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約會
或許冉伶就是要放棄些什么, 那些她在?陰暗角落里曾經執著渴望的東西。她希望自己變得強大,希望自己能掌控一切,希望自己能站在?最頂端——但現在的結果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她有虞聽啊, 她有虞聽那樣的愛人,虞聽真的愛上了她, 在?知?道她惡劣一面以后依然接納她,對她好。虞聽說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冉伶相信, 虞聽會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
事到?如今,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有得有失, 有聽聽在?已經很好了, 她還有什么求的?
冉伶目光望著窗外,黯然的神色與夕陽一同落了下去。
虞聽站在?她身后,也靜靜凝望著她。
*
“姐姐”
“姐姐……”
“嗯啾,啾”
“好了,叫姐姐也沒用,都親多久了, 還沒親夠嗎?”
角落里,冉伶被虞聽扶著腰壓著親, 外面人來?人往的,都能聽到?經過?的腳步聲。冉伶也不知?道虞聽為什么忽然發瘋,偏要在?外面壓著她接吻, 親了好久,冉伶用了點兒力氣才把虞聽給推開。
虞聽看著她, 不滿地說:“你不想跟我接吻?”
冉伶大呼了一口氣,才反問她:“不想跟你接吻還讓你親了這么久?”
虞聽無法反駁, 但還是有點不滿,她抽出一張濕巾,垂眼專心?致志地幫冉伶擦起唇,然后幫她補口紅,一點一點細致地將她恢復矜持的原樣,像是多享受這樣的過?程。結束了,把紙和口紅又遞給冉伶。
她的心?思冉伶又怎么會不知?道,幫她把唇瓣的晶瑩擦去?,補好口紅后又安撫性地親了親她的唇角,說:“好了,出去?了,電影快開場了!
虞聽忽然黏人得過?分,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躁狂期的緣故,占有欲和親密的欲望上漲,簡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在?冉伶身上。
在?家里待久了覺得悶,吃完晚飯后兩個?人一起出來?看電影,買的沙發情侶坐,虞聽一坐下就很自覺地把從家里帶來?的毯子拿出來?給冉伶蓋上腿,把冉伶摟進?自己懷里。
冉伶怕壓到?她的傷口,只淺淺地靠在?她肩膀上。
而虞聽卻覺得不夠親密,她喜歡冉伶把所有力氣都傾泄在?自己身上,柔聲哄說:“寶貝,真的已經不疼了,不用害怕壓到?我!
冉伶沒有妥協,“嗯好好看電影。”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虞聽覺得她敷衍,但又有一股不想忤逆她的順從,氣不過?,牽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把玩。
電影什么的虞聽沒心?情看,只是擔心?冉伶悶得慌出來?陪她。她側著目光,一邊親昵地對她搞些小動作一邊觀察著她。
冉伶目不轉睛地盯著大熒幕,側臉在?昏暗中顯得朦朧又溫柔,她縱容虞聽的小動作,被虞聽把玩的手,時不時會回應她,勾勾她的掌心?,撓得虞聽眉眼彎彎。
“想不想喝奶茶?”總覺得少點兒什么,為了讓自己女朋友有更好的電影體?驗,虞聽輕聲問。
“嗯”冉伶懶懶地應了一聲,說:“想的!
剛才只顧著接吻,什么也沒帶進?來?,虞聽用手機聯系了助理,讓她帶一杯進?來?。
不一會兒,奶茶吸管就遞到?了冉伶唇邊,冉伶吸了兩口,在?吸管上留下了淡淡的口紅印子,虞聽盯著印子看,滿意地把吸管含進?嘴里,沒過?一會兒,又把吸管喂到?冉伶唇邊。
“聽聽!比搅鎮阮^,湊到?她耳邊和她說悄悄話?:“旁邊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她又用這種類似撒嬌的語氣在?和虞聽說話?,虞聽的注意力馬上被她轉移了,“嗯?”
冉伶說:“左邊啊!
虞聽偏頭看去?,靠著熒幕燈光的在?昏暗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人也看到?了她,還向她打招呼,“hi~”
——霍蘇予。
霍蘇予什么時候來?云城了?她來?云城做什么?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虞聽訝然怔愣,轉頭看向冉伶:“你怎么知?道?”
冉伶別過?臉,像是生悶氣,不回答她。
霍蘇予是虞聽的前女友,先前虞聽去?出差見過?她一次,但冉伶可?從來?沒見過?,為什么會知?道那是她前女友,還特意讓她看?
所以就算是沒有重逢的時候,冉伶也真的有在?監視她。虞聽得到?這個?答案,眼里眼里閃過?一絲興奮。
隨即,虞聽向她表衷心?:“伶姐姐,我和她很早就分手了!
“嗯,我知?道!比搅嬲Z氣淡淡。
她知?道?
虞聽莫名迷戀她云淡風輕的,掌控全局的感覺。
冉伶帶著調侃問:“聽聽待會兒看完電影是不是要和她敘敘舊?”
虞聽反問:“你想我敘舊么?”
“當然是看聽聽想不想啊!
虞聽抿住唇,直勾勾盯著冉伶,很久都沒說話?。
手機震了震,霍蘇予發來?消息:【跟老婆出來?看電影?】
霍蘇予:【待會兒一起吃頓飯?】
也不知?道是在?賭什么氣,虞聽當真打字回復:【可?以——】
剛準備要發出去?,她雙手一空,手機被旁邊的女人給奪了過?去?。
冉伶低頭看手機里的信息,把虞聽剛打好的那一句“可?以”給刪掉,還給了她,只說三個?字:“好好回。”
“……”
虞聽眨了眨眼睛,重新編輯文字,給霍蘇予發了過?去?:【沒空!
發完,她一聲不吭地把手機塞進?了冉伶手里,也不知?道是想讓冉伶看看,看完了夸獎她還是怎么樣。她下巴靠在?冉伶肩頭,掀起眸子盯著大熒幕看,一副乖巧了不得了的樣子。
她其實還是沒有好好看電影,她的思緒極其旺盛,她在?想,冉伶在?吃醋嗎?她介意嗎?她的占有欲這么強,很介意的話?,是不是要懲罰懲罰從前忘了她和別的女人戀愛的虞聽?
她會怎么懲罰虞聽?
虞聽忽然很想知?道更多關于她們?小時候的事情,還有這些年,冉伶都是怎么監視她的。
伶姐姐為什么不早一點兒來?找她呢?
思緒濃郁,可?漸漸的,她發現冉伶看電影看得并不用心?,時不時就拿出手機回消息,眉頭微蹙的樣子有些嚴肅。
虞聽蹙了蹙眉,不太?喜歡她跟自己約會時分心?。其實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在?兩人相處時分心?了,這幾天她總是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虞聽很在?意的東西——項圈。
冉伶上次看中的項圈還有那對狗耳朵的快遞早就已經到?了,可?這么久過?去?了,她都沒在?床上拿出來?用。
她到?底是想自己用還是想用在?虞聽身上?她不是說適合虞聽么?虞聽還特意去?網上搜了杜賓犬的照片看,為什么這么久都不給虞聽戴上?
對于和虞聽上床這件事,她是不是沒有那么高的興致了?虞聽接受不了。
冉伶有心?事,她篤定。
虞聽忽然發現自己竟這么接受不了她有不愿告知?自己的心?事,研磨著后槽牙,有點點想生氣。
*
第二天,冉伶說工作上有點兒事情要出門一趟,虞聽也去?了公司,跟金雅見面聊了會兒工作,她這才知?道,冉伶這幾天都在?憂心?忡忡些什么——
冉隆帶的項目造人算計,合作方?毀約,他手里幾個?億的貨砸在?手里賣不出去?,投資方?又撤資,給冉氏造成了巨大損失,冉氏的董事會把他給開了——就在?今天上午,冉伶出門的前半個?小時。
冉伶原來?一直在?為這件事煩惱,冉伶怎么都不告訴她?
冉伶從前明?明?會找她幫忙的,為什么……?
她其實打心?底里沒有把虞聽當成她的依靠嗎?
不知?道該是驚訝還是傷心?,心?情莫名很低落難過?,虞聽剛想給冉伶打電話?,助理先一步找上了她。
蘭助理說:“虞總,冉小姐出事了。”
虞聽心?一驚:“她怎么了?”
“現在?網上都在?瘋傳她是個?……”標題上的“野種”蘭助理無法說出口,咽了下去?,說:“她不是冉隆的親生女兒。”
第112章 看海【修改】
一份DNA 報告在網上公之于眾, 標題“冉氏集團董事長第五子被?綠三十余年”、“冉氏集團冉隆大?女兒并?非親生”、“冉隆大?女兒是野種”等等等標題在網上亂飛瘋傳,甚至帶有侮辱性話語,內容不堪入目。
虞聽接過蘭助理的平板匆匆瀏覽, 震驚又心疼,擔心極了冉伶此刻的狀態, 放下一切一邊往冉家趕一邊給冉伶打電話,卻不見人接。
【寶貝,你在哪兒?】
【你現在還好嗎?】
【出了這么大?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我去找你】
虞聽給她發消息, 冉伶都沒有回復,一連十幾個電話都是空號。虞氏到冉家半個小時?的車程極為煎熬, 到了冉家, 進門就看到大?廳一片狼藉, 冉隆指著下人鼻子罵,見虞聽來了,愣住。
“你來做什么?”他對虞聽已經沒有什么阿諛奉承的好臉色。
“冉伶呢?”
冉隆滿臉陰霾:“我怎么知道那個野種跑去哪兒了?”
——野種。
虞聽怔愣,瞇起眼睛,語氣有些發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網上那些東西是你散布的?”
冉隆冷笑:“我沒傻到那種程度, 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
“倒是你,小虞總, 你傻得很啊,被?她騙得團團轉吧,跟一個野種糾纏不清, 給你們虞氏的聲譽造成了多大?影響?”
“她還有什么臉呆在你身?邊,她還有什么臉活著, 她現在要是要點臉,就應該跑去跳江!”
虞聽心臟一震。
她無法想象這樣的話是怎么從一個父親口?中說出來的, 也無法想象在她趕來之前,冉伶遭受了怎樣的傷害、怎樣的打擊。
她去哪兒了?
“跳江”這個字眼深深扎進虞聽心底,讓她惶恐發抖,要喘不上氣。
冉伶的助理趙忻、冉伶畫室的前臺、仍然留在云城的蘇念,還有裴鴉這些跟冉伶親近的人虞聽全都打電話問過,除了她以外,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些鋪天蓋地的惡劣新聞下冉伶的下落。
手?機打不通,發消息不回。虞聽難以想象她此時?此刻的狀態,虞聽責備自己先前竟然這么粗心,沒過早察覺到冉伶的不對勁也沒過早干預,任由?事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這么多事情,面臨這么糟糕的處境,冉伶為什么什么都不告訴她?她不信任虞聽嗎?她不信任自己的女朋友,也不依靠自己的女朋友,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承擔嗎?
冉伶去了哪兒?看著手?機里那些發出去不被?回復的消息,虞聽著急之余是滿腔的沮喪和難過。
此時?此刻,虞聽覺得,自己像是被?她拋棄了。
她不要她。
冉伶為什么不要她呢?
畫室二樓天臺。
裴鴉打完電話,回眸望向匆匆趕來的女人,說:“我已經讓人清理網上的傳聞,它們很快就會消失!
虞聽問:“我知道她大?概會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找不到她,你覺得她有可能去哪兒了?”
裴鴉沉吟片刻,“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小伶可能去的地方很多,我并?不能洞察她的內心。”
“她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世?嗎?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小伶大?概也是剛剛知道。真?假還有待定?奪,或許那只是冉隆的競爭對手?散發的虛假消息!
看虞聽過分著急,裴鴉難得說了些寬慰她的話:“小伶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她不會做什么傻事,或許只是想自己呆一會兒,你不用過于擔心。”
虞聽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不用找她,等她自己回來嗎?”
虞聽的話里聽起來好像有責怪的意思,裴鴉莞爾一笑,“是的。你或許不知道,她以前有心事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呆著不被?打擾。”
一句“或許你不知道”像是在嘲諷虞聽,嘲諷虞聽現在失態的模樣,嘲諷虞聽對冉伶不夠了解,嘲諷虞聽小看了冉伶。
又像是在嘲諷虞聽,以為此時?此刻的冉伶會有多需要她。
裴鴉堅信冉伶的強大?,可虞聽心急得快要瘋了。
她做不到像裴鴉那樣對冉伶的安危和狀態不管不顧,她或許也相信冉伶的強大?,她怎么可能不相信冉伶的強大?,就正?如裴鴉所隱喻表達的那樣,她對冉伶的了解仍然知之甚少,冉伶的身?世?、冉伶的過往、冉伶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她好像都一知半解,可她有著一股瘋狂的想要在冉伶傷心難過時?能陪伴在她左右,能被?她依靠的執念。
她做不到冷靜,沒辦法放心讓冉伶一人承受。她給冉伶打了數不清多少個電話,全都在自動掛斷,她無法確認冉伶是關機了還是不愿意接她的電話,仍然不斷重復地打過去,偏要去享受那等待她接聽的折磨。
在數不清第幾個電話即將要自動掛斷的時?候,對方出乎意料地接通了。
虞聽深吸了一口?氣,像一塊大?石頭落地,立刻給旁邊的蘭助理使眼色讓她進行衛星定位。然后鎮定?下來,輕聲問:“是我,寶貝,怎么不接電話?你在哪兒?”
冉伶沉默了幾秒,輕柔地回答她:“嗯我在看海。”
看海,海邊。
虞聽立刻讓司機往海邊開,一分一秒也不想耽誤,對對方說:“我想去找你!
冉伶沒有拒絕,輕聲說:“那我給聽聽發定?位!
“好,發過來!
冉伶把定?位發過來,虞聽安心了幾分,她還愿意告訴自己她在哪兒,她有種慶幸。
“我現在過去了,不要掛電話可以嗎?寶貝,我真?的很擔心你!庇萋犦p聲哄著她,冉伶沒有應她,也沒掛電話。虞聽戴上了耳機,這一路聽到的全都是海風呼嘯的聲音。
她在看海,虞聽慶幸此時?是下午海風并?不暴烈陰涼,不然的話今晚她大?概又要感冒了。冉伶感冒了就一定?會發展成高燒,燒起來昏天暗地的,特別遭罪。
虞聽只用了十幾分鐘就趕到冉伶所在的海域。這里并?不是什么景區,此時?正?直下午,人煙更加稀少,偌大?的沙灘就只有冉伶一個人在。
虞聽看到她坐在遮陽棚下的背影,一席淡紫色的碎花長裙,長發如瀑被?風吹亂,美?麗脆弱得一如當?初和虞聽看海時?的模樣,比起那時?,現在的她顯出幾分孤寂。
虞聽無聲無息地走近了一些,發現她垂下的指尖夾著一支細煙。
虞聽怔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冉伶抬起手?,朱唇輕啟,熟稔地將煙嘴含住,她像是察覺到了虞聽的存在,偏頭去看。
她把長發撩到耳后,露出完美?迷人的輪廓,那雙紅唇吐出煙霧,煙霧還沒來得及飄散便被?海風吹沒了形狀。
濃郁的長睫下她眼神?很淡,淡得像飄在空中無所事事的云,浮著無可奈何?的傷感。
她果?然很強大?,她沒有哭,沒有發瘋,沒有急得失了態,她只是在一個人抽煙而已。虞聽又見識到了冉伶不為人知的一面,但這好像也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聽聽!彼鲃,啟唇喚了一聲。
虞聽反應過來,大?步朝她走去,把她手?里的煙奪過,熄滅以后扔進了垃圾桶里,連煙霧都不想讓冉伶聞到。
有心臟病不能抽煙,會對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你不知道嗎?虞聽知道以后甚至為她戒煙。虞聽想開口?問這句,但她又意識到這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廢話,話在口?腔里翻滾,最終問:“你什么時?候會抽煙的?”
什么時?候會抽煙的?虞聽這話像是家長在斥責自己青春期就學會了抽煙的小孩?扇搅姹扔萋牬?啊,她在冉伶眼中才?是那個小朋友。
但看她樣子一定?氣急了,冉伶輕笑一聲,乖乖回答說:“好多年前。”
“好像是十八歲!彼衲耆粴q。
冉伶說:“我沒事,偶爾抽一根,不會怎么樣,最嚴重的時?候過不心絞痛一陣,很快就會好了。”
虞聽不知道怎么說,她淡然輕笑的樣子好像不需要虞聽的安慰。
虞聽問她:“那現在呢?你心臟疼嗎?”
這么簡單的問題冉伶居然被?問住了,“嗯我感覺不到!
好像在疼,也好像不疼。
是因為太傷心了嗎?
虞聽不想看她強顏歡笑的樣子,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牽住她的手?,仰頭看著她:“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冉伶垂下眼,與她對視,“告訴你什么?”
“是告訴你冉隆快完了。還是告訴你,我不是他親生女兒這件事?”
“為什么都不告訴我?”
“我也是才?知道,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其他的,和聽聽你沒什么關系!
一句和虞聽沒有關系,撇去了她和虞聽的親密關系,藏在她心里的諸多秘密都和虞聽沒什么關系,讓虞聽意識到自己原來和她隔得這般遙遠。虞聽覺得難以承受。
不被?愛人需要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很懵,很難過,很委屈?煽慈搅娆F在的模樣,虞聽知道她比自己更難受一些,她不想斥責,不想和她吵架,只是為自己抗爭:“冉伶你把我當?什么了?”
“那也是你的心血不是嗎?你說你有野心,冉隆是你的跳板。你跟我約會都在分心,你有困難為什么不告訴我?”
“冉伶,你到底愛不愛我?你心里到底有我嗎?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虞聽知道有的,冉伶心里一定?有她,她只是想聽冉伶確定?的答案。
見她難過成這樣,冉伶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眼里也溢滿了濃濃的憂傷,“因為我不想把聽聽也當?成我的跳板啊。”
“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不想再惹你懷疑,惹你傷心了。”
虞聽眼神?一滯,“你怕我懷疑你?”
“怕!比搅嬲\實地說。
“怕你懷疑我。”
虞聽想說什么,冉伶打斷她,“你不會懷疑我,我知道,你會很相信我,會全力支持我。但我就是怕你懷疑我還是在利用你,這是我的心病,是我自己的問題!
冉伶不知道虞聽能不能理解。
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想了很多事情,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她自己都累了。這么多年的困惑有了答案,答案真?傷人,同時?又還是有很多事情沒有答案,就像無解。
“虞聽,你覺不覺得……”
滾動的海風將長發吹得像波浪,沙灘上陽光熾熱,這頂小小的遮陽傘是冉伶找到的唯一陰涼之地。虞聽蹲在冉伶身?前,冉伶有些喪氣地對她說:“你覺不覺得,遇見我,就像你的一場噩夢?”
第113章 偏愛
噩夢?
冉伶這副樣?子是想說?什么?
她說?自己是虞聽的噩夢, 她說?出來是想讓虞聽夢醒嗎?
她玩失蹤也就算了,她不接虞聽電話就算了,她讓虞聽找她那么久也算了。她真的打算拋棄虞聽了嗎?她是不是想明白自己已經不想和?虞聽在一起?了?
不是的。
虞聽知道?, 她現在很難過,有心?臟病的人?究竟難過到什么程度才會選擇抽煙呢?她十八歲學會抽煙的那一年, 又遇到了什么難捱的事情?
虞聽馬上知道?,冉伶是需要?她的,她不是裴鴉口中那個什么都能自己消化的冉伶。
虞聽喜歡看她脆弱的樣?子, 喜歡面對她脆弱時心?臟泛疼的自己,這樣?, 她就切身?體會到冉伶心?絞痛時的感受。
她明白, 且堅定, 無論?接下來冉伶會說?什么,自己都會好?毫無保留地站在她這邊。哄她,陪她。
冉伶眉宇間是郁結,她的心?病,她自顧自地說?:“我對你做了很多惡劣的事,我想把你變成最乖最聽話的樣?子, 不在乎你的感受。不遇見我,你不用承受那些!
眼淚、傷心?、發病、多少晚的夜不能寐, 熬得骨瘦如柴,都是噩夢里冉伶帶給她的。
虞聽點了點頭,“比如呢?你都做了什么傷害我的事?你可以再告訴我一次嗎?”
冉伶一怔, 她沒想到虞聽會這么問。
虞聽要?把她把做了什么傷害她的事情再說?一遍,可這對冉伶來說?談何?容易?有上一次的陰影, 我并不想帶虞聽重返記憶,她也會怕虞聽承受不住, 怕虞聽再一次覺得厭惡啊。
可此時此刻,她從虞聽眼里看不到半點質問的意思。
她眼里有呼之欲出的東西,像引導著冉伶走?向什么。
“我在你生日故意刺激你,我其實知道?”
“嗯,我知道?,”沒等她說?完,虞聽打斷她:“但你馬上就來安慰我了不是嗎?你在酒吧等了我一晚上不是假的。你應該知道?的,就算沒有你的刺激生日那天?我同樣?會很難受。你知道?嗎?你在酒吧里抱著我、不管不顧我兇你還是要?哄我,讓我知道?你能給我走?出陰霾的安慰。那天?晚上我知道?了你很重要?,很特別,無可替代!
虞聽說?這話時彎著笑眼,傷害的話究竟是怎么樣?能聽起?來像表白的?她避重就輕,偏愛冉伶。
“還有呢?你還做了什么?”
“我……”冉伶錯愕,居然卡殼了,“我設計離婚,害得你病情加重,你”
“嗯,那都是我應得的懲罰!庇萋犝J同自己受到的傷害,但也馬上欣然接受了:“是我撒謊,是我沒有把你放在心?上,是我沒看明白,不懂得珍惜你!
她一筆帶過了,又問:“還有嗎?”
“你很迷戀我身?上的味道?,那也是我設計的。那是我自己研制的香水,根據你的喜好?,每次親密的時候都會點燃香薰,讓你形成記憶和?依賴。你會想我,也會想它,見不到我,聞不到它,就會很痛苦,很難熬。”
是這樣?嗎?難怪虞聽當?時找遍了香水鋪子也找不到那味道?,難怪在外面不舒服的時候聞一聞冉伶送的香囊就會沒事了。
“啊……香水很成功,我真的很想它。”虞聽回味和?她當?時渴望冉伶的感受,想她簡直想到骨子里了,“你好?厲害,就像操縱人?心?的女巫,很迷人?的,我好?像更愛你了!
冉伶怔愣,唇瓣翕動,說?不出話。
虞聽的反應全在她意料之外。
虞聽繼續問:“還有嗎?”
無論?她說?什么,虞聽都會把那變成屬實柔軟的經歷,絕無痛苦的苛責。
她知道?,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冉伶有些緩不過神,緩慢地說?:“我說?了那么多謊話,我這么會裝模作樣?,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騙了你那么久,你真的還會相信我嗎?”
虞聽說?她分辨不出她說?的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虞聽還會信她嗎?沒有了信任,一切就都是空殼。謊言會在在暗處一點點彼此折磨。
虞聽沉默了一會兒,思索著,又反問她:“現在呢?你現在也在裝模作樣?嗎?”
冉伶不語,不知道?是真的在演戲被拆穿了所以無話可說?,還是在擔心?就算說?出真的答案虞聽也不相信。
現在的脆弱是裝的嗎?不接虞聽的電話是故意讓虞聽著急,說?的那些悔過的話也是在博取虞聽的同情嗎?
那又怎么樣?呢?虞聽想了又想,只得出這樣的答案——如果真的是那樣?,充其量表達了冉伶并沒有那么難過,這并不是一件壞事。她只是在牽動虞聽的情緒,她又想從虞聽那兒得到什么呢?
她想要?的,無非是虞聽想給她的啊。
“如果你現在也是裝的,我還是很想哄你。”或許這就是愛,虞聽說?:“起?碼你是裝給我看的,不是嗎?”
海風中被她仰視的女人怔忡地看著她,眨了眨眼睛,徹底無言。
她說?她一直在傷害虞聽,想讓虞聽變得更聽話。所以呢?
虞聽問她:“我現在不夠聽話嗎?”
“如果覺得我還不夠聽話,為什么不繼續讓我變得更聽話一些?為什么要?提醒我這是噩夢?”虞聽問她。
“噩夢又怎么樣?呢?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發現我喜歡你帶給我的一切,你知道?嗎?”
虞聽告訴她:“冉伶,你擔心?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應該是我們之間的阻礙!
“我不怕你利用我,我想你利用我!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虞聽都不介意冉伶利用她,哪怕是在冉伶親口告訴她一切的時候,她心?碎的也只是冉伶不心?疼她不愛她,她希望冉伶能明白。
患得患失的時候,虞聽也渴望被冉伶需要?。除此之外,她還有很多很多渴望,很多很多不正?常的渴望。
虞聽剛才不明白冉伶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心?病,但她已經想明白了,是因為虞聽曾經不安時質疑的話。原來冉伶并不是什么無懈可擊的人?,她也會因為虞聽的話失落難受。她不想利用虞聽,她在乎虞聽的感受,她心?里是有虞聽的,這就夠了。
冉伶或許真的帶給虞聽噩夢,或許現在的虞聽已經被冉伶折磨到瘋了。那又怎么樣?呢?此時此刻,她對瘋掉的感覺著了迷,她愛上了瘋掉的自己也愛上了帶她瘋癲的冉伶。
她不想她和?冉伶之間有任何?縫隙,她不想冉伶有自我厭棄的念頭,一點也不想。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和?冉伶說?——
她牽住冉伶的手?,深深看著她,想把那些橫亙在她們之間的障礙全部掃除。
“你知道?嗎?我想聽你的話,想為你所用,我想你對我做惡劣的事,我喜歡你給我裝定位,我喜歡你監視我,我喜歡你為了得到我不擇手?段,哪怕傷害我也好?,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不介意了,我很喜歡,我知道?那些分開都是我不聽話應有的懲罰,那是你為了更好?的和?我在一起?必須走?的一步。”
“我想要?你的目光無時無刻都在我身?上,你背著我做任何?壞事都讓我覺得迷人?。我已經無藥可救了,就算是噩夢也好?,我在噩夢里樂在其中,是你把我訓成這個樣?子,冉伶,你卻又不需要?我,不依賴我。我會很難受,我很委屈,懷疑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
“虞聽”冉伶眼波顫動。
虞聽眼里是一種急切的偏執,她跪在了沙地上,跪在冉伶身?前抱著她的腰貼進她懷里,想用這樣?的姿態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冉伶你抱抱我,你抱著著我。”
她感受到冉伶的手?撫上了她的腦袋,把她也摟著,這是不會離開她不會放棄她的征兆。虞聽笑起?來,貼著冉伶的頸窩身?嗅了嗅,是那款香水的味道?,和?冉伶融為一體令虞聽著迷。
虞聽繼續和?她說?:“我曾經問你真的愛我嗎,只是想從你嘴里聽到更多愛我的話,你說?我就信,你說?我就開心?。我現在徹底信了,你就是愛我的!
她更加用力地說?:“我不怕你利用我,我想你利用我,我喜歡你利用我。我想我是你的,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你想要?的我都想給你。你的理想,你的野心?,我都想滿足你,我想你開心?,想你是高高在上的!
“不論?你是誰的女兒,你是什么身?世,甚至究竟是不是冉伶,我都愛你。你不要?懷疑!
冉伶希望自己是什么樣?子,虞聽就喜歡她是什么樣?子。虞聽笑出聲,感嘆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
“虞聽”冉伶又喚了她一聲,語氣里帶著無助的哭腔。
虞聽從冉伶懷里出來,她發現冉伶哭了,哭得無聲無息,用手?背沾著自己的眼淚,偏頭看向海邊,又望向虞聽,淚眼朦朧,手?腕發抖。
她在想什么呢?她的眼神里究竟有什么?虞聽感到好?奇,又無比包容,什么也好?,她都接受。
虞聽喜歡冉伶高高在上的樣?子,也喜歡看冉伶哭——冉伶為她而哭。她會等她哭完了再變得高高在上運籌帷幄,她的形象在虞聽心?里永遠不會衰敗。
“所以你不用怕,不用擔心?,不用糾結。冉伶,是你親手?把我調教成這樣?,你要?對我負責!
“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們回家再說?!
這里太曬了,這里風太大?,這里太廣闊,不適合親密無間。只有她們的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感覺就像冉伶站在懸崖邊,虞聽好?不容易把她抓住,只想哄她上岸。
“嗯”
冉伶應了一聲,虞聽站起?身?牽住她的手?,兩人?踩著松軟炙熱的沙子往路邊走?。司機下車開門,虞聽先?扶著她進去,自己彎腰坐進去以后冉伶立馬主動貼上來抱住她,頭埋進了她頸窩里,就像多離不開虞聽。
她被哄好?了嗎?好?像變得粘人?了,虞聽輕笑出聲,也不顧前排有司機助理和?保鏢,溫柔地輕吻她,喂她喝水,讓她自己先?消化。
能被她依賴虞聽很開心?,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冉伶在她懷里一聲不吭了一路,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第一次,她把虞聽的手?牽得那么緊,慢慢的,有點兒莫名急切起?來,抬起?頭不顧旁人?要?和?虞聽接吻。
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跟虞聽親密。
回到家以后火急火燎地牽著虞聽來臥室。
臥室里熟悉的氣味讓人?很有安全感,關上門后冉伶轉過身?捧著虞聽的臉和?她熱烈地接吻,濕著眼眶,喘著氣對虞聽說?:“我現在好?想和?你做!
此時此刻,她想把一切煩心?事都拋到難后,只想和?眼前人?在床上糾纏不休。她無法解釋這忽如其來的欲望,大?概是被虞聽強烈的愛意和?包容所吸引。
虞聽說?的是真的嗎?虞聽真的可以這么包容她嗎?
她知道?她所說?的那些對冉伶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虞聽就蹲在她身?前,冉伶垂眼凝望她的好?幾個瞬間冉伶都覺得自己被她給看穿了,虞聽其實一點也不傻?杀徊鸫┻^后卻不是無地自容的局促,是一種卸下了一切的輕松。
好?幾個瞬間,虞聽都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可以依賴她一輩子。
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冉伶沒想到,她會到那種程度
那種強烈歸屬感是冉伶從前從來沒有過的,從來沒有。
感覺不知道?怎么表達,冉伶只想和?她水乳交融。
“我要?和?你做。”
見虞聽不回答,她又重復了一遍,蹙著眉頭,不急可耐。
“好?啊。”
這是女朋友應有的權利,虞聽欣然笑著答應,她抱著冉伶的腰,不知道?是想故意釣著她,懲罰她,還是真這么覺得,她說?:“但我好?像有點出汗了,可以先?去洗個澡么?”
找冉伶太著急了,大?熱天?出了一身?汗,她不想給冉伶好?的體驗,剛從外面回來,也不想滿身?灰塵就上床。
冉伶蹙著眉想了一會兒,想到自己在海邊呆了那么久,會不會也出了汗,身?上會不會都是沙子?她松開她,轉身?進了衣帽間,幫虞聽找好?換衣的睡裙,催她進浴室。
隨后自己也轉身?找衣服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澡。
此時此刻,虞聽心?里溢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無法形容。她知道?,說?完那些話以后她和?冉伶一定會更親密無間。她好?像被準許踏入了冉伶的內心?世界。
二十分鐘后,虞聽換上睡裙從浴室里出來,房間一片昏暗。冉伶比虞聽先?一步洗好?澡,拉上窗簾封閉了屋子,打開了微弱的床頭燈。房間里開著空調,彌漫著一股淡而馥郁的花香,靜謐又安全,分不清外面是白天?黑夜。
小動物總喜歡把巢穴布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冉伶柔軟的身?段藏進了被子里,柔順的長發如流水一般傾泄著,露出了脖頸一側的皮膚和?白膩的肩膀,微微聳起?的肩上纏了一根黑色的肩帶,在幽幽的燈光下又顯得格外隱秘、誘惑又性感。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背對虞聽側躺著,一只手?揪著枕頭,似乎有點緊張,心?臟還在砰砰亂跳。
黑色的肩帶并不礙眼,反而昭示著有更迷人?的東西藏在被褥之下。虞聽注視著那一處,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屬于自己的。她撐著床慢慢的也躺了下去,身?體覆蓋在冉伶身?上。
感受到她的靠近,冉伶動了動,虞聽用手?臂攬住她,連著她的手?臂一起?壓在臂彎之下,讓她動彈不得。
臉正?對著她的側臉,虞聽微微低頭,嗅了嗅她頸窩的味道?。
她剛洗完澡,身?上帶著些許濕潤的水汽,溫香軟玉的軀體散發著無比濃郁的沐浴香氣,還有新鮮的香水味。
她特意又噴了香水,是因為知道?虞聽喜歡嗎?
是虞聽所熟悉的茉莉花香氣,隨著她身?體的起?起?伏伏,香氣一縷一縷地散發出更多,虞聽深深嗅著,覺得自己墜入了片擁有心?臟搏動的茂密花叢。
微涼的鼻尖一點點蹭著她的皮膚,從肩膀嗅到了耳后,虞聽似乎沉迷這樣?類似于餐前儀式的動作,一聲不吭。
冉伶的呼吸越來越紊亂,胸腔的起?伏越來越劇烈,心?動時刻,虞聽這樣?對待她太過磨人?了,她有點兒受不了,可剛要?動一動,虞聽就用手?臂箍緊了她,就像蛇纏繞著獵物一樣?,絲毫不給予掙脫的可能。
“哼……”冉伶無可控制地溢出嚶嚀,聽著就很像小動物可憐掙扎的聲音。
莫名的,很戳中虞聽。
她揚起?笑,貼著冉伶的耳朵對她說?調情的話:“又噴了好?多香水,想讓我對你更著迷嗎?”
“已經夠了,我已經夠愛你了啊!
冉伶究竟還會什么?
她會畫畫,喜歡種花,會金融,還會調香……
虞聽知道?的她的新技能,真的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童話里會調制藥水,危險又迷人?的巫師小姐。
這樣?的女人?身?上天?生就該帶著馥郁的香,哪怕什么也不噴虞聽也依然對她著迷。虞聽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她的頸側,再到耳后,再到后頸。她并不著急索取,令人?心?動的前戲很長,又輕又密的吻密麻麻地蔓延了一路。
太親密了
很要?命。
就像是在懲罰她不接電話的消失,虞聽的占有欲空前高漲,只要?感覺到懷里的人?稍有動彈就會用手?臂緊緊纏住,就連冉伶動情的顫栗都會被她歸咎于獵物在掙扎,非要?把她死死掐著才滿足。
虞聽之前順從的樣?子都是演的嗎?怎么霸道?成這樣??沒經過她的允許……但冉伶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親密無間的感覺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做了錯事的人?是自己,除了依著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此時地位顛倒了,主人?被狗反撲,被她纏住了,只能乖乖滿足她的喜好?啊
此刻的冉伶被一種感覺給纏住了,一點也強勢不起?來。
就這樣?被她抱著一聲不吭地親了好?久,虞聽將她四處都嗅遍了,才開始決定享用一些更甜美的東西。
終于松開了禁錮人?的手?臂,虞聽扶著冉伶的肩膀將她翻轉過來,冉伶剛一放松喘口氣,馬上又被虞聽壓在身?下按著肩膀親住。
洗完澡后冉伶還特意抹了唇膏,唇瓣軟得像果凍,還飄著一股甜膩的果香,虞聽有些新鮮地含著舔了舔。還沒深入去親她冉伶就已克制不住感覺,情不自禁探出舌尖迎接她,下意識想伸手?去摟她脖子,可手?臂剛一抬起?就又被虞聽按了下去。
虞聽收下了她的回應,但是不許她抬手?,按著她的手?腕牢牢鉗制,吻得越發深入。
今天?的虞聽比其他時候侵略性都要?強,冉伶被她壓著親了一會會兒就覺得喘不上氣,身?體緊繃起?來,想去推她卻被她視為反抗地壓下去。
“嗯”
將腦袋偏開又立刻被虞聽給追上繼續親,虞聽也不是不知道?冉伶氣短,親著親著就會放任她喘息一會兒,但時間很短,每次只給兩三秒。如此反復冉伶也不至于窒息,沒氣力后徹底軟了下去,任由虞聽怎么親都沒有抵抗的余地。
冉伶也不想反抗的,是她主動求歡。她很想,感覺很強烈,很想被她
被愛的喘息間,冉伶蹙著眉問她:“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那么想嗎?”
虞聽知道?冉伶指的是什么,是她在海邊向冉伶表達的衷心?。
“真的說?的都是真的!
她感覺到冉伶正?缺乏安全感,她為什么會缺乏安全感?這是一個足以讓虞聽雀躍不已的問題,因為全都可以由虞聽來彌補。她一邊親她一邊說?:“冉伶,我愛你,不論?是你誰。你不用裝,你不用演,不用藏著,不用說?謊,你可以做最真實的你,你可以向我表達最真實的欲望,你想要?什么我都不會覺得你壞,我都喜歡!
“我想知道?很多你的事情,我想和?你在心?靈上走?近,我想知道?你的所有陰暗面。我想成為你的共犯。”
“嗯”
“啊”冉伶已經回答不了虞聽的索求,在她的禁錮下輕喘。虞聽終于松開她的手?,她果然緊緊摟住她的脖子。
“聽聽……”
“聽聽……”
盯著她的媚態,虞聽又想起?不久前和?裴鴉的對話。
虞聽并不認同她所說?的對冉伶不管不問,是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她,“原來你對她也這么冷漠。你真的是她的朋友?”
裴鴉被問愣了一秒,垂眼笑說?:“無論?如何?,我都會是小伶最趁手?的工具!
“最趁手?的工具?”
當?時虞聽真是被她給氣笑了。她要?算,也頂多能算個工具,到底哪里最趁手?了?
“你算什么啊,裴鴉,你這么趁手?,你怎么會讓她失。俊
“你怎么會讓那些東西流傳出來?你為什么不能幫她解決好??”
占有欲作祟,虞聽一字一句地告訴她說?:“我才是!
裴鴉在偌大?的虞氏集團面前不過一只螻蟻,只有虞聽才能給冉伶任何?想要?的。只有虞聽,才能是她最趁手?的工具。
她在向裴鴉宣誓主權,她要?親手?滋養,親手?供奉自己女王。
冉伶不必說?謊,就算真實的她壞到人?神共憤虞聽也堅定地站在她那一邊。這就是冉伶親手?調\教出來的信徒,虞聽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種瘋狂。更何?況,冉伶一直在叫她的小名。
虞聽籠罩著冉伶,她也舒服到喘息。失神地對身?下的她說?:“冉伶,假如你從前并不愛我,我也原諒你。但我想,你能在這一刻,真的愛我!
虞聽能感覺到,此時的冉伶和?平常很不一樣?,她也在展現著自己所有熱情,就像拋下一切。
她們真的更近一步了。
“你是愛我的,對嗎?”
虞聽愉悅到□□。
第114章 意淫
冉伶告訴了?虞聽她想知道的一切。
網上的消息并不是冉隆散布的, 他比誰都想要藏住這個秘密,因為他的自尊和臉面,因為他還要把?冉伶為以利用。
大概率, 是他在冉氏的競爭對手?的污蔑。
污蔑。景嫻出軌、冉伶是野種,完全就是污蔑。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冉伶同樣震驚又迷茫, 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出軌,在逼問之下?,冉隆告知了?她一切原委。
她身上沒流冉隆的血, 她確實不是冉隆的親生女兒,就連冉雪也?不是冉隆的親生女兒, 因為冉隆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
當?年景嫻和冉隆在國外備孕, 遲遲沒有懷上, 去醫院查出來是冉隆的身體問題,他幾乎沒有生育的可能,但景嫻非常想要一個自己女兒,便?采取了?試管,誕下?了?冉伶。
他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過任何人,自尊心?讓冉隆把?這件事藏得很好, 景嫻死后的這么多年,盡管多嫌棄冉伶也?從未想過要向誰公開, 依然像個慈父一般把?她養著,他自己也?沒想到,這個秘密除了?他和已經?過世的景嫻還有另外的人知曉。
他沒想到, 那個人能把?這個秘密留到今天?用來做文章,早在三十年前就算準了?讓他今日功虧一簣。
“接下?來呢?你打算怎么辦?”床上, 虞聽把?冉伶抱在懷里,親昵地貼著她的臉頰。一場無比熱切的□□過后, 她依然渴望用這種親密無間帶給冉伶安全感。
冉伶說:“我已經?聯系了?母親當?初試管的那家醫院,她們會給出證明,我會證明她的清白?。”
“嗯,好!庇萋犎χС炙,已經?開始在腦海里盤算,該怎么協助她。
“別難過!庇萋牥参克。
冉伶說:“不難過!
“真的嗎?”
“嗯……我不會因為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而難過,我甚至,很慶幸。”
“為什么?可以告訴我嗎?”冉隆并不是什么好父親,虞聽知道?伤脒M入冉伶的內心?世界,想聽冉伶訴說更多,想知道更多她的過往。
從前虞聽自負地以為自己只?要問,冉伶就會告訴她一切,可她沒有心?情?也?沒有意愿去修補她的破碎。她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里,其實她離冉伶離得很遠很遠,冉伶能看穿她,而冉伶在她面前就像一團迷霧。
此?時此?刻或許是她離冉伶最近的一刻——因為她的努力,她的證明,證明她對冉伶足夠愛。
就連氛圍都很合適,此?時窗外下?起了?綿綿細雨,這樣靜謐舒適的事后,不是最適合傾訴嗎?
“我從小就很清醒地對他不抱任何期待。”像是感應到了?虞聽的渴望,冉伶淡笑?著娓娓道:“小時候在他身邊,對他有的只?是厭惡和恨,厭惡他的虛偽和他的所作所為,恨她害死了?我媽媽!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懷疑媽媽是被他蓄意謀殺的。”
“當?初她得的并不是什么必死的絕癥,我更加不相信她會拋下?我為了?一個男人自殺!
昨天?冉伶不是沒有試探過他,沒能從他嘴里撬出什么。
此?前,她也?一直很想質問冉隆為什么在他心?里權勢就那么重要?比得過母親,也?比得過她。
因為冉隆太過偏心?,很小的時候冉伶也?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究竟不是冉隆親生的,所以才會同樣是女兒冉隆永遠更偏愛冉雪。這樣的疑問在她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后就有了?結果,他偏愛冉雪,只?是因為偏愛冉雪對她有利。
就像現在,冉雪對他沒了?作用,他可以毅然決然地放棄。原來冉雪也?不是她親生的。還碰巧和冉伶長得有三分像。
“后來,離開他身邊到國外去治病,對他的,就只?有算計了?!
“冉家這么大個家族企業,很誘人不是嗎?我不想做我母親那樣的傻子,我是有繼承權的,算計著怎么得到它!
“嗯好像也?一直在算計聽聽!
冉伶確實一直在算計虞聽。
沒長大的很長一段時間,因為病情?嚴重,她沒辦法坐飛機,沒辦法回國。她寄給虞聽的信收不到回音,認定虞聽已經?徹底忘了?她不把?她放在心?上,只?能“收買”一些冉家的傭人,從宋姨口中了?解一些虞聽的情?況。
她為什么會對虞聽念念不忘呢?人總要靠一些念想活著啊,特別是像她那樣的,大部分時間都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的人,總要靠一些臆想活著。
小時候的虞聽確實很好,冉伶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些重要情?節,她會放棄熱鬧陪她看書?,會耐心地看她寫字表達,會帶她玩,會請她吃冰激凌,就算再驕縱也?聽姐姐的話?蓯蹎渭儯致犜挘煤、好騙。她是一個完美的妹妹。
不見面的那些年,虞聽一直都活在她的臆想里。
一開始,冉伶只是臆想虞聽是她的親妹妹,她想,如果虞聽是她的親妹妹的話,那虞聽一定會來國外看她,一定會回她的信,一定也因為血脈的牽連而想著她,同樣思念她。
冉伶對人的要求很高,來接近她的人哪怕一丁點兒瑕疵都會被她在心里畫上叉。以至于分開多年童年的虞聽依舊是那個唯一的人,以至于后來青春期,冉伶做春夢的對象也是虞聽。盡管她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冉伶甚至不知道夢里人的模樣,她都能在醒來無比舒適的時候,把?它聯想到虞聽身上。
她在意淫,也?依舊希望虞聽是她的妹妹。
“聽聽不好奇我跟蘇念是怎么認識的嗎?”
她跟蘇念是工作認識的,起初只?是一般的關系。
跟蘇念認識的時候,冉伶還不知道她跟虞聽有過曖昧關系,還是一次偶然,她聽到蘇念在跟虞聽通電話,她叫她“阿聽”。
她問起來,才知道蘇念認識虞聽,蘇念還給她看了?她們一起出去玩時的合照。
因為那時正值虞聽叛逆,她自己搬出去住,冉伶的眼線無法監視到她。那張照片是她時隔兩年,再一次看到虞聽的模樣。
那一刻,冉伶簡直嫉妒得要瘋掉了?——就好像蘇念已經?取代了?她的位置。她接受不了?虞聽跟別人這么親昵,這才更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對虞聽的執念已經?深到不止妹妹了?。
姐姐、女朋友。這兩個頭銜她一個都不想丟掉。
她覺得自己遭受了?虞聽的背叛又無可奈何,這一切都是單方面的。她主動?和蘇念發展成了?好朋友的關系,一個勁的打聽蘇念和她有沒有接吻,有沒有做別的更親密的事,一邊聽她說一邊陰暗地生氣。
冉伶是如何知道虞聽有躁郁癥的呢?那算是一個虞聽自己也?不知道的意外。她那時還會去看醫生,帶回來的病例不小心?被蘇念看到了?。蘇念也?因此?下?定決心?和她分開,因為她只?是玩玩而已,可承擔不起這樣一個病人。分開的原因很渣,當?時給虞聽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可是要瘋掉了?又怎么樣呢?冉伶沒辦法回國,虞聽后來又出國了?,在意大利,和她隔的依舊隔著一個大西?洋。她只?能不斷地想方設法靠一些人去接近虞聽,去通過別人和虞聽的相處了?解她。
知道她談了?又甩,知道她徹徹底底忘了?冉伶。
她徹底忘了?冉伶,卻又一直活在冉伶的臆想里,冉伶對她有著爐火純青的占有欲。
這算是愛嗎?當?她發現虞聽漸漸變成了?她不喜歡的樣子,她依舊沒有給虞聽畫上叉,她依舊沒有放棄虞聽,這是她對虞聽的偏愛啊。她沒有對任何人有過這樣的感情?,對她來說那就是愛啊。
后來她終于回國,那時的虞聽已經?和冉雪談起戀愛,甚至訂婚。令人討厭。她悄悄跟蹤了?虞聽一整年,親自觀察她、剖析她。然后,以一種純白?無瑕的姿態出現在她眼前。
她沉默地設想,籌劃、算計,不擇手?段,不顧一切,把?一切都拉到最滿最極端,孤注一擲。因為哪怕松懈一丁點兒都不是她想要的深刻。
絕對的財富和權勢對冉伶來說有著天?然的吸引力,虞聽也?是。如何才能圈養她,如何才能讓她靠她而活,如何讓她沒有退路?那便?是占有她的一切。
她為什么會在即將一切如愿的時候把?一切又告知虞聽呢?那是她對虞聽的服從性測試。假如虞聽不夠服從,會讓她覺得功虧一簣。她在忠誠度這方面追求完美。
但一切并不朝她軌跡走。
她昨天?跑到海邊,是覺得很累,很迷茫,莫名沮喪,就像耗光了?所有的力氣——她親手?讓自己所籌劃的一切付之東流,她和虞聽之間也?存在難以修補的隔閡。
這些問題是令人沮喪的,是難以解決的,就好像她的命運。好幾個瞬間冉伶都覺得自己這個世界上自己依然是孤身一人,一無所有。她同樣,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厭惡。
她知道自己正在遭受壞情?緒,知道自己得坐下?來仔細回顧,好好思考、梳理。所以她自己一個人去了?海邊。
她同樣也?知道虞聽在得到消息后一定會找她,可她暫時已經?沒了?面對虞聽的力氣,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了?。所以她把?手?機靜音,一個人呆了?很久。
她心?里清楚虞聽會著急,似乎又期待著虞聽著急。她依然那么惡劣,喜歡掌控虞聽的情?緒,喜歡看虞聽為自己失態,當?將她逼到絕境,愛意會濃烈地展現出來,她享受那樣的感受。
她享受虞聽愛她,享受虞聽在意她。就像,她曾經?遠遠看著虞聽為了?她心?甘情?愿住院接受治療,她細細品味虞聽在知道離開她便?沒有會真的愛她時的那種悔恨感,享受虞聽在這種感覺中被折磨得一天?比一天?更愛她,一直到這種愛成為習慣,不被她愛就會痛苦。
虞聽找不到她,會為她著急,會為她心?疼,會為她做很多事,依然對她言聽計從。
可她忽然于心?不忍了?——當?她打開手?機,看到那么多條刺眼的未讀消息和未接電話,她忽然不忍心?再繼續下?去了?。
她把?虞聽叫到她身邊,輕聲問她,覺不覺得,遇見冉伶,就像她的一場噩夢。或許她想放手?,或許,她依然在確認虞聽對她的愛。她自己也?沒辦法分辨。有時,她說的話究竟是真話假話,她也?沒辦法分辨。
虞聽問她是不是依然在裝模作樣,她無法給出最由心?的回答。
她自己也?不知道。
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里,身邊圍繞的都是愛說謊的人,謊言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劣質品,而是習慣。說完,有時候她自己也?分不清。
冉伶都沒想到,說完這么多,虞聽第一個問題居然是:“你就這么想我是你的妹妹?”
冉伶說:“想啊,那樣的話,無論?如何聽聽都沒辦法甩掉我不是么?”
“這樣的話……聽聽和我做/愛的時候,也?會更刺激,不是么?”她低笑?著說。
這句話把?虞聽的眼神弄得變了?又變,最終壓制下?去,只?是莫名地喚她名字:“冉伶……”
“冉伶……”
她到底在叫什么?那只?是一種受到強烈刺激后的情?感傾瀉。
如果,她真的是冉伶的妹妹,那她們就不會分開這么多年了?……
冉伶會怎么調教她,勾引她上床呢?
夜深,冉伶漸漸說累了?,靠著虞聽的肩膀睡了?過去。虞聽卻沒有絲毫睡意,冉伶的話在她腦海里一次又一次的重復,她一雙眼睛在一片漆黑里格外清明,正盤算著什么。
*
“我真不知道我要你來有什么用?你怎么能這樣對我?跟虞聽結婚是為了?什么難道你忘了??”
冉隆砸碎花瓶,急得跺腳,又轉身沖冉伶控訴:“你把?一切都搞砸啦!你要我以后怎么辦。
“小雪現在變成這樣是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當?初背地里勾引虞聽跟她結婚,小雪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毀了?,一切都毀了?!被你給毀了?!”
“我真不知道我要你來有什么用?”
“我真后悔養你這么多年。”
“果然不是親生的種不能信啊,我就應該在你媽走的時候把?你也?給掐死!”
模模糊糊地夢到昨天?的場景,皺著眉頭夢醒,還沒睜眼,下?意識喚了?一聲:“聽聽”
剛睡醒的嚶嚀輕不可聞,夾在在雨聲里幾乎融化。虞聽像是感應到了?,轉身望了?一眼床鋪,收起手?機走進屋子。
不知道是這段時間太累,還是昨晚過太熱情?,冉伶睡得很沉,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不過天?依然下?雨,沒有太陽?耧L伴著雨水,空氣濕涼。
“醒了?嗎?”虞聽坐到床邊,把?渾身發軟的冉伶翻了?個身。冉伶側躺著,虞聽彎下?腰去伏在她身上,一只?手?愛惜地摸著她的腦袋,另一只?手?虎口輕輕摩挲她的肩膀,湊近她。
冉伶側過臉,松軟的長發散落在臉上遮住了?視線,被虞聽輕輕撫去,隨后溫柔地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冉伶沒有閉眼,朦朧的目光柔軟地落在虞聽眼中,她看著她,泛著水光的眼睛宛如倒映在水中的星星。
看到她額角冒著細汗,虞聽輕聲問:“你做噩夢了?嗎?”
“嗯”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噩夢,冉隆的話對她來說其實沒有什么殺傷力。只?是虞聽現在這么溫柔地問她,讓她很難不想要裝可憐撒嬌。怎么回事,這是一種十分遵從本?心?的裝模作樣。
冉伶的手?臂從被子里伸出來,扶住了?虞聽的腰,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虞聽低沉溫柔的聲音和這雨天?的舒緩氛圍十分符合,“夢到什么了??告訴我嗎?”
“夢到之前的事!比搅嫔ぷ佑行﹩,啞得像細沙一般微弱,帶著一股嗲意。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虞聽就很喜歡看她剛睡醒時懵懂又迷人的模樣,她幻想過很多次冉伶睡醒后的聲音,此?時此?刻就像尋找到了?期待已久的寶藏,格外喜歡。
她又夢到了?之前的事。
那些不好的事。
“那些污蔑你母親的言論?我都壓下?去了?,你放心?。你母親當?年做試管的那家醫院已經?提供了?證明,我已經?在網上做出了?澄清!
因為是國外的醫院,冉伶以為這個過程會很長,沒想到第二天?一睜眼,虞聽就幫她處理好了?一切。
這就是可以依靠的感覺么?
冉伶望著虞聽,半晌啟唇說:“謝謝。”
虞聽一點也?不想聽她說謝謝,覺得很生疏,就好像冉伶還是把?她當?成了?一個不會告知心?事的外人。
“不要對我說謝謝!
她的語氣好像有些不高興,冉伶眨了?眨眼睛,帶著一股笑?意“嗯”了?一聲。
被虞聽壓著,冉伶動?了?動?身子,示意自己想要坐起來,虞聽沒動?,盯著她的唇看,以這樣的姿態又親了?她一口才把?她扶起來。冉伶坐了?起來,馬上又傾身擁抱虞聽,虞聽立刻就被她哄好了?,彎著笑?眼問她:“要下?樓吃早餐么?”
“我有份東西?想讓你看看。”
“嗯?”
“下?去你就知道了?!
現在除了?順著虞聽,冉伶還能有別的什么選擇嘛?冉伶應下?,簡單洗漱過后和她一起下?樓。早餐擺在餐桌上,除此?之外,還有兩份協議。
名為“婚前協議”。
冉伶在餐桌前坐下?,拾起那協議翻看,還沒看兩個字,虞聽便?走到她身側。冉伶也?側過頭,抬眼靜靜地望著她,聽她說:“簽了?這份協議,跟我結婚,我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虞氏的股份,全都是你的!
“我會為你效力,陪你做任何想做的!
難以想象,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這份婚前協議還不在,虞聽究竟有多著急,才在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讓律師擬好了?送過來?
虞聽想滿足冉伶。她想滿足冉伶對她缺失的信任、在她這兒缺失的安全感;她想滿足冉伶的控制欲,想滿足冉伶圈養她的欲望,她想滿足冉伶對她的所有臆想。不光是為了?冉伶,也?為了?她自己,昨夜聽冉伶說完那些,她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原來冉伶這么愛她。
她迫切地想要向冉伶證明,自己在海邊對她說的話并不是說說而已。她真的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她。
她想讓她知道,她的服從性測試是成功的,從沒失敗過。從此?以后,冉伶在她面前不必說謊,不必偽裝。虞聽已經?看過她最“骯臟”模樣,渴望也?能瘋到和她相配。
她蹲下?身,跪了?下?去,她竟有些癡迷跪在冉伶腿前仰視的感覺。從手?心?里亮出一枚戒指,那是她先前親手?制作的求婚戒指,她知道此?時的冉伶一定愿意收。
捧起冉伶的手?給她戴上,然后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姿態就像是一只?撒嬌的大狗,拿著捕回來的獵物,想向主人索取摸摸,又忽然露出獠牙。
“條款最后一條,要是你敢和我離婚,就什么也?沒有。”
第115章 【正文完】
冉伶收下了?虞聽的戒指, 還拍下來發了?條朋友圈炫耀,不過她暫時還沒有在婚前?協議上簽字。
但并不是什么?會令虞聽痛苦的原因,是因為她想先改個名字。
這?段時日冉氏內部鬧得?烏煙瘴氣, 冉老?太太雷霆震怒,把?自?己兒女幾個都教育了?一頓。她也?聽說了?冉伶的事, 特?意把?她叫到了?自?己跟前?。
冉老?太太并不是什么?固執封建的人,她自?己也?收養孩子?,對繼承人的血脈沒有太大要求, 永遠最看重能力。更何況,她依然把?冉伶認定成自?己的親孫女。一方面, 前?段時間冉伶到冉氏來工作, 她很好看好這?個孩子?, 覺得?她聰明伶俐,雷厲風行,比她父親出色得?多。另一方面,她了?解事情原委過后,知道這?一切并不是冉伶和她母親過錯,全賴她兒子?冉隆是個廢人, 連孩子?都生不出,本就不配擁有后代, 好不容易有的女兒已經是上天眷顧,還不懂珍惜。是他對不起她們母女,應該出來磕頭?認錯。
她聽冉伶說自?己想改回母姓, 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和藹, 說支持她。
“你?媽媽可惜啊,嫁了?那么?個狗男人, 你?恨他都來不及,確實不能再跟他姓了?!
“他手里搞砸的那個項目,你?要是能救回來你?就接手吧,接替他的職務,F在嗓子?好了?,是該好好做點事了?!
冉老?太太是個精明的,其實隱約能看得?出來冉伶想要做什么?,也?知道她背后有誰。但她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就讓她來掙一掙也?無?妨。她已經老?了?,誰要是能給?集團帶來利益,就會機會成為冉氏的掌舵人。
也?算是彌補她先前?對這?個孫女的虧欠。
冉伶臨走前?,冉老?太太還給?她留了?句話:“如果,你?查出來你?媽媽的死,真的和冉隆有關,你?不要手軟,該送進去就送進去吧。”
有了?冉奶奶的支持,冉伶順利地接替了?冉隆在冉氏的職位。冉伶家也?沒人敢再輕視她,一個個的都跟她套起了?近乎。冉隆失業在家,冉雪剛剛出院,鄭沁燕把?冉雪帶到了?外地養病,沒力氣再陪他鬧了?。那男人賊心不死,三天兩頭?就給?冉伶打電話,一改那天的惡語相?向,笑瞇瞇地討好起自?己的大女兒努力表達父愛,明里暗里的求著她不要改姓,因為他知道,冉伶一旦改姓,就是和他徹底的決裂了?,F在她才是老?太太面前?的紅人,自?己只能傍著她。但全都被冉伶給?無?視了?去。
但改母姓勢在必行的,但是叫什么?呢?叫景伶么??也?很好聽。不過,為了?更好地取悅到某人,冉伶用了?點小心機,把?“伶”字換成聆聽的“聆”。
景聆。
她改名叫景聆,有一份虞聽的力量在,和虞聽最般配。就像童年?時期冉伶身為姐姐對虞聽無?限且包容的聆聽,就像她們往后會無?限糾纏糾纏在一起的人生。
*
虞聽其實很急,她果然是病人,太偏執,有安全感也?偏執,不領證就不安心,被害妄想癥一樣擔心任何變故發生,吃不好喝不好,睡不著覺,每天都得?靠一聲聲“好愛聽聽”來哄著。
改完名拿到新的證件的第一時間冉伶便和她簽署了?那份重新打印的婚前?協議,和她去了?民政局。她這?才滿意,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松弛了?些。
兩次領證完全是不同的感受,坐在副駕駛,冉伶拿著結婚證看了?又看,總晃神。
“景總在想什么??”
這?段時間冉伶開始忙工作了?,雖然盡可能地抽出很多時間陪虞聽,但比起她們從前?形影不離的在一起的時間還是前?大幅度減少了?,虞聽心存不滿,總是愛陰陽怪氣地叫她景總。
冉伶沒有理她,拿著手機對準結婚證找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才收起來。此時恰好紅燈,虞聽瞥向她,心想她是不是要發個朋友圈什么?的,轉頭?時,被她猝不及防地摟住了?脖子?。
她們一下子?離得?很近,冉伶那雙瀲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氣息像是在誘引她一下又一下撲在她唇鼻之間,卻沒有親上去。她游刃有余地操縱著虞聽的心跳。
“我知道你?在期待些什么?,”
她低聲說:“回去獎勵你?吧!
冉伶的口語愈發的流利了?,她愈發的會拿捏語調,綿軟溫柔的音色,又帶一些沉穩又輕蔑的裕如。
——回去再獎勵你?吧。
虞聽幾乎要被她的眼神溺死。
很快,虞聽被她松開,綠燈亮起后面的車開始按喇叭催促,她回過神開車。冉伶則是慵懶地靠在一邊,看她的耳朵燒得?紅起來。
冉伶怎么?可以就這?樣戳破她,她知道虞聽在期待些什么?嗎?不露聲色的欲望都能被她收進眼底。
不論從前還是現在,虞聽想要什么?,想從她那兒索取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因為,一直都是她在牽引著她啊。
冉伶對她說:“自己戴上去。要戴好,不能歪,歪的話,會不可愛!
她會不喜歡。
儀式感是很重要的東西,冉伶很顯然非?粗。虞聽在浴室里呆了?很久,除了?洗澡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研究怎么?把?那對杜賓犬的耳朵戴得?可愛。她望著水霧朦朧的鏡中的自?己,一對狗耳朵,一身松軟的黑色睡衣,似乎也?是冉伶買來的定制款。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分明變成了?可恥的樣子?,又無?法掙脫,是心理上的無?法掙脫。
正因為這?是冉伶喜歡的情趣,冉伶看中這副狗耳朵的時候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和喜歡,給?虞聽發送了?一種戴上去冉伶就會更喜歡她的信號。因為虞聽太愛她,太想滿足她太想吸引她,所以才會心心念念,并不是因為虞聽有什么癖好。可這何嘗又不是做狗的心理——討好主人。
當她頂著這?副模樣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冉伶翹著腿靠在沙發上,一只手握著手機正專注地在看。她又在處理什么?事情嗎?這?種時候依然在工作?虞聽心生不悅,可冉伶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向她那一刻,她的不悅又變成了?一種膨脹的期待。
她可以在一瞬間原諒冉伶。
她看清了?冉伶另一只手握著的是什么?,在她輕輕的撫摸動下鏈條發出了?清脆又曖昧的碰撞聲,虞聽有些僵硬,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冉伶看著她,隔著數米的距離,虞聽看到她眉梢顯露驚喜,那輕柔的聲音飄到虞聽耳邊:“好可愛啊!
冉伶很滿意自?己的品味,也?很滿意自?己打扮出來的寶貝,她就和所有養狗的女主人一樣,對她哄道:“過來,讓媽媽摸摸!
虞聽呼吸一窒。
冉伶總是能說出一些超乎她預料的話,不論是想以姐姐的身份和她做\愛,還是像現在這?樣,寵溺地把?自?己稱作她的媽媽,她都熟稔而?自?然。
這?些全都是她訓狗的手段,她知道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讓虞聽心潮澎湃。
虞聽走到她跟前?,很自?覺地蹲下身伏在她腿變。冉伶也?洗過澡,身上很香,棕色的瞳孔顯得?她更加柔和無?害,溫柔到似乎真的有母愛從她眼中溢出。
“冉”被情緒溢滿的時候,虞聽總是會忍不住喚她的名字。
“噓!
冉伶制止了?她,她抬起纖柔的手臂,溫柔地撫摸那對立起的耳朵,明明不是她的耳朵,就好像真的長在她身體上,酥麻感蔓延到額頭?、臉頰、脖頸。叫人喘不上氣,而?冉伶慢條斯理地告訴她:“狗狗是不能說話的!
她還說:“不過,聽聽現在看起來像一只野狗。沒人要的野狗才會不戴項圈,你?知道嗎?戴好項圈,大家才會知道,你?是媽媽的寶貝啊。”
虞聽抿著唇不能說話,粗重的呼吸便是她給?冉伶的反應。冉伶很滿意,她就是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惡劣壞女人,喜歡看人為自?己憋著,臉紅心跳的樣子?。
說著,她擺弄起項圈,準備要幫虞聽戴上。虞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東西看,那是一條很精致的項圈,細膩的黑色素皮,中間鑲嵌著一塊銀牌,連接著鎖扣與鏈條。
銀牌上會雕刻什么?呢?
冉伶熟練地拆開,低頭?幫虞聽戴上,小心地避免夾到虞聽的長發。細膩的皮革接觸到皮膚,鎖扣扣住,虞聽明顯感覺到了?異樣,她被束縛了?。
她看到了?冉伶蘊藏在眼中的占有、興奮、滿意。
她的滿意令她滿足。
這?一刻虞聽才明白,只有把?一切都給?她,接納她的所有好壞,才會被她戴上項圈。
思緒正濃,她的脖子?被扯了?扯,另一端的把?手在冉伶手里,她讓她抬頭?。
虞聽隨著被扯的動作仰起頭?看她。
虞聽的脖子?很好看,就像她優越的臉蛋和身材,白皙、修長、性感,散發著貴氣。頸側偏后的位置有一條疤痕,顏色已經很淡了?,被項圈半遮著,絲毫不影響美感。
天生使然,她身上依然散發著一股高傲的氣質,可這?緊張的高傲恰到好處,和代表禁錮的項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強烈的反差感沖擊內心。
“漂亮寶貝!
女人的目光正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可愛。”
“好想拍下來!彼f。
虞聽訝然地睜大眼睛。
所有主人都熱衷于給?自?己的狗狗拍照,冉伶也?是一樣的。她一直手牽著鎖鏈,一直手拾起手機解鎖,打開相?機,對準了?虞聽。
——她真的要拍照,真的要把?虞聽這?副樣子?記錄下來,藏到手機里。
虞聽本來以為冉伶只是想看她戴上玩玩,有些不知所措。巨大的羞恥降臨,她的臉已經紅透了?卻一點也?放不開,本就是眉頭?緊皺,此時看起來更兇了?。
冉伶淺笑著拍了?拍她的臉:“看我!
清淺的巴掌、女人帶著有命令的語氣使得?虞聽不敢違抗,不得?不直視鏡頭?——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冉伶。她緊緊抿著唇,倒顯出幾分威武、嚴肅、忠誠。
對此感到滿意的女人甚至打開了?閃光燈,在按下快門鍵的那一刻讓她知道。
“咔嚓”一聲,虞聽的心臟幾乎從胸腔里蹦出來,被拍完照片以后目不轉睛地看著冉伶。她瞳孔發顫,這?是受到強烈刺激后的表現。冉伶看在眼里,似獎勵似憐愛地挑起她的下巴,低頭?親吻她。虞聽閉上眼睛,立刻就沉浸在這?個吻里。
明明是冉伶讓她顫栗,她依然對她的安慰無?比饑渴。
吻了?小小一會兒,冉伶離開,她下意識地想追上去,睜開眼睛,看著冉伶喘息。
“寶寶,沒有主人會不愛給?自?己的狗狗拍照的,除非她不愛她!
“嗯”虞聽在喉嚨里應了?一聲。
她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好了?,這?個,自?己咬著。”
冉伶把?自?己一直握在手上的,連接著鎖鏈的皮質把?手喂到虞聽唇邊。
很多狗狗都會自?己咬牽引繩的,她也?得?會,這?也?是教學的一部分。更何況,冉伶讓她自?己咬著,是為了?騰出一只手去摸她的臉啊。
對于聽聽來說還是有點兒太羞恥了?,咬著把?手冉伶摸她的時候她都發抖,眼眶濕紅了?眶濕了?一片,都不知道拍出來的樣子?有多可愛。
深夜里,虞聽趴在她大腿上閉著眼睛休息,牽引繩已經沒被她牽著,而?是隨意地放在了?沙發上。
冉伶一邊摸她的頭?一邊專注地看著手機相?冊里收獲的一組又一組可愛的照片,欣慰地彎著唇角,雀躍道:“好乖的狗狗!
拍照、錄視頻。一開始很羞恥,其實沒有什么?姿勢是不愿做的。
好乖,好乖。
冉伶在心底感嘆。
她徹徹底底地,收獲了?一只自?己的小狗。
“項圈有了?,聽聽知道我為什么?不買皮鞭嗎?”
“皮鞭是用來起威懾作用的,打起來會很疼,可是我對聽聽只有愛啊,不會舍得?虐待你?。只不過是會在你?不聽話的時候扇你?兩巴掌,扇完,就可以摸摸的!
第116章 訓狗日記1
夏日漫長又短暫, 初秋來臨,很快又要到虞聽的生日。
縱然是?兩人的關系達到了這樣密不可分的病態,縱然冉伶運籌帷幄,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在她的操縱下以她喜歡的方式收場,可她還是?被?這個問題給困擾了。
并不是?害怕虞聽像去年?那?樣對自己粗暴、冷眼相待, 當然不會那?樣,冉伶很清楚現在的虞聽對自己不敢造次,聽話得很。就算再難受, 她也會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比誰都討更害怕自己對冉伶有不好的脾氣?。
或許是?心虛吧。
其實冉伶也是?會心虛的嘛,因?為曾經在她生日時故意做了殘忍的事, 有過不好的前科, 再加上, 這個日子始終是?敏感的。
虞聽從來不過生日,今年?呢?今年?她的狀態有所改變,她會想?要過生日嗎?冉伶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該不該在生日當天送給她,該不該說?一些祝福的話?
說?祝福的話的時候,她究竟是?會感覺痛苦還是?覺得幸福?
冉氏集團副總經理辦公室, 一身淺灰色女式西裝的女人翹著腿,撐著下巴望著窗外?, 憂愁地嘆了口氣?。
“冉姐,怎么啦?”
原先?她在畫室的助理趙忻也被?她帶了過來幫她打雜。整理好文件,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關心起她和虞總事情。
冉伶惆悵地說?:“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哄人了!
“?”趙忻驚訝得不行。
“您跟虞總吵架了嗎?”
虞總不是?很好哄的嘛,趙忻又不是?沒?見?過, 被?騙得再慘也只要冉姐一句話,一回頭她就可以乖乖回來, 究竟吵到什么程度在會覺得不知道怎么哄人了?趙忻瞬間警惕起來。
“沒?有吵架!
冉伶懶懶地說?了一聲,收拾東西,說?了句“你也早點回家?”起身離開了。
今天加班,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開出大廈,街道上霓虹璀璨,格外?熱鬧繁華。
冉伶拿出手機看了眼某個人的定位,車子在主路上行駛了不一會兒,轉頭進一間巷子,兩側依然亮著華麗的燈光。酒館、酒吧、紋身店、書店在夜間不眠不休。
車子停在一間名叫“hear”的酒館面前,冉伶推門而?入。前臺熱情地和她打招呼,“虞姐在里面呢,那?邊兒!
前臺指給她看。
虞聽一身黑長裙,一個人躺在最角落卡座里。桌上擺滿酒,她擰著眉頭閉目養神,像喝醉了心煩似的,誰來了也不予理會。
優越的臉蛋,天生的貴氣?,華麗的外?衣,這些加持讓她生氣?的時候也有種獨特?的美感,就像一個倨傲的壞脾氣?貴族小姐。冉伶挺喜歡看她生氣?的,很養眼。
冉伶走到她面前,掃了眼桌面,拿起杯子上的液體聞了聞。
酒瓶子都沒?打開過,杯子里是?紅茶,冉伶抿了一口,正好饑渴。
她走到沙發邊上坐下,虞聽感覺到有人挨近自己,睜開眼睛看,看到是?冉伶,又把眼重新閉上。
冉伶不緊不慢地問:“怎么了?怎么煩成這樣?誰惹虞總不高興了?”
“怎么一個人出來買醉,也不和朋友一起玩兒?”
緊閉雙眼的女人聽到這話兒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瞪她。
銳利的目光撞上柔軟似水的眼眸,就像一把刀子投進了綿軟粘稠的液體里,被?阻擋,被?包裹,發揮不出半點兒威力。
“你還問我為什么?”虞聽盯了她一會兒,冷不丁地開口。
“我要搬走,我已經讓人回家?搬我的行李了,我要和你分居!
冉伶挑眉:“真的假的,為什么?是?我哪里惹聽聽不高興了嗎?”
“你還有臉問!
“我們現在這樣和分居有什么區別?”
冉伶已經連續加班五天了,她已經連續一五天沒?有在晚上九點之前回家?。每天忙成這樣,就算她對虞聽、對這段感情不管不顧,她的身體能吃得消么?走幾步路就喘的女人,應付那?些老頭、應付客戶、開會,盯著電腦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她那?顆動過三次手術的心臟能承受得住嗎?
冉伶:“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后天周末,我都在家?陪你!
虞聽眼睛也沒?睜:“分居,我跟你過不下去了。 ”
冉伶沉默了一會兒,“那?聽聽打算搬去哪兒?”
“我有的是?房子住!
“打算住多久?”
“想住多久住多久!
“兩只貓貓也要帶走嗎?”
“冉伶!”
虞聽比冉伶要沉不住氣?,她承認了。連鬧脾氣都只敢說分居不敢說離婚,無?非就是?想?要冉伶為她著急,誰知道冉伶非但不挽留,還問東問西的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發病了?”冉伶伸手去摸她的臉。這些日子她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對虞聽疏忽了,都沒?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
“難受嗎?”冉伶輕聲問,虞聽的原先?強硬的模樣瞬間軟了下去,在她的撫摸下顫著眼睫,一聲不吭,脆弱得只是?冉伶一句關心便眼眶發紅了。
怎么脆弱成這樣。
果然,生日對她來說還是陰影。每到臨近這個時候就會陷入難熬的抑郁期,依照她從前的方式,她該來酒吧尋歡作樂,靠一些新鮮和刺激感來撐過去。
如今她還是?來了自己為自己開設的這間酒館,像是?依照過去的習慣。但她身邊沒?有一個人——不用?想?就知道在冉伶來之前一定有人簇擁上來找熱鬧,但都被?她閉著眼睛一聲不吭的模樣給冷走了。虞聽沒?心思去應付別人,桌上擺著的酒也一瓶都沒?開,因?為冉伶不許她喝酒抽煙,她聽話。
她知道冉伶會看她的定位,她在等冉伶來哄她。
“回家?嗎?是?我這段時間忽略了你,別生我的氣?,別和我分居,好不好?”
“你想?去玩兒嗎?”
“我們出去玩兒吧?我不工作了,我們去放松?”
虞聽眼神動了動,“你想?去哪兒?”
冉伶說?:“去海邊吧,上次你要教我游泳,好像都沒?教會。”
虞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要教冉伶游泳,都是?去年?這個時候的事情了。
虞聽還記得冉伶當初嗆了幾口水就進醫院住院,還記得當初的游泳教學方式,還記得當初的冉伶。
當初的冉伶比現在黏人多了,每完成一個動作就要向虞聽索要擁抱和親吻,必須在虞聽的懷里緩一緩,必須要和她親一親才能繼續練習。
那?時候,她們還沒?有確認關系。虞聽以為當初是?自己釣著冉伶,現在才知道,那?一切的柔軟,一切的黏膩,多離不開她,多要命的樣子都是?冉伶裝的。
是?冉伶一直在釣著她。
現在呢,現在她什么都得到了,反倒是?虞聽變成了最離不開她的那?一個。
旅程開始前,虞聽想?,自己一定要變得高冷一些,冷到讓她著急,讓她繼續用?那?副樣子來哄自己。
第117章 訓狗日記2
“都跟你出來了, 還要鬧別扭鬧到什么時候?”
飛機頭等艙,女人輕柔甜膩的嗓音低低響起,虞聽坐的是靠窗的位置, 她扭頭看著窗外,冉伶幫她蓋好毯子, 她依然像沒聽到一樣,置之不理?。
冉伶知道她的心思,一時半會?兒哄不好的, 索性?也就不哄了,“昨晚很?晚才睡, 現在閉上眼睛睡一覺?等睡醒了剛好到, ”
冉伶傾身替她拉下簾子, 掏出耳塞和眼罩替她都戴好,虞聽全程冷冰冰的面無表情,冉伶也不覺得?委屈,伺候祖宗一樣伺候她,摸了摸她的發端,牽住她靜置在扶手上的手, 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
看不見,觸感便尤為清晰。虞聽很?喜歡冉伶親她臉頰的時候發出一點點“啾”的聲音。被親完以后頭又偏了偏, 手依然被冉伶牽著,對方的虎口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就像在哄睡。
虞聽依然沒有任何表示, 但滿意地?醞釀起睡意。
兩個小時后,飛機開始發餐, 虞聽睡到了自然醒。她撩開眼罩看,冉伶正側著頭在和一個栗色長發, 穿著休閑款西?裝、戴著眼鏡細框眼睛的女人講話。
虞聽垂眼看,冉伶已經沒有牽著她的手了。
“小伶?好巧啊,居然同一趟航班,你也出來玩兒嗎?”
冉伶笑得?溫柔,“真?巧,居然在這里遇到你!
“對啊,我跟我朋友一起,你跟”說著,稱呼冉伶為“小伶”的女人越過冉伶望了眼虞聽,“你跟虞總一起呀!
“嗯啊。陪她出來散散心!
“這樣啊,我先回位置上啦,微信跟你聯系!倍略谶^道上不太好,女人匆匆跟虞聽打?過招呼,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睡醒了?”冉伶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視線,對上虞聽那雙漆黑的眸子。女人依然一句話也不說,沉默中帶著疑問和幽怨。
虞聽總覺得?那個人眼熟,大?抵是在哪里見過,但是忘了具體?的情形——但她跟冉伶認識是必然的。
虞聽目光沉默地?探究著,她在意一切冉伶和冉伶有關的人何事。
“她叫冉箐,老奶奶收養的小女兒,也在冉氏工作!
“算起來,她是我姑姑啊。”
姑姑。不是親的。
恰在這時,冉伶的手機震了震,姑姑的消息發了過來,問她們定的是哪一家酒店。冉伶低頭回復。
“姑姑和她的朋友,可能?想和我們一起玩哦!
一起玩?
“你跟她很?熟嗎?”終于,虞聽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終于會?說話啦?”冉伶失笑著牽住她的手。
“再不說話我都要以為啞巴會?傳染,我好了,就傳染給你了呢!辈贿^還好,正好她們兩都會?手語,變成了啞巴也可以溝通。
虞聽不理?會?壞女人的玩笑話,想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算是比較熟吧?”
冉伶說:“工作上我和她的接觸最?多,她幫了我很?多,關系還算不錯!
嗯。冉伶最?近認識了很?多想新的人,虞聽記得?清清楚楚:追求她的富二代、給她送花要送她回家的客戶,還有跟她逐漸熟絡起來的姑姑。
跟家人熟悉起來是好事,虞聽當然知道。只是受壞情緒的影響,她覺得?所有人都是可疑分?子,所有人都是她的敵人。
虞聽沉默不語,一句話也不想說。
“聽聽的意見呢?”冉伶像哄她似的問她:“愿意讓她們跟我們一起玩么?”
虞聽思索了一番,正過臉:“可以!
隨即,冉伶回冉菁的消息:【好啊】
她又說:【聽聽情緒有點不太好,可能?不太愿意和人講話,并不是對你們意見。不要介意哦!
*
海邊民宿——
抵達民宿時恰好太陽還沒下山,稍微休整了一下,大?家都不太累,兩人換上泳衣,和冉菁等人一起來到與海相連的露天泳池。
站在泳池邊上,一眼望去分?不出還與池的邊界,下水便仿佛置身大?海中央。
“這里真?的很?不錯欸!备黄饋淼娜捷嫉热烁袊@道:“我們都沒做攻略,想著落地?了先隨便定一家酒店就算了。沒想到遇到小伶!
“虞總真?會?挑地?方,這里還朝西?邊。待會?兒太陽下山了肯定更美。”
虞聽沒有應聲,牽著冉伶的手和她一起走進池子里,冉伶說:“聽聽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冉菁開玩笑:“那以后,我得跟著你們屁股后面了。”
冉伶笑而不語,隨著走下最?后一個階梯,胸口以下都泡在了泳池里,被水淹沒的窒息感和慌亂感讓她一下子站不穩,急雙手去扶虞聽的手臂,跌進了她懷里,虞聽低聲說:“別怕!
“怕的”冉伶蹙眉,貼著她的頸側嬌滴滴地?說。
虞聽垂著眼,感受她。
冉伶說:“沒有聽聽我可怎么辦啊,連游泳都不會?,萬一哪天掉進睡里就被淹死了,聽聽要幫幫我,聽聽要保護好我!
——還要親親我。
虞聽心想,冉伶忘說了這一項。
之前冉伶就練了一次,時隔太久了,一切都得?重?新來過。從第一部憋氣開始,虞聽還是很?擔心冉伶會?嗆水,上次嗆水直接進肺炎進了醫院,這次如果還是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虞聽觀察她觀察得?格外小心,讓她量力?而行?,但還是在所難免——憋了三秒氣的冉伶從水中騰起,低頭咳嗽得?厲害,虞聽瞬間就打?了退堂鼓,“不練了!
冉伶趴在她身上,喘了幾?口氣,搖搖頭,濕漉漉的長發沾在虞聽的頸側,弄得?她格外癢。
“沒事的!
她退出來,仰頭望著虞聽,水珠順著細膩的臉頰往下流到脖頸,她穿著上次那身淡藍色的吊帶泳衣,整個人美麗靈動?得?宛如水中人魚。和上一次虞聽見到的不同的是,這次她學會?了說話,光靠聲音就可以魅惑人心:“你親親我吧!
虞聽可拒絕不了她這樣的索吻,這樣依賴又撒嬌的索吻,就好像離了虞聽就真?的什么都不行?了。
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看著,冉伶一邊說一邊幫虞聽把濕噠噠的長發撩到耳后,露出她光潔的額頭。黑色掛脖深V泳衣襯出她一種干凈利落的有攻擊性?的美感。她的眼神也很?干凈,只是專注地?盯著冉伶的唇和眼睛,低頭吻她。
不過吻得?很?溫柔,就像收起了利爪,對她只有珍惜。
冉伶有些著急,學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想著自己嘗試去游。在池子里走到離虞聽大?概五米遠的地?方然后朝她刨去,結果當然是又嗆水了,虞聽把她穩穩接在懷里,蹙眉擔憂道:“先休息吧!
扶她上岸以后,給她披上毯子,虞聽默不作聲地?回房間給她拿水,擰開瓶蓋遞給她喝。
冉伶仰頭喝了兩口,很?自然的把水遞還給虞聽,又很?自然地?虛虛圈著她的脖子,偏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這是養成了習慣的依賴和親密無間,虞聽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感覺旁邊也有人在注視著她們,嘴里交談著類似“好甜”之類的話。
她的眼神彎起了一絲很?淺的弧度,就像竊喜似的,感覺到愉悅。陪冉伶坐了一會?兒,繼續教她游泳。
在海邊的日子過得?很?輕松,對養病十分?適合,兩人暫時都沒打?算要回去,虞聽的生日也一天天靠近。
說實話,冉伶心意依然是緊張的,這段時間的放松下來她依然沒有決定好要怎么做。
聽聽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因為她最?近的沉默寡言,冉伶也不能?光靠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完全猜透她的心思。只能?盡心盡力?地?陪著她。
臨近生日零點的這天晚上,她們已經窩在家里一整天沒出門,和平常的相處沒什么兩樣。
生日蛋糕鮮花的什么的冉伶當然是有準備,沒做好該不該拿出來的準備。
其實她依然可以坦蕩地?給虞聽送祝福,她會?讓虞聽知道,并且強制地?讓虞聽感覺到快樂——就算痛苦也要讓她承受,越痛苦,虞聽就能?更愛她。
但愛是一種阻礙。聽聽已經夠乖夠聽話甚至是卑微了,有時候冉伶看著她很?多時候的樣子都會?心疼。再那么殘忍對待她,冉伶也于心不忍。
所以今夜的一切決定權都在虞聽的手里,冉伶只能?十分?謹慎地?,依照她的反應見機行?事。
滿懷心事地?洗完澡,冉伶披著浴袍走出浴室。在客廳里張望,卻沒看到虞聽的影子。
她進浴室之前,虞聽自己一個人在沙發上看電影。
“聽聽?”冉伶心頭莫名一緊,找遍了整棟別墅也沒找到虞聽的身影。她打?開手機看虞聽的定位,卻發現定位就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在沙發上拾起了虞聽的手機。
——虞聽出門了,但沒有帶手機。
此時晚上十點,門外就是漆黑一片的海,視覺、聽覺都被海的巨大?給籠罩,洶涌得?令人心悸。
虞聽去哪兒了?在這個敏感到就連冉伶的也小心翼翼的時間點,她一聲不吭地?出走了,消失在這異鄉的濃濃夜色。
她是個病人!
冉伶快步走到門邊推開門,張望四周,海風呼嘯而來怕撲在臉上,讓呼吸都變得?難以進行?。冉伶像是掉進了海里,一時間,被巨大?的惶恐給淹沒了。
第118章 約定好了下輩子
冉伶匆忙回房子里換了身衣服, 出門找人。
這一片海域都是別墅區,人煙稀少,沙灘上沒有路燈, 一眼?望去漆黑得連人影都難分辨。冉伶抱著能?在不遠的海灘邊找到她的僥幸,沿著海岸線找了很?長的一路。她到了一處繁華的商業街, 這里?人影交錯,各種面孔看得她眼花繚亂。
沒有虞聽的身影
她去哪兒了?
為什么?要消失?
為什么?不告訴她?
一種深深的無力和絕望感包裹著冉伶,虞聽的安危、她們?之間密不可分的關系都面?臨著重重危機。她有些站不穩, 彎腰扶著膝蓋,長發被風吹亂, 狼狽地蹲下身子。
深吸一口氣, 冉伶拿出手機打電話, 電話剛被接通,不遠處的身后?忽然有人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聲音像被海浪淹沒、被卷走了一般,聽起來如?此微弱,尾音幾乎消失。
“冉伶!
冉伶身形僵硬,扭過頭,果然看到了那個人。她看到, 虞聽正氣定神閑地倚靠在她身后?不遠處的欄桿上,她神情很?淡, 看起來有些憂郁,晃眼?的燈光下,她仿佛一吹就散的幻境。
冉伶卻心悸得喘不上氣。
“喂?冉姐, 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趙忻著急問道。
“沒事了”冉伶匆匆掛斷電話,來不及收拾自己狼狽的模樣。她站起身, 走到虞聽面?前,望著她問:“你來這里?做什么??”
“你出門怎么?都不告訴我一聲?”
她的聲音帶著一縷壓在喉嚨里?的哭腔, 眼?眶的晶瑩泛起了點點星光。
“你心情不好嗎?”
“怎么?不告訴我?”
她慌不擇路地問話,牽住虞聽微涼的手腕,就像怕她又消失不見了。
有時候,冉伶也是拿她沒辦法的。
而?虞聽則是沉默著,用淡然又自如?的目光審視著冉伶。
她這幅樣子和所?有時候都不一樣,沒有濃烈的愛意,也沒有痛苦,只是冷漠。她陌生的樣子讓冉伶心里?頭閃過無數種不好的念頭,愈發慌亂起來。
“聽聽”
“你怎么?了?”
“抱抱好嗎?”
她以為虞聽是受了壞情緒的影響,伸手抱住她,抱得很?緊,用她喜歡的方式蹭著她,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帶給她的愛和安全感,希望能?幫她驅逐痛苦。虞聽感覺到自己的頸側抵上了一片溫熱的濕潤。
“沒有!庇萋牻K于開口:“沒有心情不好!
她側了側頭,對著冉伶的耳朵說:“我只是想看看,我不見了,你會有多?著急。”
虞聽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為什么?要用這種惡劣的方式或許,她想要親眼?見證,或許她是想看看冉伶著急的樣子。她跟在冉伶身后?,見證著這一切。
所?幸,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看到了冉伶找不到她之后?的著急的表情,看到了她匆忙找人的身影和無助的狼狽。
都是她想看到的答案。
“你好著急”你好愛我。
懷里?的女?人一頓,揪緊了她的衣服。
片刻,冉伶從她懷里?退出來,望著她。
冉伶眼?中包含著許多?情緒,來不及掩飾的慌亂、委屈,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強勢。
這一切她都來不及掩蓋,濕著眼?睛幽怨地看著虞聽,退后?一步。
虞聽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她后?退時虞聽的下意識的反應便是上前一步。
她生氣了嗎?滿打滿算,虞聽也只不過讓她找了十幾分而?已?,比起她上次,可是過分得多?。
下一秒,冉伶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人少的區域帶。
漆黑的沙灘上,兩個人離人群越走越遠,逐漸變成?了兩個小黑點,徹底的融入了狂風和呼嘯聲中。
冉伶把?虞聽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后?把?她松開,轉身用力推了她一把?,移動的沙灘上虞聽重心不穩,朝后?跌坐下去。恰好巨大的浪潮襲來,撲在她身上。
一瞬間,虞聽濕透了。她想站起來,冉伶卻坐到了她身上,兩個人一起被海水浸濕。
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冉伶受不得這樣的寒,虞聽一驚,想要扶冉伶起來。
冉伶卻扇了她一巴掌。
“你開心了么??”
被一巴掌扇懵了,隨即涌上心頭的是難以抑制的感覺,虞聽怔怔地看著她,眼?神顫動,喉嚨一動,說:“開心”
好開心
不論是剛才慌亂的冉伶還是現在生氣的冉伶,都讓她開心,那種被冉伶在乎,被冉伶的情緒攻擊的感覺簡直讓她癡迷。
更要命的是,下一秒,冉伶掐住她的下顎,低頭親她。
女?人的吻居高臨下地侵入她,捧著她的臉頰吻得又兇又深入,冰冷的海水撲在她們?身上,就像是在為她們?洶涌的愛助興,窒息感、壓迫感令人心神顫動,虞聽被她欺壓,被她掌控,被她掐著下顎支配,親到不分你我。
她生氣,很?強勢,情緒很?滿,太迷人
虞聽或許不知道冉伶剛才都在想些什么?。
她去哪兒了?冉伶知道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找人有多?么?困難,最令她憂心忡忡的是虞聽此時的狀態——她為什么?會一聲不吭地走了?因為心情不好嗎?還是不想和冉伶呆在一起?是因為冉伶讓她想起了曾經那些不好的事情嗎?還是說就連冉伶的陪伴也沒辦法讓她在生日這天好過?
她依然覺得難熬,依然不開心,需要靠一些別的方式去宣泄自己的情緒——前提是遠離冉伶。
冉伶差點就這么?以為了。
這些天來積攢的壓力全都在這一刻,唇舌交纏,抵死纏綿。
熱烈的擁吻結束,冉伶就連鼻息都是濕潤的,發軟的聲音依然帶著質問:“還鬧不鬧別扭了?”
“不鬧了”虞聽一邊喘氣一邊搖頭,她知道自己這些天都在任性,冉伶一直都在忍耐。
她的語氣弱了下去,認錯一樣,圈住她的腰,抵著她的肩頭乖順無比:“我不跟你生氣了,你別生氣”
“再也不會了。”
“混蛋。”冉伶罵她。
“就是欠收拾了對不對?”
“嗯”
彼此的喘息聲回蕩在這僅有她們?存在的廣闊世界。
好一會兒,虞聽才回過神來想到什么?,抱著冉伶想起身,“海水很?冷,我們?回去。”
這一遭的海中擁吻,她們?全身都濕透了,回到民宿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在浴缸里?放了水,兩個人邊泡邊接吻。
冉伶好像消氣了,吻變得溫柔,又開始哄她了,溫柔地撫摸著虞聽被她扇了一巴掌的臉頰,力度不輕,好像都紅了。她又親又摸,是虞聽最喜歡最享受的環節。
綿長的吻的間隙,冉伶問她,自己為她準備了生日禮物,虞聽要不要過生日。
過生日
虞聽想也沒想,盯著她的眼?睛說:“要啊!
此時距離虞聽的生日不過短短一個小時。
冉伶纏著虞聽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等她們?從浴缸里?出來,客廳已?經被布置好。有漂亮的燈光、有鮮花,有蛋糕,還有冉伶給她送的生日禮盒。
關上燈,手把?手點蠟燭,冉伶用輕柔但有點兒跑調的嗓音親口為她唱了一段生日歌,此時此刻,虞聽覺得幸福又不可思議,看著燭光對面?的人晃神,一直到冉伶溫柔地告訴她,要閉上眼?睛許愿了。
她不說,虞聽都要忘了還有這個步驟了。
她已?經快二十年?沒過過生日了。
還要許愿呢。
從前那些孤獨、痛苦好像和此刻的幸福交織在一起。說不清是什么?感受,虞聽忽然鼻尖發酸,低頭落淚,泣不成?聲。
冉伶給她切了快蛋糕,幫她擦眼?淚,一邊喂她吃一邊蹙著眉,強忍著心酸對她說:“聽聽這些年?,自己一個人,究竟是怎么?把?自己養這么?大的呢?”
看她哭,冉伶的心也絞痛。自己曾經做過的事總會反噬到自己身上,此時此刻她哭得那么?傷心,那些傷心的成?分,有沒有冉伶曾經對她做過的壞事呢?
對不起啊。
冉伶把?她把?抱進懷里?,憐惜地親吻她,對她說:“這輩子好辛苦,下輩子,聽聽記得要找我,到我肚子里?來,媽媽會很?愛,很?愛你!
如?果有下輩子,她真的是被冉伶孕育出來的,那她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吧。
虞聽開始向往。
冉伶會溫柔,會嚴厲,會罵她,也會夸她,會給她所?有的愛,會和她永遠在一起……就算冉伶pua她一輩子,也是她應該承受的,她會被冉伶養育成?她最喜歡的樣子。
主人、媽媽、姐姐、戀人、妻子。所?有對虞聽傾注了愛的頭銜,全都是冉伶一個人的。
冉伶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
第119章 冉伶的往事
其實一開始, 年幼的冉伶對她的新妹妹冉雪并沒有多大?的敵意?,她帶著一種好奇的心情?,甚至是喜歡。身為姐姐, 她對妹妹有著天然的好感。
她的妹妹挺可愛的,這是冉伶在她還很小還躺在嬰兒床上不會說話?咿咿呀呀時得出的結論。
圓圓的臉蛋, 清澈的眼神,咬著奶嘴沖冉伶笑,那時候, 冉伶還?常常拿玩具逗她,就像用逗貓棒逗弄小貓一樣。
她討厭冉隆, 討厭鄭沁燕, 但她不會遷怒于這樣一只可愛的、不諳世事的小貓。當年, 她還?是很?喜歡坐在嬰兒床邊好奇地觀察自己的妹妹。
她或許會做一個好姐姐,這或許是她的天性。
但大?多數時候,冉伶并不能在妹妹身邊,妹妹被阿姨保護得很?好,阿姨把她當成了一個外?人,禮貌、溫柔, 但并不親近。冉伶也沒辦法和她做到主動親近,她們保持著距離。這導致了妹妹和她同?在一個屋檐下?, 又好像和她不在一個世界里,慢慢的妹妹長成了她不喜歡的樣子?。
任性、刻薄,對她充滿了敵意?、惡意?。
這些小缺點冉伶本?來?可以忍受, 她知道?,是大?人把她教育成了這樣。但后來?, 發生了一件事,讓她知道?, 惡就是冉雪的本?性。
八歲那年,一家人外?出去附近山上的寺廟給生了病的冉奶奶祈福,祈福要一家人才能表達誠心,所以當時也帶上了冉伶。走在上山的路上,小孩子?精力好,爬得比大?人要快上許多,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冉伶也走在前面?,她盯著一個損壞的井蓋打?量。井蓋是壞的,已經傾斜了,要是不小心踩上一定會掉下?去。冉伶站在井蓋邊張望四周,想看看有沒有景區的工作人員在附近,冉雪也湊了上來?,冉伶對她說:“不要靠近!
“會掉下?去的。”
冉雪沒有說話?,她手里捏著兔子?玩偶,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也好奇地彎腰打?量著黑漆漆的井蓋里面?。沒過一會兒,她轉身走了,冉伶不以為意?,背后卻忽然一股推力——冉伶睜大?眼睛,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跌進了進了井里。
更要命的是,原先傾斜的井蓋受力,一陣沉悶的碰撞聲伴隨著小孩興奮而尖銳的尖叫拍手聲后竟嚴絲合縫地恢復的原樣。
冉伶撞到了后腦,短暫昏迷過后她睜開了眼睛,仰頭看,井蓋合上了。只有一個小孔透進來?一點光亮。井下?是干枯的,沒有水,她的腳好像被卡住了,很?疼,一動就疼,身上也好幾處擦傷,她隱約摸到了自己身上流的血。她爬不上去,仰著頭奮力呼救,周圍卻好像空無?一人。
“姐姐呢?你剛才不是跟她一起嗎?”鄭沁燕追上冉雪,四處張望不見冉伶,問自己的女兒。
冉雪沒有說話?,她手里依然捏著那只兔子?玩偶,注意?力被不遠處的野猴子?給吸引了,咬著下?嘴唇,搖搖腦袋,表示自己不知道?。
“這孩子?,跑去哪兒了?”鄭沁燕四處張望,冉隆說:“她不會走丟的,可能自己先到前面?去了!
“姐姐到前面?去了嗎?”鄭沁燕問冉雪。
冉雪依然盯著猴子?看,點了點頭。
鄭沁燕牽住她的手,說:“這孩子?,也不知道?等?等?大?人,那我們走快點吧!
并非祭拜的節日,來?往行人很?少,冉伶忍著痛獨自一個人站在井底喊了將近兩個小時,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聽到。后來?下?了大?雨,持續不斷的水流順著井蓋的小孔往下?流,澆在她頭上,慢慢的,淹沒了她的膝蓋。冉伶恐懼極了,可嗓子?已經啞到只能發出沙啞又模糊的叫喊也沒有人經過。她慢慢開始發抖、失溫、昏迷。
后來?是一個路過的尼姑發現了她把她送去了山下?的醫院,彼時的冉隆一家人已經住進了寺廟,因為冉雪的哭鬧,他?們一個多小時后才趕到醫院。
腳被夾得血肉模糊,身上多處擦傷,嗓子?撕裂、受涼,加上驚嚇過度,冉伶反反復復地發了將近一個月的高燒。醒來?時發不出聲音,后來?嗓子?痊愈了,她依然無?法發聲。
她失去了聲音,醫生說是驚嚇過度的心理問題。
“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的?井蓋都能掉下?去,你沒長眼睛嗎?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冉伶靠在床邊,聽到中年男人煩躁的抱怨。鄭沁燕在一旁勸她別怪孩子?,冉伶透過她們,看到站在門邊玩她的布娃娃的冉雪。
冉雪沒看她,甚至沒什么得意?的眼神,她臉上沒有一點兒慌張和愧疚,就像做了一件理所應當事,理所應當到轉眼就忘了。
“應該投訴那個景區,基本?的安全都沒保障。”鄭沁燕后怕地摟著自己女兒的肩膀,“幸好小雪沒有踩到,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冉伶虛弱地嘗試動自己喉嚨,一陣刺痛感后,仍然無?法發出聲音。
說了也沒有用的,冉伶馬上就明白這一點,換來?的只有小孩的狡辯和大?人的惱羞成怒。就像她在這個新的家庭的這么些年,她的聲音早就不存在了。
她想。
后來?,她看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治療得不到半點兒改善。再?后來?,冉隆為她辭退了她的聲樂老師,退掉她所有的音樂課程。
長大?后,聽了她那段經歷的醫生說,她失聲的原因大?概是掉進井里漫長的呼救得不到回應,還?有感受不到愛。
一種無?力感,一種能說話?也罷不能說話?其實也沒有人在乎的無?力感。她的內心封閉了,不愿再?對身邊的任何人講話?。
冉雪依然活得好好的,在冉家當她囂張跋扈的大?小姐,那件事她好像在真的忘了,就像隨手扔了個垃圾那樣。這么多年冉伶沒聽她提起過,更別說愧疚、道?歉。
她就是這樣理所應當的啊。
也不知道?遺傳了誰的暴躁基因,愈發的長成冉伶厭惡的模樣,動不動就亂喊亂叫,愚蠢又任性。她學小提琴,還?算有那么一點兒天賦,在國外?得到過一些獎項,或許這就是她最后的優點吧,當初冉伶還?以為 ,這是冉隆基因里帶的音樂天賦。
她精神經不起一點兒打?擊,潛藏在基因里的精神病很?容易就被激發出來?。她精神分裂,在醫院已經住了很?久了。
冉伶去看過她一次,那時的她剛剛因為狂躁發作被打?了鎮定劑,癱軟在床上看上去就像一個癡傻,眼神呆滯,嘴角流著口水。
她可憐的妹妹。哦不對,冉雪不是她的妹妹,跟她一點兒血緣關系也沒有。
冉伶坐到了她床邊,或許她該用手撫摸一下?她的臉頰,可口水和眼淚混雜在一起實在是太臟了,一股腐爛的臭味。冉伶待會兒出去,會被聽聽嗅出來?的。
她會問,你摸了什么臟東西,然后掏出濕巾仔細地幫她擦手,太麻煩了。冉伶摸虞聽的時候,只想從她臉上看到享受的表情?。
“小雪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夢想嗎?”冉伶憂愁地和她聊起了往事,溫柔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半點兒異常。
“我還?記得呢。”
冉伶嘆了口氣:“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個音樂老師,現在連唱歌都跑調呢!
“作為懲罰,你在這里呆一輩子?吧!
冉雪一驚,憤怒而震驚地瞪著她。
一點也不可愛。冉伶失笑,“乖了。”
第120章 【姐攻】
生病住院, 骨折修養,那段時間虞聽瘦了很?多?,身體上的肉摸起來變得軟綿綿的, 皮膚也因為?久不見陽光變得格外蒼白,看起來弱不禁風。
她不太喜歡這樣, 因為?常年健身,追求的是一種力量感的美。她還常常懷念之前?自己還沒有生病,身材還沒變得羸弱的時候。那時候冉伶還不像現在這樣本性?暴露, 裝成小白兔的伶姐姐羞澀得也很?真實,經常在她穿吊帶或只穿內衣的時候盯著她身體看, 會臉紅, 想?摸但好像不太好意思, 抱在一起的時候才?紅著臉悄悄摸她。
冉伶之前?最喜歡摸她的腹部,因為?有腹肌,F在只剩下一條瘦出來的馬甲線,虞聽能感覺到,冉伶對自己的身體更多?是心疼的情緒,沒之前?那么?著迷了。
虞聽難以接受。
所以等手臂上的骨頭徹底恢復,她也把復建提上了日程。從海邊旅游回來, 冉伶又陷入了較為?繁忙的工作里?,甚至還要去?外地出差一個?月。虞聽剛聽說的時候抗拒情緒很?強烈, 但沒辦法,被冉伶溫水煮青蛙似的哄著哄著也就妥協了。她無法阻止冉伶,也不能跟著她去?, 她自己也有要忙的工作,只能短暫分開。
分開前?的準備工作冉伶做得很?完善, 叮囑虞聽的生活助理監督她按時吃藥按時吃飯按時看醫生,甚至發了一份菜單給助理和作息表, 就像把她給寄養了。
冉伶離開的航班在早上九點?,不到七點?就要起床,虞聽還在睡覺,身畔人起身忙碌將她弄醒,她什么?話也沒說,側躺在床上看著冉伶穿衣服、接電話,要不是冉伶轉身回床頭柜拿手表都沒發現她醒了。
現在的虞聽就是這樣,不開心的時候不愛說話。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不讓冉伶去?出差,也不可能跟她吵架,自己一個?人悶著,等冉伶發現了她這幅樣子,心疼她多?委屈。
于是冉伶坐在床邊,讓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花了半個?小時哄她繼續多?睡一會兒。還說什么?,聽聽乖啦,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
騙子。虞聽閉上眼睛,在心里?想?。
一個?月久得很?。
一個?月確實很?久,久到虞聽發了好幾次瘋,砸碎了家里?三個?花瓶,兩個?杯子一個?手機。
手機被她砸碎了。砸的時候還忘記套手機殼,開不了機,她用助理的手機把這個?告訴冉伶,語氣里?一股委屈味,就像冉伶送她的什么?寶貝壞掉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冉伶讓助理給她買了臺新的,又讓人把爛掉的手機里?的定位器裝了進去?,她才?結束她那磨人的焦躁。
這樣的虞聽也太讓人心疼了,沒辦法,為?此冉伶把一個?月的行程縮短五天。
二十?五天后,冉伶出差回來那天虞聽并沒有去?機場接她。
飛機落地已經是晚上八點?,冉伶回到家發現客廳沒開燈,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發消息問:【聽聽出去?玩兒了嗎?】
小魚:【在看電影】
原來是在負一層的影廳。
“看什么?呢?”
冉伶風塵仆仆,虞聽則是格外悠閑地翹著腿靠在沙發里?,側頭看了推門進來的人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你回來了?”
“嗯啊!
隨即,虞聽起身去?給冉伶倒熱水。影廳沒有開燈,透過熒幕散發出的光,冉伶看到她上半身只穿了條抹胸,下半身是條富有垂墜感的裙褲。她留給冉伶一個?背影,把長?發挽了上去?,背部的肌肉線在晦暗不明的燈光下被襯得格外明顯,比一個?月前?分別時更清晰了,手臂和肩膀也很?漂亮,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并不粗獷的精致的強壯。
彎腰接水時,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冉伶打量著她,在她剛剛坐過的沙發上坐下,含笑的眼里?冒著亮光,不動聲色地等著她給自己接完水回來。
冉伶接過水杯感受了一下,水是溫的。
虞聽問她:“吃飯了嗎?”
冉伶說:“在飛機上吃了!
虞聽坐在她旁邊:“要跟我一起看電影?”她把視線轉回了熒幕上,劇情平緩進展著,溫柔的法文女聲聽起來像是很?有氛圍感的伴奏。
怎么?回事?,是不認主人了么??這么?久不見,虞聽好像跟她不太熟了。
沒有抱抱,也沒有親親,甚至都沒看她兩眼,是電影看得太入迷了么??
這么?冷淡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只是普通朋友。
要不是這段時間冉伶每隔幾天微信里?就能收到這個?人各種各樣各種尺度的自拍,她都真的這么?以為?了。
虞聽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并且非常會利用這張臉和日漸更性?感的身材,早上起床睡眼朦朧的時候拍一張,穿著西裝在辦公室的時候也拍一張,穿裙子的時候拍一拍自己的對鏡,去?健身房的時候拍一拍自己的線條,洗完澡拍自己的胸和鎖骨,表情慵懶,各種角度
她一句話也不說就給冉伶發過去?,常常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
她就是想讓冉伶心癢,想?讓冉伶快點?兒回來,特別特別有心機。
“不想?喝水。”冉伶看著她,輕聲說:“想?親你!
看似專心看電影的女人睫毛顫了顫,隨后被冉伶摟著脖子轉過臉,溫熱的唇貼了上去?,含了她的唇幾下,濕軟的舌頭探了進去?,摟著她的腰,壓在她身上親她。
吻是由冉伶主導,溫柔地進行著。冉伶的手從她的臉頰往下,總習慣性?地撫一撫她頸側的疤痕,繼續往下,指尖順著動情凸起的尖端蹭了蹭,惹得虞聽呼吸一顫。
不一會兒,冉伶從濕熱的吻里?退出來,低頭專心地欣賞她的身體,掌心有節奏,有技巧地撫動著,虞聽的呼吸也隨之起伏,像被牽引了一般,會顫動,很?敏感。
冉伶的掌心停留在她的腹部,感受她的溫度,只;⒖谶輕輕撓動著,“腹肌練得好漂亮!
冉伶今天畫的上挑的眼尾,彎起笑來格外像狐貍,和她對視:“給我發自拍的時候,有幻想?我在摸你嗎?”
會的,虞聽會有這樣的幻想?,冉伶很?懂她。
“嗯”不知道是應答還是喘息。
因為?經常會在這里?做,影廳也備有指套和洗手液。冉伶讓虞聽幫自己洗手,虞聽聽話照做。冉伶自己呢,一邊被捧著手享受清潔的服務,一邊湊到她臉側不斷親她,發出密密麻麻的輕盈曖昧的“啵!甭。
虞聽垂著眼,臉是紅的。
這種事?情靠的并不是體力,是技巧,冉伶就是個?渾身都是技巧的女人,很?輕易的讓人欲罷不能。
她只是坐在她身側,一只手捧著虞聽的臉,另一只手溫柔又游刃有余地挑逗著她。只是幾下,虞聽就蹙起眉,難耐地用臉去?蹭她的掌心。
虞聽忍耐著不想?泄出聲音,她便把指尖塞進她的嘴里?,讓她害怕咬疼了她,只能這樣半張著唇,無法控制地溢出一些脆弱而愉悅的音符。
“你今年不許再出差了。”
“好~姐姐保證!比搅嬲媸遣簧岬昧税,想?想?聽聽那些小心思,自己一個?人呆在家里?就想?著怎么?樣才?能讓主人快點?兒回來,可憐死了。
她越可憐,冉伶就越喜歡。笑得嫵媚而憐愛,又嘆息,趴她在她身上:“明年也都陪著你,好不好?”
“嗯……”
最后才?說:“我愛你”
*
結束以后,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繼續看沒看完的電影,冉伶的心思根本不在電影上,一直在摸虞聽,把她新換的睡衣弄出了好多?褶皺。后來假裝看電影都假裝不下去?,把她拉回房間里?,一起對著鏡子拍了很?多?,很?sex的照片。
——小狗的愿望達成了,讓主人對自己更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