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白荔再三推銷,也沒讓蕭隨成功留下一塊榴蓮酥。
她只好遺憾下車。
并表示蕭隨錯過了一個億。
時白荔今天去店里,是要面試一下前來應(yīng)聘的甜品師。
現(xiàn)在能到她眼前的,其實都已經(jīng)過了好幾遍篩選了。
最后就由時白荔拍板。
她的決定方式也很簡單——每個人做一塊自己最拿手的甜品。
是她喜歡的味道,那才能留下來~
雖然這間咖啡店還沒開起來。
但位置金貴,裝修大氣。業(yè)內(nèi)早傳遍了——這家老板有錢。
因此,前來應(yīng)聘的還真不乏高手。
時白荔看簡歷都看得眼花,干脆扔到一邊。讓人直接開始做。
幾個甜點師都站在桌前。
桌上擺著需要的各種材料。
大家沉吟片刻,便開始動手。
只是有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男生,大概是壓力很大。
一直沒想好做什么,遲遲不動。
這動靜自然引來了旁邊人的目光。
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懶得多管閑事。
唯獨一個四十多的資深老師傅哼了一聲。
“不會做還來湊什么熱鬧啊?”
那聲音里帶著點鄙夷和不屑。
年輕小孩臉色一白,更緊張了。
時白荔坐在窗前喝咖啡刷手機,回頭看了看。
她是老板,當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因此,時白荔很快發(fā)現(xiàn),這位老師傅很樂于助人。
尤其是樂于給別人“提意見”。
比如說第一桌的甜品師:“糖放多了,你這樣的做出來絕對膩的慌。”
又或者說房間里:“有股怪味,誰調(diào)的味有問題啊?這輩子都沒嘗過這么難聞的味。”
……
反正沒有他不能說的。
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活潑。
和符合年齡的爹味。
時白荔繼續(xù)看戲。
其他人似乎都對老資歷的師傅忍耐下來。
唯獨他“漫步”到最后一桌,一個齊耳短發(fā)的女孩子面前時。
中年男又嗤笑了一聲。
“這什么裱花,會不會操作啊你?現(xiàn)在可真是……什么人都能來做甜品了!”
語氣里滿是對行業(yè)的擔憂和時局的憤慨。
誰也沒想到,那看著嬌嬌軟軟的女孩子抬起頭來,居然回話了。
溫溫柔柔的一把聲音,像是琴弦在顫動。
“那您幫幫我?”
中年男一愣,嗤笑:“……我自己都還沒做完呀,你這小丫頭還讓我?guī)湍悖浚 ?br />
女孩子溫柔一笑:“原來您還沒做完呀?我以為您都過面試了呢。”
“……”
“噗。”
時白荔忍不住笑了。
中年爹味男臉色一沉,知道自己被陰陽了。
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對面的女孩子帶著溫和的笑,他也沒道理沖著她發(fā)火。
便把矛頭對準了其他人。
“笑什么笑啊!”
他剛聽見了笑聲,以為同是應(yīng)聘者,有人在趁機落井下石。
結(jié)果一回頭,就看見時白荔托著腮,似笑非笑地看這自己。
“笑一笑,也不行啊?”
她還笑嘻嘻地問。
中年男人:“……”
他冷汗都要下來了。
今天來應(yīng)聘的時候,就有人說了。
會老板親自面試坐鎮(zhèn),都表現(xiàn)好點。
本以為是個事業(yè)有成的成熟男人。
沒想到卻是個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年輕女孩。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剛開始都有點沒上心。
直到那女孩子進來。
一句話都說呢,都不用發(fā)號施令,就有人端來了各種零食、飲料。
拿拖鞋的,開窗戶的,一個個都殷勤伺候著。
有個熟悉車的人還小聲嘀咕了一句:“嚯,送老板過來那車,可是定制版……至少這個數(shù)。”
他比了個手勢。
這下,所有人都沒了懈怠的心思。
這年頭,錢字當?shù)馈?br />
說不想在一個有前途的老板底下做事?
因此,中年男自詡自己資歷最高。覺得這份工作肯定是自己掌中之物。
但他怕不保險。
便在途中時不時搞搞其他人的心態(tài)。
沒想到居然不小心搞到了老板的頭上……
中年男川劇變臉,很快掛上了笑容:“呵呵,老板當然沒問題。您隨意,隨意……”
“我做好了。”
一道溫軟地聲音忽然出現(xiàn)。
那個齊耳短發(fā)的女孩端著她的蛋糕走了過來。
溫和一笑:“我做的是草莓慕斯。時小姐,嘗嘗看?”
她看著特別弱不禁風的樣子,有種細水長流似的溫柔。
一笑起來,那溫柔感便放大了。
時白荔嘗了一口。
蛋糕也和她的人一樣,溫和綿密,柔軟細膩。
好吃。
怕時白荔吃著膩,她還準備了一杯檸檬茶。
這份貼心就讓人印象深刻。
“你叫什么呀?”
時白荔最感興趣的,還是她那不常見的溫柔氣質(zhì)。
特別親切。
特別想和她貼貼。
女孩子溫婉開口:“我叫明嬌。”
時白荔:“……明天的明?女喬嬌?”
明嬌微微一愣,很快點頭:“怎么了嗎?”
“沒怎么。只是我們可能上輩子見過。看你有眼緣哦。”
時白荔高深莫測。
明嬌忍不住笑了笑。
時白荔看著她的笑容,心想好家伙。
這豈止是有眼緣。
這就是原小說欽定的女主角啊!
和大部分的男頻爭霸文一樣,《商戰(zhàn)之都:傲世霸主稱王》走的也是主劇情次感情的流派。
感情線不能說寫得很好。
只能說尬得人頭皮發(fā)麻。
男主孟鈞陽在打怪升級的過程中,收獲無數(shù)女性角色的親睞。
好像天生自帶桃花運buff。
當然了,這些都是小曖昧,小甜品。
真正的“正宮”,則是和男主角青梅竹馬長大的明嬌。
她溫柔大氣,身體雖然不好,性格卻堅韌執(zhí)著。
很快憑借著這份優(yōu)點,在和男主重逢后就走入了他的內(nèi)心。
當然了,和男主做對的反派蕭隨,也在后期表現(xiàn)了對明嬌的興趣。
只是那時候主角cp情到深處,已經(jīng)沒他的位置了。
時白荔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明嬌。
搖了搖頭。
明嬌好脾氣地問:“有什么問題嗎?時小姐。”
時白荔:“不配。實在是太不配了!我看沒什么男的配得上你。”
這話沒頭沒尾的。
明嬌卻很快聽懂了。
她抿唇一笑,笑容里帶著點不自覺的驕傲:“我也這么想呢。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份。”
……
今天下班,蕭隨準時接到了時白荔。
時白荔看起來很開心。
讓蕭隨松了口氣的是,時白荔身上沒了榴蓮味。
反而是一股混合著咖啡和蛋糕的甜蜜味道。
很香。
讓她聞起來也像一塊小蛋糕。
時白荔拆開手里的蛋糕盒子。
真相大白——里面是一個草莓慕斯蛋糕。
“哥哥,這是我今天新招的甜品師做噠。可好吃了~”
蕭隨還在用手機處理工作。
聞言只是瞥了一眼。
“哦。”
時白荔循循善誘:“你想不想吃?甜甜的哦~是你喜歡的口味。”
蕭隨摁手機的手指一頓。
他停了兩秒,反問:“我喜歡的?”
“是啊。”
時白荔理所當然的點頭:“你不是喜歡甜的嗎?”
跟著蕭隨吃了幾頓飯她就看出來了。
昨天晚上的鮮花餅他也吃得很香呢。
還真別說。
看著這么一個冷酷霸拽的大反派,口味居然如此少女。
蕭隨看著手機里的文件,心思卻漫無邊際地發(fā)散了。
他……其實談不上有什么特別的喜歡。
但甜味,會讓他感覺放松。
蕭家的人沒管過他。
更無人在意他的口味,他的偏好。
家里的傭人,是根據(jù)時令菜色定期更新菜單。
好。
但缺乏人味。
蕭隨小時候去過一次老家,那時候蕭奶奶還在,只是病得厲害。
病床上的老人拉著他的手,她的手干燥而溫暖。
她看著蕭隨,小聲嘆氣。
“造孽啊……哪有這樣結(jié)親的,還生了孩子……”
她眼珠渾濁。
蕭隨只靜靜地看著她。
最后,蕭奶奶給了他一塊糖。讓他在自己身邊待了一下午。
陽光灑在房間里,有種拉長時間的安逸和輕松。
是蕭隨很難感受到的輕松。
那甜味也跟了他一下午。
從此,這種味道就和他的情緒掛上了號。
只是自那之后,蕭奶奶就去世了。
蕭隨過了需要吃糖的年紀。
也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直到現(xiàn)在——
“歪歪歪?你還在嗎?”
旁邊的時白荔揮了揮手,示意蕭隨回神。
蕭隨看了她一眼:“不是什么人的東西,我都吃的。”
言外之意。
這種不知道哪來的蛋糕,還入不了他的眼。
時白荔點點頭,像是忽然放松了。
“記住你的承諾。”
她一本正經(jīng)。
“以后可不要再吃這個女孩子的蛋糕了。更不要壞她的好事。”
蕭隨:“?”
他放下手機,瞇起眼:“所以……你本來嗎怕就沒打算讓我吃?”
時白荔理直氣壯:“當然啦。你不是還有鮮花餅嗎?”
蕭隨提示她:“過期了。”
時白荔也提示他:“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蕭隨:“……”
他深吸一口氣。
決定繼續(xù)開始無視時白荔挑戰(zhàn)。
……
時白荔今天晚上準備錄制《黎明之戰(zhàn)》的商務(wù)素材。
這次的商務(wù)是宣傳新英雄,奧數(shù)法師。
就是上次時白荔在平臺周年晚宴上的互動區(qū)試玩的那個角色。
很快,這個角色就要正式實裝了。
同意這游戲的商務(wù),主要原因就是時白荔可以獲得官方的測試服賬號。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官方的賬號是注冊好的,id是一串亂碼。
時白荔也懶得改了,直接匹配游戲。
打算把自己打得好的高光時刻合成一個視頻。
這就算完成了。
與此同時。
寧哲也打開了直播。
他鴿了好幾天,一開播粉絲們都格外熱情。
“你還知道開播?”
“有時間給漂亮妹妹點贊,沒時間開播?”
“別提那人了,早被扒了。別給眼神。”
……
寧哲沒注意看彈幕。
他心不在焉地打了個招呼:“今天玩測試服,看看奧數(shù)的強度。”
作為職業(yè)主播,對于熱度應(yīng)該有敏銳的感知度。
最近游戲的熱度,毫無疑問就是新英雄了。
很快匹到一局游戲。
寧哲選擇英雄時,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時白荔。
時白荔那個“白色季節(jié)”賬號上的視頻,他都快盤出花來了。
越看越心癢。
……怎么就有這么帥的妹子呢!?
有條彈幕說,up主開的每一槍都打在了他心上。
寧哲的感覺就是這樣。
他下意識就選了“白色季節(jié)”最愛玩的狙擊手。
反倒是對面,有人選了奧數(shù)法師。
看到彈幕奇怪他的選人。
寧哲順口道:“看看這倆角色誰強。”
游戲里,奧數(shù)法師的定位也是遠程。
和狙擊手是競爭關(guān)系。
寧哲雖然不是主玩遠程的,但游戲技術(shù)和理解都是頂尖的。
要不然也不能成為一線主播。
通常來說,測試服的游戲水平?jīng)]那么強。
寧哲就玩得比較放松。
他一邊和觀眾互動一邊操作。
“對面法師需要引導,估計在比較安全的地方貓著。咱們可以激進一點,看看能不能偷人——”
話音未落。
一道淺灰色的沙塵在他身前驟然而起,瞬間削掉了寧哲三分之二的血量。
他反應(yīng)也很迅速,直接后跳,生生跳出了技能范圍。
然而下一秒。
對面一道蓄力風直接刮在了他逃跑的位置。
預(yù)判了他的走位。
第一個人頭,拿下。
寧哲看著黑白屏幕:“……”
彈幕全是哈哈哈。
“這flag立的,笑死。”
“對面是會玩的。”
寧哲也意識到了。
他收起了玩心,認真繼續(xù)對局。
這一次死亡,激起了寧少爺?shù)暮脛傩摹?br />
復活出來,寧哲幾個漂亮的拉扯,進入了高點,打算占據(jù)視野高處。
他很快就找到了奧數(shù)法師的位置。
出乎意料,對面居然沒藏起來。
而是在戰(zhàn)局的一線,時不時丟幾個技能幫坦克和盾緩解壓力。
其余時候則是在逛街一樣,四處晃悠……
寧哲忍不住吐槽:“這人干嘛呢?”
別人在戰(zhàn)場精神緊張。
她倒是在這閑晃。
但別說。
無論她如何閑適,那些飄飛而過的子彈和技能,總是擦著她的身子而歸。
一個也打不著她。
——但也到此為止了。
寧哲開鏡,準心瞄準奧數(shù)法師的頭部。
這一槍下去,爆頭傷害會直接致死。
然而,就在他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刻。
寧哲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打出這顆子彈了。
最下方,人物狀態(tài)欄那里,多了兩個debuff。
【沉默】【僵直】。
寧哲:“……”
彈幕:“臥槽!?”
樓下,原本看起來云淡風輕的奧數(shù)法師抬起手,慢條斯理地吟唱大招。
然后抬頭。
被那雙眼睛看到的一刻,寧哲后背發(fā)麻,一陣顫栗。
瞬間,被完全吟唱的大招直接轟死了他。
寧哲看著屏幕,久久無言。
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倒是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熱鬧起來了。
“我去,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完全沒看看懂。有沒有大神講解下?”
“簡單來說,就是法師沉默了哲神,因為哲神剛好出槍,判定沉默成功所以有額外三秒僵直……而這三秒僵直,足夠法師唱大了。”
“我靠,那豈不是說法師完克所有職業(yè)!?這沉默強得逆天了吧!”
那當然不是。
“沉默要剛好卡在對方出手的那個時機,系統(tǒng)才會判定成功。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去。這么說對面是個大神了。”
這操作的確需要卡住時機。
但職業(yè)選手和高分選手反應(yīng)速度快,經(jīng)常練習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
可問題是,奧數(shù)法師還在測試服,壓根沒什么人知道這個技巧。
更別提練這個操作了。
寧哲只見過一個人用過。
在晚會上,在一個吵吵嚷嚷的互動區(qū)。
她閑庭信步,懶洋洋地甩動鼠標,就預(yù)判沉默了對面的c位。
和今天這局一模一樣。
寧哲深吸一口氣,給對面的奧數(shù)法師打字。
“是你嗎?我是寧哲。”
“那天我們見過的。”
“我加你好友了,你沒通過。”
“能求個好友位嗎?我可以陪你練奧數(shù)法師。”
……
彈幕:“???”
不是。什么情況?
寧哲從開始做主播起,那就是傲氣十足。
遇到菜的能噴個十來分鐘不帶重復的,遇到想和他玩的更是傲得不行。
眼睛長到天上去了。
從來只有別人求桀驁不馴的寧少爺。
哪里有過現(xiàn)在這種跪舔的樣子。
粉絲們紛紛表示,今天愚人節(jié)?
“盜號了。絕對是盜號了。”
“你說句話讓我看看,這還是哲神嗎?”
“對面誰啊,這么值得你當沸羊羊?”
寧哲嗤笑,笑容里還帶著點誰也不怕的狂。
“誰?我女神。”
心癢變成了徹底的心動。
沒見過的理想型出現(xiàn)了。
憑什么不讓他主動點?
然而,下一秒。
這狂傲的笑容就僵住了。
【奧數(shù)法師】不加。你好菜,跟你打我又提升不了技術(shù)。
寧哲:“……”
彈幕:“……”
寧哲低咳嗽一聲,開始挽尊。
“我狙擊手玩的不好,別的我很厲害的。”
“真的,你試試!我們先加個好友!”
……
他一直叭叭到游戲結(jié)束。
也沒有任何好友申請發(fā)過來了。
彈幕已經(jīng)從“丟人,太丟人了”,變成了“憐愛,心疼沸羊羊”。
當然沒其中也不乏給寧哲鳴不平的。
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個小破游戲玩家,憑什么看不起寧哲?
連個好友都不愿意加,擺什么譜啊。
結(jié)果下一局,寧哲又和這位亂碼女神排到了一起。
只不過角色換了個個。
亂碼女神玩狙擊手。
寧哲玩奧數(shù)法師。
一局下來,寧哲被無數(shù)次爆頭,直接打了個0-8。
關(guān)鍵技能沉默,一次也沒放成功。
彈幕:“佛了,你是真的菜。”
“難怪不加你,是我我也不加!”
“這妹子誰啊?我宣布是我老婆了。就喜歡這種強勢妹妹。”
“感覺這剛槍技術(shù)好眼熟啊……”
寧哲又加了幾次好友,都沒被通過。
再搜索,這個亂碼id已經(jīng)下線了。
他頓時也沒了玩游戲的心思,直接下播。
但觀眾們正看到激情的時候呢。
很快便有人聯(lián)想起了,之前寧霏霏直播時,寧哲偶遇一見鐘情的那個漂亮妹妹。
一樣的游戲技術(shù)超群。
一樣玩的奧數(shù)法師。
更重要的是……
都被寧哲叫女神。
所以,這是一個人嗎?
有好事的人,便跑去對比游戲操作。
更有人,直接去問寧霏霏了。
寧霏霏正郁悶?zāi)亍?br />
她的熱度都跑沒了,還在思考怎么再提升提升自己的人氣。
沒想到驟然又看到有人提起時白荔。
還說,她和寧哲在一塊玩。
——這時白荔怎么陰魂不散啊?
寧霏霏氣死了。
怎么說,寧哲也是她的堂哥。
憑什么讓時白荔一個外人蹭熱度?
大小姐一生氣,便又找上了之前的水軍公司。
這次,寧霏霏直接準備多三倍的錢。
勢要把時白荔徹底搞臭。
王總就這樣,在深夜的被窩里,接到了秘書的電話。
“什么事這么急啊?大單子?大單子還不好好做!這還要問我?”
王總很不耐煩。
公司搞水軍那流程都不要太熟悉。批發(fā)機器人嘛。
怎么這還需要請示他了。
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可、可是這個單子,是要抹黑時白荔的……”
王總:“……啊?”
秘書的小聲音都在發(fā)顫:“而、而且,之前已經(jīng)接過一單了……”
王總:“……”
他肯定是沒睡醒。
他絕對是在夢里。
但秘書沒給王總這個做夢時間。
他快速解釋了一遍。
公司里搞水軍的和做賬號的是兩批人,大家平時生產(chǎn)垃圾內(nèi)容多了,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
所以壓根不怎么注意內(nèi)容。
甲方怎么要求,他們就怎么來。
這才有了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烏龍。
這次是單子實在太大,大家才稍微審查了一遍。
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bug。
王總一聽,冷汗直冒。
這要讓時白荔知道公司這樣在背后捅刀子,她能舒服?
可是不說……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那后果可能更嚴重。
思來想去,王總還是忌憚那天時白荔帶來的律師團隊。
他親自打電話,打算以誠心求得原諒。
王總的思想準備做得很成功。
但電話壓根沒打通。
——凌晨一點,時白荔已經(jīng)會周公了。
手機開飛行模式,玉皇大帝都找不到她。
但王總很急。
他怕自己耽誤一分鐘,就增加一分罪責。
最終想起來,那天簽合同的時候,時白荔還留了個座機。
似乎是家里的電話。
王總迅速打了過去。
三聲過后,電話被接了起來。
王總謝天謝地,送了口氣。
正打算說話。
那邊,卻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哪位?”
王總:“……”
半夜三更的,這、這誰啊?
他咽了咽唾沫,下意識結(jié)巴起來。
“我、我找時白荔。請問她在嗎?您是……?”
電話那邊。
蕭隨微微一頓。
自從時白荔從醫(yī)院回來后,他就總在她身上找到一種迥異的違和感。
雖然上次試探牛油果時,這種猜測已經(jīng)基本消散了。
但現(xiàn)在,蕭隨又開始懷疑了。
上輩子,他可從沒見過有人找上門來要見時白荔。
更別說是半夜三更的時候。
蕭隨直接開口:“你哪位?”
或許是他的聲音氣勢太盛。
王總磕巴了一下,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我是她公司的老板。現(xiàn)在有急事找她。”
老板半夜還要找人?
這是又來上輩子的劇本,逮著她欺負了?
上次開車送她、還打發(fā)了一個律師團隊也不夠撐腰的么。
呵。
也就對著他狠點了。
蕭隨心情莫名變差了。
他冷冷開口,話語里的寒意,幾乎能凍死人。
“手機打的電話?”
王總不明所以:“是,呃,是啊。”
怎么了呢?
蕭隨:“看到手機上的時間了么?需要我教你看?”
王總:“……”
他想解釋的。
但那邊,已經(jīng)冰冷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時白荔神清氣爽地去樓下吃早餐時,就看見一臉不爽的蕭隨。
是真肉眼可見的不爽。
傭人們都一副踩著高壓線,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
但時白荔可不管那么多。
她啪嘰就坐在了蕭隨的旁邊。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哥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一早失戀聊~?”
蕭隨:“?”
“誰失戀了?”
時白荔咬了一口面包,今天的早餐是西式的。
“你啊。你這不是失戀臉嗎?看起來還是被綠了的那種。”
蕭隨拿出了畢生的隱忍勁兒。
好懸才憋住了。
他冷靜幾秒,這才緩緩開口。
“什么時候你去你那個公司。我跟你一起走一趟。”
有他露個面,蕭隨都不必說話,別人便知道時白荔的后臺了。
誰再想欺負她。
也就需要掂量掂量了。
時白荔咽下面包,瞪大眼睛。
“什么?綠你的難道是我們公司的人嗎?是誰是誰,到底是誰?”
她滿臉八卦,期待吃瓜。
蕭隨:“……”
隱忍。
隱忍。
還是踏馬的隱忍。
蕭隨緩緩開口:“五十萬,安靜一個早上?”
時白荔搖頭:“咱們之間的感情,怎么能用錢衡量呢?”
蕭隨:“……怎么讓你安靜點?”
時白荔眨眼:“一百萬。”
蕭隨:“?”
他權(quán)衡了一秒,就點了頭。
再隱忍,他可能會進醫(yī)院。
時白荔爽快拍桌:“成交~!哥哥愛你喲,期待下次惠顧。”
蕭隨: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