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其實早在射出那一支箭的時候,胤礽就已經(jīng)注意到可樂了,野兔看不到它,那是因為視線受阻,而胤礽則完全沒有這個問題。
事實上不止胤礽,就連跟著胤礽一塊的元宵和哈哈珠子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見胤礽沒有出聲,元宵他們也就沒有做任何的舉動。
一開始胤礽以為可樂也是獵物,但是再仔細一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只小獵犬,而且還是一只打算跟他搶獵物的小獵犬,當下胤礽就來興趣了。
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是奇奇怪怪的勝負欲被激起來了。
雖然可樂離野兔更近,但是胤礽不認為自己會輸,要知道他可是九歲就曾射死過一只老虎的人。
嗯,至于有沒有開掛那就不說了。
不過事實證明了他確實沒輸,但是讓胤礽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野兔是被他射死的,結(jié)果小獵犬竟然想撿他的便宜!
那胤礽能答應(yīng)嗎?
自然是不能的。
更別提這只小獵犬想撿他便宜就算了,竟然還敢兇他?
這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圍上去的胤礽將手中的弓箭扔給一旁的哈哈珠子,然后低頭看向“兇巴巴”的可樂,對它道:“你好好瞧瞧,這只野兔可是孤用箭射死的,所以這是孤的獵物,不是你的!
其實胤礽這么說也沒有奢望過可樂能夠聽得懂,事實上要不是見這個小家伙比旁的獵犬有趣,他也不會浪費這個時間。
要知道會打獵的獵犬常有,會打劫的獵犬不常有。
但是出乎胤礽意料的是,這只小獵犬似乎聽懂了自己的話——
只見它低頭瞅了瞅自己腳下踩著的野兔,還讓爪子去碰了碰野兔身上插著的那支箭,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低頭往野兔身上咬了一口,在它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牙印,然后抬頭似是一臉得意的看著胤礽。
胤礽:“……???”
其他人:“……??????”
好家伙!
眾人直呼好家伙,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只小獵犬竟然如此聰明,通人性不說甚至還能聽得懂人話?
是的,從可樂的表現(xiàn)看,眾人確信它剛剛肯定是聽懂了胤礽的話,要不然它也不會有這樣的舉動了。
這么無賴的舉動如果換做是旁人來做的話,那么胤礽他們肯定會不高興,但是換做是可樂來做的話,他們則滿滿的都是驚奇和驚喜。
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聰明的獵犬。
見這些兩腳獸被自己的英(無)姿(賴)給鎮(zhèn)住了,可樂十分滿意,趁著他們稍微放松了對它的警惕,小家伙立馬低頭叼起了野兔,然后趕在眾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重圍,帶著獵物就屁顛屁顛地朝著安樂所的方向奔去。
只是跑著跑著,小家伙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究竟是忘了什么呢?一心二用的可樂花了三秒的時間去想,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想不起來后就不再去想了。
反正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樂的兄弟姐妹們:“……???”
……
小家伙帶著勝利品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了院子,原以為自己會得到林白榆的贊賞,哪里想到率先見到的是一個怒火中燒的林白榆。
看著提著一根樹枝、黑著臉盯著自己看的林白榆,可樂腳下歡快的步子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是小家伙還是輕手輕腳的來到林白榆的面前,將叼著的野兔放到了她的腳邊。
可惜林白榆壓根不去看它叼回來的勝利品,蹲下身子就揪著它后頸道:“厲害了你!跑哪兒去野了?你還知道回來呀?就不怕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險嗎?”
天知道就連小東子在安樂所都沒有找到可樂的時候,林白榆的心有多慌,她既擔(dān)心它是不是被人抱走了,又擔(dān)心它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要知道安樂所雖然破爛,但是該有的水井、池子也是有的,它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誰知道它會不會被淹死?
更何況林白榆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蘇全不是什么好人了,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對她生疑,所以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對可樂下手。
這種種猜測疊加在一起,讓林白榆的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直到見到可樂終于回來了,而且還是安然無恙地回來的,當下她就化擔(dān)心為憤怒。
她覺得不好好教訓(xùn)它一頓的話,它下次肯定還敢。
被林白榆揪住了命運的后頸的可樂頓時沖她發(fā)出了吚吚嗚嗚的聲音,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賣萌。
“少給我裝!绷职子鼙硎舅挪怀运@一套,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的對它道,“我的話聽到了沒有?以后再也不許擅自離開了,外面多危險啊,你也不怕我擔(dān)心嗎?”
小細犬發(fā)出了“嗯嗯”的聲音,然后用鼻子碰了碰林白榆的臉,不僅如此,它掙脫了林白榆的手,朝她撲了過去之后還想對著她就是一頓舔。
本來林白榆的心已經(jīng)被小細犬給“嗯”軟了,結(jié)果它這個舉動,直接讓林白榆忍不住大喊一聲:“可樂你死定了!”
它記不記得它剛剛究竟都咬了什么啊?
嘴巴都沒有洗就來舔她?
它是不是討打是不是討打是不是討打?
……
被林白榆“收拾”了一頓之后,可樂終于知道自己的錯誤了,看著明明平日里對她溫柔似水的主人一下子變身母老虎,小家伙乖乖的就跟著小東子去洗漱了。
等小細犬一走,林白榆總算是注意到被它叼回來的勝利品了:“這只野兔可樂是從哪兒叼回來的?是從廚房嗎?還是從景山那兒叼回來的?”
因為這只野兔上面還有一只箭,所以林白榆可以排除這是小家伙自己獵回來的,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她猜測的那兩種可能了。
如果可樂是從廚房里叼回來的話,那么怎么著她也得派人去廚房說一聲,但是如果是從景山那兒叼回來的話……
林白榆的眼睛突然亮了亮,等小東子將洗漱干凈的可樂帶回來后,她立馬對它夾起來了:“可樂呀!
可樂抖了抖耳朵,原本奔向林白榆的步伐突然變得有些遲疑起來了,因為它覺得它主人怎么一下子變得怪里怪氣的?
林白榆:“……”
空氣似乎有點過分安靜了。
林白榆清了清嗓子,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用正常的聲音對小細犬道:“可樂,這只野兔你是從哪兒叼回來的?帶我去瞧瞧吧!
可樂盯著林白榆看了一會兒,像是在分辨她究竟是真心發(fā)問還是在釣魚執(zhí)法。
林白榆知道小家伙比一般的狗子要聰明,所以也沒有敷衍它,繼續(xù)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從哪兒自由出入安樂所的。”
林白榆心想,就算這只野兔可樂是從廚房叼回來的,但是它當初既然能夠在不驚動人的情況下從景山的養(yǎng)狗處鉆進她的院子,那么是不是說明安樂所哪兒有一個能自由出入的缺口?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么是不是說明他們也能在不驚動蘇全的情況下自由地出入安樂所?
一想到還有這種可能,林白榆就有些激動起來了。
于是可樂在前面帶路,林白榆就帶著逢秋跟了上去,至于小東子則被她留下來看院子了。
畢竟三人一狗一塊行動的話有點太引人注目了。
林白榆和逢秋跟著可樂走走停停,很快的就來到了它自由出入安樂所的地方,林白榆看了一眼,得出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安樂所確實是有一個自由出入的地方,而壞消息則是這個地方似乎僅供可樂自由出入。
*
這一邊的林白榆有些失望的帶著逢秋和可樂回院子,而另一邊的胤礽則高興的滿載而歸了。
從康熙那兒離開后,胤礽先帶著元宵回自己的住處換衣裳,邊換邊問:“對了,派去安樂所的人回來了嗎?”
元宵道:“小山子回來了,奴才正要跟您稟報呢。”
胤礽又問:“怎么樣?小山子見到林氏了沒有?”
“沒有。”
“怎么會沒見到?”胤礽有些意外,想到什么,他微微皺眉,“難不成林氏的病情又惡化了?”
“那倒沒有!痹f,“小山子回來稟報說,林格格的病情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了,昨天甚至都能下床走兩步,只是病得久了,身子到底是有些虛弱!
不等胤礽再問,元宵繼續(xù)道,“而小山子之所以沒見到林格格,也是不巧了,他去到的時候林格格還沒起身,安樂所的管事蘇全說大概是病久了,林格格的心情總是不太好,他怕貿(mào)然喊醒林格格會惹惱了她。”
“所以就建議由他代為轉(zhuǎn)告,畢竟太子爺您出門在外,大家都擔(dān)心您身邊伺候的人不夠!
元宵和林白榆無仇無怨,但是誰讓小山子是他的人呢,為了不讓小山子受罰,他自然不會為林白榆遮掩。
至于太子爺聽了會不會對林格格產(chǎn)生不好的印象?
那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不過……
元宵瞅了一眼眉頭皺得更緊的胤礽,心想那位林格格還是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