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成高中不是第一和音駒高中打練習賽。
因為兩個學校靠的比較近，所以兩個學校經常有這個社團上的交互活動。
他們瞧不上音駒，完全就是因為音駒不在他們對手考慮范圍內。
音駒以前還好，到底是東京區內的前四強。
雖然不能說是穩進全國大賽，但是全國大賽的名額也就是他們幾個。
但這幾年不行了。
強校之所以是強校，并不是說一兩屆沖入全國大賽，而是沖入常年全國的種子隊伍。
經常在全國大賽看到他的身影。
有些強豪隊伍能夠連續進入全國大賽二十幾屆毫無懸念。
但，近幾年各大高校刷新春高，讓春高有了不一樣的景象。
開成高中是音駒高中的友好鄰居了很多年了，算是看著音駒從強豪變成現在這樣半死不活樣子。
連是光出現在全國大賽，都有些困難的現狀。
隊內風氣也在很多年前發生了變化。
只看中資格不看重能力，很快就把隊伍走向無可救藥的地步。
更何況高年級的這次還集體退社，聽上去應該是好事，但是一個連高年級都沒有社團，很容易在還只是中間過渡段的二年級的帶領下變成一堆散沙。
這都是正常的。
但讓開成高中意外的是，音駒那群高年級的退社了，反而更靠譜了是怎么回事。
那黑頭發領頭的，身高上很有優勢，但他們在正式比賽中很少有機會注意到他，其他人更不用談了。
幾乎都沒怎么上過比賽，也沒有露過臉，竟比他們那些長期霸占著球場的學長們還來得配合的完整。
“他們那個主攻手，你們注意點，力量太強。雖然不知道他們從哪兒找來的攻手，直面對上我們吃虧，一會兒他的進攻我們三個人攔。”
開成高中的隊長理了理情緒，雖然音駒高校現在的狀況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但是作為打排球這么多年的老手，也知道，越是看到拿不下的對手，越是要心態上沉得住氣。
排球這樣的運動靠的隊友搭配。
他們只能從高度上攻克，對方攻擊力有效，他們也是主打攻擊力的學校，也會有效的。
開成高中在受到一球的沖擊之后，并沒有隊內慌亂，反而收起心思專注整支隊伍，讓自己的隊伍很快就進入到認真對待這場比賽的狀態。
霓虹這些年對于各項運動的扶持都是有的，各個地區的側重點不一樣。
但作為首都，不論是什么項目，他們整個區的隊伍和其他縣對比都是完全不一樣的等級。
強隊數不勝數，貓又教練更不會從一群強隊中找個隨便玩玩兒的隊伍來當他們練習賽的對手。
即使對方口出狂言對他們充滿鄙夷，但是在排球這件事上，絕對不會輕敵的。
很快對方調整出了狀態，但這并不代表，虎杖悠仁的攻擊并不管效果。
虎杖悠仁這些天一直有練習扣球接球和傳球，雖然傳球用不著他，但是大部分情況也是會存在二傳手騰不出手，有人加入傳球換人攻擊。
更何況虎杖悠仁的學習能力是頂尖的。
但排球到底是個合作的運動，并不是每次合作都能非常的完美，比如傳球的時候到不了對方的手上，再比如扣球的時機不對。
再或者接球的時候，總是會出現不是每一個球能接到的情況。
它是一個隨時充滿了失誤的運動。
比如現在，在第一球之后，雙方都開始加大進攻，在進攻呈現極大優勢的時候，進攻的方式就會變得很單一，能得分就會拼命的想要得分。
所以大部分球都會落到了虎杖悠仁的手上。
對方也通過一次次試錯找到了合適的時機，攔住了虎杖悠仁的進攻。
在虎杖悠仁第十個球被攔下來的時候，音駒高校的隊伍，陷入了一頓的沉默。
虎杖悠仁：……
極高的力量，極高的速度，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下，虎杖悠仁被攔了下來。
即便音駒高校現在還處于15:10的超級領先，局勢卻好像突然發生了巨大的扭轉。
“也沒什么大不了嘛。”
對方說。
虎杖悠仁也有些意外，倒不是他覺得自己被攔下來會意外，而是他發現排球好似比他想的，要沒那么簡單。
而且導致這一球被攔下來的緣故還有一個。
孤爪研磨的體力達到了極限。
黑尾鐵朗看著孤爪研磨粗喘著氣整個人嘴唇發白，疲憊的好似隨時都要暈過去的狀態，讓黑尾鐵朗心里一驚。
緊急喊了暫停。
“研磨！”
暫停剛喊，研磨就直接倒了下去。
虎杖悠仁也跑了過去，其他人也跟著跑了過去。
對面剛還在說什么，現在看到對手有人倒了。
“不是，我們把人打死了啊？”
福永招平這個時候來了一句，“排球這項運動很少死人的。”
黑尾鐵朗：……
總感覺他是不是該說點什么的。
不管這些，孤爪研磨確實死不了，但是人也虛脫到不行了。
倒下去之前就已經被虎杖悠仁給抱了起來，趕緊快步過去放到了用來休息的長椅上。
孤爪研磨原本就只是累的站不住，現在被人公主抱到休息的長椅上，臉紅的完全就想是當自己就是死了的。
為什么都是男人！虎杖悠仁抱他完全不費勁兒，甚至都沒有費力氣！
搞得他很瘦弱一樣！
放完之后，就和黑尾鐵朗對上了，孤爪研磨臉更紅了，只得把自己臉貼在長椅上，當什么都沒發生。
黑尾鐵朗也不逗研磨，他怕自己都兩句研磨直接繃不住，所以當沒看見一樣，說起了接下來的調整，“一會兒換研磨下場，其他人跟悠仁沒怎么合作過，山本你多多進攻。”
“是！”
“悠仁一會兒接球攔球你跟我走，福永會加入進攻。”
“是！”
在這么安排完，黑尾鐵朗又看了一眼研磨，“研磨，你休息會兒，后半場還是會讓你上場的。”
孤爪研磨現在連點頭的力氣也沒有了，就當默認了。
黑尾鐵朗這些都說完，去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沒事！繼續進攻！”
這一拍虎杖悠仁本身不算很爽朗的心情，好似得到了一點安撫。
虎杖悠仁的情緒其實很難在臉上看到的，他現在也只是面無表情。
之前一直在扣球，出現恍惚的表情都很正常，不知道黑尾鐵朗怎么察覺到他情緒不對的。
虎杖悠仁其實不是內耗的性格，但他知道孤爪研磨這么早累癱，完全是因為為了配合他，才會體力提前耗盡。
他多少會有點自責，只是沒想到這樣一丟丟的小情緒都能被黑尾發現。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把小情緒理了理。
再次上場的時候，虎杖悠仁擔起了接球的任務。
一般人在本是主攻手的位置，突然讓少進攻的時候，多少會出現情緒，但是虎杖悠仁完全沒有，在不論是攔球還是接球，他都很努力的投入了進去。
別說，虎杖悠仁在什么位置上都很游刃有余。
而且他在更多是配合別人。
可能因為運動神經過于發達的緣故，他相比較其他人有著根本不能比擬的天賦，所以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更多的需要他謙讓其他人。
如果是個人運動的話，對于虎杖悠仁來說更輕松一點。
只要自己發揮全部就行了。
但是作為主打配合的運動，更需要的是強大的人拉低自己上限來配合自己隊友。
正因為如此，虎杖悠仁開始覺得，排球有意思了。
那種互相磨合互相成就互相配合的感覺，比一個人沖刺遠方的感覺，要好太多了。
幾個想要拉攏虎杖悠仁進入隊伍的老師們，在看到有人因為體力不支被換了場。
面色凝重的很。
從上方視角他們看的格外的清晰，也看得出來這個二傳手為了配合虎杖悠仁付出了多少努力。
即使如此，他們也覺得可惜。
虎杖悠仁擁有的天賦，并不是簡單的天才這么簡單。
運動對于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那么為了榮譽最大化，他參加個人項目才是最好的。
畢竟不需要依賴隊友，不需要去在意其他環境，只需要站在自己的賽場上，就是自己的王。
團體運動卻不是這樣的，一個擁有極強實力的選手，在隊友和自己差別過大的時候，是很難發揮這位選手最強的實力。
因為這是一個相互磨合的存在。
要么拉低強者的上限，要么拉高普通選手的上限。
顯然拉低強者的上限更容易些。
即使如此，那么這支隊伍走不遠。
就像宮城縣那位已經被國家隊看中的牛島若利，擁有全國高中生排名前三的主攻手，帶著隊伍進入全國大賽，最好的成績也不過全國八強。
隊友的平庸，也決定了強者會被拖死在隊伍中。
他們是教練，看過太多的選手了，所以在看到虎杖悠仁選擇這類團體運動的時候，他們的想法是……
可惜！太可惜了！
那可是能刷新世界記錄的運動天才啊。
好可惜！！！！！！！！！！！
越是這么想，他們在下面看越是緊張。
因為二傳手換了下去，隊內攻擊竟意外的普通了下去。
雖然大家覺得孤爪研磨看上去并沒有很厲害，就是一個瘦弱的沒什么特別亮眼技巧的二傳手。
加上二傳手雖然站在司令塔的位置，但相比較攻手這樣的位置，在觀看者眼中很容易被忽略。
所以沒人會發現二傳者的作用。
但是孤爪研磨一下場，好似能感覺不一樣，但也說不出來。
現在比賽的比分拉進了不少，但是加上虎杖悠仁前幾次進攻猛烈，所以第一局還是音駒拿下的。
不過第二局就沒那么好打了。
音駒本身就不是前期優勢的隊伍，可因為虎杖悠仁的加入他們在初期反而把優勢拉了起來。
一時竟把情況逆轉了，第二局原本是音駒這類型隊伍的優勢場次，現在已經從氣勢上好像走向了對方。
在二樓觀看臺的教練們急死了。
“不是，什么情況？不讓虎杖悠仁加入扣球？怎么想的？”
“這群小孩兒是不是不懂啊！”
“不懂就讓教練過來了啊，貓又怎么回事！坐那兒什么都不說？”
“練習賽吧，覺得應該讓隊員自己來？”
“那也不能全讓隊員這么浪費虎杖吧！”
越想越氣，好似虎杖悠仁這樣的天賦，沒現在立即打進全國大賽就是浪費人才。
當然教練們操心的也不無道理，誰都不想一個天賦極高的選手，沒能發揮自己實力。
連直井學都有點操心，是不是黑尾鐵朗這個時候讓虎杖悠仁去攔球和接球實在浪費了他原本極高的天賦。
虎杖悠仁是直井學從接觸排球開始，接觸到的天才中的天才的典型。
那種完全屬于可望而不可及的類型。
說實話這樣的選手進入他們排球部，他還是有點不相信的，甚至起初在測試的時候就沒想這樣的天才會進入他們的排球部。
雖說他們排球部也沒差成那樣。
但是見過完全能觸及世界記錄的選手，還是沒受過訓練的白紙，誰都不會去想啊，這樣的人會選擇他們不算很強的排球部了。
虎杖悠仁剛進來的時候，直井學還以為是看錯了，隨后確定了之后，他還是會有一種在云端的感覺。
就好像終于開始揚眉吐氣了。
可這樣也同樣伴隨著擔憂，他們能很好的利用這樣的人才嗎？
相比較他這個新教練，貓又老師自然更平靜一點，他的平靜更像是黑尾鐵朗這種，好似在他們眼中，世界級的天才其實沒什么特別的，來了也只是服務于團隊。
也是如此他越擔憂他們真的能好好地培養虎杖悠仁嗎？
但令他意外的是虎杖悠仁本人。
虎杖悠仁好似對于自己是不是能比肩世界級的球員并不在意，
他更在意的事每一次和隊員之間的搭配。
打排球對于他來說，就像是交朋友，他并不會管對方是不是和他一樣，也不會管對方的家世背景和性格。
就像水一樣，慢慢的融進去。
他沒有任何不適還努力的讓別人不會不適他的存在。
他樂在其中。
就像現在，就在別人因為他不加入攻擊位從而憤懣不平的時候。
他已經在攔網和接球中找到了樂趣。
“黑尾！我們攔下他。”虎杖悠仁已經在一球又一球的攔網中跟上黑尾鐵朗的速度和時機了。
黑尾鐵朗笑了笑，“好！”
兩個人在同一時間跳了起來，就像是一座大山突然出現了對手的面前。
對方扣球手，跳得很高，早已經找好了扣球的位置，可是在這兩人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感覺壓力的時候太突然了，沒辦法躲開。
在扣下的時候，他猶豫了。
可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改變方向，就這樣，一球在扣出去的時候，被徹底的攔了下來。
“耶！！！”
兩個人達成第一次配合，激動的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