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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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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

    魔神災變爆發，漆黑災厄也隨之到來

    神明失去摯親，試圖探究永恒的邊界

    于是

    一個孩子誕生了

    由于他的誕生寄托著思念與希望

    他將繼承一部分神明的力量，與祂一同踐行永恒的意志

    可惜，好景不長

    神明發現，這個孩子體內，存在不穩定的因素

    由于環境所致，制造用的材料含有災厄所遺留下來的污穢，無法徹底根除

    這形似污點，同樣也代表著失敗

    更象征著不祥與失控

    一時間，神明抱著這個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戰爭未停、紛爭重襲

    內憂外患接踵而來，神明來不及多想

    最終，祂還是選擇封印自己的孩子

    自此以后

    孩子在箱庭中長眠

    然而在不久之后

    赤月降臨，將黑夜染上深紅

    天與山的分界線好似注入一道新鮮的血液，無窮無盡，汩汩流淌

    不一會兒，原本那個被封印著的孩子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周遭的環境布置，看著那些因時間而腐爛的衣物珠寶，意識到了一件事——

    母親不要他了

    所以，他該去哪呢

    他不知道

    可他又知道些什么，從而走出箱庭，往著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前進

    故事說到末尾，斯嘉莉放輕了聲音：

    “赤月喚醒污穢，同樣也喚醒了他，至此以后，那個孩子，便成了最初的「女巫」……”

    由魔女敘述的故事并不長，甚至算不上有結尾。

    之后，那個孩子走了很多路，去過許多城市，為了解決自身的問題，他來到冰雪的國度，向另一位神明尋求幫助。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失敗了，只得失望的離開那里，再次踏上旅程，仿佛一只沒有腳的小鳥，只能夠一直飛翔，繼續向著月光前進。

    到這里，平緩的話音停止。

    留下的只是男孩長久的沉默。

    從頭到尾，魔女都未明說那個孩子是誰，但男孩知道那是誰。

    沒想到，“生來就是女巫”竟是這個意思。

    和其他女巫不同，另一個人的魔力與生俱來，因此，他所要承受的痛苦，必然要比其他人多上許多。

    這么多年，斯卡拉一定過得很辛苦……

    于是男孩認真問：

    “那我究竟要怎么做，斯卡拉才不會失控墮落呢？”

    斯嘉莉微微一笑：“答案就在你自己身上。”

    男孩眨了眨眼睛。

    “心臟嗎？”

    斯嘉莉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

    接近于默認的回答令男孩繼續說道：“斯嘉莉姐姐，你能幫幫我嗎？”

    斯嘉莉：“你說。”

    男孩毫不猶豫道：

    “能把我的心臟放進斯卡拉的身體里嗎？神不知鬼不覺的那種。”

    聽完全程的莫娜當即道：“奧瑞恩！”

    男孩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道：“可以嗎？”

    他知道，若自己向另一人提出這個提議，必然會遭到對方的拒絕。

    所以，他必須借助外力。

    正當莫娜還想開口繼續阻止，就聽見“砰——”的一聲脆響。

    貓咪不知何時跳上了桌面，屬于男孩的那只茶杯也被它打翻，摔了個粉碎。

    茶水滴落，逐漸向桌子邊緣聚積蔓延，無論是貓還是人都在遭殃。

    但還是貓的情緒更加激動一點。

    它發出的叫聲格外尖銳刺耳，出奇的憤怒，像是意外男孩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整個房間充斥回音。

    男孩眼睛圓睜，他被叫聲唬住，還以為是貓怕水。

    他趕忙用袖子替貓擦腦袋，卻被狠狠撓了一下。

    傷口不深，僅是有一點破皮流血，男孩不在意地摸了摸貓的腦袋，貓卻直勾勾盯著正在愈合的傷口瞧，氣得尾巴尖都在炸毛。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男孩已經恢復記憶，重新掌握狼人的力量。

    原先失去記憶的他，渾身滿是傷痕，根本無法自愈。

    而現在……也對、如果不是恢復記憶，又怎會做出近似于離家出走這般膽大妄為的事情？

    一想到男孩對自己有所隱瞞，甚至欺騙自己。貓立刻弓起背，喉嚨里持續發出低低的嘶吼聲。

    不用想都知道罵的很難聽。

    可男孩不明所以。

    雖然他聽不懂貓到底在罵什么，但沖它朝自己呲牙的模樣，就差找他干架了。

    有了這個插曲，男孩暫時放下想要把心臟給人的念頭，他一邊安撫著貓一邊想：自己的衣服被茶水濕透了，眼下，是不是先要換衣服才對？

    斯嘉莉將男孩暗暗苦惱的模樣看在眼里，她不知從何處變出一盞提燈，用手輕輕敲了一下。

    提燈晃動，水晶內壁反射出五色的光芒，回溯起時光，就像是一眨眼的功夫。

    無數水珠重新卷回半空，破碎的瓷片開始聚合。

    它們好似追逐流水的游魚，倒映在男孩的瞳眸里，仿佛一閃而過的靈光。

    因回溯而失神的人微微恍然，想起剛剛魔女們之間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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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嘉莉姐姐……”他問，“點亮至福之燈……真的能獲得賜福嗎？”

    “自然。”

    斯嘉莉飽含深意地點點頭。

    “點亮至福之燈，魔女們將實現挑戰者的一個心愿。但前提是，他需要解開四個謎題。”

    “四個謎題？”

    “絕不迷失的指路者、不撒謊的人、永不完結的傳說、不會凋謝的花。”

    發現男孩開始沉思，斯嘉莉順勢把燈推到對方面前：

    “想好后，便可把手放在這盞提燈上，說出你心中的答案。”

    看著那盞燈，莫娜后知后覺的開口：

    “等一下！哪有什么…？！”

    斯嘉莉則側目看向她，示意她不要說話。

    男孩抱著貓，再一次陷入沉默，良久才道：

    “只有一次回答的機會嗎？”

    “并不。”斯嘉莉搖頭，耐心補充道，“答案正確，這盞燈自會點亮。”

    形似于腦筋急轉彎的四個謎題，讓大人來解，都未必解得出來，何況還是個孩子呢？

    男孩先是對前面三個謎題有了模糊的雛形，卻在最后一個問題犯了難。

    「 不會凋謝的花 」

    這世上有很多不會凋謝的花？用冰凍住的、封在琥珀里的、被金屬雕刻……好多好多……總不能全都是吧？

    男孩苦惱地揪起眉心，當他的視線掃過桌上花瓶后，再次靈光一現！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讓掌心與提燈接觸。

    “我想到四個謎題的答案了。”男孩定了定神，鄭重其事地對提燈開口，“現在，我將說出自己的答案——

    “第一個問題，「絕不迷失的指路者」，是莫娜姐姐。她是占星術士，能夠看見星星，用占卜的方法來幫助其他人。

    “第二個問題，「不撒謊的人」，是知道錯誤的匹諾曹，明白說謊的害處，才能意識到做人誠實的重要性。”

    “第三個問題，「永不完結的傳說」，是斯嘉莉姐姐，也是其他魔女。因為在很多人眼里，你們本就是傳說，可以掌控世界的命運……在我看來，繼承…也是延續傳說的一種方法。”

    “第四個問題……”

    這次，男孩并未向回答前三個問題那樣果斷流暢，而是停頓了許久，直到他的掌心冒出一團小小的焰苗，長出了花朵的形狀。

    “「永不凋謝的花」，是…這朵玫瑰……”

    火焰浮動，暖色的光點在男孩眼中驟然發亮，形似他閃閃發光的決心。

    “我想…魔女的提燈……應該知道……這朵花的含義……”

    回答結束，整個房間悄然靜默，似乎只有男孩不算平穩的呼吸聲。

    下一刻，斯嘉莉的笑聲隱隱傳來。

    “對于這四個問題的答案，您還滿意嗎？”

    驟然間，提燈的光芒如約而至。

    絢麗光彩之中，又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當然。我很滿意第三個謎題的答案，真是一個嘴甜的孩子，竟將我視為傳說呢……”

    男孩驚訝地看向提燈：“發光了！”

    “你好呀，小朋友！”艾莉絲向他打招呼。

    “竟連接到了艾莉絲女士……”一旁的圍觀的莫娜喃喃自語。

    其實，四個謎題本身并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

    而是接通提燈訊號、將消息傳給其他魔女的方式之一。

    看來斯嘉莉自打一開始，就已經想著要傳訊于艾莉絲女士了。莫娜心想。

    “呀，莫娜也在？”

    艾莉絲調皮道，“真熱鬧啊，是要舉辦魔女們的茶話會了嗎？”

    “很可惜…并不是。”莫娜表情嚴肅：“艾莉絲女士，很抱歉打擾到您，但我們有問題想請教您。”

    “咦？”提燈輕輕晃動：“竟有莫娜解決不了的事嗎？”

    莫娜無奈：“艾莉絲女士，這話您應該對我的師父說才對……”

    女人哈哈一笑，讓餐桌憑空多了幾份點心和一杯紅茶，她就像參加了一場真正的茶話會一樣，用一杯茶的時間，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

    燈光于茶杯的邊緣浮動，讓金色的光點沿著花朵般的山脊跑了一圈又一圈。

    女人的聲音隔著水晶再度響起：

    “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哦。”

    莫娜睜大眼睛：“不難？”好家伙，這可是神明都無法解決的事。

    “解鈴還須系鈴人。”艾莉絲笑道，“小朋友，我記得狼人之間也流傳著一個傳說，對嗎？”

    “嗯。是有關于壁爐的傳說。”

    男孩點頭，他的眼中閃過希望的光，隨后又想起什么，繼而默默黯淡了：“……可那也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教養院和壁爐…早就不存在了。”

    提燈另一邊的聲音輕快。

    “若我說…我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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