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宜聞言,脫口就夸贊道,“不愧是大佬,腦筋就是轉得快。”
相比起來,她腦子就死板多了,橫豎就只能想到做成藥丸子。
林湛一愣,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他輕笑道,“你只是一下子走進誤區了而已。”
“別說好聽的話哄我了,這生辰禮我可是琢磨了好久的,根本沒想到做壽桃。”魏嘉宜道。
現代送生日禮物,除非是長輩做壽,一般會在宴席上擺一盤壽桃,包豆沙的那種。
誰也不會給同輩的人送壽桃,大部分都是挑同輩之人喜歡的東西或是需要的東西送,也沒有古代那么多的忌諱。
魏嘉宜雖然對古代生活適應良好,但她生活習慣到底是在現代養成的,偶爾也會冒出一些不合時宜的思維方式。
“不說這些了,”林湛也算了解魏嘉宜的性格,她不是那種喜歡聽人拍馬屁的人,為人處事比較耿直,從不會那些彎彎繞繞,也討厭人跟她說話的時候繞彎子,讓她去猜,“你那些靈藥且不提,只能拿來入藥,或是做藥膳。靈泉就比靈藥實用多了,你不妨拿來種一些東西,比如茶葉、瓜果蔬菜之類,可以入口的東西!
魏嘉宜愣了愣,仿佛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我怎么沒有想到?”
迄今為止,她就是直愣愣的,靈藥、靈泉怎么從空間里取出來,就怎么用。
林湛見她傻眼,不由得輕笑。
他大概能猜到原因。
“你穿越至今,一直順風順水,銀錢你根本不缺,有強勢的娘家撐腰,也不怕得罪人。旁人擁有靈泉,一般都是身份低微,或是出身太差,只能想方設法的賺錢,可你不需要,自然不會想到琢磨靈泉和靈藥的其他用法,因為純粹的喝靈泉、送靈藥,對你來說,已經夠用!
魏嘉宜恍然,“我說呢……”
還以為她比別人蠢呢。
其實是因為,她不像別人那樣被生活所迫,只能想方設法的謀求出路。
而她……穿越就在羅馬。
換句話說,應有盡有。
“我既然什么都不缺,為什么還要拿靈泉種茶葉這些?”魏嘉宜疑惑的道。
靈泉她可以直接偷偷在泡茶的時候用上,給家里人喝。
“我就是隨口一提,你若是嫌麻煩,也可以不做!绷终啃α诵,道。
魏嘉宜噎住。
沉默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道,“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就種一些吧。”
林湛含笑看著她,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
這日過后,魏嘉宜同林湛關系也緩和了很多,大抵是見到了林湛另一面,讓她覺得,林湛也有脆弱的一面,他并非天生就那么剛強。
轉眼到了十一這日,賈敏今年正好四十歲整,雖不到做壽的年紀,卻也是整生日。
家里難得熱鬧一回,便辦了個家宴,請了相熟的親戚來府里熱鬧一番。
因是賈敏過生日,請的只有親戚家的女眷,親戚家的男人們大多都去衙門上值了。
魏嘉宜娘家的幾個侄兒,都還沒有官職在身,因此都跟著魏嘉宜兩個嫂嫂來祝賀賈敏生日。
魏嘉宜的姐姐溫親王妃自然也帶著兒女來了。
除此之外,就是張家的幾位夫人。
因著故去長嫂張氏的這層關系,賈敏和張家的幾位夫人一直相處得很好,哪怕張氏故去多年,賈敏和張家也沒斷了聯系,一直都有書信往來,這次回京,兩家的關系依然處得不錯,這次賈敏的生日張家三位夫人都來了。
宴席還沒開始,小輩們聚在一起玩兒,魏嘉宜同賈敏一起,和自家嫂嫂和張家幾位夫人閑聊。
正聊得開心,外頭來人通報,說賈家來人了。
屋內眾人一靜。
魏家兩位夫人和溫親王妃都還好,他們跟賈家沒有任何關系,自然也不在意賈家。
而賈敏這里,上次中秋節登門,已經同榮府鬧掰了,滿京城都傳遍了,這會兒賈家來人,賈敏心情很復雜。
魏嘉宜純粹就是厭惡賈家人,聽到賈家兩個字,就滿臉的晦氣。
張家三位夫人的臉色跟魏嘉宜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原本她們還當只有她們這樣,可見魏嘉宜也這副嫌棄的表情,不由得心里舒暢幾分。
“嘉宜也不喜歡賈家人?”說話的是張家二夫人。
魏嘉宜聽到張二夫人問話,回過神來,轉頭與三位夫人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仿佛遇到同道中人,她看了賈敏一眼,斟酌了一下,道,“是不喜歡!
為何不喜歡,礙于賈敏在這兒,她沒有多提。
張家大夫人看了賈敏一眼,笑了笑道,“敏兒,若是不想見,那就不見,橫豎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兩家翻臉了!
賈敏心里清楚,張家人對賈家有很深的嫌隙。
這都是因為她那位故去的長嫂,張氏。
至今張家人都在懷疑,張氏的死不是因為病逝,而是被賈家那婆媳二人聯合害死的。
可惜他們沒有證據。
因著當初太上皇橫插一杠的賜婚,這也導致張家的處境很尷尬,后來新帝登基,張太傅耗費了極大的精力,才重獲當今陛下的信任。
十幾年前,榮國公雖然病逝,但昔日威名尚在,而張太傅彼時還不是太傅,只是吏部侍郎,論權勢尚不及當時的榮國府,他縱然懷疑女兒的死有問題,奈何當時太上皇尚未退位,有榮國公賈代善的遺澤,榮國公當時的權勢并未受到太大影響。
彼時朝堂局勢瞬息萬變,賈赦被卷進了太子逼宮事件里,這也導致他除孝之后,連個伯爵都沒摸到,連降五等,襲了個破一等將軍爵。
再之后便是太上皇退位,新帝繼位。
張家會毫不猶豫的投靠新帝,也是深恨太上皇橫插一杠將張氏指婚給了賈赦這個混球,導致他愛女葬身榮國府這骯臟之地。
這么多年過去,即便張氏的死有問題,也沒了證據。
但這不妨礙張家厭惡賈家,加上賈璉也被榮國府教導得和張家不親,兩家更是老死不相往來。
賈敏有些頭痛,揉了揉額角,忍著煩躁,問道,“來的是誰?”
管家媳婦有些小心的看了張家三位夫人一眼,低下頭,“是……是璉二爺和璉二奶奶!
屋里又是一靜。
賈敏默然,不由得看向張家三位夫人。
張家三位夫人的神情非常一致。
要說厭惡吧,偏偏賈璉是張氏留下的唯一血脈。
要說不厭惡吧,這小子居然親近榮府二太太王氏這個蠢婦,對外家從無親近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