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今天要想該說什么,雖然她一點也想不出來,猶如影山君出現(xiàn)在不良圍繞的小路上一樣,安慰的話滿腹卻一句都想不起來。
再過半小時就是放暑假的時間點,不可能會有人的體育館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扣球聲,貓?zhí)飪?yōu)里已經(jīng)能夠分辨出扣球的聲音了。
拉開大門,正撞上影山君扣出一球才落地的場景。
砸在地上的排球反彈開,那一個點留下淺淺的印子,顯然是被砸了不知道幾個球。
“影山君。”她喊道。
影山飛雄也回:“貓?zhí)铩!?br />
卻沒看她。
怎么可能不對他產(chǎn)生影響。
貓?zhí)飪?yōu)里的笑容淺了些。
她喊第二次:“影山君!”
影山飛雄回望。
貓?zhí)飪?yōu)里向他走去。
影山飛雄不再看她,自顧自去撿排球。
他看起來還要繼續(xù)練習(xí)扣球。
貓?zhí)飪?yōu)里決定就在旁邊等他,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就地坐下。
之前在影山君家的后院一直是她拋球,影山君完美回傳,她再打過去的一個循環(huán)。
也算是第一次這樣的角度看影山君扣球。
姿勢很漂亮,力道也令人心驚。
可貓?zhí)飪?yōu)里感受不到想象中的帥氣。
不同日向君扣的那一球,那一剎那她只覺得心都被排球擊中。
論這二者的差別,大概就是影山君在不開心。
她低聲念著影山飛雄的名字,自己都沒發(fā)覺。
影山飛雄沒有起跳,抬頭望著高高拋起的排球落回到他的手中。
他抓著排球思考,突然一改氣勢,一臉兇狠、氣勢洶洶地走向一旁安靜的貓?zhí)飪?yōu)里。
貓?zhí)飪?yōu)里:?
干什么……難不成真像春緋說的那樣,影山君是自尊心超強的類型?
只見影山飛雄把排球抱在側(cè)腰,站在她面前,俯視她,問:“為什么一直叫我。”
貓?zhí)飪?yōu)里后知后覺捂嘴,原來她剛才想事情的時候不小心把人喊出來了。
她不說話還捂著自己的嘴……影山飛雄收回外露的情緒,面無表情地蹲坐下,與她面對面。
那平靜的模樣,叫貓?zhí)飪?yōu)里懷疑聽到的消息真實與否。
“影山君不繼續(xù)練了嗎?”她起了個話頭。
影山飛雄立即堵上:“休息。”
他又換了個姿勢,把排球放在兩人之間,兀自做著拉伸動作。
這下,貓?zhí)飪?yōu)里是真的迷茫了。
影山君好像是不對勁?又好像跟平時沒什么差別?她的直覺能感覺到一絲不同,但說不出來。
貓?zhí)飪?yōu)里決定另辟蹊徑。
她調(diào)整了坐姿,傾向影山飛雄,伸出一只手握在嘴前,仿佛握著一只采訪用的話筒。
“請問,你是影山飛雄嗎?”
說完,把‘話筒’遞到他嘴前。
影山飛雄給她拋了個奇怪的眼神,還是乖乖答“是”。
話筒回到貓?zhí)飪?yōu)里的嘴前,她問:“請問影山飛雄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影山飛雄答:“在休息,和拉伸。”
“請問影山飛雄想去哪所學(xué)校?”
“白鳥澤。”
貓?zhí)飪?yōu)里得寸進尺,“請問影山飛雄第二所想去的學(xué)校是?”
休息和拉伸中的影山飛雄瞥了她一眼,湊到‘話筒’前,回答她的問題:“烏野。”
是烏野。
得到回答的貓?zhí)飪?yōu)里理不清自己的想法,從心底涌出了想哭的沖動。
她能夠忍住,‘話筒’回到己方,問出最后一個問題:“請問,影山飛雄目前的心情如何?”
影山飛雄沒回答。
他一沉默,貓?zhí)飪?yōu)里又開始不安。
還要問嗎?
這樣的方式真的能安慰到影山君嗎?
她想起拼著受傷也要傳球的及川前輩,想起奮不顧身沖出去救球的日向君。
她想起存在于想象中的帥氣地打著排球的影山君,想起就在不久之前還會讓她產(chǎn)生“好帥”想法的影山君。
如果今天單純陪影山君練球,練完球一起回家,無聲的陪伴真的能夠安慰到影山君嗎?
明天可就是暑假了。
她吐出僅剩的濁氣便馬上吸氣,提起勇氣,開口:
“影山君,你的心情很糟糕嗎?”
‘話筒’傳遞到影山飛雄那邊。
他眼皮輕顫,任由陰影蓋在臉上。
影山飛雄不小心窺見了她眼中的擔(dān)心。
他閉了眼睛,投降,“是,有史以來最糟糕。”
“所以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嗎?貓?zhí)铩!?br />
“……”
貓?zhí)镎f:“好。”
她站起身,又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