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拿了一下球拍，拍子有一定的分量，但不算重。不過，這么大的拍面放進水里，阻力可想而知。
手冢又把球拍放進水里，揮動球拍的時候，阻力比預想的要大，再加上又要對抗球的浮力或者重力，又需要彎著膝蓋，這項運動可以預見的不會輕松。
充滿挑戰性，但缺乏娛樂性。
他們選了較重的球，然后球網就比之前抬高了一些。
“先適應一下吧。”跡部說道。他揚起自信的眉毛，那道熟悉的視線又落在了手冢身上。“別以為這會大力出奇跡。”
由跡部發球。球的重量實際上并不算特別重，但是是實心的，打起來會有悶悶的響聲，并且撞到拍子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沖擊力。
試了幾次之后。手冢發覺，還是等到球碰到水的時候再打會舒服的多。
跡部也是第一次上手，理論上的預測總沒有實際體驗來的真實。
他們先分成兩個場地，各自熱身。
跡部和手冢一個場地，不二和忍足在旁邊的場地。
與跡部和手冢這邊稍微有些競爭性的氛圍不同，不二和忍足那邊就顯得隨意的多。
他們兩個一邊打一邊聊著天。似乎完全不怎么在乎比賽規則。
“昨天的訂婚宴如何？”不二一邊把球從水中挑起來，一邊問道。
“還好吧，老實說壓力挺大的。”忍足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嘆了口氣，似乎壓力真的很大。
“不過你們兩個也算修成正果了。這么多年一直沒斷聯，你去國外讀書跡部他也一起去了國外，算是始終都互相陪伴吧。”
“我們兩個算是都明白對方的心情，但都不好意思先挑明。跡部臉皮薄，讓那家伙先說出口倒也挺難為他的。”
“那你們兩個誰先說的？啊！球沉底了。我得一分。”
“跡部。”忍足苦笑著說道。
“他......”不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
跡部是在東大讀書的第二年去的國外。第一年和不二也是同校的校友，兩人專業不同，但偶爾還能遇到。
有一次，跡部難得去了一趟學校的食堂，似乎帶著皇帝微服私訪體驗貧民美食的架勢，在就餐區和不二相遇了。
那時候正值不二剛從國外回來，跡部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見到手冢了嗎？”
不二被問的一愣。但又轉念一想，U17的時候，跡部就幾乎看出了他和手冢的關系很美妙。雖然兩人不是情侶，只是曾經的隊友，現在的對手，但是那種心情卻怎么也瞞不住這個眼力非同一般的家伙。
跡部也不挑明，但是字里行間就仿佛在說“我知道你們兩個人的心思。”
不二點了點頭。“是啊，見到了。”他們在慕尼黑的書店相遇了。
“沒表白？”
這又是一句沒頭沒尾的疑問。不二略顯不自在的動了動嘴角，馬上就反擊道：“你呢？為什么沒有跟忍足一起出國？”
“快了。”
跡部突然坦誠的回答讓不二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已經送到嘴邊準備互損的話現在又突然不能說出來了。
不二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他挑了挑眉毛，順著話題問道：“什么時候走？”
“下個禮拜吧，這邊的手續辦完了就走。與其關心我，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早說出口，一旦他在德國那邊和誰看對眼了，就沒你什么事兒了。”
這家伙偶爾是真欠。
不二勾起嘴角，說道：“與其擔心我，不如想一想，忍足現在可在英國。”
兩個人互損了一通之后，也算是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然后不二又問道：“跟朋友說了嗎？你要去英國讀書的事，我要不要我們給你開一個送別會？”
“我沒跟別人說。我怕知道的人太多，消息就漏到了忍足那里去了。我想，算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吧。”
不二突然覺得，人隨著慢慢長大，那些矜持也會隨著年齡改變。
小時候只是單純的害羞，而長大了，就多半是因為顧慮太多了。
“我沒想到他也會去英國。”忍足一邊說，一邊重新發球。“他小時候在英國長大，他自己說不太喜歡那個地方。看到他突然又去了，我當時還特別驚訝。他都沒告訴我。”
不二訕笑道：“那你問他為什么沒提前說了嗎？”
“問了，他說忘記了。不過跡部那家伙你應該也了解。嘴上說的和實際上的理由肯定是大相徑庭的。”
忍足還是非常了解跡部的。不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彼此了解在不二看來與他和手冢之間的互相了解是完全不同的。
手冢雖然在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這個家伙反而卻開朗的不得了。
與他給人感情過于單一的外表不同。手冢雖然不太擅長說情話，但并不吝嗇去表達愛意。這一點是不二在和他真正成為情侶的時候才察覺到的。
或許是關系更近了一步，而手冢絕對的自信和對不二對自己的愛的了解，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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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看向旁邊的球場，發現就在他和忍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的這段時間里，那兩個家伙已經認真的打起了比賽。
忍足也注意到了旁邊的情況，一只手捏著額頭，輕聲嘆了一口氣。
手冢和跡部一開始還是抱著熱身的目的才打了兩個來回，結果一來二去不知道怎么了，反而都開始認真了起來。競爭心就像是過去的遺留物，在兩個人中間穿梭著。
“看這一招。”隨著說話聲落下，跡部用拍子挑起剛剛碰到水面的球，球飛起的高度很高，幾乎就像是被扔出去的鉛球一樣，奔著手冢所在的水域飛了過去。
“以這個速度下落，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沉底的。”忍足說道。
但是這個時候手冢已經慢慢的舉起了球拍，視線跟著球的弧線慢慢的向下，在終于落到比他稍微高一點的時候，他揮動球拍。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會像打網球的扣球一樣，把球也扣進跡部那邊的水里的時候，他擊球的方向點反而是側下方。
球撞擊在球拍上，發出一聲悶響，改變了飛行的角度，并且落在了靠近網子的邊緣的水里。
跡部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去救球的時候，球已經沉底了。
“呃......”一旁的忍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訝的感嘆。“這樣也行嗎？”
“哈哈，對國光來說應該不是什么有難度的事情，他在許多球類運動上其實很有天賦的。”
“看得出來，跡部也很驚訝啊！”
跡部看著球濺起來的水花，輕哼了一聲，說道：“真有你的，手冢。真就不怕球砸到你。”
“職業習慣，而且我已經目測好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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