦法逃跑,不僅想跑,還想通過殺了我、踩著我的尸體跑走。
我多少能懂他的邏輯:危險的敵人一定要先殺死,否則會有潛在的威脅。
畢竟當初嵌合蟻時期的我也是如此,在還不算強大的時候,總覺得得把所有危險的生物干掉才安心。
但顯而易見的,他殺不死我,連破層皮都做不到,習慣性咀嚼堅硬之物的結果使得他的牙齒鋒利無比,在某個靜悄悄的夜晚,他翻上我的床,對準我的脖子就是毫不留情地咬下。
然后——
啪嗒。
牙齒掉了。
我以我那超強夜視力保證,牙齒掉的那一刻,他臉上滿是錯愕,呆呆的,傻傻的,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忽地,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最初見面的時候東喜歡拿我當樂子,因為真的很好玩。
就比如這一刻,原本平靜多年的心情突然冒出了名為愉悅的泡泡,說白了就是,有了絲惡趣味。
因為這一點惡趣味,所以一開始我沒有立刻搭理他,而只是把他放在身邊,不給他設禁錮任由他逃跑,而后再抓回來,一次又一次不勝其煩。
這樣的結果就是抓捕者還興致滿滿,逃跑者卻不想干了,直接自暴自棄地放棄逃跑,轉而給我添亂,到處破壞,宛如一個熊孩子。
面對熊孩子,自然是要教育的。
于是每次在他搞破壞之后,我就會抓住他,然后不顧他的意愿打他屁股。
屁股是人的羞恥心所在點之一,也是很多動物不容侵犯、象征屈服的地方,不管他在意點是哪個,被打屁股一事對他來說非常羞憤,氣得對我哇哇哇亂叫一通。
但有什么用呢,誰讓他不會說話,沒人聽得懂他那一通亂叫的含義,并且我也不打算在他身上用<溝通>這個技能,所以每次都以他哇哇哇亂叫一通后發現無人在意而郁悶不已中結束。
但不得不說,人類是一種十分特別的生物,他們會盡可能讓自己適應環境,在被我拉進人類社會的第二年后,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得學會周圍那些人口中嘰里呱啦的交流聲音。
我是在某次想逗弄他的時候發現的,發現他在偷聽別人生活,并雖不懂其具體含義,但也哇啦哇啦地學著說話,察覺到我的注視后,他就突然像被撞破了什么羞窘事般,紅著一張臉瞪了我一眼后跑了。
留下一地寫著歪歪扭扭不知是什么符號的‘文字’。
姑且算文字吧,好歹我能從中分辨出幾個通用文字。
他想學說話,他想學寫字,他想……變成一個‘人’。
當意識到這點時,我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因為我從過往的記憶里翻出了一段回憶,一段被某個人拉著學習人類文字的經歷。
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我。
這讓我忍不住去想,這孩子的出現是否是想向我索取我欠東的那份永遠還不上的給予。
于是我找到了躲在一旁寫著一堆錯別字的他,對他說:
“尤尼亞莉。”
我告訴了他我的名字,一如當初他讓我認知的第一個人類文字是‘東’,我也把這個名字的發音告訴了他,并在他不解中,一遍又一遍重復這個名字,并指指自己,示意這個十分拗口卻帶有祝愿的發音……是我的名字。
而后我又指指他手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字,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表示愿意教他這些。
他聽懂了,并用那雙獸性與兇狠淡去很多的棕色眼睛盯著我看了很久,而后用他從人類那里學來的肢體語言,對我點了點頭。
從那一天起,我當了他的老師,教他文字,教他語言,教他曾交給我的一切。
不管是哪個他,都可以說是絕對聰明的天才,無論是天賦還是適應能力都遠遠強于一般人類,所以不出三年,他就學會了一切人類該擁有的東西。
學會了要穿衣服、學會了食物需要蒸煮并且進食時要用工具、學會了用語言和人溝通、也學會了最重要的思考。
在某天我照例帶他上街用作搬東西的工具時,他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腳步,抬頭問我:
“尤尼亞莉,我……的名字是什么?”
剛聽到他這問題時我愣了,因為完全沒想到他會糾結這種事情,后知后覺我好像也從來沒叫過他的名字,我理所當然把他默認為東,卻從來沒告訴過他。
差點忘了,名字才是融入這個社會的重要符號。
于是我認真對他說:
“東,你的名字是東·富力士。”
……
……
D:
在某個溫暖的午后,我擁有了自己的名字,東,東·富力士。
雖然我并不知道她為什么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確認我該叫什么名字,但當得到名字的那一刻,我是高興的。
說出來也不怕笑話,那特別想擁有名字的瞬間是在在與她逛街的時候,我看到了有主人牽著自己的寵物散步,并親昵地喊著自己寵物的名字。于是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未擁有過名字。
我花了一年時間意識到自己不是只動物,而是個人,而后又用了三年時間學會了人類語言、學會了人該學會的一切行為,融入了這個社會,但依舊沒能擁有自己的名字。
其實,在學會文字之后,我大可以從那一個個特殊的符號里隨便選取幾個作為我的名字,自己替自己取名,但不知為何,我想被那人賦予名字,被那個將我從原始社會拉入這個人類社會里的人賦予我名字。
但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的,還是完全沒當一回事,三年過去了也沒想過給我取一個名字,說不失落是假的,但曾在殘酷的自然界里掙扎活下來的我知道,想要一件東西,那就去爭搶,所以我主動向她索要了名字。
而后得到了這個名字。
我喜歡這個名字,不管是因為這個名字代表著我成為了‘人’,還是因為賦予我這個名字的人。
她是我的救贖。
如果沒遇見她,我或許就會被作為一只需要被消滅的異類、魔物、入侵者殺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誕生于這個世界的,因為我的記憶里不曾有過類似親人、或是生育我的角色,等我有意識時,我便獨自一人在充滿魔物的世界里求生。
我需要和野獸廝殺換取存活,也需要靠著殺戮獲得生存必備的食物。
我曾不下數次差點死于魔物之手,也一次又一次被奇奇怪怪的植物毒得只剩半條命,求生的意志讓我學會了‘治愈’這種最重要的保命能力,以保我在一次次絕境中活下來。
同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活,可能是求生是大多數生物的本能反應,也可能是……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需要活下去,去見什么人、去看什么樣的風景。
一開始我以為那是求生本能給我制造的某種特殊意志,直到我被人類當成魔物抓住、又因為處死不了而帶出來的一系列問題后見到了……她。
我不知道為什么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有一瞬平靜了下來,原本因覺得周圍那些和自己長得很像卻舉手投足之間有很大差異而恐懼不已的心在那一刻被安撫,就仿佛努力活下來的意義便在于此。
而在萌生出這個念頭時,我又警惕了起來,并且帶著殺意和恨意看著那個人,因為我曾遇到過能降低獵物防備心而后將其殺死的魔物,我就差點被這種魔物殺死過,所以我害怕會有那種感覺也是那個人想殺我而產生的。
于是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只想殺了她并從她身邊逃離。
那又是什么時候放棄這個念頭的呢?
大概是我發現她如果真的想殺我不需要費一絲力氣,所以我放棄了。
但我又不想承認自己的弱小,所以想向她證明我的強大,結果……她打我屁股!
這是讓所有生物都最為屈辱的折辱方式!
所以那一刻,我就暗自發誓一定要變強,一定要強到能一雪前恥。
變強的最重要一點就是學習,我很多生存的技能都是在戰斗中和那些魔物學來的,所以我也試著學習這些與我同等是兩條落地行走、行為卻完全不一樣的生物。
但這很困難,我看不懂他們那種仿佛能獲取到很多能力的、寫滿密密麻麻奇怪符號的書,也聽不懂他們從吃飯用的器官里發出的聲音是什么意思,只能通過一次又一次摸索和總結出大致表達的意思。
這件事在某天被她發現了。
不知為何,我感到非常羞恥,雖說她已經一次又一次看見過我弱小的一面,但我依舊非常羞恥被她發現我模仿著人、模仿著她的行為,每次有這種念頭時,我就后悔自己萌生出的那些人性。
羞恥性是人所學會的第一種感情不假,我不愿被她看到自己如此蠢笨和……另類。
所以我逃了。
害怕從她眼里看到厭惡和輕視。
但沒想到她找到了我,并告訴我了她的名字,“尤尼亞莉”,這是我學會的第一個人類發音和文字。
人類里有一種名為老師的職業,所以顯然,教我文字、教我語言、教我人類都該擁有的她和我的關系便是這種關系。
最開始我非常滿意,并和很多‘學生’那樣對自己的‘老師’有孺慕之情。
但漸漸的我并不能滿足于此,也不僅僅希望她是我的老師。
于是那天,我又學會了一個屬于人類的劣根——貪欲。
……
……
Y:
自從我成了不老不死的‘魔女’,我對時間的敏感度就越來越低,常常忘了時間,每每要等到有意識的回憶起來,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就比如,在我印象里,東還是個最初剛見面的七八歲的小孩模樣,等再回過神來,他已經比我還高、還年長很多,一如我最初見到他的那個樣子。
非要說有什么區別的話,就是這次是正常人的他頭發顏色是黑色的,沒有經過幾百年的歲月洗禮他的性格好像沒有那么惡劣,還有就是……
喜歡管我。
“不要光著腳走路,會受傷。”
明明我刀槍不入,最初他那副乳牙還是我的銅墻鐵壁給搞掉的,他居然還擔心我會受傷,非要拿鞋子親手給我穿上。
“早點休息,好不好。”
明明我能熬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大夜不睡覺,他卻非得我早點睡。
“別宅家了,我們出門旅游吧。”
不知道出門對一個死宅來說是多大的考驗嗎,但他總是變著花樣讓我出門。
很煩,我以為我和他的關系是‘母子’,‘師生’,實在不行就是‘主仆’,但他一個都不愿承認卻每個都想占盡。
在我生氣的時候,他就會示弱,如孩子一般一邊為自己彌補錯誤一邊認錯,讓你忍不住想‘算了算了,還是個孩子’,并不抗拒他的親近。
在我覺得他已經不用我管不用我教的時候,他總會扯出奇奇怪怪的事情出來向我請教,非要說既然做了他的老師就負責到底。
明明不承認‘主仆’的關系卻做著所有能伺候照顧我的事情。
嗯,很煩,超級煩。
我說錯了,他還是那個討厭的家伙。
但不管煩不煩吧,生活還是要生活的。
就這樣我們一起生活了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
在這段歲月里,他拉著我又去看了很多風景。
為什么是‘又’,當然是因為不管是哪個他,‘看風景’這一條就好像是寫在設定里必要完成的事,很煩。
但這種很煩對于我這種永生的人來說,也只是一瞬。
在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后,這種煩惱就沒有了。
因為——
他如任何一個正常人生老病死了。
我不喜歡分別,就是因為不喜歡分別,我才在那些故人都離開后的百年里從未建立新的關系,但這一次,還是要分別了。
……
……
D:
她不喜歡分別,我能看出這點。
在我意識到她青春永駐,而我在不斷長大而后衰老時,我就知道我不可能陪她一直走下去。
最初,我著急長大,因為這樣就能站在她身邊,不會被其他人誤以為是母子、姐弟那種關系,而后來,我則恐懼時間流逝,因為我在不停變老。
盡管她不介意,但當我看著自己慢慢衰老的模樣,人類的膽怯和羞愧在這一刻爆發,我甚至想過通過以死亡的方式將最好的一面留給她,也試著吃下長生草,但那種東西對我沒用,一點用都沒有,不知為何,我衰老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成長速度也是。
人類的五十年壽命似乎就是我的盡頭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猜想這應該是和我誕生于此有關,我查閱了很多資料,最后在一本書上找到有類似病癥的病因——輪回草。
吃下這種植物的人壽命大概是正常人類的一半或是更少,我可能是在野獸時期無意識吃下過這種草,也可能……在我誕生于這個世界之前。
于是我瘋狂尋找相關的資料,最后在一個名為東·富力士的人的筆記里找到了更多的資料。
東……
東·富力士。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因為他很有名,哪怕死了百年,也有不少人看過他的書并被他的游記所吸引。
但那時我以為只是重名………而當我看見了輪回草的詳細資料后……我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我是他,又或者說我是和他有關的產物。
她應該早就知道了這點,并對那個東·富力士有過一段很深刻的經歷,所以才對我特別。
老實說,那一刻我是有些嫉妒的,畢竟我沒有那個人的記憶,也沒有相關的經歷,哪怕他很有可能是我。
但不管嫉妒還是不嫉妒都改變不了我還會以‘東·富力士’這個身份死去。
……
……
Y:
他要死了,在和我相識后的第……幾年來著?
我不記得了,我說過我對時間這種向來不敏感。
不得不說,老頭時的東雖然還能依稀看得出年輕時候的帥氣吧,但老頭就是老頭,有褶皺的老頭就是丑丑的,我有點嫌棄。
大概是看見了我的嫌棄,他很無奈地對我說:“尤尼亞莉……正常人都會這樣,你這種眼神……很傷人的。”
如果他還是年輕帥哥,用這妥協的語氣和我說話我還能看在美色的份上寬容一二,但老頭……還是算了,于是我很不留情面地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咯?”
畢竟我不會生老病死,不會變成丑丑的老太太。
他說不過我,只能慢慢等死。
在‘死’這方面,他其實和正常人還是有點不一樣的,至少正常人不太能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死,非要說的話也是死前的幾天才有預兆,而他不同,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什么時候死去時間掐得很好。
他唯一愿望就是希望我能把他埋在極有可能是他出生地的地方。
他這話聽著像是他這個人不是和普通人那樣從肚子里爬出來的,而是從地里生出來的。
但事實確實如此,他說他隱約記得自己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在一片花海里,等汲取完那一片地方的全部力量,他身上和地下連接著的酷似人類嬰兒的臍帶才斷開,他才開啟殘酷的求生之旅。
說到了花海,我自然想起來我埋葬了東……呃,那個第一代版的東的地方,也是個花海。
于是,我有了個猜測。
我大概知道了東為什么會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輪回草。
他和我說過,輪回草會讓吃下去的人往一個相反的方向快速發展,走到盡頭時就會死亡。
而當初吃下輪回草的他沒死亡,是因為有不死之病作祟,兩種非常極端的能力作用在一起,才使得原來的他出現那些奇怪的事情。
不死病自然是被我解決了,要不然東也不會死。
那輪回草……呢?
或許又在什么特殊的變量中,讓他又活過來了一次。
當然了,也逃不過一個死局。
于是在某天天氣非常不錯的早上,他死了,還是在和我說話說著說著死了,搞得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還踹了他兩腳。
嗯……確實有點對死者不尊重了。
但都死了,也不需要尊重了,于是我把他的尸體一裹,又埋到了東·富力士專屬墳場里。
說個地獄笑話,這里已經埋葬了第三個東·富力士了。
說起來我之前從未祭拜過,否則也不會在二代東求生了好久后才發現他。
于是我想了想,決定勉為其難偶爾抽點時間來祭拜祭拜,這對于一個死宅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恩賜了。
唉,我人確實很善。
于是很善良的我在某天祭拜時——
又碰到了一個‘東’。
如他和我形容的那樣,他是從地里長出來的,以一個嬰兒的姿態。
于是我只得又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帶回家,慢慢養。
顯然,他沒有任何記憶,比起說是死而復生,倒不如說轉世。
所以每一次都要從頭開始相處,重復著已經做過無數次的事情。
對于我來說,我遇到了很多不一樣的他,是一個記憶不斷疊加的過程。
不過對于他來說,與我的每一次相見都是初見,而他似乎每一次都會……賴上我。
……
……
D:
我是個短命之人,因為我發現我的壽命總是比普通人少一半,這就代表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只有正常人的一半。
為什么說是‘總’?
因為每一次當我萌生出不安惶恐的念頭,我就會去尋找相關的資料,查清自己的情況,于是每次都能查到輪回草和已經有過無數個陪伴過她的東。
所以每一次的流程都是嫉妒一下,而后看開一下、釋然一下。
畢竟某種意義上我雖然沒有記憶,但也是‘不死’的存在。
不過有時候我還是會擔心和愧疚,因為我只有這一世的記憶,并且也不可能突然某天想起前世的記憶,所以我并不清楚之前的我和她是怎么相處的,更不知道她在我完全不認識她、她卻要一遍遍帶我重新相認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我無法彌補她這點,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在一本只有我知道的、并且只要是‘我’都會在每一世去翻看的書籍里記錄寫關鍵信息,并且一遍又一遍囑托后來的‘我’應該更好好的帶她。
我不知道這種暗示有沒有用,但是……
有兩道聲音,確實在我記憶里永存了——
她會在我詢問名字的時候對我說:
“東,東·富力士,這是你的名字。”
并在找到我的時候說:
“尤尼亞莉,我的名字。”
我會忘記一切,但我會一直記得這個名字。
這個承載了所有美好祝福的名字。
——尤尼亞莉
【作者有話說】
新年快樂呀,這是東篇,這篇結束后我就標完結了!
不過番外還有,會是福利番外!算上未加更的營養液,大概會寫十多章福利番外!
本來這十幾章會寫在正文里的,因為和原文有接續性,但是搞錯了時間安排,所以只能往后移。
這十幾章里主要是大哥的1v1篇幅!!包1V1的,算是正文后續大哥怎么從男鬼變回人的番外!(輕松向/勉強算甜文?是感情線!一開始就計劃的!)
不過福利番外具體會寫多少,主要看到時候看的人會不會多,多的話就多寫點。
總之!感謝陪伴!如果可以的話,完結評分里請給我一個五星好評,你們的喜歡是我的動力![撒花][撒花]
第164章 【番外】揍敵客一家(一)(訂閱80%就能解鎖)
200X年
距離那場災難已過五年。
在那場大災后,人類世界掀起了探索黑暗大陸的狂潮,以游戲登陸、玩家升級的方式探索那片曾經對人類來說是完全不可挑戰和靠近的新大陸。
盡管這狂潮在兩三年后因各種各樣的情況消退不少,比如不是所有人都熱衷與危險和冒險打交道,比如就算有超強輔助般的‘游戲系統’存在,死亡率依舊居高不低的現實讓不少人退怯,但仍有近乎一半之多的人類或是主動或是被動地堅持探索,因為他們知道這不只是一場游戲,也關乎人類(自己)的存亡,更別說非常之多的人都想通過這一途徑改變命運,所以哪怕距離那場大災已過了五年,人類對黑暗大陸的探索依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而在這之中有很多方勢力脫穎而出。
其中最具影響力自然是在那場大災中將人類的生存權重新送回給人類自身的獵人協會。
獵人協會里的大多數人本就是職業獵人,自然成為了最初那一波在探索中嶄露頭角、出現在人類游戲排行榜上前列的‘玩家’,再加上人類因那場災難對獵人協會產生的信任,這些極大改變了獵人協會原本只是協助世界聯合組織工作的職能,真正成為調停各方勢力的中立者,吸引力更多人的加入。
此外就是各個反應迅速非常快的國家、地區、組織,眼光向來站在大多數普通人之前的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世界格局即將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于是傾盡一切集結人力物力迅速投入新大陸的探索,從而也在這之中占據一席之地。
有國家、集團作為后盾的組織自然更輕易掌握話語權,但這不代表那些私人組織、獨行者就會被狠狠壓制。
比如從人類知道有人類排行榜之時開始,他們就一直發現有一個名為‘尼古’的人始終占據榜首,無論后來者怎么努力,始終無人超越。又比如在包括黑暗大陸原住民的總排行榜上,列為于前的很多非人類、亞人類(窟盧塔族)也居高不下,這不是人類這一方初始玩家花個幾年就能超越的存在。
不過最顯目的還是那個曾經臭名昭著的世界級犯罪團伙‘幻影旅團’。
他們似乎在最初就得到了不少優勢,從一開始就一直站在人類陣營里的前列,如頭號玩家般的存在,總是首位斬殺某怪、收獲某珍貴資源、單開某一地圖等等等等,花了僅僅四年,就將那個無論有多少勢力介入都無法改變、被世界所棄之敝履的垃圾處理站——流星街——變成了一個真正獨立的國家。并且由于流星街本身就是個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地方,所以走出來、在新世界展露頭角的人不在少數,讓這個原本最低賤的地方在世界格局里也擁有了一席之地。
由此,幻影旅團的‘世界犯罪團伙’這個稱號被人漸漸遺忘,很多信奉強者為尊的人則積極想要加入這個組織,只不過這個組織很少會出現在大眾視線里,似乎比起單獨行事,更像是在侍奉和維護著什么更高位的組織、人一般。
當然了,在私人組織里,曾經的著名殺手世家揍敵客家族的地位依舊立于不倒之地,因為他們暗殺的業務范圍擴大了,除了殺人,他們也接受殺怪業務,更別說除了現任掌權者實力不凡外,小輩的能力也非常突出,比如當做下一任掌權者培養的奇犽·揍敵客。
與奇犽·揍敵客一起參與新世界探索的五人組也是堪比幻影旅團的存在,登上過不少排行榜。
至于曾經的揍敵客家最優秀的長子……
伊路米·揍敵客死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畢竟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肉/體和靈魂都獻祭給了尤尼亞莉,那個以一己之力將所有人類都拉進全新世界、讓這個世界進入新篇章的人。
當揍敵客全家知道這點后,各個心情都很復雜。
是的,非常復雜。
畢竟某種意義上伊路米不算真的死亡,而是變成……嗯,一種奇怪的東西附身在他們所關注在意的人身上。
糜稽已經不太記得當時尤尼亞莉找到他們,和他們說這件事時具體是什么心情了。
一瞬的傷感肯定是有的,畢竟這么一大個兄長說沒就沒,任誰都心里不好受。他們殺手世家確實是把利益放在一切之前,將不需要的感情泯滅到最低,看起來親情關系十分淡薄,但事實上‘永遠要保護好家人’也是他們家族的一條家規。
而最恪守這條家規的就是伊路米本人,暫且不說是以什么形式,但他確實是始終貫徹這一點。這也是糜稽當初會確定如果伊路米收到那條求救短信一定會趕來的理由,事實也確實如此,伊路米出現了、救了他們、而后被反噬、最后被連帶著黑潮一同被消滅……
但傷感歸傷感,看到自己兄長附著在尤尼亞莉身上、像個男鬼般和他們打招呼、‘宣示主權’時心情就變得十分微妙,有一種‘怎么不就老老實實的死去、為什么要變成‘鬼’糾纏活人’的兄友弟恭心理。
在這一點上,顯然他的三個弟弟和他是同一種心理,還沒來得及整理下與那個近乎仇人關系般的兄長的復雜情緒,就被對方男鬼的存在弄得不上不下,讓那還沒醞釀起來的難過情緒頓時被遺憾他居然沒死的心情取代。
至于席巴、桀諾這些大家長,那就穩重很多,沒有太多傷感,非要說有什么特別的心情的話,那大概就是在看到自己的兒子/孫子變成‘男鬼’纏著他的心儀對象時有點……辣眼睛并感到丟人。態度是‘能救活就竭盡全力救活,救不活那也只是伊路米命該于此’。抱著這樣的態度,他們很快就投入到探索黑暗大陸,一方面繼續穩固揍敵客的地位和影響力,另一方面就是嘗試著尋找救兒子/孫子的辦法。
要說在‘死亡’這件事上誰最傷心,可能就是他們的媽媽基裘。
基裘是真情實意地哭了一場,一時間難以接受自己這么大一個聽話兒子突然就變成男鬼的事實,而后在男鬼伊路米一句句‘母親,我還沒死透’中又很快調整好了心情。也不知是不是刺激太大,還是說伊路米那奇怪的腦回路就是遺傳這位女士,整理好心情后她開口就是想要讓尤尼亞莉代替伊路米的位置成為揍敵客家的第一個孩子,并親手給尤尼亞莉布置了漂亮的房間。
嚇得這個原本還有那么一點點對吃了他們家兒子有愧疚之情的新一代‘霸主’僅連夜逃跑回黑暗大陸,一逃就是五年。
不過‘逃跑’這個行為可能是糜稽自己腦補的,畢竟尤尼亞莉一下子就在眾人視線里失蹤了五年,無論是誰都聯系不上的那種,完全蒸發。
雖說最初尤尼亞莉留下的話是她去尋找將伊路米還給他們的辦法,但糜稽總覺得尤尼亞莉是被他們一家的‘熱情’嚇得跑路的,畢竟當初他們母親那個提議甚至無人反對,連父親和祖父都是老神在在的看天看地就是不反駁母親的提議。
這五年時間足以讓他們一家大變樣。
父親和祖父常年去黑暗大陸做任務,母親掌家,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奇犽自然是越長越出色,不僅長成了一米八的大高個,其實力在游戲系統的輔助和多年黑暗大陸的探索鍛煉中早就超了當初揍敵客家長子實力的一大截。
科特依舊在幻影旅團里活躍,按照他的說法是,在這里總有一天能再次接觸到尤尼亞莉。
亞路嘉成了普通的孩子,但也誕生了自己的念能力,依舊是揍敵客如出一轍的操作系,能力是控制玩偶。而原本與亞路嘉體共用一具身體、哪怕是尤尼亞莉也分離不出來的拿尼加,自從在那場‘夢境’里被分離出來后就有了新的個體。
原本拿尼加會和尤尼亞莉離開的,但……
糜稽坐在窗邊看著不遠處庭院里和一只小黑貓玩耍的亞路嘉,那只貓非常通人性地和亞路嘉一起看著什么畫本,時不時發出不同于貓叫聲的聲音。
拿尼加被尤尼亞莉變成了一只‘貓’留在這里。
當時尤尼亞莉讓它留下的理由是什么來著?
糜稽想了想,在看到那只小黑貓像是察覺到什么豎起的耳朵突然動了動,朝著一個地方發出了歡樂的叫聲并跑過去時,他突然想起來了。
“小白,好久不見。”
“ai~~”
看見小黑貓撲進了一個銀發女人的懷里拼命地蹭,又變回宅男好多年的糜稽蹭得一下沖出了房間門,噔噔噔噔使出了一年的運動量快速下樓。
她回來了!!
她把拿尼加留在這里時說她在它身上留了錨點,只要她解決好事情后,她就能瞬間回來。
這里提到的事情自然是指伊路米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這個‘解決’是把人復活的解決,還是徹底解決的解決。
現在的糜稽心里道德小人和不道德小人在不停打架。
一邊希望他哥能復活,一方面又希望他哥別回來了。
甚至他覺得后者的可能性高一點,這幾年他們也在尋找類似的案例和解決辦法,皆無所收獲,因為嚴格意義上存活下來的這個‘伊路米’只是一抹執念,是強大念能力者在死后因為執念太深而對尤尼亞莉留有的‘詛咒’,一般情況下這種詛咒不久就會消失,但可能是因為尤尼亞莉比較特殊,所以‘男鬼’才有如此強大的實體和執念。
而按照正常的‘誓約與制約’來看,五年了,這‘詛咒’也該消失了。
糜稽是這么想的,但一想到自家大哥可能真的死了,又有點舍不得,以至于在下樓出門這段時間里,心里兩個小人還在打架。
一直到推開門的前一刻糜稽還在糾結,最后咬咬牙,認命無論哪個結果他都接受。
要么就是死一個哥能光明正大地繼續追心上人,要么就是哥沒死、‘死’一個心上人。
想通后糜稽開了門,一開門就看見五年不見的尤尼亞莉抱著黑貓站在那里,見到他后對他笑笑,道:“好久不見,糜稽。”
五年,尤尼亞莉的樣子沒有發生太大變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依舊有些冷清,笑起來時多了一分柔意,身上被常年遠離人群的冷厲感隔閡著,但沒有一點攻擊性,和當初一般無二。
那一刻,糜稽心臟砰砰直跳,一時間不知道是因為許久不見心上人而過于激動,還是說……沒看到他家兄長。
是的,他家那么大一個一米八幾的兄長如果在的話會很明顯,以伊路米的占有欲絕對會站在尤尼亞莉身后,然后用那雙黑黢黢的眼睛盯著他。
但現實是沒有。
伊路米不在。
這是……死了?
等等,也就是說,他是不是可以選擇前一種……
糜稽還沒來得及調整好情緒,余光里突然看見一團黑黑的東西。
視線向下,他先看到了一個會動的黑圈,仔細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小孩子的發頂,小孩低著頭雙手緊緊抓著尤尼亞莉的衣角,貼在她旁邊,看身高,這個小不點最多只有四五歲。
這個小不點似乎察覺到了糜稽的視線,抬頭。
于是下一秒糜稽和一雙十分熟悉的黑黢黢眼睛對視上。
黑色長發、黑眼睛、面部無神、四歲小孩……長得和大哥伊路米如出一轍……
……啊?
四歲……
小孩……
消失五年……
四歲……
和伊路米長得一樣的小孩……
跟在尤尼亞莉身邊……
小孩……長得像伊路米的小孩跟在尤尼亞莉身邊……
砰砰砰砰——咚。
糜稽那快得飛快的心臟驟得一停,懸著的心還是死了,眼睛一閉就這么直直倒了過去。
比喜歡的人成為自己的嫂嫂更絕望的是什么?
是他們有了個孩子:)
【作者有話說】
今天情人節!先更一章!
最近我甲流了(真的很痛苦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不要生病!),然后剛復班,非常忙真的非常忙,一下班就想閉上眼睛,非常慶幸在年前完結要不然根本來不及碼字,番外會緩慢更新,爭取一周能有一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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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概括:五年后,她帶著和我哥的孩子回來了(不是)
伊路米:糜稽,看我這我的眼睛,你在想什么(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