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屠神游戲
葉梧桐吃飽喝足,又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后,把屋子里面的光線全部都遮住,狠狠地睡了一個大覺。
等到葉梧桐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月十九日清晨。
六點四十三分,葉梧桐睜開眼睛雙眼發(fā)直,渾身軟綿綿的很舒服,肚子又開始咕嚕嚕叫。
葉梧桐睡了太久,不知道在她睡覺的這段時間,聯(lián)盟政府軍那邊已經(jīng)派人來過了好幾次,全部都被松黃和葉梧桐的隊員給擋住了。
他們給出的理由是“隊長在休息的時候任何人,任何事情不能打擾”。
聯(lián)盟政府軍那邊派過來的人回去報告,帶著這種理由,讓那個王上校好生揣測了一番。
這個戰(zhàn)斗圣母到底是害怕了,還是在d街區(qū)對付超級別的變異生物的時候,受了什么比較嚴重的傷。
總之王上校派人來了好幾次,又送了一批食物過來,其他那幾個武裝小隊并沒有聽王上校的勸說,什么也沒有送來,也沒有任何表示。
除此之外,葉梧桐睡覺的這段時間通關閘門缺口的地方有兩撥異生物襲擊。
等級都不是很高,被駐守在閘門旁邊的隊員很快就殺掉了。
葉梧桐起來吃罐頭的時候,松黃和另外一個小隊的分隊長跟葉梧桐匯報這些事情。
葉梧桐一邊吃一邊點頭,洗干凈的蓬松白發(fā)從肩膀上像銀白色的瀑布一樣,傾瀉到桌面上,看上去有種逶迤而旖旎的浪漫色彩。松黃對葉梧桐沒有任何歪七扭八的心思,主要是見識過葉梧桐真正的本事后,沒有任何人能對她產(chǎn)生什么輕視和曖昧的心思。
人頭蛛母那種生物在她的手里都是寵物,她救人的時候不顯得多么慈悲, 殺人的時候卻像個活閻王一樣,從內(nèi)而外都能迸發(fā)出一種瘋狂的愉悅。
這種愉悅讓松黃時常覺得毛骨悚然。
得多嫌自己命長的男人,才會想不開想和她有那種關系?
但是不敢對她產(chǎn)生什么心思,并不妨礙欣賞她奪目的美麗。
松黃的目光很放肆地在她逶迤的長發(fā)和上挑的貓瞳上流連,是純粹欣賞的目光。
每一次看到她干干凈凈懶懶散散的樣子,都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
松黃旁邊的那個小隊的分隊長,就沒有那么大膽子,他不敢直視葉梧桐,更不敢用那種堪稱冒犯的眼神打量。
甚至還私下捅了捅松黃,生怕因為他過于放肆的眼神,等一下給他們兩個人招來什么禍患。
戰(zhàn)斗圣母,絕不是一個什么好脾氣的角色。
葉梧桐倒是對這種打量沒有任何的反應,一邊吃東西一邊點著頭,聽著兩個人的匯報,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我盡量將隊伍安置的區(qū)域,控制在有效組隊的距離之內(nèi),雖然隊員們會擠一點,但是隨時能夠拿起武器自保,他們都是很愿意的。”
“還有通關閘門的缺口那里,即使堵上了也不能阻止那群異生物找到縫隙,有一些體型較小的,聞到了血肉的味道還是會擠過來。”葉梧桐嗦了一下自己直接捏著罐頭吃的手指,動作一點也不顯粗魯,甚至還有點優(yōu)雅的味道。
像是一個吃飽喝足之后,瞇著眼睛舔自己爪子的小貓咪。
把自己手指上面的罐頭湯汁嗦掉,葉梧桐對松黃說:“隊員怎么安置你和下面的人商量就行了,npc不要住在比較危險的地方。”
“至于會有異生物聞著味道過來,也不用擋得太嚴。”
葉梧桐看向松黃說:“我們之所以守關口,是因為里面的人給我們提供食物。”
“你不是說其他那些武裝小隊沒有識相地送東西來嗎?”
“那你就給那些聞著味兒過來的那些異生物指指路嘛。”
“不需要浪費子彈,看一下街區(qū)的地圖,除了聯(lián)盟政府軍的那邊,其他的街區(qū)隨便放。”
松黃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葉梧桐是打算停留在這個街區(qū)擴員的,要是放那些異生物進入其他的武裝小隊的范圍作亂,那些小隊還會愿意歸順嗎?
“那樣……行嗎?”松黃想要質(zhì)疑,可想起葉梧桐總是算無遺策,他又把那些質(zhì)疑的話都憋回去了。
葉梧桐聞言挑了挑眉:“高端的隊伍擴員,往往采用最樸素的吸納方式。”
“我們?nèi)缃褡叩竭@一步,難道還要低聲下氣地和他們商量什么嗎?”
“都給我硬氣起來。”
葉梧桐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松黃和分小隊的隊長從葉梧桐屋子里面出來,表情都是有點不好形容。
等到稍微晚一點,異生物再次對有缺口的地方發(fā)動攻擊時,松黃就讓人用一些四處搜集的建筑和鐵皮,圈出了一條路來。
這條路確保可以引導那些異生物進入街區(qū),而他們用小隊的火力稍微壓制驅(qū)趕,那些異生物就流竄到其他街區(qū)去了。
不是什么高等級的異生物,數(shù)量也不夠龐大,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就只是對那些其他的隊伍,起到一個癩.□□趴腳面,不咬人膈應人的目的。
葉梧桐吃飽喝足,換上嶄新的隊服,在自己的隊員駐扎的街區(qū)轉(zhuǎn)了一圈,又到通關閘口的缺口位置看看,松黃安排的所有事都挺好。
葉梧桐難得無所事事起來,沒一會兒又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尸。
下午兩點半左右,聯(lián)盟政府軍的王上校又派人來了一次。
這次來的人總算是在葉梧桐的屋子里面見到了葉梧桐。
大名鼎鼎的戰(zhàn)斗圣母,披散著一頭銀白色過腰的長發(fā),坐在床上的樣子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某種……不堪入目的畫面。
來的小兵,之前是出身在下城區(qū)的一個普通人,僥幸在這場游戲之中投放成了聯(lián)盟政府軍。
而他之前在下城之中維生的手段,是在基因再造人的工廠里面工作。
那對他那樣的人來說已經(jīng)是非常體面而且優(yōu)越的工作了,所以他活得也還算體面。
他之前的工作……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復刻戰(zhàn)斗圣母。
他可以說了解戰(zhàn)斗圣母所有的基因序列, 身體特征,他還把一些失敗品帶回了自己的家中,打折促銷賣給那些癖好奇怪的人。
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戰(zhàn)斗圣母。
他看著葉梧桐,眼睛發(fā)直,說話磕磕巴巴的。
“上校說……晚宴,晚上在主城區(qū),其他的小隊隊長們也會到。”
“請戰(zhàn)斗圣……到主城區(qū)和他們一起商商量后續(xù)的合作!”
這個小兵吐字艱難,把自己的任務說完,就像一個被攝魂的傀儡,站在原地盯著葉梧桐不動了。
他一進屋子里面,對上葉梧桐的眼睛那一刻開始,才真正明白為什么那些復刻品,無論基因多么相似,甚至身材還有樣貌都調(diào)整到巔峰,卻仍然無法取代真正戰(zhàn)斗圣母的原因。
因為人的靈魂是無法復刻的。
被她淺淡的眸子注視,有種被人扼住喉嚨一樣的危險感覺,讓他呼吸都變得不暢,看著她的時間越久,就會不由自主地面紅耳赤。
他從前的工作就是創(chuàng)造用作色.情產(chǎn)業(yè)的戰(zhàn)斗圣母,而此刻的感覺甚至跟色.情沒有任何的關系。
葉梧桐吸引人的地方,從來就不是她一開始就代表著基因低劣的外貌。
她靠在床邊,一條腿踩在地上,一條腿踩在床沿,手隨意地搭在屈起的膝蓋上,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敲著自己的膝蓋。
那雙本來一眼就能夠見底的眸子,看似鎖定著面前的這個小兵,實際上卻是有些出神,透過他在思考。
赴約是肯定要去的,東西也是肯定要要的。
不過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去的話那一群小隊的隊長們肯定非常囂張,葉梧桐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氣,當場把他們?nèi)慷茧娮咏怆x。
那不行,要是全都殺了,他們的那些死忠隊員進入小隊就是很大的問題。
葉梧桐不害怕他們反叛,殺了就行了,一個反叛就殺一個,十個反叛就殺十個。
殺一殺就都服了。
但是葉梧桐害怕他們反叛的時候會傷害到自己的隊員,或者是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npc。
所以還是要讓他們無從選擇,至少表面上順服才能夠收入隊伍。
葉梧桐并沒有干脆回話說自己去還是不去,想了一會兒就對著那個小兵隨便揮揮手說:“告訴你們的王上校,今天晚上我沒空。”
那個像木偶一樣的小兵在葉梧桐揮手開口的時候,又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將離體的魂魄又塞回了身體。
他舔了舔嘴唇,喉間那種干渴的感覺,不是被惡劣欲望燒灼,而是被一種無形的恐懼吸干。
他動了動嘴唇,起碼要拿到一個像樣的回復。
就問:“那……那你,您什么時候有空?”
葉梧桐勾了勾嘴唇,從這個小兵一進屋子,葉梧桐就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不太對。
看她的眼神有很多層意思,最開始是黏膩的比較多,后來更多的是充滿崇敬,還有莫名其妙的期待。
但是這個小兵的眼神,和黏膩沒有關系,又不太像是敬畏她,更多的是愕然和不可思議。
他肯定“見過自己”。
那些被二皇子投放進來的戰(zhàn)斗圣母,這個小兵應該有近距離接觸過吧。
老王八,真是會在邊角旮旯的地方膈應人。
他估計精挑細選了這么一個人過來,就是為了讓葉梧桐被他的眼神激怒。
如果葉梧桐“毫無理由”地傷害了聯(lián)盟政府軍,那就是違反了游戲的規(guī)則。
就像葉梧桐之前利用“平民規(guī)則”對付聯(lián)盟政府軍那樣,這位王上校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果葉梧桐沒有傷害聯(lián)盟政府軍,沒有被“激怒”,那就只能啞巴吞黃連。
在這個世界里面,葉梧桐這個沒有辦法融入現(xiàn)代世界公序良俗的反社會人員,常常會因為覺得自己太善良而備受欺辱。
不過她倒真的沒有對這個小兵動手,因為王上校為了算計她已經(jīng)絞盡腦汁,這兩天都沒睡好覺。
但是他唯獨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葉梧桐從來不在乎這種類似眼神上的冒犯。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在古山林副本的那個游戲里,就一直作為“被凝視”的存在。
這種凝視沒有辦法傷到葉梧桐的自尊,戳不破葉梧桐金剛不壞的外殼。
連隔靴搔癢都算不上,更激不起她憤怒的情緒。
當一個人的內(nèi)心足夠強大,甚至扭曲變態(tài)的時候,所有人對她來說只分為兩種。
能玩死的和不能玩死的。
“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會派人去通知王上校,你就跟他說昨天晚上我為了守住通關閘門, 和異生物大戰(zhàn),不小心受了重傷。”
“去吧。”
小兵看著葉梧桐很久,當然沒有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重傷”的痕跡。
不過隨著葉梧桐的那一聲拍板定案的“去吧”,他確實不敢在屋子里面再多留一秒鐘。
有些人身上的危險氣息,是從靈魂之中透出來的。
從骨頭縫里都散發(fā)著森森的冷氣。
她明明坐在那里“歲月靜好”,手中和手邊甚至沒有任何武器,但你就是覺得她會隨時站起來,毫無道理地扭斷你的脖子。
小兵從葉梧桐的屋子跑出來,跌跌撞撞跑到自己開來的車旁邊,哆哆嗦嗦地打開車門鉆進去,手扶住了方向盤,捏著鑰匙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鑰匙居然是溫熱的。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手,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手腳冰涼,后視鏡中面色慘白,好像被扔進了冷庫凍了半天放出來,眼角眉梢都要結(jié)出冰霜。
他并沒有敏銳到察覺自己口中的上校就是讓他來送死的。
但是弱小的生物總是會對危機有一些感知,死里逃生后的寒毛倒豎,不會騙人的。
他迅速倒車離開了這一條街區(qū),回去向王上校復命。
葉梧桐把門關上又躺回床上。
她在現(xiàn)代世界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畢竟又不能出門,那并不算寬敞的兩居室唯有床是她最好的棲息之所。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在床上待著的時間就急劇減少,葉梧桐甚至有種她每天都在過量活動的感覺。
好在穿越下一個街區(qū)之前,葉梧桐有那么幾天的空閑,可以盡情地在床上翻滾。
偶爾點開直播間看一看,上面那些分析的評論也挺有意思的。
都在分析葉梧桐下面究竟要怎么做。
還有人在詢問瑪利亞去哪里了,可愛的瑪利亞為什么好久都沒出現(xiàn)。
瑪利亞就在這里。
葉梧桐對著屏幕勾起嘴唇,微微放空眼神,露出干凈又純潔的模樣。
不過很快葉梧桐就覺得沒什么意思,眼中的溫度一點點冷了下去。
媽媽又不在這里,還有什么好裝的。
索性閉上眼睛,癱在床上虛度這短暫的安逸光陰。
實際上心里……在想自己的媽媽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她那時被煤氣炸飛,估計尸體拼不完全,和她那幾個小姐妹不分你我地混在一起。
物理層面,死相應該不會好看的。
媽媽應該會很傷心,但是爸爸陪在她身邊,已經(jīng)幾個月了,應該足夠她走出來。
媽媽和爸爸的年紀都不是很大,未來還有很多種可能,還有很多快樂的事情可以做。
教教書旅旅游,和愛人相伴到老,也終于能夠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葉梧桐的離開,他們肯定都會松一口氣。
葉梧桐躺在那里笑了笑,笑容之中多少帶著一點落寞。
不過落寞也沒幾秒,畢竟她覺得,沒有她媽媽才會更好。
葉梧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又睡著了,她除了琢磨著想弄死點什么東西的時候,幾乎從來沒有失眠那種毛病。
在這個世界“弄死點什么東西” 變得很簡單,像吃飯喝水一樣能夠輕易滿足,葉梧桐從身體到靈魂是各種意義的滿足。
而她表現(xiàn)得這么安逸,游戲之外的某些人就看不過眼了。
最看不過眼的當然是二皇子何峻,他從葉梧桐順利通關開始,時不時就發(fā)一個通話視頻辱罵羅蘭。
羅蘭保證葉梧桐對上聯(lián)盟政府軍一定會吃虧,可是葉梧桐把聯(lián)盟政府軍那個所謂的上校,當成狗一樣耍。
讓她去和組織武裝的小隊隊長商議見面,卻每一次都說自己沒有時間,把那個王上校放鴿子放得整天滿臉黢黑。
而那些武裝的小隊隊長在幾次過后,徹底不給王上校臉面,而王上校還不敢去找葉梧桐算賬。
搞得葉梧桐因為在某些程度上壓制了“聯(lián)盟政府軍”,這些在現(xiàn)實世界中無所不能的軍隊組織,光環(huán)在游戲里被踩了個稀碎。
葉梧桐的支持者又多了一批,直播間的人數(shù)上漲趨勢一直都非常喜人,人多了打賞就不少。
葉梧桐要真是為了錢進來,現(xiàn)在直播間里面的打賞金額,提現(xiàn)后可以買下半個極樂公司了。
只不過因為葉梧桐很少去關注打賞。
羅蘭每天被罵得狗血淋頭,但面對二皇子何峻也只能咬牙忍耐。
并且對二皇子承諾道:“殿下放心,就算她能夠進入主城區(qū),我們還是有撒手锏墮天使。”“而且最終的通關……”羅蘭說到這里停下,瞇著眼睛對二皇子露出心照不宣的嗜血笑容。
“雖然她始終沒有按照計劃死去,可是她活著到處亂跳,對我們未必沒有好處。”
他們最終的絕殺……又怎么會是一個戰(zhàn)斗圣母就能夠破壞的?
羅蘭這么說,二皇子似乎終于被安撫住了,暴躁的神情漸漸消失。
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越來越多的粘液,指了指羅蘭說:“她挑釁皇權(quán),破壞規(guī)則,和反抗軍不清不楚,還養(yǎng)了一群愚蠢的支持者。我不希望她死得太好看。”
“當然!”羅蘭說,“她絕對會慘死!”
羅蘭身邊的柯笑,笑容僵硬,尤其是聽了羅蘭和二皇子的通話越多,柯笑就越覺得屠神游戲沒有那么簡單。
她多次加密呼叫何鸞,得到的回復都是讓她耐心等待。
可是柯笑害怕,如果真的要讓游戲走到最后的進程,看羅蘭現(xiàn)在成竹在胸的表現(xiàn),恐怕最后……想要阻止一切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可何鸞對葉梧桐百分之百的盲目信任,柯笑一個人也做不成所有事,只能密切地關注羅蘭,試圖從他嘴里撬出更多的信息和游戲設定。
至于何鸞整天都在忙著死死盯住大皇女,大皇女只要有一個看不住,就嘗試破壞一切。
她眼看著皇族的威信越來越弱,現(xiàn)在就連聯(lián)盟政府軍也被葉梧桐戲耍在股掌之間。
輿論對戰(zhàn)斗圣母的愚忠每一天都在刷新著大皇女的忍耐程度。
甚至沒有進入游戲的那些外面的支持者們,開始成群結(jié)隊地帶著全副武裝,還有絕對的經(jīng)濟實力,去投奔葉梧桐進入游戲之前設立的基地。
還把那個基地周邊所有的富人區(qū)別墅全部都拿下,擴建出了一定的規(guī)模,設立了聯(lián)排的地面護盾,武器庫更是不斷擴充……
聯(lián)盟政府軍派了一些人盯著那邊,每一天都因為他們增長的實力和速度而震驚。
如果任其發(fā)展下去,未來她要怎么統(tǒng)治民眾?
她最終就算是做成女皇,也只是戰(zhàn)斗圣母光環(huán)之下可憐的小丑。
大皇女無比的后悔,她不應該和戰(zhàn)斗圣母合作,更不應該聽她的那些鬼話,等待什么異生物暴露藏匿于人群的辦法。
直接大清洗就行了!
搞到現(xiàn)在,大皇女連自由都失去了。
幾次嘗試聯(lián)系自己的父皇,跟他透露一些消息,不僅被何鸞發(fā)現(xiàn),隔了不到兩天,皇帝就不知道為什么病倒了。
“是你給我的父皇下毒嗎?” 大皇女說這話的時候有一些咬牙切齒。
她現(xiàn)在對何鸞,是純恨。
何鸞當然比她對自己的憎恨,有過之無不及,有幾次甚至想掐死她。
如果不是掐死了她,自己也會死,而那些雙精神力需要他來控制,皇宮這邊的局勢也需要他,何鸞真的會不顧性命弄死她。
她看上去像是這個世界里面還不錯的皇儲,但真讓她統(tǒng)治,平民的遭遇只會更差。她從來就不是何鸞要追隨的人。兩個人是生死仇恨的怨偶,還要看著對方眼睛就能吐刀子,但每天還是得咬著牙待在一起。
“我沒有動皇帝。”這個時候動了皇帝,會引起整個階層的動蕩。
反抗軍一定會像是聞到了肉味的狼一樣撕咬上來。
進入游戲里只是少部分民眾,外面的世界如果開始動蕩,游戲又怎么能夠順利進行。
大皇女顯然是不信的,惡狠狠地瞪著何鸞說:“如果我父皇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就算葉梧桐平安地出來,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你們!”
何鸞漠然看著她說:“裝得好像你對皇帝有幾分父女感情一樣。”
何鸞和大皇女從小一起長大,說是最了解她的人也不為過。
大皇女這個人根本沒有什么親情可言,當年她母親死的時候,大皇女是最先“原諒”皇帝的。
為了權(quán)勢,為了做上女皇,就算讓她親手殺了皇帝她也會毫不猶豫。
“你!”大皇女被戳到了痛處。
這幾天已經(jīng)徹底沒了什么皇族的禮儀,整天除了無能狂怒就是拍桌子摔碗。
而她再怎么狂怒也沒有用,何鸞就算杯子砸在他腦袋上,他也吝嗇得連自己的表情都毫無變化。
他總是守在皇宮的門口,點開端腦,常常整日整夜地盯著屏幕上面的葉梧桐。
就連葉梧桐睡覺也能看好幾個小時。
因此被大皇女抓住把柄一樣,總說他是葉梧桐屁股后面卑微的狗之一。這句話最狠的地方在于“之一”。
畢竟葉梧桐的追隨者不計其數(shù),她的愛慕者和覬覦者也從來不少。
何鸞和她之間,嚴格意義上來說,連炮友都算不上。
不過何鸞最開始還會有些惱怒,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木了。
大皇女的諷刺再怎么尖銳,人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每天吃些東西稍微睡一睡維持生命體征,抽時間監(jiān)視反抗軍,控制大皇女。
而除了這些時間之外,他每一天,都在看著游戲之中的葉梧桐。
九月二十五日,距離游戲開賽已經(jīng)過去二十三天。
異生物全面入侵開啟了,d街區(qū)朝著通關閘門這邊不定時襲擊的異生物變得越來越多。
而且等級和數(shù)量都在逐步增加。
葉梧桐的隊伍作為守著通關閘門的守關者,每天虛假地放一些槍,然后一到夜里,就把大批量的異生物放進城區(qū)。
當然了,提供給他們食物的聯(lián)盟政府軍那邊放的數(shù)量比較少。
主城區(qū)因為這些異生物的入侵開始亂起來,有很多人對葉梧桐的做法深惡痛絕。
那群本來眼睛長在腦袋上的武裝小隊隊長,為了防止自己的隊伍不會隨時被異生物襲擊,不得不硬著頭皮,派人去跟葉梧桐講和。
送過來一批又一批的物資。
守著這個破碎的通關閘門,隊伍里面再也沒有缺少過吃喝。
物資送過來的當天晚上,那一片街區(qū)會得到短暫的寧靜。
但是沒過兩天故態(tài)復萌,又有大批量的異生物在夜間偷襲。
那些武裝小隊們損失了一部分隊員,不厭其煩地試圖宴請葉梧桐商議合作。
葉梧桐每天都用有傷,沒有時間來對付異生物來搪塞。
王上校那邊也不敢再組織會議或者是幫誰說話,因為聯(lián)盟政府軍那邊現(xiàn)在也不消停了,時不時會穿過來三級異生物。
倒是不足以讓他的隊伍損失什么人員,但足以讓他咬牙切齒又拿葉梧桐沒有辦法。
為這幾個三級的異生物,就冒險去通關進入b街區(qū),實在是劃不來。
他們這一股聯(lián)盟政府軍實在太小,手里又沒有強征來的武裝小隊,進入了b街區(qū)會被并入大部隊,那他們直接就會變成對付異生物群的炮灰。
反倒是在這個c街區(qū),還能多茍延殘喘一陣子。
而且王上校始終覺得葉梧桐能夠控制異生物的數(shù)量和等級。
雖然這種感覺非常荒謬,異生物分明都是沒有理智的,只知道吞噬血肉,甚至相互蠶食的怪物。
可是根據(jù)葉梧桐每天放入街區(qū)里面的那些異生物來看,她就是能夠控制!
哪個武裝小隊不夠積極,送到她那里面的物資不夠豐厚,這個武裝小隊所在的街區(qū),就一定會被大批量的異生物攻擊。
甚至已經(jīng)有謠傳從游戲里面,一直蔓延到游戲的外面,“戰(zhàn)斗圣母能夠控制異生物的行為,甚至指揮異生物戰(zhàn)斗” 。
這種說法更讓戰(zhàn)斗圣母這個名字,蒙上了一層神秘而又奇詭的色彩。
她本人原本就對雙精神力攻擊免疫,這是整個安全基地都知道的事實。
但如果說她是雙精神力的話,還有始終沒有顯露出外顯性的攻擊異能。
難道那種異能就是能控制異生物嗎?!
她到底是戰(zhàn)斗圣母,還是異種之母?
一時間關于這件事情的猜測和議論,沸沸揚揚,大皇女在皇宮里面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
“異種之母?!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她沒有這種能耐都已經(jīng)要上天,真的有這種能耐,我這個皇女不做了讓給她!”
大皇女的人每天就是在網(wǎng)絡上面打假,戳破戰(zhàn)斗圣母的神秘面紗。
不惜將五十幾年前,異生物全面入侵的時候封存的絕密檔案翻出來。
拉出了一個,真正擁有過“異種之母”這個精神力的叛徒,用來轉(zhuǎn)移民眾的視線。
這個雙精神力,在五十幾年前隸屬聯(lián)盟政府軍,但是因為精神力比較特殊,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控制異生物的行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被異生物追隨甚至是拯救。
因此這種異能被稱為——異種之母。
只不過身為人類,卻擁有這種能力,注定是一個背叛者。
背叛者的下場,當然是被聯(lián)盟政府軍誅殺。
輿論果然在短時間內(nèi)聚焦到了這件事上,并且針對這個擁有過異種之母異能的雙精神力,展開了一系列的“深挖”。
一切輿論當然都在大皇女的引導之下。
挖到最后, 這個異種之母的神秘色彩也徹底被戳破。
她當年死得也挺慘,畢竟人類因為她的能力忌憚她,懷疑她。
每一次異生物的突襲都懷疑是她指揮引導,又在面對大批量異生物的時候逼迫她進行指揮。
但是眾所周知,雙精神力使用起來也有一個限度,被過度使用之后,她的精神狀態(tài)瀕臨崩潰。
從聯(lián)盟政府軍之中叛逃,逃到了安全基地之外。
然后因為自己是異種之母有這個異能,把不知道從哪里聚集了一大群已經(jīng)變異之后的異生物幼崽,帶在身邊養(yǎng)著。
就躲在距離安全基地不遠處的一個,曾經(jīng)用來擴建安全基地,卻在動工不久后因為異生物的侵襲,還有資源的不足,被迫停工的安全基地二號建筑中。
等到聯(lián)盟政府軍找到她這個叛徒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安全基地二號之中,養(yǎng)了相當一部分規(guī)模的異生物幼崽。
這些幼崽訓練有素,變異后的異生物功能性也各不相同,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有。
而且擁有一定程度的理智,甚至會叫媽媽。
這些已經(jīng)變異之后的幼崽,甚至在異種之母的驅(qū)動之下,學會了自行在自然界中狩獵。
它們因為不再畏懼陽光輻射,安全基地之外的一大片天地,可以盡情地享用自然資源。
如果任由這批異生物長大,進行繁殖,難以想象對安全基地來說會是怎樣恐怖的威脅。人類終有一天會被這樣的異生物完全突破基地,肆意殘殺,甚至是取代。
當時的聯(lián)盟政府,幾次嘗試將安全基地二號徹底轟炸,卻因為異種之母的帶領,沒有傷到太多異生物幼崽。
無奈之下,他們假借要和異種之母談判,尋求共存的策略,將異種之母引入安全基地,利用一些非人的方式殺掉了異種之母。
在那些幼崽過來試圖救助的時候,利用地面導彈,將其全部轟炸粉碎。
這才結(jié)束了一場異生物的崛起,在殺掉異種之母之后,安全基地內(nèi)的大清洗開始,幾個月之后,異種入侵也被清除。
這場當時并沒有披露的歷史,讓星網(wǎng)上面的視線從葉梧桐的身上暫時轉(zhuǎn)移。
就連何鸞,也分出了一些時間,仔細看了看關于歷史這一部分的資料。
只是一場悲劇之中的悲劇,因為在資料影像之中顯示,那些被異種之母聚集起來的異生物幼崽,實際上有一部分是安全基地之中審判庭驅(qū)逐出去的人類幼崽。
當時這些幼崽一露面,甚至重新會說話了,還擁有了理智,被迫拋棄他們的父母聯(lián)合在一起,引起了一場不小的內(nèi)亂。
歷史畫面同步到星網(wǎng)之上,反復播放的畫面正是異種之母和她的那些異種的幼崽,全部都被炸彈轟上天的凄慘結(jié)局。
有大皇女的人煽動和帶領,徹底將“異種之母” 這個具有神秘色彩的特殊異能,和死無全尸連接在一起。
葉梧桐的那個“能控制異生物”的謠言,自然也就被祛魅了。
而事實上葉梧桐是真的“能夠控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