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魯·巴赫叉著腰盯著大蓋爾因惱怒而更加凸顯的三白眼,伸出戴著‘太陽花狼頭’戒指的手道,“您如果不滿意可以自己去追,我不會阻攔,但要記住,他們可是厄姆尼人的精銳羅酆軍!”
“羅酆?”大蓋爾哼了聲猛抽自己那毛皮油亮的戰馬,并向不遠處的凜條克騎兵們打起呼哨,軍陣后幾千名整裝待發的凜條克騎兵頓時歡呼雀躍,從側面預留通道涌出,跟著已經躍馬跨過壕溝的大蓋爾向厄姆尼人追去。
望著幾千凜條克騎兵在長灘留下的滾滾煙塵,氣喘吁吁的攸丘·克勞茲扯馬慢悠悠來到盧魯·巴赫面前道,“你讓我的軍團當誘餌,為什么不包抄厄姆尼人?”
盧魯·巴赫昂起寬大的下巴,撇撇嘴道,“好像咱們有些高估自己的智商了,有情報說厄姆尼也在前面埋伏了重兵,他們也想一舉擊潰咱們,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你要是敢糊弄我....”攸丘·克勞茲臉色鐵青地威脅道。
“不要著急!”盧魯·巴赫晃晃指頭道,“那個蘑菇頭不是帶著騎兵去追了嗎?馬上就見分曉,他們可是帝國最好的騎兵,來去如風!”說完側臉向盯著自己手出神的保鏢小恰道,“你看什么?”
保鏢小恰打哈欠般張開嘴,夸張地瞪大眼睛,勉強用烏鴉般的嗓音道,“真好看!”
盧魯·巴赫將在陽光下閃光的‘太陽花狼頭’戒指在小恰面前晃晃,昂起臉輕蔑道,“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這個,除非...”
保鏢小恰認真地歪著臉,眼睛放光地盯著盧魯·巴赫等待答案。
“除非...沒有除非!”盧魯·巴赫戲弄般大笑著,卻又眉頭緊皺認真道,“恰鞐·巴赫,雖然我沒有兄弟,但即使戰死,咱們巴赫百人團中還有好幾十人在排隊等著這枚戒指,絕輪不到你,所以你最好能絕對忠誠地保護我,維護我的心意,這樣或許有那么一絲絲...希望!”
保鏢小恰靜靜聽著盧魯·巴赫的話,突然打了個響指后點點頭。
“你最好提前寫個遺書!”攸丘·克勞茲戲謔又惡狠狠道,隨即帶著扈從們扯馬離去。
長灘上數千凜條克輕甲騎兵在黃塵滾滾中洪流般猛沖,興奮的尖叫聲和鞭抽戰馬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落荒而逃的厄姆尼軍團拖著長矛拼命先前逃去,在身后留下上千瞬間傷兵被奔騰的馬蹄淹沒,似乎感覺逃脫無望地厄姆尼中央軍團慌忙收腳回身,想要掩護兩翼軍團撤離,但這些剛停住腳步的厄姆尼人還沒舉起長矛,一馬當先的大蓋爾已經殺到面前,揮舞著寒光閃閃的長劍將名敵人劈倒在地,隨即扔掉折斷的長劍,又將同伴扔來的短矛順手插入名厄姆尼士兵的脖頸,等剛想拔出,厄姆尼人林立地長矛已經刺來,大蓋爾忙側臉擰腰躲過扯馬逃到遠處道,“反應好快!”隨即回頭望著這個大刺猬般的長矛方陣,向自己的騎兵們大喊道,“圍住,射死他們!”
六七千凜條克騎兵呼喊著將這兩三千厄姆尼羅酆軍團團圍住,并抄起弓箭開始圍射,被固定在原地羅酆軍只好晃動長矛,盡可能格擋箭矢,但隨身小圓盾卻無法防御持續不斷的飛箭,于是厄姆尼羅酆軍試圖沖刺著與凜條克騎兵接戰,但凜條克騎兵卻柔軟如波地與他們保持著距離,漸漸地,羅酆軍長矛方陣越縮越小,并在地上留下大片的尸體,看著即將被徹底消滅的敵人,大蓋爾獰笑著將手舉到半空鼓著掌,并和興奮的騎兵們尖叫呼應,但轉臉發現另外兩個厄姆尼人軍團已經快要消失在視野里,便忙向騎兵們打了個呼哨,又帶頭向前追去......
長灘伯尼薩聯軍壕溝前,巴塞爾看著在壕溝內成堆的尸體,突然回頭打量著身邊的奧德賽。
奧德賽被看得心里發毛地結巴著問道,“怎...怎么了?”
巴賽爾慢慢催馬走近奧德賽,用嘴努了努道,“你腿上中箭了!”
渾然不知的奧德賽忙低頭搜尋,這才發現膝蓋上插著支厄姆尼長箭,可還沒等驚駭出聲,巴賽爾已經伸手抓著箭桿猛地拔出,被箭頭倒鉤扯掉片肉的奧德賽頓時疼得險些墜馬,不禁抱著膝蓋倒吸涼氣,等他臉紅脖子粗地抬起頭想要發作,卻見巴賽爾在衣服上擦了擦箭頭后猛刺入自己大腿,并臉色蒼白地咬緊牙關道,“咱們生死與共!”
還沒等滿頭大汗的奧德賽反應過來,帶著扈從騎兵的盧魯·巴赫已經越過壕溝,來到近前探頭探腦問道,“兩位好漢呆在這兒有何貴干?”
巴賽爾乘機調轉馬頭彎腰行禮道,“指揮使大人辛苦,我們正在商議下次進攻厄姆尼人時如何能效率更高!”
盧魯·巴赫瞟了眼巴賽爾大腿上的箭,又瞟了眼奧德賽鮮血淋漓的膝蓋,佯裝詫異道,“兩個難兄難弟竟同時都負了傷,還操心軍務大事,真是忠誠可鑒,快點回去讓軍醫治療,免得潰爛,這樣的天氣最容易生膿變瘡!”
巴賽爾面不改色再次彎腰行禮,隨即慢悠悠騎馬穿過那條壕溝小道,向自己軍帳而去,還在用麻布包裹膝蓋的奧德賽也摘帽行禮,緊追巴賽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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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掛在天空的早秋艷陽毒辣地照射著長灘,幾千早已精疲力盡的厄姆尼人丟棄了長矛盾牌,甚至脫掉了土黃色長袍和鎖甲,在干涸的長灘上拖著步子奔逃,但平坦筆直的長灘似乎沒有盡頭,讓這些人不忍直視不愿抬頭張望。
在馬上迎風飛奔的大蓋爾用腳勾著馬鞍,幾乎整個身子脫離馬鞍地甩著釘頭錘,將名掉隊的厄姆尼士兵砸得頭骨橫飛、直挺倒地,隨即身后奔騰地騎兵將這名可憐的士兵踩得支離破碎,而揮舞著釘頭錘的大蓋爾收馬駐足,望著自己這萬馬奔騰的騎兵大吼指揮道,“兄弟們,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看到這兩個厄姆尼軍團已經徹底丟棄軍械,幾千凜條克騎兵愈加興奮地猛抽戰馬,想要上前一鼓作氣砍殺這些疲憊不堪的敵人,但突然前方的厄姆尼人卻擁成一團,而后變成窄窄的一條向前猛沖,隨即又開始松散奔逃,仿佛像個巨大的沙漏,緊追而來的凜條克騎兵來到近前才發現原來是條只留有十幾步寬通道的壕溝,卻也無法及時收馬,只好也像沙漏般穿過這條通道,繼續向近在咫尺的厄姆尼人追去。
看著逃兵和自己騎兵怪異的變化,大蓋爾警覺地放緩馬速,并打唿哨攔住身后的數百親信騎兵,自己慢慢上前打量著這道并無異常壕溝,又謹慎地慢慢騎馬穿過這條通道,卻似乎隱約聽到馬蹄踩到木板的聲音,覺察到危險地想調轉馬頭,但戰馬卻本能地騰空躍到壕溝對面,而身后的通道已經坍塌,塵土散去后露出倒塌在壕溝中的幾十塊木板,而十幾名躲藏拆毀這條木板通道的厄姆尼士兵正慌忙順著壕溝狂逃,但沒跑幾步便悉數被射殺。
跟隨戰馬來到壕溝對面的大蓋爾看看留在壕溝后的數百親信騎兵,又扭臉看看已經追趕上逃兵開始圍攻的主力騎兵,慌忙連打唿哨喊道,“回來,回營!”
但被鮮血和砍殺激蕩到熱血沸騰讓這幾千騎兵完全沉浸在殺戮之中,大蓋爾慌忙想上前召喚,卻突然發現壕溝兩頭涌出密密麻麻的厄姆尼長矛兵,準備包圍自己留在壕溝對面的那幾百親信騎兵,察覺落入陷阱的大蓋爾還沒來得及再次召喚前方騎兵,已經看到不遠處數萬身著土黃色長袍的厄姆尼長矛兵出現在視野里,穿過壕溝的數千騎兵也頓覺不妙地扭頭而逃,大蓋爾忙左右張望尋找逃路,但連接尹更斯湖和契卑洛山體的深深壕溝幾乎貫穿整個長灘,無奈之下只好向契卑洛山體方向逃去,依舊是煙塵彌漫,凜條克騎兵狂奔著順著壕溝向東逃竄,而數萬厄姆尼長矛兵潮水般半包圍地向這些騎兵擠壓而去。
陡峭的山壁,深深的壕溝,被漸漸徹底包圍在山腳的大蓋爾和凜條克騎兵們開始慌亂地越擠越緊,頭巾裹臉、露著冰冷眼神的厄姆尼羅酆軍舉著長矛越逼越近,而密集林立、寒光四射的超級長矛似乎能讓人窒息,終于開始在凜條克騎兵面前晃蕩,隨即排山倒海式地緩緩推進,深深插入騎兵群中,徹底無路可退的凜條克騎兵用長劍格擋,用手推搡,但還是被無情的長矛緩緩刺入身體,戰馬開始嘶鳴,士兵被這‘矛墻’掀翻在地,擁擠的幾千凜條克騎兵不斷連人帶馬落入壕溝,陽光變得昏黃刺眼,嗆人的血腥味開始蔓延,慘叫和呻吟交織,已經完全暈頭轉向的凜條克騎兵開始絕望地閉眼祈禱,突然,厄姆尼的長矛開始緩緩后退,正當凜條克騎兵以為發生了神跡,另一排干凈鋒利的長矛已經突刺而來,將大批騎兵捅落馬下,隨即這排長矛縮回,換來了另一排長矛,兩排長矛規律地交替捅刺,又不停向前推進,似乎鐵錘敲打楔子般將凜條克騎兵推向壕溝與死亡,憤怒的大蓋爾抄起馬鞍上的弓弩,但用力過猛蹦斷了弓弦,于是看著那些身體已經被長矛貫穿,邊哭嗓邊妄圖用長劍夠著厄姆尼人的手下,不禁呆若木雞地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厄姆尼羅酆軍喊號子般的祈禱聲音開始響起,震撼又規律地伴隨著有節奏的推進猛刺,讓這樣因共鳴而讓人頭暈目眩的祈禱聲變成了死亡之音,將幾千凜條克騎兵肉凍般不停推向墜入壕溝。
“快跑!”一名護衛用力將完全陷入麻木耳鳴的大蓋爾推落馬下,隨即被幾支長矛貫通了身體,被染成血人的大蓋爾緩緩抬起頭,在擁擠的馬匹人群縫隙間看著赤紅的天空,突然眼前一黑,隨即被倒下的馬匹擠落進堆滿尸體的濠溝。
夕陽斜照,凜條克騎兵和戰馬的尸體堆滿了山腳前的壕溝,幾百名厄姆尼羅酆兵用短矛撥弄著尸體,戳著還在喘息的凜條克傷兵,隨即一名羅酆軍發現了只還在抽搐的手,等捋下這手上的幾枚寶石戒指,這名羅酆軍冷笑著高高舉起短矛,突然,遠處的傳來了回營的號角聲,這名羅酆軍士兵朝著尸體和這只抽搐的手亂刺幾矛,才滿意地倉促離去。
看著打掃戰場的厄姆尼羅酆軍全部離開,在遠處不停張望的幾百名大蓋爾親信騎兵慌忙催馬來到近前,憂傷地望著著遍地的尸體,突然,那只曾戴滿寶石戒指但幾乎被戳碎的手從死人堆中緩緩抬起,又緊緊地握成了殘破的拳頭.....
《荒漠露珠》:消亡才是永恒,會突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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