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結(jié)局
夜幕降臨, 月光照在茫茫雪原上。
木屋里?靜悄悄的，只有壁爐里?的火焰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
蘇霧燈整個人蜷縮在柔軟的被子里?，連日來的奔波和緊張讓她睡得深沉。
只是夢里?, 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
晚上九點, 她迷迷糊糊地醒來。
“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下意識地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睡得實在太舒服了?，整整一個下午，她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窗外傳來朋友們忽遠(yuǎn)忽近的聲音，她打?開光腦，發(fā)現(xiàn)都?是催促的消息。
“店長睡醒的話就趕緊過來吧, 溫泉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就等你了?。”
“我的天，這里?的溫泉超級舒服！快來呀！”
“泡溫泉, 看?夜景，太美了?，你再不?來就要錯過極光了?！”
“店長？還在睡嗎？”
……
“溫泉？”蘇霧燈心想大家還挺會?享受的啊。
她打?開房間的燈，從行李箱里?翻出之前準(zhǔn)備的泳衣。
可是等等, 她根本不?知道溫泉在哪兒啊！
就在她準(zhǔn)備給大家發(fā)消息問路時，房門突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咚咚咚。”
接著是楚哥的聲音：“我看?你房間亮燈了?，應(yīng)該是醒了?？要去溫泉嗎？那邊準(zhǔn)備了?不?少吃的, 現(xiàn)在去的話, 說不?定還能看?到極光。”
蘇霧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有吃的、還有極光看?？那肯定得去啊！
“好！我馬上來！”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帶好衣服，打?開門, 楚哥正站在門外。
走廊的燈光在楚哥身后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輪廓, 他微微低著頭，目光正好與她對上。
隔著一臂的距離, 她聞到了?他身上帶著的松木香氣，混合著外面的雪的氣息。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上還未融化的雪花，近到能看?見他眼中跳動的光。
楚哥仿若未覺，他微微一笑，“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積雪的小徑上，木屋后方?的溫泉區(qū)漸漸展現(xiàn)在眼前。
中間是兩個大池子，大家正吃吃喝喝，玩得不?亦樂乎。
“要不?選邊上這個池子？”楚哥指了?指稍微偏僻一些的溫泉池，“你先吃點東西再過去玩。睡了?一下午，肯定餓了?吧？”
蘇霧燈這才注意到，池子邊上的石桌上擺滿了?食物。
熱氣騰騰的關(guān)東煮、香噴噴的烤年糕，還有各種小點心。
而且這個位置雖然安靜，卻能將整個雪區(qū)的美景盡收眼底，而且還和主池有些許遮擋，不?會?被其?他人打?擾。
他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這些？
蘇霧燈的肚子適時地發(fā)出一聲輕響，頓時有些窘迫。
楚哥輕笑了?一聲：“去吧，我讓廚房準(zhǔn)備的都?是暖胃的。”
蘇霧燈不?再猶豫，直接去換好泳衣。
溫泉池散發(fā)著裊裊水汽，在月光下如同一層薄紗般漂浮。
她小心翼翼地把腳伸進(jìn)?水里?，溫?zé)岬母杏X瞬間從腳尖蔓延到全身。
她慢慢滑入水中，熱氣立刻包裹住了?全身。
水溫恰到好處，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快地舒展，整個人頓時被溫暖的水流包裹。
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好舒服啊。”
“這才叫生活嘛。”
石桌上的食物香味飄了?過來，勾得她肚子又叫了?一聲。
她伸手夠了?一串關(guān)東煮，熱乎乎的湯汁入口的瞬間，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絕配啊！”
吃飽喝足又喝了?一大杯熱茶，她滿足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她余光瞥見楚哥還站在不?遠(yuǎn)處的廊下。
他站在月光的陰影里?，望著遠(yuǎn)處歡鬧的人群。
熱氣氤氳中，他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心思一動。
“楚哥，要不?你下來和我們一起玩？”
楚哥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可以嗎？”
“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當(dāng)?然不?會?！”蘇霧燈笑著說，這么?個大帥哥誰會?拒絕啊！
楚哥立刻去換了?衣服，誰知道他很快就回來了?，而且直接選擇了?和她同一個池子。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我看?他們玩得正歡，你這邊……挺安靜的。”
說這話時，他的眼睛在水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漂亮，濕漉漉的眼神直直看?著她。
蘇霧燈看?得有點恍惚，遠(yuǎn)處傳來的歡鬧聲仿佛隔著一層薄紗，讓這一小方天地顯得愈發(fā)安靜而私密。
她心里?下意識地想到，果然是楚哥，還是這么?體貼為別人著想。
霧氣繚繞中，水溫柔地漾著，楚哥坐在斜對角的位置，隔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
蘇霧燈沒忍住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亮起一道絢麗的光芒。
淡紫色的光帶如同絲綢般在夜空中舞動，漸漸暈染成翠綠，又慢慢過渡到溫柔的粉色。
光暈籠罩著整個雪原，將天空染成一片夢幻的色彩。
“哇！極光！”隔壁池子里?頓時沸騰起來。
“太美了?！我的天，怎么?會?這么?美！”
“快拍照！趕緊再給我拍一張合照！”
“這顏色也太夢幻了?吧！果然是自然的鬼斧神工！”
歡呼聲此起彼伏。
蘇霧燈也仰頭望著那片流動的光，水汽在空中凝結(jié)成細(xì)小的水珠，折射著極光的顏色，像是有無數(shù)星星落在了?周圍。
“我有點渴了?……”楚哥的聲音忽然響起。
蘇霧燈回過神，看?見自己面前的石桌上還有個沒喝過的葡萄汁。
她剛想伸手推過去，楚哥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水珠順著他的胸膛滑落，他朝她走來，水面在他身后泛起細(xì)小的漣漪。
蘇霧燈的呼吸一滯。
水霧繚繞間，楚哥的身影越來越近，她甚至能感覺到水流因他的移動而輕輕推動著她。
她下意識地想要挪動位置，結(jié)果太過突然，反而絆住了?楚哥。
這瞬間，他沒來得及反應(yīng)，整個人就朝她倒了?過來。
“小心——”
來不?及躲閃，他的手撐在了?她身側(cè)的池壁上。
蘇霧燈卻抬起了?頭，看?到他的睫毛，看?到了?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的影子。
水聲在耳邊輕輕蕩漾，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
霧氣氤氳中，楚哥的輪廓變得柔和而朦朧，水珠順著他的下頜滑落，滴在她的鎖骨上，激起一陣顫栗。
她忽然覺得臉頰燙得厲害，眼前的嘴唇好像很好親一樣。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溫泉蒸得暈乎了?，
不?然怎么?會?……
可還沒等大腦做出決定，身體已經(jīng)微微前傾。
輕輕一觸，柔軟的觸感讓她心尖一顫。
隨后一觸即離。
楚哥的眼睛很漂亮，愕然地望著她，她想，自己多少有點草率了?。
她剛想說什么?辯解一下，卻突然感覺后腦勺被一只溫?zé)岬氖终瓶圩 ?br />
下一秒，他低頭吻了?上來。
唇很軟，帶著溫泉的熱氣。
蘇霧燈感覺自己仿佛沉浸在一片氤氳的霧氣中，連呼吸都?變得輕飄飄的。
極光為一切都?鍍上了?鮮明?的色彩，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模糊而不?真實。
或許是一秒，或許是五秒，他才離開。
“小騙子，”他說，“你明?明?答應(yīng)我，下次度假只有你我兩個人的。”
蘇霧燈的大腦瞬間當(dāng)?機(jī)。
等等……
這話……
“楚哥，你……你想起來了?？”她震驚地看?著他。
可是話剛出口，她就愣住了?。
不?對，如果他想起來了?，那她剛才的動作根本就絆不?到身為將軍的楚哥！
而且還這么?恰好地構(gòu)成這個姿勢和距離？
除非，楚哥是故意的！
她震驚地抬頭，正對上他含笑的眼睛。
他身后是極光，是雪原，是整個世界。
“和辰辰重新建立契約的時候，我就全想起來了?。”
他坦然承認(rèn)。
“所?以……”
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水波輕輕蕩漾，他坐到蘇霧燈的身邊，伸手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那么?，蘇霧燈小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極光在水面上投射出斑斕的色彩，她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感受到他掌心的紋路。
她原以為在另一條時間線上錯過的遺憾，在這一刻，終于圓滿。
她轉(zhuǎn)頭看?他，他眼中倒映著她的影子，溫柔而坦然。
“雖然你狡猾了?點，但……”
她說：“我愿意。”
……
雪原的夜總是很長，蘇霧燈靠在楚哥的肩膀上，相?依而坐。
溫?zé)岬乃鬏p輕漾著，她覺得這樣的夜晚，好像永遠(yuǎn)都?不?會?結(jié)束。
“對了?，”楚哥忽然開口，“恢復(fù)記憶后，我還想起一件事。”
“我曾經(jīng)去過五大家族的舊址，那里?的地下……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蘇霧燈立刻坐直了?身子。
楚哥點點頭：“我說不?上來，但總覺得那里?隱藏著什么?。只是當(dāng)?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細(xì)查。”
他轉(zhuǎn)頭看?向蘇霧燈：“你要去看?看?嗎？”
蘇霧燈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雖然實驗室的事情解決了?，但系統(tǒng)的來歷，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答案。
或許……這就是打?開真相?的鑰匙？
“好，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
三天后。
首都?的天氣異常晴朗，陽光灑在五大家族的舊址上，映出一片蕭索。
曾經(jīng)富麗堂皇的建筑群如今什么?也沒有了?，只剩下一片無人使用的廢墟。
她穿過廢墟，楚哥走在她的身后。
地上全是厚厚的灰塵，顯示著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拉扯她。
她停下腳步，發(fā)現(xiàn)隨身攜帶的金色羽毛正在發(fā)出微微的光芒。
正是實驗體無盡的羽毛，而現(xiàn)在，它?竟然在發(fā)光！
楚哥也注意到了?異常，轉(zhuǎn)身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無盡的羽毛。”蘇霧燈震驚地看?著越來越亮的光芒，“當(dāng)?時摧毀實驗室，它?就這樣飄到了?我手上。”
金色的光芒閃爍。
突然，那片金色羽毛緩緩升起，在空中輕輕飄動。
柔和的金光如同一條絲帶，向著遠(yuǎn)處延伸。
“它?好像在指引我們。”蘇霧燈屏住呼吸。
楚哥點點頭：“跟上去。”
兩人緊隨著金光前行，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繞過倒塌的圍墻。
陽光漸漸被樹影遮蔽，空氣中飄蕩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
“這是……”蘇霧燈看?著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座古樸的寺廟靜靜佇立在山腰處，淡淡的霧氣繚繞在殿宇間。
朱紅色的門楣上，“龍鳴寺”三個古樸的大字隱約可見。
寺廟看?起來年代久遠(yuǎn)，卻沒有絲毫破敗之感。
青石臺階上落著幾片樹葉，無人打?掃。
“好奇怪，我從沒聽說過這里?有座寺廟。”楚哥皺眉。
金色羽毛的光芒愈發(fā)明?亮，徑直飄向寺廟大門。
“既然已經(jīng)到這了?，那我們進(jìn)?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蘇霧燈說著邁出腳步，然而就在她跨過門檻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感覺席卷全身。
就好像穿過了?什么?一樣。
就在這時，她卻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楚哥不?見了?。
“楚哥？”她的心猛地揪緊。
她立刻轉(zhuǎn)身，沖出寺廟大門的瞬間，楚哥的身影就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他還站在那個臺階上，看?到她出來，他立刻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霧燈松了?口氣，“但是楚哥，你為什么?進(jìn)?不?去？”
楚哥皺眉：“我發(fā)現(xiàn)我進(jìn)?不?去，每次想跨過門檻，就像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
他若有所?思，“我猜測，這里?應(yīng)該有某種限制，而且……看?來只有你能進(jìn)?去。”
蘇霧燈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難道真的和系統(tǒng)有關(guān)？
“楚哥，那你在外面等我。”她深吸一口氣，事已至此，她進(jìn)?去或許才能找到答案。
重新步入寺廟，一切安靜非常。
庭院里?古樹參天，樹蔭婆娑，地上鋪著厚厚的落葉。
“好像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蘇霧燈喃喃道。
穿過回廊，青石板路蜿蜒向前，兩旁點綴著幾株不?知名的草木，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終于，她來到了?主殿前。
但，主殿有點奇怪。
兩側(cè)巨大的石柱上盤踞著各種栩栩如生的瑞獸。
她仔細(xì)看?了?一下，辨別出有龍、鳳、麒麟、白虎、玄武、朱雀……等等。
而且每一只都?雕刻得精妙絕倫，仿佛下一刻就要活過來。
等等，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些瑞獸的雕畫似乎在動？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更明?顯的影子晃動起來，如同漣漪般波動。
接著，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刻竟緩緩脫離石柱，在她面前凝聚成實體。
但最終只有兩道身影顯現(xiàn)。
是龍鳳！
蘇霧燈震驚住了?，不?是，傳說中的神獸，竟然真的存在？！
金光散去，一龍一鳳懸浮在半空中。
龍通體覆蓋著閃耀的金鱗，五爪鋒利，眼中神光湛湛。
鳳則通體火紅，尾羽如流云般優(yōu)雅舒展，周身繚繞著淡淡的金焰。
“你終于來了?。”鳳開口說話了?，聲音溫柔而空靈，“要感謝你拯救了?這個世界。”
蘇霧燈被這突然的感謝弄得有點懵，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個問題。
“等等，你們都?是神話級別的寵獸？”
“不?對，你們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
“而且……你們?yōu)槭裁?會?在這里?？”
“神話級別的寵獸不?是擁有著最強(qiáng)大的力量嗎？”
她有一連串的問題，但更納悶的是，神獸既然存在，怎么?還需要她去
拯救這個世界？
鳳輕輕扇動翅膀，“不?要急，所?有的答案你都?會?知曉。”
它?優(yōu)雅地降落在殿前的臺階上，緩緩解釋道：
“我們自古隱居，等到發(fā)現(xiàn)世界變化的時候，一切已經(jīng)晚了?。”
“人類創(chuàng)造出的東西讓世界無可避免地走向滅亡。”
“那時，我們只能選擇奉獻(xiàn)神獸的所?有力量，尋找一線生機(jī)。”
“而我們，也因此被困在這里?，成為力量的源泉，再也無法?離開。”
蘇霧燈還有點疑惑，“那你們?yōu)槭裁?不?直接毀滅作惡多端的實驗室呢？”
她想，要是她是神獸一族，看?到人類這樣摧殘世界，一定會?恨之入骨吧？
肯定會?把實驗室全給毀滅了?。
而且順帶著也不?會?對人類有好臉色。
可為什么?它?們沒有這么?做？
還選擇把希望寄托在她這樣一個人類身上？
一直沉默的龍突然發(fā)出一聲冷哼：“呵，難道徒手接你們的核彈嗎？誰能搞得過你們?nèi)祟悾俊?br />
蘇霧燈頓時語塞。
好吧，看?來神獸一族不?是沒考慮過毀滅人類這個計劃，只是人類手中有一鍵重啟器，所?以這才選中了?她。
它?們最終是為了?保護(hù)這個世界，而不?是逼得人類去摧毀。
比起直接對抗，選擇她這樣的人類作為希望，反而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龍甩了?甩尾巴，鱗片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你以為我們想躲在這里?看?著世界走向毀滅嗎？”
雖然語氣依然高傲，但聲音卻透露出一絲無奈。
蘇霧燈沉默了?。
“不?過，那現(xiàn)在實驗室已經(jīng)毀滅了?，你們還會?被困在這里?嗎？”
鳳輕輕搖了?搖頭：“一切都?是守恒的。”
“只有站在時間線外，才能操縱時間，所?以，我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被困在了?這個世界里?。”
“若不?是你有實驗體的羽毛作為媒介，你也進(jìn)?不?來。”
蘇霧燈望著這些神獸，心中既感動又愧疚：“謝謝你們?yōu)檫@個世界付出這么?多……”
“你們，是還有其?他事情要我?guī)兔幔俊?br />
“還是，這次召我來，只是想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龍忽然轉(zhuǎn)過頭，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它?別扭地甩了?甩尾巴，像是在糾結(jié)什么?：“那個……雖然我們被困在這里?，但是之前時間線上的我們并沒有消失。”
“我們看?你人還行，所?以……”
它?支支吾吾說不?下去，鳳在一旁輕笑著接過話：“所?以我們想請你幫個忙，去拯救小時候的我們。”
“哼！”龍揚起頭，故作高傲道，“其?他寵獸的命運都?能改變，沒道理我們的不?行吧？”
尾巴卻不?自覺地來回擺動，顯然十分期待。
有點可愛。
蘇霧燈沒忍住笑道：“好啊，但你們得告訴我具體的信息。”
“找到你們后，我一定讓你們小時候過得快快樂樂。”
這話一出，其?他瑞獸都?激動起來。
“真的嗎？”最愛美的白虎第一個蹦了?出來，“那個……我小時候不?小心在爪子上劃了?道疤，你一定要幫我避免這個！你看?看?，”
它?伸出爪子，“這道疤影響了?我?guī)浊辏『贸笈叮 ?br />
“還有我，還有我！”
麒麟也湊了?過來：“我小時候被朋友騙去吃辣椒，辣得整整打?了?三天噴嚏，羞都?羞死?了?，被它?們笑話了?好久……”
玄武緩緩道：“我年幼時貪睡，錯過了?一場流星雨，至今引以為憾……”
就連一直端著架子的龍也忍不?住了?：“我、我剛學(xué)飛的時候撞到了?一朵云，把我的角角撞歪了?一丟丟……”
蘇霧燈哭笑不?得，原來這些神獸是想找她避免幼年的黑歷史啊。
“好好好，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一個個不?要急，我慢慢登記啊！”
陽光透過殿頂?shù)牧鹆邽⒙湎聛恚瘾F們一個個乖巧地排著隊，認(rèn)真地回想著幼年的黑歷史信息，蘇霧燈一一確認(rèn)著時間地點等詳細(xì)信息。
好久后，她終于登記完了?。
“好了?，”她拍拍手，“接下來，你們就等好吧！”
神獸們都?滿意了?，蘇霧燈也松了?口氣。
不?過……
她望向龍鳳，輕聲問出了?最后的疑惑：“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選擇了?我？”
龍鳳對視一眼，沒有立即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溫暖的金光注入她的眉心。
世界在瞬間變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雨水沖刷的玻璃，漸漸扭曲、重組……
是前世的記憶。
雨下得很大。
冰冷的雨水傾盆而下，將繁忙的地鐵站口變成了?一片混亂。
灰色的天空壓得很低，人群如潮水般涌動，伴隨著雨傘的碰撞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沒人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垃圾桶旁蜷縮著一只小狗。
也或許是沒有這個時間去注意，人們太忙了?，要工作，要上學(xué)……
它?渾身濕透，身上的毛結(jié)成了?一團(tuán)團(tuán)臟兮兮的疙瘩，雨水順著它?的身子往下淌，在地上匯成一小灘渾濁的水漬。
小狗正用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嗚咽嗚咽地叫著。
沒有人駐足。
前世的蘇霧燈停下了?腳步。
那眼神中的絕望讓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可還有五分鐘地鐵就要開了?，如果救了?這個小狗，她就沒辦法?趕上趟地鐵，更不?可能帶著這個小狗去上班。
“不?行，我沒時間了?，”蘇霧燈強(qiáng)迫自己轉(zhuǎn)身，握緊了?手中的傘柄。
她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時的她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也是在一個這樣的雨夜里?，她遇到了?一只受傷的流浪貓。
那次，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救助，結(jié)果錯過了?一個重要的面試機(jī)會?。
現(xiàn)在，歷史仿佛在重演。
她苦笑：“老?天，你可真是玩我。”
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五分鐘，說要走的蘇霧燈一動沒動。
她猛地轉(zhuǎn)身，快步走向小狗，然后蹲了?下去，把傘斜著撐開，試圖擋住飄來的雨。
她伸出手——
“來吧，小家伙，”
小狗畏縮了?一下，但很快就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
它?抬起頭，用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蘇霧燈。
那眼神里?有恐懼，有警惕，但更多的是淚水。
“真乖。”
她輕輕撫摸著小狗濕漉漉的腦袋，即使在冰冷的雨中也感覺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蘇霧燈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小狗裹住。
懷中傳來微弱的顫抖和清晰的心跳。
“走吧，我?guī)慊丶摇！?br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