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絢光紛舞,人群為空中景象吸引,紛紛抬頭注目圍觀,指向光柱交頭接耳,遠(yuǎn)處皇城大街陰暗角落,巷口之中,小湯圓領(lǐng)著瘋猴子一行急匆匆趕來,小玄子在路口焦急等待著,見眾人過來,惶急的神情方才終于漸漸回落。
小湯圓一馬當(dāng)先,與眾人隱入巷中,急忙問道:"查得如何?"小玄子回道:"那些人厲害的很,比我爹爹還厲害多了,你們能有辦法么?要是被爹爹知道我走漏消息,肯定要打斷我腿了。"小玄子似是有些擔(dān)憂,拉著小湯圓一旁竊竊私語,小眼睛不斷掃望身后。
小湯圓拍拍小胸脯道:"放心,有我在呢,王叔對別人兇,對你可是極好,不用怕,大不了跑青龍幫躲著,姐來罩著你。"一旁閃出一人,笑道:"小朋友莫怕,在兇的壞人遇到叔叔,也得乖乖聽話。"那人虎背熊腰,粗豪率直,正是向雄。
瘋猴子隨多寶一行去洪山洼歸來,小湯圓便收到線報(bào),早已安排緊盯龍鳳樓動靜的小玄子終于有了收獲,瘋猴子擔(dān)心對方高人難敵,向付青龍求援,付青龍為保險(xiǎn)起見,將手底最硬的向雄派了過來,自己親領(lǐng)萬余幫眾分散廣場周邊。
小玄子望著向雄高大身板,"嗯嗯!"點(diǎn)頭,撓頭道:"總算有個能打的,那龍鳳樓外管事阿提可是個仙人,湯圓姐非要招惹,可別吃虧了。"小玄子提起阿提,向眾人提醒,旋即轉(zhuǎn)入正題道:"我按湯圓姐吩咐,盯了他們幾天了,肯定錯不了。"
小玄子指了指對面不遠(yuǎn)處的巷口道:"那兒就是湯圓姐提過的棺材,昨晚我見阿提去過那家院子,便跑上門去假裝要飯,借機(jī)偷聽偷看,也是運(yùn)氣湊巧,夜里我趁著守衛(wèi)吃飯的空兒,偷偷溜進(jìn)了院子里,進(jìn)了嚇了一跳,里面柴房之中竟?jié)M滿當(dāng)當(dāng)擺滿了棺材。"
小玄子目中顯露驚嚇之色,小湯圓豎起大拇指,贊道:"小鬼頭,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才有我流嵐坊童子軍的樣子,我這兒可不要膽子小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兵。"小玄子嘿嘿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我當(dāng)時嚇得魂兒都沒有了,膽子也沒那么大呢。"
瘋猴子打趣道:"還行,上次幫中安排我守靈,我便偷偷跑了,這虛無縹緲的鬼魂之說,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偏偏也是那膽小之人,與小玄子兄弟一般無二。"小玄子吐了吐舌頭,感激望了下親和怡人的瘋猴子一眼,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
小玄子并非青龍幫之人,王七雖然任由他四處玩耍,卻不許他入了幫會,受人管教,只是小湯圓人盡皆用,流嵐坊的閑散小伙伴被她搜羅個遍,才有緣聚集一處,任王七百般告誡,這孩子卻只對小湯圓言聽計(jì)從,比他親爹還親。
向雄問道:"小玄子,你說里面便是龍鳳樓的那批棺木,可曾打開看了沒有,聽白風(fēng)兄弟說,那里面藏的可能是尸傀,還是武功絕頂?shù)臍⑷死鳌?想了想搖了搖頭,拍額道:"我可糊涂了,那棺木蓋子甚重,小孩子怎么打得開,我還是自己親自看過才是。"
小玄子回道:"向叔叔,昨夜我在柴房外徘徊,良久不敢進(jìn)入,里面陰風(fēng)陣陣,隨便一點(diǎn)響動都嚇得我轉(zhuǎn)身欲逃,何況我親眼見到中間一具棺木,蓋子邊緣有一只慘白的大手伸了出來,在那似是向我招手,湯圓姐,可嚇傻我了,我的腳不聽使喚,控制不了自個兒跑了。"
小湯圓抿嘴一笑:"這便好了,都已經(jīng)看到了,大功一件。"小玄子受夸,笑意欣然,小湯圓望著向雄與瘋猴子,乖巧地不自作主張,任由兩人做主,向雄咧嘴一笑,望向瘋猴子道:"我們進(jìn)入一探便知,找出那批尸傀,神燈門便少了一大底牌。"
瘋猴子囑咐小湯圓帶著小玄子在外守候,從巷中繞到那院落東側(cè),飛身探頭巡望,神識一掃,院中動靜印入腦海,藝高人膽大,兩人避開守衛(wèi),從陰暗之處后院,將回廊之處站定,向雄眼中望向柴房那邊,低聲道:"柴房那處好似有人。"
院落不大,只是普通人家居室,后院一排三列,京都人家格局大抵如此,廚房與柴房就在最后一排,門口風(fēng)燈昏暗照著院落各處,只有在靠近前院回廊之處,有兩名護(hù)衛(wèi)正端坐飲酒聊天,兩人偷偷摸到柴房窗口附近,俯首靜靜聆聽。
向雄見那兩名守衛(wèi)視線正巧看清窗口,伏地拾起石礫,伸指飛彈,那兩人慢慢伏桌而臥,似是睡著了一般,兩人從花池陰影中踱出,瘋猴子伸手輕推窗欞,驀然一驚,只見柴房之中,竟有人站在窗戶之后,正面朝外望著院落方向。
向雄伸手握住瘋猴子嘴巴,掃了一眼屋內(nèi),蹙眉道:"果然是尸傀!"瘋猴子本不是膽小之人,只是向來對鬼靈之物敏感,竟被那直直呆立的尸傀嚇了一跳,定睛望去,里頭那人蓬發(fā)垢面,渾身氣味難聞,似是常年不曾洗澡一般,惡臭難當(dāng)。
尸傀站立,一動不動,雙目凝滯不動,呆呆望著前方,瘋猴子心有余悸移眼望向別處,里面擺了數(shù)十具棺木,空地之處,人影憧憧,數(shù)十人筆直站立,目光空茫,直直望著前方,忽而一陣夜風(fēng)從窗口吹過,衣衫飄動,鬼影紛紛,沁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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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嘎吱!"一聲輕響,瘋猴子急忙放下窗欞,與向雄隱入回廊之外花池,借樹影掩護(hù),只見前方一人漫步而至,俊秀臉龐,陰柔雙目,瞥見左側(cè)桌上癱倒兩人,緩緩伸手,手中寒光一閃,青鋼劍現(xiàn)于手心,斜向朝下,望向柴房。
那人靜立半晌,向雄掃望片刻,心中倏然一驚,此人正是龍鳳樓外管事阿提,此人武功甚高,此前牛二邀此人在流嵐坊分堂聚會,當(dāng)時便有過接觸,阿提當(dāng)時炫技,連敗好幾個堂主,向雄早有耳聞,略一估計(jì),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阿提緩步前行,似有所感,眼光直視花池陰影之處,口中冷哼一聲:"咄!"隨著一聲輕響,一道青光從唇中噴吐,枝葉飛濺,氣勁襲人,穿過花池隔斷,朝著向雄迎面而來,向雄識得厲害,早有所備,揮刀疾擋,將青光震飛開去。
阿提突然凌空飛起,如雄鷹掠食般向著兩人撲來,向雄低喝一聲:"走!"與瘋猴子一起斜刺沖飛,背后劍光如芒刺在背,氣光暴漲,冷冽如電,向雄揮刀狂斬,將劍光劈落,只覺手臂一震,那劍氣如狂潮拍岸,力勢千鈞。
向雄被劈落院內(nèi),哈哈長笑,道:"提掌柜,今日路過,誤入此地,都是朋友,不知者不罪,見諒見諒!"阿提浮空而立,望向地面二人,冷冷道:"私闖民宅,何謂無知,家境貧寒,院中有何寶貝竟惹得向堂主親自來取?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給個交代吧。"
院墻人影紛閃,十?dāng)?shù)人頃刻躍墻涌入,踏步如飛,從兩翼將兩人圍起,向雄詫異道:"好朋友,誤會,誤會了,我只為尋人而來,此人名為沈浪,乃青龍幫故人,不知提掌柜可曾見過?"眼中凝望阿提,仔細(xì)觀察他一舉一動,舉止異動。
阿提驟然聽到,驀然一震,回頭掃望一眼,前院人影一閃,似有人遙遙望向此處,向雄神識一蕩,遽然心驚,此人好強(qiáng)的真氣,阿提目光冷冽,似箭光望來,曬然笑道:"你是說秦王手下那些短命鬼么?他不是數(shù)月前逃走了,怕是死了吧。"
身旁一名護(hù)衛(wèi)厲喝道:"秦王余孽之人,乃王朝欽犯,你等不怕被一起通緝么?"眾護(hù)衛(wèi)齊聲叱喝,院中立時肅殺之氣彌漫,明月當(dāng)空,全城軍民目光正注視長天之上,白色熾光正暴漲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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