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陌張開嘴巴,渾身上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言洛已經(jīng)在催促了。
“干什么呢?怎么愣住了?我都因?yàn)槟愣羵攘耍趺矗B扶我上廁所這種小事都不干?”
言洛理所當(dāng)然地說:“你連我身體都看了,扶我一下又有什么問題?”
這種沒有眼力見的人,當(dāng)初要不是他身體高大,怎么可能會當(dāng)他的小跟班啊。
溫陌扶著言洛,一起進(jìn)入廁所。
他將言洛環(huán)在兩臂間,看上去像是抱著言洛。
雖然是高級病房,但這家醫(yī)院的廁所不是很大。
兩人站在廁所里很憋悶,言洛抬頭低頭都能夠磕到溫陌的肌肉。
很硬很結(jié)實(shí)。
兩個人在廁所里,言洛等了好久,溫陌依舊什么動作也沒有。
言洛終于忍不下去,對著溫陌說:“你不準(zhǔn)備幫我嗎?”
“幫你?”
言洛理所當(dāng)然地說:“對啊,幫我脫褲子。我腿受傷了,一動就疼,你不幫我脫褲子,我怎么上廁所?”
溫陌皺著眉。
言洛有些煩,覺得面前這個窮鬼真不會伺候人:“沒有可是,快來幫我,你不會連這都做不好吧?難道你是一個懶鬼一個笨蛋?”
溫陌手背冒出青筋,他不斷呼吸挑戰(zhàn)自己的狀態(tài)。
以為人人都是言洛?一點(diǎn)都不讓人省心。
溫陌始終覺得,自己有一天會被言洛氣死。
想著那每月的跟班工資,溫陌告誡自己冷靜。
溫陌不再吭聲,小心翼翼的給言洛解開拉鏈,盡量避免觸碰到其他部位。
言洛的皮膚很白,和溫陌蜜色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以及反差。
擁擠憋悶的廁所里,除了兩人身上的氣味外,就是淅淅瀝瀝的水聲。
溫陌臉頰上有些燥熱,心臟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他沒有騙言洛,他之前確實(shí)不是同性戀。
可是此刻,卻依舊感覺嗓子干渴。
而言洛也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仰著頭指責(zé)道:“你心跳的聲音實(shí)在是太大了,小聲一點(diǎn)。”
溫陌:“抱歉,我控制不了心跳聲。”
言洛有些煩躁:“真沒用,怎么連心跳聲都控制不住?”
溫陌看了言洛半晌,額頭青筋忍不住開始蹦跳。
論可惡程度,言洛絕對排得上號。
言洛又開始比較兩人的身高。
言洛身高其實(shí)不低,18歲而已,就已經(jīng)快一米八了。
但可惜的是,溫陌的身高比他更高,擁有完全不像是高中生的身高。
言洛抬起的頭,只能到他眉毛位置。
言洛不喜歡溫陌高自己那么多。
于是,他毫不客氣的下令:“低一點(diǎn)。”
溫陌又將頭放低了一些,可頭上淺淺的一層頭發(fā)卻又扎得言洛很疼。
言洛頓時氣得有些跳腳:“溫陌,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頭發(fā)渣得我臉疼。”
溫陌又連忙抬頭檢查起言洛的皮膚。
言洛的皮膚上多出了幾個很明顯的紅色印子。
一不小心,溫陌就和言洛的眼睛對上,他漂亮的眼睛里滿是煩躁,唇也很紅。
見此,言洛又罵了溫陌,罵他是個榆木腦袋。
言洛:“在學(xué)校里,你成績不是不錯的嗎?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這么笨了?你沒幫人扶過嗎?”
溫陌:“沒有。”
言洛有些小得意。
那這么說,他就是第一個讓溫陌扶的了?
嗯,不錯,當(dāng)小少爺就要有這樣的優(yōu)越感。
要在跟班面前,處處彰顯自己的優(yōu)越感。
直到最后,再也尿不出來了,言洛才讓溫陌將自己的褲子穿好。
溫陌又給言洛拉上褲子拉鏈,整個過程分外小心,似乎生怕碰見什么不該碰到的位置。
而從這次之后,言洛似乎好像就更加理所當(dāng)然的要求溫陌服侍他。
每次上廁所,都會讓溫陌幫他,不管是拉褲子拉鏈還是讓他幫忙扶,都會毫不客氣的命令他。
而且洗澡也是。
言洛其實(shí)早就想要讓人服侍他洗澡,他本質(zhì)其實(shí)是個有些懶惰的人,生長在富貴家,也有一部分王子病。
他討厭自己動手做事情,喜歡享受,洗澡也是。
不過以前,因?yàn)樯眢w的特殊性,他只能自己動手。
目前為止,溫陌是除家人外,唯一知道他雙性秘密的人,他也不是什么同性戀,由他來幫他上廁所,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而且這傷還是因?yàn)闇啬皞模月瀹?dāng)然要多多折磨他。
溫陌有些煩躁。
上廁所這種事情,無可避免,但為什么就連洗澡這種事都要讓他來?
溫陌皺著眉:“言洛,洗澡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來。”
言洛的臉被水蒸氣蒸得有些紅,睫毛也很濕潤,他狠狠瞪了溫陌一眼。
“怎么了?你都看光我身體了,連給我洗個澡都不行?”
溫陌憋了一會,憋得古銅色的臉都多出了一些紅,才道:“我不是故意的。”
言洛也懶得理溫陌,理所當(dāng)然道:“不是故意的還不是看了,我這身體本來只打算以后給我最親密的人看,你先看了,而且看的還是我殘缺的身體,那當(dāng)然得讓你來給我洗澡了,難道,你不想要對我負(fù)責(zé)嗎?”
又來了又來了。
溫陌嘆了口氣,這話,怎么又來了?
言洛歪著頭,耍著溫陌玩,像是在耍一只狗:“而且,你不是說了嗎?你不是同性戀啊,男性之間,互相幫忙搓搓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而且班上的一些直男,還會互相摟摟抱抱呢。”
溫陌沉默了好久,對于這句話,他無法反駁。
班上那群男生,完全不會在意其他人的觀感,互相之間摟摟抱抱實(shí)在常見,而且水卡沒錢時,還會互相一起洗澡,沒人會多想。
溫陌知道這是言洛的詭計(jì),畢竟他總是那么不講道理。
溫陌覺得,自己不能這么慣著言洛。
他是來當(dāng)跟班的,不是來當(dāng)保姆的。
再這么縱著言洛,那他以后還不得上房卸瓦?
溫陌正要開口說話,卻見言洛直接一把捂住溫陌的嘴。
言洛得意道:“兩秒沒有拒絕就算你同意了。1……2……好了,現(xiàn)在兩秒鐘時間到了,給我洗澡。”
溫陌:“……”
溫陌簡直頭都大了。
而不等溫陌開口,言洛就開始脫衣服。
言洛的皮膚像是羊脂膏玉,腰極窄細(xì),曾在夜色里看過的身體此時再度出現(xiàn)在他眼前,如同花一樣徐徐展開。
溫陌閉上眼睛,言洛十分不滿。
“讓你洗澡呢,閉什么眼睛啊?我就這么讓你不耐煩?能給我洗澡,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好不好?”
溫陌只能睜開眼睛。
他開始擠沐浴露。
言洛從小嬌生慣養(yǎng),用的沐浴露也是高級牌子貨,散發(fā)著淡淡的海鹽味。
溫陌將沐浴露均勻地涂抹在手上,然后又抹到言洛的軀體。
言洛的腰腹很漂亮,腰身緊窄結(jié)實(shí)。
曾經(jīng)囂張跋扈的言洛此刻在溫陌面前,變得乖巧可愛,像是木偶一樣,可以隨意擺動,入侵他的個人空間。
溫陌一直都知道,言洛的身體相較于其他男生更加柔軟,但是,在這之前,溫陌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地?fù)崦^言洛的身體。
溫陌洗完上半身,就去洗下半身。
言洛一邊享受溫陌的服務(wù),一邊罵罵咧咧地提要求:“你可不能碰到不能碰的部位,要不然,我捶你。”
言洛用拳頭,對著溫陌的胸口來了幾下。
讓溫陌更加無語。
明明洗澡是言洛自己要求的,有本事別讓他給他洗啊?
洗澡和上廁所不同,接觸時間更長,溫陌的手又大又寬,上面還長滿了繭子,而言洛皮膚比他嫩得多,一不小心,就把言洛給弄疼了。
每當(dāng)這個時候,言洛就會在浴室里,毫不客氣地踹他一腳。
踹得溫陌肌肉生疼。
言洛:“你托我屁股的手輕一點(diǎn),我不舒服。”
“……好,抬高手臂。”
溫陌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極低。
很快,言洛洗完了澡。
為了方便,言洛的頭發(fā)全部被他胡亂往后梳,幾縷沾滿了水的發(fā)絲垂落下來。
這個發(fā)型讓他看起來更加像是掉落人間的天使。
而此時,這個天使正赤條條的出現(xiàn)在溫陌面前,面無表情。
洗完澡后,溫陌用毛巾將言洛身上的每一滴水分擦干凈。
隨后,他又給言洛穿衣服。
晚上,天氣冷了起來,言洛不想要穿t恤,想要穿襯衫。
言洛是小少爺,性格古怪,在穿衣上面的要求也很高,像個傳統(tǒng)的小紳士一樣,在穿完襯衫以后,會夾襯衫夾。
溫陌第一次使用這個東西,但他曾聽別人說過這個東西的使用方法。
他將言洛整個圈在身體里,小心翼翼的將襯衫夾套到言洛的腿上。
言洛大半張腿都放在溫陌手上,滿是繭子的手指從言洛皮膚上滑過,時不時會被言洛罵幾句。
言洛的腿很修長,襯衫夾在言洛的腿上,讓原本就頗具肉感的腿更加漂亮。
溫陌能夠多次貶低言洛是個嬌氣的作精,但他永遠(yuǎn)不能否認(rèn)言洛的顏值。
他是那么的好看,像是精靈一樣。
襯衫穿好以后,溫陌又將言洛的衣服整理平整。
言洛這一住院,就住了接近一個多星期。
在這一個多星期里,一直都是溫陌服侍他,各種各樣的瑣事也都是溫陌在做。
溫陌是一個農(nóng)村漢子,很少這么細(xì)心的服侍過什么人,所以在做這事的時候,總難免不了做錯些什么。
他并不擅長服侍人,但慢慢的,動作也嫻熟起來了。
一周以后,言洛的腿徹底好了,腿好了之后,言洛正常上學(xué)。
言洛在校門口碰見了林祥友。
林祥友被他爸給狠狠揍了一頓。
那一頓不是虛的,即便已經(jīng)過去快五六天了,林祥友走路依舊是瘸的。
看見言洛后,林祥友眼睛一亮,想要上前解釋什么。
但他才剛剛靠近言洛,就被言洛身邊的溫陌給隔開了。
對此言洛那是相當(dāng)滿意。
那錢花的倒還是有點(diǎn)值,這溫陌總算是有了跟班的樣子。
在醫(yī)院里,言洛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溫陌的服侍,所以出了院以后,言洛也習(xí)慣了處處指揮著溫陌。
不少人發(fā)現(xiàn),言洛和溫陌開始變得形影不離,能夠看見言洛的時候,絕對會看見溫陌。
溫陌就像是言洛最忠誠的影子一樣,始終守護(hù)在言洛身邊。
下課時,溫陌拿著一個梨在那里削。
其他人看見了,就問道:“溫哥在干嘛呢?怎么在這里削梨。”
溫陌:“給言洛準(zhǔn)備的。”
言洛喜歡吃一些水果,溫陌有時間就會給他削一些。
其他人聽完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哎呀,溫哥對言洛真好,最近一直跟在他身邊。”
聽見這句話,溫陌一愣。
他看著手中的東西,抿了抿唇。
直到這時,溫陌才驚覺自己身上發(fā)生的變化。
他是被虐出病來了?居然這么自覺的給言洛削水果?
想著言洛那性格,溫陌準(zhǔn)備自己把梨吃了。
但就在這時,言洛進(jìn)來了,他打著哈欠,似乎有些困了。
溫陌嘆了口氣。
算了,削一個梨又怎么了?
他給他做跟班的日子,也只剩下不過幾個月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