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為什么不跟著百鬼丸他們一起走?”
走出炭治郎家的那座山,便是一片田野,明明在山上是還是大雪覆蓋,下了山天氣回暖,陽光明媚,竟然是如春天一般地溫暖。
炭治郎牽著禰豆子的手跟在水呼二人轉的身后。
小姑娘戴著竹筒制的口枷,這是為了防止禰豆子控制不住自己而準備的。
雖然宿儺已經說明了禰豆子的意志之強大,但凡事總有萬一,所以在爭取了炭治郎的同意之后,給禰豆子戴上了口枷。
有備無患總是好事。
炭治郎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才舍得委屈禰豆子的。
更何況,他的妹妹,應該也不會希望自己傷害到別人吧。
聽見錆兔的問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表情十分嚴肅地說道:“因為想,變強了之后再去找恩……嗯,再去找百鬼丸,我不能做那個拖后腿的人,還有禰豆子,希望下次見面禰豆子已經變回人類了!”
陽光灑在少年稚嫩清秀的小臉上,淡淡蜜色的皮膚像是時刻被那一抹金色寵愛著,少年深紅的雙眸閃爍著一抹真誠而堅定的光芒,與眼瞳同樣顏色的長發在陽光之下,顏色顯得更加明艷火熱。少年的外貌并沒有多出色。可以說比起絕對稱得上是美人的妹妹禰豆子,炭治郎的外貌實在是有些普通。
臉上滿是堅定而嚴肅的表情,炭治郎毫不避諱地將心事表達出來。
除了為保護家人和找到讓妹妹變回人類的方法而變強,剛剛青春期的少年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想要變強,然后等到未來的某一日,再次遇到百鬼丸時,他能夠坦然而自信地跟那個救了他全家的人說——
“我們來做朋友吧。”
哦,對了,還有那個宿儺!
等到下次見面時,他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個人,啊不,是好好感謝一下這個鬼!
然后!再重重地給這個人一個頭槌!
絕對!
雖然他也救了自己的家人,甚至還給了禰豆子鮮血,讓她能夠繼續生活在陽光之下。
但是!就不能溫柔一點嗎?!禰豆子可是女孩子啊!鬼雖然不會死,但是也會疼啊!
身為一個哥哥!一定是要為妹妹報仇的!
灶門炭治郎,只是一個既單純又耿直的妹控而已啊。
錆兔挑了下眉,意外的是個并不意外的答案呢,居然是還直球。
“小師弟很坦率嘛,對吧義勇?”錆兔撞了一下義勇的肩膀。
冷冷清清的少年原本只是沉默地走著,腦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看起來是在走神,所以他被錆兔撞了一下,思緒瞬間回籠,轉頭看向錆兔的眼神一如既往地似潭水一般清澈平靜,卻有一絲驚愕從中一閃而過。
啊,被嚇了一跳呢。
錆兔有點壞心地想。灰藍色的眼瞳中,笑意更甚。
“對吧,義勇?”
錆兔又問了一遍,義勇下意識地點頭。
“嗯。”
灶門.單純.炭治郎:“……”這兩個人之間氣氛很奇怪,但又說不出那里奇怪的樣子。
奇怪,但不完全奇怪。
突然炭治郎感覺禰豆子好像靠他更近了一點,略有些擔心地騙過頭去,卻發現妹妹的臉色不太好啊。
大概是剛剛轉變不久的關系,即便可以見陽光,禰豆子還是對這個明晃晃的東西不怎么喜歡,雋秀的細眉微微皺褶,鼓著臉,粉紅色的大眼睛也失去一點神采,一副不是很情愿的委屈模樣。
禰豆子這個小表情一下子擊中了炭治郎的內心,心疼的不行。
果然是太勉強禰豆子了嗎?
雖然可以見陽光了,但是畢竟是變成鬼了,應該很討厭與之接觸吧。
炭治郎心疼的不行,摸摸妹妹的頭發,卻沒什么有效的辦法。
“怎么了?”
錆兔發現了兄妹倆的異狀,問道。
“禰豆子好像有點不舒服。”炭治郎擔心的道。
“哦,對了,禰豆子是接受了宿儺給的血了吧。”
炭治郎點點頭。
“那很正常,那家伙就很討厭陽光,習慣就好了。”
炭治郎:“……”真的沒事嗎?
“禰豆子,感覺還好嗎?”炭治郎的聲音很輕柔,深紅色的雙眸中滿是擔憂的神色。
“嗯!”感覺到哥哥的關心,禰豆子很開心,用力地點了下頭,然后在炭治郎驚訝的表情中變成了小小的一只,看起來也就只有四五歲那么大。
炭治郎驚呆了。
妹妹小時候,這……這么可愛嗎?!
哦對,妹妹可是鎮上有名的小美女呢,小時候當然可愛!
原本合身的和服現在松松垮垮地掛在小小的身體上,長長的頭發一直垂到了腳踝,禰豆子眨眨眼睛,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了炭治郎的影子里。
對哦,藏在影子里禰豆子就舒服多了吧。
炭治郎瞬間有一種心臟被擊中了的感覺,被妹妹依賴著,可是哥哥的幸福啊。
我妹妹好乖啊,怎么這么懂事?又可愛又乖!將來哪個男人這么好命,能娶到我妹妹當妻子啊。
炭治郎忍不住又摸了摸禰豆子的發頂。
“禰豆子真能干啊,再堅持一下等我們找到住的地方就好了。”
禰豆子點點頭,牽住了炭治郎的衣角,往前走了兩步。
炭治郎笑得瞇起了眼睛,夸獎道:“好乖好乖啊,禰豆子。”
“忽然還會變小?”錆兔有些驚訝。
就連義勇也忍不住看了過來。
畢竟這么多年了,他們也就見過宿儺一個鬼有這么個技能。
錆兔看著炭治郎對自己的妹妹露出老父親一般欣慰而自豪的笑容,有一種這孩子周圍都在飄小花花的錯覺。
“我們快走吧!”
炭治郎被妹妹牽著,昂首挺胸,特別有氣勢地走到了水呼二人組的前面。
“錆兔桑,義勇桑,我們趕路吧,得快點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讓禰豆子休息下才行!”
錆兔:“……”
義勇:“……”
錯覺嗎?怎么覺得這孩子這么亢奮?
事實證明,炭治郎亢奮并不是錯覺。因為直到他們找到了可以落腳的地方,炭治郎還是干勁很足,一點也沒有跋涉了一天的樣子。
走過田野,翻過山峰,水呼二人組終于帶著即將成為他們小師弟的炭治郎來到了曾經他們修行,也就是他們的師父兼養父鱗瀧左近次的所在。
狹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