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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光柱中被封印的巨蛇, 十幾年了,海獸一方依舊沒能成功解封。

    據(jù)田事安排收下收集到的消息,八方打聽下, 總算是搞清了這條巨蛇的品種,陰陽轉(zhuǎn)輪蛇。

    該巨蛇外表黑白相間,顏色分布均勻, 正好符合該蛇的名字。

    陰陽轉(zhuǎn)輪蛇出生即是結(jié)丹期修為,三百年蛻皮一次, 前三次蛻皮完修為會重回到煉氣期, 必須要重新修煉至結(jié)丹期,經(jīng)過三次后,第四次蛻皮完修為回到筑基期, 又要重新修煉回金丹, 如此又是三次, 第七次蛻皮完,修為卻直接漲至元嬰期, 但與此同時,會迎來妖獸的化形雷劫考核,成功后便是明正言順的元嬰期,失敗么,自然是灰飛煙滅。

    成功進階元嬰期后,便不是三百年一次的蛻皮, 需要自行修煉, 只要迎來蛻皮時機,第八次蛻皮完, 沒有修為回退,自然而然便是元嬰中期, 第九次則是元嬰后期,至于化神期,則是第十次蛻皮。

    光柱中的巨蛇,應(yīng)該處于第八次蛻皮時機,可能是怕蛻皮中被別人打斷過程,據(jù)說陰陽轉(zhuǎn)輪蛇蛻皮時格外脆弱,那碧古引蛇陣應(yīng)該是它設(shè)置的,它的血脈在蛇類中,處于王者地位,哪怕它當時實力不濟,一般蛇類會被震懾住,不敢動手,卻會對敢來破壞它藏身之地的兇手動手,以此保護自己的安全。

    但不知道蛻皮時出了什么差錯,還是它將自己的洞府內(nèi)外弄的禁制不對,被虹間派三名金丹闖進去,現(xiàn)如今就是這幅被封印的樣子。

    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型教材,想想也可以確定,不是虹間派三名金丹弄的封印,他們哪有這個實力。

    陰陽轉(zhuǎn)輪蛇在外海鼎鼎有名,在上古時期都算是很有名的海獸之一,所以資料記載相當詳細。

    現(xiàn)如今,數(shù)量貌似在所有擁有上古妖獸血脈的海獸中,占據(jù)比例極小,據(jù)田事所聽到的消息,目前尚存大概數(shù)十條左右。

    看來光柱中的巨蛇,應(yīng)該是陰陽轉(zhuǎn)輪蛇中修為最高的一位了。

    “聽上去,花紋為黑白相間,倒是像小玉和小墨的結(jié)合體,哈哈。”田事被自己的猜測逗笑了好一會,“師兄,你說我們能不能弄到那條巨蛇的血液,給小玉小墨提升下血脈等級,搞不好,就此直接結(jié)丹了。”

    陳余聽言,面露難色,“如今光柱周圍圍了一圈海獸,恐怕不好下手。”

    “妖獸心理我倒是揣摩出一二了,估計都和我打著同樣的算盤。”田事摸了摸手腕上的兩條靈蛇,“這條元嬰期的陰陽轉(zhuǎn)輪蛇估計 功 法 輪 回時出了意外,不然不會有腥臭味傳出,這可不像是普通蛇類妖獸的氣味,反而有股腐爛的味道。”

    “而且我主修的功法,在生機上有獨特的秘術(shù),哪怕之前遠遠瞧過一眼,我覺得這條陰陽轉(zhuǎn)輪蛇 肉 體 壽命將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他這里說的 肉 體 壽命將近,是指妖獸身體,而不是指元嬰。

    元嬰期修士一般很難被擊殺,是因為體內(nèi)元嬰可以直接脫 肉 體 而出,只要本身壽命未到,靠元嬰一體便可存活,只是元嬰較 肉 體 而言較為脆弱,一般脫殼而出,會直接奪舍另一 幅 肉 體。

    一般元嬰期修士除非是重大情況,不然不會舍下自身 肉 體 ,新的身體不僅要適應(yīng)極長的時間,修為會驟退不說,能保持住元嬰初期都算是運氣不錯,哪怕后頭再度修煉上來,瓶頸也很難突破。

    上述情況單指人類修士,妖修的話,大部分天賦神通都在 肉 身 上,換具 肉 身 等同于天賦神通也無,一般元嬰期妖修沒了原本肉 身,準備好的下一具身體基本是同族的。

    “我看光柱中的陰陽轉(zhuǎn)輪蛇也在等機會,看看有沒有資質(zhì)比較上佳的同族小輩過來,好直接奪舍,不過手底下打聽到的消息,倒沒有聽說有別的陰陽轉(zhuǎn)輪蛇過去拜見這位它們的老祖宗,看來真是瀕臨滅絕了。”田事猜測道,實際真相同他猜測得大差不差,其實有別的陰陽轉(zhuǎn)輪蛇去拜見過,只是這條老祖宗礙于封印,沒辦法破柱而出,再加上一些臨時情況,便不了了之。

    “那光柱厚度越發(fā)稀薄,里頭的巨蛇身形已經(jīng)很清晰可見,看來破柱之日應(yīng)當是快了,憑借我兩的隱匿秘術(shù),倒是可以去渾水摸魚一番。”陳余摸了摸下巴,“只要元嬰后期修士不在,以元嬰初中期的神識,距離太近有可能會察覺到我兩,還是不能離太近,大概要在數(shù)千里外。”

    陳余能得出這么準確的結(jié)論,自然是在散修聯(lián)盟中得到過測試的,花了筆巨額靈石以及數(shù)根千年靈草,請了位元嬰中期的長老。

    雖說千年靈草在南邊修真界用處不多,但有些上古丹方是要用到的,即使目前在南邊修真界,以妖丹煉丹藥是主流。

    田事猶豫片刻,還是給手底下靈獸提升血脈的想法占據(jù)上風,再則,他對于自身修煉的隱匿秘術(shù)的確是相當有信心,重要的是還有飄云帶的加持。

    陳余修煉的隱匿秘術(shù)也相當神妙,竟然是以劍意為載體,為靈劍宗不傳之秘。

    田事很想吐槽,請問沒有悟出劍意,怎么修煉這個劍隱術(shù),拿到手都沒用啊,劍修能修煉出劍意的,都鳳毛麟角。

    尋常修士,哪怕得到了這份玉簡,都沒辦法修煉。

    而且數(shù)千里外,正好避開元嬰期修士之間的爭斗,嘿嘿。

    別以為他不知道,也有人類的元嬰修士在打著那條陰陽轉(zhuǎn)輪蛇的主意。

    田事也沒想著能拿到陰陽轉(zhuǎn)輪蛇的內(nèi)丹,他哪里敢搶奪這個啊,這可是在元嬰期修士眼皮底下,能弄到點血肉才是最基本的目標。

    這條陰陽轉(zhuǎn)輪蛇都第八次蛻皮了,哪怕沒成功,自身的 肉 體 所蘊含的靈力應(yīng)該超過了普通元嬰初期的妖修。

    ……

    這十幾年時間過去,田事依舊是結(jié)丹中期修為,雖說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修煉上,但金丹期修為增長速度比起筑基期時要緩慢許多,這也是正常情況。

    小部分時間,田事在煉制雷劫替符,鑒寶大會上,那根長著嫩葉看上去很尋常的木頭,竟然是地級低階下品天地靈物,雷生木。

    這是煉制雷劫替符的主材料之一,能削弱一道天雷一成的威力,其他材料,在五六年間,通過手底下的一堆筑基期修士努力,勉強湊齊了。

    當然也不會讓他們白干,田事送了他們不少修煉服用的丹藥,所以手底下這些筑基期對于田事真是忠心耿耿。

    除卻雷生木外,其他材料大約是煉制兩張的分量,田事先拿別的靈符練練手,等制符率再上一個階層,才敢動手煉制。

    田事回想起為了煉制雷劫替符所閉關(guān)的整整三年,臉色略微有點發(fā)白,枯燥無味不說,等動手煉制時,那所耗費的神識精力,堪稱龐大。

    雷劫替符這類超階的靈符不是那么好煉制的,基本是元嬰期修士才會動手,以金丹修士的神識去煉制,十有八九會失敗。

    田事哪怕是制符天才,也不敢隨便挑戰(zhàn),主要是硬性條件達不到,前幾年是無意中煉制成功了一枚彌補神識的丹藥,補神丹,他才生起這個心思。

    靠著數(shù)十枚補神丹,才順利繪制完一張雷劫替符,當然第一次嘗試是失敗的,材料都消耗殆盡了,剩余的雷生木分量也只夠兩次使用。

    不過因為雷劫替符只能使用一次,正好陳余在最后一道元嬰雷劫上可以用到,能發(fā)揮出最大效果。

    剩下的雷生木,田事打算留給自己使用,到時候湊好材料,再繪制出一到兩張,運氣好,有多余的便拿去拍賣或者是換取別的寶物。

    以上,就是這十數(shù)年的成果了,田事對此,表示還算可以,況且總算是湊到了一件可以削弱雷劫的寶物,對于陳余能突破到元嬰期增加了一點點的成功幾率。

    雷劫上有一道可以削弱威力的靈符,心劫上,目前沒什么頭緒,可以得到相關(guān)寶物。

    陳余說祖父曾經(jīng)給過他一枚渡元嬰期的經(jīng)驗玉簡,總結(jié)來說,是把修士心中最害怕的事情或者最想成真的夢想放大,恐嚇或誘惑,種種手段,然后讓修士信以為真,最終沉溺于此,無法自拔,如此便渡心劫失敗。

    “師兄,對于心劫你怎么看。”田事問道,他夫君看上去倒是一片道心穩(wěn)固的模樣,但那枚玉簡中,把心劫描述得相當可怕,有很多金丹修士,在撐過前面所有雷劫的情況下,最后敗于心劫,導(dǎo)致心魔入體,發(fā)瘋或沉睡而亡。

    比比皆是,可想而知,物理攻擊傷害 肉 體,若有靈丹妙藥,還有一絲存活希望,精神攻擊,下場可就只有一條。

    陳余卻回道,“心境自然沒有破綻,事事,我近些年隱隱有突破的感覺,不若等陰陽轉(zhuǎn)輪蛇這事了,尋一處寶地閉關(guān)。”

    田事不同意,怕風險過高,哪怕陳余對于如何渡心劫很有信心,他也依然擔心,總要備好萬全之策。

    ……

    “萬師兄,那臭蛇還被封印著,你說,要不要我兩助他一臂之力啊。”空中,一名長相清秀,身穿一身淡碧淡雅色衣裙的女子語氣尤為不滿道。

    “師妹不可任性,我族向來同陰陽轉(zhuǎn)輪蛇交好,而且月兄目前是他族里唯一的靠山,大長老可是交代我兩得好好照拂他,讓他安然渡過此次大劫。”女子旁邊另一名身穿同色系衣袍的男修說道,他身形高大,長相端正。

    女子撇了撇嘴,臉上一幅不以為然的神色,“大長老的確是很關(guān)照他,連族里極為珍貴的生機丸都交給師兄帶出來,就等他破柱后服用,省得他這幅身軀敗壞,要我說,他回去奪舍一副小輩的身軀不好嗎,非得要服用生機丸,多浪費。”

    “陰陽轉(zhuǎn)輪蛇數(shù)量極少,目前只有數(shù)十條,能到金丹期才五指之數(shù),估計大長老也舍不得吧,要知道,陰陽轉(zhuǎn)輪蛇對于我族而言……”男修聲音漸低,最終口中無聲。

    女子冷哼一聲,“好吧,我知道了,這關(guān)乎我族大事,怎可能不上心,不過是覺得月如霜昔日性子過于令我討厭。只是這般數(shù)年過去,我見人類一方,對他的垂涎之意,都不加掩飾了,頻頻過來窺探,我看想要月如霜安然返回族里,可有些難度,可惜東海岸一直不曾攻打下來,不然有多余人手可過來幫忙。”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類一方實在過分, 竟然有四名元嬰期在周圍窺探,看來東海岸最近形式過于平靜了點,僵持住, 也不是件好事。”男修臉色一沉,不滿道。

    “師兄,或許我們可以……”女子嫵媚地一笑, 傳音過去。

    兩名元嬰期高階妖修皆大搖大擺停留在空中,男修聽完女子傳音后, 冷峻的目光逡巡到空中某處, 輕哼一聲,絲毫不怕被人看破蹤跡。

    說實話,妖獸一旦結(jié)成元嬰, 同階人修身上沒點厲害的法寶或者修煉高階功法, 真打不過妖修, 金丹期時皆要成群結(jié)隊,更何況結(jié)嬰以后呢, 差距更加拉開。

    所以兩名妖修根本不懼暗處幾位人修,甚至有恃無恐,因為實力方面完全可以以一敵二嘛。

    再則光柱地理位置位于北和西海岸之間,西海岸已經(jīng)被海獸一方攻占,北海岸一方只有兩名元嬰修士駐扎,穩(wěn)定戰(zhàn)線, 雙方真要喊幫手, 肯定是妖修一方來得快,人類一方有所顧慮, 大概率不會來,反而怕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隨著高大妖修一擺手, 一道明亮的碧色光芒直沖天空中一處而去,速度極快,兩道人影跌跌撞撞被打了出來。

    “萬天影,現(xiàn)在你們碧靈天象手段越發(fā)粗暴,老朽這般老骨頭可吃不消。”一年紀大約古稀之年的白發(fā)老頭穩(wěn)住身形后,手中的蛇頭拐杖用力一握,將追著它的碧光徑直打落。

    而另一位被打出隱匿狀態(tài)的修士,則是一名中年男修,只見他一言不發(fā),口一張,噴出一只古色古香的小鼎,鼎蓋一開,碧光像是被吸引住一般,靈性十足,掙扎得被拖了進去。

    高大妖修,當下不再動作,只一臉冷然,看著自己所發(fā)出的碧光即將被吞噬,目光冷了一分,手向上一招,碧光頓時不顧小鼎的拉扯,直接消散在空中,下一秒,妖修手指間,碧光如同游龍一般靈活地穿梭。

    萬天影面無表情瞥了二人一眼,冷凝的神情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趣味,對面二人也是活了數(shù)百年的老辣修士,一見女子不在神識范圍內(nèi),反應(yīng)也快。

    古稀老朽不知何時催動,一柄綠意盎然的玉如意浮現(xiàn)在他頭頂,一層厚實的光罩籠罩住他,下一秒一根巨足從天而降,狠狠壓下。

    老朽神情淡然,仿佛對此法寶的防御效果極有信心,果然,巨足壓在他上空,哪怕翠綠色光罩搖搖欲墜,卻依舊不曾破裂。

    而中年男修就沒這么好運,一根長長的鼻子狀物體,不知何時纏在他身上,他還以為要緊緊纏繞住他,結(jié)果卻被一甩,整個人飛至地面,以流星般的速度狠狠撞向地面的礁石。

    老朽眉毛都未抬,淡定地開口道,“我?guī)煹懿旁獘氤跗冢M階數(shù)十年,道友這般元嬰中期修士出手,未免勝之不武。”

    “你們?nèi)诵拗v話可真虛偽,行了,講話清楚明了一點,我和師兄還能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反正休想破壞我等好事!”空中數(shù)十丈高的碧色巨象,從容化作剛才那名女子,根本想象不到,象類海獸的雌性化成人形,竟然是這般嫵媚多姿的女子。

    古稀老朽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嘆了口氣,衣袖一揮,一道翠色光芒將剛爬出礁石的中年男子卷過來,“呵呵,其實我同幾位師弟是來同你們碧海天象一族來談事的,不如換個地方談?”

    隨著他話音剛落,天空中又閃出兩道人影,幾個呼吸間,出現(xiàn)在老者身旁。

    “我們妖獸同你們?nèi)祟愑惺裁春谜劦模l不知道你們?nèi)祟愋奘孔钍墙圃p心機多,等下被騙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當?shù)模徽劊 眿趁呐右荒槄拹海耆环芙^的態(tài)度。

    “師妹!”萬天影一把按住女子的肩膀,示意她停口,“既然如此,那聽聽你們云海宗是什么想法。”

    “至于換個地方談就不必了,這里談便是,想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不長眼的東西,敢隨意偷聽我們談話。”說是這般說,萬天影還是隨手劃了個隔音罩。

    ……

    “那就等萬道友族里的好消息,老朽同幾位師弟先走一步。”古稀老朽面帶笑容,揮手帶幾位元嬰初期的修士離開。

    “師兄,我們真要答應(yīng)云海宗的交易?大長老想必不會同意吧,要知道陰陽轉(zhuǎn)輪蛇對族里有多重要,這關(guān)乎到……”嫵媚女子微沉著臉,手中一對碧色玉環(huán)若隱若現(xiàn),仿佛威力無窮。

    萬天影卻說道,“不過是些許鱗片,云海宗要的并不多,再則,大長老其實對月如霜是否能存活,不太上心,活著那具□□效果更好,死了嘛,呵呵,元嬰也不是不能拿來一用。”

    嫵媚女子一聽大喜,“小時候我就忍他很久了,既然這樣我們早點動手吧。”

    “師妹,你的性子總是這般急燥,萬一事情出了紕漏呢,要知道可不止是人類一方盯著,可還有別的海族修士同樣想分杯羹,再則,面上也不好做太難看,要知道陰陽轉(zhuǎn)輪蛇一族從上古時期,向來同我族交好,近數(shù)千年,幾乎是深受我族庇佑,如今是我族的附屬海族,總要做給外海族看看。”萬天影教導(dǎo)道。

    嫵媚女子只好聽教,誰讓她從小就被萬師兄管教,哪怕如今修為相當,面對師兄教導(dǎo),依舊不敢反駁。

    “那先將附近的小雜蟲清理掉吧,一個勁偷窺可有夠煩人的。”嫵媚女子臉上閃過一絲煞氣,手中玉環(huán)往上一拋,青碧色的玉環(huán)瞬間漲大至數(shù)丈寬,隨即往看似無人的虛空中一撞,一條背生雙翅,體型幾近透明的胖頭魚樣妖獸從空中掉落下來。

    “仗著種族天賦,以結(jié)丹后期巔峰敢藏匿一旁,真是好膽子。”嫵媚女子手一指,玉環(huán)迅速縮小,胖頭魚想要遁逃,卻被玉環(huán)從上往下,直接套住。

    胖頭魚雙翅被困,根本不能施展遁術(shù),口中來不及求饒,就被嫵媚女子的玉環(huán)狠辣地縮斬成兩截。

    血塊以及其中剛跳出來想要逃走的妖丹隨著一道長鼻子狀的物體卷回,嫵媚女子口部大張,形狀可怖,徑直將胖頭魚尸體和妖丹送進口中。

    “嗯……這飛翅魚味道果然不錯,金丹期血肉蘊含靈力更加,不曉得元嬰期又該是怎么樣得美味。”嫵媚女子嘴部又恢復(fù)成了原本的秀氣,長長的鼻子和布滿利齒的大嘴消失不見。

    萬天影略帶一絲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海獸盟禁止我等高階海獸對于低中階海族出手,幸好這海獸犯了忌諱,不然被別的海族告到盟里,師妹你又要吃點排頭了。”

    嫵媚女子冷哼一聲,表示完全不在乎,主打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

    田事和陳余自然是不知道陰陽轉(zhuǎn)輪蛇地光柱外有這么一對元嬰中期修士守著,二人又商量了一次,田事覺得還是不去趟這番渾水了。

    因為再次接到手下消息,說是北海岸附近又出現(xiàn)幾道類似元嬰期的遁光,令田事心中頓生退意。

    “還以為能憑借我兩遁術(shù)神妙,看看能不能撿漏,眼下情形,還是算了,別小命丟進去。”最終慫意占領(lǐng)上風,田事很珍惜自家性命的。

    陳余沉默片刻,只好同意了田事的意見,其實以他如今實力,在元嬰期手下逃走是不成問題,只有受輕傷和受重傷的區(qū)別。

    但田事嚴厲要求他,別去冒風險,光柱附近大概率出現(xiàn)幾名元嬰期,說明陰陽轉(zhuǎn)輪蛇價值不是一般得大,結(jié)丹期修士根本沒辦法去撿漏,大不了去別的商樓購買便是了,又不是沒有拍賣會舉行。

    “盟里前些日子傳來消息,說近年來海獸一方攻勢猛烈,得同海盟結(jié)盟,以緩解北東兩大海岸戰(zhàn)線的焦灼情形,如今盟里派來一位元嬰中期修士,同另外兩位真君商量,如何維持住北海岸一帶的平穩(wěn)。”田事?lián)芘g的青色鏡子,臉上帶著一絲憂愁。

    他加入散修聯(lián)盟的初衷是為了給他和陳余尋找一個可安穩(wěn)修煉的場所,好名正言順地成為島主,在不能回內(nèi)陸和外海中心的情形下,這是最好的選擇。

    但不代表,田事要參雜進人類一方和海獸方的爭斗中,被當做炮灰,這種大型爭斗,金丹修士算個雞毛啊,能掌握住大形勢的只有元嬰修士。

    外加二人在南邊修真界,真是一點人脈皆無,想要好好保護自身性命,還得多加謀算。

    其實眼下最好的辦法是陳余進階元嬰期,即可不再被當成炮灰,性命危機概率大降,只是一旦進階元嬰,更加免不了參雜進去,如果人類一方敗了,縮回到內(nèi)陸去,那以后修煉資源可是大打折扣。

    “事事,我尋一處偏僻地去閉關(guān)吧,在我閉關(guān)這段時間,你保護好自己安全。”陳余覺得既然之前去撿漏的計劃不可行,又不想被當成和海獸方爭斗中的棋子,那他就成為下棋的人。

    “可是增加渡心劫成功率的物品一件都無,風險太大了,還是再斟酌一二吧,實在人類一方?jīng)]有退縮余地,估計會放棄外海,全部回內(nèi)陸去,我們跟隨他們一同回內(nèi)陸便是。”田事不同意陳余要當下突破元嬰,說實話,連削弱雷劫的物品,都只準備了一張靈符。

    一想到他結(jié)丹時所經(jīng)歷的雷劫,田事不禁打了個哆嗦,這還是用盡了各種削弱雷劫的手段,金丹期的雷劫都這般難以應(yīng)付,元嬰期的雷劫威力更加不可想象,陳余只憑借自己的本命劍和一道雷劫替符,如何渡過。

    “再說了,護法怎么辦,散修聯(lián)盟的胡長老不是對你頗為欣賞嗎,不若去求他替你護法?”雷劫心劫這兩大劫不說,突破元嬰期最怕受人打擾,最好有親近修士在一旁護法才行。

    陳余卻搖頭,“事事,這點不用擔心,我手頭有一陣法,只起一次作用,到時候你替我布置好,護法一事不用擔心。”

    “那還是找個靠近外海中心的地方吧,我擔心北海岸靠近海域一帶太快淪陷,到時候找的地方不對,影響你結(jié)嬰。”田事勸說了許久,陳余依舊不肯改變主意,他只好妥協(xié),最后只提出了這個意見,“這個你一定要聽我的,不然我真不放心。”

    陳余點點頭,臉上神情堅定,他不想田事臉上神情過于憂愁多慮,再則,他原本計劃,便是盡快結(jié)嬰,瓶頸處已經(jīng)松動許久,不再像之前那般堅固,或許正是結(jié)嬰好時機,他不想錯過。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今靠近外海中心, 北海岸內(nèi)腹一帶,修士人數(shù)比起以往要多上數(shù)倍,自然是因為西和南海岸的存活修士都逃命到東和北海岸來了。

    但要說偏僻地方還是有的, 只不過這類地方,靈氣稀薄,修士都不愛往這類地方湊, 外加算內(nèi)腹地區(qū),靠近外海中心, 遠離海域。

    整個南邊修真界的面積, 在田事各方打聽下,結(jié)合各類書籍記載,想象出一個畫面, 等同于一個倒立的葫蘆。

    上面大圓圈則是內(nèi)陸, 小圓圈則是外海, 北海岸頂部地區(qū)是大片的迷蹤林,連接著內(nèi)陸。

    迷蹤林面積極其廣闊, 幾乎是包圍了整個內(nèi)陸,而外海則是被大海包圍著,或者有可能迷蹤林外依舊是廣闊的海域?

    所以北海岸除卻頂部連接的小片迷蹤林區(qū)域,整個面積比起其它三個海岸來說,要小上許多。

    當初田事第一次來到南邊修真界所處的內(nèi)陸地區(qū),便是靠近北海岸的那小片連接內(nèi)陸和外海的迷蹤林。

    ……

    一日, 徐家筑基后期修士徐正清正在煉制一爐丹藥, 他眼睛緊緊盯著浮在空中緩慢旋轉(zhuǎn)的丹爐,里頭煉制得可是能增進修為的丹藥, 當下是最要緊的時刻。

    “你便是徐家的族長嗎?來此一見。”一道聽上去非常年青的男子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徐正清掐訣的手一下顫抖,丹爐瞬間停止轉(zhuǎn)動, 劇烈震動起來,他卻顧不得即將炸爐的危險,整個人停滯在原地。

    一道青色光芒突兀地出現(xiàn)在丹室內(nèi),繞著嗡嗡直響的丹爐一轉(zhuǎn),丹爐悄然平靜下來,緩緩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徐正清像是被驚醒一般,立馬口中道,“是前輩,晚輩立馬過來。”

    他慌忙將丹爐收進儲物袋中,出了洞府,驅(qū)使飛行法器往某個方向而出。

    “前輩,不知道前輩來此有何事吩咐晚輩,晚輩定當竭盡全力!”徐正清不多時便到了山脈不遠處某個山頂上,語氣非常恭敬地說道。

    他面前正是田事和陳余二人。

    田事拋給他一枚精致的儲物袋,等徐正清接住后,“里面是一些筑基期和煉氣期服用的丹藥和數(shù)件低中階法器,你帶你家族之人離開此山脈,還有把其他在此居住散修一并打發(fā)走,這是你的報酬,此山脈數(shù)十年內(nèi)歸我所有。”

    徐正清不敢問兩名結(jié)丹修士占據(jù)這靈氣濃厚程度最多達到微型的山脈,寓意何為,根本不夠金丹修士日常修煉所用啊。

    但金丹前輩做事哪能問這么多為什么,老實辦事就是,于是徐正清一口答應(yīng)下來,并回到一日內(nèi)便能完成。

    田事點點頭,示意他趕緊去辦。

    北海岸靠近外海中心的偏僻地帶,依舊有不少低階修士居住,田事選了個靈氣不算過于稀薄的偏僻地方,好歹有微型靈脈在,驅(qū)使徐正清幫他趕人。

    徐家連帶著一些散修全部搬走后,田事在空中逡巡一圈,整條山脈布置了一個陣法,確定沒有筑基修士敢誤闖進來,不然可得吃一番苦頭才能離開。

    選了處此山脈中靈氣最濃厚的山峰,田事同陳余花了一個時辰便開鑿好洞府。

    腳下這座無名小山峰同修真界任何矮小山峰一樣,高度普通,風景一般,靈氣低等,這樣尋常的山峰拿來突破元嬰期,田事已經(jīng)深深替陳余擔心了,害怕他結(jié)嬰失敗。

    “師兄,要不還是別了吧,你才二百余年的歲數(shù),突破元嬰期真的過于危險了,雖說有種種準備,但并不充分,萬一失敗了,你……讓我怎么面對。”田事淚眼婆娑地望著陳余,再度勸說他。

    陳余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家事事是不是過于小看他了,從一開始提出要結(jié)嬰開始,已經(jīng)提過數(shù)次,萬一他結(jié)嬰失敗怎么辦。

    雖然說能增進結(jié)嬰成功率的物品,目前來看并不多,丹藥方面,托清為宗留給事事的遺產(chǎn),有好幾種可以選擇,有增加凝嬰成功率,有松動瓶頸的。

    雷劫方面,只有一張雷劫替符,但陳余并不擔心,他知道元嬰期雷劫威力有多大,他的本命靈劍,經(jīng)過各方面珍稀材料的添加,應(yīng)對雷劫方面不會過于吃力,說來,還是事事的幫忙。

    那塊在得自小安界的星魄劍靈礦是地級高階下品的天地靈物,添加進去,本命劍比起原先提升了近二成的威力。

    除這以外,還有在鑒寶大會上,事事?lián)炻┑玫降哪菈K青色礦石,同樣也是地級天地靈物。

    在輕羽島安穩(wěn)修煉十數(shù)年,陳余將這兩塊地級天地靈物都往本命劍中添加進去,如今的無疑劍,光華內(nèi)斂,古樸靜謐,有劍意加持在,他有信心同元嬰初期修士一斗。

    當然是短時間內(nèi),畢竟沒有進階到元嬰期,體內(nèi)法力跟元嬰期比起來,水缸和一碗水的區(qū)別吧。

    心劫方面,陳余翻了翻儲物鐲,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根黃色細香,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戰(zhàn)利品,田事辨認過后,說點燃后對心魔有一定的抵抗作用,就是不知道作用大不大。

    也是因為這根黃色細香在,田事的反對之意稍微減弱了幾分。

    至于護法方面,這個陣法是這樣的,除非里面的修士突破到元嬰期,可以操控陣法進出,不然外頭的修士,除非是數(shù)名元嬰期一同攻打,不然起碼得耗費數(shù)天時間才能攻破。

    可以說是非常安全了,但從另一方面來說,真是沒有后路可言,萬一陳余沒有辦法突破到元嬰期呢,雷劫這塊就失敗了,這不就出不來嘛。

    除非等到維持陣法的靈石靈力耗盡,但這個陣法雖說是一次性,但使用的靈石卻是上品靈石,而且要十塊上品靈石。

    “事事,如果我百年內(nèi)出不來,說明沒有突破元嬰期,你就找?guī)孜辉獘肫趤砭任野伞!标愑嚅_玩笑道,卻不料田事眼淚立馬撲簌簌掉了下來。

    陳余當下就慌了,想攬?zhí)锸逻M懷中,田事卻推了推,微微顫抖的身子平靜下來,盡管眼淚依舊在眼尾掛住,像小珍珠一般,倒是止住了。

    田事這般情緒上頭,害怕?lián)牡男那檎紦?jù)了整個腦海,幾乎是空白了一刻。

    “我沒辦法去想象,你突破失敗,身死道消的場景,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可能會同你一起而去吧。”田事此時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他淡淡地說道,仿佛這通放在現(xiàn)代會被人罵極度戀愛腦的話很是自然通順,因為他的確會這么干,將生死置之度外。

    在百年內(nèi)的相處中,他同陳余的感情漸深,可能在修真界中,以修士的性命而言,上百年的時光不算什么,等同于凡人時間概念里的區(qū)區(qū)幾年而已。

    然而對于擁有前輩子記憶的田事來說,他骨子里還是和當初現(xiàn)代人的觀念一樣,能同一個人相處這般長時間,還沒有厭倦膩煩,甚至更有共同話題,說明他真的很愛陳余。

    即使大部分相處的時光是平淡普通的,但愛情不就是這樣平平無奇卻又有著自己的閃光點的嗎。

    “所以,我就是給你壓力,想讓你放棄這次的突破,明明你還有三百年的壽命,何必拼這一次呢。”

    田事真的不想陳余如此著急去突破元嬰期,一般金丹修士差不多自身壽命在三四百年時,擁有更多成功籌碼,才會去突破,而不是像他這般年紀輕輕,手中增加成功率的寶物寥寥無幾的時候去突破。

    “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之時不是嗎,哪怕會被當做棋子,但總比那些筑基煉氣的修士要好很多,起碼是分量重的棋子。”田事握住陳余布滿繭子的手,這是一只日復(fù)一日練劍的手。

    陳余苦笑地說道,“事事,我是金丹后期巔峰修士,能得到的消息比你多得多。其實這次急匆匆要突破,我也身不由己,林長老同我說過,內(nèi)陸和外海加起來,人類一方元嬰期數(shù)量其實只比海獸一方多出幾位,但數(shù)十年前,海獸方又有四五名新進階的元嬰,剛被海盟勘察到這個消息。眾所周知,同階中,人類方戰(zhàn)斗力比起妖獸來說,要遜色幾分我,這樣一來,人類一方難以抗衡。而且,北海岸那名閉生死關(guān)的元嬰中期修士,已經(jīng)隕落身亡了,高階戰(zhàn)力又少了一個。林長老說此次外海結(jié)丹后期修士都必須去嘗試突破結(jié)嬰,以增加人類一方勝利或者說維持住平衡場面的籌碼。”

    “所以你被選上了?”田事呆呆地問道,“你為何不同我說?”

    “不是被選上,是命令我必須去突破,不過原本我的計劃便是突破瓶頸成嬰,只不過礙于手頭物品不多,所以一直往后拖延。此次海盟和散修聯(lián)盟為了讓我結(jié)嬰,倒是給了我一些物品,可惜全是丹藥,因為其他應(yīng)對雷劫和心劫的物品都被其他金丹后期換走了,我倒是遲了一步。”陳余算盤托出,沒有半點隱瞞。

    “那就是前不久,林長老剛被派到北海岸的時候,同你說的這項命令嗎。”田事追問道。

    陳余點了點頭,“是的,所以事事,我必須得去嘗試結(jié)嬰,如果結(jié)嬰成功,你我的安全性都能得到更多的保證,況且,林長老答應(yīng)我,會盡力保護好你,不會派你去比較危險的地方去執(zhí)行任務(wù),現(xiàn)在是一定要做任務(wù),不然的話,當個純粹散修,很多城市是不讓進入的。”

    田事一時間,心情更加低落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陳余急于結(jié)嬰是因為人類一方戰(zhàn)況已經(jīng)如此頹勢了,很多消息都沒有爆出來,虧他還天真地認為,可以安穩(wěn)退回到內(nèi)陸去。

    自身實力不足,所以才會被人這般拿捏。

    “事事,在我閉關(guān)這段時間內(nèi),你一定要以自身安全為重,光柱那兒可不許再去了,知道了嗎。”陳余細細叮囑道。

    田事平緩心情后,知道陳余閉關(guān)修煉突破的選擇沒辦法改變,只能被迫接受了。

    田事同陳余最后待了一天一夜,不舍地送他進去閉關(guān)后,將陳余交給他的一次性陣法布置好,停在半空中。

    低頭望著腳下,那處尋常又普通的矮小山峰,田事掏出一塊碧玉陣盤,將其拋至空中,十指猶如穿花蝴蝶,揚起陣陣指影,配合著口中念著的口訣,打出五道手決靈光后,原先擺在山峰各處的陣盤陣旗,突兀地消失不見。

    只見整個山峰如同水中漣漪一般輕微扭曲了一下,后又恢復(fù)正常。

    田事微嘆口氣,腳踩著青色靈舟,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如牛毛如花針如細絲的雨點突然變成了豆大般的雨滴, 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若是凡人在此,這般劈頭蓋臉地, 起碼得淋成落湯雞。

    修士卻不會,雨滴在落在身上的那一刻,瞬間避開, 像是有層無形的隔膜存在的,全身上下依舊干爽無比。

    田事神識逡巡著輕羽島, 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凡人和修士, 心里盤算著該如何提高輕羽島的防御能力。

    現(xiàn)下,陳余已經(jīng)去閉關(guān)突破了,輕羽島雖說只是個微型島嶼, 一般來說一名結(jié)丹修士管理便足夠了, 但因為近些年同海獸爭奪各個海岸, 而已然淪陷兩個海岸的原因,北海岸人數(shù)倍增, 導(dǎo)致微型島嶼到現(xiàn)在都是香餑餑了。

    以他目前的戰(zhàn)力,只要不是兩名結(jié)丹中期以上的修士來爭奪輕羽島,應(yīng)該是能安全守護下的。

    只是長久沒有陳余出面,消息一旦外傳出去,估計麻煩事情也不少。

    不對,如今南邊修真界的結(jié)丹后期巔峰應(yīng)該都被元嬰期修士強迫去閉關(guān)了才對, 再怎么防止此消息泄露, 也會傳出一星半語。

    田事思量到這兒,不禁煩惱起來, 該不該放棄輕羽島,若是數(shù)名結(jié)丹中期以上的修士來搶奪, 他的確是防守不住,可是有輕羽島在,平常修煉和收集一些材料的確是方便許多。

    或許該向散修聯(lián)盟中求助一下,尋一到二位的結(jié)丹期來幫忙一起守護輕羽島,大不了資源靈石什么的同他們平分。

    畢竟輕羽島的地理位置不算處于靠近海域的邊緣地帶,安全性上目前來說,還算有保證,不會被輕易當做炮灰小島。

    打定主意后,田事召來底下一位筑基后期修士,讓他前去目前在北海岸的散修聯(lián)盟中的一位金丹管事送信。

    距離太遠了,傳音玉簡可抵達不了。

    沒有陳余在身邊,所有的事情少了一個可以一同商量的人,下起決定來,心里總是這么沒有底。

    也不知道這次決定邀請一個幫手一同守護輕羽島是對是錯。

    田事走至窗臺處,透過法陣,看向外面的濛濛細雨,禁不住又嘆了口氣,哪怕是下雨時這濃厚的水靈氣所帶來的舒適度,都沒辦法升起他心中愈發(fā)的低落情緒。

    為了緩解這種情緒,田事只好將心思放在修煉上,回到蒲團上,服用了一枚青色丹藥,他緩緩閉上眼,感受著藥力所帶來的澎湃靈力。

    ……

    “周道友,沒想到盟里派了你過來。”田事迎了上去,心中詫異一分,這位周玉然道友可是那位駐扎在北海岸散修聯(lián)盟中元嬰中期的直系血親。

    這類修二代派到他這資源不豐厚,地理位置也一般般的微型島嶼,來幫忙他守護住,那他這面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而且周玉然修為已經(jīng)是結(jié)丹中期巔峰,比田事如今的修為還高上一籌。

    那到時候輕羽島做主的人,可真不好說了,再則,田事又沒有后臺,對方可是有著深厚的背景后臺,要是起了爭執(zhí),那他可就落下風了。

    田事不禁心里犯起嘀咕,但面上絲毫不顯露,只熱情地將人迎接進自家洞府。

    這位修二代一身白衣,俊眉朗目,飄逸出塵,儼然是典型的現(xiàn)代人對于修真者的通俗長相認知。

    “周道友,不知道盟里對于輕羽島是何想法。”田事手一拂,桌上出現(xiàn)兩杯靈氣溢散的清茶。

    周玉然面上絲毫不露痕跡,只將手邊的靈茶推了推,“田道友,你先前傳消息回盟里,說要請一到兩位同階過來幫忙,不過這件事等會再說,我接到上頭命令,需要田道友去某個地方執(zhí)行一項秘密任務(wù)。”

    田事一聽,心中當下便有了不祥的預(yù)感,但他耐住油然而生的煩躁,還是開口問道,“哦,既然都派周道友過來了,不知是何任務(wù)?”

    周玉然往手腕邊一抹,一道玉簡出現(xiàn)在他手中,遞給田事,示意他讀取其中內(nèi)容。

    田事拿過玉簡,貼進額角,開始讀玉簡,神情從一開始的平靜淡然,轉(zhuǎn)變?yōu)樯n白無色,拿著玉簡的手暴起青筋。

    “沒想到盟里挺看得起我,竟然派我去執(zhí)行這種任務(wù)。”田事放下玉簡,自嘲地說了句。

    周玉然依舊是那幅平靜無波的神情,“既然田道友都知曉了,那就趕緊收拾下東西,早日去赴任。”

    “倒也不必如此著急吧,玉簡只要求我一個月內(nèi)趕到,怎么,周道友現(xiàn)在還未成了輕羽島的主人,就學(xué)會如何趕走上任了嗎。”田事語氣中帶著嘲諷,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氣。

    “田道友,這是任務(wù)的報酬,你記得收下。”周玉然往桌上放了一只精致的儲物袋,“你可以看看,盟里并沒有虧待于你。”

    田事忍著怒氣,將儲物袋拿來,神識往內(nèi)一探,一盞茶的時間后,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行吧,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我明日便會上路,不過,周道友,輕羽島的人手你自行安排,我就不負責了。”

    周玉然點點頭,站起來同他告辭。

    等他走了以后,田事默然收好儲物袋,其實他遠沒有表面上那般憤怒,不過是做給周玉然看而已。

    玉簡上交代他隱瞞身份去北海岸一處海域邊緣的島嶼上幫忙,將輕羽島讓給周玉然管理。

    這不就等同于,不僅將他的官職卸了,還要他隱姓埋名去做暗事,幸好給了報酬,不然田事真不甘愿。

    雖然他知曉,只有他一個人是很難留下輕羽島,原本的設(shè)想是尋找散修聯(lián)盟幫忙,哪怕分出一半的資源和權(quán)力,沒想到散修聯(lián)盟倒是貪心,借著元嬰期,來強迫他直接交出,還要去執(zhí)行任務(wù)。

    這可真他x的艸蛋了。

    田事忍不住罵了句粗口,被散修聯(lián)盟的行事給惡心到了。

    但能怎么辦呢,好歹人家還給了報酬,雖然這些東西不算特別多吧,至少全了他這個面子,再則,不給又能怎么樣,反正元嬰期一說,底下行事還是這么辦,強搶都要說成送。

    誰讓他沒有進階到元嬰,實力不足,就得被人隨意拿捏。

    田事吐出一口濁氣,維持住心境,雖然說沒有很氣,但依舊很不爽快。

    若是陳余在,一位實力強大的劍修,突破元嬰期希望很大的劍修,散修聯(lián)盟的人絕對不敢這么對待他,至少能保住輕羽島,可惜陳余被逼去閉關(guān)了,那位對陳余很青眼有加的元嬰期林長老之前對戰(zhàn)妖修,不慎被埋伏,拼命逃了出來,受到不小的傷勢,目前同樣閉關(guān)修養(yǎng)中。

    這是剛才玉簡上稍微提到的戰(zhàn)況消息。

    這樣看來,人類一方的確是處于頹勢,海岸爭奪中,幾乎是節(jié)節(jié)退敗,高階戰(zhàn)力打不過對方,低中階同樣也是。

    看來,海獸方多年蟄伏,第一次攻打東海岸,人類方不放在心上,看似尋常同之前一樣地攻打東海岸,私底下隱藏著不小的謀劃。

    如今總算是露出了獠牙,可惜人類方反應(yīng)太慢了,不知道能支撐多久,若是這些結(jié)丹后期巔峰修士能順利突破幾位,倒還能維持住面上的平穩(wěn),好歹能守住東北兩個海岸。

    ……

    一道青色流光從輕羽島飛出,一路往北而去。

    “田前輩這次走了,以后可沒這么多丹藥了。”原先在田事手底下做事的一位筑基中期修士失落道,他們都很喜歡在田事手下做事,畢竟像田事這般脾氣好的金丹著實少見,還是位珍貴的煉丹師,時不時會發(fā)幾瓶丹藥給他們服用,托田事丹藥的福,好幾位筑基初期的同階都突破到了筑基中期,對田事當然是討好有加。

    真不知道為什么戰(zhàn)力不高的煉丹師會離開安全地,發(fā)言修士心里嘀咕不停。

    身為曾經(jīng)田事手下,田事離開前,倒是好好囑咐過他們,聽從周玉然的調(diào)度,他要離開輕羽島了,雖然之前在周玉然面上,田事表現(xiàn)出不太在乎手下,但好歹幫他做事這么多年,田事念舊情,留了數(shù)瓶丹藥送予他們。

    離開的原因自然是不能告知他們,不過聰明的筑基期基本猜出一二分,但人地位卑微,沒辦法替田事做什么。

    周圍一圈輕羽島修士聽言,都點頭贊同他的話,非常舍不得田事離開。

    田事不爽,自然是要給周玉然找點事情做,島上的筑基期修士修為都還算可以,不算差,大部分都是中期以上,做事情比起筑基初期修士要靠譜許多,而且常年生活在輕羽島,很多事務(wù)都很熟悉,都是很能干的老練修士,況且人家背后也是有后臺的,什么祖宗是金丹期修士啊等等如此背景,別看島嶼小,來此的家族修士可不少。

    反正就幾瓶丹藥,又不費他多少成本,幾百年份的靈草青蓮洞府多得是,兩廂島主一對比,底下筑基期修士自然會心中嘀咕,辦起事情來比起從前會不上心一點,拖延點事情進度,能給周玉然找點不痛快,田事很樂意。

    總算是抒發(fā)了點胸口郁氣,田事自我感覺,修為都精進了一點。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每一朵浪花飛起, 田事便伸手一指,這朵浪花頓時化為一道晶瑩的水劍,又仿佛一指出水的魚兒, 充滿了天然的靈性,在海面上翩翩起舞。

    然而如此美麗又靈動的畫面,對于田事不遠處的一條白肚皮的黑色鯨魚可不是什么美好場景, 水劍靈性十足,將它的退路封鎖得一干二凈。

    田事頭頂一把深藍色的小旗滴溜溜旋轉(zhuǎn)著, 時不時吐出一口白色云霧, 云霧落到海面上,便翻騰起一朵晶瑩的浪花。

    黑色鯨魚僅僅是結(jié)丹初期,連自身本命法寶都未曾煉化, 就碰到了田事這位獵殺海獸無數(shù)的殺手, 只好憑借著自身的天賦神通應(yīng)對。

    它龐大的身軀一個翻轉(zhuǎn), 口中蹭蹭吐出數(shù)道利箭直沖田事而去,隨即魚尾一擺, 掀起數(shù)道巨大的水墻,狠狠推向田事,企圖將其擠壓成肉泥。

    田事面不改色,頭頂?shù)瘟锪镄D(zhuǎn)的小旗落到手上,往水墻處一揮,數(shù)道明亮的白芒徑直射進水墻中, 瞬間, 原本看似堅實的水墻起了無數(shù)的裂縫,隨即重新化為海水, 落進海中。

    而數(shù)道水箭眼見直沖田事丹田處而來。田事并不慌張,他身上的青色蓮影頓時浮現(xiàn)出來。蓮影擊打在最外層的幾朵蓮瓣上, 蓮瓣微微顫抖,接住了水箭。隨后,蓮瓣直接渙散,然后再次生長起來。然而,水箭卻失去了繼續(xù)前進的力量,在空中消散了。

    黑色鯨魚見到兩招都沒有起到效果,便猛地扎入海中,準備使用水遁逃走。

    這不就是在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嗎?田事冷哼一聲,不管是哪一套招式,反正逃不出他的掌心。

    一連三百二十四朵浪花泛起,便在海面上形成了三百二十四只四下里奔逃嬉戲的劍魚,在海面上時而聚集,時而奔逃,玩的不亦樂乎,黑色鯨魚則被眾多劍魚圍繞在中心,水遁術(shù)使出,根本逃離不了包圍圈。

    最后被浪花所化的劍魚乖乖收了性命,翻起白肚皮,田事示意小玉和小墨去吃了黑色鯨魚的尸體,內(nèi)丹留給他。

    嗯哼,鯨魚在上輩子是保護動物,在修真界可沒有保護動物一說,而且這條黑色鯨魚行事殘暴,田事發(fā)現(xiàn)它時,正在吞吃數(shù)條筑基期還有煉氣期的火鱗魚,妥妥地以大欺小。

    田事自從進階金丹期后,就不太獵殺筑基期的海獸,修為相差太大不說,打起來過于碾壓,屬實沒勁,而且妖丹對他而言沒什么大用,所以都直接無視之。

    妖獸思維就很簡單純粹,反正在它眼里,比它修為低的都算是食物。

    只是,如果田事沒記錯的話,海獸盟貌似有出規(guī)定,不得隨意對比自己修為低的海獸出手,這條金丹期的黑色鯨魚明顯得陽奉陰違啊。

    不過,現(xiàn)下已經(jīng)淪為田事的手下敗將,付出了性命的代價。

    這黑色鯨魚的內(nèi)丹倒是有點意思,竟然是黑白兩色,不知道是什么屬性。

    因為海獸種類甚多,田事只認識大多數(shù)普通尋常的海獸,有些比較罕見稀少的海獸,他還是不清楚了解的,書鋪中某些關(guān)于海獸種類的玉簡上沒有記載。

    畢竟海域甚廣,誰知道深海中會誕生什么品種的海獸。

    收好黑色鯨魚內(nèi)丹后,田事繼續(xù)趕路。

    說起來,他離開輕羽島,趕往散修聯(lián)盟令他前去支援的島嶼,路上碰見不少海獸,從一開始低階筑基煉氣期的海獸,田事都無視了,徑直過去,等經(jīng)過海面時,碰見的海獸修為逐漸高起來。

    甚至金丹期的海獸也開始常見起來,只不過這類海獸通常是沒有凝練本命法寶的,只依靠自身的天賦神通和身體的堅硬來對抗。

    一般妖獸(海獸)的本命法寶,大部分材料來自自身身上脫落的部位,比如海獸,有可能是自身的鱗片之類。

    有些妖獸會尋天地靈物來煉制本命法寶,有的則是擊殺人類修士后,將戰(zhàn)利品普通法寶,通過自身的妖火,日夜煉制,最終轉(zhuǎn)化為本命法寶。

    當然法寶這類都是要進階金丹后才會進行的事情。

    田事手底下的三只靈獸,目前都沒有煉制法寶的想法,一是自身法力不足以供它們煉制,二自身掉落的材料還不夠。

    以上幾種辦法,自然是前二種煉制成的本命法寶威力更大,作用更多。

    不過這兩種方法下,基本上大部分妖獸都是自己煉制本命法寶,這就導(dǎo)致本命法寶出現(xiàn)得時機要晚很多,比起修士來說,自然是遲了好幾步,好歹人類是有煉器師的存在,而妖獸……咳咳,怎么說呢,這方面同人類比起來,的確有些許愚鈍。

    盡管如此,妖修斗法時,依舊能靠自己的天賦神通和堅硬堪比法寶的身體去對抗人類修士,而擁有了本命法寶的妖修,實力越發(fā)強大,所以這也是妖修在同階時比人類修士要厲害的原因之一。

    一路上獵殺了不少撲過來的金丹期海獸,基本都是沒有煉制過本命法寶的,倒是讓田事好好收獲了一番,原本儲物鐲中日益干癟的妖丹數(shù)量再一次充盈起來。

    田事都有點舍不得趕去偏僻小島赴任了,反正玉簡上只是說讓他去暗地里支援,然后順帶煉制一些恢復(fù)法力的丹藥供給,當然了,材料會提供給他,不會讓他自個出。

    那遲半個月到也沒事吧?

    難得有如此多的金丹期海獸前赴后繼地來送妖丹,都不用他使用小玉小墨的稀釋精血來引誘,多省事。

    然而隨著來得海獸修為越來越高,數(shù)量越來越多,田事深感這種好運氣讓他都吃不消了。

    一來三四頭金丹初中期海獸擋在去程路中央,不解決么,得繞遠路,解決么,數(shù)量多太費勁。

    好不容易靠擺下陣法,引誘這幾頭海獸進去,一網(wǎng)打盡,沒過兩天,田事神識察覺到兩頭金丹后期的海獸正向他靠近。

    田事不欲同它們糾纏,怕一時間解決不了,耽擱時間長了,又引來別的海獸,那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只得仗著水遁術(shù)的精絕神妙,速速走人。

    而且金丹后期的海獸,一來就是兩頭,他自恃實力不俗,法寶古寶齊齊上陣,起碼能解決掉一頭,不死都能脫層皮,兩頭的話,emmm,他只能跑路了。

    越靠近目的地偏僻小島,遇上的海獸修為越發(fā)高,數(shù)量更多,田事不禁懷疑起,散修聯(lián)盟這次讓他執(zhí)行任務(wù),莫不是名正言順讓他過來送死吧?

    幸虧水隱術(shù)隱匿效果不俗,外加飄云帶的附加作用,他才能在數(shù)頭金丹中后期的海獸眼皮子底下摸過去。

    田事越觀察,越發(fā)心驚肉跳,他不會是來到了前線吧,散修聯(lián)盟這個狗日的,竟然不說清楚,派他來支援。

    怪他過于遲鈍,以為是最近又起海獸潮的原因,導(dǎo)致北海岸靠近海域一帶,金丹期海獸數(shù)量如此之多,感情海獸一方已然同人類修士爭奪起北海岸了,企圖實行農(nóng)村包圍城市這類他前世大佬的英明策略。

    你問他為什么不原路返回,當然是因為有兩道元嬰期的神識在巡視周圍,不知道是妖修還是人類修士,幸虧他一路都是水遁加水隱術(shù)疊加過來的,沒在元嬰期修士神識掃描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

    田事自從元嬰期神識從他所藏身的深海底處輕描淡寫劃過后,便不敢輕舉妄動,即使對方?jīng)]發(fā)現(xiàn)他,他也擔驚受怕,害怕小命不保。

    兩名元嬰期修士大概率是妖修一方,偏僻小島,也就是黃云島,屬于面積比較大的小型島嶼,附近幾座微型小島應(yīng)該已經(jīng)淪陷了,只剩下黃云島憑借著護島大陣苦苦支撐,里頭應(yīng)該有位元嬰期真君,不然這護島大陣怎么可能在兩名元嬰期妖修的攻勢下維持到現(xiàn)在。

    田事回想起,人類方派到北海岸的三名元嬰真君,貌似沒有消息傳出來,有其中一位來到前線啊。

    莫非是突然被困?還是被妖修打傷后慌不擇路來黃云島避難?

    可是既然是元嬰期修士被困,派他一個結(jié)丹中期修士來支援?這不開玩笑呢,他何德何能能同元嬰期修士比肩,難不成是看重他的煉丹能力,希望他給予丹藥上的支持?

    總不能是故意派他來送死吧?他這十數(shù)年間,又沒得罪過哪位修士,沒必要安排這種手段對付他。

    或者,最有可能的情形,是散修聯(lián)盟對黃云島的情況預(yù)估失誤,冒然派他前來,煉制丹藥給那位元嬰真君服用。

    田事想起之前周玉然給的儲物袋中,那些作用于療傷的靈草,一時間心知肚明。

    真看得起他啊,不過以前他在散修聯(lián)盟,的確顯露過一次,出手煉制過數(shù)枚難度等級不小的療傷丹藥,看來,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至于他煉制其他丹藥,都是符合當下修為能煉制的煉丹水平,他才沒這么傻呢,暴露出自己真實的煉丹水平。

    主要也是不太敢泄露出去,畢竟是靠大量靈草堆砌上來的煉丹水平,他能煉制金丹后期的修煉丹藥一旦暴露出去,搞不好以后得源源不斷煉制了,他可不想當個煉丹工具人。

    不過,散修聯(lián)盟和海盟應(yīng)該有別的后手吧,不可能只派了他一位煉丹師過來,畢竟人類高階戰(zhàn)力數(shù)量比起海獸來,可沒多幾位,死一個,戰(zhàn)況可就要更加惡劣了。

    有可能像他這樣,見一眾妖修包圍著黃云島,隱匿在一旁不動聲色,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考慮如何處理。

    田事一時間有些犯愁,該如何逃離此處,想要像之前那般水隱術(shù)加水遁術(shù)逃離是不能了,一旦水遁術(shù)施展,避免不了會有靈氣波動,目前只能水隱于海底處。

    避水旗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田事之前是有研究過避水旗,在水中,驅(qū)使避水旗,發(fā)揮出隱匿效果,配上水隱術(shù),簡直天衣無縫,相當自然,而且避水旗根本沒有半點靈氣泄露,饒是元嬰期的神識逡巡過,都沒辦法發(fā)現(xiàn),田事整個人和海水融為一體。

    忽然間發(fā)現(xiàn),他的好幾件古寶竟然都附帶隱藏的隱匿作用,不仔細研究,是不會知曉的,不過,他擁有逃命藏匿的法寶會不會有點多,老天爺都覺得他不擅長打斗么,需要多點保命法寶。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劉青松可真會躲, 比我們海族的老王八都難打,話說,師弟, 這小破島怎么會有如此強勁的護島大陣,我們兩元嬰初期都打不破!”一身淺紫色長裙,外罩梅花白紗外套, 膚若凝脂,眸似水杏的美貌女子, 懸浮在空中, 嗓音嬌滴滴,語氣卻帶著一絲氣惱之意。

    田事若是神識外放,見到這女妖修, 不禁要感嘆, 這妖修是什么原型, 竟然化作人形都如此貌美動人,同人類樣貌頂尖的女修相比, 簡直不遑多讓。

    可惜他此時隱匿在遠離黃云島數(shù)千里外的海底,還是見到黃云島困境后,好不容易挪遠一點,,待好后,神識根本不敢外放, 怕被元嬰期修士發(fā)現(xiàn), 不然小命休矣。

    一般妖修進階元嬰后,化為的人形相貌, 通常和自身的原型相關(guān),原型的丑惡貌美程度和人形相貌呈正比, 不過也有相反的例子,有些妖獸,原型越丑陋,化作的人形卻越是貌美。

    還有些妖獸,化作的人形,同記憶中最深刻的人類相貌會特別相似。

    這不就是典型的現(xiàn)代某種思想嗎,比如懷孕的時候多看看明星照片,生出的寶寶會同明星比較像。

    女子身側(cè)的男修,相貌生得也是面若冠玉,眉目如畫,外加身形欣長,一身冰藍色長袍襯得他豐神俊朗,英俊瀟灑。

    二人站一起,咋一看上去,讓人感嘆不愧是一對天作的璧人。

    女子見自家?guī)煹苈犙圆徽Z,宛若削蔥根的纖細白皙的手粗暴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師弟!快點出出主意。”

    “師姐,你讓我好好想想。”俊美男子表示對自家?guī)熃憷鲜羌鼻写咚膽B(tài)度很不滿意,“那劉青松修煉的功法是出了名會保命,我們能在黃云島堵到他算不錯了,幸好他受了師姐你的天云如意掌一擊,不然根本留不下他。”

    最后又隱晦暗示地,小小恭維一下師姐,畢竟自家?guī)熃愠隽嗣叵矚g聽好話,往往聽完喜笑顏開,自顧自沉浸在情緒中,不會想著折騰旁人,這個旁人么,比如可憐的他,被師父命令過來看著師姐,讓她干點正常事,別一天到晚闖禍。

    女子傲嬌地嗯哼一聲,良久后,“那還是得攻破這烏龜殼,該死,人類腦子怎么會這般聰明,搞出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偏偏陣法一道,我們海族對此實在沒天賦,拜倒在陣法上的族人不計其數(shù),真想把人類的陣法師通通殺了!”

    俊朗男子一陣無語,自家?guī)熃阋谎圆缓暇褪菤ⅲ逕捥熨x的確是絕佳,性格完全繼承了妖性中的殘忍一面,既然都化作人形了,腦子是不是該和人類一樣,聰明點,理智點,要不是師父和他一直看著她,搞不好早因為嘴太賤被人類修士捉去當做材料了。

    他苦口婆心勸說女子,不要亂搞事,黃云島的護島大陣有時會突兀發(fā)出一道光柱,他們元嬰期沒什么,周圍的金丹期手下可是因此死了幾位,雖說回族里不會受到懲罰,但面子上說不過去,還不如按原先的圍困計劃來,那劉青松遲早會因為靈石耗盡而堅持不下去的。

    如此不費多少功夫便能拿下一位元嬰修士,不好嗎。

    女子哼唧一陣,在男子苦苦勸說下,按耐住心中暴虐的情緒,她環(huán)顧四周,見一眾金丹期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吃又不能吃,還這般蠢笨,不會看眼色,最關(guān)鍵的是嘴笨,不會講好聽話討她歡心,唉,她心愛的小弟子這次沒帶出來,吃大虧了。

    “滾去圍黃云島!別杵在這兒,看著讓人心煩!”美貌女子掛著臉,哪怕是發(fā)怒,眼角眉梢都帶著嬌美之色。

    眾手下聽言,一窩蜂似的逃走了,仿佛身后有猛獸追趕,真實意義上來說,的確沒錯,女子不就是猛獸一只么。

    “師弟,我去海中淺淺休憩一會。”美貌女子不耐地拋下一句,根本不聽男子回應(yīng),自顧自飛了一段時間后,神識見四周沒有其它海獸在(都被嚇跑了),淡然地落進海中。

    只見漆黑猶如深淵的大海中,出現(xiàn)一朵透明又發(fā)著微芒的水母,水母的身體不僅輕盈靈動,而且還帶有一種迷人的色彩,使得她?它?在水中游動時,猶如一團在黑夜中漫步的白色幽靈。

    水母猶如一個透明的傘,傘狀的身體上分布著許多不明顯又繁復(fù)的紋路,它們在水中輕輕搖曳,宛如世間最優(yōu)雅最美麗的舞者。

    百米外,面對如此美景的田事:……

    這位兇狠的姑奶奶,為何要距離他這么近的地方,現(xiàn)出原型啊。

    他瑟瑟發(fā)抖地維持住隱匿狀態(tài),要不是神識沒辦法外放,他應(yīng)該老早察覺到離開原地了,等元嬰期的威壓過來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水母悠閑自在在海中飄蕩,田事心驚膽戰(zhàn)同海水融為一體,黃云島上卻發(fā)生了變故。

    俊朗男子見自家腦子一根筋的師姐走了后,頓時心下松口氣,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隱隱有桃花香氣飄過,看來黃云島上風景不錯,靈氣旺盛,連普通植物生長地非常良好,都能飄到半空中,等等!

    他忽然身子一軟,整個人徑直往下掉落,他心下大駭,法力忽然凝滯住,體內(nèi)元嬰都僵直了。

    幸好俊朗男子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妖修,猛地一咬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離海面還有百米時,穩(wěn)住身形,隨即一個平地縱身,躲過了憑空出現(xiàn),速度極快射向他的一把銳利飛劍。

    “王道友,你出手慢了!”空中顯現(xiàn)出一青年男子身形,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一身藏青色衣袍,頭戴白玉冠,說不清的文雅風流。

    “沒想到這妖修反應(yīng)如此靈敏,但我這飛劍不好藏匿,能瞞住他神識已然不錯了,倒是李道友的桃花陰煞效果非凡,依我看,他此時法力定然流通不暢,起碼削弱他一半的實力。”同樣浮在空中的中年男子收回一擊失敗的本命飛劍,此時,雪白劍峰的長劍在他周身滴溜溜打轉(zhuǎn)。

    “另一名女妖修不見蹤影,這不正好我兩趕緊將這男妖修解決,方能救劉道友出來。”青年男子往臉色陰沉的男妖修一瞥,淡然自若道,仿佛不太將這名元嬰初期的妖修放在眼里。

    “好得很,一名元嬰中期,一名元嬰初期,現(xiàn)在你們?nèi)祟愋奘烤谷蝗绱瞬灰槪_始偷襲一招了嗎?”俊朗男修臉色陰沉如水,因為他的確中了二人口中的桃花陰煞,此時法力流轉(zhuǎn)沒有往日快不說,他隱隱覺得經(jīng)脈都有些疼痛,事情過于棘手了。

    附近的海族妖修在兩名元嬰期修士出現(xiàn)下,都各自頂著威壓逃走了。

    青年男子指間纏繞著一團粉芒,香氣甜膩,正是那桃花陰煞,“哎,怎么能說我們開始不要臉呢,畢竟……我們一直都不要臉啊,過獎過獎。”

    “李道友,廢話不要同他多說,他估計在聯(lián)絡(luò)那名女妖修,速度解決他!”中年男修老辣地說道,雖然他修為沒有青年男子高,只是元嬰初期,但他歲數(shù)久,經(jīng)過事情多,很多場面上,動起手來干脆利落。

    俊朗男子的確是以神識呼喚自家不靠譜的師姐,可惜師姐回應(yīng)起碼要半刻鐘的功夫才能過來。

    可惡,拖時間的計劃被看破了。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么以多欺少,以強打弱。”話音剛落,俊朗男子一個轉(zhuǎn)身,整個身形當場透明,肉眼可見地消失在海平面上。

    青年男子嘴角抽搐,“這妖修倒是機敏,見自身中了煞氣,我們又是二人,我還比他修為高一層,識時務(wù)跑了。”

    “算了,跑就跑了吧,元嬰期修士若是沒被爭斗牽扯前,一心要跑,我們追上也費勁,何況是在海中,水遁術(shù)上,我們可不如他們精通。”中年男修一幅意料之中的神情,對于俊朗男子的逃跑毫不意外。

    青年男子點點頭,打發(fā)走了就行,反正這趟他們來,并不是要殺妖修,而是來救劉青松的。

    二人往黃云島而去,“劉道友,請打開陣法。”

    黃云島上像一只倒扣的大碗的光幕,緩緩裂開一道口子,迎二人進去。

    ……

    “劉道友,你情況如何?”中年男修見這位以保命功法聞名外海的同階修士,一幅臉色慘白的模樣,估計情況不太好。

    “中了天云水母的天云如意掌,如今它的本命毒還在體內(nèi),沒辦法驅(qū)除,又加主持島上陣法,傷了不小的元氣。”一位年紀看上去四十幾歲的男子,語氣虛弱地說道,顯然傷勢不輕。

    “我聽說散修聯(lián)盟那兒也派了好幾個人過來,據(jù)說帶了專門解毒的丹藥以及療傷丹藥,看這情況,貌似還是我們先到,散修聯(lián)盟也太不上心了吧,好歹一同結(jié)盟,共同抵抗海族。”青年男子不滿道,同時掏出一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顆渾圓如意的丹藥,“劉道友,聽說天云水母的本命毒素需要特定丹藥才能解,我等身上都沒有,你看這枚六凈丸是否有用。”

    劉青松搖了搖頭,“期間已經(jīng)試過各種解毒丹藥都無濟于事,傳聞是真的。”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青年男子聽言只好遺憾地收回那顆一看表面很神異的丹藥, “劉道友,你看我們是否撤離此處,我同王道友一同過來時, 外圍海域基本都已陷落,基本微型島嶼都被海族占據(jù)。”

    劉青松咳嗽幾聲,嘶啞道, “那便走吧,得帶上黃云島上的修士。”

    他沒有說到凡人, 因為知道海族不會對凡人造成傷害, 在海族眼中,凡人可是能產(chǎn)生更多低階又有靈力的修士,還沒什么威脅, 至少是持無視的態(tài)度。

    “不等散修聯(lián)盟的支援修士過來了?”中年男子問道, 他倒是無所謂, 不過聽說散修聯(lián)盟派人帶了解毒丹藥過來,那萬一人家撲個空, 豈不是耽擱了劉青松的恢復(fù)時間。

    “倒也是,不如等幾天,反正有三名元嬰修士在,海族人手也緊張,再說已經(jīng)打退了圍困的元嬰,暫時不會派別的元嬰過來。”青年男子摸了摸下巴, 覺得既然如此, 等等也無妨。

    ……

    美麗優(yōu)雅的水母在海中自由自由地飄蕩,眼見離田事化身處越來越近, 到五十米處,田事心都提到嗓眼處了。

    元嬰期的威壓撲面而來, 田事差點被逼出化水狀態(tài),幸虧水隱術(shù)相當神異,經(jīng)過水木清華決的加持,不太受威壓影響,但田事心理壓力大啊。

    要是不知道它是元嬰期,那田事還能坦然自若一點,問題是剛才通過威壓都知道了,那怎么可能視而不見啊。

    這要被發(fā)現(xiàn)了,估計下場,emmm,血肉橫飛?也不知道水母原型殺人是咋樣的,希望大佬能給個痛快死法。

    在田事?lián)淖约盒∶菀訒r,透明漂亮的水母卻倏地一下停住了隨海水飄蕩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夢幻般的深海重歸了原先黑黢黢。

    其實在水母瞬間消失時,迸發(fā)了極為兇狠的威壓,田事真的就差一點顯露出身形。

    等那原型為水母的元嬰妖修走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田事脫離了水隱術(shù),整個人在避水罩中,一幅驚嚇過度的蒼白模樣,后背都濕透了,連鎖骨都浸上了一層薄汗。

    他猶豫地望向剛才水母最后氣息消失的方向,那是黃云島的方向,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任務(wù)完不成可不行,回去可沒好果子吃,輕羽島丟了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會被海盟和散修聯(lián)盟拉黑,進不了城,到時候只能在荒郊野外游蕩,買不到修煉材料,妖獸賣不了靈石,那還怎么修煉。

    只能祈禱水隱術(shù)和水遁術(shù)一如既往地給力吧,不會被元嬰期發(fā)現(xiàn)。

    田事忐忑地往黃云島藏匿身形而去,因為施展著水隱術(shù),速度比單純的水遁術(shù)要慢上不少,原本該花上數(shù)天的路程,硬是拖拉加了好幾天才慢吞吞趕到。

    謝天謝地,黃云島還在,那護島大陣正常運轉(zhuǎn),附近沒看到什么海獸,難不成這圍困的難處已然解決了?

    一想到之前那只元嬰期水母心急火燎地走了,田事仔細思量了下,覺得可能是人類一方來了高階戰(zhàn)力,把其中一位打得求救,然后水母過去支援。

    仔細觀察了下,來來往往的凡人修士中,沒有出現(xiàn)海族,田事才敢打算進去黃云島,當然不是直接進去了,他一踏上島,就有人過來詢問了。

    “這位道友是?”值守黃云島的是兩位金丹修士,是劉青松帶過來的記名弟子。

    田事連忙說明自己的來意是煉制丹藥,以及他的身份,遞上玉牌,每一個加入散修聯(lián)盟的修士,都會有一塊玉牌,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二人看他的眼光瞬間不同了。

    驗明身份后,二人帶他前往煉丹室,路上詢問他,對于煉制陽春回元丹有多少把握。

    陽春回元丹這個丹藥很特殊,它的保存時間非常短,從煉制出來,到?jīng)]有效果,中間只能經(jīng)歷短短七天,任何保存丹藥的玉瓶玉盒都不會延長保存時間,所以散修聯(lián)盟才會派他來黃云島,以方便煉制,好服用。

    那兩名自稱是劉姓元嬰的記名弟子的同階,談話間倒是漏了不少的信息給他。

    原本他還不知道散修聯(lián)盟給了一堆靈草放在他報酬儲物袋里做什么,盡管是知道來煉制丹藥的,但數(shù)量的確很多很雜,能煉制數(shù)種丹藥。

    看來這位劉姓元嬰受傷一事,黃云島的人都知曉了,所以兩記名弟子無意間透露得消息,讓他得以解惑。

    而且剛才二人問他陽春回元丹能煉制多少,這個話一出,田事自然而然猜到了劉姓元嬰受的傷肯定相當重,不然不會用到陽春回元丹,起碼得數(shù)枚,這可是能解天元水母本命毒素的丹藥,還能恢復(fù)元氣,不過修真界大部分煉制此丹藥是為了后者,前者的作用很少有修士知道。

    陽春回元丹算是相當罕見的療傷丹藥,一般金丹期的煉丹師不太會下血本去煉制,田事當初也是意外被人得知了他會煉制此丹藥,幸好只是療傷丹藥而已。

    誰知道,他會被派來前線,就是因為他會煉制陽春回元丹啊!再加上他又沒后臺,最好拿捏。

    是的,田事已經(jīng)猜到了他被派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真正原因,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因為煉制某種稀罕丹藥就給自己招惹了麻煩。

    再一想到之前在海底的那只水母,額,真是有夠湊巧的。

    二人給他準備個小型洞府,里頭附帶一座煉丹室,剛巧,建立在地火靈脈上,煉丹可以不用自身的丹火,少消耗法力。

    田事先布置好自己所制作的法陣,他不放心,出門在外,總要層層防護。

    然后倒頭睡了一天一夜,之前一直緊繃的精神修養(yǎng)放松好了,才開始動手煉制陽春回元丹。

    然而他并不知道,劉青松正和兩個徒弟在討論他。

    “哦,散修聯(lián)盟派了個煉丹師過來,為了煉制陽春回元丹,還真是下了血本,金丹期能煉制這個丹藥的確少見,不過煉丹師實力向來挺弱的,你們說他一個人過來的,周圍沒有保護者?”劉青松躺在榻上,臉色依舊是蒼白,毫無血色。

    “是的,師尊,弟子們第一次見到他,就只有一人。”其中一名記名弟子恭敬地回道。

    劉青松沉思了一會,揮手讓兩名弟子下去。

    “算了,眼下不至于為爭奪一名煉丹師同散修聯(lián)盟爭執(zhí),好歹目前需要他們的助力,呵,海族……”劉青松思忖道。

    本來看在這名煉丹師貌似實力挺強,能在眾多金丹海獸下藏匿住,想來應(yīng)該本事不小,重點還能煉制丹藥,好好培養(yǎng)一番,或許能給自家門派拉來一位前途不小的煉丹師?

    不過,劉青松目前還需要用到散修聯(lián)盟的力量,暫時還不想翻臉,只好先按耐住,等傷勢好全了,再尋找機會。

    被惦記著被挖墻角本角的田事,目前處于煉丹室中。

    地火煉丹比起自身丹火要稍微輕松一點的,田事原本控火能力很弱,他煉丹技術(shù)一般,大部分原因要怪罪在控火上,哪怕他講靈草中的精華提取得再完美,靈草受到火焰煅燒的部位火候不完美,照樣不行,影響成丹率。

    散修聯(lián)盟給的儲物袋中的妖丹,足夠煉制三爐陽春回元丹,大部分丹藥滿爐是十枚,但一般煉丹師能煉制一種丹藥,成丹率達到七八成左右,算是煉丹技術(shù)相當高明的煉丹師了。

    因為陽春回元丹的特殊性,田事打算煉制兩爐丹藥就夠了,大概十枚左右,一爐成丹一半,數(shù)量足夠那位劉姓元嬰真君拔毒加恢復(fù)元氣了。

    剩下一份材料,當然是他的報酬好嘛,哼,千里?不對,萬里迢迢冒著性命危險,跑來黃云島煉丹,就受這么點報酬,他已經(jīng)算非常良心了。

    至于儲物袋中的其他材料,田事選擇性忽略了,那是輕羽島被奪去后,他的補償款!

    作為一枚珍貴的丹鼎法寶,桑榆鼎,使用率比起另一只器鼎法寶,焚海爐,要高太多了。

    焚海爐:大聲哭泣,誰讓主人不愛煉器。

    在儲物鐲中被迫吃灰ing。

    誰讓田事只有煉制本命法寶時才會用到它,關(guān)鍵田事也不愛煉器啊,沒那精力和時間不說,他成品法寶自身都有數(shù)十件,來自清為宗的遺產(chǎn)。

    靈寶倒是一件都沒有,想來應(yīng)該被黃宗玉放在清平宗了,當做宗門珍貴資源。

    田事心下也就遺憾了幾分,沒放在心上他,他右手臂還封印著一把玄木靈鏡呢,還是通天靈寶,此普通靈寶還要更高級,然后他用神識將右手臂掃了數(shù)遍,都沒能發(fā)現(xiàn)此靈鏡任何蹤跡,仿佛根本不存在他體內(nèi)。

    所以他根本不缺法寶使用,當然不會去煉器,除非得到極為珍貴的材料,能提升木瀾珠的威力。

    他最近極少用到木瀾珠,放在丹田中經(jīng)歷自身的丹火鍛煉,好好提升威力,至于水樨劍,分了小部分丹火過去,他劍術(shù)很一般,而且也不愛使劍,當初頭腦一熱才煉制的木樨劍,只好留著備用,到時候元嬰期了,他考慮將二者融合,畢竟水樨劍也屬于本命法寶。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感覺珠狀法寶他用著還挺順手, 以后將二者融合后,就取名叫水木瀾樨珠好了。

    取名廢田小事,自認為很滿意。

    桑榆鼎經(jīng)歷靈力多, 整個爐鼎表面順滑發(fā)光,器身如筒,口沿微向外凸, 與器身凸起的花紋枝葉相呼應(yīng),升著縷縷輕煙, 散發(fā)著淡淡的香味。

    說起來, 桑榆鼎還是陳余送給他的,就在第一次告白的時候,算是定情信物之一。

    這必須得好好使用啊, 才能不辜負陳余的心意。

    田事十指穿花般, 打出數(shù)道法決在桑榆鼎上, 只見這丹爐緩緩從地面升至半空中,巴掌大小變成等人半身高, 鼎蓋大開。

    他往腰間一抹,數(shù)只精致的白玉盒飛出,里頭放著各個境界各種屬性的妖丹。

    熟練地將妖丹中的精華提出來,化為一團團五顏六色的光芒,田事一心二用摘了朵地火,送進丹爐底下, 開始溫爐。

    等整個桑榆鼎爐身溫度差不多時, 準備將提出來的精華按照順序送進丹爐中,每一份的精華分量不同,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但田事身為老牌煉丹師, 丹方早已銘記在心,不帶看一眼,速度極快地分離好各種精華重量,他這樣的步驟已經(jīng)做過成千上萬次,已然熟能生巧。

    跟從前故事中的賣油翁是一個等級的熟練度。

    然而是這樣,堪稱大神級別的熟練度,每每都拜倒在控火步驟下,田事盯著第一爐只出了三顆的雪白渾圓丹藥,內(nèi)心郁卒到無以復(fù)加。

    該死的,為什么他沒有火靈根,比起木火雙靈根修士或者擁有火靈根修士,他控火技術(shù)總是差一點,然而就是這一點,導(dǎo)致他的成丹率每每不如人意。

    算了,有火靈根他就沒辦法修煉水木清華寶經(jīng)了,不能為了芝麻丟了西瓜。

    努力安慰了自己一番,田事休息了一會,取出第二份材料,重新開始煉制陽春回元丹。

    這丹藥他許久不曾煉制,第一爐有點手生,第二爐發(fā)揮正常,總算有了五顆丹藥,田事將一共煉制成功的八顆丹藥塞進玉瓶中,雖說沒有達到預(yù)算中的十枚,但田事也不打算再煉制一爐了,等下就出煉丹室,交給守在他洞府外兩名同階,也就是那位劉姓元嬰的記名弟子。

    看來劉姓元嬰傷勢恢復(fù)情況不好啊,兩名記名弟子臉上都掩飾不住的焦灼,沒來煉丹前,話里話外,明里暗里,都透露著讓他速度煉制的意思。

    田事得罪不起元嬰修士,更加得罪不起散修聯(lián)盟,但他能光明正大昧下最后一份材料,權(quán)當給自己出氣了。

    “田道友,不知道煉制出幾枚丹藥啊?”見田事出了洞府,一名記名弟子迎上來問道。

    “大約八枚左右,不知道夠不夠劉前輩服用。”田事面上忐忑不安地問道。

    另一位記名弟子一聽到八枚的數(shù)量,微微蹙眉,“應(yīng)該夠用了吧,我先呈上去給師尊。”

    田事惴惴地點頭,一幅怯弱的樣子。

    記名弟子都看在眼里,飛快閃過一絲不屑,再尊貴的煉丹師,修為沒到元嬰期,還不是照樣這般卑躬屈膝。

    他想起以往大型商樓以及宗門里遇到過的那些趾高氣昂的煉丹師,再一看田事的神情,心中不免暢快幾分。

    “都怪在下煉丹水平不成,三份材料,成丹率只有二三十,劉前輩不會降罪于我吧。”田事一幅郁悶又羞愧的表情,大大取悅到了兩名記名弟子。

    二人頓時說,會幫他在劉姓元嬰面前多說好話,說師尊不會怪罪于他。

    送走二人以后,田事回到臨時洞府,嘴角不免上揚,有種做壞事成功的興奮感,嗯哼,反正他被迫執(zhí)行這等危險任務(wù),心里不爽快得很,反正他表現(xiàn)得相當盡力了,這可怪不到他頭上哦,最多就是煉丹水平差嘛。

    反正修真界中,煉丹師差距真的挺大的,而且煉制到不熟悉的丹藥,往往成丹率只有二三十,這都算好了,沒只煉制出一顆或者空爐都算不錯了。

    哪怕是水平再高的煉丹師,第一次煉制從沒煉過的丹藥,也只有這個以上這個成功率,再高都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

    幸虧他之前在散修聯(lián)盟煉制這個丹藥的時候,成丹率很低,跟第一次接觸到這張丹方有關(guān),后頭他沒再煉制過了,完美掩蓋,萬一查起來,他的表現(xiàn)非常正常,找不出任何破綻。

    田事起這個心,除了是想報復(fù)下散修聯(lián)盟,其余也是為了陽春回元丹的材料,免費有理由地送來上這么多金丹期的妖丹,他不昧下來,天理難容啊。

    既然煉制完丹藥,完成任務(wù)了,田事就想著趕緊離開黃云島,他可一點都不想在這種前線多待,哪怕聽說有三名元嬰修士在島上,他也沒多少安全感。

    原因么,自然是因為三者都是加入海盟的門派長老,萬一同別的元嬰期打起來,田事同他們沒交情,肯定不會保護他,他性命這不得看海族元嬰心情。

    還是乖乖待在散修聯(lián)盟勢力范圍內(nèi)的島嶼比較有安全感。

    “田道友,你說什么時候能走?這得問師尊和其他兩位前輩,若是田道友想離開,可以提前走,同師尊報備一聲即可。”關(guān)姓修士,也就是其中一位記名弟子,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田事干笑一聲,沒再說什么,這位關(guān)姓修士在他煉丹前可不是這種態(tài)度。

    他自然是不敢先行離開的,因為不知道回程途中有沒有元嬰期妖修,有可能上次敗走的妖修再度返回,再則,他也不清楚如今北海岸戰(zhàn)線情況,兩眼一抹黑。

    而且他提前走的話,也太不給三名元嬰期修士面子了,等下稍微去散修聯(lián)盟的長老提一句,他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田事郁悶憋屈地返回洞府修煉,然而沒幾天,關(guān)姓修士上門通知他,說后天便要出發(fā)了。

    哦,這么快,這位劉姓元嬰傷勢就恢復(fù)了?按照丹方記載的效果,理論上來說,八枚陽春回元丹基本可以拔盡全部毒素,當然,保險起見,中了天元水母本命毒素,修士一般會準備十枚丹藥,因為陽春回元丹除了拔毒素外,還可恢復(fù)元氣,如若有遺漏未清的余毒可再次清理。

    既然要離開了,田事利索地收拾東西,沒啥好收拾的,基本往儲物鐲里一裝就完了,也就耗費點神識和法力,這個時候,曾經(jīng)身為現(xiàn)代人的田事,得感嘆一下,修真界修士的搬家比起現(xiàn)代,簡直不要太方便。

    ……

    好吧,并不是所有的元嬰期修士這么大方的,田事眼睛帶著一絲怨念地望著數(shù)里外的豪華飛車,再低頭看看自己寒酸的青色小舟,再瞥了眼周圍數(shù)名金丹同階。

    嗯,比起孤零零的一柄飛劍,不是很適合當成坐騎的靈獸,他這青色小舟勉強上檔次了。

    果然幸福都是比較出來的。

    那兩位劉姓元嬰的記名弟子,不一樣沒進去豪華飛車,只有三名元嬰修士待在里頭,估計他們一行金丹加筑基修士,特意放緩了速度。

    一行金丹后,還有數(shù)百名筑基期和煉氣,跟著一起逃離黃云島。

    劉姓元嬰念在他們一起主持護島大陣的份上,說回程途中會一路庇佑他們。

    照理來說,三名元嬰修士同路,應(yīng)該很安全才對,可是田事總莫名覺得不安,仿佛有人一直盯著他們一樣。

    田事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哪怕上次在海底秘地沒有提醒,被人蒙住般,沒有任何預(yù)警,但此時此刻,他總覺得心底發(fā)毛。

    莫非上次被打退的幾名海族妖修不甘心,暗中潛伏,打算卷底重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他得考慮一下,該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以他目前的修為,被元嬰期一擊,活下來的概率非常小啊。

    哪怕察覺到了危險,如今田事也沒辦法脫離隊伍,一旦脫離,沒有元嬰期庇護,下場就是提前涼涼。

    天塌下來,由個高的頂,他不信那三名元嬰修士沒有察覺到暗中視線,連他這般靈覺敏感的修士都發(fā)現(xiàn)了,總不能比他廢吧。

    “關(guān)道友,你不覺得我等一路過來,太過于順利了嗎?”田事傳音給關(guān)姓修士,打算攛掇他,去他師尊那兒問問情況。

    關(guān)姓修士目不斜視,似乎專心致志在御劍飛行,“有嗎,海族應(yīng)該是被元嬰真君的威壓都嚇跑了吧,畢竟我們這行,足足有三名元嬰期,他們哪里敢上來挑釁。”

    這貨是對面派來的臥底嗎?

    人能蠢成這樣子?

    修士該有的警惕心呢?

    田事只要出門在外,是很小心謹慎的,況且還是在這種他基本沒有熟人的陌生隊伍中,更加不能將自身安全寄托在別人身上,有高階修士在都不能消除這種擔心。

    該死,這人不開口問的話,田事計劃著,自己找機會去問,不然趕路的時候,提心吊膽的,被暗中視線盯得渾身發(fā)毛,這種命吊著的感覺太難受了。

    正當田事盤算著如何開口的時候,變故立馬就來了。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蔚藍的天際之上, 突然涌出層層厚實烏云,天地間,狂風大作, 嗚嗚地刮個不停。

    田事停下腳下青色靈舟,一臉沉重地抬眼望向前方。

    只見數(shù)百米外,空中赫然是三名男女, 其中女修,田事察覺到了氣息同深海中那只夢幻透明水母一模一樣, 眼前應(yīng)該就是她的人類化形。

    另外兩位男子, 一名相貌俊美絕倫,舉手投足間,全然瀟灑, 一名容貌平平無奇, 就像是小說中的路人甲, 前者元嬰初期修為,后者卻是元嬰中期。

    至于女子同樣是元嬰初期, 容顏嬌美動人。

    三人攔住隊伍的前進路線上,嘴角皆是掛著冷笑,威壓懾人,明顯是有目的而來。

    田事身后的一眾筑基煉氣修士,幾乎都承受不住元嬰期的威壓,有幾個弱的, 有的直接昏迷不說, 耳蝸眼角都流血,眼看著沒了性命, 更多的是從飛行法器上掉了下去,還是周圍的金丹后期修士, 能稍微抗住威壓,出手幫忙接下,不讓他們沒意識地掉入地面受重傷。

    稍微強一點的筑基期,更多是后期,也是在飛行法器上瑟瑟發(fā)抖,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都被嚇破了膽子,僵直了身子。

    田事也一同承受了三名元嬰期的威壓,金丹期修士承受了大部分,比上次在鑒寶大會上遇見的那名元嬰修士更加厲害,但他比筑基煉氣修士稍微挺一點,沒有陷入昏迷。

    整個人仿佛在沒有氧氣的環(huán)境中,胸口悶疼,牙齒打顫,腦子生疼,膝蓋發(fā)軟。

    “幾位道友何必如此針對小輩,未免失了風度。”前方與之針鋒相對的豪華飛車中,悠悠傳出一道青年聲音。

    隨著聲音剛落,一眾修士身上的威壓豁然而止,田事深喘一口氣,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劃入衣領(lǐng)中。

    元嬰期的強大可怕,再次深深映入他的腦海,田事渴望著,早日結(jié)嬰,也能這般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如果他能在這般恐怖情形下活命……

    “呵呵,你們前段時間,打我?guī)煹芤蝗耍蓻]多少風度。”嬌美女子冷笑一聲,語氣相當森冷,瞥向長長隊伍,如水的杏眸中全然是一派無情,視這些金丹筑基為螻蟻。

    青年男聲嘆了口氣,從豪華飛車中走出,身后跟著劉青松,和那位中年劍修。

    他一揮手,將豪華飛車收進儲物鐲中,抬眼看向前方三名妖修,語氣平淡道,“這不是很正常的情形嗎,莫不是道友你修煉歲月久了,喜歡講究一些公平公正,看不出來天元水母竟然是這般的性子,在下倒是第一次見呢。”

    “你!”嬌美女子當場氣極,忍不住想動手,她旁邊平平無奇的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平靜。

    “李應(yīng)平,你我打交道多年,廢話也不多說了,我等前來,的確是有要事相商。”男子平靜地說道。

    劉青松卻在此時輕咳一聲,他整個人蒼白羸弱,眉眼間帶著一絲虛弱氣,顯然是傷勢剛好,處于恢復(fù)元氣的狀態(tài)。

    “呵呵,不知是何要事?”他眸中冷意閃過。

    相貌平平男子輕笑一聲,沒有任何含義的笑容,但整個人原本平凡普通的氣質(zhì),瞬間變得引人注目,仿佛他才是這群人的中心,令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自然是……”他聲音漸低下,不知道何時,手中出現(xiàn)一只精致陣盤,“取你等性命。”

    陣盤上靈光流轉(zhuǎn),發(fā)出璀璨的白芒,田事驚悚地望向四周,幾乎是眨眼間,陣法布置完畢。

    以田事幾近陣法宗師的眼力,在見到陣法的那一刻,感受到陣法的氣息和屬性,他不用親手去試探,腦海中瞬間冒出數(shù)種類似的陣法。

    他想在陣法完成前逃離,已然是來不及了,這三名海族元嬰妖修明顯來勢洶洶,提前布置好陣法,打算困住他們這群人,來個甕中捉鱉。

    實在沒辦法,他只能先進青蓮洞府,躲過這場致命危機,當然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進青蓮洞府,等于將自身最大的秘密給暴露了,等時間一到,外面人守著,出來同樣是死,只不過是死刑延后幾天而已。

    這是最后的辦法。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自家三名元嬰期真君能夠給力一點,這可是他們這群金丹筑基煉氣期的活命期望啊。

    最好是破了這個陣法,好讓他們能四散逃命。

    田事對于自身的秘法遁術(shù)持有最大的自信心。

    在陣法形成以后,靈氣波動下,田事定睛觀察,貌似是大型法陣,“四水定海陣”。

    這是純水屬性法陣,以五行相克的理論來說,土克水。

    田事手頭上并沒有純土屬性的陣旗,因為自身是水木雙靈根,他制作水木屬性陣旗較多,成功率也比較高,其他純屬性的陣旗存貨少,純火和純金的陣旗他身上還有數(shù)把,以及混合屬性的陣旗。

    偏偏就是沒有目前最需要的純土屬性陣旗,得了,今天注定要命喪于此。

    田事眼中帶著絕望,瞥向周圍同階,發(fā)現(xiàn)關(guān)姓修士和另一位記名弟子卻是一臉淡定,好似根本不在意眼前的大禍臨頭。

    不應(yīng)該啊……

    根據(jù)他這些人同二人的接觸,這二人應(yīng)當是膽小怕事之人,怎么會這般無所謂如此自然的神情,莫非自家三名元嬰真君早就料到眼下情況?

    或許,他命不該絕此地。

    “關(guān)道友,眼下該怎么辦。”田事內(nèi)心五分焦急裝作十分,傳音詢問。

    “田道友莫急,師尊已有對策。”關(guān)姓修士淡定地回道。

    在二人對話間,中年男子,也就是那名元嬰初期的劍修,默不作聲開始出手破解,手中一柄劍柄是土黃色的靈劍,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赫然是純土屬性的本命靈劍。

    土屬性劍修,明顯是很罕見的。

    對面三名元嬰自然不能讓他破陣,平平無奇男子抬手便是各種精妙水系法術(shù),剛才天空忽然變色,就是他的招數(shù)。

    嬌美女子對戰(zhàn)的是劉青松,劉青松卻微微一笑,招來一枚精致的青銅鈴鐺,大約巴掌大小,他左手輕輕一搖,女子的招牌天元如意掌,招式緩慢停滯了下來。

    “前幾日,你偷襲于我,才不慎中了你本命毒素,這回我專心應(yīng)戰(zhàn),再偷襲可不成了。”劉青松右手往腰間一抹,一柄翠色玉如意出現(xiàn)在手中,牢牢地護住周身,不留任何破綻。

    嬌美女子怒極,在她看來,劉青松一手下敗將,如今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她要是不速戰(zhàn)速決,回去得受到各種取笑。

    只見她抬手,一只巨大透明水母出現(xiàn)在身旁,大約數(shù)丈長,數(shù)尺寬,端的是龐然大物。

    這啥啊,身外化身?

    在一旁觀戰(zhàn)的田事,見到水母,滿頭霧水,因為水母氣息同女子一致,他懷疑就是身外化身,可是元嬰初期,哪有這個本事掌握此神通法術(shù),不過如果是妖修的天賦神通的話,那就說得準了。

    元嬰期的爭斗,金丹期是不敢也沒那個資格進去參合,只能乖乖站一旁,心底里加油助威。

    觀看元嬰期之間的爭斗,運氣好還能領(lǐng)悟到,畢竟達到元嬰期,基本上法術(shù)程度肯定是圓滿境界了,不是入門,小成,大成這類小境界。

    田事自身水木法術(shù),水木清華決的秘術(shù)也包括在內(nèi),基本都達到了大成境界,甚至近些年,因為長年處于海域附近,用到的水系法術(shù)多,他的水遁術(shù)和水隱術(shù)等,達到了圓滿。

    而且元嬰期之間的爭斗,各種打斗的小技巧,法術(shù)作用,切入時機,都能讓人受益無窮。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得先保護好自己的小命免得被波及進去,是已,田事一干人已然躲到了數(shù)百里外。

    可嘆,妖修布置的法陣,竟然范圍如此之廣,躲這般遠,都沒能觸及法陣邊緣。

    田事悄摸著,繼續(xù)往法陣邊緣而去,當時陣法生效時,他細心地觀察到了法陣大致范圍,以方便等會逃跑。

    而妖修一方的俊朗男子同那名平平無奇的男子,則是被人類方青年男子纏上了。

    不得不說,這名叫李應(yīng)平的元嬰中期修士,本事實在是高,僅僅憑借著手中一團伸縮不定的粉色光團,便能纏住兩位妖修。

    無論是俊朗男子還是平平無奇的男子,根本不敢靠近那團粉芒,因為只要處于粉芒數(shù)里內(nèi),整個人開始頭暈?zāi)X脹,法力凝滯,護身法罩飛快得消耗法力。

    李應(yīng)平的戰(zhàn)斗力完全打破了南邊修真界固有常識,那就是高中階妖修比人類修士實力要強大。

    之前便提到過,同境界內(nèi)的妖修,起碼要一到二位人類修士去對付。

    未曾凝練本命法寶的妖獸只能算是妖獸,而能凝練本命法寶的妖獸才算是妖修,這點算是區(qū)分開來,而海獸盟規(guī)定的,不能隨意吞吃海獸,特指的是凝練了本命法寶的妖獸。

    海獸屬于妖獸,生活在海域的妖獸和妖修,統(tǒng)一被稱為海族。

    所以李應(yīng)平目前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以一元嬰中期修為,竟然能拖住一元嬰初期和一中期,屬實令人驚訝萬分。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真不知道李應(yīng)平手中這團神異粉芒到底是何物, 竟然能使對面兩名元嬰期妖修如此忌憚萬分。

    田事不認識桃花陰煞,心中暗自稱奇。

    “李應(yīng)平,你何時得到的桃花陰煞, 來之前,我?guī)煹苷f你手中有形似桃花陰煞,我以為才千年出頭, 沒想到你這團竟然有兩千多年成份,難怪拿不下你, 看來你瞞得很深。”平平無奇男子維持不住先前的淡定狀態(tài), 咬牙切齒地說道。

    “哎呀,李某手中底牌,自然不會輕易透露, 不然怎么能稱是底牌呢。”李應(yīng)平驅(qū)使桃花陰煞擋住俊朗男子去路, 不讓他接近正在破解陣法的中年男子。

    俊朗男子臉色陰沉, 他先前被偷襲時,那時候的李應(yīng)平所展現(xiàn)的桃花陰煞威力, 遠不足今日的一半,導(dǎo)致錯估了此物的年份。

    竟然有兩千多年的桃花陰煞,該不會導(dǎo)致計劃失敗吧。

    眼見那位擁有純土屬性本命飛劍的中年男子即將破開四水定海陣,俊朗男子不禁狠狠瞪了李應(yīng)平一眼,卻毫無辦法。

    因為桃花陰煞的特性,根本不敢過于靠近李應(yīng)平, 身體對抗失敗, 而驅(qū)使法寶,一靠近, 同樣是作用大減,完全拿桃花陰煞一點辦法都沒有。

    若是千年份的桃花陰煞, 大不了不靠近就是了,直接使用法寶遠攻,能發(fā)揮不小作用,而翻了一倍年份的桃花陰煞,很克制法寶,百里內(nèi)根本沒辦法使用,除非能忍受法寶自身品質(zhì)受損。

    能到他們這個境界,自身使用的常用法寶,除開本命法寶外,等階都挺高的,一旦受損,真是心疼得不得了,而普通法寶,哪怕舍得浪費,一進桃花陰煞內(nèi)不久就消融了,根本發(fā)揮不了多少作用。

    目前情況可謂是進退兩難,如果準確預(yù)估此桃花陰煞的年份,他們早應(yīng)該備好克制之物,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情況,束手無策。

    李應(yīng)平見二人不復(fù)之前的云淡風輕,全局掌握,心中更是暢快無比,他沒有得到這兩千年的桃花陰煞之前,每次遇到對面那平平無奇男子,也就是海云波,對方憑借著自身天賦神通以及威力強大的本命法寶,每每都被海云波吊打,性命無損,但基本都會受點輕傷,修復(fù)一到二年,簡直讓人氣極,但又毫無辦法,實力不如人家。

    現(xiàn)在這般情形,總算是好好吐了口心中郁氣。

    “咔嚓!”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田事百米外的景象猶如水面輕動般扭曲了下,好像脫下了一層隔膜,原本有點模糊的畫面忽然清晰了一點,他立馬得知,四水定海陣被那名中年男子打破了。

    “爾等速度逃命!”青年男子的聲音清晰地出現(xiàn)在在場的意識清醒的人類修士耳中,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田事噴了口精血,水木遁術(shù)交替使用,眨眼間,原地還留有身影,人已跑出百里外。

    其他數(shù)名金丹同樣是急于逃命,八方過海各顯神通,各自有各自的逃命底牌。

    高階飛行法寶,神妙遁術(shù),奇異遁符等等,果然是到性命攸關(guān)之時,大家都不顧一切了,平時舍不得用的寶物通通拿了出來。

    海云波隨意一瞥,信手一劃,成千上百道銳利水箭分別追尋逃命的人類修士而去,至于修真界沒有強制卻有默契的規(guī)定,不對低階修士或者低自身境界的修士出手?

    心情煩躁下,這些通通都是烏云,再說了,那是人類修士,可不是海族修士,他更加出手得毫無壓力。

    “還不動手!”嬌美女子一聲令下,隱藏在暗處的數(shù)名金丹期海獸和妖修通通顯露身形,往人類修士追去。

    至于那些低階的筑基煉氣修士,無人在意,看見了,就是隨手一擊,送其步入輪回。

    不過帶來的大部分筑基煉氣修士,弱一點的,都躺在地上,呈現(xiàn)昏迷狀態(tài)。

    稍微強一點的,也跟在金丹期身后逃命。

    田事往后瞥了一眼,劉青松的兩名記名弟子連手下,竟然遁術(shù)不弱于他,僅僅慢上一絲而已。

    他這可是經(jīng)歷過精血加持的水木遁術(shù),速度已然能趕上元嬰初期平時遁速了。

    不過田事也只驚了一秒,心思已經(jīng)掛在身后的水箭上。

    不愧是元嬰期修士信手捏來的水系法術(shù),千百道中的其中一道,靈性十足,仿佛盯上他一般,追著他不放。

    還沒等田事感受這道水箭的威力,神識中察覺到,已經(jīng)有受害者傳來結(jié)果了。

    比起頭部一眾有各種逃命底牌的金丹,普通金丹修士,只能憑借自身遁速逃命,被追上來的水箭一箭穿透丹田,自身的防護法寶,護身法罩通通不管用,慘叫一聲,從空中掉落。

    然而還沒掉落地面,被追上來的海獸一口吞進腹中,獸臉上擬人化地表現(xiàn)出饜足的神情,讓人見之膽寒。

    田事早就明白修真界,弱肉強食的正確法則,然而南邊修真界,這一理論更加真實貼切,令人越發(fā)毛骨悚然。

    他的下場絕不是葬身妖獸之腹,化為妖獸充沛的靈力。

    元嬰期信手拈來的水系法術(shù)如此威力強大,田事見普通金丹修士都不堪一擊,他努力拼命回想自身防護法寶,有沒有可以抵擋住這銳利的水箭。

    疊翠鐘?雖然是過黃宗玉設(shè)置幻境時贏的獎勵,但摸不準它的等階,里頭寶禁有數(shù)條,應(yīng)該算是高階法寶,如果輕易損毀了,他還是蠻舍不得的,還有就是,他不確定單純防御法寶能否擋住那道水箭,萬一破裂了,他得受不小的傷,畢竟祭煉過。

    或許,使用等級更高的古寶,哪怕?lián)p壞了,自身也不受反噬,才是最佳選擇。

    其實珍貴稀少的古寶壞了,更令人心疼啊,主要是怕像普通法寶那般受到反噬,導(dǎo)致雪上加霜,要知道他一直在使用精血加持遁術(shù),傷勢已然不輕。

    田事咬咬牙,掏出避水旗出來防護,先給自己貼上數(shù)張防御靈符,自身法罩撐開,避水旗再來一套光罩,最后在儲物鐲里找了一件曾經(jīng)沒事時稍微祭煉過的普通低階法寶當做炮灰。

    層層防御,田事見過前人慘狀,心有戚戚然,勉強提起一點自信心,不去應(yīng)對后面射來氣勢洶洶的水箭。

    沒等田事轉(zhuǎn)身,水箭帶著一股元嬰期的氣息,田事瞬間咬牙,企圖躲避,普通法寶被穿成兩半,直接掉落。

    避水旗所化的厚實光罩也被戳破,深藍色的小旗猛地吐出一口藍色光團撲在水箭上,頓時掉在田事手掌中,還沒等田事慶幸這件古寶沒受損,只是所發(fā)揮出的作用失效而已,水箭一往無前突破了護身法罩,數(shù)張防御靈符也是一起燃成灰燼。

    即將穿破田事丹田時,拖前面一堆防護步驟,特別是避水旗,使得水箭速度減緩一絲,田事只來得及整個人往下一竄,水箭穿破了他的右肩膀,隨即消散在空中。

    “咦?”海云波略帶一絲驚訝道,顯然對于結(jié)果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他這道法術(shù)只蘊含了他二成威力,有強勁法寶的金丹或者修為達到后期的金丹,有很大可能性擋下,只不過會受點傷,像田事這般只是結(jié)丹中期,哪怕法寶厲害,卻只受了點輕傷,才是令他驚訝的點。

    田事一看,周圍金丹同階基本都受了傷,距離他比較近的關(guān)姓修士和另一位記名弟子烏姓修士,二人皆是臉色蒼白,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好歹是在元嬰期修士的法術(shù)攻擊下活了下來。

    他只是稍微瞥了一眼,立馬往口中塞了顆恢復(fù)精血的丹藥,繼續(xù)奪命狂遁,因為成功抵擋住水箭后,他們后頭還有數(shù)名金丹期的海獸和妖修追殺他們,絲毫不能停頓。

    躲過大殺招的數(shù)名金丹都相當有默契地分散開,堅決不聚集一起,怕被包圍。

    于是一位人類金丹后頭,都跟著一到兩位的金丹海獸或者妖修。

    田事慶幸的是,跟在他后頭追殺他的只有一位金丹,但,壞消息是,他是一位凝練了本命法寶的妖修,而且是金丹后期。

    麻了,田事深刻覺得自己這趟執(zhí)行任務(wù),簡直倒霉透頂了,霉了又霉,霉上加霉,霉運蓋世。

    特么他果然還是非洲人,儼然沒有脫非入歐。

    遇到這么一位高他一個境界的妖修,田事又有傷在身,根本不敢硬碰硬,何況之前為了脫離戰(zhàn)場,田事?lián)p耗了不少精血,眼下是使用了飄云帶的遁速,因為身上法力也不多了,沒有全力驅(qū)使飄云帶,導(dǎo)致這位金丹后期妖修一直緊緊追在他后頭。

    這位哥,莫不是把他當成軟柿子捏?

    估計為了獨占他這枚軟柿子,暗斗了很久吧,不然怎么會就這位哥單獨一只海獸來追殺他。

    可惜萬萬沒有想到,田事遁術(shù)驚人,受困于法力不足和精血消耗,沒能全力遁逃,卻依舊沒被追上。

    二人一個逃,一個追,數(shù)日后,田事一臉蒼白出現(xiàn)在西海岸,曾經(jīng)他筑基期一直獵殺海獸的熟悉地方。

    田事再度麻了,因為他看見了記憶中熟悉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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