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機會
太宰治像是想象到了此時面前兩個人的表情, 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是你把我從廢棄工廠里帶出來的，在稻草人的恐懼毒氣中，我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蝙蝠妖怪, 那就是你吧。”
沒聽到回應(yīng)，太宰治也不介意只是繼續(xù)說:
“在那天晚上的港口，也是你把我從海里救出來的，第二天來醫(yī)院的德雷克先生，是因為你作為蝙蝠俠正在追查帕森特小學(xué)的毒品案。”
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 那么太宰治就很輕易的能根據(jù)哥譚電視報道，推出蝙蝠俠也參與了那起哥譚小學(xué)的毒品案件。
全對！！
提姆驚嘆的看著太宰治, 他現(xiàn)在知道杰森為什么那么相信太宰治能在三天之內(nèi)扒掉布魯斯的馬甲了。
提姆也曾扒過布魯斯的馬甲, 但那也是經(jīng)過他深思熟慮后得出的結(jié)論, 像太宰治這樣近乎全知的表現(xiàn)，真的很像是胡亂猜的一樣的啊。
布魯斯在看著太宰治，太宰治幾乎能感到那十分具有壓迫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不該就這樣說出我的身份。”
布魯斯的聲音低沉，對于太宰治直接揭開他的馬甲語氣很不贊同。
“你很聰明, 但是你不應(yīng)該暴露了自己知道的信息，如果我是一個壞人的話，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陷入危險之中了。”
果然蝙蝠俠還是蝙蝠俠，這突如其來的蝙蝠俠式教導(dǎo)，讓提姆欲言又止, 有種想要說些什么又感覺無話可說的無力感。
提姆看著布魯斯忍不住的陷入了沉思。
難道真的只有對待不知道蝙蝠俠馬甲的人, 布魯斯才能表現(xiàn)出溫情？
太宰治笑了一下, 抬起頭略有些蒼白的臉上反而帶上了期待。
“如何？韋恩先生想殺了我嗎？”
等了一會也沒聽到布魯斯的回應(yīng)，太宰治略有些失望的低下頭, 冷聲嘲諷。
“韋恩先生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身份說出去嗎？知道了你的身份恐怕所有人都會大吃一驚的吧。”
太宰治在激怒他，眼前的少年想要他殺死自己。
布魯斯早已知道這個少年在求死, 只是第一次直面少年想要求死的心，太宰治臉上的期待，讓布魯斯的心也跟著顫了一顫 。
“我從不殺人。”
布魯斯說出這句話后，就看到了病床上的太宰治臉上神情空白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回答。
從不殺人？太宰治是見過蝙蝠俠的，蝙蝠俠那身恐怖駭人的氣勢，以及熟練使用暴力制惡的行為，一點也不像是沒有殺過人的樣子。
太宰治一直在想布魯斯·韋恩為什么想要收養(yǎng)他？明明只是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而已，為什么能表現(xiàn)出對他如此在乎？
在得出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的結(jié)論后，太宰治反而有了另一個想法。
如果想要收養(yǎng)他的不是布魯斯·韋恩，而是蝙蝠俠呢？
太宰治一歪頭，像是眼睛沒有問題一樣，“看”向布魯斯的方向。
“從不殺人，保護哥譚，這就是韋恩先生欺騙他們的理由嗎？”
嗯？？欺騙誰？！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布魯斯和提姆都陷入了蒙圈的狀態(tài)。
“等等，你在說什么？”提姆忍不住的插話打斷。
太宰治的思維實在是太過跳躍，提姆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對少年的話感到一臉懵了。
先是他以為太宰治已經(jīng)被布魯斯攻略了，太宰治就突然揭穿了布魯斯馬甲，然后就是現(xiàn)在，提姆想破頭也沒想明白太宰治為什么說這句話。
顯然，太宰治沒想理會提姆，病床上瘦弱的少年唇色蒼白，冷淡的聲音慢條斯理。
“聽說蝙蝠俠身邊有個助手叫羅賓，我猜測他的年齡和我的差不多，而韋恩先生你說過你有好幾個孩子，他們都當(dāng)過你的羅賓是嗎？”
啊，雖然不知道太宰治為什么突然說這些 ，但這個推測在這里還算正常，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后，的確很容易就能推測出蝙蝠俠的羅賓是誰。
但是，布魯斯心里就是涌起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yù)感，他總感覺眼前的少年好像誤會了什么，不過為了了解太宰治的想法，布魯斯決定不打斷他繼續(xù)聽下去。
提姆也覺得太宰治的語氣有哪里不太對勁，但是看著布魯斯沒說話，也就跟著一起安靜的準(zhǔn)備聽太宰治的想法。
“德雷克先生也做過蝙蝠俠的羅賓，羅賓只能是沒長大的孩子，而德雷克先生的年齡大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不了羅賓了……”
提姆:“……”年齡大？！！
布魯斯抿緊了唇，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太宰治。
很好，他現(xiàn)在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在想什么了。
果不其然，太宰治下一句就是:“韋恩先生想要收養(yǎng)我，是為了把我訓(xùn)練成您的羅賓。”
沒有誰會毫無緣由的做一件事，這就是太宰治想到布魯斯·韋恩想要收養(yǎng)他的最大的可能。
如果太宰治此時能看到布魯斯和提姆的表情，自然能意識到自己的推測有一點點偏差。
然而沒有如果，太宰治看不到布魯斯的表情，只能通過以往的經(jīng)驗推測，是一副被揭穿后惱羞成怒的表情，又或者是目光陰冷，想要殺他滅口……
太宰治不在意這些，甚至臉上揚起無辜的表情，語氣里卻充滿了挑釁。
“你也是這樣對待他們的嗎？像此時對我一樣施以關(guān)心，憐愛，讓我對你心生仰慕，然后讓我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你的另一個身份……接著就是訓(xùn)練，調(diào)/教，然后成為你的羅賓。”
好像說的沒錯，幾乎每一個羅賓都是這樣來的，但是太宰治啊，你的單詞真的沒用錯嗎？！！
提姆的臉都扭曲了，神情崩潰的看著太宰治。
快停下吧，布魯斯他“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表情包都快繃不住了啊。
“你收養(yǎng)這些孩子，他們對你充滿了憧憬，你卻會在他們的年齡大了身體長成，不能在當(dāng)羅賓后，將他們一個個拋棄……”
太宰治仰著臉“看”向布魯斯:“而我最后的結(jié)局也會是這樣吧，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廢子，被韋恩先生一腳踢開。”
推理的很精彩，下次別推了。
布魯斯都快麻木了，他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是被突然急轉(zhuǎn)彎的車撞飛了一樣，迷茫又不知所措。
這個孩子確實很聰明，僅僅通過這一點點的線索，就能推測出那么多信息，很厲害，至少他在太宰治這個年紀(jì)做不到這樣的推測。
布魯斯理智的分析，從太宰治剛才說的這些推測中，布魯斯也發(fā)現(xiàn)了太宰治對于哥譚確實不熟悉。
如果少年知道哥譚里不只有蝙蝠俠和羅賓兩個義警，就不會做出這樣有一點偏差的推測，而是全部都推測正確——也就不會說出那些幾乎把他撞的魂飛天外的話。
所以到底是誰給太宰治科普的哥譚義警信息？！
為什么不把全部的蝙蝠系義警都說一遍？！！
布魯斯嘆了口氣，面對這個敏感多疑的孩子，他的聲音還是柔和了下來。
布魯斯已經(jīng)明白了，太宰治會說破他的身份并非是不知道危險，而是想要把自己置身于險境之中。
少年想要求死，他不在乎自己的安危，甚至說出那些“離譜”的推測，也只是想激怒他。
“太宰，我就是蝙蝠俠，對于這件事我沒想瞞你，只是希望我們能更好的相處，再相互熟悉一點。”
沒有惱羞成怒，沒有想要殺人滅口，有的只是肩膀上溫暖的手掌，和語氣真誠的解釋。
“我收養(yǎng)你，只是因為我想承擔(dān)照顧你，引導(dǎo)你的責(zé)任，并非想把你培養(yǎng)成羅賓。”
一旁的提姆從旁補充:“還有我不是年齡大就當(dāng)不了羅賓，而是我不想當(dāng)了。”
聽著布魯斯和提姆的話，太宰治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他的聲音依舊冷漠:
“既然如此，那我對于你而言并沒有任何價值。”
“生命是不能用價值來衡量。”
“……”太宰治的嗓子有些干，心跳加速讓他有些頭暈?zāi)垦！?br />
“為什么是我？”
聽到太宰是迷茫的疑問，布魯斯笑了一下，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才回應(yīng):
“嗯，這并沒有理由，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理由的話，那么我的回答就是因為我想要收養(yǎng)你，所以我就這樣去做了。”
沒有被敷衍，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太宰治的大腦告訴他這個結(jié)論，反而讓太宰治更加想要回避。
太宰治其實知道他以上所做出的推理，完全都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蝙蝠俠而做出的推測。
蝙蝠俠救過了他兩次，太宰治也曾親眼目睹暗巷里蝙蝠俠拯救那個女人的行為，他只是想要逃避布魯斯·韋恩無緣無故對他的關(guān)心。
但……好溫暖。
太宰治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一只飛蛾，看著近在咫尺的燈光，灼熱的痛苦讓他瘋狂想要逃離，但是明亮的燈光無時無刻的不在吸引著他。
像是最后的掙扎一樣，少年沉默了一會，才慢吞吞的開口:
“我不相信你。”
布魯斯摸了摸他卷曲柔軟的頭發(fā)，低沉磁性的聲音溫和:
“我會讓你相信的，請給我們一次機會，好嗎？”
太宰治下意識的想要遠離布魯斯，但他就坐在病床上，又能躲到哪里呢？
太宰治已經(jīng)意識到，他的推測出現(xiàn)了錯誤，布魯斯·韋恩并不是他想的那樣，反而和杰森·托德是同一類人。
“……”
等了好久，布魯斯也沒聽到太宰治的回應(yīng)。
沉默像是這個少年無聲的拒絕。
第026章 韋恩莊園
在太宰治沉默的消極對待中, 布魯斯直接強硬的給太宰治辦理了出院手，決定今天就把太宰治帶到韋恩莊園。
就連想要阻攔太宰治出院的帕斯醫(yī)生，也被布魯斯韋恩用會為太宰治專門請“家庭醫(yī)生”的理由給拒絕了。
此時, 布魯斯三人已經(jīng)坐上了開往韋恩莊園的車。
太宰治很生氣，于是他鼓起腮幫子，對著布魯斯陰陽怪氣。
“哥譚人知道蝙蝠俠還會拐賣兒童嗎？”
在前面開著車的布魯斯沉默不語，和太宰治并排坐在車后座的提姆卻“噗嗤”一下笑出聲。
“蝙蝠俠一般是去救被拐賣的兒童，被拐的話你應(yīng)該是第一個。”
提姆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太宰治撇了撇嘴:“我需要為此感到榮幸嗎？”
布魯斯突然開口:“如果你愿意的話……還有不要想著跳車逃跑了, 我已經(jīng)把車門上鎖了。”
提姆猛的的向太宰治的方向看過來，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少年的一只手已經(jīng)搭在了門把手上, 看樣子像是想要隨時打開車門跳下車的樣子。
他怎么做到的？
悄無聲息的湊到了車門邊, 用言語分散他的注意力, 再加上提姆確實想不到太宰治會選擇跳車逃跑……
提姆驚嘆的看太宰治，對于太宰治的不怕死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這可是蝙蝠俠開的車，雖然現(xiàn)在是布魯斯·韋恩的狀態(tài)，但是車速可一點都不慢, 這要去跳下想不死都難。
太宰治不高興的“嘁”了一聲，松開了握住車門的手，不高興的坐了回去。
“如果你在做什么小動作的話，我就讓提姆把你捆起來。”
布魯斯聲音低沉的威脅到。
少年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他話語里的認真，還真的安靜了。
布魯斯心里松了口氣。
就在布魯斯和提姆都以為太宰治會安分下來了的時候, 就聽見少年語氣幽幽的說道:
“韋恩先生, 你這是暴露本性了嗎？”
接著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怪不得說蝙蝠俠的助手是羅賓, 你就是喜歡我這樣年紀(jì)小的男孩吧——變態(tài)韋恩先生。”
布魯斯:“……”
提姆:“……”
提姆神情微妙的看著太宰，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布魯斯是變態(tài)。
提姆悄悄湊近太宰治, 壓低聲音:“你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嗯？”
像是看出了太宰治的疑惑，提姆微微一笑:“罵蝙蝠俠什么的我都聽過,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布魯斯是變態(tài)，我想保存下當(dāng)做紀(jì)念。”
太宰治:“……”
就坐在前面，聽的清清楚楚的布魯斯:“……”
太宰治只覺得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奇怪，總是能做出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很快車停了下來，韋恩莊園到了。
車門打開，三個人相繼下了車，提前得到消息的阿爾弗雷德已經(jīng)在莊園門前等候多時了 。
阿爾弗雷德走上前，動作優(yōu)雅:“布魯斯老爺，提姆少爺。”
接著，阿弗看向站在布魯斯身邊的少年，面帶微笑問道:
“這位就是太宰少爺吧。”
太宰治還穿著醫(yī)院里的病號服，身形瘦弱，寬大的病號服穿在他的身上空蕩蕩的，精致秀麗的臉上臉色有些蒼白。
那雙本該漂亮的鳶色眼眸，沒有再被繃帶遮掩蓋，只是此時暗淡無光，像是兩顆蒙了塵的玻璃珠子一般。
“是的，阿弗，這就是太宰治，我想要收養(yǎng)的孩子。”
布魯斯伸出手落在太宰治的肩膀，語氣認真的介紹。
太宰治動作靈巧的避開，表情十分嫌棄:“韋恩先生，如果你還記得我是被你從醫(yī)院強行帶過來話，那就應(yīng)該明白我并沒有答應(yīng)你的收養(yǎng)，請不要隨便對我動手動腳的。”
“——變態(tài)韋恩先生。”太宰治拖長聲音。
說到心理素質(zhì)，誰能比得上管家俠阿爾弗雷德？
聽到自家老爺被當(dāng)成變態(tài)，阿弗的表情也沒有絲毫驚訝:
“哦，看來距離布魯斯老爺?shù)玫揭粋�孩子的心，還有很遠的一段路要走。”
“我想布魯斯老爺會繼續(xù)努力的，是嗎？”
布魯斯:“……”
提姆低頭壓抑住自己唇角的笑，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錄音設(shè)備。
“太宰少爺，你好。”
“我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是這座莊園的管家，您可以叫我阿弗。”
太宰治盯著阿爾弗雷德“看”，過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開口說話。
“你好，阿弗。”
布魯斯看到了太宰治和阿爾弗雷德的友好交流，忍不住的松了口氣。
面對太宰治這樣性格敏感，別扭的孩子，布魯斯實在是沒有辦法應(yīng)對，總不能像是對待其他叛逆的孩子一樣用武力鎮(zhèn)壓吧。
萬幸他有一個超棒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太宰治一進到韋恩莊園里，就察覺到了異常。
在這偌大的莊園，他的眼前漆黑一片，但是耳朵里卻傳來細小的鈴鐺聲，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風(fēng)鈴，風(fēng)吹過鈴鐺帶來的聲音傳回太宰治的耳朵，韋恩莊園的模型漸漸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太宰治神情茫然的愣在原地，然后他就聽到站在身邊的那個自稱管家的老人，聲音溫和的對他說:
“從布魯斯老爺那里聽說，太宰少爺可以通過聲音判斷出房間里的障礙物，所以我在莊園里裝飾了風(fēng)鈴，希望能為太宰少爺提供一點便利。”
布魯斯和提姆也有驚訝莊園里突如其來的變化，畢竟布魯斯是臨時起意才決定把太宰治從醫(yī)院帶來韋恩莊園的，對于阿弗的行為半點都不知情。
阿爾弗雷德瞥了一眼太宰身上的病號服，眼神略帶譴責(zé)的看著布魯斯。
“韋恩集團是破產(chǎn)了嗎？韋恩老爺您還能發(fā)得起我的工資嗎？”
明白阿爾弗雷德眼神中的含義，布魯斯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阿爾弗雷德轉(zhuǎn)頭目光柔和的看著太宰治:“太宰少爺，我已經(jīng)為你準(zhǔn)備好了新的衣服，讓我先帶你去房間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吧。”
看著沉默著跟著阿爾弗雷德走的太宰治的背影，提姆感嘆到:
“果然沒有人會不喜歡阿弗。”
就在這時，布魯斯突然靠近提姆，提姆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閃身后退想要躲開，布魯斯欺身而上，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
幾個回合下來，布魯斯從提姆身上拿到了監(jiān)聽器，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沒收。”
提姆哀怨的看著布魯斯冷酷的背影，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直到布魯斯離開后，只剩下提姆一個人。
提姆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信息臉上露出了的笑容，他早就知道布魯斯會動手，又怎么可能一點準(zhǔn)備都不做。
……
蝙蝠洞。
操作臺前，布魯斯拿出一本紅皮書放到了檢測能量的工作臺上。
布魯斯抿緊唇，鋼藍色的眼眸一片冷靜理智，布魯斯不喜歡那些不講科學(xué)道理的魔法，但不代表他會完全放棄關(guān)于魔法側(cè)的研究。
太宰治手里的這本書，《完全自/殺手冊》只是名字就能讓布魯斯忍不住的心生警惕了，又怎么可能會放任這本書繼續(xù)待在太宰治手里。
于是在從太宰治手里看到這本書后，布魯斯就已經(jīng)開始仿制這本書，然后找到機會就把這本書和太宰治手里的書調(diào)換了。
很快檢測的結(jié)果出來了，蝙蝠電腦上顯示出來的數(shù)據(jù)卻是一團亂碼。
不是魔法嗎？
布魯斯皺緊了眉，看著操作臺上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書，這個檢測裝置是布魯斯專門為了檢測魔法能量制造的，如果這本書真的是和魔法側(cè)有關(guān)，那么一定會有反應(yīng)，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
布魯斯猶豫了一下，脫掉了手上的能夠隔絕能量的黑色手套，伸出手拿起了工作臺上的《完全自/殺手冊》。
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后，這本書的不厚，顛起來的重量，也就是正常書本的重量，像極了一本再正常不過的書。
布魯斯打開了書，對著書里的內(nèi)容掃視了幾眼，發(fā)現(xiàn)幾乎都是在介紹各種各樣的自殺方法。
甚至細膩的詳述了自殺時的感覺，以及會產(chǎn)生的所有的痛苦。
看完之后，布魯斯理智的分析——這絕對是一本自殺過人的才能寫出來的自述。
布魯斯的心幾乎忍不住的下沉，這本書雖然不厚，但是里面的自殺方法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如果這真的是一本自述，那死了多少人才能完成這一本書呢？
為什么這本書會找上太宰治呢？是因為那個孩子一直想要自殺嗎？
布魯斯把這本書仔仔細細的翻了一遍，最后除了這些自殺方法之外，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而手里的書也就像是普通的書一樣，任憑布魯斯怎么翻動，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布魯斯略微一沉吟，再次帶上了隔絕能量的手套，深邃的藍眸銳利的盯著手里的書，然后伸出手想要撕下書頁。
書依舊沒有任何異動，只是無論布魯斯用多大的力氣書頁也紋絲不動，沒有任何被撕毀的痕跡。
布魯斯松開了手，目光沉沉的盯著手中的書。
接下來的時間里，布魯斯用火燒，水煮，具有強烈腐蝕性的藥劑，超高能量的射線……全都在《完全自/殺手冊》上招呼了一遍。
書依舊完好無損，干凈的像是剛剛包裝好準(zhǔn)備售賣，還沒有被使用過的一樣。
第027章 晚餐
太宰治待在房間里,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換掉了那一身病號服，穿著阿爾弗雷德給提前準(zhǔn)備好的衣服。
太宰治低垂著頭看著手里的紅皮書。
視野里一片漆黑，太宰治看不見手里的書的模樣, 在布魯斯·韋恩從他身上換走這本書的時候，太宰治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過他并沒有出聲，而是放任了布魯斯從他身上拿走這本書。
太宰治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世界并不是普通人的世界，和他有異能力一樣, 這個世界也有著特殊能量體系。
杰森的金色長刀，會飛的超人, 蝙蝠俠, 這個世界和他原來的世界一樣, 特殊的力量都是掌握在少數(shù)人的手里。
而超人所說的正義聯(lián)盟，恐怕就是這些掌握特殊能力的人在一起組成的組織。
如果他想探查出這本書跟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借助一下布魯斯·韋恩的幫助。至于這本書會不會對布魯斯造成危險？
太宰治面無表情翻著手中的書。
他并沒有讓布魯斯·韋恩偷走他的書，對方既然換了他的書，自然就要承擔(dān)自己行為可能帶來的后果。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太宰治抬起頭“看”向門的方向。
“太宰少爺，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請跟我一起去餐廳用餐。”
門外傳來管家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太宰治神情頓了頓，他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了身。
風(fēng)吹過窗戶, 房間里微弱的鈴聲響起, 太宰治腳步平穩(wěn)的走到門口, 打開了門。
阿爾弗雷德優(yōu)雅又和藹的等候在門前，看到房門打開, 帶領(lǐng)著太宰治向餐廳走去。
“太宰少爺和您一起用餐的除了布魯斯老爺和提姆少爺外，還有達米安少爺。”
“老爺有四個兒子, 大少爺理查德·格雷森現(xiàn)在在布魯?shù)潞Ｎ牡木止ぷ鳎谛菹⑷盏臅r候會回來，二少爺他……沒有住在韋恩莊園，三少爺也就是提姆少爺，小少爺達米安·韋恩。”
二少爺？
太宰治敏銳的察覺到了阿爾弗雷德在說到這個“二少爺”的時候，語氣里復(fù)雜的情緒。
“他們都是韋恩先生收養(yǎng)的孩子？”
阿爾弗德聽到太宰治的疑問，轉(zhuǎn)過頭對太宰治笑了笑回答道:
“達米安少爺是韋恩老爺?shù)挠H生兒子，其他的幾位少爺是老爺收養(yǎng)的孩子。”
太宰治撇了一下嘴，很是好奇的問道:“既然韋恩先生能自己生孩子，那為什么還要收養(yǎng)那么多孩子呢？”
太宰治出生在一個大家族里，他也有很多兄弟姐妹，腐朽的大家族思想反而更加封建，在可以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的情況下，如果不是有利益所圖，又怎么會收養(yǎng)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養(yǎng)子？
太宰治腦海里瞬間涌現(xiàn)各種陰謀論的想法。
什么收養(yǎng)這些孩子為了給自己親生兒子做墊腳石之類的，而且阿爾弗雷德剛才說的，養(yǎng)子大少爺理查德·格雷森在布魯?shù)潞Ｎ淖鼍欤黠@一副被親生兒子打敗后發(fā)配邊疆的感覺……
阿爾弗雷德溫和的笑了一下，給太宰治講起了布魯斯·韋恩收大少爺?shù)峡恕じ窭咨那耙蚝蠊?br />
阿爾弗雷德已經(jīng)知道了太宰治在醫(yī)院已經(jīng)揭穿了布魯斯的蝙蝠俠馬甲，也就沒有隱瞞順便把迪克成為羅賓的過程也說給了太宰治聽。
太宰治垂下的手臂，手指忍不住的蜷縮一下，少年冷聲說:
“……你就不怕我把你們的身份暴露出去？”
阿爾弗雷德停住腳步，眼睛柔和的看著站著不動的太宰治，溫聲和藹:
“布魯斯老爺愿意把你帶到這兒，就說明你是值得信任一個好孩子，我相信布魯斯老爺?shù)倪x擇。”
“……”
阿爾弗雷德上前牽住太宰治的手，走進餐廳:
“餐廳已經(jīng)到了，太宰少爺，希望你會對我為你準(zhǔn)備的晚餐滿意。”
阿爾弗雷德帶著太宰治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就是太宰治。”
達米安眼神挑剔看著對面的太宰治，少年身形瘦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在暗中觀察的黑貓。
太宰治眼睛看不見，但依舊準(zhǔn)確無誤的“看”向了達米安發(fā)方向。
達米安綠眸略帶欣賞的看著感官如此敏銳的太宰治。
“你，很不錯。”
“……嗯？”太宰治歪了歪頭，神情有些疑惑。
達米安:“你的腦子很厲害，雖然你現(xiàn)在瞎了，但是我給你個機會做我的手下……”
“達米安！”布魯斯警告的喊住達米安。
提姆淡定的吃著面前的食物:“放棄吧達米，布魯斯是不會同意的。”
達米安不死心的盯著太宰治，不過礙于布魯斯還在看著他，于是就沒有再說什么。
布魯斯轉(zhuǎn)頭看向太宰治，少年在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布魯斯輕咳一聲，對著太宰治說道:
“太宰，歡迎你來到新家，希望你會喜歡這里。”
太宰治“看”過去，沒什么表情:
“如果我說不喜歡，你愿意讓我離開？”
“……不會。”
看著太宰治一臉“那你還問什么”的表情，布魯斯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我會請最好的醫(yī)生幫你治療眼睛的，至少在你的眼睛沒有好之前，我希望你能留在韋恩莊園。”
“我的眼睛治好了之后，你就同意我離開這里？”
太宰治覺得布魯斯·韋恩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失去眼睛對于他造成的影響，說實話太宰治自己都不太在意，為什么這個和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的韋恩先生那么在乎他的眼睛呢？
“等到你的眼睛治療好，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太宰治聽到布魯斯的聲音，又問到:“那如果我的眼睛治不好了呢？”
布魯斯:“如果這樣的話，我的想法不會改變，我愿意承擔(dān)起照顧你的責(zé)任。”
太宰治冷聲說:“韋恩先生，不覺得太過自己多管閑事了嗎？”
布魯斯還沒開口，達米安先炸毛了，一腳踩到餐桌上。
“收回你剛才的話，我不允許你對父親不敬！”
太宰治緩緩的抬起頭，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采。
“哦，原來是一個父控的小鬼。”
“你——”達米安氣的一腳踹翻太宰治的餐盤，太宰治靈活的避開，食物從他的身前飛過。
布魯斯頭疼:“達米安，從餐桌上下來。”
聽到動靜及時趕過來的阿爾弗雷德，看到了餐廳里的場景。
“達米安少爺，你是準(zhǔn)備把餐桌當(dāng)成你的訓(xùn)練場嗎？這真是一個好想法，需要我?guī)湍惆巡妥腊岬侥愕挠?xùn)練室嗎？”
達米安:……
達米安狠狠的瞪了太宰治一眼，憋屈的從桌子上下來。
達米安臭著臉離開了餐廳。
太宰治卻心情很好的坐了回去，欺負過人后太宰治整個人都明媚了起來。
“阿弗，我需要一份新的晚餐。”
一旁吃著自己的晚餐的提姆，默默的在心里為太宰治豎起了大拇指。
阿爾弗雷德上前收拾凌亂的餐具。
“請稍等，太宰少爺。”
而布魯斯看著眼前心情很好的太宰治，他心里有預(yù)感，眼前的場景絕對不會只出現(xiàn)這一次。
“這并不是多管閑事，我只是想盡我所能的幫助你。”
布魯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太宰治依然不領(lǐng)情。
“韋恩先生是想說自己是個好人，見不得像我這樣的可憐孤兒在外流浪？”太宰治笑著道:
“需要我對你感激涕零嗎？好心的韋恩先生。”
布魯斯:“……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布魯斯覺得心很累，太宰治實在是一個很難以琢磨的孩子。
太過親近會讓這個少年想要逃避，過于隱晦太宰治會直接忽略，強硬會換來嘲諷，而像達米安這樣則會招來戲弄。
為什么他一定要把太宰治留在韋恩莊園？
在醫(yī)院時，看著因為他的話沉默不語的太宰治，布魯斯心里總有一種感覺。
如果他沒有在此刻抓住這個少年的話，恐怕以后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孩子了。
或許因自殺死于無人所知的角落，又或許沉溺于黑暗之中，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布魯斯想要見到。
第028章 冰淇淋車
晚飯結(jié)束后, 太宰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阿爾弗雷德給他講述的布魯斯收養(yǎng)迪克的行為，讓太宰治補齊了腦海中的布魯斯韋恩的形象。
韋恩，一個底蘊深厚的大家族, 非常有錢的闊佬，白天是英俊瀟灑的花花公子，在夜晚會變成蝙蝠俠打擊罪犯。
善良，暴力，柔軟, 恐怖……
明明可以做一個沒有煩惱的富二代，為什么選擇成為蝙蝠俠呢？
在哥譚的夜晚, 太宰治不止一次的見到天幕上被投射出來的蝙蝠陰影。
他一開始以為蝙蝠俠是統(tǒng)治哥譚的暴君, 就像是還在橫濱時, 太宰治聽到的港口Mafia的“血色暴君”一樣，而云幕上的蝙蝠陰影就是蝙蝠俠在這座城市打下的烙印。
卻沒想到，怪異恐怖的蝙蝠象征著卻是守護。
太宰治很不理解，雖然來到哥譚的時間不長, 但是太宰治已然了解了這座城市。
阿卡姆瘋?cè)嗽海植蓝練膺@座城市有著一群只想要破壞的瘋子，貧富差距極大，僅一條街之隔，也能分出骯臟混亂與整潔秩序。
這是一座罪惡之城, 混亂程度比之橫濱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為什么選擇成為蝙蝠俠呢？
打擊罪犯, 想要以一己之力挽救一座罪惡之城？
太宰治心里很好奇, 想要知道布魯斯·韋恩成為蝙蝠俠的原因，但是對于想要探索原因, 心中又涌現(xiàn)出躊躇的情緒。
蝙蝠洞。
蝙蝠俠已經(jīng)收拾好裝備，蝙蝠電腦上太宰治安靜的躺在床上, 看樣子是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
“布魯斯老爺，我以為你帶來的是個孩子，而不是一個需要居家監(jiān)管的罪犯。”
阿爾弗雷德站在蝙蝠俠身側(cè)，語氣十分不贊同。
蝙蝠俠抿著唇:“他身上有著特殊的能力，我需要弄清楚他的“異能力”是什么。”
“您可以給他做一個身體檢查，我想太宰少爺是不會拒絕您的。”阿爾弗雷德建議道。
蝙蝠俠搖搖頭:“太宰治的性格太敏感了，我擔(dān)心他會誤會。”
“……”阿爾弗雷德驚訝的看向蝙蝠俠，有些恍惚:“哦，我的上帝啊，我竟然有一天能從布魯斯老爺?shù)淖炖锫犚姄?dān)心被誤會……”
蝙蝠俠:“……阿弗。”
阿爾弗雷德眼中露出笑意，溫聲說道:“太宰少爺很聰明，您直接跟他說的話，他會理解的。”
蝙蝠俠沉默著不說話。
阿爾弗雷德對著蝙蝠俠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預(yù)定的時間到了，蝙蝠俠開始了今晚的夜巡。
現(xiàn)在的哥譚比蝙蝠俠剛出道的時候，已經(jīng)變好了很多，犯罪率雖然緩慢但確實是在持續(xù)下降，司法機關(guān)也變得公正可靠，當(dāng)然這里面不排除還存在著腐敗的蛀蟲，但哥譚一直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嘿，先生，希望你從監(jiān)獄出來能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不然下次我還得進去。”
紅羅賓舉起手里的伸縮棍，一下子敲暈了面前的搶劫犯。
“女士，在哥譚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的選擇啊。”
一個棕發(fā)的女人，撿起掉落在搶劫犯身邊的包，看向紅羅賓，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一般撲了過去:
“求求你，幫幫我，我的女兒不見了，求求你……”
紅羅賓警惕的避開棕發(fā)女人的手，仔細的觀察了面前的女人，然后安慰道:
“別著急，我會幫助你的，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女兒在哪里失蹤的？”
“我叫凱西·格林，我的女兒叫安妮·格林。”
“我今天下午帶安妮來這附近的公園散步，安妮說她想吃冰淇淋，正好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冰淇淋車，我看到有很多孩子都在那里買冰淇淋，她就自己帶著錢去買……等到孩子都散開后，安妮就不見了……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這附近的公園只有羅賓遜公園，也是哥譚市里最大的公園，相比較而言更為安全，哥譚人想要散步游玩都會選擇這個。
眼前這個棕發(fā)女士，身上穿著休閑的衣服，神情慌張，腳上的鞋子邊緣上也有著點泥巴，很有可能是在羅賓遜公園里踩到的，臉上的微表情也沒有說謊的痕跡。
“格林女士，你的女兒失蹤，你沒有報警嗎？”
紅羅賓突然問道，凱西·格林愣了一下，然后憤怒的咬牙說:“我報警了，可是他們說沒到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調(diào)查，讓我自己去找，那些警察就是一群廢物，不負責(zé)的混蛋！！”
“……非常抱歉，格林女士你先回家，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女兒的。”
紅羅賓掏出繩槍發(fā)射，下一秒就快速的飛離了出去。
“B，我遇見了一個女士，她的女兒在羅賓遜公園失蹤了，我現(xiàn)在去那里尋找線索。”說著，紅羅賓把剛才凱西·格林說話的錄音傳送給了蝙蝠俠。
不一會，耳機里傳來蝙蝠俠的嘶啞的聲音。
“紅羅賓，注意安全。”
紅羅賓藍眸閃過笑意:“我知道了，B”
蝙蝠洞里，阿爾弗雷德收到了紅羅賓的照片后，正在進行信息對比，調(diào)查凱西·格林，和安妮·格林的身份信息。
紅羅賓騎上摩托車，很快就到達了羅賓遜公園。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公園里的人很少，在長椅上能看到蓋著報紙正在睡覺的流浪漢。
紅羅賓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然后直奔羅賓遜公園的管理室，那里應(yīng)該有著公園里所有景點的監(jiān)控。
管理室里沒有人，燈光關(guān)閉漆黑一片，紅羅賓撬開窗戶，閃身跳了進去。
對于哥譚來說，在公園里發(fā)生拐賣，搶劫，毒品交易等等實在是太過尋常，監(jiān)控室在哪個方向蝙蝠家里的每一個人都摸的一清二楚。
紅羅賓熟練的打開了監(jiān)控室的門，走到電腦前，調(diào)出了公園今天的監(jiān)控錄像。
冰淇淋車的顏色向來都是溫馨明亮的，哪怕是在哥譚也不例外，于是紅羅賓很輕易的就從監(jiān)控里看到一輛粉藍相間的冰淇淋車。
公園的廣場上，許多孩子圍在冰淇淋車前，吸引了更多小孩去買冰淇淋，周圍也有很多在公園散步的人，一切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紅羅賓皺了皺眉，繼續(xù)看著監(jiān)控錄像，在監(jiān)控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剛才向他求助格林女士，凱西·格林正拿著手機通話，眼睛時不時的看著冰淇淋車的方向。
接下來就像是凱西·格林說的一樣，過了一會冰淇淋車前的孩子都散開后，冰淇淋車也就慢慢的開走了，凱西·格林發(fā)現(xiàn)車走了后，就追了上去，從監(jiān)控錄像里消失。
紅羅賓又把監(jiān)控倒了回去，仔細的觀察著冰淇淋車前的孩子，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在孩子們都散開的時候，不止有一個小孩被冰淇淋車上的人拽了上去。
而那些一直在冰淇淋車前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幫兇”。
紅羅賓順著冰淇淋車消失的方向，調(diào)出了那里的監(jiān)控錄像，卻發(fā)現(xiàn)顏色顯眼的冰淇淋車憑空不見了。
紅羅賓把這幾段監(jiān)控錄像截取了下來，接著離開了監(jiān)控室，去往了公園的廣場。
公園的廣場很安靜，昏暗的月光撒下來，映著不遠處的小樹林影影綽綽，紅羅賓向著冰淇淋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一個拐角，紅羅賓突然停住，他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垃圾桶。
在垃圾桶里，有一堆藍色的東西，顏色和他從監(jiān)控上看到的冰淇淋車上的藍色相似，紅羅賓走了過去，把垃圾桶里的東西拿出來展開后，里面是如他所料的粉色，這些布料都是裝飾在冰淇淋車上的。
在離開監(jiān)控后，冰淇淋車上的人把車上裝飾的粉藍色貼布全都給拆了，所以他才沒有在監(jiān)控里找到這輛冰淇淋車。
紅羅賓把手里的東西扔到垃圾桶里，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的吐槽到:
“我應(yīng)該夸這些罪犯還挺有環(huán)保意識的嗎？”
紅羅賓看著旁邊的車轍印，繼續(xù)順著車轍印的方向搜查，直到出了公園，路上各種輪胎印交錯，已經(jīng)看不出冰淇淋車去往了哪個方向。
蝙蝠車向著紅羅賓的方向駛來，很快停到了紅羅賓面前。
紅羅賓跳進了蝙蝠車:“B，這應(yīng)該是一起有預(yù)謀的拐賣案，用冰淇淋車做掩護，引誘孩子去買冰淇淋，然后順勢拐走他們。”
紅羅賓皺著眉回想著監(jiān)控里的畫面，監(jiān)控里的孩子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事情，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能說明這些孩子也是“幫兇”，在受著冰淇淋車上人的控制。
“他們背后一定有個組織，控制著那些孩子幫他們做這些事情。”
孩子，女人向來都是弱勢群體，而在哥譚這座城市，弱，就是罪惡之源，不會有人因為你是弱者就不欺負你，只會盡可能的壓榨你，利用你所有存在的價值。
“動手的人很警惕也很熟練，監(jiān)控錄像里，冰淇淋車擋住了他的面容，只能通過露出來的手發(fā)現(xiàn)是一個青壯男人。在得手后，也很快的躲到了監(jiān)控死角，把貼在車上的彩色貼布拆了下來，然后就從公園里消失了。”
“我懷疑可能不只有這一起案件，這也并不是他們第一次動手。”
第029章 男孩
“凱西·格林。”
蝙蝠俠突然說到:“她一定看見了冰淇淋車上的人。”
同時, 耳機里傳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
“格林女士是萊斯珠寶店的工作人員，單身，安妮·格林是她在孤兒院收養(yǎng)的孩子, 她們現(xiàn)在居住在哥譚東區(qū)芬蘭巷的威爾森公寓，門牌號306”
“這是一位孩子剛剛失蹤的女士，希望您記得敲門，而不是像一只蝙蝠一樣從窗戶飛進去，哦, 這一點也不優(yōu)雅。”
蝙蝠俠:“……”
蝙蝠車快速駛過，低沉的轟鳴聲由近及遠, 消失在哥譚的夜色之中。
很快, 蝙蝠俠和紅羅賓就來到了哥譚東區(qū)。
哥譚東區(qū)自從被紅頭罩接手后, 他利用□□打擊毒販和軍火商，手段粗暴，卻很有效的制止了東區(qū)的混亂。
蝙蝠俠和紅羅賓進入了威爾森公寓。
到了306房間，在紅羅賓驚訝的目光下, 蝙蝠俠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很快，屋里傳來凱西·格林女士警惕的聲音。
紅羅賓上前回應(yīng)，凱西·格林聽到熟悉的聲音就打開了門，蝙蝠俠和紅羅賓進入了公寓。
“找到安妮了嗎？”
凱西·格林有些惶恐不安的看著面前身形高大的蝙蝠俠，其實哥譚里的大多數(shù)普通市民只聽說過蝙蝠俠, 并沒有真正見過蝙蝠俠的樣子。
凱西·格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哥譚人, 有著一份正經(jīng)的工作, 沒有犯過罪，也就是因為今天女兒失蹤了, 又在被搶劫的時候遇到了紅羅賓，這才向紅羅賓求助的。
“格林女士你不要害怕, 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紅羅賓安撫道，然后看著凱西·格林詢問。
“你有見到冰淇淋車上的人長什么樣子嗎？”
凱西·格林遲疑的點點頭:“我記得，是他們帶走了安妮嗎？可是我追上去的時候沒有并沒有在車?yán)锇l(fā)現(xiàn)安妮。”
“可能是被迷暈了，藏在車?yán)锊蝗菀妆话l(fā)現(xiàn)的角落。”蝙蝠俠看著凱西·格林說道。
凱西·格林被蝙蝠俠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明白了蝙蝠俠說的意思后，整個人陷入了懊惱后悔。
接下來，凱西·格林開始描述自己見到冰淇淋車上男人的樣子，蝙蝠俠則是根據(jù)格林女士的描述，畫出了男人的長相。
紅羅賓湊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這個人有些眼熟。
“B，這個人我怎么感覺好像見過他？”
蝙蝠俠沉默著沒說話，把手中畫好的畫給凱西·格林看。
“是這個人嗎？”
凱西·格林把目光轉(zhuǎn)移到畫上，看著畫上熟悉的人，激動的點了點頭:“對，是他，就是他。”
“蝙蝠俠，求求你，救救我的安妮，求求你們……”
“我會救出她的。”
蝙蝠俠收起手中的畫，然后和紅羅賓一起離開了威爾森公寓。
紅羅賓坐到了蝙蝠車上后，才猛的想起了他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他是雙面人的手下，還有企鵝人，謎語人額……”仔細一回想，紅羅賓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人就好像是“流水的首領(lǐng)，鐵打的手下”這句話的的具象化表現(xiàn)。
據(jù)紅羅賓的回憶，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他見過很多次。
阿卡姆里那群神經(jīng)病罪犯在哥譚搞事情的時候，身邊永遠都有追隨他們的手下，而他覺得眼熟的這個人，好像都在那些罪犯的手下待過。
難道是因為蝙蝠俠把他的老大們都送進了阿卡姆或者是黑門監(jiān)獄，所以這是準(zhǔn)備自己做老大？
“他叫伯納德·里奧，因為搶劫入獄，三天前才從監(jiān)獄里出來。”
蝙蝠俠和哥譚的罪犯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從凱西·格林開始描述的時候外貌的時候，他就想起了這個人。
蝙蝠俠還記得他在用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參加宴會時，小丑帶著他的手下和炸彈闖入宴會，其中一個手下就是伯納德·里奧。
他脫身后用蝙蝠俠的身份解決了小丑，把小丑和那些手下交給了警察。
在晚上夜巡的時候，遇到疤臉和雙面人因為一批軍火，帶著手下在港口火拼，在疤臉的手下里又看見了伯納德·里奧。
蝙蝠俠橫插一腳，解決了疤臉和雙面人把他們送進阿卡姆，那批軍火還有打暈的手下則是交給了警局。
隨后，此類事情發(fā)生的數(shù)不勝數(shù)，至今蝙蝠俠還記得他前腳把人送進阿卡姆，后腳伯納德·里奧就換了一個老大的情景。
蝙蝠俠看著越來越眼熟的人陷入了沉思。
伯納德·里奧，蝙蝠俠一開始只是發(fā)現(xiàn)這個人給多個阿卡姆里的罪犯當(dāng)手下，覺得這里面可能有什么陰謀，他就特意調(diào)查了一下伯納德·里奧這個人。
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卻顯示沒有問題，經(jīng)常換老大就只是因蝙蝠俠把他們送進了監(jiān)獄，老大都沒了自然就換了個老大繼續(xù)當(dāng)手下。
他不像小丑的手下那樣瘋狂，把小丑當(dāng)做信仰，跟隨阿卡姆里的罪犯犯罪的原因也就只是因為想要賺錢。
蝙蝠俠沉思了一下，想著現(xiàn)在還在哥譚里沒有進阿卡姆或者監(jiān)獄的“老朋友”們，發(fā)現(xiàn)一時之間他竟然想不到伯納德·里奧現(xiàn)在的老大是誰？
蝙蝠俠:……
就在這時，通訊器傳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
“蝙蝠俠，“男孩”在一個小時前從韋恩莊園離開了。”
男孩？
蝙蝠俠瞬間就明白了這個代號代表的是誰，除了太宰治外，不會有其他人了。
蝙蝠俠早有預(yù)感太宰治想要離開，只是沒想到會那么少年的行動如此之快，畢竟他今天才把太宰治從醫(yī)院接到韋恩莊園。
蝙蝠俠抿緊了唇，在醫(yī)院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太宰治對于他人的關(guān)心，有著一種近乎極端的逃避心理。
就像是整個人與世界格格不入，少年孤獨的行走在世間，習(xí)慣冷眼旁觀用冷漠的面對一切。
“便士一，男孩現(xiàn)在在哪里？”
蝙蝠俠在太宰治身上的繃帶里安裝了定位器，在出門夜巡前就把追蹤信號交給了阿爾弗雷德。
“嗯，或許您不會相信，他現(xiàn)在就在……蝙蝠洞，——天吶，真是不可思議，您是怎么進來的？”
那個少年在蝙蝠洞？他是怎么做到的？！
蝙蝠俠和紅羅賓聽著通訊器里傳來的聲音，心里和阿爾弗雷德一樣產(chǎn)生了巨大的疑惑。
韋恩莊園通向蝙蝠洞的地方十分隱蔽，如果不知道機關(guān)的位置是不可能找到蝙蝠洞的。
蝙蝠俠相信以太宰治的聰明頭腦確實能發(fā)現(xiàn)韋恩莊園里的機關(guān)，但是這可是在失去了視力的情況下啊，即使太宰治的感官再怎么敏銳，也不可能僅僅這一會就能找到蝙蝠洞的位置。
蝙蝠俠腦海里的思緒紛飛，突然之間，腦海里浮現(xiàn)了那本被他放置在蝙蝠洞里的紅皮書。
一個小時前。
韋恩莊園里，太宰治躺在床上，天生聰慧過人的頭腦讓他很難進入深度睡眠，索性太宰治早就習(xí)慣了這種感覺，倒也不覺得難熬。
風(fēng)聲吹動房間里的風(fēng)鈴帶來的微弱的鈴聲，不吵甚至輕盈悠揚的聲音很助眠。
太宰治聽著卻只覺得心情煩躁，少年冷著臉從床上坐起，起身把房間里裝飾的風(fēng)鈴給扯了下來，從窗戶扔了出去。
太宰治站著窗前，風(fēng)吹過他還有些稚氣的臉，少年鳶色的眼眸無光，沒有了風(fēng)鈴，房間一下變得寂靜無聲。
一種壓抑的難受的情緒涌上心頭，太宰治面無表情的聽著窗外的風(fēng)聲，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前的黑暗讓他產(chǎn)生了生理產(chǎn)生了壓抑感，那種不知道自己為何活著的迷茫，讓太宰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抹孤魂在世間飄蕩……
不知自己為何物？不知自己為何活著？不知自己將要去往何方？
迷茫，痛苦，孤獨，這比身體上的疼痛更讓太宰治難以忍受。
太宰治走到了房門前，打開門走了出去，夜半時分，莊園里一個人都沒有，瘦弱的少年像是一只孤獨的黑貓，無聲無息的從莊園的大門溜了出去。
深夜的韋恩莊園，月亮灑在這座靜謐的莊園里。
韋恩莊園很大，太宰治聰明的頭腦雖然能根據(jù)風(fēng)聲，判斷出周圍的環(huán)境以及障礙物的位置，卻不清楚莊園里的地形，于是就只朝著一個方向走。
在走了十分鐘后，經(jīng)過一片草地，太宰治感覺到面前出現(xiàn)了一堵墻，太宰治安靜的“看”了一會，然后開始爬墻，很快他就翻過了墻頭，繼續(xù)向前走。
韋恩莊園坐落在哥譚的郊外，距離哥譚市中心很遠，太宰治在從哥譚醫(yī)院坐車來到韋恩莊園時間判斷出，以他現(xiàn)在的“眼瞎”情況想要回到城市，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太麻煩了。
太宰治不討厭麻煩，但也不想做這種無意義的行為。
想著韋恩莊園里一路上感受到的窺視感，太宰治伸出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最后從自己后頸處的繃帶取出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貼片。
太宰治捏著手里的微型定位器，抿了抿唇瓣。
隨后把手里的定位器隨手一扔，扔回了韋恩莊園里，瘦弱的少年漫無目的向著遠方走去。
第030章 蝙蝠洞
蝙蝠洞。
阿爾弗雷德驚訝的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太宰治。
少年潮濕蜷曲的頭發(fā)貼在臉上, 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衣服，唇色蒼白，神情陰郁的站在不遠處。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一下, 放下了通訊器，連忙拿來了毛巾披在太宰治身上，隨后上前給太宰治擦拭潮濕的頭發(fā)。
“太宰少爺，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來到蝙蝠洞的嗎？”
阿爾弗雷德知道眼前的這個被布魯斯老爺帶回來的少年和他們心里有隔閡，他從監(jiān)控里看見了太宰治從韋恩莊園出去。
和布魯斯想要把少年留在韋恩莊園的想法不一樣, 阿爾弗雷德不認為把太宰治強制留在這里是一個好的想法。
這個天生聰慧的少年不想和他們產(chǎn)生交集，不想接受新的家人, 甚至于布魯斯對少年那些好的行為也只會想讓他逃避, 讓他壓抑的無所適從。
少年需要距離, 太過親近會嚇跑他，少年需要時間，迷茫讓他需要時間來接受。
阿爾弗雷德看出了太宰治的痛苦，于是他為太宰治解開了布置在莊園里的機關(guān), 放任了少年離開韋恩莊園。
阿爾弗雷德想著在不久的將來，少年一定會接受蝙蝠家的，卻沒想太宰治會突然出現(xiàn)在蝙蝠洞里。
“蝙蝠洞？”太宰治歪了歪頭，聲音輕飄飄的。
“這里就是布魯斯老爺?shù)拿孛芑兀饌b的巢穴。”
太宰治感受著頭上阿爾弗雷德輕柔的為他擦拭頭發(fā)的觸感, 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忍不住的蜷縮一下。
少年沉默了一會, 才用著故作輕快的聲音說:“我在韋恩莊園外發(fā)現(xiàn)了一口井, 突然想到了會住著井里山村小姐，于是就想跳下去看看山村小姐在不在。”
“跳下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枯井, 好可惜沒有被摔死，反而摔得渾身疼……等了好久山村小姐也沒有出現(xiàn), 真是太無聊了，突然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別的路，我就繼續(xù)向著里面走，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掉到了水里，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飄到了這。”
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自然之道太宰治說的“枯井”是哪里，小時候的布魯斯就不小心從這口井里掉了下去，還被井里的蝙蝠嚇到了過，因此托馬斯老爺和瑪莎夫人安慰了布魯斯小少爺很久。
這也是布魯斯老爺發(fā)現(xiàn)蝙蝠洞的起因，枯井確實能通往蝙蝠洞，但是里面的通道四通八達，宛如迷宮一般，太宰治是怎么來到蝙蝠洞的？
“哦，原來如此。”阿爾弗雷德淡定的收起了毛巾，拿起了一旁的醫(yī)療箱。
“也許太宰少爺您需要一卷錄像帶，才能在井里看到山村小姐。”
“欸，是這樣嗎？”太宰治陷入沉思，接著語氣很快又雀躍起來:
“那我下再次試試。”
阿爾弗雷德解開太宰治手腕上染紅的繃帶，濕漉漉的繃帶解開后，被水泡的發(fā)白的傷口裸露了出來，被利器劃開的傷口深可見骨，可見少年對自己下手也毫不留情。
阿爾弗雷德的動作頓了頓，給太宰治手腕處的傷口消了毒，重新縫合包扎。
“疼……”
太宰治手腕輕輕顫動，已經(jīng)痛的麻木的傷口，因為消毒和縫合又開始痛了起來。
在布魯斯變成蝙蝠俠后，阿爾弗雷德經(jīng)常為自家老爺和少爺們處理那些因打擊罪犯時留下的傷口，對著如此不愛惜自己身體的太宰治，阿爾弗雷德自然是十分不贊同。
“我還以為太宰少爺是個木頭人沒有痛覺的呢，既然能感覺到疼痛，就不要輕易的再令自己受傷了。”
雖然如此說著，阿爾弗雷德手上的動作還是更加輕緩。
而聽著阿爾弗雷德說話的太宰治，反倒變成了個被鋸了嘴的葫蘆，抿著唇連痛都說不出來。
處理完傷口，阿爾弗雷德收起醫(yī)療箱。
“太宰少爺，我?guī)慊胤块g，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吧，不然明天一定會生病的。”
太宰治在原地沒有動，低垂著頭不說話，頭頂光線帶來的陰影打在他的精致的臉上，平添了幾分陰郁。
“管家先生一直在用監(jiān)控看著我吧。”太宰治緩緩抬起頭，臉上沒什么情緒:
“既然愿意關(guān)掉莊園里的機關(guān)讓我走，那就好人做到底，送我徹底離開這里吧。”
阿爾弗雷德語氣不贊同:“太宰少爺，你是想讓我這個一把年紀(jì)的老頭子，因為謀殺去蹲監(jiān)獄。”
太宰治:“……”
雖然太宰治經(jīng)常自殺，但是剛才的那句話并沒有想要尋死的意思，只是想讓阿爾弗雷德幫助他離開韋恩莊園。
看著沉默的太宰治，阿爾弗雷德眼中閃過笑意，伸出手摸了摸太宰治的還沒干透的頭發(fā)。
“太宰少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想要自殺，但是你現(xiàn)在年齡還小，請你先停下腳步看一看這個世界，總會有什么東西值得你為自己活下來的。”
太宰治僵硬在原地，愣了好久才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找不到的……”
太宰治眼前黑暗，就像是永遠都走不出去的黑色迷霧，他看不見出路，也不知道能去往何方。
阿爾弗雷德眼神憐惜的看著太宰治，嘆了口氣卻也知道，就像是那些離開蝙蝠俠的少爺們一樣，少年自己的路必須自己才能走出來。
“一定能找到的，你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看清楚自己的心。”
這個人生經(jīng)驗豐富的老管家，語氣肯定的對著迷茫的少年說。
太宰治跟著阿爾弗雷德從蝙蝠洞回到韋恩莊園，換了干凈的衣服，然后阿爾弗雷德告訴了太宰治如何進入蝙蝠洞點方法。
“這就是進入蝙蝠洞的機關(guān)，太宰少爺，你下次可以通過這里的進入蝙蝠洞。”
阿爾弗雷德帶著太宰治來到鋼琴前，握著太宰治的手按下了幾個鋼琴按鍵，一旁的暗門機關(guān)打開，露出了可以進入蝙蝠洞的電梯。
阿爾弗雷德轉(zhuǎn)頭看向太宰治，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吧。”
太宰治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阿爾弗雷德回到了蝙蝠洞，此時蝙蝠俠和紅羅賓，以及羅賓已經(jīng)夜巡結(jié)束，現(xiàn)在正在蝙蝠洞里。
蝙蝠俠先是檢查了“書”存放的地方，果然發(fā)現(xiàn)書已經(jīng)不見了，隨又通過韋恩莊園里的監(jiān)控，看到了太宰治離開韋恩莊園的全過程。
韋恩莊園里的機關(guān)并不比蝙蝠洞里的少，太宰治能輕易的從韋恩莊園里翻墻離開，全賴于阿爾弗雷德在太宰治步入機關(guān)前把機關(guān)給關(guān)閉了。
蝙蝠俠看著監(jiān)控錄像里，太宰治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站在機關(guān)前停下了，然后下一秒，卻又沒有猶豫的踏進了機關(guān)里。
如果不是阿爾弗雷德及時關(guān)閉了機關(guān)，太宰治很有可能就已經(jīng)死在了韋恩莊園。
為什么想要自殺呢？
布魯斯深邃的藍眸映著監(jiān)控錄像里太宰治的身影。
求生明明是作為人類最基本的生理本能，而這個少年卻習(xí)慣性的傷害自己，企圖自殺。
是因為什么讓他做出這個選擇？
第二天。
餐廳里，難得早起的布魯斯坐在餐廳里看著太宰治走進來。
少年身上纏繞著繃帶，鳶眸沒有被繃帶遮擋，行動自如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完全看不出來像是失去了視力一樣。
人類天生對光明產(chǎn)生安全感，布魯斯也曾經(jīng)因為意外暫時失明過，失去視力的那段時間，哪怕布魯斯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也依然會產(chǎn)生黑暗壓抑的心理。
蝙蝠俠能通過超強的心理素質(zhì)自我排解，但這是人的面對黑暗，危險所產(chǎn)生的本能，無法避免。
而布魯斯卻從來沒有在太宰治身上察覺到太宰治對于失去視力，所應(yīng)該產(chǎn)生的抑郁的情緒。
太宰治很輕易的就接受了自己的失明，甚至從來沒有問一句自己的眼睛能不能再次恢復(fù)光明。
這違背了作為人的生理本能，這是不正常。
布魯斯綱藍色的眼睛看著太宰治，聲音低沉磁性。
“太宰，一會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身體，相信我，你的眼睛一定可以醫(yī)治好的。”
以韋恩集團的財力，完全可以請到全世界最好的醫(yī)生為太宰治醫(yī)治眼睛。
雖然經(jīng)過帕斯醫(yī)生的檢查，結(jié)果說太宰治的眼睛因為恐懼毒氣的傷害，很難再恢復(fù)光明，但布魯斯不想眼前這個年齡還那么小，還沒好好見過世界的的少年就此失去光明。
太宰治正拿著手里的餐具戳著面前的食物，沒有半點想要放進口中的意思。
聞言，抬頭“看”了過去，少年輕飄飄的笑了一下:
“好啊。”
接著，太宰治繼續(xù)用餐具擺弄食物，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布魯斯看著太宰治面前被戳的七零八碎的食物，欲言又止。
“太宰，不要浪費食物……”
達米安綠眸一挑，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太宰治，已經(jīng)在家里生活了一段時間的達米安，早就知道了家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誰。
雖然太宰治得罪過他，但是達米安大人有大量好心提醒:
“愚蠢的家伙，我勸你趕快把盤子里的東西吃掉，不然阿爾弗雷德一定會把早餐和盤子一起塞到你的肚子里去！”
達米安揚著眉，毫不掩飾自己語調(diào)上揚的語調(diào)。
“不，達米安少爺，我并不會那樣做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阿爾弗雷德突然出現(xiàn)，看著太宰治的餐盤里那被戳的稀巴爛的早餐，阿弗瞇了瞇眼睛。
“太宰少爺，我想這盤可憐的早餐并沒有得罪你，你卻把它變得像是車禍現(xiàn)場一般，是因為早餐不符合您的胃口嗎？”
溫和的聲音里充滿了不贊同的意味。
布魯斯和達米安沉默著吃著自己的早餐，安靜如雞。
太宰治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看”著阿爾弗雷德，語氣渾不在意:
“嗯，因為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