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吃瓜暫停，論壇

    世界之外

    渡邊影站在一片虛空中, 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周圍近乎璀璨的星辰大海，總感覺這場面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下一秒, 一道沒什么感情無機質的聲音響起：【渡邊影——你在這個世界的名字。】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的是無數被點亮的長燈以及有一瞬間同樣被點亮的星空。

    【因為一些原因, 你的記憶被暫時封印了。解封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如果覺得有任何不適請直接說，反正現在不差這點時間。】

    不差這點時間嗎？

    可是他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人在等著自己。

    一臉茫然的黑發少年沒有說出這種奇妙的錯覺, 只是慢半拍地仰頭看著這一片浩淼的星空，星芒點亮了那雙澄澈的琥珀色眼眸, 眼底的溫柔如墨般暈染開。

    “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帶著些許麻煩他人的不好意思。

    聲音公事公辦, 只有微風拂過渡邊影微垂的長發和閉上眼時平靜的臉頰。

    【解封。】

    —

    被封印的回憶落地, 沾染最純凈的氣息生成耀眼的花。星辰璀璨、萬里光點都是迎接你回家時的路。

    【影, 歡迎回家。】

    渡邊影看著這一切，眨了眨有些干澀的眼睛, 淚珠沾染了他的眼尾, 茫然而無措的情緒第一次占據了他的內心。

    “感覺很對不起他們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走了也沒有說一聲抱歉和道別的話。”

    說著就像意識到什么后馬上朝著星空露出一個干凈的溫和柔軟的笑容, 像是解釋般有些手足無措。

    “不是故意要說這樣的話，只是突然感覺有些難過而已。大家之前真的真的很照顧我, 明明麻煩了大家這么多的事情，但到最后的最后還是沒能還清楚大方贈予我的溫暖。”

    “真的感覺很抱歉。”

    世界意識不知道渡邊影是在說他已經死亡的原世界亦或者是這個世界以及剛剛被人暗算的那個世界，但最后它什么也沒說。

    只是突兀地想起來很久之前遇到渡邊影時和他講清楚未來可能會變得很倒霉很倒霉, 沾染他人因果所造成的結果是要被算到他這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頭上時看到的那雙像是灑滿了陽光的眼眸。

    【那大家會變得很幸福很幸福嗎？世界先生？】

    它不知道于是保持沉默，但可能是因為封印記憶也會使得對方真正保持在該年齡段應有的水平上，沉默被認為是肯定。

    “如果能夠讓大家都變得很幸福的話, 我可以哦。再困難再倒霉, 我都不會哭的。”

    “謝謝你給的這個機會。”

    【嗯。】

    —

    無法抑制的如洪水般傾泄的歉疚情緒在心底一點點肆虐，但是最后渡邊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眼睛再次看向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星空，嘴角揚起一個與平常無異的弧度。

    “那接下來需要我干什么？”

    他不想讓曾經幫助過他的世界意識擔心，雖然他從記憶里可以得知對方應該不存在那種情緒。

    【目前不需要，等到以后你找到“書”的一部分時再回來找我。】

    【現在有人找你。】

    渡邊影被無形的力量向前推了一把，在踏到那條由光點匯聚形成的路時明顯感受到濃濃的令人心安的情緒圍繞在他身邊，他轉頭看著這片像是什么時候都不會變的星海問：“真的能讓我回去嗎？”

    有點不放心。

    【是的。因為產生了羈絆和寄托，所以那也是你的世界。】

    沒有哪個家會拒絕迷途已久的孩子回到它的懷抱里，這個世界自然也是如此。

    這里也是如此。

    下次再見，渡邊影。

    世界意識看著渡邊影亮起的眼睛和時不時朝著它揮手告別的動作后就覺得答案已經明晃晃地擺了出來。

    —肯定是

    “下次再見！！”

    —

    再次喚醒渡邊影的是一聲熟悉的聲音。

    “呀嘞呀嘞。”

    “終于找到你了，渡邊影。”

    睜開眼是熟悉的天空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渡邊影被齊木楠雄伸出來的手拉起來時有些恍惚地盯著他朋友的臉看了很久，直到確認他是真的看到真的齊木時有些開心地揚起笑容。

    “楠雄，下午好！！”

    齊木楠雄先是給了他一分鐘情緒消化的時間后開口平靜道：“影。我先交代目前的情況：我這邊你已經突然消失了半個月，暫時編了個借口和學校的老師給你請過假了。”

    渡邊影知道齊木楠雄平日里想過普通正常且悠閑的生活，聞言有些感動地保證：“謝謝你，楠雄。到時候給你買三十盒咖啡布丁。”

    【三十盒是不是不太夠？要不然五十盒？再加布丁奶茶、小蛋糕？】

    齊木楠雄：“………”

    齊木楠雄看著渡邊影認真的表情，感覺這個人明明消失了那么久但還是原來的樣子有些意料不到但莫名很符合情理：“咖啡布丁到時候再說。你先處理一下你在別的世界的事比較好。”

    說著就當著渡邊影的面將手機懸浮飛到他面前，頗有種實在瞞不過就直接暴露算了的平靜到極致的感覺。

    渡邊影接過手機，有些意外地看著亮起來的手機屏幕，馬上意識到什么朝著一旁等待的齊木楠雄晃了晃手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眼睛彎成月牙狀：“楠雄是你幫我修好的嗎？”

    “嗯。”

    【楠雄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

    齊木楠雄聽著渡邊影從他醒來后一直雀躍的夸贊他的心聲，默默避開了渡邊影滿是高興喜悅的視線而是繼續說：“那個論壇你應該能看到，應該是那個存在的手筆。”

    世界意識？

    渡邊影感受到吹到他臉頰微暖的風后感覺心里再次洋溢著仿佛泡了個暖烘烘的熱水澡的溫暖情緒，打開手機論壇后有那么一瞬間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打開錯了。

    因為論壇里有好多悼念他的帖子。

    渡邊影：“………”

    原來他的人緣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嗎？

    —

    論壇

    【日常悼念劃掉懷念高專天使】

    【提問：最近東京校高專為什么一副陰氣沉沉的樣子？（疑惑）】

    【提問：為什么最近沒有看到那個總是會好心幫忙還貼心遞紙巾、自己做的餅干溫聲細語的高專那位了！！這真的對我很重要啊啊啊啊（發瘋）】

    【嗚嗚嗚嗚嗚嗚（哀悼日常），大家一起就來哭算了！！這個不講理的世界（微笑）他都這么慘了，怎么結局還是這么慘啊！！】

    【提問：咒術界還有救嗎？（微笑）】

    【吐槽：有沒有人能管一管那位！！】

    【又是元氣滿滿想辭職的一天呢！（大拇指點贊）】

    渡邊影看著這些帖子沉默了一會后有些懷疑地開始思索：咒術界什么時候出了這個被稱為天使的人？為什么他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以后讓悟和杰他們多接觸接觸對方比較好嗎？

    “那就是你。”

    渡邊影：“………”

    渡邊影慢慢捂住臉，已經爆紅的臉頰從手指的縫隙中可窺見一二，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這也太……羞恥了而且我也沒有這么好。”

    齊木楠雄聽著渡邊影不可思議的心聲，回想起他在學校里的偷偷摸摸組建起來的支持者們和那些支持者們堅持要學習渡邊影積極向上理智的作風后頓時感覺渡邊影這么想好像也挺正常的。

    畢竟他一直都不知道大家對他抱有的崇拜和喜愛的情緒，只以為大家只是想請教他問題而已。

    雖然渡邊影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對自己的評價，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了解他不在的時間內咒術界發生了什么。

    于是，他在齊木楠雄的視線下默默打開第一個提問帖。

    —

    【提問：最近東京校高專為什么一副陰氣沉沉的樣子？（疑惑）】

    【如題：為什么路過東京校區時總感覺陰云密布，往日輕松的氛圍都不存在了？（好奇）】

    【樓主，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么知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么事嗎？】

    【建議你看看這個帖子，鏈接如下。】

    【！！！！！是這個原因嗎？！靠！我說怎么最近那幾位接任務的時候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有的時候還會盯著什么東西發呆像是在懷念什么一樣。】

    【為樓主點蠟，可能是正好撞到槍口上了吧？本來上班就煩，以前還能看看溫和可愛還懂事的孩子朝你笑，現在好了啥都看不了了。（想罵人）】

    【＋1，雖然咒術師本來就是這樣的職業，但是誰也沒想到前幾天還朝著你軟軟笑著給你買奶茶的同事就這么……】

    【有點好奇明明只是一個普通同事，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帖子？（純好奇）】

    【唯一一個和你一起出任務如果出差錯會幫忙的情緒穩定可靠、還會提供情緒價值的同事你不喜歡？】

    【點贊。這里面大多數是輔助監督吧？聽說因為小天使本身體質的問題，好像會碰到很多輔助監督，然后不管有事沒事就會幫個忙？】

    【最重要的是有他在能稍微管著那兩位啊！！！！要是他不在了，那兩位誰管啊！神仙嗎？（吶喊）】

    【＋1】

    【聽說他被留在wu tiao家先放著治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總感覺好像沒有什么違和感。】

    【我倒覺得大家難過是因為那位真的干了很多活啊！！這個一個一級的活突然沒人干了，不就全都沉默下來了嗎？】

    【有道理。本來麻木了還能接受投喂，現在只剩下怨種同事，開心的起來才怪呢。】

    【樓上上的，咒術高專的人好像沒有放棄尋找解決他的方法而且那位好像還認識什么異能力者？萬一能活過來呢？（安慰自己）】

    【不知道你們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確實是真的遇到過他。】

    【以前有次出任務時正好撞見小天使，對方什么也沒說看了眼我的臉色就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回答沒事后還會把身上有的甜品或者別的東西遞給我讓我加油，如果覺得有什么不開心可以跟他講。（爆哭）這個咒術界愿意聽一個小小的輔助監督聊事情的咒術師真的少啊！！！】

    【希望他能夠活過來。】

    第132章 吃瓜暫停，妖怪

    【但是可能性不算大吧？不然為什么最近東京校高專那邊沒什么動靜了？】

    【其實應該也不算沒有動靜吧？畢竟上次出任務經過高專的時候有一次意外聽到那個一年級的學弟們說要給那位的小菜園栽種？應該是在懷念？】

    【可能是因為過去的時間已經有點長了吧？都已經一個月沒有醒了。聽說被那個特級咒具封印的咒術師最后的結局都是死亡。】

    【唉, 雖然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抱有期待。高專那兩位出完任務不是經常會去看看他嗎？】

    【話說不是一直都有人說：咒術師和那兩位關系不好嗎？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那么差？所以是傳言？】

    【大概是那位在昏迷的前一天還和他們說請他們吃他自己做的燒烤和點心，現在沒能吃到就不是很高興了？】

    【樓上……你，真的很想反駁但是回想起那位的手藝和用心程度以及那兩位的性格, 真的好有說服力。】

    【……我只想說小天使太慘實錘。】

    渡邊影在看到這行字的時候頓了頓, 有些無奈地笑了下，大致了解情況后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楠雄，你知道《咒術回戰》或者《名偵探柯南》嗎？”

    “不知道, 你穿越的那個世界是動漫平行世界吧？我想出于對創作出來的作者的隱私問題，世界意識應該不會將那個動漫/游戲/小說等類似相關資料流入這個世界。”

    說著, 齊木楠雄頓了頓補充道：“而且, 我覺得影絕對是會因為覺得自己的朋友受委屈后直接客氣禮貌上門找作者理論。”

    “比如說笑著威脅和質問他為什么會讓他那么好的朋友淪落到那個地步。”

    【因為我覺得我的朋友值得最好的。】

    渡邊影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收起了想找作者好好討論劇情的心思, 又有些疑惑地向萬能的楠雄大人請教。

    “但是我的存在還是對這個世界造成了一定影響對吧？該會發生的事件總是會發生, 但是世界會因為我的應對措施改變相對應的進程。”

    齊木楠雄點頭：“是的。有時候會出現劇情點拉快，有的時候會出現劇情點拖慢。這要看影的做法。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渡邊影咳嗦了幾下, 看著認真解答他的齊木楠雄, 默默在心底重復了好幾遍到時候麻煩齊木楠雄后一定會給他做很多咖啡布丁后才繼續詢問：“不久前用能力的時候會感覺到與世界的隔閡, 這個現象楠雄知道是為什么嗎？”

    出乎意料之外的，齊木楠雄停頓了下然后繼續用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闡述：“嗯。那個時間段對應的應該是我發現異樣, 在找你的過程。”

    “…………”

    渡邊影莫名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本來想下意識回避的眼神在想到齊木楠雄喜好平靜生活時硬生生止住了往旁邊看心虛的動作，直視著齊木楠雄的雙眸認真道：“下次一定不會像上次那樣不告而別的, 我發誓。”

    還是別有下次了，光是應對渡邊影在學校里和他在八原比較特別的朋友們已經夠嗆了。更別說根據他失蹤時的蛛絲馬跡從而找到他的所在世界的定位………

    他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過理想中普通且平淡的生活。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吐槽著, 但看著渡邊影真摯的眼神和滿是歉疚情緒蔓延的心聲還是平靜地應聲：“嗯。”

    —

    渡邊影梳理完他目前情況后轉頭向等待渡邊影的齊木楠雄問：“所以我們現在是要？”

    先去找老師取消假條并補完這階段的作業？還是先和擔心他的朋友事先報備一下平安？

    齊木楠雄聽著渡邊影的心聲, 回想起他認識的人和非人以及自帶的奇怪體質，總感覺這么做麻煩事就會變得越來越多, 于是道：“去八原！”

    渡邊影：“？”

    渡邊影有些疑惑地點頭，還沒等奇怪地詢問齊木楠雄為什么這么做就見剛才還一副平靜的楠雄嘆了口氣，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彎成奇怪角度的香蕉。

    在抬頭一看，面前是一臉震驚、手腕處纏滿繃帶的海藤瞬和看見他們后邊說“兄弟，要一起和這個小矮子吃拉面嗎？”的燃堂力。

    “影？你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你從Dark Reunion中逃了出來嗎？不愧是我漆黑之翼的伙伴啊！！”

    說著就要上前和久別重逢的渡邊影來一個帥氣的拍掌，然后就被齊木楠雄利落地用香蕉砸了一下。

    齊木楠雄見到一臉茫然的渡邊影下意識地上前接住了倒下去的海藤瞬后朝著燃堂力也揮了下香蕉。

    “我給你編的理由是路過巷子口、拯救被霸凌的失學少年然后無意中被人用棒球棒砸中鬧到，進了醫院要休養半個月。所以暫時性建議不要出現在大家面前。”

    齊木楠雄讓渡邊影拉著海藤瞬到剛才他們在的那個巷子口，收回了道具，一臉平板地解釋：“不過瞬一直認為你是被 Dark Reunion劫持，然后經歷了一些不是很想回憶的探險后被暫時勸住。”

    渡邊影愣了愣，隨后眼睛微彎，幫衣角有些凌亂的海藤瞬微整理好后笑著說：“那挺好的，至少瞬和大家應該都玩的很開心。就是那段時間辛苦楠雄了。”

    “需要我下次和瞬聊天的時候補充一段被Dark Reunion 劫持后逃出來的經歷嗎？我想瞬應該會聽的很開心。”

    齊木楠雄沒有什么意見，他早就知道渡邊影對周圍的人都很照顧只是看了看時間：“下次再說，我們現在得趕去八原。時間有些趕，影你先拉住我的手。”

    渡邊影也知道事情有些麻煩，點頭后直接伸出手握住齊木楠雄伸出來的手。

    “瞬間移動。”

    下一秒，兩人就出現在了八原附近某不知名的森林里。

    —

    茂密的樹林以及隨處可見的果子點綴這片森林，濃郁的樹木香味從這片森林里一點點泄露出來。

    有點熟悉但又有點陌生。

    齊木楠雄等渡邊影稍微緩和了下瞬間移動帶來的眩暈感，感受著這個地方對他的排斥后再次解釋：“八原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快通往影那個世界的入口。”

    “目前我無法入內，只能影你自己前往查看。定位確定是在這片森林里，影應該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出入口的異樣。不過到時候我會用心靈感應和傳音和你交流。”

    畢竟看得出來那個存在一直非常偏向渡邊影，進入這個森林也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生。

    【齊木楠雄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真令人安心。】

    渡邊影邊想邊笑著朝依舊沒什么表情的齊木楠雄揮手，放松且信任地踏入這個地方。

    剛一踏入這個區域時，渡邊影明顯地感受到了有什么東西在雀躍和興奮，就好像在歡呼鼓舞慶祝什么東西的到來一樣。

    是楠雄在來的路上提到過的妖怪？

    從正常邏輯上來說，這個世界的渡邊影只是個普通人并不具備看到妖怪的能力，所以實際上來說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什么妖怪。

    只是模糊地知道他有點吸引任何邪祟近身的特質，也是在這個世界徹底鍛煉出來的逃跑技能。

    世界意識讓他到這個世界后有一段時間陷入了失聯，只把他的記憶和身體捏回了十歲這個有點特殊的年齡后就沒有跟渡邊影說過這個世界的區別。

    渡邊影剛開始的時候真的以為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直到認識了齊木楠雄后看到他神奇的使用能力的場面后隱隱猜到了什么。有幾次遇到齊木楠雄使用超能力的時候還想著順便幫忙遮掩一下。

    后來才發現他是被世界意識拉到這個是世界的孤魂，目的就是定期幫助能夠支撐這個世界運轉的人。

    意識到一部分真相的渡邊影很高興，因為這樣就可以保護夏目、田沼幾人并且不用在小心翼翼地裝作看不見他們的異常而是拉著他們的手和他們站在一起時出了個不大不小的意外。

    他找到了書。

    在接下來的事，渡邊影不太記得了，可能是被追逐他的妖怪或者什么其他的邪祟近身然后昏迷，再次穿越了吧？

    —

    樹葉郁郁蔥蔥，光透過葉片打在地上，露出一片如光造成的如夢似幻般的小路。

    周圍靜的可怕，沒有任何聲音只除了渡邊影踩在小路上運動鞋和小路上的沙礫發出的摩擦聲。

    渡邊影打量了一圈周圍，在看到旁邊的樹叢中有細微的響動后他輕輕走上前去蹲下身，扒開小樹叢。

    在看到有一只蹲在地上的妖怪后有些愣住，在察覺到對方略有些害怕的神情后不好意思地說了聲：“抱歉，打擾了。只是想問下路。”

    心里還有些許好奇。

    原來妖怪是長成這樣啊，用一張寫著字的紙遮住自己的臉，穿著和服或者浴衣的樣子。

    小妖怪感受著突然被包圍的渾身暖洋洋像是聽說過的別的大妖怪曾說的讓人想擁抱的氣息后一時有些恍惚，回過頭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渡邊影后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影。

    黑色碎發，琥珀色眼睛，聞起來很好吃，看不見妖怪但是很溫柔。

    “渡邊大人？”

    渡邊影有些疑惑但看著小妖怪突然蹦起來的動作后笑了笑，認真地點頭并且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你認識我嗎？”

    小妖怪激動地點頭，然后認真地仰頭看他：“幫助過山神大人的人類！上次上次，您幫我撿了被其他妖怪丟到樹上的寶貝！您還記得嗎？”

    渡邊影想了想，只記得他好像上學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真相的時候經常碰到不知名的東西然后逃跑甩掉后經常碰到突然會飛的樹枝、突然在空中動來動去的果子以及莫名其妙給絆倒后在地上多出來的東西。

    那原來是妖怪的手筆嗎？

    大家很可愛啊。

    “能拿回寶貝真的是太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很榮幸能夠幫助到你。”

    好溫柔啊，像是被陽光照到身上的味道。

    小妖怪迷迷糊糊地想。

    第133章 吃瓜暫停，歡迎回來

    等等, 渡邊大人能夠看見妖怪了嗎？

    剛才還有些想貼貼的小妖怪掩藏在紙下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角后興高采烈地原地蹦了蹦。

    語氣中帶著激動和馬上要見證什么的期待。

    “渡邊大人。山神大人如果知道您能夠看到我們一定會很高興的，現在…現在山神大人可能有空, 去見見吧！！”

    渡邊影看著小妖怪猶豫但莫名激動的神情, 眼睛彎了起來，林間的陽光灑在他溫和的眉眼間顯出幾分人類在面對幼崽時特有的包容。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等到以后有空可以嗎？而且山神今天沒什么空呢？”

    小妖怪聽到答案后下意識有些失落但在意識到渡邊影沒有讓它松開衣角時, 眼睛眨了眨，拉著衣角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風吹開它臉上貼著的紙露出一點微紅。

    大人并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而且………

    小妖怪呆愣愣地盯著那雙寫滿了溫和的眼眸, 有種奇怪的直覺, 就好像如果它真的想要拉著大人一起去見山神也不會反抗而是在認真地思考一會后笑著點頭答應。

    語氣從一開始的激動變得有些猶豫。

    “那那, 大人要替我保密。”

    “謝謝你。我們小妖怪是很體貼的妖怪呢。”

    “！！！”

    —

    收到夸獎和輕輕摸頭的小妖怪又開始變得迷迷糊糊的, 呼吸猛地止住后突然松開了拉著大人的衣角而是盡量擺出一副可靠的大妖怪模樣期待又認真地問：“大人是要去什么地方嗎？我我我！！我知道很多地方！”

    渡邊影沒有拒絕，朝著正在緊張等待答案的小妖怪彎出一抹淺淡的笑容, 手伸到它面前對著有些迷茫的小妖怪說：“那就麻煩你啦。這是我們的約定, 不要告訴別人哦。”

    “……可是山神大人只要凝神思考, 應該就會察覺到了。”

    小妖怪很激動，它很想一口就答應下來但是它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過錯導致渡邊大人被山神大人厭惡, 于是有些忐忑不安地捏著衣角怯生生地看著渡邊影問。

    【山神現在應該很忙。】

    渡邊影聽著突然出現在腦海里的聲音，稍微感嘆了下萬能的楠雄大人的能力后就笑著伸出手再次摸了摸局促不安的小妖怪。

    “沒事，山神大人是同意的。你看, 周圍沒有出現其他的妖怪出來制止也沒有突然飛過來的果子砸人，這應該就是應允的。”

    渡邊大人還是這么倒霉啊。

    小妖怪看著渡邊影毫無所覺朝著他笑的表情，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很久以前聽到過的渡邊大人可能被霉神附身的傳說, 有些緊張但還是咽了咽口水點頭。

    “渡邊大人想要去哪里？”

    “你們這邊有什么奇怪的現象或者突然出現的比較煩惱的事嗎？可以帶我去那里嗎？”

    “……好像有的, 那我帶渡邊大人過去！！”

    “謝謝。等下次回來的時候請你吃人類的好吃的。”

    莫名其妙被渡邊大人答應投喂的小妖怪感覺自己的妖生可能今天是最最最幸運的一天了。

    —

    半個小時后

    渡邊影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和湖水中央飄著的一張紙，總感覺這就像是明晃晃地在說：【我是陷阱】, 有些遲疑了片刻后轉頭蹲下來溫聲詢問：“能問下這邊有什么奇怪的現象嗎？”

    小妖怪掰著手指頭描述，邊描述邊偷看渡邊影的表情：“湖水中央の消失紙張，半夜總是會閃爍著銀光の湖面以及會被吸引過來的大妖怪。”

    渡邊影：“………”

    聽起來真的很像是陷阱，還是那種擺在明面上的陷阱，有種連裝都懶得裝就等著他跳進去的即視感。

    【影，我記得你很怕水？】

    渡邊影也不意外齊木楠雄知道他有些不擅長應對水，盯著這片湖水看了很久輕嘆了口氣，直到小妖怪疑惑地搖了搖他的衣角問：“大人是需要幫忙嗎？”后才緩過神來才緩慢地眨了眨眼回答它的問題。

    “…不用了。到時候如果發生什么意外的話，記得離遠一點不用管我。保命比較重要，知道嗎？”

    “渡邊大人一個人真的沒事嗎？”

    “沒事，只是提前跟你說一下怕你擔心。”

    “嗯嗯！渡邊大人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我會立刻找山神大人的！”

    “這么可靠啊，真令人安心。謝謝。”

    渡邊影道完謝后用手拍了拍臉頰醒神，活動了下筋骨后閉了閉眼跳進了湖水里，雙手熟練地擺動朝著那張像是誘餌的紙張游去。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在渡邊影伸手握住紙張的時候感覺身體被什么東西壓了下去，喉嚨嗆了五六口水后立馬屏住呼吸，在意識到什么后視線停留在手上緊緊捏著的那張空無一物的白紙上。

    書？

    那現在是書的副作用起效了？

    【影，目前的情況比較復雜。縫隙因為書的能量提前被打開，所以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不要掙扎，順著這股力量朝著最深處游。保證冷靜。】

    渡邊影盡可能地不去想自己腦海里冒出的一幕幕畫面而是屏住呼吸，冷靜地朝著湖水深處看去，在發現最深處有著絲絲縷縷的亮光后緩慢地避開水里飄著的小妖怪朝那里游去。

    就在即將觸摸到光亮時疼痛感遍布全身，熟悉的血腥氣伴隨著水腥味一點點侵蝕他的意識，渡邊影緩慢地眨了眨眼，仿佛刻入骨髓般的疲倦感席卷全身。

    他恍惚間聽到了岸上的小妖怪急促地說了聲：“山神大人”后就失去了意識，手指牢牢攥住的書的殘頁也在被那股熟悉的力量包裹后再次消失。

    等到渡邊影茫然地醒來時看到的是像是醫務室頂部的一片茫然的白和身旁儀器發出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熟悉的感覺就像他來到這個世界祛除二級咒靈后醒過來一樣。

    已經回來了？

    —

    渡邊影動了動手指，發現他的身體有些僵硬根本動不了后只能困倦地眨了眨眼睛，盯著這一片白得發亮的墻面發呆，開始思考現在到底是什么時間？他耽誤的作業、任務以及一些該做的事到時候怎么快點解決？

    最重要的是：怎么和目前已經快對于他能夠保證自己安全這一方面產生質疑的兩方人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再犯。

    不只是這個世界他的家人朋友們，那個世界的夏目、田沼、楠雄幾人雖然平日里都很溫柔，但是莫名會在某些方面很固執啊。

    比如他的生命安全。

    渡邊影有些頭疼地思考著解決辦法就聽到靠床的窗口有著細微的動靜，有些疑惑地偏頭看了過去，正是一臉無語的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利落地翻進窗戶，看著渾身上下綁著繃帶，靠著機器輸液保證生命有些狼狽的渡邊影四處瞥了瞥像是在打量什么后才靠著墻不咸不淡地詢問：“醒了？”

    渡邊影艱難地想發出聲音，但是有些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喉嚨干澀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只能無奈地點點頭，試圖用眼神表達他無法說話回答對方問題的歉疚。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看著渡邊影依舊帶著溫和的眼神皺了皺眉，轉而詢問：“你已經昏迷了兩個月，那什么時候能夠開始那件事？”

    渡邊影看出伏黑甚爾焦躁的情緒和不斷往外冒的煩躁和厭惡感后下意識開始回想論壇里說的話和伏黑甚爾的經歷。

    意識到伏黑甚爾可能是不屑于呆在御三家而產生的情緒后也不希望別人因為他的問題而感到任何負面情緒。

    于是渡邊影再次試著用“氣息”疏通一下此時他的身體好方便溝通，然后就捏著被角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吐出一大口粘稠的血液。

    血液順著他兩個月都沒有見光的皮膚往下流顯得越發觸目驚心，吐出血的本人倒是沒什么特殊反應，只是壓低身體咳嗦了幾下后朝著伏黑甚爾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勉強從喉嚨里擠出幾句：“我沒事，幾天后差不多就能開始。伏黑先生現在還是先去休息吧？到時候需要一定的體力。”

    伏黑甚爾確實很久沒睡了，不過這并不重要，反正他自從惠美子死后已經很久沒有睡好覺了。

    重要的是：能不能救他的妻子以及能救到什么程度。

    “到時候記得聯系我，走了。”

    伏黑甚爾看了眼時間，意識到接下來就是高專那幫人固定來看渡邊影的時間后有些嫌麻煩地嘁了嘁，抬腿就要直接走。

    但是等到熟練地翻出窗戶的那一瞬間，一張卡紙和一張信被準準確確地送到了渡邊影的手里，隨著這些東西到來的是伏黑甚爾低沉且漫不經心的聲音。

    “那兩個給你的。”

    渡邊影揮手朝著一臉疲倦加煩躁的伏黑甚爾揮手的動作微愣，有些猶豫地做好了心理準備后先打開那張卡紙。

    是做的非常精美的無憂花。

    卡紙上是有些稚嫩的文字但看著卻讓人有些說不出話來的感受。

    【渡邊哥哥，你送的花已經開花了很漂亮。惠惠和我都覺得這么好看的花應該給哥哥看，于是就把它做成了標本。這樣哥哥也能夠看到了。———津美紀、小惠】

    無憂花，花語是無憂無慮。這也是渡邊影當時送給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的希望，他希望兩個小朋友能夠快快樂樂的，無憂無慮地長大。

    而現在兩個小朋友又重新把這份寄托送給了他，就宛如一種美好的祝福可以因為雙方的善意變得更加旺盛一樣。

    渡邊影垂著眼眸，看著卡片上的文字，輕輕用手指戳了戳有些圓滾滾的字體，再次放松了下來。

    謝謝，回禮要送什么好呢？

    送一場家人都在、熱熱鬧鬧的圣誕節晚會好了。

    還沒等渡邊影小心地將這些東西先放到旁邊空著的桌子上就聽到門口發出咯吱一聲，接著就是沉靜到死寂的安靜。

    抬眼望去，是兩張茫然到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笑容，嘴角翹起來露出一個與平常毫無差別的對待朋友特有的溫柔的笑。

    “七海海，灰原。我回來了。”

    “………”

    這句話的尾音還沒落地，渡邊影就明顯感受到自己被有些激動的學弟們一左一右抱住了，明明沒有說話但是抱著他的動作依舊是輕輕的。

    像是怕傷到他一樣。

    渡邊影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回應了他們的擁抱，用實際行動表明他已經回來了。

    歡迎回來，渡邊學長。

    第134章 吃瓜暫停，日常

    初冬的天氣空氣就像含著冰碴子, 碎碎的掉落在人的心底，四下張望之際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莫名其妙的心底總感覺像是少了什么東西一樣。

    惆悵而寂寞。

    夏油杰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 疲倦的眉眼間在確定時間的同時閃過幾分沉默, 拿著手機露在空氣中的手指微僵帶著寒意，思緒卻落到這有些空茫的四周。

    等到他緩過神時有些意外地看著路邊剛熱氣騰騰出鍋的糖炒栗子，熟悉的帶著熱氣的香味裹挾著那些已經被深藏著的、壓抑著的記憶洶涌而來。

    記憶中那些畫面也因為這些香味而被一一喚醒, 當然也有可能是根本有沒有遺忘而是有些奇怪的希望著自己可以遺忘。

    如果遺忘了會不會就沒有那么痛苦了呢？

    ——怎么可能？

    遺忘了才最痛苦的吧。

    不知道為什么，夏油杰還是上前買了一袋糖炒栗子拎到手里準備帶著這些東西去見影, 也許是覺得影如果在睡夢中能聞到這些氣息或者感受到生活的些許美好后會安心所以才這么做的。

    畢竟如果被影發現他們沒有好好生活的話, 會很生氣的。

    佐藤先生看著夏油杰疲倦的眉眼和手里拎著的糖炒栗子沒有說話, 而是默不作聲地將空調打開, 微熱的空氣漸漸驅散著車內冰冷的空氣，原先微涼的指尖也開始變得微暖。

    內后視鏡里黑發咒術師看向窗外, 即使不說也能夠使人看出幾分被壓抑著的不知名情緒以及困倦感。

    也是, 渡邊君昏迷后他的固定任務由夏油杰和五條悟接手, 對于突然多出來的任務感到疲倦這也是無可厚非。

    而且……

    每一個咒術師都得接受在下一刻剛才還對著你淺笑打著招呼的朋友突然被咒靈或者其他東西攻擊導致的死亡。

    這是咒術師的第一課也將會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理解和明白咒術師這一行的嚴肅性和遠超其他行業帶來的對于心理的壓力。

    佐藤先生這么想著，看了幾眼夏油杰后被那道溫和但帶著濃重疲倦意味的聲音敏銳地回應：“我沒事, 佐藤先生。”后輕嘆了口氣只是說：“記得早點睡。”

    夏油杰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快到了五條家祖宅后才輕聲和佐藤先生說：“到了, 麻煩佐藤先生了。”

    佐藤點頭，找了個可以停車的位置后目送夏油杰和站在門口看著手機的五條悟打完招呼后并排朝著里面走才繼續啟動車子往高專的方向走。

    還是希望渡邊君能夠在他們倆身邊呆著，起碼看著稍微好受一點。

    —

    五條家是傳統的枯山水庭院, 長而曲折的走廊以及走廊外賞心悅目價值不菲的觀賞松柏與噴水都象征著這座祖宅蘊含著的意義與價值。

    來往的傭人微垂著眉眼并不交談, 遇到拿著手機雙手交叉放在腦后走路沒有正常姿勢的五條家少家主畢恭畢敬地行完禮后才端著托盤離開。

    五條悟沒有理會那些來往的傭人，只是轉著手機朝著一旁拎著栗子的夏油杰開始閑散式的聊天。

    夏油杰點了點頭, 回應著五條悟的話。時不時會微瞇著眼睛嘲諷五條悟一番，被問到手里的東西是給誰買的之后也沒有遮掩而是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給影買的。”

    “在影旁邊吃完之后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吵醒影？誒？真是個好辦法，不愧是陰險角色代表的杰。”

    夏油杰：“………”

    夏油杰瞥了眼躍躍欲試神色看起來很欠揍的五條悟，有些莫名其妙地察覺出今天的悟看起來很興奮而且讓人很不爽，想了想也沒想出今天他又有什么新發現后干脆敷衍地點頭。

    “你開心就好。”

    五條悟：“！！！”

    五條悟誒了一聲，偏頭盯著夏油杰確定沒從他眼里看出幾分生氣后無趣地嘁了一聲，然后眼睛一轉突然轉移了話題：“杰，知道那個天與咒縛嗎？”

    夏油杰皺眉想了下這個印象深刻但不是很想回憶的名字。

    “……伏黑甚爾？我記得他好像在業內失蹤了有一段時間？”

    剛開始他們在確定懷疑對象時把這個無論是行為還是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的殺手確定在第二位，但經過調查和討論之后又確定他并不是傷害影的兇手。

    五條悟意味深長地搖晃了下手指，語氣很輕松，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輕松：“沒準那位天與咒縛已經潛入五條家要擄走影也說不定哦？！”

    夏油杰：“？”

    夏油杰這才恍惚地注意到剛才路過的傭人比以往幾次來這里看望影的時候要多了很多，心底不詳的預感伴隨著五條悟打了個響指看向某處沒說話的動作更加深重。

    “悟，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對吧？”

    尾音有些輕被風一吹就散了，但是五條悟還是捕捉到了其中的掩藏不住的負面情緒，擺了擺手指著某一處道：“我去這邊，杰先去影的地方保護影。”

    回應五條悟的是下一刻原地已經消失的身影，走的太快趕去找影位于的專門劃出來的醫療室的夏油杰沒有看到五條悟亮起來的眼睛和他耍人時常露出的笑容。

    —

    等到夏油杰趕到醫務室的時候，發現門沒有關，心里咯噔了一下，做好了開門迎接敵人的準備后輕輕推開門看到了令人瞳孔微縮的一幕。

    渡邊影依舊躺在醫務室潔白的床單上，儀器依舊發著滴答滴答的聲音，但是他蓋的被子上是一團讓人難以忽視的血團以及空氣中混雜著消毒水味的難聞濃郁的血腥氣。

    夏油杰：“！！”

    夏油杰打量了一圈四周，穩住心神朝著病床上渡邊影試探性地伸出手觸摸到微熱的手腕時愣住了，然后就一臉空白地對上渡邊影被他動作驚起來睜開的雙眼。

    “影？你……你醒了？”

    “咔嚓”

    伴隨著夏油杰迷茫的聲音響起來的那一瞬間是他們都非常熟悉的手機相機拍照的聲音。

    夏油杰瞬間收斂起他面上所有復雜的情緒，而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捧腹大笑指著他眼睛無情嘲笑“哈哈哈，影你看到沒有。杰的眼睛竟然真的睜大了。哈哈哈”的五條悟。

    渡邊影迷茫地眨了眨眼，坐起身后看著床單上的血跡后也第一時間明白了五條悟干了什么事，有些無奈地說：“悟，你也不用干出這種事吧？”

    五條悟理直氣壯地將手機收起來：“普通的重逢擁抱哪有現在這一刻這么震撼啊？說起來，杰還要支付我像這個驚喜點子的費用！”

    夏油杰：“？出去打一架或者現在打一架你做個選擇吧？”

    渡邊影離夏油杰比較近，甚至都能夠看到他的拳頭上露出的青筋以及身上隱隱散發的黑氣，不由得再次想起他這兩位同期的戰斗力，正在思考怎么勸架時可靠的七海建人拿著剛倒好的水和水果走了進來。

    一臉麻木地提議。

    “外面的空間比較大，比較能舒展手腳。要切磋還是去外面吧。”

    灰原雄湊到渡邊影身邊，帶著疑惑語氣的“咦”了一聲，看著學長床單上突然出現的污漬問渡邊影：“前輩，你知道這個污漬什么時候出現的嗎？剛才我和娜娜明來的時候還沒有啊？”

    渡邊影啊了一聲，看了眼張牙舞爪的五條悟和正在揪五條悟衣領試圖刪照片的夏油杰，一臉鄭重地和單純的孩子灰原雄解釋：“可能是一種神奇的現象。”

    五條悟神奇的腦回路也算是一種神奇現象吧？

    灰原雄頓時以一種震驚而不解但飽含著震撼意味的眼神看著床單，看起來是真的相信了渡邊影的說法。

    七海建人看了眼兩位又活起來的學長后坐在渡邊影床旁邊的椅子上把水遞給渡邊影，將里面的衣服撩起來，開始幫學長準備換掉這層棉被，輕輕說：“渡邊學長不用非得幫兩位找補，他們應該不會在意。”

    “嗯，還是要挽回一點作為你們前輩的面子的。”

    七海建人聽這話又將視線看向糾纏在一起并開始互相嘲諷的兩位學長沉默良久，覺得這面子可能有點挽回不了。

    哪個正常的學長在得知自己同期從昏迷后醒來想的第一件事是騙走照顧他的兩個學弟，騙另一個同期？

    不過………

    “渡邊學長什么時候能夠恢復好身體？”

    至少比之前剛得知渡邊學長昏迷消息時的狀態要好很多，看著不至于稍微有點擔心。

    “一兩天就好了。這段時間麻煩七海海照顧悟和杰了，接下來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我們照顧七海和灰原還差不多？”×2

    耳尖眼明的兩位咒術師突然朝著坐在床上和小學弟交流最近情況的渡邊影不可置信地質疑。

    七海建人：“。”

    看吧，挽回不了一點。

    熱熱鬧鬧的氣息再也不似之前秋冬天那樣沉寂且令人嘆息的，而是就像是注入了活力般再次被點燃了起來。

    寒冷的醫務室也已經被暖氣圍繞。

    就像他們在一起度過的每一個普通且溫暖的日常。

    第135章 吃瓜暫停，找到靈魂

    正如渡邊影所預料的那樣, 他確實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完全恢復好了身體，而在這期間，他短暫地整理了一下這兩個月發生的事件。

    首先, 咒術界目前明面上并沒有執著于找星漿體天內理子而天元大人服用完APTX—4986后可能已經不再需要星漿體的消息并未在咒術界傳開, 這一點是當時渡邊影悄悄用手機和五條悟反復確認一定要保密。

    目的就是為了在這期間找出那個叛徒到底是誰還是說那群叛徒。

    第二，五條悟完全掌握了瞬移、反轉術式以及之后領悟的無下限術式、赫這幾樣堪稱bug級別的術式。

    第三，伏黑甚爾在詛咒師專用網站和暗網暫時消失了蹤影。

    與此同時, 橫濱發生了龍頭戰爭。

    渡邊影在得知這件事后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的朋友們確定安危，在得知織田作之助收留了五個龍頭戰爭的遺孤后和對方保證等下次出任務到橫濱, 一定會帶些東西來看望他們幾人。

    確定他的朋友們身體健康后渡邊影松了一口氣, 邊坐在病床上補作業邊和正拿著帶來水果自己拿著吃的五條悟聊天。

    “悟, 你使用無下限術式會覺得很疲倦嗎？即使是能夠用反轉術式無限次恰當地補充力量。”

    五條悟邊吃小金桔瞥了正在記筆記的渡邊影, 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看起來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能有什么事, 我可是最強啊。話說影這昏迷的兩個月去哪里了？”

    根據記載, 那個特級咒具應該只能將靈魂牽引到一個地方但并沒有說明會牽引到哪里去。

    正常咒術師的死亡都是因為對方的靈魂不夠強大無法承受穿越世界的, 而渡邊影能醒過來應該是靠他的束縛和本身的強烈的意愿。

    渡邊影不覺得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事需要向他的朋友們隱瞞，平靜地寫著筆記, 語氣平靜仿佛說的不是一件很離譜的事。

    “去了另一個世界。”

    五條悟哦了一聲也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拿著小金桔拋到半空中接住后轉身朝著渡邊影指著自己的臉問：“那那個什么世界我能去嗎？誒，干脆影也帶我去看看唄～～”

    可以穿越世界多有趣啊。

    不覺得有什么東西能夠傷害到自己的五條貓貓躍躍欲試地想。

    渡邊影：“………”

    這個要求好像有一點點困難。

    渡邊影頂著五條悟熾熱的眼神和歪著頭盯著他不動的動作想了很久, 最后還是沒能狠心拒絕而是點點頭：“我試試吧。”

    “yeah！！”

    “……所以悟你先起來不要趴在床上吃橘子，到時候負責打掃的人不方便清理。”

    “這可是一種獨特的慶祝方式！而且這樣趴著睡覺很舒服……啊，對了！收回剛才的回答, 用無下限術式好耗費精力所以最強要躺著睡一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悟要不要上來睡，我坐到旁邊守著你？”

    “真的嗎？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影, 你這么慣著悟的話小心他變成熊孩子。”

    夏油杰靠在門框邊拿著手機晃了晃，讓他們都能夠清楚地看見手機正在視頻通話的另一個人是誰。

    手機通話視頻中家入硝子抽著煙瞥有些幼稚的最強和聽到朋友們示弱就下意識包容他們的渡邊影幽幽嘆了口氣，有些懷疑她的同期在渡邊影身邊時會變得幼稚好幾倍。

    但是渡邊影幾人同樣能夠看見，家入硝子的唇角往上翹著，神色是因為加班而產生的疲倦，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卻是見到朋友們時獨特的放松。

    “硝子下午好啊。”

    這是自自然然朝著許久不見的硝子笑著打招呼的渡邊影。

    “？什么叫變成熊孩子？硝子你講清楚一點！！”

    這是一臉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五條悟。

    “悟，你就承認吧。這并不丟人。”

    這是憋著笑假裝寬慰五條悟的夏油杰。

    眼看著他們兩個人又要吵起來，渡邊影和家入硝子默契地對視一眼，都是有些無奈地出言準備扯開話題。

    窗外初冬凜冽，窗內打鬧嬉戲。

    這是他們的日常。

    —

    等到身體恢復好后渡邊影先是去夜蛾老師那邊重新往系統按好了他的身份、保證學籍沒有遺漏的問題，將連夜補完的作業交給一臉感動加慈祥的任課老師后有些意外地被懷念他很久不知具體情況的老師摸了摸頭，送了幾盒餅干走了。

    接著就是和伏黑甚爾取得聯系，在確定對方已經準備好所有的東西后一下課就趕往了他所在的地方。

    “伏黑先生，你好。”

    渡邊影朝伏黑甚爾的方向打了招呼后沒有廢話直接解釋：“不知道伏黑先生還記不記得與令夫人相遇的地方以及確定會讓她留戀的地方。如果確定的話那么現在就可以直接去。”

    伏黑甚爾愣了愣，隨后理所當然地點頭然后突然露出一個帶著少見的沒有帶著殺氣的笑容。

    渡邊影見狀默默移開視線，等陷入沉思的伏黑甚爾回神后定了幾個鬧鐘后體貼地假裝沒有看到這位殺手露出的些許落寞的神情，只是說：“那我們邊走邊說。描述相遇場景時麻煩伏黑先生用詞準確和有一定針對性，這樣找到靈魂的可能性更高。”

    “嗯。”

    半個小時后

    渡邊影和伏黑甚爾站在一個巷子深處的酒吧垃圾堆旁邊，飛過的烏鴉落在電線桿上邊收拾著羽毛邊看著底下的兩人。

    渡邊影拿出了幾張符紙和提前準備好的玉石，垂眸盯著垃圾桶，腦海里一筆一劃地開始描繪伏黑甚爾在來的路上描繪的夫人的長相——是很溫柔且一看就是個體貼的人。

    歲月流逝，沒能落下伏黑甚爾記憶深處對于亡妻的回憶。而這個術式最關鍵的條件就是需要雙方都有執著的念想以及刻骨銘心的、不會被時間歲月劃去的愛。

    冰藍色的氣息縈繞在渡邊影微涼的手指間，象征著溫暖的意義牽引著每一個停留在這里未能及時輪回的靈魂。

    “轉。”

    漆黑的巷子口，烏鴉在凝視。

    黑發咒術師看了眼巷子口天空和正欲展翅高飛的烏鴉對視后像是察覺到什么，手中的光點朝著天上撒，直到周圍的地上都落滿了冰藍色的咒力光點才停止動作。

    接著他把能夠吸取咒力的玉石往空中一拋，在只有他能夠看到的地方玉石微閃露出幾分靈韻，圓滾滾地落在地上裹挾著地上的光點后被渡邊影撿了起來。

    “好了，伏黑先生。切記這個玉石不能碰光放到陰暗處即可。”

    伏黑甚爾看了眼玉石，懶洋洋地抬眼盯著渡邊影看，鷹隼般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審視又像是只是狀若無意的打量。

    “這么簡單？”

    渡邊影搖頭，看著手里的玉石又重新貼了層符紙在上面才回答伏黑甚爾的疑問：“沒有這么簡單，找回已經該入輪回的靈魂本來就相當于搶人行為。能夠準確找到夫人的靈魂碎片主要是靠明確的描述和時間精準性。”

    “接下來還需要去十個地方，另外伏黑先生請放松——既然我說過要幫忙，那就會用盡所有的力氣和術式保證這件事完成。”

    伏黑甚爾頓了頓隨后扯出一抹懶洋洋的笑容，接過渡邊影遞給他的玉石放到包里后重新看向他沒有否認而是像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打量著他。

    “你不適合咒術師這個職業，那幾個老家伙終于老眼昏花了？”

    說話間全是唯恐咒術界不亂要完的興奮感。

    “做咒術師的話能夠救更多的人也能夠保護更多的人。”

    而且他的朋友們在這里。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看了眼渡邊影，沒怎么過多思考就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于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點點頭：“那你就加油吧。”

    “爭取把這個垃圾堆清理干凈。”

    “我會的。”

    沒有否認，看來那幫垃圾是看錯了眼誤以為這是個只知道保護的傻子。

    伏黑甚爾看向遠處，隨手拿了個石塊朝著天空扔了過去，然后在唯一一個見證人的注視下原本應該比較脆的石塊以它不該出現在現實中的速度朝著一個黑點砸了過去。

    “砰”

    是石塊和咒靈一起碎開的聲音。

    “你還挺招咒靈喜歡的。”

    渡邊影：“………”

    渡邊影朝著手里又隨意地捏著幾個石塊砸向幾只趕過來的伏黑甚爾的方向憑空捏出幾把咒力刀刺了過去，在看到祛除他身后的幾只咒靈后再次提醒：“伏黑先生，注意您背包里的東西。它們招咒靈。”

    伏黑甚爾第一次被人堵住了話頭也沒什么想反駁的想法，只是掃了幾眼周圍就拎著渡邊影在電線桿上跳了起來。

    天與咒縛跑的真快啊。

    渡邊影被伏黑甚爾全程拎著背包的帶子趕路的時候感覺自己可以回答論壇里不知道是誰問的問題了。

    【問：淬煉到極致的天與咒縛和咒靈/代步式神比起來誰快？】

    【答：天與咒縛，大概快個十倍。】

    等到他們收集好靈魂碎片后比渡邊影預料的要早個一個小時這點就可以說明天與咒縛的身體素質確實是很好。

    雖然渡邊影有委婉地說不需要麻煩伏黑甚爾但是被付黑甚爾用下巴指了指周圍像是瘋了的咒靈給拒絕了。

    理由是他不想浪費時間。

    —

    “惠惠和津美紀怎么樣？”

    渡邊影發現現在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就問正要拿著包走的伏黑甚爾。

    “活的很好。”

    渡邊影：“？”

    有點不放心。

    “伏黑先生上一次見惠惠和津美紀是什么時候？”

    “一個半月前？”

    渡邊影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他之前看過的各種新聞事件，雖然他醒來后有拜托幽幫忙照料一下惠惠和津美紀但果然還是有些不放心，試探性詢問：“不知道伏黑先生介不介意我幫惠惠津美紀做飯？”

    伏黑甚爾看了眼黃昏下的咒術師，懶洋洋地將手搭在包上，沒有任何想法也無所謂：“隨便你。”

    得到允許后渡邊影馬上給他們家的座機打電話，聽著津美紀驚喜的聲音和連忙招呼一旁的伏黑惠的響聲，唇角彎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小惠和津美紀今天想吃什么？正好路過便利店和超商。”

    伏黑甚爾看了眼睜眼說瞎話的渡邊影沒說話只是平靜地挪開了視線，回想起來什么回憶后又揚起一抹笑。

    月色下，影子越拉越長。

    兩個小時后某個房間，迎面撲在臉上的熱氣與噼里啪啷廚房里的鍋鏟碰撞的聲音相互映襯，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我回來了。”終于得到了回應。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第136章 吃瓜暫停，冬天

    等到渡邊影和他的朋友們打了個招呼、做任務的過程中順路去看了看狗卷棘和伏黑惠又買好了初冬的衣服后已經是十幾天后, 而普通的周六的一天他坐在小桌子前喝茶收到了兩條短信。

    【影，我是齊木楠雄。】

    【我發現你最近使用能力的時候可能會出點問題，不要擔心。主要是因為書和你那個世界終于開始接受你而導致的能力的全面化。】

    渡邊影立馬回想起他回來后使用的“氣息”以及在這之后使用術式被吸引過來的咒靈們, 有些明白過來, 將茶杯放到小桌子上后點了點屏幕。

    【謝謝你，楠雄。抱歉我走的那天實在是太過匆忙了，沒能和你好好道別。】

    【沒事。】

    接下來的話停頓了很久才緩緩打出來。

    【只要平安就行。】

    楠雄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渡邊影看著屏幕上簡短的字, 眼底的翠色化了開來，怔愣了片刻后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那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到時候回去的時候去看完楠雄他們再去找夏目黑沼好了, 也不知道名取先生有沒有找到他臉上會自由行動的壁虎的原因。

    這樣大家覺得孤獨覺得寂寞希望某個時刻能夠獲得一個暖暖的擁抱時他應該能做的更好了吧。

    渡邊影很高興。

    他高興的點主要在于他終于可以認認真真地告訴夏目他們不用再為了他產生類似擔心的情緒了。

    他希望他的朋友們如春日桃花灼灼其華, 如夏日煙火璀璨奪目, 如秋日楓林轟轟烈烈, 如冬日落雪寧靜坦然。

    他的朋友們那么那么好值得所有一切美好的事物，所以不用再為我擔心了——你看, 我終于能夠看到你們眼里能夠看到的世界了。

    這就是渡邊影想告訴夏目他們的話。

    —

    渡邊影將手機收起來后重新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 視線落在窗外上隨著風搖晃的風鈴時停頓了一會才繼續喝茶。

    “悟, 待會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窩在暖桌里打游戲的五條悟聞言連看都沒看渡邊影，手指飛速地在手機屏幕上翻飛, 語氣懶散：“誒，可是人家現在很忙。”

    “十盒巧克力。”

    五條悟單手撐腮，重心壓在一旁的軟墊子上, 細碎的發絲因為窩在暖桌里太久顯得有些翹起，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很不為所動的樣子。

    渡邊影看了眼五條悟的表情就知道這意思是【繼續】，想了想又繼續加大籌碼。

    “之前你說的那家店我有他們的會員卡, 另外待會晚飯我給你做千層脆餅好嗎？”

    “成交。”

    五條悟馬上把游戲通關后反手把手機扣在暖桌上面, 微瞇著眼睛，懶懶散散的像團不耐熱的液體動物一樣攤在暖桌上, 手伸直向渡邊影要小橘子。

    渡邊影將橘子塞到五條悟手里后繼續解釋：“待會我要測試下我的術式，你幫我在旁邊看著可以嗎？”

    五條悟正在懶洋洋地剝橘子，聞言抬眼看了下端著茶喝的渡邊影，像是確定了什么后興趣盎然地哦了一聲點頭：“可以。”

    就在五條悟要說下一句話的時候，渡邊影無奈地補充：“不能拍照視頻以及發動態給別人看，試圖問夜蛾老師借咒骸錄下來也不可以。”

    五條悟：“………”

    五條悟耍賴般地繼續躺在暖桌上，理直氣壯地指指點點：“硝子他們肯定會想看的，而且對七海和灰原兩個小學弟有幫助的！！”

    渡邊影猶豫了一會，雖然知道七海海和灰原是被悟拿出來當擋箭牌的還是思索了一會答應了這個要求，決定先試探性使用危險性不大的術式—氣息改良版。

    五條悟默默舉起手機對準渡邊影，隔著屏幕盯著他身上很奇妙的氣息后下一秒哦豁地探頭看了眼屏幕外的地方又重新將視線落到手機屏幕上。

    屏幕里一杯茶裊裊的熱氣往上冒，桌上擺著一盤金桔以及五條悟喜歡吃的硬糖，小玩件顯得這一幕溫馨悠閑，但最重要的人不見了。

    屏幕外五條悟看了會空無一人的地方后饒有興趣地咧開嘴角：“影，你隱身了誒！快說句話讓我聽聽。”

    渡邊影:“……”

    渡邊影按照五條悟的要求說了句“你好”后就看到原本眼睛就很亮的五條悟此時眼睛宛如畫師特地點出來的，乍一看就像亮堂堂的天空。

    “完—全—聽—不—到！”

    他興致勃勃地向前探身朝著前面疑似渡邊影臉頰的地方捏了捏，在發現什么都捏不到后晃了晃發絲，干脆站了起來朝著渡邊影的方向撲了過去。

    渡邊影眨了眨眼睛也有些好奇五條悟能不能在這種狀態下觸碰到自己，把握著咒力，認真做到如果五條悟抱不到他的話為了避免他摔跤還能趕緊撤掉咒術攔住他。

    結果就是—

    完全碰不到。

    看不到他、碰不到他、聽不到他但是能夠敏銳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存在。

    這是五條悟給出的結論。

    五條悟搖晃著手指，嚴肅地提出一個問題：“影，你如果想要拉住我的時候能不能拉住我？”

    說著向前伸出一只手。

    渡邊影默默伸出手淺淺地捏了捏五條悟的手指，很奇妙地沒有被無下限擋開而是直接捏住了。

    溫熱細膩的觸感告訴渡邊影他確實能夠憑借自身意愿觸碰到其他人，但是五條悟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收回他的手后敲了敲尾巴強調：“我可是最強，影碰到我說不定也是因為這個！！找杰和硝子試試！！走走走。”

    然后高專校園里就出現這么一幕。

    五條悟意氣風發地走在后面，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只手向后伸也不知道在握著什么東西，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

    路過的輔助監督：“？？”

    輔助監督默默無視五條悟這離奇的一幕就當自己已經瞎掉了，回頭就拿著手機開始在群里疑惑發問：【那位已經壓力大成這樣了嗎？】

    另一位收到消息的輔助監督只簡單地給他這位同事發了張醫院的名片，打開一看還貼心的是精神病院的。

    “………不是，我沒瘋。”

    【嗯嗯，早點治比較好。】

    —

    五條悟找的第二個很巧的就是剛出完任務拿著關東煮回來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七海，灰原！！看這邊是什么！！”

    五條悟以一種魔術師馬上要展示魔術的姿勢在無奈望天的渡邊影旁邊向面面相覷的兩位一年級介紹。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沉默了半晌才在五條悟期待的眼神中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認真詢問：“五條……學長，最近辛苦了。要不要去醫務室？我和灰原可以帶你去。”

    五條悟：“！！”

    五條悟嘁嘁嘁地起了手指，用一種魔術師揭秘的姿勢再次指向渡邊影所在的地方：“七海回答錯誤，扣一分！灰原你怎么看？”

    灰原雄正在吃竹輪，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很努力地盯著一片空地上看，差點把眼睛看的酸澀要流淚才舉起手，熱情滿滿地回答：“我知道了！是前輩最近研究的術式！！好期待啊！！會是什么呢？”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有點懷疑五條悟就是閑的沒事出來玩碰到他們然后為了逗他們所以隨便開始沒什么意義的有獎競賽。

    上一次他們遇到的時候也是這樣，耍完他們之后捧腹大笑嘲笑完沒有給任何解釋就走了。

    “當當當！！是你們都很敬愛的渡邊學長！！”

    五條悟將手卷成話筒狀，像是很可惜一樣繼續補充：“你們的學長我可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異樣了！還要再多練練啊～～”

    “哇！！這里真的有渡邊學長嗎？五條學長真的好厲害啊！完全看不出跡象。”

    單純天真的灰原雄看著那塊空地發自內心地贊嘆，看的七海建人發自內心地嘆息，覺得灰原肯定是沒有想過五條悟騙他們這個可能性。

    剛想和五條悟打完招呼拉著同期回宿舍的七海建人感覺有什么東西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很溫柔也很熟悉的感覺。

    七海建人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前方，有些恍惚地想：原來五條悟真的沒有開玩笑？渡邊學長已經學會這種術式了嗎？

    下一秒，落葉輕輕地飄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手里，像是在肯定這什么一樣。

    “…………”

    目送一臉迷茫恍惚敬佩的兩位一年級走回宿舍后五條悟偏頭問一旁正在看著天空感受現在狀態的渡邊影：“影，你這個狀態能維持多久？”

    渡邊影想了想在他伸出來的手上慢慢地寫：【一天】。

    “那影干脆現在找你那些朋友唄～看看能不能對他們造成影響？我可是會瞬移的！！只要二十盒喜久福和糯米飯就能收買最強無償幫忙！！”

    渡邊影剛想拒絕，不想麻煩五條悟時像是感受到什么，馬上點頭然后用實際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OKk，出發！”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興奮道。

    —

    大樓

    正在倒計時的炸彈、身穿防護服的警察們以及打電話像是在調侃什么的站在中間的黑發紫眸的男人。

    渡邊影：“………”

    渡邊影看著明明在拆炸彈但是完全沒穿防護服的萩原研二信誓旦旦地說：“沒事，hagi。你還不相信我嗎？”差點就真的控制不住他的情緒。

    他都難以想象要不是正好在測試術式以及悟就在他旁邊要是真的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該怎么辦。

    “悟，能不能麻煩你去樓下幫我找找附近可疑的人？”

    因為渡邊影解除了一部分術式，五條悟很清晰地聽到了這句話，看了眼難得生氣的渡邊影，有些遺憾自己不能在現場拍照后直接瞬移到了樓下。

    渡邊影輕嘆了口氣，在路過毫無所覺的萩原研二時還是沒忍住輕輕用手指敲了敲他的頭就算是生過氣了，看了眼明顯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炸彈想了想直接用了“凍結”。

    眼前的萩原研二疑惑地看了眼周圍，總感覺像是被什么東西敲了下頭，繼續輕松地和松田陣平聊天，根本沒有想到一旁的渡邊影一臉無奈地蹲在旁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以防萬一隨時做好了準備保證這一層的人安全。

    拆彈成功后整層樓的人都像是松了口氣一樣，只有渡邊影走到炸彈身邊一眨不眨地觀察著流動的氣息最后的變化。

    變故陡然發生，卻又在第一時間被渡邊影止住了。

    看著眾人輕松的氛圍，渡邊影默默守著炸彈并熟練地用氣息圍住了它，保證短暫時間內他炸不了后才重新看向一臉笑意和同事打招呼準備撤退的萩原研二。

    ………下次得告訴研二絕對不能再干出這樣的事了！！干脆讓陣平揍他一頓好了。

    這么想著渡邊影決定短暫地饒過不知道即將發生什么的萩原研二。

    等到一群人終于檢查完畢下樓后他拿著目前沒有任何危險性的炸彈往最高層走然后放到一個鐵皮盒子里用氣息控住它暴動的感覺，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另一時刻，五條悟懶散地握住同伙的肩膀，天空延展般的眼眸看向他，帶著審視和仿佛能將人所有細節都看透的恐怖感輕飄飄地說：“你要跑哪里去？給老子好好的自首。”

    說著就毫不費力地捏碎他的手腕，暫時性廢掉他的行動能力，在一眾咖啡館客人茫然驚恐的眼神中拎著昏過去的犯人向外面的警察走去。

    當晚

    渡邊影解開術式后第一時間就給松田陣平打了電話：“陣平，你們現在在哪個地方？嗯，我知道了。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吃個晚飯嗎？因為某個笨蛋……嗯？研二在附近可以來接我？可以啊。”

    半個小時后

    渡邊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萩原研二，突然開始聊起了下午他們拆彈時的個別細節然后發現萩原研二的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和疑惑后認真地強調。

    “下次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你和陣平都要，知道了嗎？不要逞能！！我們都會很擔心你們啊！！絕對、絕對不能再這么做了！下次再出這樣的事真的就沒法這么揭過去！！”

    萩原研二看著在霓虹燈下認真強調的渡邊影，不由自主地點頭然后試圖露出笑容攬著他的肩膀開玩笑發誓他絕對不會再犯！

    “哎呀，下次絕對不會讓小渡邊傷心了。保證保證。”

    渡邊影：“………”

    渡邊影有點懷疑他根本沒有真正當回事，于是默默在心里盤算著待會和松田陣平一起……等等，算了感覺這兩個人都有種半斤八兩的即視感。

    “……下次記得注意就行。我給你們的護身符拿出來一下？”

    萩原研二疑惑地從上衣口袋拿出護身符后看著渡邊影閉上眼睛，嘴里念著什么后重新返還給他，有些好奇地問：“影你干了什么？”

    “如果你下次再受傷，傷勢會轉移到我身上哦。”

    所以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

    萩原研二一愣，看著渡邊影認真又寫滿了無奈的眼神，到嘴邊的開玩笑活躍氣氛的話又咽了回去，輕輕摸了摸護身符馬上恢復了平日的樣子，但是語氣顯得很認真。

    “真拿小渡邊沒辦法。下次絕對絕對不會這么做了。”

    “嗯。”

    霓虹燈模模糊糊地照在路邊，明明是初冬但是溫暖的感覺落在人心底融化。

    暖呼呼的飲料、沸騰的壽喜鍋、給他們默默蘸醬聊自己最近的生活的朋友們以及窗外罕見的落下的小雪都是說明著一件事。

    冬天來了。

    溫暖覆蓋嚴寒，善意遮掩落寞。

    本該發生的命運就此被改變，從這個冬天開始。

    第137章 吃瓜暫停，妖怪的宴會以及生日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 渡邊影的術式也比剛穿越世界時要穩定一些，不用每天都費盡心思地思考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后他開始將悟提出來的“帶他去別的世界去看看”這個問題提上議程。

    穿越世界雖然在小說、動漫以及游戲中是很常見的設定，但是實際上符合穿越世界的條件很嚴苛。

    首先, 要承受的住穿越世界時對身體的摧殘也就是說實力必須要很強、靈魂也要能夠保證不會輕易的被影響。

    其次, 穿越的那個世界的世界意識的許可。如果沒有被世界意識所認同，那么進入這個世界也會遭到世界的排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定位。定位足夠準確才能保證不會掉到世界之外的哪個角落，落到無人問津孤獨而死的下場。

    第一點以五條悟的實力可以說是完美超標, 而第二點因為渡邊影本身就在那個世界有羈絆也有執念，可以充當中間人帶著悟穿越。

    第三點就需要渡邊影不斷地嘗試術式, 準確控制咒力的使用精度以及尋找消失的書的下落。

    因為涉及到五條悟的生命安全, 渡邊影格外慎重地開始利用下課的時間重新鍛煉自己的咒力準度和精度。

    而真正確定能夠帶五條悟的時間也被推遲到了半個月后, 萬能的楠雄大人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這個消息后順便告訴了渡邊影他之前問的一個信息。

    在知道這個信息的第一時間, 渡邊影眼睛一亮但面上仍然保持著平時認真聽課的樣子，只是在寫筆記時筆尖在本子上雀躍地點了點。

    嘴角微微上揚。

    今天最棒的消息。

    —

    12月7日傍晚

    “悟, 你有浴衣嗎？和服應該也可以。看你的心情。”

    渡邊影走在樹蔭下, 接住掉落下來的落葉后語調輕松地詢問邊走邊玩手機的五條悟。

    五條悟眼睛像是黏在手機屏幕上, 手指在屏幕上翻飛聞言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而就像是抱怨般趴在夏油杰身上：“有，但是穿起來太麻煩了, 每次祭典的時候都要穿。”

    “嘖，太麻煩了。”

    夏油杰嫌棄地推了推五條悟發現推不動之后翻了個白眼，轉頭溫和地詢問渡邊影：“影是需要參加什么任務嗎？”

    所以才要穿浴衣？

    渡邊影搖了搖頭, 隨后像是想到什么眼尾上翹，笑著提議：“到時候杰就知道了。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記得要接，有驚喜。”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 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同樣有些疑惑的夏油杰確定對方也不是很清楚后也沒覺得有什么, 隨意地點頭：“到時候我叫五條家的人送來。”

    渡邊影覺得這樣有些太麻煩別人就委婉地想擺手拒絕：“不用那么正式，悟穿的舒服的浴衣就可以了。不用麻煩輔助監督先生。”

    “啊～沒事。他們沒什么事很閑的, 反正現在肯定吃完了晚飯就當飯后散步，這么說起來高木還得感謝我。”

    渡邊影和夏油杰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無奈后默契地在心里為五條悟常用的輔助監督高木先生表示了歉意。

    到時候給高木先生帶回去幾盒他喜歡吃的和果子吧。這樣夠嗎？聽說最近高木先生有些疲倦，給他帶幾盒膏藥和很好用的藥品吧。

    渡邊影默默想。

    不久后急匆匆出現在高專門口送和服的高木先生手里拿著渡邊影聽說他沒吃飯給他遞的溫熱的飯盒、藥膏以及甜品，又看著總是不干人事的少家主，心情復雜地謝過渡邊影后走了。

    所以，他偏心渡邊君也是很正常的吧？！

    吃飯的時間無緣無故地把人叫過來只是送和服的人就是屑！！！

    —

    夏日深夜

    火紅色的燈籠沿著高懸的線垂掛，青石磚的小路上點點螢火蟲在飛舞。

    往日沉寂的深山被喧囂點亮，水紋般的路口停留著兩個用狐貍面具遮住面容的妖怪看著來來往往的妖怪。

    渡邊影輕巧地從樹枝上落了下來，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只暈著亮光的樹葉遞給其中一個妖怪，對方的視線像是在那上面停滯了很久才顫著手接過，畢恭畢敬地請兩位大人進去。

    “悟，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五條悟將半個面具拉到頭上，半張臉露了出來，眼底全是遇到新鮮事物的新奇和蓬勃盛開的好奇：“六眼被削弱了。唔，原來影你們看世界是這種視角啊”

    “給你做的遮眼睛的帶子用的舒服嗎？有稍微感覺不那么疲倦嗎？”

    五條悟比了個OK的手勢后突然回頭問渡邊影：“所以帶我來這個世界是因為這個？”

    渡邊影點頭，眼底倒映著燈籠中的亮色全是遮掩不住的笑意，語氣輕松。

    “是啊，悟不是之前說很累嗎？所以才想到這個世界應該對悟你有限制，可以適當緩解經常使用無下限術式的疲倦感。”

    “雖然沒辦法每次都能夠帶悟過來，不過今天是悟的生日。就好好在生日這天先卸下重任，休息一下吧。”

    “這可是難見的妖怪的宴會哦。”

    他說這話時，語氣依舊平靜但是眼底的笑意依舊真摯。

    五條悟：“哇哦。”

    五條悟明知故問：“待會還要給杰他們通話對吧？”

    渡邊影想起自己的計劃，歪了歪頭笑著比了個噓的手勢后眨了眨眼睛，輕聲補充：“保密，悟馬上就會知道了。不要被其他路過的妖怪發現身份。”

    —

    來來往往身著和服的妖怪們在各類小攤上晃悠，飄動在空氣中宛如實質的螢火點亮這一片區域。

    歡聲笑語，時不時碰著杯喝著在螢火下瑩瑩晃著的酒液。放在旁邊的茶碗里擺著各類煮熟的山珍以及不知道什么東西做的小吃。

    長相奇怪的果子、熏香氣味特制調料的脯肉干、貼著符文的小瓶以及一大壇一大壇的酒液，各式各樣的小吃以及手藝活琳瑯滿目在小妖怪們熱情的招呼聲下顯得更加獨特。

    渡邊影：“………”

    渡邊影頂著五條悟躍躍欲試的眼神，認真地思考后找了個沒妖怪等著的攤子，拿出一塊內部有清冷的色調在晃的寶石遞給怔愣住的小妖怪：“這個來十串，麻煩找下錢。”

    說著指了指蕁麻以及其他草藥做的丸子。

    小妖怪：“！！！”

    小妖怪一臉懵地接過了寶石，對著月亮照了照發現有亮光后又一臉懵地在自己攤位上翻找兌換妖石，隨后反應過來干練地將攤上它所有的妖石都遞給一旁理所當然伸出手的五條悟。

    渡邊影拿了串丸子，嘴里咬了幾口滿是草藥的清香有些驚喜地指了指丸子，示意拿著貨幣拋來拋去的五條悟嘗嘗。

    “很好吃。”

    小妖怪被這位大人的贊賞弄得有些懵，然后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兩人的臉色后解釋：“我和朋友是木妖，平時在山上摘些草藥做成丸子，等到集市或者宴會上賣出些許養活生計。”

    “大人是第一次來？”

    渡邊影點了點頭，輕輕碰了碰嘴里叼了串丸子好奇的東張西望的五條悟，示意他給些小費后隨手丟了五六塊妖怪間流通的貨幣在攤位上。

    小妖怪立馬上前指了指不遠處的賣酒的小妖怪和賣不只是何成分的肉的攤子，語氣神秘：“我只告訴您這位大人，那兩家的用料很講究。”

    五條悟將貨幣放到背包遞給渡邊影后三兩下吃完了手里的丸子，隨意詢問：“那是什么肉？”

    “山里動物的肉。”

    五條悟哦了一聲又興致盎然地問：“雞妖也會吃雞肉？那你們也會吃與自己同屬性的樹木嗎？”

    小妖怪：“？？”

    小妖怪疑惑地搖頭：“有的大妖怪會吃，但大多數的妖怪不怎么會吃，酒倒是常喝。”

    然后小妖怪就聽到帶著面具的少年像是遺憾地嘆了口氣，仿佛真的有些惋惜聽到的是這個答案。

    “…………”

    好恐怖的妖怪。

    —

    妖怪的酒液和人類做的酒味道只有一點點相同，而那家攤子的酒液醇香帶著一股青澀的香味，在月亮下晃一晃宛如流淌的銀河。

    外觀極佳，價格也很佳。

    貴的周圍的妖怪除了嗜酒的大妖會過來看幾眼就只有渡邊影想起他的朋友們有幾個格外喜歡喝酒的買了兩三罐回去。

    賣酒的妖怪夫婦見渡邊影好說話又大氣，看起來也溫溫和和的，情不自禁和他談起來這酒的制作方法。

    渡邊影聽著這些神奇的故事，一張紙遮掩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很耐心地聽著它們旅行到這里的故事，邊聽和邊附和幾句，看的妖怪夫婦更加高興。

    五條悟在之前就已經溜走，在妖怪群里竄來竄去的找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吃。

    等到渡邊影被樸實的妖怪夫婦又塞了一小瓶在月光下閃著光的酒液后五條悟大包小包且相當惹眼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別吃太多，會肚子疼。”

    五條悟嘴里含著東西，手里拿著兩三把不同形狀的丸子、小吃還以很神奇的姿勢拿著不少吃的并且疑惑地問：“多嗎？”

    渡邊影很想說真的有點過多，但是打量了一下五條悟的神情，發現沒有任何勉強的神色后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不舒服的話，記得跟我說。”

    “OKk。”

    —

    妖怪宴會最重要的就是十二點是綻放的煙花，和人類放的煙花不同——妖怪放的煙花是由這座山的山神大人用祈福之力點亮的花火。

    也就是說只要是看過這煙花的人都能夠或多或少地獲得祝福。

    渡邊影來之前有通過山神大人給的紙鶴詢問可不可以用手機錄下來，山神大人表示：本來就是為生靈祈福，沒有什么禁忌。只不過祈福之力需要實力比較強悍的人才能承受，這個度由渡邊影自己判斷。

    在得到允許后他才提前和夏油杰打好招呼并準備拍攝視頻的時候分離些許祝福，保證他的朋友們不會因為沖擊力太強而昏倒。

    正當渡邊影提醒五條悟一起去附近的山頭時在妖怪之中發現了熟悉的身影，沒來得及和悟解釋直接上前蹲在吃年糕的招財貓旁邊歪頭問：“貓咪老師，小夏目也來這邊了嗎？”

    貓咪老師懶洋洋地看了眼渡邊影也不奇怪，嘴里嚼著年糕含糊地說：“是影啊。夏目那家伙可能是迷路了，正在找他的路上。”

    “需要我們幫忙嗎？”

    貓咪老師吃完年糕，打了個嗝后翻了個身胖乎乎的在地上像一團膨脹的三色面團：“哼，夏目這個笨蛋……嗝……我不管他了。”

    “……貓咪老師是吃了今天晚上塔子阿姨做的晚飯還是吃了冰箱里的食物”

    三三：“………”

    “都是那個笨蛋夏目的錯！！！”

    渡邊影看了眼想翻身起來但是因為吃的有些多沒翻起來的貓咪老師輕輕幫它坐了起來后看著三三微瞇的眼睛想：果然是因為給塔子阿姨他們添麻煩了啊。

    “需要我和悟陪著老師嗎？我們這里有買老師喜歡的酒。”

    說著渡邊影熟練地拿出酒瓶在貓咪老師面前晃了晃，成功地收獲一只貓咪老師后回頭朝著饒有興趣地打量三三的五條悟打招呼：“悟，這是貓咪老師——我的朋友夏目的老師。貓咪老師，這是我的朋友悟。”

    五條悟看了眼正在抱著酒杯喝酒的貓咪，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好胖啊，這只貓咪像是杰說的那個新品種——豬貓。”

    貓咪老師：“！！！”

    “你說誰胖！！”

    貓咪老師說著就用爪子要撓逗它玩的五條悟，五條悟雖然在這個世界限制比較大但是無下限想用還是能用的，在看到三三根本碰不到他手指時幼稚地捧腹大笑起來。

    渡邊影看了眼兩人的動作，確定兩人只是鬧著玩后走到比較偏僻的地方撥打了夏目的電話：“喂？夏目，你在找貓咪老師嗎？我和朋友正好遇到了，你們在哪里？我去找你們……嗯嗯，知道了。”

    掛掉電話后渡邊影回頭看著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的五條悟和伸著爪子翹著胡須教訓這個小子的貓咪老師笑了下。

    “我們去那個山頭賞煙花吧。”

    —

    半個小時后

    很理所當然的，貓咪老師被趕來的夏目揍了一拳打的眼冒金星繞了幾個圈躺在地上后又被夏目貴志抱了起來向渡邊影和五條悟道謝。

    “影，好久不見。”

    “小夏目、名取先生，好久不見。”

    渡邊影又向夏目貴志和名取周一介紹正抱著雙臂嘲笑貓咪老師的五條悟：“這是我的朋友五條悟。”

    “你好，我是影的幼馴染——夏目貴志。”

    “我是渡邊君的朋友，名取周一。”

    五條悟懶散地和他們握手后又看向正在嚷嚷著“夏目你在干什么？跟那家伙握什么手”的三三，露出一抹惡劣的笑還把手往它面前晃了晃，語氣有幾分得瑟：“握手了哦～～”

    貓咪老師:“。”

    幼稚的小鬼！！

    夏目貴志看著兩人的互動，眼底的笑笑意顯現出來，反應過來后才問：“影，你能夠看見妖怪了？”

    “嗯。”

    夏目貴志看著渡邊影點點頭，心里也有些高興但又有些擔心，剛想要問出口就被渡邊影笑著打斷了：“我買了剛才攤子上的小吃，大家一起看著煙花吃吧。”

    名取周一沒有意見，幫忙上去鋪了鋪坐在地上的布后擺放著各類形態各異的小吃。

    煙花驟然升起，絢麗的多彩的稍縱即逝卻又真真實實存在過的。

    美麗。

    溫暖。

    夏目貴志看著招呼他過來又拿著手機拍照適應良好的渡邊影也抱著貓咪老師笑了上前和朋友們欣賞難得的煙花。

    來了。

    第138章 吃瓜暫停，煙火

    璀璨的煙火照亮整片漆黑的夜空, 微風裹挾著熾熱的氣息吹著他們垂下來的發絲，空氣中是初夏才有的那種西瓜被水漂洗過清涼甘洌的氣味。

    茶水在夜色中晃來晃去，煙花成了茶盞間的風景, 山坡下推杯慶賀擠擠攘攘看著這難得的煙火的眾妖怪也是風景。

    夏目貴志抱著正在頑強掙扎的貓咪老師, 見它伸出手朝著擺放的酒杯摸，有些無奈地叮囑少喝一些后就放開了老師，轉頭時看到一直笑著看他們兩人互動的渡邊影有些疑惑。

    “影, 怎么了嗎？”

    渡邊影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更甚, 眼眸中琥珀色的光被背后亮起來的煙花襯得更加奪目：“只是感覺很高興。”

    夏目貴志看到渡邊影笑也不由自主地笑。

    “因為大家都難得地聚在一起嗎？”

    渡邊影看著夏目貴志眼底的笑意和溫柔, 又看了看抬頭看著天空煙花的名取先生和不知什么時候無聲守護在他旁邊的柊, 想了想后繼續搖頭又說：“可能只是因為不自覺就感受到了幸福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開心起來了。”

    是……這樣嗎？

    嗯, 就是這樣吧。

    人有時候的情緒來的就是莫名其妙且蠻不講理，有的時候看著朋友在的時候突然就會覺得很想笑也會突然意識到：【原來我有這么幸福啊。】

    “貴志是個很溫柔的人, 所以會擔心朋友們看到妖怪會不會有不好的情緒……但是”渡邊影說到這里, 視線落到正在和五條悟對峙的貓咪老師身上笑著指了指說。

    “正如貴志很久以前說的那樣, 妖怪有時候是溫柔寂寞的，不用擔心哦。對自己更有信心一點, 反正我要是有什么事夏目會來找我的對吧？”

    煙花的聲音是無聲的，吹來的晚風也是無聲的，但是這時候的回答卻是有聲的。

    帶著異常堅定的語氣。

    “嗯！”

    —

    這場盛大的煙花在即將放完時一點點宛如流星般劃過漆黑的天際, 在眾人能夠看到的地方，碎成星子落了下來。

    “咔嚓”

    是落在地上的聲音。

    頓時，原本一旁已經變得漆黑的山坡下亮起了點點浮光, 原本細嫩柔軟的葉片上滾落著一顆顆閃閃發亮的碎星, 須臾之間便化為祝福落入這座大山的擁抱。

    自此，祈福已成。

    與此同時, 剛才還暗下來的燈籠被一盞盞按著順序點亮如同手指輕撥水面泛起來的一層層漣漪，微暖的光再次照亮了底下。

    山坡下的妖怪們已經收拾好了酒盞，勾肩搭背地喝著小酒，踏著月色邊豪爽地笑著邊說幾句小話。

    渡邊影收起手機的同時看了眼時間，發現有點晚后正準備和夏目、名取先生、柊告別就看到潔白的墊子上躺了一只貓和一個人。

    渡邊影：“………”

    渡邊影轉頭疑惑地看向始終保持沉默的柊想問下她這兩個是怎么姿勢看起來相當友好的醉過去的。

    柊接收到名取的眼神后才平靜解釋：“剛開始是五條先生逗圓潤……斑先生，然后兩人就開始打賭說誰喝的酒比較多就能獲得接下來這么多的酒。”

    又是打賭嗎？

    渡邊影有一點點懷疑是不是很厲害的人都有打賭這個愛好而且一遇到打賭就會變得有些……幼稚，但是看著臉頰微紅側躺著的五條悟和睡的很香甜的貓咪老師，他有些于心不忍地開始為他們找借口。

    有可能是這酒對于實力比較強大的妖怪和人類后勁比較大。

    名取周一看著渡邊影正在思考怎么把喝了一杯酒就躺倒在地上的五條悟帶回去，平靜且靠譜地提議：“要不然我讓式神幫影你把你朋友帶回去？”

    “………”

    渡邊影嘆了口氣，有些擔心五條悟睡覺的時候分不清敵我雙方，無意中用“蒼”或者“赫”將這里掃射一遍，于是對著名取先生很鄭重地道謝：“謝謝您的好意，名取先生。但是我的朋友吃完酒會有點麻煩還是不麻煩您了。”

    名取周一意味深長地點頭，拿出手機將里面的視頻給渡邊影和抱起貓咪老師的夏目貴志看，是五條悟一臉平靜地和抱著酒瓶瞇著眼睛笑的貓咪老師比賽剪刀石頭布的視頻。

    接著就是一張看起來滑稽的可愛的照片。

    五條悟抱著掙扎的貓咪老師比yeah，本來很正常但是名取周一配了個表情包在兩人頭上看起來就有些可愛又有些搞笑。

    渡邊影：“………”

    如果視頻留下來的話，悟是不是就被迫在別的世界留在奇怪的案底了？

    “……名取先生。”

    名取周一笑了下，謙和且溫和的笑容在他臉上呈現出來，當著兩位同樣有些擔心的小輩的面刪除了視頻后以拳抵在嘴邊，語氣溫和：“看起來很有趣就拍了下來。”

    嘴角露出來的笑意一點都沒遮住。

    渡邊影看著名取先生臉上再明顯不過的笑意，再次感嘆還是和以往的性格后朝著名取先生揮揮手：“名取先生明天是要拍照的對吧？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比較好。”

    “醒酒湯和充足的睡眠都要記得。”

    名取先生沒做回應，看著同樣一臉認真附和的夏目貴志有些啞然失笑，然后在他身后的柊頂著渡邊影和夏目貴志信任的眼神默默點頭。

    接著名取周一也認真地半彎下腰和兩位小輩告別后和柊走了。

    “………？！”

    夏目貴志回過頭就看著渡邊影很利索地將一臉安詳的五條悟抱起來時有些震驚隨后感嘆地說：“影，你最近鍛煉得很好啊。”

    渡邊影稍微給五條悟換了個姿勢后有些無奈地問：“夏目能幫我把那些東西放到我背后的包里嗎？”

    夏目貴志看了看地上的三壺酒、一些丸子以及一些他沒怎么見過的草藥、藥瓶、奇怪的包袱后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我幫影拿一段路？正好最近也在訓練負重跑步。”

    “這樣啊，那就謝謝夏目啦！另外那個包袱是給你和三三的！黑沼他們的我已經找了個地方郵遞過去了。”

    渡邊影抱著五條悟沒法騰開手，只能再次用眼神示意旁邊有個背包，手指輕輕地在風中動了動，翠綠色的光點縈繞在背包上。

    這是“風”的力量，用了之后應該就能大大緩解背包里面各種東西的重量也算是回到他的世界后悟出來的一個比較實用性的術式。

    夏目貴志不知道這點，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到背包里后有些意外地發現并不重，想了想又覺得可能是妖怪賣的東西比較特別所以才會顯得不是那么重。

    背好背包后夏目貴志重新抱著看似沉睡實則裝睡的貓咪老師走下坡路，走路的時候還盡量注意著渡邊影的步伐，不讓自己走的過快。

    結果就是渡邊影抱著一個將近一米九的人竟然健步如飛，一點都沒有吃力的感覺，這讓夏目開始覺得驚訝的同時有些感嘆。

    影變得這么厲害了。

    有種自己的好朋友已經變得這么厲害很感動的心情。

    —

    下坡路是微微晃動的雜草，期間夾雜幾株不知是何品種的膨脹如果子的蓬蓬花。

    夜色微暗，但是下面還有一些小妖怪在收拾攤子上的東西，那一點點照在攤子上的燈籠光也照亮了這條小路。

    抬首就是清冷的皓月與萬里無云的星空，低頭是微微晃動的草葉，寂靜而溫和的氣息包圍著這條小路。

    夏目貴志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什么有些好奇地問：“影，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妖怪宴會的？”

    渡邊影想了想：“一位朋友告訴我的消息。”

    夏目貴志點點頭，剛想說什么就無意中對上了貓咪老師微瞇的眼睛頓了頓，有些無奈地問：“老師，原來你醒著啊？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貓咪老師朝著夏目貴志搖晃了下爪子邊說：“哼！人類，那么些酒怎么可能讓斑大人醉？！”邊不著痕跡地在夏目貴志的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夏目貴志意識到動作后沒說什么，順著貓咪老師的動作后眼眸微垂，暖意落在眼底照亮了那雙茶色的眼眸。

    渡邊影在旁邊沒有打擾兩人的相處，在看到兩人默契的相處模式后唇角也彎了彎，感受著兩人無意識間散發的平和的氣息，心底也覺得暖了暖。

    夏日的微熱就這么被輕易地驅散了。

    —

    這條路不長也不短，兩人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因為這里距離夏目貴志的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而且也不能保證在接下來下山的路上不會碰到其他能夠察覺到夏目貴志是人類的大妖怪，于是貓咪老師變成大妖的模樣，讓夏目坐在上面它飛回家。

    “貓咪老師，照顧好小夏目。早點休息!!再見！！希望今天有個好夢。”

    貓咪老師甩了甩毛，確定夏目已經穩穩地坐在他身上后銳利的眼神看向含笑朝著他們打招呼的渡邊影留下提醒：“人類，記得和這座山的存在打個招呼再走。”

    “影，明天見。”

    月色下大妖快速地穿過林間，枝椏間的細葉是一人一妖的剪影，宛如他們的關系一般。

    渡邊影抽出一只手單手給他們拍了張照，準備等到下次再來的時候發給他們看后有些艱難地在不驚動五條悟的情況下將手機放回去。

    一抬起手，一張小紙人落到了渡邊影的手里，上面寫著一行間簡簡單單的字和一個小小的葉子印記。

    那是山神送給他的一個小禮物。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渡邊影還是笑著朝山上已經寂靜下來的山林打招呼道謝，在聽到熟悉的鈴鐺響起來的聲音后知道山神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

    將禮物小心翼翼地放到寬大的服裝口袋里后渡邊影抱著五條悟慢慢地走下了山。

    過了半晌，兩道身影在月色下逐漸消失，只有殘留的蟲鳴宣告著兩人有來過這個世界。

    —

    幾分鐘后

    渡邊影微微踢了踢已經被打開的房門，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熱氣，看著里面坐在暖桌邊吃鍋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打招呼：“杰，硝子。我回來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應聲后走了出來，看著被渡邊影抱在懷里的睡的正香的五條悟有一瞬間嘴角抽搐起來：“……悟又喝酒了？”

    “嗯。”

    “那干嘛不把悟拖著拉回來？”

    “………不太好吧。”

    “那背著呢？”

    渡邊影將五條悟交給伸出手來一臉嫌棄的夏油杰后認真地比劃：“如果背悟的話，可能會讓悟的腳被拖在地上。還是抱著比較安全。”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默默拍了拍渡邊影的肩膀以示安慰后笑著指了指里面沸騰的壽喜鍋：“來吃宵夜？”

    “嗯嗯。”

    夜已經深，但是熱鬧的聲音卻未停。

    第139章 吃瓜暫停，會尋寶的小紙人（已改）

    隨著溫度越來越低, 街上的人們逐漸穿上羽絨服大衣等衣服時，咒術高專的期末考中比較麻煩的咒靈祛除能力考核也在十二月二十四日迎來。

    雖然五條悟和夏油杰幾人都不是很在意這個理論上很簡單通過對他們來說確實也很簡單的考核，但是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還是抱著類似取經的想法在前一天找到了宿舍里正在本子上寫著什么的渡邊影。

    宿舍門吱呀一聲打開, 鋪面的熱氣讓暴露在衣服外的微僵的手指蜷縮了一會。

    渡邊影穿著藍色毛衣, 以往扎的很工整仔細的頭發因為在房間里顯得有些微垂，一看就知道是剛才拿著筆在寫什么但被難住了的樣子。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了原因后渡邊影馬上比了個OK的手勢，眼睛微彎地先給兩人遞了個暖寶寶讓他們暖暖身體, 輕輕關上門，朝著里面的空余的位置指了指：“七海海和灰原坐在那里可以嗎？”

    天氣已經變得很冷, 尤其是山區所以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并不意外渡邊影已經打開了暖桌, 但是暖桌里端坐著正在喝茶的夜蛾正道, 這就比較意外了。

    七海建人收斂起臉上略微表現出來的驚訝神色也不想好奇校長為什么會在這里只是點點頭打招呼：“夜蛾校長好。”

    灰原雄走在七海建人后面, 抱著充的很暖活的暖寶寶抖了抖身上的涼意后聽到七海建人的稱呼，探頭去看發現真的是夜蛾校長馬上伸出手和校長打招呼：“夜蛾校長下午好！！”

    夜蛾正道點了點頭, 表情嚴肅地應聲后解釋了他在這里的原因：“明天的咒靈祛除能力考核采取團體對戰, 家入硝子不參與考核作為后勤人員而渡邊影將作為你們一年級的一員和目前的高專二年級生對戰。得分主要方式是通過祛除咒靈的數量。”

    “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通知影做好準備。”

    說到這里, 夜蛾正道微微頓了頓，像是想起什么后輕嘆了口氣：“你們一年級還是需要多和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多鍛煉祛除咒靈的能力, 所以今年才采取了這種方式。”

    渡邊影看著一臉興奮的灰原雄和眼底深處寫著【非要跟五條悟和夏油杰比嗎？】略顯疲倦的七海建人，笑著指了指自己：“所以，明天請多多指教。”

    灰原雄看著可靠的渡邊學長已經想象到他們和同樣超厲害的五條學長、夏油學長進行激戰的畫面, 熱血沸騰地握了握手，甚至興高采烈地壓低聲音朝著一臉麻木的七海建人道：“娜娜明，我們可以和超級無敵厲害的五條學長、夏油學長對戰了！！”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嗯。”

    夜蛾正道見兩個一年級互補的性格有些不太放心, 看了眼注意到他視線用眼神保證沒問題的渡邊影, 想了想還是覺得一年級需要更多的鍛煉機會和培養默契的機會，只是沉默地喝了口茶水。

    “你們先討論戰術, 我去通知五條悟和夏油杰了。”

    說著夜蛾正道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朝著微微有些局促表現乖巧的兩個一年級點頭，起身時看著渡邊影遞過來防止走到一半突然下雪的傘后愈發感覺這個學生真的容易讓人心軟。

    轉頭想到待會他要去和另外兩個不良學生交代事宜防止他們突然罷工/覺得沒意思/考核考到一半就跑路買吃的等等情況后那種面對不良學生時的頭疼感愈加強烈。

    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

    夜蛾正道默默安慰自己。

    隨后略顯蕭瑟的背影被很快打開又關上的門擋住了。

    —

    渡邊影不知道夜蛾老師此時去找五條悟和夏油杰的心情，看著坐在暖桌里一臉幸福的灰原雄和端坐在位置上給他們泡茶的七海建人問：“七海海和灰原對這次考核有別的什么想法嗎？可以說出來，大家討論討論。”

    接過七海建人遞過來的茶輕聲道謝后一臉認真地等待著學弟們的問題。

    過了半晌，灰原雄興致勃勃地提問：“渡邊學長，我們會和五條學長、夏油學長直接對上嗎？”

    話剛落在地上，七海建人就平靜地看過來然后在他的眼神下渡邊影直接點了點頭。

    “…………”

    此時，七海建人的沉默震耳欲聾但是在場沒有人能夠懂得他的想法，因為灰原雄真的很高興能夠直接和仰慕已久、實力強大的學長們對上而渡邊影……渡邊影對于和誰比賽沒什么特別多的感受。

    渡邊影喝了口茶：“大概率是會的，不過如果七海海和灰原不想和他們對上，我們可以挑悟和杰完全不會走的路線走。這場考核的真正目的其實是為了提高大家的實戰能力和加深與伙伴們的默契程度。”

    “夜蛾老師已經把地圖發到了我們的手機上，到時候劃掉幾個悟和杰會走的路線就行。”

    灰原雄的眼里充斥著對于力量的渴求與和學生比較的渴望，但他還是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看向一直沒有對此發表意見的同期：“娜娜明，你怎么看？”

    七海建人平靜地做出選擇：“選擇效率高的路線吧。”

    渡邊影點點頭，將手機翻開點開地圖后非常迅速地在三條路線上做了標記又細致地詢問：“七海海和灰原喜歡人多的地方嗎？這次考試不僅測得是咒靈祛除的能力也測應對突發情況時的反應能力，人多的話可能比賽時會被其他人看到——這里處理的好是加分項。”

    兩人思考了很久還是搖頭說：“還是麻煩學長選人少的路線吧。如果發生了什么意外情況，傷害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渡邊影聽著兩人的表述，早就料到他們會這么選擇，劃掉其中一條路線后開始給他們分析這兩條路線的區別：“根據出任務時的經歷，這一條路線大多都是郊外廢棄工廠胡同等比較多容易出現咒靈的地方，而另一條路線更傾向于怨氣比較重的地方，這一片區域的咒靈躲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記得有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咒靈出現在廢棄的垃圾桶邊上的，可能是在守株待兔。七海海和灰原想先走哪條路線？”

    七海建人無所謂，灰原雄想了想果斷選擇了第一條，給出的理由是不知道選什么的話干脆就選第一條！

    渡邊影聞言將身旁散落更新完的咒靈版筆記遞給兩人，在兩位小學弟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這次考核咒靈的最高等級應該只在二級，這里面的弱點和特性是根據平時祛除咒靈時注意到的。七海海和灰原應該會需要用，所以可以提前看看。不看也可以，到時候反正有我在旁邊守著你們現場教學也沒問題。”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高專沒有渡邊學長真的不行啊！！

    灰原雄感動的眼淚都快冒出來了，接過筆記本看到不止二十多面時更是夸張地想要抱住可靠體貼的渡邊學長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七海建人性格比較內斂，在看到筆記的厚度時只是微垂了垂眼眸，下意識想起了不久前在知道渡邊學長昏迷后兩位學長的表現頓時覺得稍微有那么一點點合理起來。

    至少不能讓學長的好心白費。

    “謝謝渡邊學長。”

    “學長真是太棒了。”

    面對兩位學弟的好意，渡邊影只是笑了笑真誠地解釋：“這都是學長該做的。”

    這一刻，渡邊影的可靠性和讓人看到他就不自覺感到安心的感覺徹底的在兩位學弟中奠定下來。

    —

    冬天的室內是安靜的，窗外是冷冽的風聲而窗內是一片靜謐的氣息。除了翻書頁發出的細微聲音，只有幾人安靜的呼吸聲。

    渡邊影制作的筆記很詳細，有圖也有標著解釋說明的文字，看起來爽心悅目的同時還帶著極強的實用性。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看完之后感覺腦海里的知識又多了很多，原先有些多少有點的不安心感徹底放了下來。

    暖和的溫度、杯中清冽的茶香以及周圍放松的氛圍都讓兩人感到由衷的輕松，人一放松下來原先想問但又沒問出口的話就這么問了出來。

    “學長，你剛才在干什么啊？”

    渡邊影指了指桌上的小紙人，有些無奈地說：“之前有位很厲害的朋友送了我這個小紙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用？正在思考怎么用呢。”

    灰原雄坐在渡邊影的右手邊，側頭就能看到桌子上擺放的與世無爭模樣的小紙人，單手撐腮思考了會提議：“學長試試用咒力？”

    渡邊影沒有說這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可能用咒術不大會有用，認真地思考了會覺得真的有可能后在灰原雄期待的注視下輸了點咒力在小人身上。

    還是沒有。

    灰原雄依舊不泄氣，雙眼亮晶晶地提議：“學長要不要試試對這個小紙人用術式？”

    渡邊影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躺在桌子上的小紙人，總感覺在灰原雄說完那句話的一瞬間小紙人恨不得溢出來的激動感和危機感冒了出來。

    有點奇怪？

    渡邊影想了想還是不好意思地輕聲說了聲“對不起，我盡量用效果不那么強的術式。”后在期待的兩眼發光的灰原雄和隨后看過來的七海建人注視下用了“氣息”，然后小紙人活了！！

    小小的紙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淡色的光點，站了起來想往渡邊影的方向走但是可能是不太會使用能力，“啪嘰”一聲站不穩地摔倒后委屈地頓了頓身體，依舊持之不懈地爬了起來朝著渡邊影的方向走了過去。

    然后果不其然，又摔倒了。

    小紙人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具象化地出現了這個表情：QAQ，看的一旁圍觀的七海建人有些嘴角輕抿。

    渡邊影沒有在小紙人的身上察覺到不好的情緒后伸出手接住了又要摔倒的小紙人，然后空白的小紙人大概是腦袋的位置上出現了宛如動漫特效的白煙。

    好神奇。

    在場的幾人看著賴著渡邊影不抬起頭的小紙人心想。

    然后等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回去的時候都沒有看出這個小紙人到底有什么作用，因為在他們的注視下小紙人理所當然地躺在渡邊影的手指上睡著了。

    而在明天的考核中他們終于知道了這個紙人的用處———它會自動地找咒靈的地方并且還能比它大好幾倍的咒靈塞進嘴里封印。

    但是壞消息是它只能封印一只。

    這就導致了前半段路小紙人在渡邊影的頭上蹲著指路，后半段路小紙人被渡邊影提前塞到口袋里探出了個腦袋看著渡邊影一個人護送著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同時帶著他們殺出重圍。

    就在這種極限的情況下，渡邊影順便抽出空來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共同對戰咒靈時教他們怎么最快地辯識咒靈的薄弱位置，這讓兩位學弟再次感受到了獨屬于渡邊影給人的安全感。

    第140章 吃瓜暫停，圣誕節

    十二月二十五日, 圣誕節。

    略顯冷清的街道以及掛在一旁樹上的彩燈為節日的氛圍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渡邊影穿著雪白色的羽絨服，細碎的發絲被妥帖地別起,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上衣口袋里一個小紙人打著哈欠發呆, 煤球百無聊賴地看著天上如棉絮般的雪。

    大概是因為上午大家都要準備圣誕節所需要的裝飾品以及做些吃的蛋糕、炸雞以及可可，所以街道上很罕見的沒有多少人。

    渡邊影拎著塑料袋，拐過街角的巷子口看著每次見到都在靠墻抽著煙的伏黑甚爾時揮揮手打了個招呼：“伏黑先生你好, 收集好的玉石確定都帶了嗎？”

    伏黑甚爾瞥了他一眼，隨手掐滅了煙頭, 在渡邊影無聲的注視下手頓了頓將煙頭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帶了。”

    粗糲的嗓音在冬日顯得有些輕飄飄的, 有些微啞的尾音和手指間摩挲的下意識動作都看在渡邊影的眼里。

    這是在焦慮？

    渡邊影想了想不覺得伏黑甚爾需要他多余的關心, 此時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應該只有一件于是沒有進行過多的交談, 只是在伏黑甚爾無聲且壓迫感十足的視線中不慌不亂地捧出了自帶尋寶功能的小紙人。

    小紙人：“！！”

    這是殺氣嗎？

    好可怕QAQ

    小紙人敏銳地感受到伏黑甚爾看起來懶洋洋卻又極具審判感的視線，猶豫了幾秒后還是顫顫巍巍地挪了挪位置和伏黑甚爾那雙森森幽瞳對上了視線。

    下一秒就果斷地挪開視線。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沒說話, 只是看向渡邊影想要他給出一個解釋, 渡邊影閉著眼感受著小紙人傳達的信息后才認真解釋：“施展術式有個比較苛刻的條件, 本來如果要找到符合條件的地方需要很久但現在只需要它幫忙找一下位置就行。”

    “所以我們現在走吧，先坐飛機地鐵再坐公交車然后步行。”

    —

    某處深山里

    幽幽的樹葉舒展, 鋪天蓋地入目所及之處皆是綠色。拾階而上時能聽到隱隱的流水聲，周圍卻冷的沒有任何聲音。

    前幾日下的積雪在伸展的葉片上殘留著，伴隨著時不時吹來的風簌簌往下掉, 掀起些微聲響后又歸于平淡。

    渡邊影走在前面，伏黑甚爾雙手插兜走在后面，兩人全程沒有任何交流直到撥開一層樹葉叢看到一個已經荒廢的臺子后渡邊影才繼續囑咐開口：“伏黑先生, 這是圖紙。請將玉石按照圖紙中的樣式擺放, 另外擺放的時候必須心無雜念。如果有任何雜念，術式發動的過程可能就需要重來。下次重來就只能是下年。”

    伏黑甚爾抬眼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下將煤球和小紙人安心放到一起, 耐心地蹲下身認真且耐心地交代兩個小家伙不要亂跑的渡邊影，覺得這個耐人尋味的畫面如果讓那幫垃圾看到肯定會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位一級咒術師定罪為死刑。

    “喂，那個咒術師。你知道你在咒術界的敵人很多吧？”

    伏黑甚爾對渡邊影接近一只咒靈的事情原委一點都不感興趣，只是覺得有些麻煩。如果渡邊影出了什么事，他的妻子也會受到牽連。那到時候那些垃圾能賠償他妻子的命嗎？

    顯然是不能。

    渡邊影同樣知道這一點，什么也沒解釋只是平靜地偏頭對上伏黑甚爾的眼神：“我知道。我同樣不希望因為我本人的原因牽連到我的朋友們，所以請伏黑先生放心。”

    “那么，麻煩伏黑先生到附近幫忙祛除隨后被吸引來的咒靈。”

    “幾個小時？”

    “兩個半小時。”

    —

    等到煤球一臉不耐煩地用小細手拎著又在打哈欠的小紙人去另一個方向守著時，渡邊影活動了下筋骨后將羽絨服脫下，適應了會山區的溫度后緩緩吐出一口氣。

    身穿祈福的巫女服，手拿著之前找的銀飾品，微垂著眼眸，在一片寂靜的深山中跳起了一年前曾跳過的舞蹈。

    伴隨著渡邊影抬手的動作，叮鈴叮鈴的首飾發出清脆的響聲，轉身旋轉俯身伸展時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亮起了冰藍色的氣息。

    臺上按照圖紙擺放的玉石發出柔柔的光亮，渡邊影邊跳邊輕聲吟唱直到確定臺上擺放的玉石都亮到了極致才停止詠唱。

    “輪。”

    冰藍色的光芒大震，清冷的氣息伴隨著渡邊影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的符紙雙手合十，整整齊齊地落在了玉石上。

    宛如一場瑩藍色雪。

    “逝者已逝，卻念斯人。”

    “天地為證，因果可見。”

    做完這一切后渡邊影看著眼前亮得晃眼的光與世界之外感受到的那種讓人渺茫的氣息，知道他已經成功了一半輕輕松了一口氣，隨后閉上了眼睛只等待著伏黑美惠子自己的決定。

    不過做哪種決定都是伏黑甚爾和伏黑美惠子自己的決定，他都是很支持那位溫柔的氣息能夠做出不讓她自己后悔的決定。

    不知道是過了半天還是過了幾個小時，渡邊影直立在玉石中間閉著眼睛感受著氣息，在發現附近他設下的帳有些微弱時才聽到了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你好。”

    帶著他意想之中的溫柔。

    渡邊影仍舊閉著眼睛，淺笑著朝前方那條路指了指，就像是能夠看到正站在他面前有些疑惑的靈魂一樣：“往前走，會有你希望的人在。記得不要回頭，請直接往前走。”

    說著渡邊影又從袖子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符紙遞給仍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伏黑美惠子，繼續囑咐：“如果后悔的話，可以回來找我。一切都由您自己做決定。”

    伏黑美惠子接過符紙，看著面前姿態良好閉著雙眼的少年先是有些恍惚，隨后感激地給反應過來茫然無措的渡邊影鞠了個躬，認真道：“小惠和甚爾都麻煩渡邊君了，真的真的很感謝。我在旁邊看著有時候總免不了為他們多擔心，真是的甚爾那家伙………”

    說著就朝著渡邊影露出一個笑容。

    由衷感激的氣息就像快要凍死時遞過來的帶著熱意的毯子，渡邊影看不見伏黑美惠子真誠中帶著歉意的眼神但是能夠感受到她發自內心的溫柔也由衷地露出溫和的笑。

    “怎么會？小惠是個很乖的孩子，待會你就能見到他了。伏黑先生雖然有時候不可靠但還是在意小惠的，所以您放心地先去找伏黑先生吧。”

    “快去吧。”

    —

    渡邊影等到伏黑美惠子再次的道謝朝著一條路走后才睜開眼睛，看著已經跑到他面前的幽和小紙人笑了笑：“我們先收拾東西吧。他們敘舊可能要好久呢。”

    小紙人點點頭，隨后又疑惑地指了指渡邊影的眼睛，像是在詢問他剛才為什么要閉著眼睛。

    “這個啊……心心念念很久的人如果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這件事不是很狡猾嗎？所以才閉著眼睛。”

    小紙人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后被一臉無語的煤球嫌棄般的朝旁邊挪了挪，收拾起它那個地方的玉石。

    收拾完東西，清理了不必要的痕跡后渡邊影重新穿上羽絨服，拿出背包里提前準備好的熱茶先把伏黑先生和夫人的準備好放到一邊后開始喝提前準備好的奶茶。

    奶茶敦厚微熱，散發著絲絲熱意的甜味彌補了沒有任何配料的空虛。

    雪開始慢慢地下了，渡邊影帶上帽子從角落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板凳和背包里的暖寶寶，看著山中別有一番風味的雪景思考著接下來的半天時間干什么。

    與此同時，祛除完咒靈的伏黑甚爾將刀尖上的血甩了甩無意間瞥到了朝著他走來的伏黑美惠子，那張熟悉的面容上是當時接納了他所有不足時仍溫柔的笑容。

    “甚爾。”

    話音剛落，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伏黑甚爾抱住了伏黑美惠子，眼眸微垂，在瞥到附近唯一一只沒有消滅掉的咒靈時隨手將剛才手里握著的刀丟了出去直接祛除了咒靈。

    “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甚爾。以后不要再自暴自棄了，我們都會很心疼的。”

    “………知道了。”

    有你在的話，怎么會自暴自棄？

    即使我是那個一個爛人。

    不會的。

    —

    兩個小時后

    渡邊影一臉認真地和煤球下五子棋玩，已經等到無聊的睡覺的小紙人在羽絨服的衣服袋子里睡的香甜。

    桌子上沏的茶水仍然冒著熱氣。

    雪也依舊下著，但是這次從密密麻麻的樹葉間回來的卻不只是一個人。

    “伏黑先生，伏黑夫人你們回來了？先喝口茶或者想喝什么別的飲料嗎？”

    伏黑甚爾隨意地瞥了眼桌子上的飲料，想了想轉頭眉眼微垂問一旁同樣笑著打招呼的伏黑美惠子：“你想喝什么嗎？我可以幫你先做。”

    伏黑美惠子笑了笑，眼底是對伏黑甚爾言語間的熟悉：“你不是不想做嗎？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

    渡邊影看著這兩人相處自然的模式，禮貌地移開了他的視線，希望他的存在不會打擾到他們的相處，在和沒什么表情的幽對上視線后示意我們再等他們聊一會。

    好在伏黑美惠子在和伏黑甚爾聊了一會后重新將視線看向想假期怎么鍛煉體術的渡邊影，溫聲詢問：“渡邊君，圣誕節有空嗎？要來我們家嗎？”

    渡邊影打量了眼旁邊突然揚起黑氣笑容的伏黑甚爾然后搖了搖頭，笑著婉拒：“不用了，圣誕節的下午我還要去看幾個朋友。圣誕節的禮物已經提前藏好了，希望惠惠和津美紀喜歡。”

    說到這里，渡邊影頓了頓無視伏黑甚爾的眼神解釋：“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因為接下來還有事，所以相關解釋就交給伏黑先生。”

    “再次祝賀你。希望這個圣誕節過的開心哦。”

    “既然渡邊君有事，那以后請常來做客，這么大的恩情我和甚爾都會盡量償還的。”

    “……嗯。”

    寒暄完后渡邊影看著兩人手牽手的身影，有些感慨但還是很高興地將背包整理好，懷里抱著沒什么表情的煤球下山了。

    不過片刻，圣誕節的氛圍落在了某樓房的房間里，四散的禮花、久違的家人以及微暖的懷抱原先本不奢望的事情如同做夢般成真了。

    兩個小朋友看著面前這一幕突然想起來不久前渡邊哥哥帶著笑意，看著他們兩個笑的溫暖說的一句話。

    “這個圣誕節一定會很開心的。提前祝惠惠和津美紀圣誕節快樂了。”

    圣誕快樂，兩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