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目的
蝙蝠俠熟知哥譚里每一個監控與通道, 但是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想要找到刻意躲避他的小丑也很難。
所以當蝙蝠俠帶著羅賓來到廢棄大樓的時候，看到的就只有散落在地上的烏鶇制服。
——事情正在向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看著地上的制服, 蝙蝠俠如此想著。
白色的護目鏡下，鋼藍色的眼睛深了深，蝙蝠俠蹲下撿起地上的制服，在仔細檢查這里并沒有什么線索后，帶著羅賓回到了蝙蝠洞。
“布魯斯, 找到太宰和小丑了嗎？”
提姆剛從阿卡姆回來，在看到蝙蝠俠手中拿著的烏鶇制服時,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這, 這是太宰的制服。”
太宰治在夜巡前說的話, 提姆并沒有忘記。
穿著制服的烏鶇會聽從蝙蝠俠的命令不會殺人，那脫掉了制服呢？
蝙蝠俠沒說話，徑直走向了蝙蝠電腦，他不能放任太宰治和小丑在一起, 必須要盡快找到小丑。
提姆和達米安走到蝙蝠俠身邊，提姆看了蝙蝠俠一眼，語氣復雜且微妙:
“太宰他是想要殺死小丑？”
雖然因為上次“書”的事情，太宰治當著蝙蝠俠的面說要親手殺了阿卡姆里所有的罪犯。
但是在那之后，太宰治在韋恩莊園的這段時間里, 除了會時不時的陰陽怪氣嘲諷布魯斯外, 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
蝙蝠俠和提姆都能意識到的事情, 達米安自然也想到了，他環抱著胸贊許道:
“好想法, 我支持他。”
蝙蝠俠抿著唇沒說話，查看了蝙蝠車在被毀前傳來的監控。
在看到太宰治用手中的名片把蝙蝠車門炸開的時候, 不只是蝙蝠俠，提姆和達米安也忍不住陷入沉默。
“是誰給他的炸彈？”提姆語氣有些迷茫。
在韋恩莊園里，太宰治如果接觸到了這些危險品，不說是他，就是這段時間一直保持警惕的布魯斯一定能察覺到。
誰能悄無聲息的把制作成名片的炸彈給太宰治？
蝙蝠俠的腦海里閃過他看到的那張名片上“紅頭罩”的名字，如果說還有誰能對韋恩莊園十分熟悉，悄悄潛入不被發現的，那就只有杰森了。
小丑，太宰治，杰森……這三個名字在蝙蝠俠腦海中排列在一起，頓時令蝙蝠俠感到萬分頭痛。
蝙蝠俠沉著臉盯著蝙蝠電腦上的太宰治，屏幕中的太宰治似乎知道蝙蝠俠會查看監控。
此時少年的鳶眸正在看向監控的方向，左臉上的傷痕還在流著血，在光線昏暗的蝙蝠車中，顯得有幾分陰郁與詭異。
這讓蝙蝠俠意識到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在太宰治的掌握之中。
無論是突然請求加入夜巡，還是故意展露在他面前的名片，這些全都是太宰治計劃中的一環。
雖然很無奈，但是在哥譚這座著名的罪惡之都，熟悉哥譚的不只有蝙蝠俠，那些超級反派也同樣如此。
所以當他們還沒有做出恐怖襲擊的事情前，蝙蝠俠也很難快速的從哥譚中找到他們。
狡猾陰險如小丑，瘋狂無序的令人無法預料，想要找到小丑更是難上加難。
蝙蝠俠只能一邊繼續尋找線索，另一邊被迫等待小丑出現。
……
太宰治拒絕了小丑同款紫色西裝，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裝。
此時，太宰治正坐在餐廳里，鳶眸看向窗外，視線停留在外面的游樂園中正在派發氣球的小丑。
小丑的身上穿著玩偶服，動作卻意外的靈巧，免費送的氣球吸引了很多小孩的關注，小孩圍在小丑身邊。
眼看著小丑把氣球已經派發完了，太宰治才慢吞吞的從餐廳中走出來，一旁帶著小丑面具的人迅速的圍到了太宰治身邊。
小丑注意到了太宰治，走到了太宰治旁邊，像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個禮盒。
小丑已經把頭上的頭套摘掉，手中的紫色禮盒送到了太宰治面前，猩紅的唇裂開笑容:
“親愛的，不要那么嚴肅，像小丑叔叔一樣笑一笑哈哈哈……”
太宰治冷淡的瞥了小丑一眼，不過手上還是接過了小丑送過來的禮盒，垂下眼眸十分平靜的看著手中的紫色盒子。
“小丑先生的計劃已經準備好了嗎？”
太宰治聲音平淡:“只是那些氣球，是對付不了蝙蝠俠先生的。”
太宰治拆開了手中的禮盒，一只玩具小丑的頭從禮盒中彈出來。
看著太宰治波瀾不驚的玩偶小丑的頭塞回了禮盒，小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雙暗綠色的眼睛邪惡的看著太宰治。
“哦，我的甜心，你真是太沒意思了。”
小丑遺憾搖了搖頭，猩紅的唇越裂越大，聲音里也透露著瘋狂與邪惡:
“一直拒絕小丑叔叔示好，甜心，你傷透了小丑叔叔的心，這真是太不懂事了。”
聞言，太宰治冷漠的看了小丑一眼，聲音平靜漠然:
“我討厭有人欺騙我，無論是蝙蝠俠先生還是小丑先生。”
“欺騙過我的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小丑先生……”太宰治鳶眸看著小丑，臉上緩緩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丑先生，你也想欺騙我嗎？”
少年鳶眸里幽深而晦暗，凝聚著粘稠的惡意。
小丑看著太宰治的眼睛，唇角漸漸裂開，發出的笑聲越來越大，尖銳而刺耳的狂笑讓周圍的人驚恐的四處逃竄。
“哦，甜心，小丑叔叔怎么會欺騙你呢？”
小丑貼近了太宰治，暗綠色眼眸中的冷酷與邪惡全都展示在了太宰治眼中。
小丑的聲音充滿了矯揉造作，帶著虛偽的友善。
“你想做什么？親愛的，小丑叔叔都會幫你的。”
“蝙蝠俠先生不殺人。”
太宰治看著小丑突然說到，隨后不等小丑的反應，太宰治繼續說道。
“我想死在蝙蝠俠先生手中，我想親手被蝙蝠俠先生殺死……”
少年的聲音低緩，一直陰郁冷漠的鳶眸中緩緩帶著一絲病態和瘋狂。
頓時，一直觀察著太宰治的小丑，再次克制不住的從喉嚨里發出低笑。
“我可憐的甜心，被小蝙蝠欺騙的滋味并不好受，我知道的，我會幫你的，小丑叔叔一定會幫你的哈哈哈……”
蝙蝠俠收到小丑出現的消息后，迅速的來到了游樂園，然而此時小丑已經消失不見了。
入侵了游樂園里的監控，蝙蝠俠才看到了小丑，以及……小丑身旁一身黑色西裝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裝扮，頓時讓蝙蝠俠想到那個帶著紅圍巾成為了首領的太宰治。
從天臺下墜的身影，無法拯救，無法碰觸，只能任由那個黑色消瘦的青年，在重力的影響下一直墜落……
蝙蝠俠看著監控里的太宰治，穿戴著戰術手套的手突然攥緊。
隨后，蝙蝠俠帶著羅賓迅速檢查了游樂園里，那些被派發在小孩手中的氣球，卻發現氣球全都只是正常的氣球，并不存在什么危險。
而恰恰是這樣的發現，令蝙蝠俠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太宰治確實聰明，但小丑的瘋狂與邪惡毫無邏輯，抱著殺死小丑的目的跟在小丑身邊的太宰治，真的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腦海中閃過羅賓杰森躺在他懷中的情形，蝙蝠俠此時心里隱隱有些后悔。
他不應該那么直接的去試探太宰治手中的“書”，他應該更謹慎，更小心一點。
紅羅賓一躍，落到了蝙蝠俠身邊。
“沒有追蹤到小丑和烏鶇的蹤跡，他們太能躲了，小丑熟悉哥譚里所有的地形。”
對于這個結果蝙蝠俠并不意外，紅羅賓看向蝙蝠俠，聲音有些疑惑:
“烏鶇的目的不是想要殺死小丑嗎？為什么一直跟在小丑身邊？”
“難不成是在等候時機？”
這個猜想并不成立，經常和罪犯打交道的他們都知道，想要殺一個人很難，也很簡單。
如果能克服作為人殺死同類的恐懼，誰都可以殺人，而太宰治對自己的生命都毫不在乎，更沒有對他人生命應有的敬畏。
太宰治想要殺死小丑，不會有任何的猶豫與心理負擔。
所以，他一直沒有動手殺死小丑是因為什么呢？
太宰治的想法思維，紅羅賓很少能猜透。
但是，這一次近乎是一種心理上的預感，讓紅羅賓覺得太宰治一直沒動手的原因，一定和布魯斯有關。
……
很快，一直沒有消息的小丑出現在了所有人的屏幕上。
尖銳而刺耳的笑聲從電視上傳出來，小丑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猩紅的唇裂開瘋狂的弧度。
“小蝙蝠，又到了我們快樂的游戲時間了。”
小丑的臉突然貼近，令人感到驚悚而可怕的臉占據了整個屏幕，笑容愈發瘋狂邪惡。
“蝙蝠，想念你的小鳥了嗎，他現在就在這里哦哈哈哈……”
小丑說著，把手指向了一個方向，鏡頭隨著小丑的動作轉向了一旁。
穿著黑西裝的少年垂著頭坐在一把椅子上，安靜的像是已經陷入了昏迷一般，一動不動。
鏡頭里，燈光昏暗甚至看不清少年的臉。
但是憑借著熟悉的身形，蝙蝠俠還是認出來了那個少年就是太宰治。
第082章 游戲
小丑走了過去, 伸出了手抬起了太宰治的下巴，把太宰治的臉清晰的展示在鏡頭中。
少年緊閉著眼睛，對于小丑的動作無動于衷, 像是沒有任何反應與知覺一般，安靜的陷入沉睡之中。
“上帝啊，是太宰少爺！”
頓時，一旁正端著托盤的阿爾弗雷德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布魯斯眼神緊緊的盯著屏幕，眉頭皺起。
電視上, 小丑在把鏡頭對上太宰治后，又開始移動了鏡頭。
只見鏡頭向左移動, 一道更為熟悉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為了我們的游戲更加有趣, 小蝙蝠, 我還邀請了我們的老朋友——正義的戈登局長哈哈哈……”
屏幕中的戈登局長身上被繩子緊緊的捆綁著，嘴被堵住，在他的腳邊還有著一顆小丑造型的炸彈正在倒計時。
小丑充滿惡意的低笑著，最后笑聲越來越尖銳刺耳。
屏幕里, 小丑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鏡頭，那一雙邪惡的暗綠色的眼睛看著屏幕。
小丑猩紅的唇裂開，就像是知道蝙蝠俠此時一定正在看著他，臉上的瘋狂笑容越來越大。
“兩個人，你只能救一個, 小蝙蝠, 你是選擇救這個背叛了你的小鳥, 還是我們的戈登局長呢？”
布魯斯一下子關掉了電視，陰沉著臉快步向蝙蝠洞跑去。
迅速的換完了裝備, 蝙蝠洞里的兩只小鳥此時也已經準備好了。
“B，小丑的位置就哥譚老城區的一棟廢棄大樓。”
紅羅賓把位置發給了蝙蝠俠, 隨后三人出動，快速的向哥譚市區的方向駛去。
……
另一邊，關閉了鏡頭的小丑，拉著一把椅子坐到了太宰治旁邊。
太宰治察覺到了小丑的動靜，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雙陰郁晦暗的鳶眸。
小丑單手拖著下巴，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充滿了惡意的笑容。
“哦，我的甜心，小丑叔叔聽了你話，已經幫你把蝙蝠引過來了，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呢？”
太宰治鳶眸掃視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在看到一旁的戈登局長時，神情頓了頓，看向了小丑。
“聽說小丑先生和蝙蝠俠先生認識很久了，小丑先生就沒想過要殺死蝙蝠俠先生嗎？”
太宰治的聲音輕緩的詢問，像是只是單純的疑惑。
聞言，小丑松開了拖著下巴的手，搖著頭暗綠色的眼睛遺憾的看著太宰治，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
“nonono，我怎么會想殺死小蝙蝠呢？”
“小蝙蝠多么有趣啊！一個披著蝙蝠外衣卻看不清自己的怪物哈哈哈，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我才是他的同類哈哈哈……”
小丑的笑聲刺耳又瘋狂，太宰治鳶眸靜靜的看著他。
等到小丑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目光看向他的方向，太宰治才緩緩的對小丑露出了一個笑容。
“原來如此，因為自己是一灘爛泥，所以也想吧蝙蝠俠先生一起拉到爛泥之中。”
“還真是貪婪而愚蠢至極啊……”太宰治輕聲嘆道。
太宰治知道布魯斯作為蝙蝠俠的意志力有多堅定。
在了解到小丑對蝙蝠俠做過的那些事情，杰森，芭芭拉……這一件件恐怕是神明都要因此而墮落，而蝙蝠俠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小丑臉上的笑容陡然就消失了，暗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太宰治，眼神變得冷酷而邪惡。
小丑沒說話，因為他感受到了抵在他后腦勺的槍口。
“小丑先生是想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么嗎？”
太宰治從緩緩椅子上站了起來，垂眸看著小丑對著他笑了笑，語氣淡淡的說:
“不如小丑先生猜一猜我的目的？”
小丑從喉嚨里發出古怪的低笑聲:“可憐的小鳥，是想要殺死小丑叔叔借此對著小蝙蝠搖尾乞憐嗎？”
“你真是令小丑叔叔太傷心了！”小丑的目光變得尖銳而邪惡:
“小丑叔叔幫助了你，你卻背叛了好心幫助你的小丑，啊——”
太宰治掏出了槍，對著突然站起來想要撲過來的小丑連續射擊，打中了小丑的雙腿。
小丑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小丑先生的廢話可真多啊！”太宰治歪頭，語氣有些不解:
“怎么會是背叛呢？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和小丑先生合作。”
戈登局長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目光驚詫的看著太宰治，卻發現太宰治只是放下舉起槍的手，目光冷淡的撇了一眼站在小丑身后戴著小丑面具的人。
“把小丑先生捆起來。”
聲音輕緩，戈登局長卻看到帶小丑面具的人似乎十分恐懼這個少年。
“是，大人。”
帶著小丑面具的人十分恭敬的聽從太宰治的命令，把小丑用繩子捆了起來。
太宰治把目光移向戈登局長，走了過去，解開了堵住戈登局長嘴的膠帶。
戈登局長目光復雜的看著太宰治，通過剛才太宰治和小丑的話，他已經大致猜出來了太宰治的身份。
“你是蝙蝠俠的助手烏鶇？”
太宰治沒有說話，鳶眸看著戈登局長，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戈登局長只覺得在太宰治的目光下，自己內心都像是被看透了一般，身體忍不住的僵硬起來。
更讓戈登局長心生警惕的就是，他的老朋友蝙蝠俠并不會使用槍。
而眼前的這個不知道是不烏鶇的少年，剛才對小丑開槍的動作毫不猶豫，就像是根本不在乎在自己槍下的是一條人命一般。
不過，在看到太宰治的行為后，戈登局長也知道了太宰治和小丑并不是一伙的。
現在的重點并不是太宰治想不想殺死小丑，而是他腳邊時間一點點倒退的炸彈。
戈登局長看了一眼腳邊炸彈的倒計時，只剩下最后15分鐘了，不由得看向太宰治，語氣有些焦急:
“孩子，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炸彈很快就會爆炸了。”
被帶到這里時，戈登局長并不是昏迷的狀態，他清楚的知道這里是這棟廢棄大樓的頂樓。
想要不被炸彈造成的危害波及，就必須在爆炸之前離開這棟大樓。
太宰治的目光平靜，抬起了手中的槍，槍口對準了戈登局長。
戈登局長的心猛的一緊，一瞬間眼中的瞳孔都緊縮了起來。
而被捆綁起來的小丑，在看到太宰治的動作，又開始克制不住的發出尖銳而刺耳的狂笑。
太宰治側目瞥了一眼小丑，手中毫不猶豫的扣準了扳機，下一秒麻醉針射出打在了戈登局長的手臂上。
戈登局長面上驚訝了一瞬，隨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太宰治收回了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丑的手下，聲音冷淡。
“你可以離開了，把他也一起帶走。”
太宰治示意帶著小丑面具的人把戈登局長一起帶走。
戴著小丑面具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了太宰治的命令。
很快，這間破舊的房間里就只剩下了太宰治和小丑兩人。
太宰治走到小丑面前蹲下，靜靜的等待小丑安靜下來。
小丑的笑聲停下，猩紅可怖的唇依舊裂開著瘋狂的弧度，暗綠色的眼睛中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太宰治。
“哦，親愛的小鳥，你是怎么讓小丑的人聽你的話的？”
“很難嗎？”太宰治撥弄著手中的小丑炸彈，語氣平靜。
“人類總是貪婪且愚昧，金錢，欲望，信仰，只要找到他心中的弱點，操控他們輕而易舉……”
太宰治抬起鳶眸，對著小丑臉上露出了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
“小丑先生不也是這樣嗎？”
這下，小丑笑不出來了，暗綠色的眼睛陰毒而冷酷的看著太宰治，像是一條兇殘的毒蛇。
太宰治繼續刺激，語氣夸獎道:“不過小丑先生確實比普通人有趣，雖然是一灘臭不可聞的爛泥，勇氣卻十分可嘉。”
太宰治把兩把手槍擺在了小丑面前，微笑:
“小丑先生要猜一猜，哪一把手槍里是子彈嗎？”
小丑盯著太宰治的眼睛，裂開唇笑了:“小丑叔叔有點喜歡你了，小鳥哈哈哈哈……”
“不想玩游戲嗎？”太宰治聲音有些苦惱。
不過他并不理會小丑的話，見小丑不選，就自己隨機拿起了擺在地上的手槍，微笑著說:
“那就我來幫小丑先生選吧。”
一槍打在了小丑的左肩膀上，小丑沒有發出慘叫，反而在瘋狂的大笑。
接下來，第二槍，第三槍…… 太宰治收回了手中的槍，側目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色。
“和你玩游戲真是沒意思啊，小丑先生。”
太宰治拍了拍手，把僅剩一顆子彈的槍收了起來。
太宰治把手中的小丑炸彈，用膠布環過小丑的下巴與頭頂，把倒計時的小丑炸彈綁在了小丑的頭上。
太宰治后退兩步，觀察了一下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太宰治看著炸彈上倒計時，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語。
“算算時間，蝙蝠俠先生也快來了，小丑先生你開心嗎？”
因為嫌笑聲太吵，已經被太宰治用膠布封住了嘴的小丑:“……”
雖然小丑沒有回答，但是太宰治非常善良的原諒了小丑。
太宰治站在了窗邊，夜晚的風從窗戶吹進來，耳邊是小丑還在不停動彈發出的聲音，以及小丑頭頂上炸彈的倒計時的滴答聲。
太宰治垂著眼眸，鳶眸中映著高樓之下的場景。
遠處，市中心繁華之地亮著燈光，絢麗而奪目。
“真美啊……”
太宰治低聲喃喃，伸出手似乎想觸碰遠處的璀璨的燈光。
第083章 爆炸
因為看到了戈登局長被小丑綁架, 想要聯系芭芭拉，卻發現芭芭拉的通訊并沒有人接通。
于是，蝙蝠俠和紅羅賓兵分兩路, 紅羅賓去戈登局長的家中尋找芭芭拉，而蝙蝠俠和羅賓則是去找小丑。
蝙蝠俠和羅賓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廢棄大樓，還沒進入大樓，就看見了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人拖著昏迷的戈登局長想要離開。
雖然還不清楚小丑那里發生了什么，但是蝙蝠俠不能放任戈登局長被人帶走。
“父親, 我去救戈登局長。”
蝙蝠俠雖然心中有些疑慮，但還是默許了羅賓的行動, 聲音低沉嘶啞。
“羅賓, 注意安全。”
“是。”
得到了蝙蝠俠的回應, 羅賓直接跟了上去。
隨后，蝙蝠俠也掏出了繩槍，飛進了廢棄大樓中。
在掃描了樓層之后，蝙蝠俠發現這棟廢棄大樓中除了頂樓之外, 并沒有其他的人，樓層里詭異的寂靜。
蝙蝠俠瞇了瞇眼睛，心中計算著在電視上看到的小丑炸彈的倒計時，同時腳步不停，繼續向著頂樓的方向跑去。
蝙蝠俠不能確定太宰治現在是不是還在這里。
腦海中想到小丑的邪惡與狠毒, 又想到電視中太宰治處于昏迷的狀態, 這些場景都令蝙蝠俠心中十分不安。
蝙蝠俠抿緊了唇, 微微抬頭看向頂樓，透露出一種緊繃而冷酷的神態。
另一邊, 羅賓緊跟著帶走戈登局長的人上了一輛車。
想知道小丑接下來究竟有什么陰謀，羅賓并沒有輕舉妄動, 而是跟在了車上，等待著帶著小丑面具的人把車停下。
結果，汽車只是開了一會就停了下來。
羅兵皺了皺眉，從車頂下來，卡著視野的盲區躲開帶著小丑面具的人的視線。
只見，帶著小丑面具的人把車上的戈登局長從車中搬了下來，放到了地面上。
然后就頭也不回的坐上了汽車，……直接就開車走了？？！
羅賓:“……？”
看著越來越遠的汽車，羅賓滿頭問號，神情有些遲疑的走到了戈登局長身旁。
在一番小心翼翼的檢查之后，發現戈登局長只是處于昏迷中，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身上也沒有傷痕。
看著睡著的戈登局長，羅賓陷入了沉思之中。
……
蝙蝠俠在來到頂樓后，悄無聲息的把幾個帶著小丑面具的小丑手下給打暈，隨后逼近房間。
本想著上到天臺從窗戶進入，卻發現房間的大門是開著的。
蝙蝠俠想要上天臺的腳步頓了一下，從大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房間里，白色的燈光有些昏暗，但只是第一眼，蝙蝠俠就看到了被捆住的在地上一直撲騰的小丑，特別是那頭頂著炸彈纏了滿頭膠帶造型更是十分惹眼。
蝙蝠俠:“……？”
顯然，不只是蝙蝠俠看到了小丑，躺在地上的小丑也同樣看到了蝙蝠俠。
小丑瞬間就激動了起來，撲騰的更加興奮了。
“唔唔——”
似是想要說話，嘴卻被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小丑扭動著身體試圖想要朝蝙蝠俠的方向過去。
蝙蝠俠陷入了沉默，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是蝙蝠俠覺得現在的小丑就像是一條脫了水的魚。
不過，在看著小丑頭上的倒計時，只剩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蝙蝠俠還是甩掉了腦海中奇奇怪怪的念頭。
身體肌肉緊繃，蝙蝠俠心中保持著警惕走進了房間。
蝙蝠俠大概猜到了小丑現在的情況，一定和太宰治脫不了關系。
果不其然，一走進來蝙蝠俠就看到了坐在窗戶上的太宰治，身體傾斜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去的樣子。
聽到動靜，太宰治側過頭看向蝙蝠俠的方向，輕快的聲音抱怨到:
“蝙蝠俠先生你可真慢啊，再不來我就要帶著小丑先生一起跳下去了。”
“我沒有和精神病人一起殉情習慣啊。”
這個偏頭看過來的姿勢，顯得太宰治的動作更加的危險。
蝙蝠俠白色的護目鏡下，鋼藍色的眼睛深了深，聲音宛如得了喉癌一般低沉嘶啞:
“你想做什么？”
“太危險了，先從窗戶那過來。”
蝙蝠俠剛抬起腳想要上前了一步，一顆子彈就打在了蝙蝠俠的腳邊。
“我說過要親手殺了他們，作為蝙蝠俠先生欺騙我的回禮……”
太宰治抱怨的聲音漸漸變小，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鳶眸變得晦暗幽深:
“蝙蝠俠先生是覺得我做不到，所以從來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嗎？”
眼看著蝙蝠俠停下腳步不再動彈，太宰治低笑了幾聲，手指靈活的把槍耍弄了幾下，轉身坐在了窗戶里側，背對著窗外。
隨后，手中的槍槍口指向了身旁的小丑，太宰治歪頭看著蝙蝠俠。
“如果蝙蝠俠先生想用蝙蝠鏢打飛我手中的槍，那我就立刻從這里跳下去。”
蝙蝠俠背在身后的捏著蝙蝠鏢的手指一頓，視線在瞟過小丑頭頂上炸彈的倒計時，心中忍不住的緊繃起來。
小丑此時還在撲騰，像是一個丑角想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卻發現另外兩個觀眾卻沒有一個人關注他。
小丑停了下來，暗綠色的眼睛陰毒的盯著太宰治。
“你到底想做什么？”蝙蝠俠緊緊的盯著太宰治，大腦飛快的運轉，想要知道太宰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是為了殺死小丑，那剛才那一槍太宰治完全可以對著小丑的腦袋。
而且看著小丑現在的狀況，在他來之前，太宰治就可以把小丑殺死無數次。
太宰治低頭露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樣，很快抬頭對著蝙蝠俠露出微笑。
“一開始確實只是想當著蝙蝠俠先生的面殺死小丑先生，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太宰治的聲音十分的輕緩，就像是在說什么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如果能就在此處，如煙花一般剎時間轉瞬而逝……”
說著，太宰治神情逐漸變的迷離，唇角揚起一抹期待的微笑。
“還真是令人期待呢。”
太宰治的聲音很輕，卻聽的蝙蝠俠瞳孔一陣緊縮，心跳加速。
與此同時，小丑頭頂上的炸彈的倒計時此時也快要走到了終點。
太宰治的身體正在傾斜，似乎下一秒就要張開手臂向后倒去。
“太宰，停下！”
蝙蝠俠嘶啞的吼道，想要撲過來拉住太宰治。
當然，蝙蝠俠并沒有忘記小丑頭上的炸彈。
就在這心中短短一秒的停頓中，太宰治的身體已經從窗戶往外仰去。
太宰治鳶眸最后一眼與蝙蝠俠對視，唇瓣動了動，輕聲說道:
“……再見，韋恩先生。”
太宰治整個人從窗戶往外掉去，蝙蝠俠的手與太宰治的手臂擦肩而過。
耳邊炸彈的倒計時無比刺耳，蝙蝠俠攥緊了拳頭，他現在終于知道太宰治想做什么了。
太宰治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作為威脅，想讓他在救小丑還是救太宰治之間選一個……
這不是一個很難做出選擇的題目，甚至對于蝙蝠俠來說，救小丑還是救太宰治這個題目也并不難選。
蝙蝠俠此時的大腦十分的冷靜。
他快速的走到小丑的身邊，不顧及是否會把小丑的臉皮切掉，直接用鋒利的蝙蝠鏢把小丑頭上的炸彈連著膠布一起摘下。
鮮血染紅了小丑整張臉，顯得無比的猙獰恐怖。
“哈哈哈哈……”
小丑瘋狂的大笑著，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像是從幽冥地獄中發出來的一般。
蝙蝠俠陰沉著臉一腳把小丑踢開，快步的撲到窗口拿出繩槍，把炸彈綁在槍頭向著高處發射。
隨后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下去，調整身體姿勢，盡力快速的想要接近下墜的太宰治。
就在此時，蝙蝠俠的耳機里突然傳出了羅賓焦急的聲音。
“蝙蝠俠，快離開那棟樓，那棟樓里被小丑埋了很多的炸彈。”
蝙蝠俠半空中調整身體的動作一頓，幾乎下意識朝著太宰治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太宰治此時也正在睜著眼睛看著他。
“……”
蝙蝠俠的腰側還有一把繩槍，如果想救人，他可以返回去把小丑帶下來。
或者繼續朝著太宰治靠近，把馬上就要墜地身亡的太宰治救下來。
救小丑還是救太宰治……？
這個問題對蝙蝠俠來說，也并不難做出選擇。
蝙蝠俠抿緊唇繼續向太宰治靠近，與此同時，被他向高空發射的小丑炸彈倒計時結束，在天空中發出一聲巨響。
身側的廢棄大樓也開始從頂樓一層一層往下爆炸。
蝙蝠俠已經到了太宰治身邊，他一下子把太宰治拉到懷里，隨后從腰側掏出繩槍發射。
背后炸彈爆炸帶來的沖擊，與炙熱全都被蝙蝠俠背后的披風擋住。
兩人在樓層中穿梭，最后落到了地面，蝙蝠俠拉著太宰治繼續向遠處跑去，直到遠離了爆炸的大樓會波及的范圍。
蝙蝠俠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大樓爆炸的方向。
隨后，蝙蝠俠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太宰治。
因為剛才的奔跑少年此時微微喘著氣，一雙鳶眸卻在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太宰治抬頭望天，不一會再次看向蝙蝠俠，臉上露出了一個乖巧的微笑。
“啊，沒想到剛剛跟蝙蝠俠先生說再見，就那么快再見了，還真是讓人感到不好意思呢。”
蝙蝠俠:“……”
第084章 約定
羅賓把戈登局長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后, 很快就跟上了被自己隨手安裝了定位的車。
迅速的上車，制服開車的人，然后把車停下, 熟練的拿著刀逼問帶著小丑面具的男人小丑的陰謀。
結果小丑的陰謀沒有問出來，反而從男人口中得知了那整棟廢棄大樓都被安裝了炸彈的消息。
羅賓冷著臉敲暈了男人，不敢遲疑快速的打開了連接蝙蝠俠的通訊，告訴蝙蝠俠這個信息。
下一秒，羅賓就從蝙蝠俠傳過來的通訊那邊聽到了劇烈的爆炸聲。
“父親！”
羅賓臉上神情空白了一瞬, 看向遠處正在爆炸的大樓，下意識向著爆炸的方向奔跑。
跑了幾步, 他才從耳機中聽到了蝙蝠俠的低沉嘶啞的聲音。
“我沒事。”
“羅賓, 戈登局長現在怎么樣了？”
羅賓停住腳步, 神情很快恢復了冷靜，回答道:
“戈登局長很安全，他的身上沒有受傷。”
“我給他做了簡單的檢查，應該是被注射了麻醉藥劑, 所以才會陷入昏迷。”
隔了一會，耳機中才又傳出蝙蝠俠的聲音。
“先回蝙蝠洞。”
“是，父親。”
“……”
蝙蝠俠盡力保持著冷靜，可是心底的怒氣卻像是被添加了助燃物的火焰。
剛才那短短幾分鐘在心中涌出的后怕，驚懼, 緊繃現在全都轉化成了不停燃燒的怒火。
“你不該這樣做。”
蝙蝠俠壓抑著心里的怒氣, 嘶啞的聲音卻明顯的更加冷硬。
“大樓里的炸彈是你放的。”
蝙蝠俠雖然是在問, 卻像是已經確定了答案。
雖然羅賓說的是小丑在大樓里安裝的炸彈，但是蝙蝠俠覺得這里面一定和太宰治有關。
在他把小丑嘴上的膠布解開時, 小丑并沒有提到大樓里的炸彈，這很大可能說明小丑對廢棄大樓中埋藏了炸彈這件事并不知情。
因為小丑一直的目的都是想讓他殺人, 破壞掉自己心中的底線，如果真的是小丑安裝的炸彈，那小丑應該更樂意讓他知道這件事以此來折磨他。
察覺到蝙蝠俠身上的低氣壓，太宰治眨了下眼睛，并沒有說什么狡辯解釋的話。
只是抬頭看向了遠處，那里是已經倒塌還在燃燒著的大樓，語氣輕快:
“那蝙蝠俠先生想要怎么做呢？把我送進監獄接受法律的制裁？還是想讓我給小丑先生一命抵一命？”
太宰治側目看過來，鳶眸對上了蝙蝠俠的眼睛，微笑:
“我很期待蝙蝠俠先生的選擇。”
“……”
蝙蝠俠攥緊了拳頭，僵立在原地，太宰治都能察覺到蝙蝠俠那陰沉沉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就在太宰治都以為蝙蝠俠會教訓他一頓時，眼前高大的蝙蝠身影直接轉身，然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太宰治:“……？”
太宰治神情微愣，他覺得蝙蝠俠的反應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太宰治抿了一下唇瓣，抬起腳跟了上去。
“蝙蝠俠先生，為什么不說話？”
太宰治揪住了蝙蝠俠身后的披風，使勁的晃了晃。
“……”
蝙蝠俠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的披風從太宰治手中抽回來。
太宰治愣了一下，鼓了鼓腮幫子，再次對著蝙蝠俠的披風伸出了手。
蝙蝠俠瞥了太宰治一眼，然后身形極快，側身的避開太宰治的手，繼續向前方走去。
“……”
太宰治不高興，撇了撇嘴:“小心眼。”
很快兩人停在爆炸的大樓前，蝙蝠俠目光仔細的掃視著這一片坍塌的大樓。
通過剛才大樓爆炸時他的觀察，這棟大樓最先爆炸的就是小丑在的頂樓，隨后向下一層層爆炸。
蝙蝠俠不知道太宰治究竟在這里埋了多少炸藥，但是看著面前這堆已經看不出任何原樣的廢墟，就知道小丑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就算沒有被炸死，也會被壓死在這些廢墟之下。
就在蝙蝠俠思考著的時候，他視線的余光看到了太宰治不知道從哪里摘的一朵小花，放到了面前的一堆廢墟上。
“小丑先生已經被炸的灰都不剩了吧，會進入黃泉地獄嗎？”
太宰治的語氣略帶期待，低聲碎碎念:
“真是令人羨慕啊！”
“希望下地獄的小丑先生今天晚上可以給我托夢，我還沒有見過地獄是什么樣呢……”
蝙蝠俠:“……”
蝙蝠俠心情十分復雜，他沉默的看著太宰治良久，才移開視線。
確認不可能從這堆殘垣斷壁中找到小丑的尸體后，蝙蝠俠拎著太宰治坐上了蝙蝠車準備離開。
蝙蝠車外，警車的聲音呼嘯而過，太宰治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此時的心情一片平靜。
自從他來到哥譚，遇到布魯斯·韋恩后，就一直被告誡“不許殺人”。
除去利用“書”殺死阿卡姆所有罪犯外，小丑算是太宰治依著自己的想法，親自策劃實行殺死的第一個人。
太宰治歪著頭想了想，殺人好像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他心中沒有奪取他人生命的負罪感，也并未覺得自己有罪，就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蝙蝠俠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太宰治緩慢的眨了下眼睛，偏頭看過去，發現蝙蝠俠并沒有在看著他，只是掌控著蝙蝠車的操作盤看向前方。
“蝙蝠俠先生很生氣嗎？”
太宰治歪頭微笑，毫不留情的揭穿蝙蝠俠心中的陰暗。
“雖然蝙蝠俠先生一直堅持著自己的不殺原則，但是在你的心中一直想著的都是要把他們殺死吧。”
“……”
蝙蝠俠沒說話，太宰治繼續問到。
“為什么要生氣呢？因為我殺死了小丑？哦，還是因為那些和小丑一起死在爆炸中的手下？”
“我給蝙蝠俠先生選擇了啊，無論是把我送進監獄，還是想要取走我的性命，如果是蝙蝠俠先生的選擇，我都不會反抗……”
蝙蝠車突然剎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蝙蝠俠停下車，把目光看向太宰治，太宰治此時也在看著蝙蝠俠。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蝙蝠車中一片死寂。
蝙蝠俠嘶啞的聲音說道:“你說的對，太宰，我確實想要殺死小丑。”
“曾經我一度差點殺死他，可是每一次小丑都活了下來，繼續破壞我的城市，傷害我的家人，我想讓小丑死……但是小丑不應該由你殺死。”
“那些死去的人是我的罪惡，太宰，他們不能由你來擔負。”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蝙蝠俠卻還在繼續說著。
“你太看輕自己的生命了，你不能用自己的生命作為籌碼，讓我在救你，還是救小丑中做出選擇。”
蝙蝠俠的聲音低沉，太宰治似乎聽到了那低沉嘶啞的聲音中的顫抖。
“差一點，只差一點，如果我晚了一步，如果我沒有抓住你……”
蝙蝠俠腦海中想起了那個帶著紅圍巾從天臺上跳下去的港口Mafia首領，聲音更加低沉。
“你就會死在我的面前。”
太宰治鳶眸愣神的看著蝙蝠俠，呼吸都輕了幾分。
口中卻下意識的說著:
“不會的，我已經計算好了。”只要你選擇救我，我就可以活下來。
“你不能永遠計算正確，太宰，沒有人能預料一切。”
蝙蝠俠摘掉了自己的蝙蝠頭套，深邃的藍眸看著太宰治，輕聲說道。
“我失去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
太宰治安靜了好久，聲音輕緩:“這次也是韋恩先生的謊言嗎？”
布魯斯深邃如大海一般漂亮的藍眸冷靜的看著太宰治。
他并沒有回答，而是問到:“我永遠也無法再得到你的信任了嗎？”
“……”
心底的防線轟然倒塌，太宰治覺得不甘又無法抵抗。
布魯斯的聲音很好聽，低沉醇厚:“太宰，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立下約定。”
“我不會再欺騙你，同樣你也不能再隱瞞我任何事情。”
“……”太宰治覺得自己心中的那一絲不甘在逐漸瓦解，就像是陰沉的霧霾逐漸消散一般。
鳶眸看向布魯斯深邃的藍眸，聲音輕緩:
“韋恩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狡猾啊。”
知道了太宰治這是答應了，布魯斯把蝙蝠頭套帶上，并沒有用變聲器，聲音依舊低沉磁性。
“太宰，我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的。”
而在白色目片的遮擋下，鋼藍色的眼眸中卻是充滿了冷靜和理智。
蝙蝠俠啟動蝙蝠車，繼續向著蝙蝠洞的方向駛去。
……
等到蝙蝠俠回到蝙蝠洞時，達米安和提姆也已經回來了，阿爾弗雷德也在這里。
太宰治從蝙蝠車中跳了出來，聲音輕快的和每個人打了招呼。
“嗨，大家晚上好啊！”
提姆“呵呵”一笑，神情十分麻木，他去了戈登局長的家，為了救被綁在炸彈堆里的芭芭拉，在20分鐘以內拆了五六個炸彈。
最后才發現炸彈都是假的，根本不會爆炸……
看著所有人都平安回來，阿爾弗雷德臉上露出笑容。
目光在看向太宰治的時候，溫聲問到:“太宰少爺今天好像很開心？”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鳶眸看了一眼摘掉蝙蝠頭套的布魯斯，語氣輕快的說到:
“小丑先生死了。”
“什么？”“小丑死了？！！”
提姆聲音震驚，達米安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而阿爾弗雷德也同樣驚訝，不過僅是一會，臉上的神情就變得高興了起來。
“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難掩高興，當然阿爾弗雷德也并不想掩飾。
對于小丑，如果不是顧及著布魯斯老爺，阿爾弗雷德自己就想拿著槍去一槍崩了小丑。
太宰治歪頭:“不止如此哦，韋恩先生還和我定下了約定，以后再也不會欺騙我，嗯……”
太宰治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很快的做出了決定，微笑著說。
“如果被我再次發現韋恩先生欺騙了我的話，那我就隨機選一個阿卡姆里的人殺死吧。”
布魯斯的動作一頓:“……”
提姆和達米安瞪大了眼睛:“……”
阿爾弗雷德默默看了一眼布魯斯:“……”
第085章 小心眼
此時, 蝙蝠洞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布魯斯。
“……”
布魯斯臉上的表情很冷靜，就好像根本沒聽到太宰治剛才說的話，聲音平靜的轉移話題。
“太宰, 達米安你們明天還得上課，現在回房間休息。”
達米安還沒做出反應，太宰治就直接“欸”了一聲，語氣不滿:
“韋恩先生是不愿意承認剛才給我的約定嗎？”
太宰治鳶眸看著布魯斯，輕快的聲音故作疑惑的問道。
“所以我又被韋恩先生欺騙了？”
布魯斯:“……”
看著不說話的布魯斯, 所有人心里都浮現了四個字。
——阿卡姆，危！！
“沒有。”布魯斯看著太宰治, 沉聲說到:
“好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 太宰你和達米安該回房間休息了。”
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這次倒是沒有提出什么異議，十分聽話的走出了蝙蝠洞。
達米安雖然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看著布魯斯已經轉身做到了蝙蝠電腦前, 他頓了頓也跟阿爾弗雷德著一起離開了蝙蝠洞。
在所有人離開后，蝙蝠洞里只剩下提姆和布魯斯。
對于在布魯斯的底線上來回蹦迪這件事，提姆十分佩服太宰治。
不過，只是一次欺騙，太宰治就能把小丑給搞死, 那要是布魯斯多騙幾次, 是不是阿卡姆里的罪犯就全部都死光了？
提姆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
他深沉的想了想, 只要他們放出一個太宰治，以太宰治搞事的能力, 阿卡姆里的人根本不是太宰治的對手。
等到太宰治弄死了阿卡姆里的罪犯后，那他們不就是只要看管一個不是精神病的太宰治就行了？！
提姆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立刻就感受到布魯斯凝視著他的目光。
提姆訕笑了一下，臉上恢復了正經的表情:“咳，布魯斯，我只是開個玩笑。”
布魯斯收回了視線，他當然知道提姆說的只是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變成現實的可能性并不是沒有。
他需要針對太宰治重新制作一個計劃，預防以及控制太宰治會墮入黑暗，成為敵人的各種可能。
提姆目光瞥向了蝙蝠電腦屏幕上的信息，安靜的看了一會，突然開口說到:
“布魯斯，你有沒有想過，太宰治他可能并不是想要報復你欺騙了他，而是在害怕，他害怕你的死亡。”
提姆試圖根據對太宰治的了解，剖析太宰治的選擇“殺死小丑”的原因。
想到了那天，太宰治在蝙蝠洞中展露出來的那幾乎能讓人溺斃其中的悲傷，提姆的藍眸中眼神微動。
“這種恐懼的情緒，隱藏在他的憤怒之中，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弄清楚，卻還是下意識的決定殺死能夠威脅到你的小丑。”
“他在試圖讓你的敵人死亡，來安撫自己的恐懼。”
提姆想到了自己拆的那些根本不會爆炸的炸彈，想到“安然無恙”，連皮肉傷都沒受的戈登局長……似乎在太宰治的這一場報復中，除了小丑和那些倒霉的小丑手下以外并沒有任何人受傷。
布魯斯敲擊著鍵盤的手指突然停住，他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鋼藍色的眼睛變得深沉。
“我知道。”
無論是分析情感還是推理案件，蝙蝠俠不輸給任何人，他只是有時候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
“這很危險。”布魯斯聲音低沉。
太宰治的不可控讓布魯斯感到危險，而今天小丑的死亡更是讓他知道，太宰治可能會受到周圍人的影響，但絕對不能徹底改變自己的思維。
他不知道人的生命的重量，他不會對生命產生敬畏。
而對此，布魯斯試圖想讓太宰治明白，但顯然事與愿違，從而造成了完全相反的效果，讓太宰治殺死了小丑。
……
雖然對上學并不感興趣，但是太宰治還是來到了學校。
學校里被毒藤女破壞的地方，在這段時間里已經修復，大樓也重新建造，露出了明顯嶄新的痕跡。
太宰治擺弄著自己手里的手機，臉上露出輕快的笑容，很快在學校的論壇上就出現了匿名發布的一組照片。
很快消息登頂，校園中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條信息。
＃達米安·韋恩的雙胞胎妹妹，還是“女裝大佬”？＃
作為哥譚這座城市中的頂級豪門，與韋恩家族有關的事，向來能得到許多關注。
所以達米安在學校雖然表現的很冷傲，但是還有很多人想要湊到達米安面前，獲取好感，想要與達米安交朋友。
而達米安的重心向來都是在夜晚跟著蝙蝠俠一起夜巡，因此很少關注學校中的事情。
所以等到達米安察覺到周圍人的眼神不對勁時，一切都晚了。
同班的一個黑發的少年把手機上校園論壇的照片點開給達米安看。
他的聲音有些好奇，看著達米安問道:“達米安，你喜歡女……額，我是說這是你的雙胞胎妹妹嗎？”
看著手機上的金發女孩的照片，以及下面眾多的點贊和評論，都讓達米安感到眼前一黑。
達米安攥緊了手機，咬著牙一字一句:“該死的太宰治，你死定了！！”
幾乎沒有猶豫，達米安就鎖定了能做出這件事的人。
達米安陰沉著臉把學校論壇上的照片迅速的清除干凈，隨后就氣勢洶洶來到了太宰治的班級。
結果到了班級，卻發現太宰治并不在這里，在詢問了老師之后，達米安知道了太宰治他從學校里逃學了。
達米安:“……”
達米安給老師請了假，就追著太宰治回到了韋恩莊園。
“達米安少爺，你怎么也回來了？”阿爾弗雷德有些疑惑的看著達米安。
達米安現在一心只想把太宰治給暴揍一頓，他聲音盡量保持平穩，但是完全壓抑不住心中怒火:
“阿弗，那個該死的太宰治，現在在哪里？”
阿爾弗雷德挑了下眉，想到了更早回來的太宰治，指了指客廳的方向。
“太宰少爺現在在客廳。”
達米安抽出掛在墻壁上的裝飾刀，就眼中冒火的向客廳的方向走去。
客廳的沙發上不只有太宰治，還有坐在一旁正在看報紙的布魯斯。
躺在沙發上十分悠閑的玩著游戲的太宰治，在看到了門口正提著刀過來達米安，伸出手對著達米安揮了揮:
“達米安，好巧，你也逃課了？”
太宰治的聲音在笑，一旁看報紙的布魯斯動作微頓，而達米安則是冷笑一聲，向著太宰治的方向直奔而來。
太宰治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翻身坐起，然后向著旁邊的布魯斯發出求救，聲音卻十分抱怨。
“韋恩先生，管管你的兒子，達米安他好像瘋了。”
布魯斯:“……”
達米安:“……”
達米安氣的的臉都綠了，再也不手下留情，追著太宰治就砍。
“該死的太宰治，你給我站住！”
太宰治一邊躲，一邊繼續無辜的說道:
“我只是不小心把照片發了出去，那什么雙胞胎，女裝什么的我一點都不知道，都是他們自己的猜測，與我無關啊。”
達米安已經認定了太宰治就是故意的，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于是兩人就著布魯斯坐的沙發來了一個秦王繞柱。
布魯斯放下報紙，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只覺得頭痛。
“停下，達米安你說發生了什么？”
達米安停了下來，臉色變了變，心中并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于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太宰治。
眼看著達米安不愿意說，布魯斯把視線移向了太宰治:
“太宰，你來說，你干了什么事情？”
太宰治一臉若無其事，表情十分無辜而淡定。
“我什么都沒做哦。”
“好，既然如此，那你說你為什么要逃學？”
布魯斯剛起床沒多久，看到太宰治出現在客廳，根本沒有意識到太宰治是逃課了。
剛才聽到太宰治和達米安的對話，他才反應過來，太宰治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正在學校里上課才對。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微笑，十分理直氣壯。
“我答應韋恩先生去上學，但是沒說過不會逃課啊。”
“……”這是什么處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嗎？
太宰治的話，讓布魯斯感到心頭一梗。
達米安對著太宰治露出冷笑:“你是什么叛逆期的小寶寶嗎？需要家長陪你一起上學？”
面對達米安的嘲諷，太宰治卻是眼睛一亮，鳶眸亮晶晶的看向了布魯斯。
“欸，要是韋恩先生愿意和我一起去上學，啊，聽起來好有趣的樣子……”
布魯斯:“……No”
“嘁——”
太宰治鼓了鼓腮幫子，一臉失望的移開視線。
“韋恩先生真沒意思。”
達米安很無語，當然他還沒忘記太宰治在學校論壇上干的“好事”。
達米安扯著太宰治的胳膊，就把太宰治拉出了客廳。
等到避開了布魯斯后，達米安才揪著太宰治的衣領，惡狠狠的問:“為什么在學校論壇上發那些照片？”
“只能達米安聯合韋恩先生欺負我，我不能報復回去嗎？”
太宰治鳶眸幽幽的看著達米安，語氣指責道:“還真是霸道啊。”
“……就是因為這？？！”達米安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都把小丑給殺了，還計較這件事？”
“不然呢？”太宰治理所當然。
達米安:“……”
達米安心中大為震驚。
此時，他對太宰治的小心眼程度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認識。
第086章 生日
太宰治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對于這個問題, 蝙蝠家所有的人第一個想法就是危險，警惕。
哪怕太宰治的身手不是蝙蝠家任何一個人的對手，也依舊讓他們想到和太宰治成為敵人后, 太宰治會有多么的可怕。
據提姆的了解，蝙蝠俠關于針對太宰治的預防與控制的各種計劃已經寫滿了整個文件夾。
不過，以太宰治的能力來看，實際上提姆很能理解蝙蝠俠的行為，對于敏感, 多疑，控制欲強到可怕的蝙蝠俠來說, 太宰治絕對屬于一個危險人物。
而蝙蝠俠認為太宰治的危險, 最大的一條就是“不可控”。
在小丑死后的不久, 蝙蝠俠再次提出要收養太宰治，卻被太宰治插科打混一般的拒絕了。
事后，提姆與蝙蝠俠分析，得出的結論就是, 哪怕看上去太宰治已經接受了蝙蝠家族的人，他依舊恐懼于與任何人建立親密的聯系。
這個結論讓蝙蝠俠和提姆都很沉默。
提姆感嘆，如果是他對太宰治和蝙蝠俠兩個性格別扭程度打分的話，蝙蝠俠滿分，太宰治的分數就得爆表。
雖然太宰治如此的危險, 但是實際上在這四年的相處中, 蝙蝠俠針對于太宰治制作的計劃, 一次也沒有被使用到過。
太宰治不恐懼于殺人，卻也很少會產生想要殺死一個人的想法。
烏鶇鳥這個身份, 蝙蝠俠的本意是想要太宰治與蝙蝠家族產生歸屬感，從而潛移默化的影響太宰治。
而對此太宰治表露出來的卻不盡如人意。
和蝙蝠俠其他的助手不一樣, 太宰治并非是想要拯救，守護，才穿上烏鶇制服，所以哪怕會跟隨蝙蝠俠一起夜巡，太宰治更多的也是站在后面輔助，或者是旁觀。
當然，如果遇到人手不夠的時候，太宰治也拒絕烏鶇鳥出動。
今天晚上又是一次夜巡。
太宰治站在墻角，身形被陰影擋住，他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正在黑吃黑兩撥勢力。
這幾年在當初他和紅頭罩一起實行的清洗計劃的實施下，紅頭罩幾乎可以控制大半個哥譚的黑暗勢力。
剩下的全是那些底蘊深厚，短時間根本除不掉的，哪怕已經設下了幾次計劃，也依舊頑固的令人討厭。
而再加上哥譚這座城市特有的風格，瘋子，罪犯層出不窮，即使有著紅頭罩的約束，一些小規模的犯罪勢力冒出來的速度比清除的還快。
而太宰治眼前的就是兩個勢力在爭斗，大概也就是在爭奪這一片居民的保護費之類的。
太宰治無聊的推測著，看向馬上就要打起來的兩撥人鳶眸中情緒淡淡。
太宰治看了一會，隨后直接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會出現在這里，并不是接收到了什么犯罪信息，要過來阻止兩波人打架，只是剛好路過。
還沒走幾步，太宰治就聽見了身后驚恐的呼叫，以及拳拳到肉的擊打聲。
太宰治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就看到了蝙蝠俠的身影站在一堆已經躺在地上的人中間。
太宰治默默走了過去，熟練的幫助蝙蝠俠捆人。
“蝙蝠先生，真是會給人找事做。”太宰治低聲抱怨道。
像這樣兩波人的爭斗，甚至連槍都沒有，即使被送到了哥譚警局，他們也關不了多久。
蝙蝠俠沉默的看著太宰治的動作，并沒有說什么反駁的話。
等到太宰治綁完人，蝙蝠俠看著站起身，走到他身旁的太宰治，聲音嘶啞:
“這并不是找事做，把他們送進監獄，至少這一段時間里，這里的住戶就不會被威脅交保護費。”
太宰治撇了撇嘴，他知道蝙蝠俠的意思。
蝙蝠俠打擊的罪犯從來都不只是阿卡姆里的瘋子，還有那些黑勢力老大，他想守護的一直都是哥譚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
有戈登局長在，哥譚警察的速度都變快了，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蝙蝠俠率先轉身離開，太宰治也抬起腿，跟著蝙蝠俠一起離開了這里。
兩個人坐上蝙蝠車，太宰治在蝙蝠車里，神情安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駕駛著蝙蝠車的蝙蝠俠眼神余光瞥了一眼太宰治。
少年的身形長成，比較幾年前現在的五官依舊柔和俊秀，卻已經不再有著少年的稚氣。
蝙蝠俠聲音低沉:“阿弗給你準備了生日宴，太宰，希望你明天能出現在韋恩莊園里，不要讓阿弗失望。”
太宰治的身體僵了僵，哪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心中依舊感到別扭。
“……嗯。”
看著太宰治雖然一臉不自在，但是并沒有拒絕，蝙蝠俠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蝙蝠俠還記得他第一次給太宰治準備過生日發生的事情。
通過那次去到異世界的橫濱，蝙蝠俠收集到的信息就有首領宰的生日日期。
于是記憶力很不錯蝙蝠俠并沒有忘記，而是在回到哥譚后，給太宰治準備了慶祝生日。
太宰治有時確實讓蝙蝠俠感到危險，但是在遇到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太宰治表露出來的那種屬于少年的稚嫩的表現，又讓蝙蝠俠覺得太宰治并不是危險，他還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雖然……雖然太宰治的反應并不普通。
蝙蝠俠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默了默。
第一次過生日時，太宰治并沒有想到，在看到生日宴時，整個人就像是個人形玩偶一樣，直接愣在了那里，反應過來就想跑，結果被所有人給圍住了。
布魯斯并沒有阻攔太宰治幾人在玩鬧。
哪怕所有人舉著蛋糕，把餐廳弄的宛如戰場，甚至波及到了他，布魯斯也只是默默的加入了戰爭而已。
可怕的是事后，在夜晚來到韋恩莊園給太宰治過生日的所有的人都睡了，半夜有人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太宰治不見了。
一陣兵荒馬亂后，看著監控中在大半夜的跳進了游泳池，而且已經沉到了底，又自動飄了起來的太宰治，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把太宰治送進了醫院，好險并沒有生命危險。
而那個游泳池在太宰治進醫院的第二天，就被布魯斯給填上了。
而第二次過生日時，太宰治就像是早就預料到，整個人提前三天就從韋恩莊園消失了。
最后蝙蝠家所有的人出動，才從哥譚港口的一片廢棄集裝箱里揪出了太宰治。
第三次……
并非是布魯斯想要強迫太宰治過生日，如果太宰治真的不喜歡的話，布魯斯并不會強行讓太宰治過生日。
正是在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感受到了太宰治心中并不抗拒，才會有第二次的生日。
哪怕太宰治躲了起來，也十分別扭的留下了能讓蝙蝠家在過生日的那一天找到他的線索。
夜巡結束，蝙蝠車回到了蝙蝠洞。
……
第二天。
坐在客廳的提姆，眼神有些驚訝的看著太宰治。
“你竟然還在？”
今天是太宰治的生日，按照前兩次過生日的情況，太宰治今天應該已經消失了才對，然后在晚餐之前，被他們找到然后帶到韋恩莊園里過生日。
提姆是把這當成一場游戲，蝙蝠家里所有的人與太宰治博弈的游戲。
誰能在晚餐之前找到太宰治，誰就是勝利者。
癱在沙發上的太宰治翻了個身，鳶眸微微抬起看向提姆，抱怨道:
“太過分了吧，把人家當成游戲還沒玩夠嗎？”
“……沒有。”提姆難得誠實，語氣十分真誠。
“太宰你今天繼續躲起來吧，今年第一個找到你的絕對是我。”
提姆的語氣勢在必得。
太宰治沒忍住對著提姆翻了個白眼，“哼哼”了兩聲直接轉過身不再看提姆。
提姆伸出手推了推太宰治:“起來啊，太宰，第一次是杰森，第二次是迪克，我還沒有贏過你不能擺爛啊。”
太宰治繼續裝死，閉上了眼睛，當做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提姆臉色變了變，湊到了太宰治耳邊，低聲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布魯斯的黑歷史嗎，我有壓箱底的，你絕對沒有見過的黑歷史，想看嗎？”
“……”
太宰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鳶眸閃了閃，隨后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看在提姆你那么想贏的份上……需要我給你放水嗎？”
看著太宰治臉上的笑，提姆沒有猶豫，直接拒絕。
“不用，這次我會贏的。”
太宰治從沙發上彈起，感嘆:“啊，燃起來了。”
“好強的勝負欲啊！”
太宰治對著提姆伸出了手，湊到提姆面前，悄咪咪低聲說道:
“我要先驗貨。”
提姆:“……行。”
幾分鐘后，太宰治心滿意足撬了車庫，開著車離開了韋恩莊園。
路邊，騎著摩托車被揚了一臉灰的迪克:“？？！”
迪克停下了摩托車，看著那一如記憶中不要命的速度，靈魂的車技，心中十分迷茫。
太宰，他……好像駕照沒有考過去吧？
因為太宰治開車的手法實在是太過“驚艷”，一致被所有人同意送去學駕照，然而在換了不知道幾個教練后，駕校拒絕了太宰治繼續學車。
第087章 中二
太宰治的車剛開到哥譚市里就被交警給攔住了。
太宰治看著沖著他揮手示意停車的交警, 鳶眸眨了一下，慢慢車速降低，車停在了交警旁邊。
打開車窗, 交警的臉從車窗外露了出來。
卡恩森看著汽車里太宰治熟悉的臉，真是一點也不意外。
正常人能把車開的像太宰治這樣的瘋狂的，卡恩森在哥譚當警察那么多年就只見到太宰治一個。
雖然不知道太宰治和韋恩家族有什么關系，但是每一次抓到無證駕駛的太宰治，太宰治開的都是布魯斯·韋恩的車, 以及后面來人處理后續罰款的都是韋恩莊園的管家。
怎么看太宰治都是和韋恩的關系匪淺。
卡恩森在心里猜測，當然這只是無聊的時候和同事之間八卦, 猜測是什么私生子之類的。
不過實際上, 在哥譚在無論是報紙還是其他的信息平臺上, 并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信息。
想著，卡恩森熟練的拿出罰單，遞給車里的太宰治。
“先生，我記得你的駕駛證還沒考過吧。”
卡恩森的臉上帶著笑容, 說實在的在哥譚這座城市“無證駕駛”可以說是在小不過的罪行了。
比那什么動不動的就殺人，搶劫，爆炸……之類的，簡直都不算事，更何況太宰治這開的還是哥譚著名闊佬布魯斯·韋恩的車。
卡恩森會選擇攔下車, 就是看到了車上的人并不是布魯斯·韋恩。
而太宰治, 在之前有一次被剛當上交警, 還不認識布魯斯·韋恩的車的一個年輕同事攔下開了罰款，結果不僅沒有遭到報復, 還得到了一筆由布魯斯·韋恩贈送的錢財。
后面聽說是因為開車的少年并沒有駕照，韋恩先生很擔心少年的安全。
那個年輕的交警同事攔下了車, 也算是間接保護了少年的安全，所以得到了布魯斯·韋恩的感謝費。
之后，布魯斯·韋恩直接一個人的名義給交警部捐了筆錢，只要太宰治還沒有考到駕駛證，被交警抓到通知韋恩莊園都可以得到一筆感謝費。
雖然卡恩森在心里認為布魯斯·韋恩就是人傻錢多，但是不妨礙他想要領取這一筆感謝費。
“我已經給韋恩莊園打電話了，現在先生你可以下車等待，一會會有人來接你。”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是卡恩森面上的態度十分友好，看著太宰治就像是看著送財童子。
太宰治看了卡恩森一眼，不用動腦子，他都能推測出卡恩森在想些什么。
不過，他選擇開車從韋恩莊園出來，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所以十分淡定的下了車。
很快，另一輛豪車就停在了太宰治和卡恩森的面前。
司機下車，來到后面打開了車門。
布魯斯走下了車，他的身上穿著剪裁合體，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五官深邃俊美，鼻梁挺拔，臉上已經帶了一些歲月留下的痕跡，也依舊不減魅力。
布魯斯看了過來，隨后走到了太宰治面前，臉上的神情無奈，一雙鋼藍色的眼眸中帶著溫和的光。
“太宰，說了等到你什么時候考過駕駛證，才能開車，怎么又偷偷從車庫里把車開走了？”
太宰治露出無辜的表情，拖長聲音抱怨到:
“是那個教練太過分了，我考了那么多次，竟然一次都不讓我過，韋恩先生，你說他過不過分？”
“如果你說的過分是指，你把車開到了湖里，撞到了八棵樹，一棟樓，把教練嚇得去進行心理咨詢最后選擇轉行……的話，那確實很過分。”
布魯斯語氣十分平靜，卻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所有。
“欸~”太宰治抬頭望天，裝作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好了，上車。”
布魯斯對著太宰治說到，隨后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卡恩森，聲音緩和了一些:
“辛苦了，交罰款的事情，一會兒會有人來解決的。”
“好的，韋恩先生。”卡恩森滿臉帶笑的回應。
在布魯斯和卡恩森說話的時候，太宰治此時已經坐上了副駕駛，正在對著車里的東西擺弄著。
布魯斯一轉頭，就看到了太宰治的動作 。
就像是一個隨時準備拆家的貓，撥弄著車上令他感到有趣的任何東西，看上去下一秒就會把車給拆了。
布魯斯腳步一頓，目光在太宰治的手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在確認了并沒有什么東西后，布魯斯坐上了汽車。
車子緩緩啟動，布魯斯問道:“你今天怎么把車開出來了？”
在布魯斯的鈔能力之下，太宰治遇到交警被攔下的次數逐漸增，再加上太宰治本身對開車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已經很少會自己開車了。
也就是面對開蝙蝠車的時候，太宰治還會和達米安爭搶，然后結果就是兩人同時被蝙蝠俠拒絕。
太宰治單手支撐著下巴，鳶眸笑瞇瞇的看著正在開車的布魯斯。
“當然是為了和韋恩先生偶遇啦。”
“嗯？”
布魯斯聲音依舊平穩，但心中的名為警惕的弦已經瞬間拉起。
他深邃的藍眸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太宰治，就看見太宰治打開了車上的顯示屏。
打雷的聲音從屏幕中傳來，視頻中漆黑的夜色，白色的閃電，頓時讓布魯斯回憶起了一段壓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吾即復仇！吾即黑夜！我是蝙蝠俠！——”*
布魯斯:“……”
遙遠的黑歷史襲來，布魯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隨后平靜的關掉了屏幕。
太宰治鳶眸眨了眨，帶著一臉笑看著布魯斯。
“啊，真是沒想到韋恩先生，也有這么可愛的時候，嗯這就是傳說中的“中二病”吧。”
布魯斯:“……”
布魯斯心平氣和的瞥了一眼太宰治。
說實話相比較這一段記憶，布魯斯覺得太宰治剛來到哥譚，那把全身用繃帶捆住，連眼睛都捆住了一只的造型，看起來更加中二。
太宰治的語氣里充滿了可惜:“真是好想見見剛出道的韋恩先生啊，一定很有趣。”
“如果你遇到的是那時候的蝙蝠俠……”布魯斯語氣平靜的說到:“他會把你當成一個中二病患者。”
太宰治:“……”很好，遇到對手了。
太宰治鼓了鼓腮幫子，不高興的看著布魯斯。
布魯斯想了想，如果是年輕時候的蝙蝠俠，那時候的他沒有經驗，很不成熟，就那樣遇到了太宰治的話。
小概率可能與太宰治關系更親近，大概率的可能的是他根本察覺不到太宰治的心理變化，讓太宰治沉淪到哥譚的黑暗成為更加難以對付的敵人，或者是……悄無聲息的死在無人所知的地方。
太宰治想要自殺的方式多種多樣，哪怕看起來已經接受了蝙蝠家，布魯斯也依舊能時不時的遇到正在自殺的太宰治。
像是正在夜巡的時候，突然跳到河里，又或者自己把自己吊在剛被修剪過的花園中，嚇了正在訓練的達米安一跳，還有聽說電腦輻射會致死，于是偷了提姆的電腦，睡在了蝙蝠電腦旁邊……
只是想想，都令布魯斯感到頭疼。
像什么長時間熬夜打游戲會猝死，所以拉著所有人陪他一起打游戲都算是正常的。
最令他覺得難以理解的就是太宰治看到了什么“一頭撞死在豆腐上”的自殺方法，竟然真的做出了硬的可以當錘子用的硬豆腐。
這讓布魯斯想到了他去到異世界橫濱時，從成為了首領的太宰治口中聽到的硬豆腐……布魯斯默了默，他感受到太宰治這種生物的奇特。
不過想到他知道的平行世界的蝙蝠俠，也和他一樣被阿爾弗雷德禁止入廚房，好像不同的太宰治，卻有著相同的廚藝也就沒有那么奇怪了。
……
在已經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哪怕布魯斯的反應和他預想的有些偏差，太宰治也沒有繼續搞事。
于是布魯斯和太宰治順利的回到了韋恩莊園。
另一邊，已經和達米安做好了準備，開始行動的提姆，還沒走出韋恩莊園，就看到了坐著布魯斯的車回來的太宰治。
頓時，提姆心里一種不祥的預感救涌上了心頭。
“嗨，提姆。”太宰治笑著和提姆打招呼。
“我被韋恩先生找到了，抱歉嘍，你好像輸掉了欸~”
太宰治對著提姆吐舌頭賣萌，毫無誠意的道歉聽的提姆眉頭直跳。
提姆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布魯斯，突然間就意識到了什么。
在注意到布魯斯落在他身上，那十分有重量的視線，提姆默默的捂住了臉。
“太宰治，你這個叛徒！！”
太宰治拍了拍提姆的肩膀，臉上帶笑，腳步輕快的從提姆身邊走過。
就在提姆也想趁機離開時，背后傳來了布魯斯低沉，而意味深長的聲音。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提姆后退了兩步，干笑著說:“不用了吧，布魯斯。”
對此，布魯斯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率先走向了訓練室。
提姆在心中哀嚎了一聲，默默的跟在了布魯斯的身后。
第088章 奶油
“祝你生日快樂~太宰少爺。”
阿爾弗雷德把蛋糕端了上來, 放在了太宰治面前。
空氣中奶油淡淡的甜味縈繞在太宰治鼻尖。
“哎呀哎呀，謝謝你阿弗。”
太宰治抬頭露出精致俊秀的臉，笑瞇瞇的看向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揚了揚眉, 拿過了切蛋糕的刀放在一旁。
“時間過得真快啊，過了今天太宰少爺就成年了，真是令人感到高興。”
接著，還沒等太宰治回應，阿爾弗雷德溫和的聲音再次說到:
“如果太宰少爺愿意放棄那些傷身的“小愛好”, 我想這會令太宰少爺更加健康的成長。”
太宰治:“……”
“哎呀，投入黃泉女神的懷抱, 這可是我畢生的追求。”
太宰治趴著餐桌上, 雙臂交疊下巴枕在手臂上, 露出來的一雙鳶色的眼睛對著阿爾弗雷德眨了眨。
阿爾弗雷德瞥了一眼一旁的布魯斯，溫聲吐槽到:
“就像蝙蝠俠不會放棄值夜班。”
慘遭波及的布魯斯:“……”
太宰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后露出了認真的表情，思考了一下。
對著阿爾弗德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也許哪一天蝙蝠俠先生退休了, 說不定我也完成了我的，哎呦——”
拿著生日蠟燭的布魯斯，隨手一甩，手中的蠟燭像是飛鏢一樣砸中了太宰治的額頭。
“好痛啊，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韋恩先生太過分了。”太宰治大聲抱怨。
結果除了他自己之外, 沒有任何人應和他。
迪克把生日禮物遞給太宰治, 也忍不住的吐槽到:
“有誰會在過生日的時候說自己想要去死啊，小治, 這樣看還是你比較過分。”
太宰治撇了撇嘴，看起來不高興極了。
杰森哼笑了一聲, 眼神涼涼的看了一眼太宰治。
“你小子就是嘴欠，下次在這種場合再說晦氣話，呵，老頭子不打你我都要揍你一頓。”
“……不愧是黑/幫老大啊，真是有夠暴力的。”
太宰治看似小聲叨叨，實則憑借在場人的耳力，所有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
杰森頭頂青筋冒起，瞪了太宰治一眼，冷笑:“太宰，你應該慶幸今天是你的生日。”
“欸嘿~”太宰治歪頭，鳶眸笑嘻嘻的看著杰森，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杰森呵呵一笑，環抱著胸睨了太宰治一眼。
提姆坐在餐桌旁，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到了太宰治旁邊。
“祝你生日快樂，太宰。”
達米安也把生日禮物丟到了太宰治的懷里。
“嗯，生日禮物。”長大了一點，達米安舊是一個冷酷帥男孩。
太宰治接過了禮物盒，此時布魯斯已經把蠟燭插好了。
蠟燭點亮，隨后蛋糕被推到了太宰治面前。
阿爾弗雷德率先唱起了生日歌，隨后迪克，杰森加入了進來。
“Happy birthday to you~”
提姆輕聲唱了起來，保持著冷酷男孩形象的達米安沒有拒絕:
“祝你生日快樂~”
布魯斯深邃的藍眼睛看著太宰治，低沉磁性的聲音也哼了起來。
“太宰，生日快樂。”
太宰治的鳶眸眨了一下，只覺得此時心里充盈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奇妙的感覺，這是一種他自己也無法看透的情緒。
太宰治愣了一會，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微微彎身，吹滅了蠟燭上的火苗。
阿爾弗雷德拿切蛋糕的刀遞給了太宰治，眼中帶著溫和笑意:
“太宰少爺，切蛋糕吧”
太宰治接過了刀，把面前的蛋糕切開，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淺笑。
太宰治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面前已經被分開的蛋糕，舔了舔指尖上的奶油。
“好甜……”太宰治看著面前的蛋糕，輕聲說道。
布魯斯優雅的拿著叉子在吃著蛋糕，另一邊提姆看了看手邊的蛋糕，微微抬頭余光看了一眼太宰治。
下一秒，提姆不動聲色的伸出腳，勾走站起來準備拿蛋糕的杰森的椅子，送到了迪克的旁邊。
達米安似有察覺看了提姆一眼，嘴角勾了勾沒有說話。
“愚蠢的迪基鳥，你在干什么？”杰森的聲音很不滿，他并沒有發現提姆的小動作，但是也沒有上當。
只是保持了一個沒有摔倒卻重心不穩的動作，杰森正準備站好，突然一旁的提姆站起了身，“不小心”的就撞到了他。
頓時，杰森手中的蛋糕就飛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布魯斯。
“嗯？”在迪克疑惑迷茫的眼神語氣之下，布魯斯伸出手臂一擋，白色的奶油就沾到了他手臂上的衣服。
奶油受到撞擊，四濺而起落到了迪克，太宰治，達米安的身上。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把的目光投向了杰森。
太宰治鳶眸緩慢的眨了一下，默默的蹭掉臉上的奶油，唇角的弧度逐漸變大。
“……”
餐桌之上，無人出聲，氣氛逐漸焦灼……
所有人的神情嚴肅，身體緊繃，時刻警惕著周圍人的一舉一動。
突然，太宰治迅速舉起了面前只吃了兩口的蛋糕，砸向了提姆的方向，結果被早有準備的提姆直接避開。
“太宰，你的反應速度還有待加強啊。”
提姆挑眉笑著說，下一秒他的蛋糕就扔向了太宰治。
與此同時，杰森端起了迪克面前的蛋糕，就再次扔向了布魯斯的方向。
布魯斯不動如風，沉穩而迅速的抬手一掀，蛋糕原路隨即返回，砸到了杰森的胸膛。
“啊，我的蛋糕。”迪克伸出手試圖挽留，從達米安的方向就飛過來了一塊新的蛋糕。
迪克抹了一把臉上的奶油，瞇著眼看向了站在椅子上的達米安。
“達米，要尊重大哥知道嗎？”
戰爭就此一觸即發，餐廳里開啟了多人混戰模式。
提姆針對太宰治，附帶攻擊其他人，太宰治，杰森兩人無差別攻擊，迪克一心想要教訓“不聽話”的達米安，誰攻擊到了布魯斯，布魯斯就向著誰反擊……
餐廳里到處都是奶油濺起的痕跡。
打了一會，實在不敵的太宰治悄咪咪的躲在布魯斯身后，時不時的進行偷襲。
“膽小鬼，出來，躲在父親的背后算什么？”達米安叫囂著。
太宰治不理會他，反而隨手一個奶油禮包就扔了過去。
而另一邊，反應過來的杰森，此時專注于和提姆對打。
“是你剛才把我的椅子踢走的。”杰森的與其十分肯定。
“你在說什么？”提姆淡定的裝傻，微笑著說:“我不知道哦。”
迪克試圖想要阻攔兩人之間的戰爭，卻直接被卷了進去成為了三個人的戰場。
餐廳中打的火熱朝天，突然阿爾弗雷德的身影悄然出現。
“布魯斯老爺，少爺們……”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幽幽，平常溫和的眼神此時銳利無比，目光掃視著餐廳中的每一個人。
“我想，剛才并沒有恐怖分子襲擊韋恩莊園的餐廳對嗎？”
阿爾弗雷德向前走了幾步，突然他感覺到自己踩到了什么東西，腳步一頓。
低下頭看向腳邊，白色的奶油已經被他踩的濺了起來，他的另一條腿，褲腳上都是奶油的痕跡。
阿爾弗雷德臉上所有的笑容頓時消失。
看到這一幕，客廳里瞬時變得寂靜無比，所有人的身體都是一僵，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如果我還沒有老的出現記憶錯亂，那我記憶中出現的，少爺們保證的不會再把餐廳弄成這樣的諾言，應該是真的對嗎？”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溫和而有力量，其他人唯唯諾諾。
布魯斯“咳”了一聲，表情嚴肅了一點，聲音低沉:
“你們這次太過分了，竟然違背了給阿弗的保證，這次就罰你們幫助阿弗一起把餐廳打掃干凈。”
說完，布魯斯就起身，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步的離開了餐廳。
阿爾弗雷德:“……”
餐廳里剩下的眾人:“……”
阿爾弗雷德把目光投向剩下的人:“需要我為少爺們準備清理工具嗎？”
迪克抬手投降:“阿弗，我自己來。”
說著就挽起袖子開始清理，眼看著大哥已經開始行動，其他幾人也紛紛開始打掃起來。
太宰治安靜了一會，湊到了阿爾弗雷德身邊。
他眨巴眨巴眼睛，臉上露出乖巧的微笑，聲音拖長:“阿弗，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干活……”
眼看著阿爾弗雷德臉上逐漸被打動，太宰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甜。
結果，他還沒等到阿爾弗雷德回應，身后的杰森和提姆對視一眼，隨后兩人一左一右，就把太宰治拖回了清理大隊中。
太宰治拼命掙扎:“放開我，我不要干活。”
提姆面露微笑，淡定拒絕:“你個叛徒，這是你應得的。”
太宰治夸張的叫喚:“狡猾，提姆你太狡猾了，一定是黑心狐貍變得，快把真正的提姆先生還回來！”
提姆拍了一下太宰治的頭，沒忍住吐槽:“我們倆比，怎么看都是你比較黑心吧，太宰？”
杰森嗤笑一聲，把手里的抹布塞到了太宰治手中。
“快點干活，一個都別想跑。”
第089章 蘑菇
打掃完餐廳衛生的太宰治等人, 終于獲得了老管家的原諒，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太宰治趴在床上，手臂支撐起上半身, 鳶眸平靜的看向面前展開的空白書頁。
[需要我幫忙嗎？]
書頁上字跡浮現，太宰治鳶眸變得幽暗了一瞬，很快恢復了正常。
太宰治撇了下嘴，毫不客氣:“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能幫我？”
書頁上字消失了一會, 才慢悠悠的回應:[你的身上被布魯斯安裝了定位，我可以幫你。]
“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太宰治有些不耐煩, 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另一個世界, 坐在首領辦公室的青年看著手中書頁上的字, 默默的拿起旁邊的鋼筆在上面書寫。
[你放棄了讓“書”和布魯斯的世界融合……太宰治，你的時間不多了。]
太宰治看了一眼書上的字，直接合上了書。
全都是廢話，時間還剩多久他能不知道嗎？
太宰治能感覺到自從他讓“書”停止與這個世界同化后, 那種來自世界的對他和“書”的排斥與日俱增。
可能要不了多久他和“書”就會被這個世界排斥出去。
太宰治心中各種想法浮現，最后只覺得有些煩躁。
“書”似乎察覺到了太宰治的情緒，書身顫動了一下，隨后緩緩打開。
【生日快樂，太宰治。】
太宰治的神情微微一愣, 抿了抿唇。
猜測到“書”上的異常并不難, 尤其是太宰治從布魯斯那里探聽到了他和異世界首領宰之間發生的事情, 這讓太宰治更加確定了他手中的“書”并不單純的只是“書”。
而是一個看似虛無，卻相當于神明一般的存在的, 一個已經毀滅了的世界的殘存的意識。
太宰治不明白為何“書”偏偏鐘愛于他，世界都已經毀滅了, 卻還帶著他來到了這個世界的哥譚，讓他從滅世的危機之中活下來……
太宰治在推測到這些的時候，心中忍不住的泛起惶恐，被一個世界偏愛，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過了。
特別是當太宰治知道，他的異能力與這個世界并不相容，是“書”的力量偽裝成他【人間失格】發動的效果后，更是讓他想要逃避這種毫無理由的偏愛。
這種偏愛對于太宰治來說，比“書”想要利用他達成什么目的更加可怕。
太宰治把在眼前打開的“書”扔到了一邊，閉了閉眼睛翻了個身躺在了床上。
窗戶外面，夜色已經黑沉下來。
朦朧的月光穿透不過厚重的云，只能在天上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
第二天。
在阿爾弗雷德的小甜餅威脅下，再睡五分鐘的布魯斯終于在趕在吃午飯之前，從他的床上起來。
“真希望布魯斯老爺你還記得你是一個人，并不是一只真正的蝙蝠。”
阿爾弗雷德把準備好的蔬菜汁放在了布魯斯的手邊。
“布魯斯老爺，你需要多曬點陽光，以及正常的飲食習慣，至少一天不能只吃晚餐和宵夜……”
布魯斯:“……阿弗，你說得對。”
說完，一口把蔬菜汁給悶了，把空杯子遞給了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接過空杯子，挑了挑眉，口中卻毫不留情揭穿:“積極承認，死不悔改是嗎，布魯斯老爺？”
布魯斯起身穿好衣服，臉上的神情頗有些無奈。
“阿弗，你是知道的，哥譚還需要蝙蝠俠。”
阿爾弗雷德當然知道，這么多年過去，就連蝙蝠俠的羅賓都換了好幾個了，他早就知道他的布魯斯少爺永遠不可能放棄蝙蝠俠。
只是有時候，阿爾弗雷德也忍不住想要想一想布魯斯老爺如果能放棄繼續成為蝙蝠俠，那又會是怎么樣的情景呢？
……至少不會擁有著滿身的傷疤，不會一直面對著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不會連生命都一直處于危險之中。
“我知道布魯斯老爺不會放棄蝙蝠俠這個身份，我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布魯斯老爺成功退休，長命百歲。”
這算是阿爾弗雷德心底最樸素的愿望。
哥譚的罪犯總是層出不窮的，就像是這座城市有著什么特殊的感染力一般，把好人變成壞人，把正義變成邪惡，而蝙蝠俠卻總是想要拯救一切。
“阿弗……”
看著布魯斯臉上的神情，阿爾弗雷德在心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布魯斯老爺，你現在餓了嗎？”
“我已經準備好了午餐，現在去餐廳用餐吧。”
布魯斯點了下頭，他這下是一點困意都沒有了，跟著阿爾弗雷德一起來到了餐廳。
今天正好是休息日，餐桌上除了太宰治所有的人都在。
布魯斯看到杰森頓了一下，最后神情平靜的坐到了主位上。
這幾年，他和杰森之間的關系緩和了很多。
杰森掌控了哥譚大多的黑/幫勢力，一開始使用的那些暴力血腥的手段變得溫和，不會直接的暴力清洗，哥譚的犯罪率也在逐漸減少。
布魯斯知道這背后有太宰治在動手腳，就是在太宰治和杰森見過一面后，杰森才開始轉變了自己的手段。
雖然很警惕太宰治和杰森說了什么，但是面對杰森放緩了手段，布魯斯還是松了口氣。
“太宰，他人在哪里？”布魯斯看了看餐桌上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要知道昨天晚上太宰治連夜巡都沒有參加，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怎么說也應該比他起得早。
杰森吃著自己餐盤里的肉，語氣懶洋洋的:“誰知道？是躲起來了吧。”
其他人還沒給反應，所有人就聽到了一道幽幽的聲音從餐桌底下傳出來。
“不是哦，我只是來的比大家早了一點……”
一直纏著繃帶的手拽住了布魯斯的小腿，布魯斯一驚，險些沒一腳踢過去，十分艱難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身體反應。
布魯斯的表情一言難盡，看著太宰治緩緩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
其他人的表情也十分精彩，達米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太宰治，提姆扶額，迪克十分驚嘆。
“小治，你為什么會在桌子底下？”迪克有些疑惑。
當然迪克更好奇的是他們那么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太宰治躺在桌子底下。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太宰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聽到迪克的聲音，歪頭看向他，隨后狀似思考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節蘑菇。
“我昨天晚上吃了它之后，所有的記憶都沒了，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這里了。”
迪克接過蘑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其他人的目光也忍不住移向蘑菇。
蘑菇是橙紅色，上面還有蘑菇白色的圓形斑點，在沒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個蘑菇一定不一般。
太宰治還在繼續說著，他的聲音帶著一點抱怨。
“本來早就醒了，想爬出來的，但是發現全身都無法動彈，就一直躺在那里了。”
“真是的，如果我自己不爬出來，你們得什么時候才能發現我啊？”
在場的所有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中毒了？而且差點就被毒死了的那種？！
看著眾人的表情變化，太宰治有些疑惑。
“你們這是怎么了？”
在場的所有人:“……”
“小，小治……這是毒蘑菇啊。”迪克拿著蘑菇的手微微顫抖。
布魯斯臉色陰沉，立刻站起身檢查太宰治的身體狀況。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太宰治的臉色略微蒼白，看起來頗為虛弱，但是鳶眸清亮，意識正常，這才讓布魯斯略微放心一點。
“你這蘑菇從哪來的？”布魯斯很疑惑，像是這么明顯的毒蘑菇，根本不可能是韋恩莊園里的。
太宰治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微笑:“之前夜巡的時候隨手在哥譚郊外撿的，我看著很好看的樣子，就帶了回來。”
杰森忍不住吐槽:“太宰，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提姆仔細觀察蘑菇:“這蘑菇很新鮮，不像是已經摘下來好幾天的模樣……太宰，你昨天沒出去夜巡。”
此時，布魯斯的心中涌現不好的預感，昨天太宰治根本沒出去，那么這個毒蘑菇從哪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抬頭望了望天，看向布魯斯聲音無辜道:
“啊，這個，嗯很難講……”
太宰治的聲音小了點:“蝙蝠洞很適合它們生長呢。”
布魯斯:“……”
剩下的幾個鳥球球:“……”
“所以，你在蝙蝠洞里種蘑菇？！”
布魯斯頭很痛，對于太宰治的行為，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心里又覺得這確實是太宰治能干出來的事情。
布魯斯盡力保持冷靜，看向太宰治詢問道:“你把蘑菇種哪里了？”
隨后，很快再次說到:“算了，你和我先去蝙蝠洞檢查一下身體。”
蝙蝠洞里有醫療室，那些精密的檢測儀器也有。
在還不清楚太宰治身上是否還有殘余的毒素，最好還是先檢查一下。
第090章 幻覺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 順從的跟著布魯斯來到了蝙蝠洞。
在蝙蝠洞的醫療室，太宰治躺在檢測儀器上，布魯斯在一旁操作著儀器進行身體檢查。
很快, 太宰治的身體數據就出來了。
布魯斯看著電腦上傳出來檢測報告，發現太宰治的體內只剩下微弱的毒素，并不會危及生命，一直皺緊的眉才放松了下來。
“哎呀哎呀，韋恩先生我只是在實驗新的自殺方法, 不要擔心啦。
太宰治從檢測儀器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還以為能看到什么小人跳舞, 精靈唱歌什么的, 沒想到一醒過來全都不記得了……”
太宰治一邊小聲嘀咕, 一邊把腦袋湊近布魯斯的方向，鳶眸好奇的看向電腦上顯示的他的身體數據。
“還真的有毒啊。”太宰治砸了咂嘴，聲音里頗有些遺憾。
布魯斯:“……”
布魯斯瞇起眼睛，把極具壓迫感的不贊同的目光投向了太宰治。
“太宰, 你吃了毒蘑菇。”布魯斯陳述到。
布魯斯本意想讓太宰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然而卻只聽到了太宰治十分平靜，甚至百無聊賴的聲音。
“是啊，真可惜，吃完之后發生了什么全都不記得了。”
“這和沒吃有什么區別？”太宰治有些不高興。
隨后, 太宰治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聲音都變得歡躍起來:
“哦, 對了，我可以換一種嘗嘗。”
布魯斯:“……”
布魯斯額頭上青筋跳了跳, 拳頭也逐漸攥緊。
似是察覺到危險，太宰治猛的后退一步, 鳶眸警惕的看著布魯斯。
“韋恩先生，你不會是想要打我吧？”
太宰治的反應就像是一只察覺到危險的貓，在闖禍之后，喵喵叫著試探著自己會不會被揍。
布魯斯松開了自己的攥緊的拳頭，藍眸瞥了太宰治一眼。
雖然布魯斯確實想教訓太宰治一頓，但是相處了這幾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根本就沒用。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滿足你。”
布魯斯聲音低沉平靜，太宰治卻聽出來布魯斯話中一絲惱火，以及已經放棄了揍他的意思。
太宰治再次湊近，歪頭鳶眸看著布魯斯，微笑著問:
“如果我自殺成功了，韋恩先生會為我感到開心嗎？”
“……”
布魯斯心中產生一種奇怪的預感，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很快消失不見。
“你不會成功的。”
布魯斯偏過頭看向太宰治，深邃的藍眸里一片冷靜，低沉的聲音卻不容置疑，像是在說一個既定的事實。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不變，鳶眸里映著布魯斯的臉，輕聲說道:
“真不愧是韋恩先生呢。”下一秒，太宰治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真是糟糕透了，連我一生唯一的想要實現的愿望都要剝奪，韋恩先生還真是一個沒有夢想，糟糕透頂的大人啊。”
布魯斯:“……”
被狠狠的在心上插了兩刀，布魯斯沉默著，轉頭看向太宰治的方向，鋼藍色的眼睛緩緩瞇起。
而太宰治早有先見之明，在注意到布魯斯的反應后，他已經悄悄的來到了醫療室門口。
眼看著布魯斯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太宰治一邊準備打開門，面上卻笑瞇瞇的對布魯斯揮了揮手:
“哎呀，韋恩先生既然檢查沒事，那我先走了。”
太宰治伸出手想要打開大門離開，結果發現醫療室的門，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上鎖。
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太宰治不死心的試圖想要撬鎖，然而他再厲害也需要時間才能打開。
而此時，在太宰治身后的布魯斯已經動作矜貴優雅的從椅子上起來，向著太宰治的方向走過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太宰治手中的動作一頓，慢吞吞的轉過了身看向布魯斯。
“韋恩先生你這是想做什么？”
太宰治故作茫然，一雙漂亮的鳶色眼眸中透露著純澈的無辜，背后的手指卻動作不停。
布魯斯眉頭動了動，慢條斯理的說道:“太宰，你一直和達米安一起訓練，今天讓我來檢測一下你的訓練成果。”
太宰治:“……”
太宰治覺得布魯斯不是想檢測他的身手，只是單純的想要揍他一頓。
布魯斯知道憑借著太宰治的撬鎖能力，醫療室的門根本攔不住他，于是在出聲提醒后，直接對著太宰治就攻了過去。
太宰治閃身躲避，離開了醫療室出口的位置。
“啊好過分，人家明明就只是實話實說，韋恩先生也太小氣了。”
太宰治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大聲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布魯斯臉上的神情紋絲不動，他的目光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門已經被太宰治打開了，如果他剛才再耽擱幾秒，估計太宰治就已經破門而逃了。
布魯斯的神情淡定，他并沒有被太宰治的話影響到，平靜的看了太宰治一眼，說道:
“太宰，你的體術課從來都沒及格過。”
太宰治撇了撇嘴，還想繼續說什么。
布魯斯已經不在給他時間了，兩個人就在這間醫療室打了起來。
“……”
十幾分鐘后，醫療室的大門打開，布魯斯率先從醫療室里走出來。
沒過一會，太宰治一瘸一拐的身影也從醫療室走了出來，鳶眸幽怨的看著前面布魯斯的背影。
以蝙蝠俠的身手，三個太宰治加起來都不夠布魯斯打的。
杰森看到了太宰治，上前幸災樂禍的“嘖嘖”兩聲:
“你這是被老頭子打了，還真是毫不意外啊。”
太宰治揉著自己的肩膀，語氣憤憤:“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我最怕疼了。”
杰森斜著眼看太宰治，對于太宰治的話他不想發表任何意見。
怎么說呢，杰森覺得就按照太宰治的這個自殺頻率，布魯斯能忍那么久才動手，這才令他覺得不可思議。
蝙蝠俠的脾氣那叫個又臭又硬，試問蝙蝠家里的哪個人沒體會到過，也就是太宰治能一直在蝙蝠俠的雷區蹦迪。
有時候杰森都想問一問太宰治是怎么做到的？
“小治，你這些毒蘑菇都是從哪里來的？”
迪克的目光很復雜，任誰看到了長滿了一整個倉庫的毒蘑菇，心情復雜程度估計和他差不多。
見鬼的是，這可是蝙蝠洞欸，作為蝙蝠俠的基地，竟然連蝙蝠俠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長出來的蘑菇。
杰森和太宰治兩人向著迪克的方向看過去。
只看見，阿爾弗雷德和迪克推著一個垃圾桶，而在垃圾桶里的就是各種顏色的蘑菇，顏色一個比一個艷麗，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有毒的種類。
“欸，竟然找到了。”
太宰治的語氣有驚奇，他走到垃圾桶前面，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個藍色蘑菇。
隨后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太宰治一口咬掉了蘑菇的頭。
“啊啊啊，小治，這是毒蘑菇啊！！！”
迪克使勁晃了晃太宰治，想要太宰治把嘴里的蘑菇吐出來。
然后只聽到一聲吞咽聲，太宰治臉上露出了無辜的表情，若無其事的說道:
“哎呀，好像吞進去了。”
迪克:“……”
“快點給太宰少爺催吐。”
事情發展太快，回過神的阿爾弗雷德聲音有些著急。
“迪基鳥，讓開。”
一旁的杰森拉開了迪克，上前就要摳太宰治的嘴，想來個物理催吐。
然而，一切都晚了。
毒蘑菇的效果發揮的異常快，還沒等杰森的手碰到太宰治，太宰治整個人就向后栽了過去。
杰森快步上前，伸手接住了太宰治。
還沒等他露出擔憂的神情，太宰治的四肢開始扭曲，嘴里發出奇怪的笑聲，然后開始以一種奇特的姿勢在地面上陰暗爬行。
“太宰，你在干什么？”
杰森試圖阻攔，然而太宰治的爬行的速度太快，根本攔不住。
迪克整個人都傻了，甚至被太宰治嚇得后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迪克趕忙上前和杰森一起去捉太宰治。
“哈哈哈，好多小精靈在跳舞，哈哈哈，好有趣。”
哪怕在地上爬，太宰治動作也十分敏捷。
杰森和迪克又不想傷到太宰治，一時之間還真的控制不住場面。
杰森有些頭痛:“太宰治，你快點停下。”
“小治，你需要把剛才吃的毒蘑菇吐出來。”迪克也在苦口婆心的勸著。
而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太宰治根本不理會，看著不遠處一垃圾桶的蘑菇，雙眼放光，直接撲了過去。
此時，一道高大的人影攔在了垃圾桶前面，太宰治來不及躲開，整個人就撲到了布魯斯的身上。
“哈哈哈好大一個黑蘑菇，我要吃掉你。”太宰治揪著布魯斯的肩膀，毫不猶豫直接張開口就咬了下去。
“嘶~”迪克和杰森倒吸了一口冷氣，憑他們的眼力自然能看到太宰治那口真是毫不留情，想想都痛。
肩膀上的疼痛讓布魯斯皺眉，他伸出手想要把太宰治從他身上扒拉下來。
然而太宰治直接手腳并用，整個人死死的粘在布魯斯的身上。
“唔唔——”太宰治一邊亂咬，一邊到處亂爬，從布魯斯的正面爬到了布魯斯的背上。
布魯斯忍了又忍，最后還是伸出手捏到了太宰治后頸的位置，直接把太宰治給弄暈了。
布魯斯把太宰治從他的身上提溜下來，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鋼藍色的眼眸看了看旁邊垃圾桶里的蘑菇，又看向在場清醒的其他人。
“發生了什么？”
“太宰少爺他吃了一種藍色的毒蘑菇。”阿爾弗雷德的簡潔的說道，目光有些擔憂的看著陷入昏迷的太宰治。
“布魯斯老爺，我們要快點送太宰少爺去醫院。”
聞言，布魯斯沒有猶豫，抱起了太宰治就往外走。
“阿弗，把太宰剛才吃的毒蘑菇找出來。”
布魯斯帶著太宰治迅速的坐上了車，向著醫院的方向開去。
迪克和杰森拿到了藍色毒蘑菇，也快速的跟著布魯斯一起，去往了醫院。
有著毒蘑菇樣本，再加上坐車的時候，迪克給太宰治進行了催吐，來到醫院后，經過醫生檢查太宰治并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身體里還有著毒蘑菇的毒素，需要在醫院觀察。
……
病房里，太宰治躺在病床上吊著水。
通過迪克和杰森的復述，布魯斯已經知道太宰治是怎么把毒蘑菇吃到肚子里的了。
太宰治的行為實在是詭異到令人無法理解，聽完之后布魯斯都忍不住陷入沉默。
三個人站在病床旁，沒一會兒就發現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治已經醒了。
迪克看著病床上的太宰治醒了，睜開眼睛卻一直看著天花板的方向。
迪克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卻發現什么也沒有，于是有些關切的問道:“小治，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太宰治鳶色的眼珠動了動，目光逐漸移向迪克的方向。
“我好渴，我要渴死了……”
太宰治的聲音低弱，迪克連忙起身倒了杯溫水。
杰森上前扶起了躺著的太宰治，隨后結果迪克手中的水杯遞給了太宰治。
“應該是催吐的時候脫水了，太宰，你喝點水。”
太宰治接過水杯，病房里的三人就看到拿著水杯的太宰治似乎是愣了一會，鳶眸盯著杯子里的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就抬手把一整杯水澆到了自己的頭上。
溫水瞬間打濕了太宰治卷曲蓬松的頭發，水珠順著發絲從臉上劃過，然后把太宰治身上的被子給澆濕了。
“太宰，你在干什么？”杰森聲音驚詫。
迪克也同樣震驚，太宰治突如其來的動作，任誰都想不到，疑惑又擔憂。
“是不是蘑菇的毒沒清干凈，小治現在還沒有清醒。”
布魯斯掏出身上的手帕，上前擦掉了太宰治臉上的水。
“太宰，告訴我，你在干什么？”
耳邊的聲音溫和，太宰治側頭看向布魯斯，鳶眸眨了一下，神情還有些茫然無措的感覺。
“離我遠點，我是一朵彩色的毒蘑菇。”太宰治一本正經的說著，隨后聲音突然變得委屈:
“我好渴，我要喝水。”
迪克拿起水杯，又倒了一杯溫水，布魯斯接過迪克手中的水杯。
這次并沒有遞給太宰治，而是插了個吸管，自己拿著放到了太宰治嘴邊。
太宰治下意識的喝了下去，很快一杯溫水就被太宰治喝完了。
“你還渴嗎？”布魯斯低沉磁性的聲音詢問道。
太宰治歪著頭盯著布魯斯，隔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
“我要曬太陽。”
像是怕布魯斯沒聽懂，太宰治補充了一句:
“我們蘑菇都是要曬太陽的。”
這是吃個毒蘑菇，把自己的智商吃沒了？
杰森目光有些稀奇的看著太宰治，甚至想拿出手機給現在的太宰治錄個視頻，太宰治現在這個模樣他還從來沒見過。
布魯斯看著剛掛上的水，正思考著要不要拒絕，在床上的太宰治就開始來回撲騰了起來。
“太陽，太陽，蘑菇要曬太陽……”
見太宰治馬上就要從病床上掉下來，布魯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最后，布魯斯還是妥協了，三人帶著坐上輪椅的太宰治，來到了醫院的草坪上。
曬到了太陽，太宰治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時，坐在輪椅上的太宰治神情開始變得驚恐。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是一朵毒蘑菇，吃了會死的。”
太宰治揮舞著雙手，激動的像是馬上就要從輪椅上站起來。
察覺到不好，迪克和杰森很快圍了上來，布魯斯伸出手壓住了太宰治那只扎著針的手。
“太宰，沒人吃你。”杰森看著太宰治的反應覺得有些好笑。
杰森覺得等到太宰治清醒，太宰治一定會后悔吃了那個藍色的毒蘑菇。
布魯斯卻看著太宰治，突然問到:“是誰在吃你？”
太宰治一臉委屈，毫無邏輯的說道:
“鳥啊，好多的小鳥，還有一只非常大的黑鳥一直在咬我的腦袋。”
說著，太宰治就伸出了手，捂住了自己的頭。
“……”
之后，在經歷了太宰治想要把自己埋到土里，想要生蘑菇孢子，以及把他們當成自己生的蘑菇孩子想要吃掉……后，太宰治終于恢復了正常。
所有人身心俱疲，杰森看到太宰治恢復正常，頭也不回的就開著自己的摩托車離開了。
布魯斯開著車，帶著迪克和太宰治回到了韋恩莊園。
迪克一屁股癱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太宰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布魯斯則是在看蝙蝠洞里太宰治吃毒蘑菇的監控。
哪怕經過迪克和杰森的講述，心里已經有了預警，在親眼看到后，布魯斯還是忍不住的懷疑人生。
名為太宰治的這種生物，簡直刷新了布魯斯對人類的認知。
就算是瘋狂無序如小丑，他的行動都有著一個想要針對蝙蝠俠邏輯，而太宰治的行為，那叫一個毫無邏輯。
布魯斯默了默，今天太宰治的行為，讓他聯想到了上一次因為食物把太宰治送到醫院的場景。
因為知道太宰治喜歡吃螃蟹，在征求了所有人的同意后，阿爾弗雷德特意為太宰治準備了一場全蟹宴。
結果就是，太宰治因為吃的太多成功把自己送到了醫院。
至今，太宰治給出的理由都讓布魯斯記憶猶新。
……
“因為想要嘗試新的自殺方法啊——書上說，吃到喜歡吃的食物會產生滿足感，幸福感。”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少年，臉色有些蒼白，聲音卻很興奮。
“那我一直吃自己喜歡的食物，不就能滿懷著吃到喜歡食物的幸福感，投入黃泉女神的懷抱。”
“這真是一個完美的自殺方案呀！”
鳶眼少年感嘆著，隨后變臉如翻書，很快就不高興的拉下了臉。
聲音也變得萎靡不振，像是一朵被霜打蔫的茄子。
“沒想到，我發現肚皮都快要撐破了也還沒有被撐死，吃了太多螃蟹反而感受不到了幸福，最后只能感到肚子的疼痛，和想要嘔吐的欲望……”
“最后還要被捉去醫院催吐，這真是太不幸了。”
……
當時，聽完布魯斯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那什么破書給扔了。
相比較蝙蝠家族里其他的人受傷，太宰治受的傷全都是他自己在傷害自己。
布魯斯試圖糾正過，想要改變太宰治，然而太宰治并非是能被輕易改變的。
于是，布魯斯能做到的就只有，阻止太宰治在自殺的時候真的因此而死去。
布魯斯想過讓太宰治成為真正的義警，擁有著一個守護的目標，來作為太宰治努力活下去的動力。
而在經歷過杰森的清洗計劃，小丑死亡，以及異世界成為首領的太宰治后，布魯斯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座城市的責任太重，太宰治有這個能力，但是布魯斯不能讓太宰治被困在這里，哥譚是蝙蝠俠的責任。
總有一天，太宰治會找到自己人生的意義，從求死的漩渦中掙扎出來。
“……”
太宰治確實敏銳，聰慧近妖。
只是這一點思想上的改變，也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于是很少再參與夜巡，即使加入也只是在一旁輔助。
布魯斯正在想著，身后傳來的微弱的動靜打斷了布魯斯的思緒。
“韋恩先生，你在干什么？”
太宰治突然從布魯斯的身后探出頭，看著監控里的場景，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如此，吃了毒蘑菇會變成這樣啊。”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隨后視線看到了布魯斯脖子上的牙印，有些心虛的望天，默默移開了視線。
布魯斯神情平靜，甚至沒有轉頭:
“那些毒蘑菇已經被阿弗清理干凈了，下次夜巡回來，我會對你身上攜帶的東西進行檢查。”
知道布魯斯的話就只是通知，沒有商量的余地。
好在，太宰治對這些并不在意。
準確的來說，太宰治不介意被人監控著，他也并不在意布魯斯在他身上安裝什么可以定位他位置的東西。
或許這么說有些傲慢，但是憑借著太宰治天生的頭腦，他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
于是，太宰治只是歪了歪頭，笑著說:“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