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異得現象足以打的人猝不及防,現在撤退才是最好的選擇,但魏諄選擇了不動聲色。
因為他沒有時間了,進程拖得時間太長了,一個月,盡管由于暴虐特質的完全覺醒讓進程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大幅度減弱,但那恍若失眠一樣的身體的不適感也在不斷的消磨著魏諄的神經,當他變得虛弱,很快無論是暴虐還是構陷之形的意識,黑暗中所有的一切都會朝著他蜂擁而來,將他所有的一切全部分食。
在這股強烈的沖動之下,魏諄像塊石頭坐在雜草上,構陷之形的觸須將他籠罩包裹。
“大石頭。”
這股無法忽視的沖動讓魏諄的注意力難以集中,水下的程怡呼喚了好幾次才得到對方的回應。
魏諄的奇怪的反應讓程怡感到疑惑,但魏諄沒有給她解答。
水下不會缺石頭,能讓程怡特別報告的一定有不一樣的地方:“什么樣的石頭。”
構陷之形的聯系發生在腦袋中,在發覺異常后魏諄自言自語的毛病也被他控制,連閻朝也沒有察覺出什么問題。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能夠察覺到魏諄的異常——這次行動魏諄太安靜了。那他之后就不會難受的想去重新投胎了。
“是很大的石頭,好大,像房子,里面有黑色的水。”無論是程怡的意識還是構陷之形,他們都不具有優秀的表達和描述能力,語言非常匱乏,平日里交流勉強還算通暢,到了這個時候就顯得相當不夠用了。
更細節的地方程怡也沒看清楚,她距離那座像房子一樣的石頭還有一段距離,那些黑色的水讓她感到恐懼,畏縮著不想靠近。
魏諄和黑水哪個更讓她感到恐懼?分不太清楚,但是硬要說的話,現在應該是黑水更可怕一些,因為她不太靈光的腦袋瓜大約感覺出來自己對魏諄有用,而且,就算被他吃了,他不還是可以再把自己吐出來嗎?
但是黑水大約不會把她再吐出來。
魏諄的指示如同陣陣雷霆之音,不斷捶打著她微不足道的意志,讓她的思維慢慢變得朦朧模糊,將恐懼瑟縮完全敲爛,不過組成身軀的每一塊肉中流動著的緊縮感依然存在,那種感覺總是像閃爍的畫片一樣讓她想起來一些好像很遠很遠的記憶。
更加強烈的指示又一次像窒息的水一樣向著她灌來,很快她的身軀的就像一條游魚朝著那個黑色的石頭竄去。
在魏諄的指示下身軀比程怡自己操控的靈活許多,程怡機械的向他不斷報告著所看到的一切東西。
很可惜,他們并不能共享視覺,不然魏諄應該能夠看出來更多有用的細節。
當距離的足夠近時,通過鏈接,魏諄也終于體會到了程怡為什么表現出那樣的恐懼。
那黑壓壓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構陷之形填充的肉眼不受光線的影響,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無所遁形,哪怕是化作一團陰氣的厲鬼也一樣。
而眼前,是真正的黑暗,渾濁、失序……這些是魏諄在感受到的瞬間所產生出的認知。
很快程怡就在附近找到了人蟲殘缺的肢體。
剛才看到的那一只大約就是從這里的逃出去的。
那漆黑的石頭城中,有東西在捕食人蟲。
“要……要進去嗎,爸爸……”
程怡的意識淡薄的在魏諄的意識中舉起手,怯懦的表達著自己抗拒的想法。
“我不是你的父親,沒有想與不想,我們必須要這么做,我不想和你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我讓你活過來就是為了讓你成為我的一份力量。”魏諄最初的打算就是這樣,程怡殘存的意識蘇醒只是一個純粹的意外,是計劃設想之外的情況。
他們之間存在著直接的聯系,說實在的,程怡的意識消失對魏諄而言操控起來更加方便,構陷之形的本能完全被暴虐壓制,通過鏈接存在的個體自然也不敢反抗。
為了對抗那股不斷加碼的沖動,魏諄沒有多余的精力可以消耗,直接挑明了叫爹也沒用。
程怡也不再抗議,順從的將這副詭異丑陋的身軀交由魏諄直接操控。她叫爹也不是為了博得魏諄的憐惜,因為魏諄的確是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她的第一副身軀是由一男一女所創造,這第二副身軀是由魏諄所給予。怎么不算是呢。
借著人蟲尸體和一團團腐爛的水草的掩護,程怡的先是順著黑水石頭城的外圍飛速的繞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缺口。
一旦要進去就會完全失明的狀態,無數纖細的觸須從程怡的身軀上探出來,如同植物的根須一樣,在水中隨著動作柔軟的起伏著。
這么浮在水中就像是一棵肉人參一樣。
轉了一圈,魏諄破罐破摔的姑且找了一個順眼些的角度,指示程怡慢慢的進入。
程怡身上的觸須并不及魏諄的,沒有那么的靈活,基本只能充當感知器官,勉強能夠拾起物體。
果然一進入黑水魏諄的心臟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了一樣,沖動沒能引誘他下水,于是那個東西開始直接上手威脅他了。
不管他最終會不會下水,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時候發生。
魏諄的呼吸不再平穩,但暫時還沒有問題——他還能忍耐。
觸須不斷的感知著的身邊半米范圍內的環境,在水中漂浮的殘渣也不會被忽略。
剛剛一進入程怡沒有著急往里面走,順著邊緣開始摸索,即使她現在看不到,不代表黑水中就沒有其他能看見的存在。
“羽毛。”
“我摸到了羽毛。”
“羽毛?”
水里怎么可能有羽毛?這里至少已經有將近一年沒有生物接近了,就算是之前死在水里的鳥這么長時間不被人蟲吃了,也泡在水里腐爛了才對,程怡往哪感覺出來的羽毛?
“有鳥,我聽到小鳥在唱歌,還有河的味道。”
能聽到聲音魏諄是相信的,構陷之形雖然沒有耳朵這樣的器官,但能夠感受到極其細微的聲音的震動,從而分辨其內容。
但是味道絕對聞不到,構陷之形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功能。
而且小鳥唱歌又是什么鬼?
河的味道又是什么東西?
里面一片漆黑她能看見什么?
“難道是和醫院里的詛咒幻象一樣,程怡看到了自己想象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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