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彤在猜出陳肆不是宋家的私生子后,便知道,他一定會查陳崢?biāo)劳龅恼嫦唷?/p>
她記得,那幾年林雅集團(tuán)和陸氏,用過同一個工程隊。
所以她回家纏著今董,幫她調(diào)查當(dāng)初的工程隊。
今董原本勸她不要趟渾水,但耐不住今晚彤會撒嬌,寵女狂魔根本沒辦法拒絕自己的寶貝女兒。
轉(zhuǎn)念一想,這事兒要真能被宋昭查出來,對陸氏,肯定是致命一擊。
還能借用這個手段,給林雅集團(tuán)釣個女婿。
如今陳肆在宋氏,越發(fā)嶄露頭角,今董就越覺得可惜。
雖然是個私生子,但能力不輸他姐,年紀(jì)輕輕,氣場卻成熟穩(wěn)重。
他是真的欣賞,最主要,閨女也喜歡。
今董回頭一查,果然和陸氏用過同一個工程隊。
查出當(dāng)初所有工人的信息,有人回老家?guī)O子,有人還在工地上,有人做起包工頭,有人重病身亡。
唯獨一個人沒消息。
今董用遍了資源,都沒有找到這個人。
今晚彤特意記住了那個人的照片,找不到就是可疑。
她直覺,這個人就是宋昭他們要找的人。
直到上次,她出門逛街,無意透過車窗,瞥見路邊卸貨的工人。
“停車!停車!”
今晚彤趕緊掏出手機,拍下那個人的照片。
陳肆視線隨意掃過手機屏幕,突然定住,瞳孔猛地一縮。
照片上的人,就是劉志偉。
雖然比公安局的檔案上看起來,年紀(jì)大很多,頭發(fā)也花白、胡子拉碴,根本看不出是一個人。
但大致的五官很相似,最重要的是,下巴上有一顆痣。
跟檔案上,一樣的痣。
陳肆視線緊鎖照片上的男人,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在哪兒?”
空氣似乎凝固了。
被他這樣盯著,今晚彤從頭到腳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下意識后退一步。
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她將手機背在身后,細(xì)眉挑起:“很想知道?”
她看著這樣的陳肆,偏了偏頭:“那就做我男朋友。”
心里抑制不住的生出幾分興奮,這樣的誘惑,陳肆一定抵抗不住。
對于背負(fù)血海深仇的男人,有什么能比為父親報仇更重要呢?
今晚彤越想越得意,抬著下巴,驕傲地添油加醋:“你看,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給你。”
“宋昭除了能給你宋氏,還能做什么?”
陳肆垂在西裝褲縫兩邊的手,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jìn)手心。
眼前是父親最后一次出門的樣子,如平常一樣嚴(yán)肅、正經(jīng)。
他居高臨下,森寒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鋒利地釘在今晚彤臉上:“跟宋昭比?”
男人的嗓音陰沉,一字一句:“你也配?”
今晚彤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足足愣了一秒,才驚詫地慢慢睜大眼。
“你——”
陳肆沒再看她一眼,直接從她身邊離開。
但他的腦子里,清晰地刻下了剛剛看見的照片。
今晚彤這才反應(yīng)過來,氣得跺腳:“陳肆!你就不想知道真相?!”
她沒想到,陳肆寧愿放棄證人的線索,也不愿做她男朋友。
就這么喜歡宋昭?
今晚彤心里幾乎扭曲,她跟宋昭,差在哪兒?
她咬緊牙,不甘心地盯著男人遠(yuǎn)離的背影。
陳肆,這是你自己選的!
她倒是要看看,憑他跟宋昭,能不能查到真相,能不能扳倒陸氏?
陳肆去了宋昭單獨立出來的游戲部。
“喲,大忙人啊,陳總怎么有空到我們這兒來了?”
周子昂見他進(jìn)來,挑著眉打趣。
“怎么,又跟宋董吵架了?”
陳肆一言不發(fā),直接錯過他,進(jìn)入他的辦公室。
徑直走到辦公桌后,打開電腦,骨節(jié)冷白、修長的手指,握著數(shù)位筆,在數(shù)位板上飛快地劃著。
“你干嘛呢?”周子昂摸不著頭腦,跟著進(jìn)來,“怎么又不理人?”
陳肆冷漠地地盯著電腦屏幕,目光十分專注。
周子昂探頭看一眼,詫異道:“怎么突然想起了建模?”
隨即又興奮:“是不是又有新游戲了?”
“現(xiàn)在你跟著宋董忙,還以為我們這游戲部門被你打入冷宮了呢。”
“誒......不對啊,你這是建的什么模?”
陳肆劃動的手就沒有停過,依照記憶,分毫不差地將場景復(fù)刻出來。
連劉志偉臉上,常年習(xí)慣四處張望、警惕的神情,都刻畫得活靈活現(xiàn)。
從小陳肆的記憶就很好,幾乎過目不忘,更何況——
他曾經(jīng)一遍又一遍,瘋了似地回憶父親最后一次離開家的場景。
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幾乎分不清過去,和現(xiàn)實。
執(zhí)念刻入靈魂,根本不可能忘記。
陳肆很快將場景復(fù)刻出來,隨后用天眼實況地圖,定位到準(zhǔn)確位置。
是位于江南區(qū)藍(lán)湖街道,一個連鎖超市門外。
位置定位精準(zhǔn)后,陳肆扔掉數(shù)位筆,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誒!你去哪兒?”周子昂覺得他的狀態(tài)奇怪,不禁有些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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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肆效率極高地趕到超市,與老板確認(rèn)送貨公司,很快聯(lián)系上劉志偉送的那趟貨的供應(yīng)商。
供貨負(fù)責(zé)人看了他給的圖片,說劉志偉只是臨時工。
行情好的時候,正式員工忙不過來,通常會請臨時工送貨。
從供應(yīng)商公司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
陳肆沉著臉,漫無目地走到露天車庫。
朗朗夏夜,他的臉色,卻如寒冬。
走到停車的位置,陳肆似有所感地抬眼,腳不動在原地。
黑色的路虎停在蒼白的路燈下,身姿窈窕曼妙的女人,斜靠在車門上。
明艷的臉龐,嫣紅的唇色,給這蒼涼的夜晚,平添一抹瑰艷的色彩。
宋昭抱著手臂,遙遙望向立于昏暗中的男人,溫聲問:“蹤跡又消失了?”
收到周子昂的消息,看到那副建模,便知道,陳肆出門干了什么。
她迅速除吩咐人跟上,這個時間點獨自出門,就怕再次踩進(jìn)陸城的坑。
陳肆脫下西裝外套,走到她面前,將外套披到她肩上,冷淡地道:“這么晚出來,為什么不穿件衣服?”
雖然已經(jīng)是初夏,但到了晚上,對宋昭的身體來說,依舊有些涼了。
宋昭濃長的睫毛往上一撩,勾唇:“當(dāng)然是怕你又被綁架,來不及穿衣服就出來找你。”
知道她這些甜言蜜語,都只是哄人的話。
但陳肆渾身的寒氣,仍舊漸漸被暖意驅(qū)離。
他抬眸掃了一眼四周,皺眉:“你一個人來的?”
宋昭裹了裹身上還帶著男人體溫的外套,懶洋洋地嗤一聲:“你以為我是你?”
沾到父親的死,就喪失理智,沖動行事。
不過,她能理解。
畢竟陳肆原本的家庭,幸福、溫暖,父母都很愛他。
父母一朝慘死,當(dāng)然無法接受。
不像她,父母去世后留給她的,只有虛假、扭曲。
就算提起他們的死,她的心底也如死水一片,起不了任何波瀾。
陳肆垂眸,自上而下地與她對視,突然問:“你擔(dān)心我?”
“廢話。”宋昭橫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要不擔(dān)心你,我出來就為了喝西北風(fēng)?”
陳肆頓了幾秒,握住她的手,抬起來勾住他脖頸,低頭,薄唇輕輕地落到她的唇角。
淺淺含了下,一點一點,緩慢加深,直至兩人的呼吸潮熱、交融。
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細(xì)致地感受她的存在。
一吻結(jié)束,陳肆鼻尖抵著宋昭的鼻尖,低聲道:“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宋昭心里一軟,抬手撫上他的臉龐,拇指溫柔地摩挲:“不要著急,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幾天。”
陳肆低沉地“嗯”一聲:“我聽你的。”
這乖乖軟軟的小狗樣,令宋昭心底軟成了一灘水。
回到宋家,陳肆順理成章地跟著宋昭進(jìn)入房間。
小狗喵喵叫著要跟著他們進(jìn)來,被男人無情地用腳掃出去,然后砰地帶上門。
小狗在門外瘋狂的撓門。
門內(nèi)的人卻聽不見任何聲音,沉溺于熱火朝天的吻中。
宋昭被陳肆抵在門板上,仰起脖子,任由男人在她頸上落下一個個滾燙的烙印。
她拽緊了陳肆脖子上的領(lǐng)帶,仿佛拽著一條牽引繩,繩的另一端,是拜倒在她腳下衷心的野犬。
只由她掌控。
陳肆今晚格外溫柔、細(xì)致,似乎在細(xì)細(xì)地品味。
最后一步之際,宋昭突然按住陳肆的肩膀,冷不防地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陳肆掀起眼皮,漆黑的眸中是滾燙的溫度,與難以遏制的欲。
宋昭接過吻的唇,更加嫣紅、瑩潤,猶如帶著露水、誘人采摘的紅玫瑰。
美眸風(fēng)情萬種地睨著男人,她漫不經(jīng)心重復(fù)一遍:“我問你,怎么知道的?”
周子昂聯(lián)系她之前,張睿進(jìn)辦公室匯報工作時,嘀咕了幾句:
“剛剛碰見小少爺跟今小姐在走廊上,今小姐說什么小少爺想要,就做她男朋友。”
“這今小姐,追人可追得真緊呢。”
宋昭有那么一瞬間,很不爽,就像獨屬于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明目張膽地虧窺伺。
也是出于這種沒由來的情緒,她才沒讓人去找陳肆。
回過頭,吩咐張睿,林雅集團(tuán)正在競標(biāo)的項目,他們也參加。
競標(biāo)的公司,有曼斯先生注資,她有信心拿到競標(biāo)。
雖然沒打算與曼斯家族有什么牽扯,但她媽媽給她打下的人脈,不用白不用。
等張睿離開后,宋昭才反應(yīng)過來,她有些沖動了。
陳肆頓了幾秒,才從濃重的欲望抽中,艱難思考出宋昭的問題,是什么意思。
隨即,他濃黑的眼底翻涌難以遏制的興奮,啞著嗓子問宋昭:“你在吃醋?”
宋昭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似有似無地?fù)崦骸澳阍趺床粏栁遥遣皇窃诒O(jiān)視你?”
她不喜歡陳肆被窺伺。
只要知道有人在火熱地追求他,她便控制不住地,想要將他的行蹤隨時控制在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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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被哪個字眼刺激到,陳肆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喉結(jié)重重滑動,嗓音克制難捱:“求之不得。”
宋昭愣了下,理智告訴她,這個問題應(yīng)該就此結(jié)束。
但事實上,她移開視線,故意問:“你現(xiàn)在是誰的男朋友?”
盡管被人追求,不是陳肆的錯。
但她依然不講道理的,想將自己的不爽發(fā)泄在他身上。
陳肆捏著他的下頜,將她的臉轉(zhuǎn)回來,扯了扯唇角:“宋昭昭,你要我承認(rèn)我是你男朋友?”
宋昭閉了閉眼,聲音冷了幾分:“說人話。”
宋昭,該停下來了。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應(yīng)該如此。
她如此警告自己。
陳肆低頭,在她唇上報復(fù)性地咬一口,坦白:“當(dāng)初林雅集團(tuán)跟陸氏用過一個工程隊,今晚彤讓人查了工程對所有人的信息。”
“不過她能碰到劉志偉,應(yīng)該只是巧合。”
宋昭冷嗤一聲:“魅力倒是挺大。”
陳肆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往臥房走,低沉地道:“但我只拜倒在你裙下,所以,還是你的魅力更大。”
宋昭深吸一口氣,不再跟他打情罵俏似的斗嘴,將自己沉浸在情緒的發(fā)泄上。
線索再次斷了。
宋昭通知了魏局,將劉志偉現(xiàn)在的建模像發(fā)給他,然后查找整個江市的監(jiān)控。
既然他一直在江市,只要他出門活動,就一定有機會被監(jiān)控拍到。
只不過,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需要時間。
.
又一次七夕節(jié),江市舉辦了一個珠寶展,宋氏會參加。
展會當(dāng)天,宋昭帶著陳肆,親自到展會上視察。
主辦方領(lǐng)導(dǎo),恭敬地領(lǐng)著他們,到展館參觀。
從出口離開時,一位穿著志愿者服裝的男人,抱著一堆東西,低著頭匆匆而過。
宋昭在跟主辦方客套,沒注意,不小心跟那人撞上。
“小心。”陳肆伸手護(hù)住她的腰。
那人懷里的東西灑落了一地,全是展方會給觀眾贈送的玩偶,莫名抬頭看了眼聲音的方向。
隨即整個人僵住。
“不好意思啊。”宋昭微笑著道歉,蹲下身,幫忙一起撿。
男人卻看也不看她,迅速低下頭,奪過她手中的玩偶,就匆忙離開。
一個普通的碰撞,陳肆注意力都在宋昭身上,沒注意那人長什么樣子。
這會兒,也察覺到對方有些可疑,后知后覺感到危險,皺眉對宋昭說了句:“走路不要講話。”
主辦方領(lǐng)導(dǎo)一臉尷尬,關(guān)心道:“宋董沒事吧?”
宋昭搖頭:“沒事。”
突然,她扭過頭:“陳肆!追上他!”
陳肆沒來得及想她什么意思,只以為剛剛那人對她做了什么,臉色一沉,便追了上去。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看見追上來的陳肆,瞬間丟掉手里的玩偶,瘋狂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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