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灘中的巨石城臨時軍營內,奧德賽望著軍帳中臉色蒼白、胡子拉碴的巴賽爾,壓低聲音道,“老大,您覺得那些沼澤人可靠嗎?我怎么感覺他們在送來的食物中下毒,害我一直拉肚子!”
“記住...木薯不能生吃!蓖蜔舭l呆的巴賽爾慢慢轉過臉,看著眼珠亂轉、坐立難安的奧德賽道,“你是不是又想找點事情做?”
奧德賽扶了扶自己那頂撿來的軟塌圓便帽,眉頭緊皺道,“您怎么知道的?”
巴賽爾好像發冷般裹了裹身上那件披風,用臉向軍帳外揚了揚道,“探馬剛才說,厄姆尼人前哨就在前面十幾里的地方,我可以給你最精銳的第一軍團去試試他們的實力!”
聽著巴賽爾陰沉但篤定的口吻,奧德賽欣喜地搓搓手道,“第一軍團?其實也不是我想搞事情,只是覺得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攸丘·克勞茲從北邊驅趕咱們,厄姆尼人又不時抵近逼迫咱們,而那些沼澤人純粹想讓咱們當魚餌,所以我覺得必須猛烈掙扎才能逃脫,否則過兩天,咱們連回旋的余地都將失去,而且上次兄弟們赤身裸體就擊敗了那些厄姆尼騎兵,現在已經信心十足!”
巴賽爾轉過臉,望著奧德賽因興奮而透著亮光的眼睛,又看看他頭戴軟帽、胡子拉碴、腰間還別著驅蚊草的滑稽模樣,嘆口氣無奈道,“奧羅,咱們從小在溪鎮一起長大,我知道你雖然心地善良,但三天不搞事就渾身難受,尤其現在這種狀況,但現在面對的是厄姆尼人,不是迪奧酒館里的酒鬼,也不是巨石城外貨站的地痞,所以我勸你慎重考慮,畢竟你就是去趟林蔭角區都會被揍得鼻青臉腫!”
“上次他們一千騎兵還不是被咱們輕松搞定了嗎,我覺得他們也就那樣,而且探馬傳來確實的消息,他們已經沒有騎兵了,所以咱們突然出擊,也許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另外他們餓了這么久,估計腿軟的路也走不了!”奧德賽湊近油燈道。
巴賽爾也將臉湊近油燈道,“奧羅,雖然你上次背叛離了我,但我依舊信任你,而且打算在勝利之后封你一大塊土地,讓你做個殷實逍遙的財主,只要你繼續忠誠于我,這是我對你的感情,堅定不移的情誼!”
奧德賽不住用力點頭道,“您和我想一塊了,我要拿我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借此機會向您表達最高的敬意和忠誠,而且您也知道軍營中有些我的親戚,雖然不是直接的血親,但也是實在親戚,我會讓他們打頭陣,當然我也在其中!”
望著奧德賽似乎要鞠躬盡瘁的表情,巴賽爾突然眼神復雜打量著這個好像粗獷懵楞的男人,突然用手勾住他脖子咬牙切齒道,“奧羅,我會讓你如愿,雖然我不想讓你送死,而且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父母可能已經死在了攸丘·克勞茲手上,不過你不能死,記住我的話,如果打不過他們就跑,我會安排人在湖中劃船等著你,但希望你用不著這艘逃命的小船,能旗開得勝!”
看著滿臉漲紅、脖頸崩起的巴賽爾,奧德賽再次用力點點頭,咬牙切齒道,“我會給那些厄姆尼人些顏色瞧瞧的!......
涼爽晨風吹過長灘,穿著整齊盔甲的奧德賽坐在馬上,不停環顧著面前排列整齊的三千鐵甲兵兵,突然大聲吼道,“兄弟們!保家衛國的時候到了,為了你們巨石城第一軍團的榮譽,為了洗刷曾經的恥辱,我們去碰一碰厄姆尼人,去教訓那群快被餓死的智障!”
三千鐵甲兵起身呼喊道,“呼哈、呼哈!”
奧德賽滿意地點點頭,并向那些扛著盔甲輜重的士兵們道,“辛苦第四軍團兄弟們一趟,咱們現在沒有仆役,就請你們幫這些要沖鋒陷陣的兄弟們扛會兒行裝!”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卻發現響應自己說笑的人卻寥寥無幾,于是懊惱地踢著戰馬,帶領士兵們爬過那道深深的防御塹壕,大搖大擺向前走去。
太陽漸漸升起,馬上的奧德賽不時用手擋在額前,望著平坦的長灘嘟囔道,“怎么還看不到那些厄姆尼人!”說著不時瞟著湖岸邊那十幾幾艘跟隨軍隊的沼澤人獨木舟。
太陽越升越高,疲憊的行軍士兵們不時扭臉,望向心急火燎的奧德賽,甚至有人喊道,“表哥,咱們要不休息會兒,這樣容易被厄姆尼人以逸待勞!
聽著親戚的建議,奧德賽悶哼一聲,松著領口大聲道,“保持警戒,原地休整!”說完悠然地將馬扯到湖邊飲水。
士兵們頓時癱軟地坐在龜裂的河灘地上,開始舉起水袋往嘴里灌著水,而那些背著士兵們盔甲的協從士兵索性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突然,天空飛過只喳喳叫的黑色兇鴉,奧德賽不禁大罵道,“晦氣,要是托姆勒在,一彈弓射死你!”說著恍然大悟道,“托姆勒去哪了?”
正當奧德賽在士兵人群中張望搜索,突然有人嘶喊一聲,“厄姆尼人來了!”
奧德賽慌忙抬頭瞇眼,只見眼前的還是一望無盡的灰黃長灘,除了被烈日炙烤出的波韻空無一物,但剛回過頭卻發現軍團士兵們已經在協從軍的幫助下穿戴起了盔甲,而自己身邊的戰馬嘶鳴,奧德賽再次向眼前的長灘望去,只見一大片身穿土灰色長袍,頭巾蒙臉的厄姆尼人,正齊刷刷迎面行軍而來,而裝束與緩慢的行進,仿佛與地面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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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訓練有素的巨石城第一軍團已經列成方陣,并手持盾牌地緊盯著前方,并從中傳來聲大喊,“表哥,快回來!”
奧德賽忙猛抽戰馬向自己軍陣奔去,幾支從厄姆尼人方向射來的長箭擦身而過,等這位曾經的法務官沖回自己軍團旁邊,惱羞又驚恐地拔出長劍道,“御敵,弓箭攻擊!”
隨著奧德賽的命令,方陣后幾百名弓箭手拉滿弓弦,徑直向只有四五十步遠的厄姆尼人射去,但長箭要么被厄姆尼人的小圓盾抵擋,要么雖然射中但也掉落在地。
看著依舊邁著步子向自己壓來的厄姆尼人,奧德賽公鴨嗓子般吼道,“他們袍子下有雙層鎖甲,長矛準備!”自己卻心跳加速地不禁向后扯著馬韁繩,而自己身邊的鐵甲軍方陣卻似乎毫無懼色地爆發出“呼哈、呼哈”的呼喊。
巨石城第一軍團方陣的鐵甲軍銀色頭盔反射著陽光,從僅露的眼窩射出冰冷的眼神,方形盾牌密集排列如鐵墻,鋒利的長矛從盾牌間伸出,并不時恐嚇地輕輕扭動矛尖,看著自己披堅執銳、嚴陣以待的鐵甲軍團,奧德賽又瞬間豪氣四起,舉起長劍仿佛要所向披靡吼道,“向厄姆尼農夫前進!”鐵甲方陣似乎像個移動的方正堡壘,開始邁著整齊的步子向對面的厄姆尼軍陣迎去,蕩起陣陣黃色煙塵。
“預備!”等距離厄姆尼人僅剩三十步遠的距離,奧德賽突然喊道,方陣也驟然停頓,士兵們開始呼呼大口喘氣,準備隨時展開沖鋒。
奧德賽也意氣風飛來到第一軍團面前,大聲鼓氣道,“不要怕,他們也沒多少人,只要打開缺口,咱們就能讓他們崩潰!”
鐵甲方陣回應怒吼道,“呼哈、呼哈,吾血無阻,誓死奮戰!”
第一軍團士兵們震耳欲聾的吼聲讓奧德賽血脈僨張,不禁再次舉起長劍道,“準備!”
可正當鐵甲方陣準備沖鋒,對面大片的厄姆尼人中突然傳來“也哈,呼!”的喊聲。
聽著這孤零怪異的厄姆尼號令聲,奧德賽不禁差點笑出聲,可剛準備將舉著的長劍落下,卻發現對面的厄姆尼人突然分成三股,并迅速組成三個長方形的方陣,凹形地將巨石城鐵甲軍夾在正當間,可還沒等驚訝地奧德賽還沒反應過來,三個厄姆尼方陣爆發出“嘢。 钡呐穑瑫r齊刷刷將身后拖著的長矛密集林在面前。
望著對面厄姆尼軍隊那比己方長兩三倍的長矛,奧德賽緩緩將手中的長劍放下,不知道該進該退的發著呆,但厄姆尼人已經塵土飛揚地邁著步子向十幾步遠的鐵甲軍方陣壓來。
“表哥,你快跑!”第一軍團鐵甲方陣中有人喊道,奧德賽從驚慌中被喚醒,忙扯馬逃到自己軍陣后,但呆在原地的鐵甲方陣卻在猶豫之間迎來厄姆尼人長矛林,鋒利的厄姆尼橢圓長葉矛林激烈碰撞在第一軍團盾牌上,并從沖出的縫隙刺入,慘叫頓時從巨石城鐵甲軍中傳出,并在指揮下忙收緊方陣,緊抓固定住刺入方陣的厄姆尼長矛。
“嘢!”鐵甲軍方陣對面的厄姆尼方陣突然再次爆發出怒吼,并向拔河般將刺入鐵甲軍方陣的長矛拔出,正當鐵甲方陣想要沖鋒反擊,不料兩翼成斜面的厄姆尼軍團長矛林猛地刺來,將這個鐵疙瘩般的巨石城軍團牢牢固定在原地,并又怒吼著將刺出的長矛拔出,可還沒等鐵甲方陣做喘息,正面的厄姆尼軍團林立的長矛已經再次迎面而來,被這些超級長矛拒之千里的鐵甲軍毫無反擊的余地,只好讓身后的弓箭手反擊,但卻杯水車薪無濟于事,而兩翼的斜面厄姆尼軍團不等正面友軍撤出長矛,便也猛沖幾步將長矛林插入鐵甲軍方陣,并用力晃動矛桿讓矛尖在鐵甲軍中四處攪拌,“嘢。 眽m土飛揚中,三個厄姆尼軍團的呼喊聲令人震人心魄又毛骨悚然,而被圍攻的第一軍團鐵甲方陣在留下大片尸體后又慌忙縮在一起吼道,“呼哈、呼哈!”。
在后方觀戰以至于啞口無言的奧德賽著魔般喃喃自語,卻發不出一個號令,最后啞著嗓子道,“這...不...不公平!”
“快讓兄弟們后撤!”協從軍的士兵長來到奧德賽身邊,薅住他吼道,但耳鳴的奧德賽卻雕像般呆呆坐在馬上。
“撤!”協從軍士兵長忍無可忍向鐵甲方陣大喊道,但這聲音似乎被厄姆尼人的呼喊蓋住,而鐵甲方陣中的士兵們終于失控,憤怒地從自己的方陣中奔出,怒吼著朝對面的厄姆尼人沖去。
看到鐵甲方陣主動分解,三面圍攻的厄姆尼人中的超級長矛突然后撤收起,而就在鐵甲軍士兵即將沖到近前時,一大排厄姆尼士兵猛地將手中的長柄破甲錐突然刺出,徑直貫穿了鐵甲軍士兵的胸甲。
“撤撤...”終于清醒過來的奧德賽揮著無力的手喊道,但兩翼的厄姆尼軍團已經用超級長矛將第一軍團三千鐵甲軍徹底圍住,正對面的厄姆尼軍團開始猛沖到鐵甲軍中,用破甲錐殺戮陣型大亂又士氣盡失的鐵甲軍士兵,喊殺聲四起,卻都是奧德賽聽不懂的厄姆尼異鄉土語,恍惚只見,奧德賽突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道“快跑!”順著聲音的方向,奧德賽看到了這名鐵甲軍頭盔下那雙熟悉的眼神,但這名軍士卻隨即被厄姆尼人刺倒在地,而這個蒙著臉的厄姆尼人轉過臉,用仇恨的眼神死死望向奧德賽。
渾身顫抖的奧德賽死死握著手中的長劍,眼睛噴火地和這名厄姆尼士兵久久對視,但腦海中卻突然傳來巴賽爾的聲音“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塵土漫天,勝利的厄姆尼人迎面沖來,奧德賽終于扔掉了長劍,扯馬向湖邊逃去。
《穆璐吉》:我們無法改變自己就像無法改變過去,我們無法改變別人就像無法改變未來,但我們卻執著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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