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221
奇怪且完全不必要的信心出現(xiàn)了呢。
恐怕擱不義蝙蝠俠自己來, 也不會想到自家崽對自己的信心居然不是在‘沒事,蝙蝠俠一定會找到辦法和我們聯(lián)絡(luò),然后回來的, 他可是蝙蝠俠啊!’, 而是在‘沒事, 蝙蝠俠肯定能堅持住不生小孩,他可是蝙蝠俠啊!’上面。
反正別的不知道, 這種怎么都不想要家里再多出來很多羅賓的心情是很顯眼了。
以至于不義巴里這邊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認可這一點比較好,還是默哀‘Because I am BATMAN’的定理里面又增加了一些完全沒有必要的東西比較好。
但總歸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他們?nèi)嗽谶@個宇宙, 跨宇宙又沒聯(lián)系上不義蝙蝠俠,甭管他們環(huán)抱著怎么樣的期待, 很顯然這種期待也到底就只能用來安慰自己。
畢竟人家不義蝙蝠俠壓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和同事們都在急什么,不義蝙蝠俠還在納悶這個夢境怎么越研究居然還越學(xué)術(shù)了起來。
那資料,漏洞是沒多少的, 但是進展是很多的, 以至于某一個瞬間不義蝙蝠俠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判斷錯誤, 比如說這里其實不是夢境, 有可能真的是平行宇宙什么的……
但是, 難道真的會有這么癲狂的平行宇宙嗎?
不義蝙蝠俠沉思了一秒。
不義蝙蝠俠看著屏幕上好不容易顯示可以聯(lián)系到不義哈爾的通訊的界面, 沉思了一秒。
要不要驗證一下呢?
畢竟比起能生孩子的,腦子怎么看怎么不太正常的, 就算這里真的是真實世界,也肯定不是自己的宇宙的不義超人,如果這里是平行宇宙, 那么很顯然不義哈爾大概率會是他的宇宙的人。
畢竟態(tài)度那么熟悉,外貌又那么符合。
所以。
試試?
不義蝙蝠俠秉承著被這個到處都是癲人的世界荼毒習(xí)慣了的不試白不試的思路, 一邊思索一邊點開了通訊。
對面接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畢竟這個通訊能被連接上本來就是不義哈爾刻意為之,就算是不義蝙蝠俠不率先動手,再過一陣子不義哈爾自己也會一個通訊鏈接過來。
所以,速度真的很快。
快到不義哈爾甚至還沒能做好太多的準備。
但情報是不能不傳遞的,有消息是不能不說的,不管是敵對陣營暫時聯(lián)合,還是本就是同一陣營的家伙,在面對需要團體合作作戰(zhàn)的時刻,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有事兒憋著不說,還是對指揮角色憋著不說。
不義哈爾沒那么傻,雖然對立面站了那么久,但到底是曾經(jīng)生死與共的戰(zhàn)友,對于蝙蝠俠這一群體的信任度他還是有的。
尤其是不義蝙蝠俠比他來的更早,不義哈爾根本不懷疑對方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搜集情報和分析情報的能力,要想要盡快的離開這個恐怖的宇宙,把信息提交給不義蝙蝠俠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不義哈爾暫時還沒有想過回去之后叛變陣營的問題,但很顯然,他已經(jīng)完全不由自主的選擇了他最順從本心,也是當下最明智的選擇。
就是唯一讓不義哈爾沒想過的是,通訊接通的瞬間,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不義蝙蝠俠先是一秒極其迅速的把他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然后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極其微妙的問題。
不義蝙蝠俠:“你現(xiàn)在人在哪。”
不義哈爾:“…………”
不義哈爾一肚子想好了就等著說的話突兀的被憋回了心口,不義哈爾:“?”
不是,你開口第一句為什么會問這個啊。
不義哈爾思考了一下,他實在是不太想得通到底為什么不義蝙蝠俠對他突然二話不說、一聲都不吭、大半夜臨時起意一樣突然跑了的行為看起來如此的平和不說,第一句開口居然還會問位置問題。
別的不說,蓋加德納回去碼人過來撈撈的時候難道你沒有一點猜測嗎?
不太對勁。
不義哈爾警惕的觀察了一下通訊對面。
是不義蝙蝠俠沒錯。
那可能是他有自己的打算?或者單純就是為了核驗一下?
不義哈爾思考了一下,沒思考出來什么問題,他放空了眼神,選擇實話實說:“我現(xiàn)在在塞尼斯托軍——”
不義蝙蝠俠一點頭,話都沒等他說完,又是下一句:“那你突然離開地球的理由是?”
不義哈爾:“…………”
不義蝙蝠俠:“是?”
不義哈爾:“…………”
雖然但是,他感覺出來了一點點淡淡的微妙,畢竟不義蝙蝠俠絕對不是這種話都不聽人說完的家伙。現(xiàn)在對方和他問話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但問題是這個問題也確實是好像沒什么問題。
不義哈爾謹慎思索,慎重思考,努力保持一點點他壓根沒多少的試探,然后:“……因為地球很危險?”
不義蝙蝠俠:“?”
不義蝙蝠俠:“你被騷擾了?”
“確實是。”不義哈爾聽懂了不義蝙蝠俠的言下之意,他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我也不是因為這個才走的。”
不義蝙蝠俠:“那是因為什么。”
不義哈爾:“…………啊。”
不義哈爾尷尬:“大概可能是因為我實在是不太想要懷孕吧。”
尤其還是塞尼斯托的孩子什么的,就算是映射過來的,那也足夠讓人雞皮疙瘩原地炸裂了。
不義蝙蝠俠:“…………好,我明白了。”
不義蝙蝠俠也不等不義哈爾在那邊一頭霧水‘不是,你明白了什么你就明白了,我什么都還沒說啊!’就迅速的掛斷了通訊。
他冷靜的看著自己前不久寫上計劃中的有關(guān)于這個世界可能是真實的猜測,沉默了一秒,果斷的刪的一干二凈。
這個極有可能是自己世界的哈爾喬丹跑路出地球的理由是因為不想生孩子的情況——
他現(xiàn)在果然還是在做夢。
……
不義哈爾壓根不知道自己打碎了一個即將看清現(xiàn)實真相的蝙蝠俠理智觀察這個世界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本該能順利接線的插口被他自己隨口的一句真話粉碎的一干二凈,自此連帶著他自己都即將變成不義蝙蝠俠眼中用來迷惑他的美好現(xiàn)實的一部分。
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好像他同樣不知道西蒙巴茲對他的精神狀態(tài)的擔(dān)憂,此時此刻蓋加德納試圖過來撈人,但是被黃燈軍團的小隊有先見之明的圍追堵截暫時壓根來不了的狀態(tài)。
同樣,他理所當然的也不會知道就在他聯(lián)系上地球的那一瞬間,原本安靜了有幾天的屏幕,再一次的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突然的有了全新的動靜。
整個宇宙游離在地球之外的人,知道的人可能只有威廉漢德。
這個效忠于死亡的家伙,從沒有任何一天對地球保有著如現(xiàn)在這般深沉的感情和慎重的態(tài)度。
可以說比起正義聯(lián)盟這邊因為長期被迫害所以反應(yīng)迅速的人們,威廉漢德幾乎是第二梯隊最先意識到自己的創(chuàng)作素材又開始了的家伙。
屏幕在眼前閃動,作為地球人,哪怕是作為地球死人也被納入地球觀影范疇的威廉漢德,在萬分激動之中,看見了眼前突然亮起的畫面。
他希望看見哈爾喬丹。
但這一次出現(xiàn)的人卻并非他所料。
這一次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的家伙是——阿賓蘇。
一個開啟了哈爾喬丹傳奇綠燈俠人生的,前2814扇區(qū)綠燈俠,此時此刻一向在屏幕中以被追憶的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對話里的家伙,卻活生生的站在屏幕之中。
偏灰的色調(diào),奇怪的視角,威廉漢德幾乎是下一刻就意識到了這大概是一種追憶的手法,并非是現(xiàn)在進行時的呈現(xiàn)。
這是一段過去的影像。
以威廉漢德的角度分析大概能猜的出來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畢竟首先阿賓蘇死的時候,他還沒死,沒成為黑手,再其次,就威廉漢德所知,阿賓蘇和阿托希塔斯的最終戰(zhàn)斗發(fā)生在飛船之上,而那同樣也是阿賓蘇的終末。
但現(xiàn)在,仍舊鮮活的阿賓蘇的對面的,是仍舊還沒有成為紅燈的阿托希塔斯。
此時此刻的綠燈甚至還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被攻擊打出去穩(wěn)定下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始詢問對方的身份。
一場堪稱兇險的戰(zhàn)斗,即將失去所有能量的燈戒,因為阿托希塔斯的刻意毀壞隨時可能會爆.炸的能量電池。
一切終止在一場星球之外的爆炸之中。
當戰(zhàn)斗的結(jié)束之后,阿賓蘇帶著被塞尼斯托解釋完身份的阿托希塔斯回歸關(guān)押之地。
可以說劇情進行到這里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次的直播可能單純的就是對于阿賓蘇這個人的介紹,以及對于他作為哈爾喬丹命定之人的身份的多少要露一次面的展現(xiàn)。
直到兩人在中途分開,阿賓蘇獨自一人前往伊斯莫特關(guān)押被俘獲的阿托希塔斯,禁錮了自由足足七百年的鎖鏈鎖住對方的四肢,在視線在即將徹底被阻隔的前一秒。
阿賓蘇聽見了眼前阿托希塔斯的冷笑:“不愧是綠燈俠,在看見了守護者的罪行之后,情緒依舊能如此的穩(wěn)定。”
“如果不是我看見過更深遠的未來,或許我會以為你的確就是這么一個足夠冷靜的家伙。”
“但你并不是,不是嗎?阿賓蘇,2814扇區(qū)的綠燈俠。我猜在送我回來這里的路上,你的朋友一定告訴過你,我能看得見命運。”阿托希塔斯的聲音帶著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篤定:“阿賓蘇,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看見了什么嗎?”
阿賓蘇沒有半點猶豫:“我不在乎你看見的任何東西。”
“即使那命運之中不是我,也不是伊斯莫特,是你的未來,是你的死亡?”
“塞尼斯托不相信命運,但你,你不同,你相信。”
阿托希塔斯的語氣帶著確切的篤定:“阿賓蘇,我當然知道你不怕死,但當你的戒指背叛你,你的信仰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失靈,你的所有都在預(yù)告著即將到來的比你想象中更加快速的死亡——即使那死亡中包括我所看到的綠燈軍團的陌路,你的朋友,還有你的……命定之人。”
阿托希塔斯道:“你還能如此篤定的說你完全不在乎嗎?”
“死亡只是一個開始。”阿托希塔斯似乎是在暗示著什么,又似乎是什么都沒有,他看向阿賓蘇的視線帶著篤定:“但死亡不止有一個開始。”
阿賓蘇:“…………”
燈戒的光在此刻略微黯淡了些許,具現(xiàn)化的光輝原本一刻不停的動作在此刻停止。
阿賓蘇的表情看不出太多的變化,但所有人都知道,阿托希塔斯的話的確并非表面上那樣,讓他毫無波動。
阿賓蘇停下了。
然后:“繼續(xù)。”他如此說道。
態(tài)度并不算不上很好,但的確是一個交流的開端。
阿托希塔斯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他能在此刻開口,不就是為了把自己所預(yù)知的告訴阿賓蘇嗎?
那些足夠讓人震驚的未來,足夠讓人……感到悲痛的未來。
“死亡,毀滅,戰(zhàn)爭,永無停息的痛苦。”
阿托希塔斯緩緩地開口,他看向阿賓蘇:“聽說你和塞尼斯托是摯友?但我覺得或許你們之間的道路并不相同也說不定。”
“當全宇宙最罪大惡極的罪犯都被歸于他的旗下,當一場光的戰(zhàn)爭在OA爆發(fā),屆時他將成為統(tǒng)領(lǐng)整個宇宙的唯一的存在。而OA,綠燈軍團,數(shù)以千計的綠燈俠和無數(shù)的星球都會在他的手里毀滅。”
阿托希塔斯:“還有你的命定之人,你所能擁有的一切——阿賓蘇,我是真的很好奇,你視塞尼斯托為朋友,但當你的戒指,你的命定之人都將歸屬于塞尼斯托的時候,你又會在想什么?”
“我會在想我或許根本不該浪費時間在你這里聽你的謊言。”阿賓蘇飛遠了一些:“你差點就欺騙到我了,阿托希塔斯。”
“你在試圖污蔑一個綠燈俠,我無比信任塞尼斯托的意志不會讓他脫離他本該行駛的軌道。”阿賓蘇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而你只有一點事說對了的,塞尼斯托不相信命運,但是我相信。”
“但如果這一切都并不是謊言呢?”
“你不能否認命運的既定作用,而命運總會發(fā)生一些讓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走向。”
“現(xiàn)在,你覺得我的話是謊言,但當你即將走到陌路的時候,你終會知道這一切都是最真實的。”
“而這一切都脫離不了塞尼斯托。”
“阿賓蘇。”阿托希塔斯冷笑:“這一天可不會太遠了。”
第222章 222
阿托希塔斯的預(yù)言沒有再能讓阿賓蘇停留多余哪怕一秒的時間。
大概是因為對于塞尼斯托的信任, 讓他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對任何人說出口。
但所有人其實都是知道的,阿賓蘇其實并非完全不信,阿托希塔斯有一點說的無比正確, 就像是阿賓蘇自己所承認的那樣——他相信命運。
普通的人或許可能只是把這種對于命運的信任的結(jié)果歸為之后阿賓蘇建造的有關(guān)于命定之人的隱秘居所, 但威廉漢德很清楚, 其實阿賓蘇做的遠不止有這些。
他對于命運的信任,已經(jīng)在他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全然證明, 而在此之前,不管是青燈還是青燈部落內(nèi)部的居所,都只不過是他對于命運信任的一環(huán)的體現(xiàn)。
他終究還是并非對阿托希塔斯的預(yù)言無動于衷, 并非對所謂‘塞尼斯托掌控了全宇宙的窮兇極惡的罪犯’這件事情毫無準備。
但同樣,也就像是他說的那樣, 他信任塞尼斯托。
他和塞尼斯托之間的友誼的確不是塞尼斯托單方面認可的朋友,塞尼斯托繼承著他的意志,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 阿賓蘇同樣認可塞尼斯托。
所以他不會用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去懷疑針對自己此時此刻仍舊在規(guī)整的道路上前進的朋友, 他所需要做的, 就是在仍舊堅信天命的同時, 試圖去改變?nèi)魏嗡赡馨l(fā)生的結(jié)果。
青燈部落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青燈部落就是最終的結(jié)果。
只是阿賓蘇大概是沒想過, 他曾經(jīng)無比堅信的天命就像是他一開始和塞尼斯托所討論的那樣, 無論他做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 也不過都是注定的一環(huán)而已。
阿托希塔斯的預(yù)言是對的。
塞尼斯托的離開,黃燈軍團的誕生,至黑之夜, 命定之人,以及……阿賓蘇自己的死亡。
屏幕幾乎是用模糊概括中又帶著幾乎所有當事人和知情.人都能看得出來的方式在簡略的描述哈爾喬丹的起源。
屏幕中, 損毀的宇宙飛船在燃燒著,閃爍出巨大的火光,綠色的能量帶著一無所知的哈爾喬丹來到即將步入終末的2814扇區(qū)的綠燈俠面前。
“地球人……”
燈戒的能量盡職盡責(zé)的翻譯著地球人所無法理解的語言。
屏幕在此時很貼心的用一種回轉(zhuǎn)時間的方式講述著之前的所有。
就像是閃回,灰色的色調(diào)之下,從初次遇見阿托希塔斯,再到至黑之夜的預(yù)言,青燈部落的建立……直到不久之前駕駛著宇宙飛船的阿賓蘇眼前面對著虛擬的塞尼斯托的影像。
“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選擇前往地球那種原始的泥巴球,阿賓,我的朋友,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一則沒有任何根源的預(yù)言嗎?”
通訊的對面,塞尼斯托的聲音疑惑而不贊同。
阿賓蘇現(xiàn)在仍舊能想得到自己朋友不贊同試圖勸服自己的那些話,但那時候他是怎么說的來著?
啊——
“因為這就是我的天命。”
命運指引他前往地球,前往傳聞之中黑暗的源頭,前往一切吞噬所有生命和光明的虛無的發(fā)源地。
阿賓蘇堅信天命。
所以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準備去面對所有的可能,但所有的一切歸結(jié)也不過是因為他相信而已。
即使在預(yù)言之中,在阿托希塔斯不知道是放狠話還是確切描述的事實之中,地球也是他的死亡之地,即使他直到現(xiàn)在也仍舊不知道所謂的‘命定之人’到底是誰。
但現(xiàn)在,此時此刻——
阿賓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哈爾喬丹茫然又震驚的臉。
綠色的燈戒懸浮在他的掌心,在劇烈的痛苦和一刻不停的噴涌的紫色血液之中,阿賓蘇聽見了自己艱難但仍舊瘋狂鼓動、一下接著一下的用力捶打在自己鼓膜的心跳。
“天命之人……”
阿賓蘇的嘴角是哈爾喬丹所不能理解的淺淡的弧度,他看向飛船破口的棕色頭發(fā)的男人,聲音中是即將結(jié)束的嘶啞:“你愿意接下這份使命,接下這枚戒指嗎?”
茫然而年輕的男人還不懂得發(fā)生了什么,他頭一次見到外星的來客,頭一次見到綠燈俠。
眼前的男人鮮血四濺,需要治療,駕駛艙內(nèi)的光芒在這一刻亮的簡直讓他頭暈?zāi)垦#锹曇魠s是如此的清晰,回蕩在耳邊。
在飛來的路上,燈戒內(nèi)的聲音就已經(jīng)解釋了一切。
哈爾還不懂什么是綠燈,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開啟多么盛大的旅途,此時此刻,他只知道對面的男人在問他。
問他愿不愿意承擔(dān)這份責(zé)任,愿不愿意承擔(dān)那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灌輸?shù)氖姑?br />
茫然,未知……
但是,是的,就像是燈戒中阿賓所說的那樣,燈戒選中哈爾喬丹是有理由的,他擁有著強大的意志力,他是蕓蕓眾生之中能夠克服巨大恐懼之人。
他毫無疑問的,毋庸置疑的適合這枚戒指,且注定要承接這一切,開啟他盛大的一生。
答案不是那么難以猜測的。
“如果這一切不是在做夢的話……”哈爾喬丹伸出了自己的手:“當然。”
阿賓蘇的手掌終于是握住了哈爾喬丹的腕骨。
一個溫?zé)幔粋卻已經(jīng)即將冰冷。
但不知道是抱有著怎么樣的想法和念頭,阿賓蘇在這一刻仍舊就是露出了一點真切的笑意,然后在屏幕之中,那染血的手掌很輕的把戒指戴在了哈爾喬丹的中指之上。
“很好。”他如此說道:“那么……我會把這枚戒指……贈予于你。”
“哈爾喬丹。”他如此說道,聲音逐漸微弱:“嘿……我可從沒想過我們的初次見面……居然會是……”
是什么?
是死亡的前一秒嗎?
沒人知道這一點,但好像每一個在看屏幕的人都隱約的察覺了之后的未盡之言。
但無論如何可以確認的是阿賓蘇注定自己沒有辦法將之后的話經(jīng)由自己的聲音傳遞出來。
接受了那枚染著阿賓蘇鮮血的戒指,哈爾喬丹目睹了對方最后的死亡。
然后在一片已經(jīng)逐漸止息的火光之中,哈爾本能的操控著燈戒,在一片荒原之上埋葬了飛行器和阿賓蘇的尸體。
之后的數(shù)天,一切好像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屏幕沒有播放哈爾喬丹的身份和他的具體工作,鏡頭停留在室內(nèi)卻又模糊了窗外的景色,但幾乎每一天,所有人都能看到哈爾在一場刺激的飛行之后,在摘下自己的戒指放回抽屜之后的片刻出神。
沒有內(nèi)心聲音的具現(xiàn),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一次接著一次,每天總會有的那么一兩分鐘的沉默累計在一起,堆疊成為厚重的疑惑。
哈爾喬丹不知道阿賓蘇在最后說了什么。
燈戒在交托之后,阿賓蘇的最后一句話沒有被翻譯,但哈爾卻總是忘不了對方最后看他的眼神。
“你最后要說的是什么?”
哈爾摩挲著戒指,幾乎是在低喃:“你想和我說的是什么?”
沒人能回答。
燈戒也不行。
于是時間就這么一點一點的流淌,直到數(shù)個黑白交替,當門再度被推開,感應(yīng)燈的燈光從門縫里面擠進來落入黑暗的房間,可當哈爾如同平日一般打開抽屜,原本應(yīng)該安靜的躺在那里的燈戒,卻一無所蹤。
整個抽屜都是干凈的,沒有燈戒,沒有熟悉的綠色。
就好像不久之前的飛行,不久之前的所有都是虛幻的夢境,而現(xiàn)在夢醒了,所以一切都回歸了正常。
但是,是這樣嗎?
會是這樣嗎?
哈爾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右手的中指,不久之前熟悉的禁錮感在殘留在那里,那無論如何不會是一個夢。
所以燈戒在哪里?
哈爾在這一刻近乎是下意識的回頭,大概是一種直覺的指引,又或者是命中注定了某些事情,他本能的朝著客廳那個最大的陽臺看了過去。
玻璃門是開著的,有風(fēng)從外面吹進來,迎面卷起哈爾棕色的短發(fā)。
沒有聲音,足夠安靜。
但就在這一刻,哈爾幾乎是本能的繃緊了自己的肌肉,頓在了原地。
那里。
有一個人。
大概是剛來,但存在感卻已經(jīng)鮮明到了難以讓任何一個人忽視的地步。
對方就那么懸浮著,纖長但仍舊高大的身軀幾乎遮掩住所有月色投射下的銀白。
背對著光的懸浮的姿勢讓哈爾幾乎難以看清對方臉上的神色,但那種居高臨下的打量,卻是如此的鮮明,在這一刻,在光的裹挾之下,背光而生的陰影幾近籠罩整個哈爾喬丹的身軀。
而他的燈戒,不久之前應(yīng)該在抽屜里安靜的躺著的燈戒,此刻就懸浮在對方的身邊,被同樣是一枚綠色的燈戒的能量包裹,安靜的停在那里。
熟悉的制服,熟悉的膚色,熟悉的標志,熟悉的光芒——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哈爾幾乎本能的把他和阿賓蘇聯(lián)系在了一起。
但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和阿賓蘇很不一樣。
“你是誰?”
聲帶在自主的顫動,哈爾下意識的開口如此詢問。
對面沒有立刻回答他。
那審視的目光卻幾乎是從哈爾開口的瞬間,就自上而下堪稱是把哈爾剝光了一半的看了一遍。
這毫無疑問的讓哈爾感覺到了不適。
不過好在對方也沒打算讓他等太久。
“我是塞尼斯托,1417扇區(qū)的綠燈俠。”
算得上是不速之客的科魯加人如此說道。
“我不知道為什么阿賓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
“菜鳥,從現(xiàn)在開始,你屬于我。”在這一刻,哈爾喬丹以及屏幕外的所有人都聽見他如此開口。
第223章 223
好一個霸道的宣言。
不止是屏幕里的哈爾喬丹懵了, 屏幕外面的人也是挺懵的。
不是,這是什么情況啊就是屬于塞尼斯托了,別的不說, 阿賓蘇也才剛走沒多久吧。
人家哈爾喬丹不久之前右手中指上面可還帶著阿賓沒多久之前親手給帶上的戒指呢!
但塞尼斯托就是說的如此坦然。
那語氣, 那腔調(diào), 沒人會懷疑當他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內(nèi)心真就是這么想的, 并且絕不允許對方有任何拒絕的可能。
前方的道路在塞尼斯托看來,只有一條,且必定是他給予的一條。
沒人會覺得哈爾喬丹能承認這個, 雖然觀影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和棕頭發(fā)綠燈俠有過一定的接觸或者了解,甚至他們中可以說幾乎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不知道這位棕頭發(fā)綠燈俠的身份, 和對方甚至連互相認識都算不上。
但是有些時候了解不是非要面對面的,多的是人通過蛛絲馬跡可以判別出某個影視作品里出場沒多久的一個并非主角的人的性格特點,并倒推出對方的某些過往, 進行猜想和假設(shè)。
現(xiàn)在在這個屏幕里, 哈爾喬丹是主角, 而很顯然他也并非是那種特別難以捉摸性格的類型, 或者不如說, 某些有關(guān)于哈爾喬丹的性格特性, 在大方向上面甚至算得上特別容易被捕捉。
但凡是真的關(guān)注過這個屏幕且有認真在看的人,多少都對棕頭發(fā)的綠燈俠的性格有點表面上的了解。
就比如說現(xiàn)在——
“要吵起來了。”
一個線上吵架失敗連夜趕來海濱城的哥譚人忍不住開口:“這家伙的性格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叛逆的很,被這么說話能不炸才怪。”
說白了就是兩根鋼筋,主打一個自我放飛且骨子里固執(zhí)堅定的要命, 初次見面一個明顯上位者慣了,一個就不是能被束.縛的人, 頭次交鋒還是這種幾乎命令的口吻——
“我感覺搞不好多半要打起來了。”
哥譚人堅定的說道。
說白了他就不相信以哈爾喬丹這種性格,素不相識的情況下對面突然來一個所屬權(quán)規(guī)劃他能立刻毫無反抗的接受下來。
雖然說任誰都看得出來以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一旦打起來,哈爾喬丹多半是被打的那一個——但說真的,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有想動手的打算的人真的能會因為對面不是他能打得過的家伙就選擇收手嗎?
不可能。
但問題就在于就像這個答案是否定的一樣,事實證明一個人的性格也不可能被簡單的摸透一樣,人的性格總是多面的。
人類是一種復(fù)雜的生物,二極管只是極少數(shù)中的極少數(shù)。
哈爾喬丹很恰好的不屬于其中一員。
理所當然,選擇也是如此。
他的確如同那個做下了猜測的哥譚人所說的那樣很不爽,骨子里的叛逆和不服管制的自由在某一刻快樂的冒頭,幾乎所有人隔著屏幕都看見了哈爾喬丹盡管是背影的呈現(xiàn)也仍舊一點不弱的情緒表露。
但出乎意料的,他的下一句話卻并不是爭吵。
意志力在沒有被訓(xùn)練的情況下本能的呼喚自己的戒指,綠色突破圓形的束.縛回歸自己的主人。
出乎意料的是,整個過程塞尼斯托很顯然也并沒有阻攔的意思,過程順遂的讓人害怕。
來人的陌生,私人環(huán)境的入侵,可對方很顯然也沒有釋放過多的危險訊號。
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奇怪。
視線像是在確認什么簡單的掃視著塞尼斯托的著裝,隨后落在對方毫無遮掩足夠坦蕩的臉上。
有片刻的微頓,哈爾喬丹沒有迅速動手。
“你認識阿賓蘇?”
沒人回答。
即使是短短一兩秒的間隙,哈爾仍舊感覺到了對面的人看著他的視線里似乎不單純只有打量。
有點奇怪。
就好像什么事情發(fā)生了但是自己卻一無所知,哈爾喬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在未來注定要有所糾葛的兩個人在此刻氣氛雖然不到劍拔弩張,但也足夠僵硬,很顯然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此時此刻哈爾喬丹的戒備和警惕。
但在徹底動手之前,他仍舊在開口:“所以你不認識阿賓蘇?”
“那你是打哪來的?”
哈爾的聲音帶著點費解:“戒指不久之前告訴我,像我這樣有著戒指的人不是一個,在OA之上有一群叫做宇宙守護者的家伙,他們會在不久之后派人來找我,然后帶我去OA——”
“你看起來不像是要帶我去OA的人,但你也不認識阿賓蘇,那你到底是干嘛來的?”
哈爾喬丹身上的綠色光輝在此刻看起來更亮了一點:“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哈爾喬丹看起來都有點緊張了:“提前說一句,就算OA有什么所謂的帶上了燈戒就給分配終身所屬權(quán)的條例,你可別指望我真能接受這個。”
“所以你的話是一直都這么多?”
塞尼斯托的聲音突然的響了起來。
哈爾不忿:“怎樣。”
他臉上的‘你這個人怎么莫名其妙的’的表情簡直像是具現(xiàn)化的大字橫貼在所有人眼前。
塞尼斯托哼笑了一聲:“OA沒有這種條款。”
“哦,所以你是來串門的。”哈爾抱著胳膊看他:“但這也太奇怪了,戒指也和我說過燈俠之間存在領(lǐng)地飭令。況且1417扇區(qū)距離2814扇區(qū)也沒那么近吧。”
哈爾到底又忍不住開口了:“所以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調(diào)查你前任綠燈俠的死因。”塞尼斯托這一次沒有閉口不言。
而答案,其實也沒那么讓人意外。
至少對于哈爾喬丹來說,某種程度上這甚至讓他多少是松了口氣,以至于這會兒的態(tài)度看起來都多少有點緩和。
“所以你果然是來找阿賓蘇的,”哈爾喬丹點了個頭,沒有半點隱瞞的打算:“差不多一周之前阿賓蘇在加州沙漠墜機了。原因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我到的時候他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差了,只來得及把這枚戒指交給我。”
說著,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戒指。
但塞尼斯托沒有看他。
視線像是在確認什么一樣看著哈爾喬丹,塞尼斯托對于不久之前還在他掌控之中的戒指沒有半點多余的關(guān)注度。
他的聲音很平靜:“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塞尼斯托開口,那雙金色的瞳孔在月色下折射著透亮的光,聲帶震顫帶來被戒指翻譯后絲滑的聲線,多少帶著點嘲諷的味道:“畢竟你的戒指在一天之內(nèi)有接近二十個地球時不在他該在的地方,所以我知道。”
空氣里有那么一秒的安靜。
雖然說很顯然不管是屏幕外觀看的人還是屏幕內(nèi)的哈爾喬丹其實都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但在這一刻,屏幕內(nèi),哈爾喬丹仍舊控制不住的拉高了自己的聲音:“所以你今天不是第一次來!???”
塞尼斯托:“…………”
塞尼斯托臉上寫滿了‘為什么這個地球人會這么遲鈍’的匪夷所思。
塞尼斯托:“戒指,告訴他。”
哈爾自己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塞尼斯托說的是哪個戒指呢,他自己手上的燈戒就率先給出了反饋:“1417扇區(qū)的綠燈俠在二十四個地球時之前到達地球。”
哈爾:“…………”
戒指繼續(xù):“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一次,在兩個小時之前。”
哈爾沉默。
哈爾震驚:“你不是我的燈戒嗎?”
所以到底為什么自己的燈戒居然會回答塞尼斯托的問題??
還有兩個地球時之前——
“兩個小時之前我還在試飛最新的噴氣式飛機……”哈爾努力回憶:“在我的航道上,我確定我看見過一個模糊的存在,但是卡蘿卻告訴我雷達的屏幕上面什么都沒有。”
塞尼斯托:“是我。”
哈爾:“…………”
哈爾:“是你?”
哈爾難以置信:“所以你在我的航道上面盯了我兩個小時?然后在這之后一聲不吭的跑到我家里,拿走了我的燈戒——所以這算什么,我們的見面禮?”
塞尼斯托:“在你完全不負責(zé)任、無所事事的浪費時間之后。是的。”
哈爾:“我無所——”
哈爾看起來簡直恨不得把燈戒錘在塞尼斯托的臉上:“我那是在工作!”
“而你是一名綠燈俠。”
“那又怎樣,所以有規(guī)定綠燈俠不能有自己的私人工作?”哈爾喬丹抱著胳膊:“那我得說這可不夠合理。”
“我能和誰提個什么合理化的意見嗎?”哈爾問:“比如什么快速建議通道之類的東西。綠燈……軍團,應(yīng)該有這種東西的對吧。”
塞尼斯托:“前提是你真的會被承認。”
“…………”
哈爾:“什么意思?”
“你的燈戒應(yīng)該在你獲得資格之后就將你帶往OA參與新兵訓(xùn)練,直至你擁有真正持有燈戒的資格和能力。”
“但實際上我沒有。”
哈爾意識到了問題:“我是說,這枚燈戒可從來沒有任何帶我去OA的意思——難道正常的流程不是有人過來帶我過去嗎?至少幾天之前燈戒是這么說的。”
“還是說你們有什么特殊政策或者通道?”
“沒有。”
塞尼斯托陳述事實:“在你之前任何人都不會認為地球人也能擁有成為綠燈俠的資格。”
“但我現(xiàn)在是了。”
哈爾盯著塞尼斯托,有點不滿:“哈,所以看起來這也是不對勁的一環(huán)了?”
“你的情況是特殊的,沒有第一時間前往OA,從來沒有被認可的特殊的地球人的身份,守護者們不會認可你擁有這枚戒指。”塞尼斯托沒有否認哈爾喬丹的猜測,畢竟事實遠比哈爾喬丹想象中的更加殘酷。
宇宙守護者們摒棄了感情可沒摒棄掉偏見,綠燈軍團不合理的地方可從來都不止有一件兩件。
至于說快速建議通道?要是真有這種東西,OA上面就不會肉眼可見大面積黃色建筑物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暫時哈爾所不知道的,他現(xiàn)在還在為自己正當?shù)木G燈俠身份問題而煩惱。
畢竟塞尼斯托話語里的未盡之意很明顯,而哈爾很顯然并不喜歡打啞謎,尤其是對面的塞尼斯托的眼神實在是侵略性過頭了一點,這讓哈爾肉眼可見的略有點大概是應(yīng)激性的豎起尖刺:“我猜你這句話之后應(yīng)該有個但是?”
“確實有。”
“挑明了說吧,你現(xiàn)在是一個黑戶,隨時可能被回收戒指,甚至不具備正常前往OA的資格。”
“而我。”
塞尼斯托的燈戒在月光之下亮的驚人:“你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上。”
“地球人,你的名字是?”
哈爾:“…………”
有點淡淡的不爽,但還是很認真的給了回答:“哈爾喬丹。”
“很好,喬丹。”塞尼斯托開口道:“就像我一開始所說的那樣,你只是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選擇?
選擇什么?
哈爾有點一頭霧水的看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tài)反正就是要飛的高高的看他的塞尼斯托。
哈爾沉思了一秒。
哈爾一臉恍然大悟。
哈爾猛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嘭的關(guān)上了自己陽臺的玻璃門,并且欲蓋彌彰的拉上了簾子。
一氣呵成,速度奇快。
轉(zhuǎn)瞬之間,飄在半空中的塞尼斯托就看不見哈爾喬丹的臉了。
塞尼斯托:“…………”
塞尼斯托頭一次臉上表現(xiàn)出了極其明顯的困惑:“你在做什么?”
“把你關(guān)在窗戶外面。”哈爾喬丹冷靜的說道:“聽著,不管你是抱著什么目的來的,我必須,一定,肯定要和你強調(diào)一件事情,我不賣身。”
塞尼斯托:“…………”
塞尼斯托情真意切:“喬丹。”
“你是傻子嗎?”他如此問道。
第224章 224
是不是傻子不好說, 但作為一個漂亮帥氣的男性,哈爾喬丹還是很懂得保護自己的。
他懷疑塞尼斯托對他心懷不軌。
這很正常,畢竟輪誰沒頭沒腦的遭遇巨變之后, 面對突然來了個外星人杵在自己家面前, 開口就是“你屬于我”的情況, 恐怕都不可能心大到哪里去。
尤其哈爾喬丹從很多角度來說腦洞都很大,能思維發(fā)散到這種地步也并不讓人覺得奇怪。
好就好在他面對的人是塞尼斯托, 而哈爾喬丹腦洞雖然很大但也不是真的無厘頭的家伙。
面對著塞尼斯托一臉看傻子的表情,順帶上其實嚴格算起來完全沒有必要,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不得不存在的解釋, 兩人之間的誤會其實也并沒有延續(xù)太久。
主要是太傻了。
塞尼斯托不是很想和傻子交流。
但眼前的人是他之后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責(zé)任,而很巧的是, 塞尼斯托是一個極其具備責(zé)任感的人。
就算他多少覺得這個地球男性的傻氣讓他很想把對方倒吊過來放干凈腦子里進的水,但他仍舊保持了一定的耐心。
而兩方只要不是傻子,溝通起來就不會很困難。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現(xiàn)在算起來大概是個黑戶?”哈爾喬丹坐在床上, 面前的塞尼斯托站在他不遠的地方看他, 聞聲微微點頭。
哈爾盤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所以正常的流程我其實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新兵訓(xùn)練營訓(xùn)練了, 跟著一個叫做基洛沃格的新兵教官, 但是現(xiàn)在并沒有, 而原因不是因為綠燈軍團有什么特殊的新兵規(guī)劃,只是因為把戒指傳承給我的人, 他在綠燈軍團內(nèi)處于一個游離的狀態(tài),而且刻意的造就了這種結(jié)果?”
“而你,也是因為他來的。”
哈爾頓了頓:“所以, 為什么是我?”
他不會如此單純的認為這大概就是一個恰好的巧合,畢竟僅僅根據(jù)塞尼斯托的只言片語, 他也能組建出阿賓蘇的大概的形象,那是一個極其有規(guī)劃而且優(yōu)秀的綠燈俠。
一個對于地球上的人來說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意外,或許整個地球算上哈爾喬丹都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什么是綠燈俠,什么是綠燈軍團。
意外巧合是有的,但提前做好準備,讓自己的戒指的傳承人不會立刻被綠燈軍團的傳召送往OA,這絕對不是立刻就能做到的事情。
更別提阿賓蘇是駕駛著飛船來的,綠燈戒能給持戒者提供飛行的能力,可以說直到現(xiàn)在,除卻哈爾喬丹以外沒有任何一位綠燈俠會在燈戒仍舊保持良好運作的時候毫無緣由的選擇駕駛飛船進行旅途。
哈爾能聽的出來,和他這個壓根不知道綠燈俠的人不同,不管是阿賓蘇,還是眼前這個叫做塞尼斯托的男人,他們對于身為綠燈俠,持有著一種特別的榮譽感以及非常明確的認知。
如果說整件事情里面有巧合的地方,那么這個巧合大概也只在于他最終選定的傳承人是哈爾喬丹,一個史無前例的地球人,并且啥也不知道而已。
有種身在局中的感覺。
哈爾喬丹承接了戒指承接了責(zé)任,也因此并不畏懼可能會帶來的變化和某些特別的東西,但是他起碼要知道,或者說至少要知道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有眼前的塞尼斯托……
哈爾沒有說話。
他在等著眼前的男人開口。
而塞尼斯托事實上也并沒有打算隱瞞他。
“我拿到過你的戒指。”他如此說道:“而你的戒指里,有阿賓蘇留給我的訊息。”
這不是一個很難理解的事情,畢竟如果阿賓蘇預(yù)料了自己的死亡預(yù)料了自己的未來,那么他不可能不給塞尼斯托留下一點什么。他如果是一個毫無計劃的人,就根本不可能那么久遠的就相信并為至黑之夜的預(yù)言而努力。
只是這么一來……
“所以你之前說的,我屬于你?”哈爾意識到了什么:“是因為……”
“阿賓蘇是我的老師,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而在他留給我的最后的訊息里,他將你留給了我。”
塞尼斯托如此說道,語氣里的情緒在這一刻晦澀到了幾乎讓人難以辨別清楚的地步。
哈爾喬丹沒有看懂,但他聽得懂塞尼斯托的話,尤其是塞尼斯托本人并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
更別提,某種程度上,哈爾喬丹也是一個很敏銳的人。
所以他很安靜,沒有打斷,沒有說其他的,就只是在聽。
他聽見塞尼斯托聲帶在絲滑的震動。
“阿賓相信天命,他在預(yù)言上看到了黑暗。沒有生命的存在,光明無法穿透而過,那是一場蔓延整個宇宙的危機。而黑暗發(fā)源的地方是地球。”
“但守護者們不相信,沒有人相信這一點,所以阿賓選擇了自己進行探究。但他失敗了。所以他把你留給了我。”
“綠燈軍團不是適合你的地方,至少現(xiàn)在不夠合適。”
“你需要更多的訓(xùn)練,更清晰的判斷能力,明白自身更重要的使命和責(zé)任。而在那之前,你將會是我的學(xué)生。”
學(xué)生?
哈爾喬丹現(xiàn)在還不懂這句話的分量,他也不是很明白所謂阿賓蘇把他留給了塞尼斯托到底意味著什么。
畢竟對于哈爾喬丹來說,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對阿賓蘇而言意味著什么,自己斟酌之后選擇接受這個突然的老師又意味著什么。
命定之人。
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存在。
死前前一刻才終于見面,卻又將在下一刻永久分隔的兩個人。
阿賓蘇給哈爾喬丹留下了一枚親手被他帶上的戒指,以及他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也是可以信任的人。
無論結(jié)果怎么樣,他選擇做出了自己在死之前所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
但對于哈爾喬丹來說,他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
塞尼斯托是一個很好的老師,雖然初見不是那么讓人愉快,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倆其實性格脾氣某種程度上還挺合得來的。
兩人的關(guān)系在屏幕的倍速播放之下簡直是以奇跡一般的奇快速度完成了從磨合到默契的整個過程。
哈爾臉上的快樂從來都并非虛假,出現(xiàn)的次數(shù)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多。
某些時候屏幕的時光慢下來,在那數(shù)來數(shù)去數(shù)不清楚到底多少次的戰(zhàn)斗之后,人們甚至能看得見哈爾和塞尼斯托兩個人結(jié)伴出去逛逛。
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那氣場幾乎是自成一體的,和在面對大多數(shù)人的時候都不同,甚至和大多數(shù)時候大多數(shù)人眼里的塞尼斯托都不太一樣,屏幕里的塞尼斯托不少時候?qū)τ诠枂痰ど踔了愕蒙峡v容。
比如某個傻蛋飛的好好地非要腦袋撞隕石,就是不樂意避開。
第一次發(fā)生的時候塞尼斯托還說一下,完事兒等哈爾喬丹在那邊呼的一下飛過來,呼的一下飛過去,簡直跟個二十四小時充滿電滿世界亂竄的奇妙生物一樣還肉眼可見的開心之后,塞尼斯托就當沒看見了。
雖然他臉上總是大寫著‘你怎么回事,你是傻子嗎?’,但行為上確實是沒有多加阻止。
畢竟哈爾喬丹不是一個會老實遵守規(guī)章制度的綠燈俠,他刺頭的氣質(zhì)甚至都不需要相處,就只是單純的見面都足夠展露的一清二楚。
說真話,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換一個人成為帶領(lǐng)哈爾喬丹的新兵教練恐怕都不會心情好到哪里去。
士兵。
一個聽話的士兵。
但哈爾喬丹和這個真是從來都不沾邊。
他足夠叛逆,他足夠敏銳并且靈活,他的出格行為永遠都不止有一兩件,奇思妙想比宇宙里的星球數(shù)量都要多,而且該死的非常會惹人生氣。
不要質(zhì)疑上級長官,不要挑戰(zhàn)比自己更強大的人。這句話哈爾多一秒都懶得理會。
他根本不畏懼任何權(quán)威。
他從不吃這一套。
也因此大多數(shù)時候頂嘴的數(shù)量甚至都不能按照次來算,以至于就算是時間加速流淌,某一天或者某一段時間如果看不見哈爾喬丹不服氣的臉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塞尼斯托接受度真的蠻高的,而且高得離譜,甚至于到了大概是欣賞的地步。
總歸對于大多數(shù)人,他們都看得出來塞尼斯托壓根沒打算對哈爾喬丹的倔脾氣有多么嚴重的限制。
雖然該教訓(xùn)還是教訓(xùn),但那感覺就是不太一樣。
兩人的關(guān)系,是在肉眼可見的變好的。
沒有綠燈軍團的訓(xùn)練,塞尼斯托如同他所說的那樣承擔(dān)了哈爾老師的身份,也因為沒有其他綠燈俠的存在,塞尼斯托和哈爾喬丹的活動,就只是他們兩個人的活動。
1417扇區(qū)的燈俠,在2814扇區(qū)出現(xiàn)的頻率比出現(xiàn)在他自己的扇區(qū)的頻率都高,偶爾兩人甚至有穿著地球上的常服出去逛逛的時刻。
不得不說的是,雖然塞尼斯托嘴上說的是“你又有什么新打算?”“我并不覺得這顆秩序散亂的泥巴球有什么好逛的”,但等哈爾喬丹非要去,他也確實沒有拒絕。
然后就很離譜的,兩個人在地球上轉(zhuǎn)了一圈,并把這種偶爾訓(xùn)練歸來的奇怪的習(xí)慣延續(xù)了下去。
但大多數(shù)時候,塞尼斯托不是經(jīng)常會和哈爾喬丹待在一起的,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處理,1417扇區(qū)是整個宇宙秩序最好的扇區(qū),塞尼斯托為此驕傲,也不可能放下太久。
所以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宇宙之間的時差問題。
而且塞尼斯托來的時候經(jīng)常一點招呼也不打,經(jīng)常是突然的出現(xiàn)在哈爾臥室的陽臺外面,然后飄在那里看個一小會兒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哈爾,一只綠色的大手就毫不遲疑的揪著哈爾睡衣的后領(lǐng)子把人提溜走。
一開始哈爾還掙扎一下,等之后被揪習(xí)慣了,睜眼看見是塞尼斯托,還能在到達目的地的路上打個盹。
而離譜的是塞尼斯托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個奇怪操作搞習(xí)慣了,也沒多在意的樣子,最多是不太看得慣把人手動揪直了,揪人幻化出來的形象還是他自己的同比例放大。
塞尼斯托對哈爾喬丹訓(xùn)練嚴格歸嚴格,但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他們的關(guān)系都是真的挺好的。
而哈爾喬丹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傻瓜,和對方的關(guān)系也是一天比一天的親近。
偶爾不是很累,且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反正就是能預(yù)感到塞尼斯托可能等會兒要來的晚上,他還會出發(fā)去超市買點冰淇淋堆滿一整個冰箱,然后選好合適的口味,并在飛離地球到達塞尼斯托面前的時候,給對方遞一個。
真的很融洽,出乎意料的融洽。
只除卻有些時候哈爾能意識到塞尼斯托偶爾看他的眼神比較奇怪,但大概是因為關(guān)系很好,又或者沒想太多,他問的直白又坦誠。
“是我怎么了嗎?”
哈爾如此說道:“塞尼斯托,你看起來怪怪的。”
但塞尼斯托總是不回答。
或許是岔開話題,或許是直接忽略式的發(fā)言,總歸,面對哈爾喬丹的問題,塞尼斯托有一萬種方式能挪開對方的注意力。
而這種挪開,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彼此心里都有數(shù),只是大多數(shù)時候塞尼斯托不想說,而哈爾喬丹知道塞尼斯托不想說,所以很自然地略了過去。
但哈爾不是不擔(dān)心的。
二人的時光,獨特的友人,前進道路上的指導(dǎo)者,任何人都能看得見塞尼斯托在哈爾喬丹內(nèi)心的分量。
所以詢問沉默了,但言語仍舊卻還在沸騰著。
或許是積蓄了許久之后不自覺的噴涌,或許又只是時間到了的恰到好處,某天等塞尼斯托準備離開的時候,哈爾突然喊住了他。
白色包裹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不知名行星反射的光輝下,哈爾喬丹棕色的眼睛像是溫暖的火焰。
他沒有去想任何多余的東西,他也沒有抱著任何的目的性,他只是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伸手抓住了塞尼斯托的胳膊——并且沒有被拒絕。
“嘿,塞尼斯托,你知道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只要你想,我都會幫你的,對吧。”
視線無比的專注,話語來的莫名其妙,但毫無疑問,這一刻兩個人都很清楚哈爾在說什么。
塞尼斯托的視線落在哈爾的身上良久。
像是審視,又像是在想什么。
但最終,他只是點了點頭:“當然。”
光線在這一刻簡直柔和的可怕,鏡頭之下,兩個人的身影簡直像是在發(fā)光一樣。
所有的一切像是一部不自覺的感情簡史,所有的一切都在恰到好處的流淌。
但一切終有停止的時刻,綠燈軍團終究是軍團不是某個個體,宇宙守護者們的領(lǐng)地飭令從來都不是擺著好看的東西,他們擔(dān)心綠燈俠們的感情深厚,擔(dān)心綠燈俠們會建立良好的聯(lián)系,擔(dān)心……自己的地位會受到威脅。
所以他們不會容忍任何兩個燈俠可能接近的機會。
阿賓蘇的遮掩,也不會一直進行下去。
月圓的某個午夜,寥無人煙的崖坡之下,哈爾安靜的等待著塞尼斯托的到來,屏幕頭一次沒有遮掩他當下位置和目的。
所有在看著屏幕的人都知道,哈爾在等待著什么。
他們看過白天的哈爾在工作之后換上自己的衣服,如同平日里一樣穿過街道,回到家里,看過哈爾帶上自己的燈戒,然后推開窗戶,快樂的飛離。
在這里,一如既往,不久之后,他們應(yīng)該同樣能看見背對著月亮飛過來的塞尼斯托,然后看著這兩個人一起在月光下飛走,或者是訓(xùn)練,或者去外太空做‘2814扇區(qū)的燈俠所應(yīng)該做的事情’。
但一切都在兩人相聚之后,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的時刻截然而止。
在此之前,沒人知道所謂綠燈俠的領(lǐng)地飭令是什么意思,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但現(xiàn)在,他們知道了,因為就在塞尼斯托和哈爾喬丹剛接觸不過數(shù)十分鐘之后,屏幕內(nèi)外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兩枚燈戒內(nèi)傳來的聲音。
【已超過綠燈俠接觸時間分配,非法親近行為已登記】
【綠燈俠2814,綠燈俠1417,你們違反了領(lǐng)地飭令,需要立刻向OA匯報,并且接受懲戒】
聲音離譜而突然,但這一切都比不過這一段時間訓(xùn)練所帶來的敏銳的直覺的指引。
哈爾喬丹猛然回頭。
月光之下,在此時此刻,他終于看見了除了他和塞尼斯托以外的綠燈俠。
女性。
她是——
“布迪卡。”
第225章 225
來者的身份多少是有點讓人出乎意料, 不過嚴格來說如果是布迪卡的話,情況或許沒那么糟糕。
畢竟雖然沒有擺明了說,雖然綠燈軍團有守護者頒布的領(lǐng)地飭令, 但到底都是一個軍團的成員, 說完全不認識沒有交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布迪卡是塞尼斯托陣營的家伙。
足夠高的武力值, 足夠漂亮的長發(fā),作為自己星球最杰出的戰(zhàn)士, 布迪卡在綠燈軍團內(nèi)并不算是泯于眾人的一部分——或者不如說,能和塞尼斯托關(guān)系達到挺熟悉,甚至是內(nèi)部小團體的一員, 本身就足以證明布迪卡的杰出性。
而此時此刻,這個漂亮英勇的女戰(zhàn)士就這么從天上緩緩地落下來, 滿臉帶著一言難盡的表情,站在塞尼斯托的面前。
然后視線率先掃了一眼從站位來說稍微被塞尼斯托擋在后面一點點的哈爾喬丹。
“地球人?”
布迪卡盯了哈爾一會兒,視線又下移了一點, 落在對方的戒指上, 緊隨其后,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是阿賓蘇的……”
“新任2814扇區(qū)的燈俠。”塞尼斯托開口道。
布迪卡:“…………”
布迪卡:“行。”
多少是臉上帶點一言難盡的味道。
但很顯然至少在她自己的觀念里她和塞尼斯托的關(guān)系不錯, 也因此說起話來也沒那么的凝重。
“守護者讓我?guī)慊厝ァ!?br />
布迪卡坦誠說道, 沒有多少隱瞞的意思:“因為你和2814扇區(qū)綠燈俠的非法親近行為。”
哈爾:“?”
塞尼斯托還沒說話呢, 哈爾喬丹先懵了:“非法親近?”
首先先不談大家都是戰(zhàn)友同事的,自己還是塞尼斯托的好友阿賓蘇托付給他的學(xué)生, 他們倆正常相處到底為啥非法這個問題了,就問他和塞尼斯托干啥了他就非法親近了?
哈爾簡直是滿頭霧水,甚至有點懷疑燈戒的翻譯功能是不是出現(xiàn)了什么地球語言錯亂這種問題。
但不用管是塞尼斯托還是布迪卡表現(xiàn)的好像都很坦然, 以至于他這會兒甚至有點懷疑自己對于親近這個詞語的理解是不是和宇宙內(nèi)部的通用情況有區(qū)別。
哈爾:“我能問一句,這個法律是誰定的嗎?這個有關(guān)于親近的判定是不是有點過于不合理了?”
哈爾簡直匪夷所思:“綠燈軍團不是本來就有新兵教官的嗎?”
布迪卡看了一眼哈爾:“規(guī)定是宇宙守護者定的。”
而至于說教官——
布迪卡悄悄地瞥了一眼塞尼斯托, 然后假裝目不斜視的看著哈爾,委婉道:“大家一般都是集體訓(xùn)練。”
畢竟軍團嘛,一個大集體,沒那么多資源也沒那么多人,所以新兵都是新兵教官在帶,而且一帶就是一堆。
換而言之,像是哈爾喬丹這種剛上任不僅沒去OA報道,還自動送上門一個當前最偉大的綠燈俠作為老師一對一教學(xué)的,壓根沒有。
哈爾:“…………”
淡淡的、后知后覺的不太好意思上涌了一點點。
哈爾:“這樣啊……”
哈爾下意識的看向塞尼斯托:“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跟他們回去。”塞尼斯托直截了當:“在這之后,守護者們會和我們談?wù)劇!?br />
談?wù)劊?br />
哈爾忍不住挑眉:“要我說這可一點也不有趣。”
“因為和守護者相關(guān)的事情本就和有趣無關(guān)。”塞尼斯托扭頭看了一眼哈爾,像是在暗示什么,又像是單純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喬丹。”他如此說道:“等到了OA,記得保持安靜。”
“不管發(fā)生什么,讓我來處理。”
合理的選擇,但。
“你知道親近行為一般上來說至少要有兩個人對吧,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哈爾沒忍住開口道:“你難道認為我能就這么置身事外嗎?”
“這不是置身事外,這只是確保你不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塞尼斯托如此說道。
這不是危言聳聽或者說夸大事實。
主要是哈爾喬丹那張嘴,也不是說不好,就是一般對于他的領(lǐng)導(dǎo)上層來說,多少是帶著一點血壓波動的必備BUFF在里面。
不是每個人都欣賞得來哈爾的這種活力四射、肆意自由、有思想有主張、自主自控能力過于強大的樣子。
雖然塞尼斯托已經(jīng)體驗過很多次了,他自己接受良好,而且顯而易見的非常欣賞,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同樣清楚宇宙守護者絕對不會喜歡這樣的家伙。
尤其是哈爾喬丹越是強壓越是彈力十足的特性——他會試圖去質(zhì)疑所有他認為不合理且應(yīng)該質(zhì)疑的東西。
就比如說領(lǐng)地飭令,以及……違法親近。
塞尼斯托甚至都不需要多么深入地思考,他就已經(jīng)足夠清晰的能在腦海之中想象得到哈爾到達OA之后會是個什么情況。
說是一場災(zāi)難可不為過。
哈爾的特性絕對足夠守護者的大腦以及其迅速的方式沸騰并且爆.炸,而哈爾,毋庸置疑的極有可能會被停職。
但塞尼斯托不可能讓任何人從哈爾手上拿走那枚戒指。
因為所謂的,違法親近。
塞尼斯托的視線落在了哈爾喬丹身上。
只一秒,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就在聲音都還沒開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的訓(xùn)練培養(yǎng)了過度的默契,哈爾立刻明白了塞尼斯托的意思。
一秒的時間,很短,但一秒的時間也可以很長。
于是呈現(xiàn)在鏡頭之內(nèi)的,就是兩人的視線碰撞的下一秒,哈爾就率先做出了反饋。
哈爾攤了攤手:“行吧。”
“我盡量。”他如此說道。
……
但盡量是不可能盡量的,哈爾喬丹的性格有些時候他能憋的住才是奇怪的事情。
沖突的爆發(fā)比想象中來的甚至還要迅速,眾目睽睽之下,幾乎是守護者質(zhì)疑塞尼斯托沒個幾句,哈爾喬丹就開始憋不住啵啵了。
而后果也是出乎意料的明顯。
暫時的停職。
燈戒沒有被剝奪的理由甚至不是因為守護者們不想,而是單純的塞尼斯托給哈爾喬丹做了擔(dān)保,這才讓這位初來乍到就在OA引起了不小的波瀾的地球綠燈沒有被剝奪戒指丟回老家。
但是其實也沒啥區(qū)別,他暫時回不去了。
這位讓守護者們頭大的地球綠燈就這么簡單的被丟在了OA,至少在新兵訓(xùn)練結(jié)束之前,他不可能離開這里。
塞尼斯托沒有對此說些什么,守護者們支開一個綠燈俠的方式有很多,哈爾不可能永遠和他的老師待在一起。
而大概是因為有所猜測,就連帶他們過來的布迪卡也對這一對師生關(guān)系保持了沉默,似乎他們之間并沒有多么熟悉一樣,很快的把人帶給基洛沃格之后就離開消失不見。
新兵訓(xùn)練的時間不是很短,但對于職業(yè)生涯不長的綠燈俠來說,屬于難得可貴的學(xué)習(xí)時間。
哈爾喬丹幾乎是在按部就班的跟著訓(xùn)練,但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心里是有點心事的。
他偶爾會自己在思考什么,一些時候甚至?xí)突逦指裉崞鹑崴雇杏行┦虑椋m然大多數(shù)時候是簡簡單單的幾句,但是次數(shù)仍舊多的嚇人。
阿賓蘇在哈爾喬丹身上傳遞了星火,而塞尼斯托作為和他接觸也是最獨特的存在,毫無疑問的助長了火勢的蔓延,也留下了屬于自己的無法消退的刻痕。
沒人會去懷疑懷疑此時此刻的哈爾喬丹是不是已經(jīng)和塞尼斯托之間產(chǎn)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感情,因為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的非同尋常的親密。
從這種角度上來說,如果不是宇宙守護者們本身對于非法親近的判定過于奇怪,就事實進行談?wù)摚撤N程度上甚至并不算冤枉了他們兩個人。
朦朧的,像是迷霧一樣的,他們之間存在著或許自己都不曾完全透徹的了解的感情。
就那么潛移默化的誕生,發(fā)芽,就算中間阻隔著宇宙守護者們這群怎么看怎么封建的家伙,也終究在安靜的生長。
新兵訓(xùn)練營之后的日子,大概因為哈爾喬丹沒鬧出什么問題來,所以暫且的擺脫了守護者們的限制命令。
哈爾得以回歸地球,回歸自己的生活。
他依舊如同平時一樣上班工作,享受自己的人生,他仍舊在使用自己的綠燈戒,仍舊在天空飛行,除卻已經(jīng)不是新兵,身邊沒有了另一抹綠色的身影以外,似乎一切都沒有什么變化。
綠燈俠們總是獨自飛行。
他們需要獨立巡邏,獨立處理自己扇區(qū)的事情,獨立的做完所有屬于綠燈俠職責(zé)范圍內(nèi)的工作。
守護者們說,這是為了讓綠燈俠們更加強大,這是守護者們上億年守護宇宙所總結(jié)下來綠燈俠所必須要有的素質(zhì)。
說實話,這個結(jié)論其實要就屏幕外面的人看起來甚至還不如直接說這是因為綠燈俠選拔比較苛刻,死亡率過高,再加上合格的人實在是不多,因為扇區(qū)太多了,人太少所以只能獨立飛行來的更加可靠一點
更加強大?
可能也許是有的吧,但是要就屏幕外的人看來,哈爾喬丹強不強大的沒什么特別明顯的變化,反而是他看起來獨自一人安靜的時候多了不是一點半點。
棕頭發(fā)的綠燈俠仍舊還會去每次他和塞尼斯托見面的地方。
空無一人的場地,視角絕佳能看的見巨大的月亮的夜晚,他總是在那里停留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在數(shù)分鐘之后默默飛走。
他似乎是……有點孤獨的。
但塞尼斯托卻并不在這里。
2814和1417。
雖然觀眾們并不知道守護者們到底根據(jù)什么來進行扇區(qū)的劃分,但是僅僅只是看著兩個數(shù)字,也知道這兩個扇區(qū)的距離并不算接近。
他們以后或許只能在OA見面了。
不少人都這么想。
但甚至這大概也是有點難度的,畢竟之前哈爾和守護者們的爭執(zhí)也好,之后的處分也好,塞尼斯托雖然做了擔(dān)保,但也仍舊因此讓哈爾喬丹和塞尼斯托的關(guān)系在宇宙守護者們那里掛了號。
以宇宙守護者們的防備程度,下次他們再度輕松的沒有刻意分割的任務(wù)之下的接觸,不會很近。
可有的時候,一切都是有空子可以鉆的。
宇宙守護者們簡直就跟談不上戀愛所以也不讓其他人談戀愛的銀河一樣,固然短暫的隔開了兩人,但只要心的距離是接近的,他們終會再度見面。
哈爾和塞尼斯托重逢在一個月圓的夜晚。
獨自一人的飛行,不知道是習(xí)慣還是期待的照舊每晚停留的空曠的原野。
當哈爾喬丹要如同往日里一般離開然后進行自己晚間的活動的時候,某一個剎那,他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一樣扭過了頭。
月色下,綠色是如此的刺目。
許久未見的塞尼斯托就那么徐徐的背對著月亮,背著手緩慢的飛了下來。
以哈爾的角度,甚至看得見對方漂亮的金色瞳孔在月光之中折射出讓人心臟瘋狂敲擊胸腔的光澤。
隨后是熟悉的聲音。
“喬丹。”
塞尼斯托說:“你看起來像樣多了。”
那一晚,是他們分別之后一個月的晚上。
那一晚,哈爾短暫的離開了地球,然后如同之前兩個人仍舊可以肆無忌憚的獨處的時間一樣,他和塞尼斯托,他們一起在2814扇區(qū)的某個度假星球的酒吧里,一起喝了點酒。
外星酒,神奇顏色的液體,從外表看起來簡直像是可樂一樣冒著多的難以置信的氣泡,毋庸置疑的快樂顏色,輕描淡寫到這液體更像是飲料而不是會麻痹神經(jīng)的奇妙產(chǎn)物,但哈爾只是一杯就已經(jīng)有點暈乎乎的找不到北了。
他對這種酒的耐受度出乎意料的差勁,而一邊的塞尼斯托甚至還沒有露出半點要醉的痕跡。
這很好。
因為喝酒的人是哈爾完全可以信任也思念許久的人。
就算這里不是地球,就算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在這種時候哈爾喬丹這個家伙簡直整個人都算得上該死的脆弱,但他仍舊可以肆無忌憚的不設(shè)置丁點防備。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這里還有一個足夠強大可靠的家伙。
但這也不好。
因為酒實在不是一種好東西,醉酒造成的意外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是綠燈俠,在這一點上面也沒有半點被豁免的權(quán)利。
哈爾的酒品很好,他沒有歇斯底里的大鬧大叫,整個人還算是安靜,酒液消耗了他過多的活力,所以他現(xiàn)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遲鈍的眩暈。
不像是尋常的酒鬼,可能是因為還不到反胃的地步,也或許這種外星酒對于地球人就是這么的特別,不會有暈乎乎以外的任何debuff,他這會兒身上甚至沒有多少酒氣。
就是有點傻。
但沒關(guān)系,因為雖然很顯然沒明說,可任何一個人都看得出來哈爾喬丹很顯然不管是喝酒之前還是喝酒之后,他在塞尼斯托的眼里估計都一樣是個傻子。
而他最傻的地方在于,他低估了思念的力量,他也忽略掉了他和塞尼斯托之間萌芽出來的特殊的感情。
一個月,可以很長,可以很短。
但是當大腦被眩暈,酒氣覆蓋清明,一切都會變得很不一樣。
曖.昧的氣氛,或許是恰到好處順其自然的選擇,在大腦完全不清楚的情況下,他和塞尼斯托進了同一間屋子。
這一個夜晚,鏡頭停留在了房間之外。
這一個夜晚,他們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突破性的變化。
然后在清晨帶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的哈爾看見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塞尼斯托正在窗口朝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目光,塞尼斯托回過頭來。
陽光從窗戶穿進來撒在他的身上,紅色的皮膚看起來暖的要。
但這會兒哈爾已經(jīng)無暇顧及這個了,他看見了塞尼斯托嘴角略微有所上揚的笑容,那雙金色的眼睛就那么帶著一點笑意看著他。
然后,哈爾喬丹聽見塞尼斯托說:“喬丹。你打算去我的世界看看嗎。”
“好。”
在一片安靜之中,在幾乎所有地球人都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的安靜之中,哈爾聽見了自己毫不遲疑的聲音。
第226章 226
一切似乎都是一個美好故事的開端。
水到渠成的感情, 獨特的,在彼此之間都很特殊的從萌芽發(fā)展至今的默契,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能被用于證明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愛是藏不住的, 哪怕他們可能彼此在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這種情感了。
綠燈俠的領(lǐng)地飭令不能阻止塞尼斯托和哈爾喬丹的接觸, 無法阻止他們之間逐漸升溫的感情。
宇宙守護者們也不能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關(guān)注這兩個人, 時時刻刻的避免他們的隔開。
所以當兩顆心想要接近的時候,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止他們的交融。
除了他們自己。
之后的劇情, 屏幕沒有詳細播放太多,大概是因為在那之后綠燈俠哈爾喬丹就已經(jīng)逐漸的登上地球超級英雄的歷史舞臺,也可能是因為在那之后, 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罕為人知。
塞尼斯托的邀請,是一切倍速之前最后的溫存。
就好像任何一個被男朋友邀請著回自家看看的人一樣, 哈爾表現(xiàn)在外的,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興致勃勃。
就好像所有正在觀影的人一樣。
最偉大的綠燈俠,整個宇宙里秩序最好的扇區(qū), 屬于曾經(jīng)的塞尼斯托的星球, 他的家鄉(xiāng)——任何沒有細節(jié)了解的人, 都不會能忍得住不去好奇。即使他們其實太多人已經(jīng)能夠知曉大概的結(jié)果。
威廉漢德是知情.人之一。
科魯加的毀滅, 可以說是除卻至黑之夜之外, 黑燈亮相最為轟動的第二場戰(zhàn)斗, 黑死帝的現(xiàn)身,最偉大黑燈尸的誕生。
誠然威廉漢德是死亡最忠誠的走狗, 作為一個黑燈尸也當真沒有傳統(tǒng)意義上真正的感情,但這一刻,他仍舊不由自主的在軀殼內(nèi)燃燒起了對哈爾喬丹的些許憐憫。
你會失望的。
威廉漢德想道。
他現(xiàn)在甚至已經(jīng)不需要多看就能猜測到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即使他從來沒有目睹過現(xiàn)場。
但結(jié)果已經(jīng)很明確了。
愛情的萌芽或許只來得及勃發(fā)嶄露頭角,就到了該被毀掉的時刻, 而最可怕的是,這甚至不是什么所謂的誤會或者其他可以被規(guī)避的東西。
只是道路不同而已。
就算不是現(xiàn)在,換個別的什么時間點,他們之間也終究要有這樣的一天。
只是來的太快了……快的讓人感覺猝不及防。
無須顧忌時間的流逝,可以說在屏幕的加速之下,人們幾乎是看著塞尼斯托和哈爾帶著無比快樂的心情來到了科魯加的土地上。
塞尼斯托在介紹他的家鄉(xiāng)。
這里是他的驕傲,他的證明,他的意志的最直觀的體現(xiàn),這一刻的塞尼斯托很難說沒有帶著一點微妙的炫耀的成分,毫無遮掩的在和哈爾分享這一切。
他要讓他最棒的學(xué)生以及新上任沒多久的伴侶親眼見證這些。
以至于感情在這時甚至短暫的沖散了些許的理智和敏銳程度,他沒能看得見就在他身側(cè)飛行的哈爾喬丹那面具都無法遮掩的越來越沉默的言語,以及越來越安靜的情緒。
當天晚上,他們在科魯加屬于塞尼斯托的住處短暫的休息了一晚。
大概是因為心里存著事情,這極其具備紀念意義的一晚,他們沒有發(fā)生任何情緒到位之后會發(fā)生的關(guān)系。
哈爾喬丹坐在窗戶邊上,綠燈制服尚未從他的身上褪.去,面具在這一刻簡直像是焊死了一樣的牢固。
他似乎是察覺到了身后塞尼斯托的接近,沉默了有小半天的時間。
“我沒想過這里會是這樣的。”
哈爾的聲音帶著點斟酌之后的滯澀,也可能是單純太過激烈的現(xiàn)實震蕩了情緒,以至于聲帶傳達了被沖擊之后大腦無法處理太多的卡頓:“這里,科魯加,和地球很不一樣。”
“塞尼斯托。”
哈爾扭過頭去看自己的愛人:“你的人民……他們……”
有幾秒難言的沉默,聲帶似乎被卡住了。
直到情緒催化生理的特性,那聲帶才隱隱約約的打著顫,但又似乎像是錯覺一樣,把質(zhì)疑消散在本就幾乎難以聽清的尾音里。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問道。
聲音卻小的可憐,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眼前的塞尼斯托。
沒有喜悅,更沒有絲毫的快樂。
情緒似乎在一瞬間充斥了太多復(fù)雜的成分,但很快又被遮掩在了難言的安靜之中。
即將在身側(cè)站定的科魯加男性頓了一下。
塞尼斯托看著幾乎有大半邊臉都被陰影遮蓋住的哈爾,他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喬丹?”
聲音沒有被屏幕翻譯,但誰都知道這獨特的科魯加系言語音節(jié)是在喊誰。
哈爾喬丹也知道。
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此刻內(nèi)心簡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情緒一樣,他在這一刻簡直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知道著塞尼斯托言語里淡淡的疑惑。
他是該質(zhì)問的。
或許。
屏幕的細節(jié)特寫之下,任何人都看得見那一只沒能被塞尼斯托看見的手,在這一刻緊捏成拳,又因為過度的力道細微的顫抖著,亦如同此刻哈爾喬丹內(nèi)心紛亂的情緒。
但最終,面對塞尼斯托的疑惑,哈爾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他只是扭過了頭,安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在那里,科魯加的人民安靜的幾乎不存在一樣。
這里不是地球。
這里……沒有自由。
也是當天晚上,哈爾沒有再打任何一個招呼,在塞尼斯托有所察覺但是沒有來得及多說一句話的時刻,他獨自一人在科魯加安靜的飛行了幾個小時,然后徹底離開了科魯加。
之后的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急轉(zhuǎn)直下。
或許有人在那一晚上哈爾緊握的拳頭里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但是也不會想到哈爾喬丹的行動居然會如此之快。
離開,回來,綠燈軍團的出現(xiàn),沖突的爆發(fā),塞尼斯托被剝奪戒指,被關(guān)押,被隔離。
愛情在整個大變的局勢之下已經(jīng)成為被洪流碾壓的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上一次是宇宙守護者隔開了他們兩個,而這一次,是哈爾喬丹親自做出了選擇。
科魯加終于迎來了解放。
人們歡呼,為遲到的自由喜悅,屬于塞尼斯托的金屬塑像被忘記在無人的角落里,新的篇章在此刻開始。
但對于哈爾喬丹來說,喜悅似乎是與他絕緣了。
往后很長一段時間,他的生活中塞尼斯托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
他沒有再去那個熟悉的小土坡等著可能會回來的,大概是無疾而終、再也沒有可能了的愛情的寄托者。
他有了新的朋友,認識了新的戰(zhàn)友,組建了屬于自己的聯(lián)盟小群體,有了一些討厭的敵人,生活也伴隨著他上任綠燈俠的時間而逐漸地忙碌起來。
他似乎把塞尼斯托忘記了。
他似乎把那一段時光徹底的丟掉了。
甚至于偶爾有和哈爾喬丹熟悉的綠燈俠提及某些部分的時候,他看起來似乎也毫無異常的樣子。
他仍舊是那個刺頭的哈爾喬丹,缺少了一個老師,但他和新兵教官基洛沃格的關(guān)系開始逐漸變得不錯。
然后他們有了一段大概甚至算得上是非法亂跑的不守規(guī)矩的旅行——在甘瑟的操作之下,他們帶走了綠燈軍團最快的宇宙飛船。
他們甚至在那之后還認識了一個被坑蒙拐騙進紅燈軍團的家伙雷蛇,并在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之后,建立了挺不錯的友誼。
他似乎是終于開始了自己的新人生,徹底拋棄了舊過往。
也就只有從偶爾涉及到塞尼斯托的某些話題的時候,有著屏幕的特寫,人們才能察覺得出那一點點甚至不到半秒的停頓。
但舊時光不會真的不留痕跡的。
就算是表面上沒有波動,私下里的波濤洶涌也永遠不會變少。
在一場旅行的事件之中,哈爾極其突兀的陷入了一場眩暈。
沒有任何征兆的,他就那么在戰(zhàn)斗最白熱化也是最危險的時刻,突兀的陷入了昏迷。
攻擊差點命中這個突然失去身體控制的燈俠,是雷蛇恰好在附近,用燈戒的能量擬態(tài)擋住了致命的攻擊。
在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基洛沃格離開掃尾,余留下雷蛇回歸飛船。
而作為飛船自帶的人工智能,艾雅已經(jīng)在這短暫的間隙把哈爾喬丹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個遍。
用以檢測的能量光束略過哈爾的身體,最終長久的停留在腹部的位置。
雷蛇推開門的時候,只看見無數(shù)的數(shù)據(jù)飛快的在艾雅的手中掠過。
他看不懂,于是選擇直截了當?shù)脑儐枺骸肮栐趺礃恿耍俊?br />
艾雅的數(shù)據(jù)短暫的收了起來。
她扭頭,有片刻的停頓,那機械化的女聲才終于道:“綠燈俠哈爾喬丹懷孕了。”
她把自己之前檢測到的圖像展示給自己的同伴:“從胚胎發(fā)育情況來看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接近六個月的時間。”
六個月?
雷蛇:“……但是他的性別和肚子大小——”
“孩子現(xiàn)在就在他的肚子里。”艾雅說道:“六個月的發(fā)育時長,看起來距離出生最多也就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腹部的凸起程度幾乎和之前沒有任何區(qū)別的原因可能在于孩子的大小異常——”
“雷蛇。”艾雅頓了一下,才再度開口:“這大概是因為他懷的不是純粹的地球嬰兒。胚胎之中檢測到了非地球人類的基因成分,根據(jù)對比顯示,這個嬰兒很有可能是地球和科魯加的混血。”
“科魯加?”
艾雅:“科魯加。”
雷蛇不是綠燈軍團的人,他甚至不久之前還混跡在宇宙守護者們的管轄區(qū)域之外,他不知道綠燈軍團,甚至是哈爾喬丹之前的過往。
但這并不妨礙他意識到什么。
雷蛇:“所以哈爾是有一個科魯加的戀人?”
雷蛇微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看起來有些緊繃:“所以我們其實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是先去找一個婦產(chǎn)科醫(yī)院嗎?”
畢竟根據(jù)艾雅的說法,哈爾還有半個月就要生了,怎么看也不能讓他就這么在飛船內(nèi)部生孩子吧。
沒有條件也沒有設(shè)備的,雖然就肚子的大小看起來孩子的個頭應(yīng)該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小,但是問題在于男性產(chǎn)子,本質(zhì)上就和女性產(chǎn)子有所區(qū)別。
說到底,就算是雷蛇,也是頭一次聽說這個。
尤其是不多久之前哈爾還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說老實話,雷蛇臉上現(xiàn)在幾乎是寫滿了擔(dān)心和后怕——懷孕后期別說是戰(zhàn)斗了,就算是磕磕碰碰的,那可也有概率造成流產(chǎn)的!
“艾雅,能檢索到附近的婦產(chǎn)科醫(yī)院嗎?”雷蛇如此說道,頓了一下:“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也要通知一下哈爾的科魯加伴侶?”
合情合理的建議。
但出乎意料的,艾雅并沒有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
這個搭在綠燈軍團飛船內(nèi)部的智能AI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情,如果是剛誕生的時候,艾雅可能會立刻選擇按照雷蛇的話進行行動,但是現(xiàn)在——
“綠燈俠哈爾喬丹的同伴記錄里,唯一有過接觸的科魯加人是前1417扇區(qū)綠燈俠塞尼斯托。”
雷蛇:“?”
雷蛇:“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要先聯(lián)系這個塞尼斯托?”
雷蛇頓了一下:“另外,為什么是前綠燈俠……難道他已經(jīng)……”
畢竟綠燈俠從來沒有退役的說法,除卻被宇宙守護者們手動停職,基本也就只有戰(zhàn)死這一條命運。
塞尼斯托是更為特殊的那一個。
艾雅沒有經(jīng)歷過那一段時間,但她承載著綠燈軍團的數(shù)據(jù)庫,作為綠燈軍團的AI,她的確知曉塞尼斯托和哈爾喬丹之間的事情。
“我不確定是否應(yīng)該把這件事告訴綠燈俠哈爾。”艾雅如此說道:“塞尼斯托和他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些很不愉快的往事。”
“前綠燈俠塞尼斯托目前已經(jīng)被剝奪了綠燈戒,流放至反物質(zhì)宇宙。而致使他被流放的原因,是因為2814扇區(qū)綠燈俠哈爾喬丹向宇宙守護者揭發(fā)了1417扇區(qū)綠燈俠塞尼斯托對科魯加的獨.裁統(tǒng)治行為。”
雷蛇:“……揭發(fā)?”
“是的,揭發(fā)。在那之后,2814扇區(qū)綠燈俠哈爾喬丹帶領(lǐng)綠燈軍團前往逮捕了1417扇區(qū)的綠燈俠塞尼斯托。而根據(jù)我的了解,在綠燈軍團內(nèi)部廣為流傳的,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老師和學(xué)生,并非情侶的關(guān)系。”
那這就很有意思了。
雷蛇:“你的意思是,他們在秘密戀愛?”
艾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畢竟艾雅嚴格來說根本不屬于被承認的綠燈軍團的一員,在雷蛇之前,她也不過剛認識哈爾喬丹沒多久,更別提塞尼斯托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就她所知道的信息進行推理,哈爾喬丹根本不可能懷上塞尼斯托的孩子。
但是現(xiàn)在那個小小的生命就在哈爾喬丹的肚子里,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要出生了。
那哈爾喬丹知道嗎?
哈爾喬丹知道他懷孕了這件事嗎?
不。
他毫無疑問的是不知道的。
這一點哪怕不需要屏幕內(nèi)的哈爾喬丹親自來說,對于屏幕外的人而言,也不會是什么難以猜測的事情。
一個未知的生命,誕生在一對剛確認關(guān)系沒多久,甚至還沒來得及在一起多久,就分裂了愛人之間。
屏幕內(nèi),空氣像是死了一樣的安靜。
鏡頭在這一刻給時光進行了極其恐怖的加速,沒人知道在那之后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等到再一次時間恢復(fù)正常的時候,已經(jīng)是雷蛇滿手鮮血的抱著一個皮膚黑黑的小嬰兒。
哈爾喬丹的腹部被蓋上了毛毯,很安靜的躺著,像是睡著了。
毫無疑問他是在無知無覺之中完成了一次生產(chǎn),而這里的見證者也就只有艾雅和雷蛇。
這是西蒙巴茲的出生,這是毫無疑問的,之前就已經(jīng)被眾人所知道的事情。
在那之后,西蒙巴茲會被雷蛇找機會送往地球,完成自己在地球上的生長,直到命運再一次讓父子二人相聚。
但那一切都和此時此刻的哈爾喬丹無關(guān)。
他還在昏睡著。
身體的虛弱讓他看起來整個人都是失血過多的蒼白。
為了避免嬰兒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雷蛇沒有在這里停留太久,他找不到可以托付嬰兒的安全的人,也就只能盡快的處理西蒙巴茲的去留問題。
室內(nèi),最終只剩下了一個艾雅。
人工智能安靜的照顧著昏睡的綠燈俠,靜靜的等待著他的醒來。
空氣中,血液的腥氣還在緩緩的醞釀,儀器滴滴作響,宣布著沉眠中的地球男性此時安穩(wěn)的睡眠。
一切似乎都很平和。
但在艾雅沒有看見的地方,在鏡頭刻意貼近了的角度之下,哈爾喬丹身上的毯子卻在某個瞬間很細微的動了動。
有些許微弱的黃色光芒從細小的縫隙之中透出,一只黃色的蠑螈的尾巴很快的在毯子和身體的間隙飛快的閃過,隨后停留在還沒來得及愈合的腹部,隆起一個小小的鼓包,隨后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擬態(tài),又再次消失在毯子不透光的環(huán)境里,看起來了無蹤跡。
似乎是哪里不舒服,哈爾在這一刻很輕微的身體抽搐了一下,能看的見緊皺的眉頭和一瞬間錯亂的呼吸。
細弱的嗚咽在聲帶之中醞釀的瞬間又被壓回喉嚨,一切甚至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已然歸于平靜。
艾雅:“?”
在這片刻似乎是某種直覺的預(yù)警,艾雅下意識的扭過了頭。
她看了一眼屏幕。
屏幕上,數(shù)據(jù)還在正常的運轉(zhuǎn),一切似乎和之前都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恰好此時雷蛇從外面短暫的進來,看見艾雅略微疑惑的眉眼。
雷蛇:“艾雅?怎么了?”
有幾秒的安靜。
艾雅疑惑地視線在哈爾喬丹的身上停留許久,末了像是不能確定什么一般,遲疑著掀開毯子看了一眼。
衣服完好,什么都沒發(fā)生。
好像不久之前那種有人入侵了這里,似乎哈爾身邊還有什么別的生物存在的感覺是一種虛假的錯覺一樣。
但數(shù)據(jù)沒有顯示異常,現(xiàn)實似乎也沒有任何不對。
艾雅把毯子重新蓋了回去,她頓了頓,視線到底是收了回來,她搖了搖頭:“沒什么,可能是我的錯覺。”
雷蛇點了點頭。
兩個人沒有再糾結(jié)于之前那一點點小小的異常直覺。
接生一個孩子并不容易,這個孩子的誕生消耗了他們很多的精力,而接下來還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也因此注意力不可避免的被偏移,被吸引離開這里。
艾雅或許短暫的即將接近真相,但因為某個存在有別于正常生物的特性,因為他的身份的特殊性,也因為那是在此之前從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的秘密,直覺終究沒能指引她發(fā)覺真正的問題所在。
在沒人能發(fā)現(xiàn)的,屏幕所透露的特殊的視角里,一個些微散發(fā)著一點點微弱黃色光芒的胚胎,此時此刻已經(jīng)在哈爾喬丹的腹部悄無聲息的落了根。
那是一個新的孩子。
誕生在僅僅不到三十秒之前。
第227章 227
綠燈俠哈爾喬丹有兩個孩子, 一個叫西蒙巴茲,是和塞尼斯托孕育的后代,一個叫凱爾雷納, 另一生父不詳。
這些事情, 除卻當事人的名字和普通人的身份被隱藏之外, 基本可以說是當前地球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情報。
在此之前人們對于西蒙巴茲的身份沒有多少遲疑,畢竟雖然地球上也沒幾個人認識雷蛇到底是哪位, 但是他身為紅燈的身份還是非常明確的。
有這么一位當事人現(xiàn)身說法,可以說西蒙巴茲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br />
這一次的直播,補充了西蒙巴茲的具體情況, 也補充了西蒙巴茲到底是怎么出生的疑惑。
雖然說僅憑借外貌的判斷,大家都知道凱爾雷納和西蒙巴茲的年齡并沒有相差很大, 基本可以說是同齡人其實也沒什么問題,但說真話,在這一刻, 凱爾雷納的身份, 仍舊是讓不管是知情還是不知情的人震驚萬分。
畢竟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屏幕拍攝到這個地步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不管是之前驚鴻一瞥的黃色蠑螈, 又或者是在那之后哈爾喬丹腹部閃爍著些微黃色光芒的胚胎。
不清楚內(nèi)情的人只是在震驚這么小個蠑螈居然下手速度這么快, 奇異于哈爾喬丹離譜的好像和任何一個種族否沒有生殖隔離的體質(zhì), 并糾結(jié)于這么大一點點到底算不算是一種特別的人外。
而對于知情但是又不是知道所有內(nèi)情的人來說,這情況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威廉漢德本來正在奮筆疾書目光專注的盯著屏幕, 這會兒都控制不住的卡殼了一瞬間。
什么東西?什么東西?黃色蠑螈???
視差怪!?
凱爾雷納是視差怪和哈爾喬丹的孩子???
威廉漢德高速運轉(zhuǎn)的小腦瓜在這一刻突然卡停了,某種近乎荒謬的感覺在這一刻伴隨著虛假的事實擊中了他的大腦,以至于有那么一個瞬間, 威廉漢德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什么。
但是屏幕就在眼前,泛著黃光的胚胎還在安靜的生長。
說實話, 對于視差怪一老早就蹲點在哈爾喬丹的身體里這件事情其實威廉漢德對此有數(shù),畢竟哈爾喬丹的傳奇經(jīng)歷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基本上只要消息靈通一點的人對此都一清二楚。
而視差怪對于哈爾喬丹的垂涎也不是什么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基本上和視差有過照面的,誰還能不清楚這家伙對哈爾喬丹的身體到底有多執(zhí)著?
可以說如果在這個宇宙之中,視差怪能自由選擇自己的附身對象,那么不用問,這個人選一定是哈爾喬丹沒錯。
哈爾喬丹,一款不知道咋回事,但就是莫名其妙好像適合被各路奇形怪狀的存在附身的神奇地球人。
在這點上,如果非要再來一個人加以佐證,甚至于幽靈都很愿意給這個觀點點個贊。
但說真的,附身是一回事,給人家肚子里搞個孩子出來,那可是另外一回事啊!
不提視差怪本質(zhì)上屬于一種特別的能量生物,作為黃燈燈獸按理來說根本不應(yīng)該具備讓一個地球男性懷孕的能力,甚至根本不具備讓任何東西懷孕的能力。
就但看這個操作——不是,老兄,大家都以為你對哈爾喬丹的垂涎純粹是因為饞他的殼子,饞他的身體的掌控權(quán),結(jié)果好家伙,饞殼子是真的饞,垂涎身體掌控權(quán)也是真的垂涎,但后面解釋的時候居然還是要加個哲學(xué)符號的啊?
你真的是燈獸嗎?
你難道變異了嗎???
威廉漢德要不是條件不允許,這會兒簡直都想沖到視差怪面前質(zhì)問他這個燈獸到底是怎么回事。
各大燈團燈獸不說干不干正事吧,人家好歹是正經(jīng)的,怎么就你黃燈燈獸這么另辟蹊徑,就知道惦記著讓哈爾喬丹懷個小孩啊!
難道是因為黃燈姓塞尼斯托嗎?
威廉漢德宇宙貓貓頭了一秒。
這事兒最可怕的是,居然凱爾雷納還真被哈爾喬丹生下來,還活這么大了。
那么再按照這種角度去考慮,凱爾雷納光知道自己和哈爾喬丹的父子身份,但是一直對于自己的另外一個父親的身份沒有半點信息透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畢竟誰能想得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能有人和燈獸結(jié)合剩下孩子啊!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視差除了哈爾喬丹,雖然看著還挺嫌棄,但是也還挺多附身在凱爾雷納身上的原因嗎?
因為是親父子?
威廉漢德這會是真覺得信息量大了。
他現(xiàn)在甚至還覺得有點害怕。
真的害怕。
畢竟可以說除卻最初和布魯斯韋恩的糾葛,威廉漢德是全程觀影了地球上所有有關(guān)于哈爾喬丹的戀愛情況。
而比較不巧的是,大概是因為孽緣,因為哈爾喬丹和出道開始就和威廉漢德有過接觸,而威廉漢德成為黑死帝的走狗之后和哈爾喬丹打交道的次數(shù)也不少,也幫過對方忙,也因為對方破過防。
從某種程度來說,威廉漢德對于哈爾喬丹的人際關(guān)系,還是有著不算少的了解的。
而根據(jù)這點了解,再用屏幕里的人物關(guān)系往上面貼標簽——
威廉漢德:“…………”
威廉漢德幾乎是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好像和哈爾喬丹關(guān)系不錯的人,現(xiàn)在基本不是哈爾喬丹的感情不清不楚的牽扯對象,就是被卷入感情旋渦,不得不身處其中成為play一環(huán)的奇妙存在!
話說回來,就算是他自己——難道他現(xiàn)在不是在為哈爾喬丹的愛情而發(fā)光發(fā)熱努力奮斗嗎?
雖然是事出有因,但是從至少行為模式來看,這么說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啊!
雖然人盡皆知的哈爾喬丹是一個非常有魅力,偶爾還挺喜歡嘴里跑火車撩人的家伙,但之前那種美麗都是對著人類,或者說,至少也是外星人類去的,對方起碼應(yīng)該有基本產(chǎn)生愛情的能力和條件。
但現(xiàn)在,視差怪可都淪陷了!
如果哈爾現(xiàn)在的魅力甚至能對著燈獸,對著非實體化存在的特別存在也發(fā)揮作用——
威廉漢德:“…………”
他現(xiàn)在有點想要帶著黑燈之書跑路了是怎么回事。
媽的,之前黑燈之書上面打死不讓他和哈爾喬丹為敵,哈爾喬丹都和他懟起來了,礙了他不知道多少事,黑燈之書都非要和他說什么‘哈爾喬丹不是你的敵人’,難道還有別的意思在里面嗎?
畢竟排除去這些,哈爾喬丹在死亡之地甚至還能竄出來召喚黑死帝然后再度回歸綠燈——
雖然說這的確可以解釋為哈爾喬丹的意志力強大,但是要是稍微偏轉(zhuǎn)一下思路,怎么就不可能是黑死帝不忍心哈爾喬丹難過,為愛暫時按捺自己,放哈爾喬丹離開呢?
畢竟想想看也是哈,當個黑燈尸都能和黑死帝搞上愛情元素,那確實可以被稱之為最偉大的黑燈尸沒錯,這一結(jié)果甚至都算得上開天辟地頭一遭了!
而如果黑死帝對哈爾喬丹有意思,未來甚至可能還搞出一個什么黑死帝和哈爾喬丹的孩子這種……那算起來,四舍五入一家人,‘哈爾喬丹不是你的敵人’這句話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威廉漢德:“…………”
威廉漢德感覺自己本來就已經(jīng)死的透透的大腦這會兒也要開始燃燒起來了!
他的也不知道算是有沒有的感性這會兒簡直恨不得全面崩潰,在腦子里面尖叫大跳狂甩他自己的巴掌并大喊“荒謬”,但是理智卻暴風(fēng)哭泣著告知著他這事兒你別說,還真有可能。
威廉漢德:“…………”
威廉漢德低頭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懷里的黑燈之書。
黑燈之書這會兒死了一樣的安靜。
威廉漢德:“…………”
威廉漢德:“???”
如果是平時,他可能會覺得黑燈之書這會兒這么安靜,上面啥都沒有屬于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剛剛接受過屏幕的荼毒。
而很顯然就算是威廉漢德,能被屏幕劃歸成為可以觀影的對象,就注定他肯定也屬于可以被屏幕能量干擾的家伙,這甚至和死沒死,死了多久都沒關(guān)系。
所以,是的。
他現(xiàn)在覺得黑燈之書上面啥都沒有,可能是一種默認。
就算不是默認,也應(yīng)當是一種沉默的肯定。
但,黑死帝和……哈爾喬丹???
不!這絕對不行!!!
威廉漢德死死的抱住自己懷里的黑燈之書,他光是想到這一點就已經(jīng)快要整個人爆.炸成一團骨灰,只覺得發(fā)聲器官在尖叫,整個腦殼都嗡嗡作響。
黑死帝對于黑燈的獨特性毋庸置疑,對威廉漢德的重要性也毋庸置疑,具現(xiàn)化的死亡,威廉漢德自出生開始就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他的死亡——
這一切,絕對不能被哈爾喬丹所玷污!
他要怎么做?他要怎么做???
威廉漢德死死的盯著這會兒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的屏幕,思維在飛速的運轉(zhuǎn),冷酷的部分混合著太多其他的東西干擾著他的判斷,直到他的視線重新落回自己之前記錄腦洞的小本.子。
威廉漢德:“…………”
威廉漢德低喃:“塞尼斯托……”
對,他還有塞尼斯托。
毫無疑問,就算是以事實來論證的角度,都沒有任何人能否認的了塞尼斯托和哈爾喬丹之間特殊的羈絆,尤其是這里還有視差怪的事情——威廉漢德可不會忘記,現(xiàn)在視差怪可是還在塞尼斯托的身體里面呢!
不管是從愛情,獨占欲,又或者是曾經(jīng)的老師朋友所以留給他的世界上最后的遺物,以及那個家伙是塞尼斯托在這個世界上最杰出最為之驕傲的人的角度……
塞尼斯托的身上可以說是同時存在數(shù)個可以拴住哈爾喬丹的鎖鏈。
毋庸置疑他才應(yīng)當是和哈爾喬丹永遠在一起的人。
而人一旦有了羈絆,就會無形的隔絕掉其他外來的誘.惑。
哈爾喬丹是一個責(zé)任感很重的人,如果他和塞尼斯托在一起,如果他的風(fēng)箏線的另一端在塞尼斯托手上,那么無論他到底是否曾經(jīng)誘.惑過黑死帝,那么在這之后,這一場愛情的爭奪戰(zhàn)之中,一切都將再沒有其他人的余地。
塞尼斯托,果然還是塞尼斯托。
迄今為止,威廉漢德從沒覺得自己之前本來只是為了拉聯(lián)盟的做法是如此的成功。
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再沒有動靜的屏幕,威廉漢德迅速的做好了要盡快和塞尼斯托軍團聯(lián)系的想法。
于是乎當天晚上,原本正在例行繞開綠燈軍團成員,避免發(fā)生不必要的沖突的黃燈小隊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
一個長相比較抽象的黑燈尸攔在了他們的去路之上,但意外的表現(xiàn)的特別的平和和穩(wěn)定。
他懷抱著一大堆黃燈小隊們無比熟悉的書籍和影視作品實體特典,語氣里帶著一點點不甚明顯的焦急。
“這些天有關(guān)于塞尼斯托和哈爾喬丹的事情是我們散布出去的,還有這些很受歡迎的作品。”
“那么要談?wù)剢幔俊?br />
他說:“我知道凱爾雷納除卻哈爾喬丹以外的另一個生父的身份。”
……
而在另一邊遠離宇宙守護者的邊境轄區(qū)之外。
并不清楚黃燈軍團馬上就要和黑燈達成合作的角落里,終于從各種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和艱難困苦的環(huán)境做完斗爭,也終于找到了塞尼斯托和圣行者的本宇宙真正的哈爾喬丹灰頭土臉的從一個時間的縫隙里被丟了出來。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還算是正常的環(huán)境,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我終于回來了!”
儼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即將要面對怎么樣的風(fēng)暴。
第228章 228
不過風(fēng)暴不風(fēng)暴的, 那基本已經(jīng)是之后的事情了。
對于本世界的哈爾喬丹來說,回來歸回來,后續(xù)還要他處理的事情也仍舊不少。
這大概意味著他多少有一段時間緩沖, 以免對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想面對的疾風(fēng), 但同時, 這也意味著至少在他親自面對風(fēng)暴之前,風(fēng)暴的醞釀會讓風(fēng)暴本身更加恐怖。
唯獨值得慶幸的大概是不管是圣行者還是塞尼斯托很顯然都沒打算獨自離開, 就算到時候需要面對輿論的沖擊,大家都是同病相憐的家伙,直面沖擊好歹還算是多兩個人分擔(dān)。
嗯, 至于會不會制造新的緋聞,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但總歸現(xiàn)在正主已經(jīng)回歸, 對于不義哈爾結(jié)束這備受折磨無盡背鍋的生活的日子的一天到底算是有了點盼頭。
雖然他本人現(xiàn)在并不知道就是了。
不義哈爾現(xiàn)在正在籌劃離開黃燈總部的事情。
畢竟雖然不比地球那種不知道咋回事,但就是好像能把人降智并且同化導(dǎo)致他被動懷孕的環(huán)境,但黃燈總部這邊的情況, 其實嚴格來說也沒好到哪里去。
不義哈爾雖然現(xiàn)在黃了, 但說真話, 他還真就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正經(jīng)的黃燈軍團成員。
本身和正經(jīng)出身的黃燈魔們比起來, 多少是帶著點格格不入的味道。
再加上他現(xiàn)在身上還有一個虛假的懷孕BUFF, 配合上本世界塞尼斯托在黃燈軍團的威望, 混在這里,那基本上就是一個標準行走的頭頂‘大佬的男人’標簽的家伙, 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好事的黃燈魔駐足圍觀。
不義哈爾不是一個矯情的脾氣,也完全和社恐這個詞語不沾邊,某種程度上他甚至可以算做是一種社交恐怖分子, 性格屬于到哪里都吃得開的類型。
但是再吃得開,他也實在是受不了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用一種敬仰的表情圍觀他的肚子, 仿佛里面裝的不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混血小嬰兒,而是黃燈軍團統(tǒng)治全世界的證明。
尤其是最可怕的問題在于,就這些天,男性黃燈魔另說,女性黃燈魔基本都對他展現(xiàn)了不是一點半點的好意,態(tài)度比之前緩和了不是一點半點不說,有極個別還會送點孕婦專用的東西過來。
能不能用得上不好說,態(tài)度擺在這里確實是很好的。
就是如果她們不是偶爾過來還會拉著他分享一下生孩子需要注意什么,以及怎樣保養(yǎng)孕期的身體就更好了。
畢竟,這是真用不上。
最可怕的是他還必須得咬牙保持微笑硬聽著,次數(shù)多了那好家伙和洗腦也沒什么區(qū)別,有時候不義哈爾夜里睡覺做噩夢,都是夢見自己肚皮里面鉆出來好多塞尼斯托和他的混血嬰兒,落地見風(fēng)就長、圍著他叫爸爸,然后在突然被驚醒的冷汗之中,恍惚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反復(fù)的用燈戒檢查確認自己的情況。
這都不需要幾次,精神就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
有時候索拉妮克過來看他,臉上都帶著點欲言又止的神色,勸他也別太緊張。
不義哈爾:“…………”
有苦難言了屬于是。
總歸不管怎么說,就算是為了精神不衰弱下去,這地方也不能待了。
畢竟雖然索拉妮克沒和他說清楚,但是很顯然現(xiàn)在黃燈總部塞尼斯托人是不在這里的,可他甭管是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也總是要有回來的一天。
不義哈爾從不覺得自己能夠瞞得過這個世界的塞尼斯托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塞尼斯托和索拉妮克不一樣。
他現(xiàn)在身上的顏色是一部分,另一部分也是最關(guān)鍵的因素在于,他們都對于彼此實在是太熟悉了。
而塞尼斯托這個家伙最典型的特征就是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物進行代餐行為,別說是這個世界的塞尼斯托了,也別說是他長著一張和這個世界的哈爾喬丹分毫不差的臉了,就光是看他自己世界的不義塞尼斯托,過往履歷里面也有過手刃其他世界和他一模一樣的哈爾喬丹的經(jīng)歷。
他在這里停留,一旦遇上這個世界的塞尼斯托,危險程度很高。
不義哈爾倒不是害怕危險,但是考慮到這個世界的哈爾喬丹不知道到底跑到那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去的因素,不要太早的和塞尼斯托碰面毋庸置疑是的當前最好的選擇。
所以黃燈總部最好還是別停留太久,但怎么走還是一個問題。
說實話要是不義哈爾自己,他其實是沒多大的負擔(dān)和念頭的,一來主要是策略和計劃的確不是他擅長的領(lǐng)域,另一方面還在于黃燈總部其實他還真的就挺熟悉的。
這個世界和自己的世界的相似程度不是一般的高,除卻在地球這種因為不義聯(lián)盟的出現(xiàn)導(dǎo)致環(huán)境和情況都大有改變的地方,宇宙各勢力的分布有不少都還保持著之前的樣子。
黃燈總部算是其中一個。
不管是本世界的哈爾喬丹還是平行世界的不義哈爾,因為各種原因,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他們幾乎在這里是來了走走了來,雖然達不到閉著眼睛也能來去自如,但其實嚴格算起來,熟悉程度也不多承讓。
因為這一點,就算現(xiàn)在立刻就跑路,不義哈爾也沒什么多余的緊繃。
但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走,這里還有一個西蒙巴茲。
他的同位體在這個世界的好大兒,甭管是出于對方是一個綠燈的角度還是其他,黃燈總部都不是適合他生存的地方,不義哈爾要走,肯定也是要把西蒙巴茲帶走的。
那么這樣跑路就有點難度了。
黃燈魔們雖然因為哈爾和塞尼斯托的關(guān)系,對于他們兩個人的態(tài)度算起來都還挺不錯的,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態(tài)度不錯的同時,他們對于不義哈爾和西蒙巴茲的看守程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一個人短暫的消失一會兒或許不會引起注意,但是兩個人一起失蹤,多半不需要多久就會引起黃燈總部的全體戒備,然后面對鋪天蓋地的黃燈魔的追捕。
第一次是如此,再來一次只會更加艱難,如果要跑,這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義哈爾大概算不上孤軍作戰(zhàn),他還有一個唯一可以信任的盟友,索拉妮克,可以提供幫助。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仍舊要快,機會總是不等人的。
在考慮好自己要跑路的當天晚上,不義哈爾就迅速的去了一趟西蒙巴茲所在的房間。
沒有人阻攔他們,對于這一對父子培養(yǎng)感情這件事情,黃燈魔們看得很開,就算是最喜歡搞事情的德茲特雷弗斯也沒有偷聽的意思,商討環(huán)境勉強算得上安全。
唯一需要注意的可能就在于西蒙巴茲頭一次知道自己兩個生父的身份,他可能出于想要了解塞尼斯托的角度,并不會選擇立刻就走——小概率事件,但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嗎?
說真話,被這個世界的哈爾喬丹和塞尼斯托有了一個崽這個事情震驚過后,不義哈爾都不覺得這個世界還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但好在,情況沒到最糟糕的地步。
西蒙巴茲表現(xiàn)的很配合。
或者說,配合過了頭。
比起怎么離開,他甚至提供了離開之后怎么快速避免黃燈軍團把他們抓回去的方式。
“我被抓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
西蒙如此說道,“我本來還在想怎么把你也一起帶走,但既然有出去的方法,我們只要能出去,綠燈軍團那邊應(yīng)該可以過來接應(yīng)。”
就是有一個問題需要注意。
西蒙示意了一下不義哈爾:“但我聯(lián)系不上其他的綠燈俠,我的戒指被他們帶走了。”
畢竟就算是黃燈魔們能接受塞尼斯托有一個綠燈崽子,內(nèi)心肯定也是希望這個崽子最終可以回歸黃燈的懷抱的。
沒道理索拉妮克可以西蒙巴茲就不行,所以自一開始西蒙被抓回來之后,沒幾天的時間,他沒多少能量的燈戒就被拿走了。
不義哈爾也清楚這一點,但這不是問題。
“我可以拿到你的燈戒。”
不義哈爾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不提那群黃燈魔看起來簡直巴不得他直接入駐塞尼斯托的房間并在身上打個蝴蝶結(jié)等著這一點,就算是以不義哈爾的身份,憑借這個世界哈爾喬丹和塞尼斯托的關(guān)系,他在黃燈總部嚴格算起來權(quán)限都并不低,很多地方他都可以去。
就是有一個問題:“你的燈戒還有能量可以發(fā)通訊嗎?”
雖然燈戒肯定要拿,但是能不能發(fā)通訊可就關(guān)系到他們拿完戒指之后第一時間需要做什么。
機會只有一次,還是確定一下比較好。
西蒙想了想,略微點頭:“剩余的能量用于發(fā)通訊,兩個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畢竟雖然說很顯然按照西蒙的意思,兩個通訊之后這個戒指估計就徹底沒電了,但是沒關(guān)系,有戒指的人不止有一個,而只要能順利和蓋加德納會和,那么里面那么多綠燈俠,總有一個人會記得隨身攜帶燈爐。
妥了。
不義哈爾多少是在心里松了口氣。
而接下來的計劃的實施,也確實是如同他們所想的那樣順利。
信號彈到位,路徑熟悉,關(guān)鍵人物索拉妮克還沒有任何攔著不說甚至?xí)䦷兔Υ蛑ィS燈總部對于不義哈爾來說,如果不是到處都是的黃燈魔,嚴格算起來和回自己家也沒什么區(qū)別。
從開始實施計劃到離開,不過短短十分鐘的事件就已經(jīng)徹底完成。
在戒指到手的第一時間,西蒙就迅速給蓋加德納去了一條單方面的通訊,在那之后,兩人簡直是奪命狂奔一樣的飛快跑路。
按照不義哈爾的預(yù)定計劃,有索拉妮克的助攻,整個逃離的過程,從離開到黃燈魔們反應(yīng)過來,他們有最多十二分鐘的時間,十二分鐘之后,他們隨時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
十分鐘離開黃燈魔聚集最多的范圍,兩分鐘盡快的拉開距離,剩下的事件基本就看運氣,如果他們能在黃燈魔們追上他們之前和綠燈俠的小隊匯合,就必然可以避開被困的局面。
整個行動,說是分秒必爭也不為過。
當十二分鐘的時間一到,不義哈爾就隨時做好了有人過來追捕的準備。
可出乎意料的,十二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等他們都運氣不太好的轉(zhuǎn)悠老大半天才和綠燈們匯合了,一路上甚至連一個黃燈都沒有碰到過。
不義哈爾:“?”
雖然很順利是很不錯,但怎么就是有點點淡淡的不太好的感覺呢?
不義哈爾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眼身后的位置。
很空,那里什么都沒有,再遠一點大概就是黃燈總部的位置,但毫無疑問不管怎么樣,那也不是他現(xiàn)在能夠看到的地方。
也因此雖然感覺好像哪里有點不太對勁,最終也就只能秉承著先撤退再說的念頭,跟著綠燈俠小隊先走。
不義哈爾不知道的是,他的直覺確實是很準確,也走的確實是最好的時機,只要稍微遲一遲,他所要面對的可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
黃燈魔們不追他不是因為不想追,純粹是沒發(fā)現(xiàn)而已——就在不義哈爾離開之后不到三分鐘,被威廉漢德找上了的黃燈魔小隊,就帶著威廉漢德的消息回歸了黃燈的總部。
沒人現(xiàn)在還能顧得上不義哈爾人到底還在不在,只是因為威廉漢德的消息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傳遍了黃燈的總部。
就好像威廉漢德一開始打算做的那樣,他的消息沒有半點隱瞞。
凱爾雷納的身世,視差怪和哈爾喬丹的獨特關(guān)系。
可以說在這個消息傳達到的第一時間,就算是索拉妮克,都不能百分之百的有把握證明整件事情的虛假。
畢竟威廉漢德是帶著合作的意圖傳遞的信息,這也就意味著只要他不是一個蠢蛋,或者覺得黃燈軍團里面的人全是蠢蛋,就不會使用一個假的信息。
尤其是——
“地球人現(xiàn)在都知道這個消息,你們?nèi)绻挪贿^我,可以自己去核實。”幫助威廉漢德帶話的黃燈魔盡職盡責(zé)的模仿威廉漢德的口吻,語氣里的自信幾乎是表現(xiàn)在明面上。
很顯然這家伙并不覺得黃燈軍團會意識不到這個消息到底意味著什么。
一個能懷得上塞尼斯托的孩子的綠燈俠,和一個能懷得上視差怪的孩子的綠燈俠是兩個概念。
一個能讓塞尼斯托和視差怪同時對對方產(chǎn)生感情的家伙,更是在此基礎(chǔ)上意義非凡。
只要是個黃燈,就不可能不清楚視差到底意味著什么——黃燈的燈獸,恐懼的具現(xiàn)化。
而就是這么一個存在,哈爾喬丹這家伙居然能讓對方對他產(chǎn)生愛情,還留下了一個孩子!
凱爾雷納……
那不就是索拉妮克的前男友嗎!?
“我說怎么塞尼斯托老是看凱爾雷納不順眼呢!我還以為是因為凱爾雷納這個家伙泡了塞尼斯托的閨女!”
一個綠燈俠竊竊私語,滿臉寫著震驚和吃到大瓜了的驚喜:“臥槽,好家伙,這里面原來居然還有被牛頭人了的憤怒啊!”
雖然按照威廉漢德的說法,哈爾喬丹應(yīng)該是不知道自己被視差怪那啥了的,但是對于塞尼斯托來說,他又不知道,那可不就意味著在塞尼斯托看來,就是哈爾喬丹一邊和他有關(guān)系,一邊還和視差怪搞一起了?
怪不得一天到晚的‘小巷之鼠’的鄙視著,在塞尼斯托眼里,以他的角度,凱爾雷納妥妥一個泡了他閨女還在他本人的愛情上來回橫跳,罪孽非常的私生子啊!
不過就是有一個問題。
“視差怪現(xiàn)在不是在塞尼斯托身體里嗎?”
一位黃燈魔摸摸下巴:“按照這么算的話,現(xiàn)在塞尼斯托要是還和哈爾喬丹在一起了,那這算不算視差怪也和哈爾喬丹在一起了?”
這位黃燈魔頓了一下,遲疑的開口:“這算不算被動3.P?”
眾位黃燈魔:“…………”
好問題。
而最好的問題甚至都不在于3不3P的,而在于如果按照這個角度方式進行思考的話,那塞尼斯托能夠壓制控制視差怪這一點就多少帶著點其他的味道了。
是,塞尼斯托能控制壓制視差怪可能是因為本人實力和意志力確實能做到這一點,但是,有沒有那么一種比較微小的可能,比如說,其實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對外是壓制和被壓制,內(nèi)里壓根不是那么一回事兒呢。
畢竟你看哈,按照威廉漢德的說法,哈爾喬丹甭管現(xiàn)在怎么樣,那之前肯定是和塞尼斯托有真感情的,而他和視差怪那壓根就沒多少愛情的成分在里面。
尤其是視差怪還是一個說真話,就體型和外貌好像都和地球人沒有一毛錢相似程度的能量生物。
如果沒有塞尼斯托在可能視差怪確實沒啥多余的想法,但如果多了個有資格掌控恐懼且還和哈爾喬丹有感情基礎(chǔ)的家伙存在……
那他們好像確實很有可能在斗爭之中達成一致,決定共享啊!
雖然嚴格的算起來塞尼斯托不是這種人,視差怪也不會是這種性格,但是,但是那之前也沒人能掌控視差怪是不是?
啊,那這……
能說不愧是塞尼斯托嗎?這感情和共享的經(jīng)歷,也著實是非常高級了啊!
第229章 229
高不高級的不知道, 但很顯然要是本世界的塞尼斯托知道自己馴服了視差怪這件事情居然可以被一群腦子不知道是本來就不好還是壞了很久了的黃燈魔理解成為和視差怪共享哈爾喬丹,那他多半是要被氣死的。
開玩笑,平行世界的自己都不可能共享的好吧, 還和視差怪共享, 可能嗎?
不可能。
甚至不如說能把他和哈爾喬丹的關(guān)系牽扯到僅僅只是膚淺的愛情, 他多半都會覺得有點被侮辱了的不爽。
不過好在他目前還不知道。
勉強還算是好事。
畢竟迫害就是這么一回事,雖然看起來終究是要被泥頭車創(chuàng)一下, 但是能稍微延緩一下這個過程,不得不說還是非常讓人喜悅的。
就好比現(xiàn)在的哈爾喬丹,好不容易帶著塞尼斯托和圣行者從一個犄角旮旯危機四伏的地方跑出來, 不知道自己在這短短離開的一段時間已經(jīng)被身懷六甲并且多了兩個同事當兒子,還有著兩個堪稱離譜的愛情糾葛者的事情, 比起已經(jīng)被摧殘了許久的不義哈爾,本世界的哈爾喬丹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一般的好。
整體雖然多少帶著點戰(zhàn)斗之后的灰頭土臉,但是意外的整體情況算是罕見的優(yōu)良。
畢竟自己不被迫害不代表不會被泥頭車的飛濺干擾到, 雖然哈爾喬丹自己可能沒有多大的感覺, 最多是對目前身處于泥頭車創(chuàng)人道路上的家伙們恨鐵不成鋼, 但離譜的事情經(jīng)歷的多了, 多少還是有點被摧殘之后的蔫啦吧唧的。
出門一趟, 雖然流血又疲憊, 但比起地球上面層出不窮的變化,也多少算是放松心情。
再加上壓根不覺得自己可能被卷入什么極端恐怖的緋聞, 秉承著就算是有,那也僅僅局限于地球,不可能傳遞到外太空的想法, 哈爾喬丹整體狀態(tài)不是一般的松弛。
這具體就表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 甚至都并不是一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綠色。
很正常對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畢竟哈爾喬丹的顏色變來變?nèi)ィG燈戒指又不是什么恒定不會出現(xiàn)問題的武器,有些時候因為意外導(dǎo)致?lián)Q個顏色,都實屬正常,更不要提他這一次的同行者還是圣行者和塞尼斯托了。
說真話,以哈爾喬丹的狀態(tài),單獨單的三個顏色的燈俠一起行動,他居然還能保持一種單純的色調(diào)而不是半邊黃半邊藍,這事兒就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之前的綠燈戒因為穿梭特殊通道建立護盾已經(jīng)能量告銷,他現(xiàn)在手上的燈戒,是從塞尼斯托那邊裂過來的。
雖然口口聲聲的這玩意兒是毒藥,但是關(guān)鍵時刻二選一,哈爾喬丹本人的抗毒性又不錯,有事沒事都不知道被這毒藥毒了多少次了,帶個塞尼斯托的戒指黃一下也就是灑灑水的事情。
尤其是從某種程度上,雖然藍.燈戒黃燈戒他都帶過,但確實比起前者,后者的順手程度更高一些。
哈爾喬丹沒想過后果,再加上以防萬一情況在徹底得到解決之前還有變動,哈爾喬丹沒有摘下自己的黃燈戒指。
也因此理所當然的,肯定是沒那閑工夫更換自己身上衣服的款式。
畢竟就算是此時此刻,哈爾喬丹也是脫離戰(zhàn)斗沒多久,情況危急之下一般燈戒帶上了之后那制服都是默認的結(jié)果,誰還會在戰(zhàn)斗的間隙還惦記著要刻意的給自己的制服添加一點符合自己審美的設(shè)計元素呢?
哈爾沒惦記。
圣行者則是壓根沒多少關(guān)注,畢竟哈爾就算是現(xiàn)在的樣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也壓根不是那種有事沒事關(guān)注別人制服款式的人。
而至于塞尼斯托,那就更沒話說了,哈爾喬丹就連手上的戒指都是他的,衣服再和他一模一樣,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沒啥大不了的,嚴格算起來,心情甚至還有點微妙的不錯。
以至于一路上這三個人的氣氛簡直不像是頭上面還懸著一個麻煩事兒,總體甚至不是一般的緩和,狀態(tài)也多少帶著點輕松的味道。
但對于恰好就在附近帶著一隊綠燈俠準備前去接應(yīng)蓋加德納的基洛沃格來說,情況可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了。
西蒙巴茲被黃燈魔們抓走,雖然大家對此多少心里有數(shù),比起因為消息落后一步暫時不知道西蒙巴茲的真實身份的蓋加德納,也多少清楚西蒙應(yīng)該不會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但是就這么放任自己的綠燈同伴深陷黃燈總部,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最終他們?nèi)耘f是分成了兩個小隊,選擇去把西蒙帶回來。
蓋是率先接到西蒙的消息的,動作要更快一步,基洛沃格稍微慢一點,但是也接到了西蒙那邊的通訊,多少知道這一次離開的人不只有西蒙還有哈爾。
和凱爾雷納不同,基洛沃格和蓋加德納都不清楚此時此刻和西蒙在一起的人不是本世界的哈爾這件事情,對于他們來說,他們只知道宇宙之中有關(guān)于哈爾的緋聞不是一般的多,而本該在地球待的好好的哈爾喬丹,卻不知道為什么出現(xiàn)在了黃燈的總部。
說真話,這是真的很難不讓人去多想。
尤其綠燈俠這個群體基本可以說各個都多少腦洞豐富,再加上還有紫燈的摻和和威廉漢德這個緋聞傳播機的存在,基洛沃格和蓋加德納說對哈爾的感情情況不擔(dān)心那絕對是假的。
也因此對于哈爾此時此刻在黃燈的情況不是不多想,只是暫時情況比較急,腦洞沒有勻上而已。
如果不出所料,按照正常的情況他們的疑惑最早也應(yīng)該在和西蒙以及不義哈爾會面之后才會爆發(fā),并且一發(fā)不可收拾。
但是現(xiàn)在。
此時此刻。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長久的盯著眼前的三人小隊。
藍色的圣行者在這一刻幾乎已經(jīng)從他的視線關(guān)注范圍內(nèi)直接隱形,余留下隊伍中數(shù)量過于旺盛的黃色,深深的刻印在腦海里。
這還不是黃色的問題。
畢竟哈爾變成了黃色這一點,因為認錯了人的緣故,其實基洛沃格心里有數(shù),也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心態(tài)還算接受良好。
畢竟就算是外星人也應(yīng)當擁有自欺欺人的能力,雖然哈爾變成了黃色這一點在基洛沃格眼里實在是讓人震驚,但好歹對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雖然比起綠燈制服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騷包精致,可勉強也能算得上正常。
但是看看現(xiàn)在,瞧瞧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嘿!一個穿著和塞尼斯托同款制服的哈爾喬丹。
這場面說實話基洛沃格其實也不是沒見過,就像是之前說的,情況危急的時候,一般人也真的很難有多少心思來管理自己的傳達問題,一般也就是默認了。
要是擱在平時,可能穿了也就穿了,基洛沃格也就“emmm”一下,不至于有太過離譜的感情波動。
然而現(xiàn)在。
已知第一,哈爾喬丹從西蒙巴茲那邊的消息來看,出于黃燈的總部,而且顯而易見對于環(huán)境非常熟悉,并且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第二,宇宙內(nèi)部現(xiàn)在哈爾喬丹和塞尼斯托的感情糾葛已經(jīng)到達了人盡皆知的地步,以至于一時間和圣行者之間可能存在的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被壓到了基本不是有太多人關(guān)注的程度。
第三,哈爾喬丹現(xiàn)在是黃色的,而且塞尼斯托現(xiàn)在就在他的身邊,也是黃色的,他們倆穿著同一個款式的制服,基本上是一比一復(fù)刻。
第四,哈爾喬丹懷孕了。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感覺自己的臉馬上要因為震驚而變形了!
不是,這,啊?
你們這一個隊伍一共就三個人,除了哈爾喬丹剩下倆全是哈爾喬丹的緋聞對象也就算了,所以到底為什么哈爾懷著孕還會穿著塞尼斯托的制服,和他在外面大搖大擺的飛來飛去啊!
所以是勝負已定了是嗎?
所以你是準備選擇塞尼斯托了是嗎?
所以為什么這么重大的事情居然不提前知會一下——雖然說一聲不吭搞個大的好像確實是哈爾這家伙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但是,但是——
“所以要聯(lián)姻了是嗎?”
“哇,這是正大光明準備官宣了?”
“地球人的情趣?有點意思有點意思,沒想到他真是和塞尼斯托啊……”
“舊情復(fù)燃了,你這就不懂了吧。”
“老房子著火呢。”
……
身邊的綠燈毫不掩飾自己的竊竊私語,基洛沃格只覺得腦瓜子里簡直嗡嗡的響。
但是離譜的又有一種居然還塵埃落定果然如此的感覺,以至于他這會兒張嘴長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不說,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一樣一動不動。
那邊的哈爾注意到了這邊的基洛沃格,他迅速的飛了過來。
先是往基洛沃格的后面看了一眼:“好巧。”
然后視線轉(zhuǎn)了回來,落在眼前就這一時半會兒的功夫目光里的情緒比情感光譜還要充沛的基洛沃格臉上,頗有些納悶的:“你怎么了?”
“你怎么看起來今天狀態(tài)怪怪的。”他問。
基洛沃格:“……可能是因為心痛吧。”
基洛沃格:“你和塞尼斯托是怎么回事?”
哈爾:“?”
哈爾頓了一下,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要簡述一下自己之前的經(jīng)歷,但是話在出口的前一秒,聲音就終止在了喉嚨的位置。
不對,不能說。
雖然說基洛沃格是自己人,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嚴格來說事關(guān)重大,就好像凱爾所說的那樣,本次事件需要哈爾喬丹來進行解決,哈爾喬丹也的確是最好的選擇,由哈爾來進行處理,確實是最無害也是效率最高的。
只除卻一點,情況比較嚴肅,也意味著如果事情沒有結(jié)束,那么信息量也很巨大。
而這件事情完全有別于其他的事件,雖然同樣是被卷進去的人都跑不掉,但是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險這一點是沒錯的。
和圣行者以及塞尼斯托這種突然消失,找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打上了事件的標簽的情況不一樣,基洛沃格目前還是清白的。
哈爾喬丹誠然可以在這里直接把事情說清楚,但那基本也就意味著要拖基洛沃格下水了。
所以,不行。
哈爾喬丹的理智開始發(fā)揮了作用,他頓了頓,最終若無其事的找了一個臨時且蹩腳的借口:“嗯……我們就恰好碰見。”
身后,塞尼斯托發(fā)出了一聲不加掩飾的笑。
哈爾:“…………”
哈爾尷尬扭頭,悄悄的瞪不僅不打配合還揭他老底的家伙:“怎么,我們不是恰好碰見嗎?”
塞尼斯托挑眉:“是挺恰好的。”
恰好到專門過來救人,以及衣服都變成了黃燈軍團的款式。
哈爾:“…………”
哈爾怎么可能不知道塞尼斯托的言下之意,可塞尼斯托甭管言下之意,至少面上是配合的附和了他,難道他還能這會兒掀鍋嗎?
不能。忍著。
哈爾:“…………”
哈爾看向基洛沃格,假裝之前和塞尼斯托的話壓根沒發(fā)生過,非常努力自然的開口:“嗯,就是這樣。”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欲言又止:“沒事,哈爾,我理解。”
小情侶之間的情趣罷了,怎么以前就沒看出來這兩人之間這么喜歡打情罵俏呢,真就一點都不在乎旁邊有其他人唄3,主打一個光明正大了屬于是。
不過也對,哈爾喬丹,塞尼斯托,這倆哪一個都不會是喜歡搞地下情的人,在感情方面他們對彼此有些時候簡直坦誠的過分。
基洛沃格:“…………”
但還是很難接受從此以后哈爾喬丹就要多出半個黃燈軍團首領(lǐng)另一半的身份了。
主要是這事兒,哈爾之前也沒通過氣啊!
那宇宙守護者那邊——
“你確定這樣沒問題嗎?”基洛沃格到底是沒忍住扯著哈爾的胳膊把人拉到一邊,小聲道:“你和塞尼斯托,你們這樣,守護者那邊估計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哈爾喬丹前不久剛因為被小藍人忌憚被停職查看丟回地球,現(xiàn)在突然搞這么一下。
哈爾:“?”
哈爾也是茫然:“沒事吧,我和塞尼斯托有時候會一起行動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說白了小藍人的憤怒哈爾也不是沒預(yù)見到,畢竟這一群宇宙守護者們就是如此,一開始哈爾上任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清楚了,他們恐懼,但是他們不承認自己有所恐懼。
也因此會忌憚一切可能會對他們造成危險的存在,不管是之前的機械獵人,后來的綠燈軍團,在后來的至尊綠燈……太多例子了。
卸磨殺驢也不是一次兩次的操作。
哈爾身處于綠燈軍團,以綠燈俠的身份活動,但是他不是為了小藍人才在站在這里,也不是為了所謂宇宙守護者們的認可才努力奮斗執(zhí)行正義,他因為自己,才持有這一枚戒指的。
尤其就像是他說的,過往履歷里面和塞尼斯托行動的又不是一次兩次,停職查看期間到處亂跑戴其他戒指更不是頭一遭,要哈爾喬丹覺得,小藍人們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才對。
但基洛沃格這個表現(xiàn)……
哈爾有些時候還是很敏銳的:“發(fā)生了什么嗎?”
基洛沃格有點急:“這不是發(fā)生不發(fā)生什么的問題,哈爾。綠燈軍團很好,最近也沒什么大事,我想要確定問題的是你。”
“以現(xiàn)在的宇宙流言,你和塞尼斯托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待在一起,基本上也就是等同于官宣了。”基洛沃格道:“你確定你做好準備了嗎?”
哈爾:“?”
哈爾:“可能?”
他壓根沒明白啥準備不準備的,和基洛沃格說話的時候還稍微注意著圣行者和塞尼斯托那邊呢。
藍.燈和綠燈的關(guān)系很好,圣行者和綠燈軍團的關(guān)系也不錯不需要擔(dān)心,但是塞尼斯托——
哈爾還是有事要和塞尼斯托說的,可很顯然黃燈和綠燈的相性實在是不怎么樣,而塞尼斯托自己也已經(jīng)離開黃燈軍團良久,為了避免出什么亂子,他多少得先回去一趟看一眼。
塞尼斯托要走,他沒打算掩飾。
也因此在第一時間被哈爾發(fā)現(xiàn)了。
哈爾沒打算留他,但——“戒指。”
他沒明說是什么戒指,但是兩人幾乎在開口的瞬間,都已經(jīng)默認哈爾說的是自己手上的那一枚黃燈戒。
或許,說的又不止是黃燈戒。
更像是一種彼此心知肚明的暗示,他們之后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進一步交流情報。
比起相對安全的圣行者,更早的在異常之地并且更多的遭受一些微妙的小針對的塞尼斯托,毫無疑問比起圣行者以及后來的哈爾喬丹有更多的信息。
他們需要交流情報。
他們需要共識。
但不是現(xiàn)在。
塞尼斯托頭也沒回:“留在你那里吧喬丹,你會需要他的。”
哈爾:“好。”
他沒有拒絕。
于是之后再聚的約定就像是這一枚戒指被塵埃落定。
再扭頭的時候,哈爾視線里就是基洛沃格本來就紅,現(xiàn)在更紅的臉。
“所以你真做決定了?”
戒指這可都交換了啊!
哈爾沒理解基洛沃格的情緒來源,他還以為基洛沃格誤認為自己接下這枚戒指是因為心生動搖,當即安撫道:“有一些特殊的情況——”
“沒事,我都懂。”
基洛沃格憋著一口氣打斷哈爾的話:“你不用解釋。”
“這樣也挺好的。”他嘆了口氣說:“我早就猜到了,遲早的事情,雖然說守護者那關(guān)估計不好過,但是塞尼斯托……算了。”
基洛沃格放棄了掙扎:“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
哈爾:“?”
哈爾茫然:“哦,好。”
基洛沃格憂郁的拍了拍哈爾的肩膀:“祝福你。”
哈爾:“?”
基洛沃格:“所以你不追上去嗎?要我說既然你都已經(jīng)打算好了,其實跟著塞尼斯托去他那邊住一陣子也好,地球到底是不太安全,最近黑燈尸的活動實在是過于頻繁,還不知道黑手那邊再搞什么鬼……”
哈爾:“?”
哈爾云里霧里:“我追哪?”
“塞尼斯托啊!”
“你不去黃燈那邊住一段時間嗎?”
哈爾喬丹和基洛沃格面面相覷。
哈爾喬丹終于感覺到了自己好像和基洛沃格說的不是一回事兒啊,大家都是被翻譯過的話,怎么感覺就云里霧里的驢頭不對馬嘴呢?
有問題!
哈爾喬丹:“……我為什么要去黃燈那邊住一段時間?”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呃,養(yǎng)胎?”
死一樣的沉默。
哈爾喬丹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什么。
哈爾喬丹:“養(yǎng)胎???”
基洛沃格茫然:“啊,對啊。”
他非常坦誠道:“你不是懷了塞尼斯托的孩子嗎?就,養(yǎng)胎啊。”
哈爾喬丹:“…………”
哈爾喬丹:“????”
第230章 230
養(yǎng)什么東西?
什么胎?
不是, 啊?
哈爾這一刻簡直懷疑自己身處于幻境之中。
又或者自己其實并不是如同他自己所想的那樣,并沒有受到什么太嚴重的傷害,其實他現(xiàn)在可能是因為之前亂七八糟的跑路和戰(zhàn)斗行為, 以至于聽覺產(chǎn)生了錯亂, 又或者大腦掌管統(tǒng)籌現(xiàn)實的那個部分出現(xiàn)了一點點微妙的小BUG。
要不然這怎么解釋, 他居然能在基洛沃格的嘴巴里,聽見自己懷了塞尼斯托的孩子, 并且對方非常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要跟著塞尼斯托回黃燈總部,目的是為了——養(yǎng)胎!????
哈爾喬丹:“…………”
哈爾喬丹茫然的敲了自己的腦瓜子一下,聲音悶悶的, 是一個健康的好腦殼,被敲擊之后也仍舊保證自己能夠正常的運轉(zhuǎn), 并且清晰地催促著思維努力消化他根本可能消化不了的神奇消息。
哈爾:“…………”
大腦旋轉(zhuǎn)JPG
基洛沃格就眼睜睜的看著哈爾的眼神那是越來越迷茫,越來越空洞,還有點不是很懂呢。
他看了一眼塞尼斯托的位置。
不遠不近, 大概是一個不算安全但是也不算不安全的底線區(qū)域, 如果聲音小一點的話, 按理來說不會被聽見。
于是基洛沃格拉小了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是不想去?”
“你們之間鬧矛盾了?”基洛沃格忍不住問。
哈爾:“…………沒矛盾。”
他又不是個炮竹, 能看見塞尼斯托就來火, 說白了他們兩個人之間雖然說之前有過那么一段時間看起來簡直是水火不容, 恨得不行,見到對面那個情緒波動甚至具現(xiàn)化一瞬間能掀起整個地球的海嘯, 但那畢竟是之前了。
現(xiàn)在和早些年那種背叛和被背叛以及亂七八糟一堆事情混合在一起的情況已經(jīng)很不一樣,這么多年下來,彼此之間說開過, 再加上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除了陣營不行, 除了哈爾仍舊不認同塞尼斯托的道路之類的,他們的關(guān)系本質(zhì)上從個人角度出發(fā)是真的不錯……
這一點別說是哈爾,只要知道哈爾喬丹和塞尼斯托歷史,并且有過了解甚至深入其中的人,多少心里都有數(shù),只是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默認不說出來而已。
也因此默契肯定是有的。
就好像現(xiàn)在,哈爾甚至不需要回頭其實也能感覺得出來塞尼斯托心情不錯。
當然,其實哈爾自己心情也還是可以的,但那已經(jīng)是之前了,現(xiàn)在吧……
哈爾感覺自己的聲帶在艱澀的發(fā)顫:“……懷了塞尼斯托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只覺得哈爾的問題今天怎么都這么奇怪,非常茫然的開口:“字面意思?”
基洛沃格示意了一下哈爾的腹部:“就是你肚子里的那個,幾個月之后會喊你和塞尼斯托爸爸的那個——”
哈爾喬丹兩眼放空:“異形嗎?”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異形是什么。”
哈爾喬丹:“就是你說會在人肚子里面生長,然后幾個月之后破腹而出的那個活體生物。”
哈爾喬丹:“你難道不是在說異形嗎?”
基洛沃格:“…………我是說孩子。”
離了大普了,這什么鬼形容,什么叫在肚子里生長,幾個月之后破腹而出啊,雖然好像孩子的出生確實是那么回事,但這聽著怎么就這么瘆得慌呢。
地球人對孩子的表述都是這么標新立異的嗎?但好像也沒聽見其他地球人這么形容過啊。
不過沒事,哈爾喬丹,不能以常理形容,大多數(shù)時候基洛沃格也不是很能搞得清楚這家伙的腦回路,所以——
“你說是異形那就異形吧,雖然聽著很奇怪。”基洛沃格接受良好:“總之你沒和塞尼斯托鬧矛盾就好,畢竟最近這事兒鬧得,全宇宙都知道了,守護者消息目前因為大家都保持了沉默應(yīng)該還沒知道的太清楚,但是薩拉克那邊說估計也就是最近的事情,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是保持穩(wěn)定一點比較好。”
“綠燈軍團你估計最近是回不去了,我估計守護者們知道這件事情之后肯定要找點事情,雖然事情曝光的實在是太突然,不過感覺也就遲早的事情,你既然已經(jīng)和塞尼斯托決定在一起,和他回去暫時住比外面安全不少。”
基洛沃格甚至開始想象未來了:“說不準生下來的又是一個綠燈的好苗子呢。”
哈爾喬丹:“…………”
哈爾喬丹沒管基洛沃格的美好想象,他現(xiàn)在就想知道一個問題,比如說孩子,比如說什么叫做——
“什么叫做全宇宙都知道了?”
基洛沃格:“?”
“字面意思?”基洛沃格疑惑了一下,很快想起來哈爾喬丹最近估計是有點事兒忙,就算是在黃燈總部,那邊的黃燈魔礙于塞尼斯托的存在估計也不敢拿這種事情去煩哈爾喬丹,所以哈爾不知道很正常。
基洛沃格貼心解釋:“就是孩子的事情。現(xiàn)在全宇宙都知道你和塞尼斯托的愛情以及你們孕育了愛的后代。”
“大家現(xiàn)在都在等著你們結(jié)婚,燈團聯(lián)姻呢。”
哈爾喬丹:“…………”
大腦在震顫,靈魂在顫抖。
恰好此時塞尼斯托等的略微有點不耐煩,過來看看這倆在說什么悄悄話,正好飛到哈爾喬丹身邊。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陰影,熟悉的聲音在熟悉的喊著他的名字:“喬丹?”
塞尼斯托壓根沒察覺到任何異常的熟悉的開口:“不要浪費時間,我們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哈爾:“…………”
哈爾幾乎快要跑出軀殼的靈魂努力試圖給出回應(yīng),以避免基洛沃格那邊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
可惜,他遲了一步。
震驚阻隔了肌肉正常的運作,聲帶尚未發(fā)力,耳膜卻立刻發(fā)揮了完全不讓人覺得高興的靈敏。
他該死的,在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前一瞬,就聽見了基洛沃格復(fù)雜的聲音。
“恭喜。”
紅色皮膚的綠燈教官如此說道:“這么多年了,你和哈爾的事情還是成了正果,也挺好的。”
身邊的黃色科魯加人很疑惑。
“正果。”
疑問句說的像是肯定句,但些微的不解肯定是有的。
可惜基洛沃格沒聽出來,他還在奇怪為什么塞尼斯托要把這幾個音節(jié)重復(fù)一遍,但是也沒多想,就點頭:“可不是正果?雖然沒結(jié)婚,但已經(jīng)沒區(qū)別了吧。”
“說起來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舉辦結(jié)婚典禮?”
基洛沃格好奇地問。
塞尼斯托:“?”
塞尼斯托感覺自己離開一段時間快要聽不懂人話了。
但是他比哈爾鎮(zhèn)定一點,主要是年紀大見過的多,其次,被懷孕的人不是他,被泥頭車碾壓的程度還好點。
當然了,更主要的原因是基洛沃格在這邊胡言亂語亂七八糟的事情之中,除了他以外的另一個主人公是哈爾喬丹。
你不得不說在面對哈爾喬丹的事情上,塞尼斯托確實是耐心的非比尋常。
嗯,有很大的一部分確實是感情因素,但也有原因主要在于哈爾是一個毫不掩飾自己性格和作風(fēng)的神奇犟種。
這么多年下來,塞尼斯托比誰都熟悉知悉對方的性格和情況,不提他非常了解哈爾喬丹惹人生氣的杰出能力,以及他很多時候確實不生氣,只是多少帶點無可奈何、果然如此的情緒這一點。
就只看他要是天天因為一些在他看來其實沒必要的事情生氣這一點,可能還沒成為黃燈領(lǐng)袖,還沒等有自己的軍團,就已經(jīng)被哈爾喬丹這個家伙氣死了。
耐心,很重要的東西。
塞尼斯托本就不缺耐心。
更別提很恰好的是在面對哈爾喬丹的事情上,塞尼斯托多出來的耐心比其他幾乎是呈現(xiàn)海量的增長,對對方有些氣人操作的耐受程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同樣的情況,面對的人不一樣,那肯定感覺也不一樣,尤其是有一個快要空白的哈爾喬丹在邊上,多少幫忙加強了一下塞尼斯托自己所攜帶的鎮(zhèn)定氛圍。
塞尼斯托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只是些微的帶著點疑惑開口,問出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我為什么要和喬丹結(jié)婚。”
基洛沃格:“?”
基洛沃格壓根不知道這倆之間是真的清白,聞言直接大驚:“你們不打算結(jié)婚????”
基洛沃格大驚到變形:“現(xiàn)在全宇宙都知道這事兒了你們都不結(jié)婚????”
不會吧,這兩人感情不至于吧,沒聽說塞尼斯托是個這么渣的人啊!
尤其這可是喬丹!哈爾喬丹!
基洛沃格謹慎的審視著塞尼斯托:“你現(xiàn)在思維是正常的嗎?”
塞尼斯托:“?”
基洛沃格:“你怎么能做出讓哈爾懷孕了甚至做好了生下來的打算,卻并不負責(zé)這種事情!”
基洛沃格憤怒的指責(zé):“你怎么能是在這種人!”
塞尼斯托:“…………”
哈爾喬丹:“…………”
無聲的沉默在憤怒之中醞釀。
哈爾喬丹的呼吸在這一刻簡直要聽不見了,他的聲音機械化的在喉嚨中滾動著細聽讓人害怕的氣息,這一刻,塞尼斯托怎么樣他是不知道的,但毫無疑問哈爾喬丹的大腦基本上可以說已經(jīng)停止了運轉(zhuǎn),就剩下聲帶還在頑強的負隅頑抗,努力震顫。
這一刻,沉默和大叫仿佛在靈魂中滾動,拉扯著聲帶在幾秒之后,得出了結(jié)論。
在塞尼斯托還沒來得及震驚的前一秒,哈爾喬丹發(fā)出了自己畢生的,可以說是至今從未有過的發(fā)自肺腑的音節(jié)。
“FUCK。”哈爾喬丹如此言簡意賅,又真心實意的說道。
并在下一刻,成功打斷了塞尼斯托還沒來得及成型的震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