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社
西月提溜著點心不慌不忙地走在大街上, 小小的白發(fā)孩子雙頰微紅,提著不小一兜食物,讓行人駐足觀看, 是哪家的大人心這么大,在橫濱就敢將這么大的孩子放出去隨意溜達。
循著直覺,西月沒有目的漫無邊際地走著。
西月沐浴著路人的目光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偏僻的休息地方, 不遠處放著兩張長椅, 三三兩兩窩著十幾只懶洋洋曬太陽的野貓, 不遠處就是街道,可是貓咪們一點都不怕人, 明目張膽地占據(jù)了長椅。
西月身為一只犬妖, 雖然周身沒有味道,卻天然不得貓咪的喜愛。
看到貓咪們占據(jù)了長椅他正準備離開, 看到一個穿著和服的白發(fā)男子手里拿著小魚干小心翼翼地走近一只正翹著后腿舔毛的黑貓。
那個男子走到距離貓幾步遠的時候,原本悠閑躺著的貓咪像是受到什么攻擊一樣‘嘭’地跳起來, 弓起身子聲音尖利地沖著男子嘶吼, 好像舉著小魚干的男子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大魔王一樣,見男子愣住沒有接近,貓咪們一哄而散, 一片落葉悠悠落在長椅上, 顯得凄涼極了。
男子轉(zhuǎn)過身來, 西月注意到男子額上有著幾道深刻的皺紋,估計是常常皺著眉頭所致, 他的腰間還掛著一把武士刀, 身上散發(fā)著劍氣和殺氣, 怪不得那些貓跑得那么快!
“社長,你又在喂貓了!”
一聲輕快的聲音從西月身后傳來, 西月之前見過的偵探少年蹦蹦跳跳地來到白發(fā)男子身邊,嘴角還掛著怪笑,明顯看到了男子剛才捧著小魚干嚇跑若干貓咪的場景。
“咳!社長,不要傷心嘛!一定會有不怕你的貓讓你擼的!”
似乎看出了監(jiān)護人眼中隱隱含著的危險,少年原本的嘲笑到了嘴角又換了一種說法,生硬卻也算安慰了一下極度愛貓卻擁有貓見貓厭倒霉體質(zhì)的可憐監(jiān)護人。
拉過監(jiān)護人正準備去不遠處的便利店買彈珠汽水的亂步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提著甜品等在不遠處的西月。
“哇哇哦!”
亂步一聲驚呼,松開監(jiān)護人跑到西月面前,不顧監(jiān)護人伸出的阻攔的手一把將西月手中的甜品袋抱到了懷中,打開看到里面的甜品,嘴角翹的更高,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啊是一作甜品店新出的冰淇淋麻薯,我想吃好久了!你怎么能等待呢,要早點找亂步大人呀,萬一時間久了冰淇淋將麻薯皮泡軟了就不好吃了!”
“亂步!”
監(jiān)護人先生看到亂步跑出去原本還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妥,接下來一系列發(fā)展讓他忍不住扶額,他已經(jīng)成年的被監(jiān)護人居然跑到一個才到他腰高的小孩子面前二話不說搶了人家的甜品,然后直接就吃了吃了。
嘭!
拳頭痛擊頭頂?shù)穆曇暨^于清脆,讓旁觀的西月也不由得一陣牙疼,更不用說承受的亂步了。
“社長,你做什么?!”
果然,亂步不干了。
監(jiān)護人則認真盯著自家已經(jīng)泛出淚花的淘氣被監(jiān)護人:“亂步,怎么可以搶小孩子的甜品!”
西月的外表占了很大的便宜,西月的衣服都是織田作準備的,就是普通這個年紀孩子穿的,只是考慮到西月的性格偏向小大人的風格。但西月本身長得唇紅齒白,站在一邊看上去就是一個很乖的漂亮小男孩。
再加上在亂步行動前后西月一句話都沒說,更加像一個被欺負了的小可憐。
亂步不滿:“什么嘛?麻薯就是這個小不點買給我的,是他有事要求亂步大人幫助,這是報酬!報酬。
監(jiān)護人沒有那么簡單就被糊弄過去:“但是他還沒有說他的委托是什么,亂步你怎么知道自己可以完成他的委托?”
亂步嘀嘀咕咕:“亂步亂步知道了,這盒麻薯的賞味期馬上就要過了,肯定要趁它最美味的時候趕緊吃掉呀!”
剛開始還有些歉意,后面越說越理直氣壯。
西月這時候插話道:“這位先生你好,的確是我有事找這位偵探先生幫忙的,這盒甜品不是委托費,是感謝之前亂步為我找到好吃甜品的謝禮,那天帶回去的甜品弟弟們很喜歡。”
監(jiān)護人先生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他對于亂步的聰慧從沒有任何的懷疑,在亂步說出解釋的話后他其實已經(jīng)相信了已經(jīng)養(yǎng)了幾年的小孩,可是面前這個看上去還在小學的孩童就能夠慢條斯理將前因后果講出來,還為亂步的無理找好理由,真的讓他心驚西月的情商。
接下來自我介紹為福澤諭吉的監(jiān)護人先生找了一間咖啡店,為西月點了一杯牛奶,為亂步點了一杯果汁,他自己則是咖啡,當所有的飲品都上桌了,福澤社長沒有看西月年紀小就輕視,而是鄭重其事地說道:“西月小朋友你好,在你說你的委托之前我先說一下前提,亂步是我們武裝偵探社的臺柱,不被允許私下接委托,請你先把委托內(nèi)容和我說清楚,可否?”
福澤社長雖然對西月的印象很好,但是西月的出現(xiàn)很蹊蹺,還是直擊江戶川亂步的弱點,身為亂步的保護者,福澤社長會首先站在亂步這邊。
西月買的麻薯數(shù)量并不多,在飲料上桌之前就吃完了,現(xiàn)在正瞇著眼睛捧著飲料杯喝飲料。
“有什么你就告訴社長嘛,社長很好說話的!
對于這個主動給他帶點心的小不點亂步的好感度不低,雖然沒有帶上眼睛,亂步直覺他的所求不會太麻煩。
從亂步那里投來的視線讓西月渾身雞皮疙瘩立起來,那仿佛將整個身體透視看透一切的目光真是讓人心中發(fā)麻呀!
將心中的種種想法都壓下,西月看出兩人中做出決定的那個是福澤社長,他坐直身體直視著福澤諭吉,說出的話音調(diào)稚嫩卻字字堅定。
“福澤社長,我想要加入武裝偵探社,跟在亂步先生身邊。”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小豆丁很有眼光嘛!”
心中湍湍等著西月扔出一顆大雷的福澤社長面目扭曲,身上的威勢更重,想要走他們桌子旁邊給后面客人送餐的服務員小姐姐都被嚇到了,一臉驚恐地繞了個方向。
“你在開玩笑?”
西月?lián)u搖頭:“我是真心想加入武裝偵探社。”
啪!
亂步一擊掌打斷西月和福澤社長的僵持:“社長,這位小朋友說的是真話哦,先別急著拒絕,小朋友可不是簡單的小朋友哦!”
于是他們進入咖啡廳還沒說幾句話,就被福澤社長神情嚴肅地提溜到武裝偵探社本部,西月站在一個有著年代感的屋子里面,雖然說是偵探社但是里面的員工很少,目之所及只能看到一個黑衣女秘書正整理著從打印機打印的文件,不遠處的辦公桌上還有一個披著被子激情處理文件大叔模樣的人。
啊,好像很缺人的樣子。
福澤跟隨西月的目光也掃視一番偵探社,同樣發(fā)覺偵探社缺人的這個大問題,哽了一下沒有讓任務繁重的秘書招待,直接領著他和亂步進了會議室。
似乎從一系列舉動中西月的鎮(zhèn)定中看出他的不簡單,這次福澤社長沒有再多說什么,一坐下就直入主題。
“偵探社不會招收一個還在上小學的孩子,你是有什么困難需要委托偵探社嗎?”
西月的衣著雖然說不上有多么貴重,整潔的衣著還是證明了他現(xiàn)在衣食不缺,一個還處在孩童年紀不缺吃不缺喝的人口口聲聲說著要來偵探社工作,要不是亂步事先提醒,恐怕福澤會直接拒絕,根本不會領他進入偵探社。
知道不說出一二三,福澤不會讓自己進入偵探社,西月坐在原位置,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我的年紀雖然小,但是能力并不弱,一定可以幫上偵探社的忙。”
“我的能力被封印了,現(xiàn)在用不出來,但我看到亂步時察覺到只要跟著他就能解除封印。”
心中的直覺提醒著西月要說真話。
果然,聽完西月的話后福澤社長先看了一眼一旁的亂步,在他點頭過后眉頭皺的死緊。
“怎么解除?”
要只是解除封印,面前小孩的異能力并不危險的話,福澤不抗拒順手幫個忙。
西月老實搖頭:“我不知道,那只是一種感覺。”
“讓亂步大人看看!
一旁看著的亂步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眼鏡,以一個很帥氣的姿勢戴上眼鏡,綠色的眼鏡睜開看向西月,在那仿若手術刀的目光中西月僵在原地,雙手緊握抗拒著揮打過去的欲望。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
取下眼鏡,亂步又恢復成貓一樣懶洋洋的模樣,他對著福澤說道:“可以收下哦!”
福澤社長的眼睛睜大,他相信亂步的推理能力,由此更加對西月的能力好奇,已經(jīng)被封印完能力后,居然還能在亂步口中得到可以留下的結(jié)論,肉眼可見的不簡單呀。
福澤將干完活已經(jīng)收羅起零食的亂步趕了出去,和西月詳細聊了很久,確定了他的心智的確不是尋常幼稚小孩并且沒有放棄自己喜歡看書一直在提升自己時,缺人的福澤社長大手一揮同意了西月的入社申請。
危機
武裝偵探社很普通的一天, 正式加入偵探社的西月不早不晚地打開門進入偵探社,在福澤社長新收的弟子國木田獨步糾結(jié)的目光中做到屬于自己的座位上,先將昨晚殘留的工作處理完, 然后跑到亂步身邊和他一起玩彈珠游戲。
國木田第一十八次旁敲側(cè)擊福澤諭吉:“師父,西月的年紀是不是太小了點!
他還是不能接受偵探社的前輩是一個比他持教的補習班的學生年紀還小的可愛小男孩!
已經(jīng)回答過八次的福澤諭吉沒有再慣著徒弟,給國木田指派了個任務, 就將人打發(fā)走了。
國木田是一個道德感十分高的人, 在沒有見識過西月的本事之前, 本能地被西月的年紀和面貌影響,有一種雇傭童工的錯覺。福澤諭吉也是被徒弟的死腦筋給為難到了, 恰巧這一段時間偵探社沒有什么需要動用武力的活, 國木田對西月柔弱可憐的童工形象保存了下來。
今天亂步不需要出任務,西月也留在偵探社, 一到下班時間立刻就溜了。
西月沒有回幸介他們住的咖喱店,而是去了織田作的住處, 幸介已經(jīng)到了入學的年紀, 西月前兩年收集了不少書籍,正好整理整理第二天帶給幸介。
回去的時候看到織田作一反常態(tài)地坐在客廳,神情難得有些緊張。
西月:“怎么了, 織田作?”
自從見了一次織田作的好友, 西月也被織田作這個魔性稱呼給感染了, 稱呼也從作之助變成了織田作。
客廳冷白色的燈光在織田作的臉上打出一片陰影,西月看到他抬頭的模樣, 心中不由一顫, 織田作的頭頂居然有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黑線。
那是一條死線!織田作身上怎么會突然多出一條死線!
西月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面上還勉強維持著面無表情。
在和亂步在偵探社相處破案中,西月感知到了他的封印在變得薄弱, 這也是他在偵探社兢兢業(yè)業(yè)工作了那么長時間的原因。
并且在探案過程中,西月陰差陽錯見了□□雙黑之一中原中也一面,當時中原中也沒有什么反應,西月卻險些驚叫出聲。
這個時代居然有神明的存在!居然還是如此強大的神明!
知道了中原中也的存在之后,西月暗中對他進行觀察,發(fā)現(xiàn)他的的確確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的人類,神明的力量被禁錮在人類的軀殼之內(nèi),散發(fā)著普通人類感知不到的強大威壓。
又往橫濱外面走了一趟,西月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橫濱內(nèi)部感知不到靈力的存在,這里已經(jīng)被一個野生神明標注為領地了。
因此,哪怕西月封印一直在慢慢解封,力量在一點點恢復,西月也沒有表現(xiàn)的太囂張,這些年過得竟然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孩子。
這時的西月可以看到織田作頭頂?shù)乃谰,心瞬間提起,跟著偵探社在橫濱黑白道走了一遭,西月見識了不少的異能力者,也更能察覺到織田作的厲害,若是織田作對名利有渴望,想要爭取,現(xiàn)在的他單憑武力都成為一方大佬了。
擁著著強力保命異能力的織田作如果有一天失去了生命,那么他的心一定提前枯萎了。
看出這一點的西月小心翼翼地追問:“是幸介他們發(fā)生什么了嗎?”
今天的織田作照常去上班卻見到高高在上的首領的召見,并且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他的好友坂口安吾消失了,然后身為底層員工的織田作一步登天見到了森鷗外,然后得到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委托.
“去找到坂口安吾吧!”
安吾是織田作的好友,織田作是不能拒絕的,但是在尋找過程中織田作察覺到不對,不論是坂口安吾疑點重重的失蹤還是他遺留的種種和叛徒掛鉤的線索都讓織田作心中充滿煎熬。
織田作本不想把情緒帶回家中,西月這段時間都和幸介他們住在一起,今天的臨時回家就見到了織田作難得的頹唐。
不想讓西月牽扯到黑暗,織田作并沒有詳細介紹他接受到的任務,而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沒事,最近的工作有些累。”
說謊在說謊!
織田作的謊言瞞不過西月,但他不打算在這里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知道織田作不想讓他和幸介他們接觸他的工作,總是有意無意地隔離著黑手黨和孩子們。
即便是號稱織田作最好的朋友,過了好幾年,西月才見了一面,而幸介他們根本連一面都沒有見過。
西月沒有反駁,織田作的死線還沒有凝實,還有時間。
在織田作這個保護欲爆棚的監(jiān)護人面前得不到任何信息,西月干脆打了個招呼就回房間休息,打算明天上班的時候拜托亂步。
第二天織田作早早就準備了早餐去上班了,西月吃完織田作的早餐,以比平時早一刻鐘的時間到達偵探社,坐在江戶川亂步的座位上等待著他的到來。
“咦,西月你今天很早嘛!”
推開偵探社的大門的與謝野就看到亂步的座位上坐了個人,要不是那一頭顯眼的白發(fā),與謝野醫(yī)生就有一瞬間大膽猜測是不是亂步提前到來這個低概率事件發(fā)生了。
走近與謝野的眼睛睜的更大了,忍不住驚呼:“西月,你也太寵亂步了吧!”
不怪與謝野這么說,亂步的桌子上擺滿了亂步喜歡的零食,她簡直可以想到大偵探一坐到位置上的喜悅。
西月微微搖頭:“我今天想要亂步幫我查一件事,這是初步的委托費!
已經(jīng)清楚物價的西月不會再把兩個冰淇淋麻薯當作委托的報酬了。
“嘖嘖,還是你懂他,都不知道你們兩個誰才是那個孩子了?”
感慨完的與謝野正準備回到她的醫(yī)療室,她喜歡那個擺滿醫(yī)療器材的小房間,工作的時間大部分都在里面待著。
“等等與謝野小姐!
嗯?
與謝野微微歪頭,不知道西月叫她做什么,西月的年紀雖小但他的身體素質(zhì)極強,這不僅表現(xiàn)在他的武力值強大上,還有就是他的恢復能力極強,受完傷一個晚上就好了,讓與謝野惋惜了好久,而西月有幸見識了一番與謝野是怎么治療的,就在偵探社對這位女醫(yī)生保持著謹慎的距離。
與謝野治療時的瘋狂大笑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也就導致了與謝野雖然對這個年紀不大卻干活麻利對人禮貌的后輩印象很好,兩人關系卻算不上很親近的原因。
今天居然主動叫了她,是需要她治療了嗎?與謝野半扭著頭,將嘴角的笑容藏在陰影中不讓西月發(fā)現(xiàn)。
西月打了個寒戰(zhàn),對身為醫(yī)生的與謝野態(tài)度很好:“與謝野小姐,我有預感我的家人在接下來可能會受傷,請問請您幫忙的話需要什么報酬?”
嘛,不是西月呀!
不是西月需要幫忙讓與謝野有些失望,但她偶爾逛街見過西月的幾個弟弟妹妹,孩子們活潑的笑容很得她的喜歡,幫一下沒有任何問題。
“我的手術刀有些生銹了,你到時候給我買一套新的吧!”
“嗯,謝謝與謝野小姐!
西月的工資福澤社長是按照正式員工給的,特別是看他家孩子多,還暗搓搓地給了一份補貼,這些年孩子們用的大部分都是織田作的工資,西月倒是存了一筆不小的錢,與謝野的手術刀買得起!
與謝野朝后揮揮手,頭也沒回地進了醫(yī)療室。
亂步今天依舊是跟在福澤社長的身后到了偵探社,因為早起打不起精神的亂步一進入偵探社就注意到了他桌前的西月和那滿桌的零食。
歡呼一聲朝著座位撲了過去,亂步樂滋滋地挑了一個楓喜歡的零食打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福澤社長看了一眼他們二人沒有管束回到了社長辦公室。
一連吃了半包,亂步才暢快地呼出一口氣,不客氣地對西月說道:“說吧,什么事?”
西月看著面前的青年在內(nèi)心組織好語言:“亂步,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坐在不遠處悄咪咪地豎起耳朵想要聽聽西月一反常態(tài)地一大早就給亂步零食的原因,誰知道沒有前因后果,西月問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亂步?jīng)]有感覺這個問題奇怪,鄭重地帶起眼鏡,一陣風將他的偵探披風吹起,帥氣極了。
“西月,接下來不要離開你的弟弟妹妹一步!
西月瞪大眼睛,他昨晚已經(jīng)有了一定猜測亂步肯定了他的猜想,他的臉色黑沉沉地站起來將椅子放回原位要找福澤社長請假離開偵探社。
“西月,有問題打我的電話。”
與謝野靠在治療室的門框上給西月了一個安心丸,要是之前打招呼還只是西月的預想,亂步一開口基本就把事情定實了。
西月:“嗯,謝謝與謝野小姐。”
等到西月離開,除了與謝野和亂步外,其他人都一臉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與謝野感慨:“什么樣的人渣才會將那么小的孩子牽扯到陰謀之中!
亂步咽下嘴里的零食加了一句:“那些孩子和與謝野一樣哦!”
與謝野震驚在原地,然后表情變得險惡起來:“嘖那個變態(tài)!”
平安
西月到達咖喱店的時一切正常, 咖喱店只有兩三個客人,邊小聲交談邊吃著咖喱,店長在柜臺后整理廚具, 神情安逸閑適沒有任何異樣。
松了一口氣,西月并沒有打擾店長忙,簡單和他打了個招呼就直接上樓了。
樓上住著幸介五個孩子, 現(xiàn)在正是孩子們平時起床的時間, 站在樓道西月可以聽到孩子們細微卻綿長的呼吸聲, 他們沒有受到任何打擾正在舒服地睡著懶覺。
等了一會兒,一個呼吸聲陡然重了一些, 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聲音, “吱呀”一聲后一個揉著眼睛的小男孩打開房門歪歪扭扭地往洗漱間走去,中途感覺撞到了什么東西, 反射性地抬起頭。
“嗯?西月哥哥?!你這么早就來了?”
西月在他的鳥窩頭上揉了幾下,趕他去洗漱:“嗯, 趕快去洗把臉吧!”
接著陸陸續(xù)續(xù)剩下的幾個孩子也都醒了, 發(fā)現(xiàn)西月來了之后高興的不行。
自從西月開始工作賺錢之后,五個孩子和西月相處的時間減少了很多,白天時西月一般都待在偵探社, 晚上回來時他又捧著各種書, 弄得膽子最大的幸介也不敢多打擾他。
但是孩子們又都很喜歡西月希望能多多和他相處, 這就造成幾個孩子數(shù)著日子算西月休息的時間,今天居然一起床就看到西月, 幾個孩子臉都不洗了興奮地圍了過來。
“西月哥哥你來了!”
“西月哥哥!西月哥哥!”
洗完臉終于清醒了的幸介從洗漱間出來, 很有大哥氣勢地將幾個小屁孩送了進去, 面對西月神情卻有些不安,看其余一人在高興地玩耍, 幸介才湊近西月小心翼翼地打探。
“西月,你你那個偵探社沒出事嗎?”
一年前幸介個子拔高不少,他自信長得和西月一樣高了,不肯再乖乖地叫西月‘哥哥’了,剛才的西月哥哥還是剛醒意識不清醒,這不一洗完臉就變成‘西月’了。
幸介原本并沒有意識到以西月的年紀在外面能找到正經(jīng)工作是一件多么難得的事情,直到他又長了一歲,自覺也是個小大人了,壯志雄心地想要找到一份和西月一樣的工作,狠狠地被社會打了臉。
從那以后幸介就特別擔心西月被騙了,中間還偷偷摸摸去偵探社過一次,確定這里是正式的工作場所才作罷,今天一看西月的工作日早上就回到咖喱店,還以為他被偵探社辭退了,這才一臉生怕西月傷心小心翼翼地詢問。
西月看他一個小孩子做出這么怪模怪樣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
“偵探社沒事,只是前一段時間太忙了,社長給我放個了長假,我在家里休息幾天!
“放假?!”
幸介驚呼出聲,眼里的星星在閃耀,得到西月再次肯定點頭,幸介興奮地原地跳了好幾下。
“這次的長假西月你可要好好玩一段時間!”
“肯定的。”
安了幸介的心之后西月就將人打發(fā)到樓下吃早餐,西月進入到房間隨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抽了籍,半臥倒在地上打開書做出看書的架勢,思緒卻早就已經(jīng)飛了出去。
西月在進入咖喱店見到的店長時手就微微發(fā)顫,而見到楓幸介他們五個時拼命才能平穩(wěn)下心中的憤怒。
是的,憤怒。
西月在昨晚見到織田作頭頂?shù)乃谰之時就在疑惑,誰能讓一個遠離殺戮的高手死亡,又是誰能在自己的阻擋下殺死織田作。
昨晚他想了很多但都沒有頭緒,直到今早見到亂步,得到他的漏題見到店長和幸介他們,他就明白了。
哪怕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哪怕不知道背后隱藏著怎樣的陰謀,只要看到那六個人頭頂齊刷刷的死線一切就都明白了。
想要活著的織田作不好殺,但一個一心求死的織田作再好殺不過了。
相處了好幾年,孩子們在織田作心中的重量身處其中的西月再清楚不過了,這是逼著他去死,逼著他萬念俱灰除死之外別無生路!
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西月垂下眼皮,早上的咖喱店周圍很安靜,只能聽到時不時汽車開過的聲音,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咖喱店門鈴響起的聲音,幸介幫忙招呼客人的聲音。
既然織田作打定主意要瞞著自己,西月不打算在他身上再浪費時間,一個渾身黑漆漆卻會在織田作身邊露出軟綿綿笑容的身影浮現(xiàn)在腦海中,西月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摩西摩西,小西月找太宰哥哥有什么事嗎?”鈴聲停了手機對面?zhèn)鱽硪坏缿醒笱蟮穆曇簟?br />
“太宰,你知道織田作最近在忙什么嗎?”
在□□中西月熟悉的就只有太宰治一個人,這還是陰差陽錯之下他發(fā)現(xiàn)西月在偵探社工作之后硬塞過來的號碼,這也是西月第一次撥打這個號碼。
對面停頓了一會兒,然后飄忽卻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哦呀,織田作可是□□的員工哦,西月小朋友對□□有興趣嗎?”
這是警告也是打探。
西月第一次見面就決定討厭這個名叫太宰治的人類,他喜歡織田作,喜歡幸介,喜歡亂步,喜歡偵探社,是因為這些人類會給他帶來暖洋洋的感覺,讓他感知到獨屬于人類的溫度。
這或許也是他不喜歡太宰治的原因吧,太宰治帶給他的總是冷冷的,迷茫的,無序的感覺,這讓他本能地想要遠離。
西月:“太宰,織田作有危險,要命的危險。”
西月的一句話將太宰治接下來的一堆垃圾話給堵了回去,手機對面原本正面對著自盡的Mimic殘黨皺眉,突然接到西月的電話準備應付兩句掛斷,他現(xiàn)在在□□地牢中,以西月的身份不適合牽扯進森鷗外的視線中,誰知道西月的下一句話就差點讓太宰治繃不住情緒。
太宰治知道西月,也知道西月現(xiàn)在在武裝偵探社這個實力不明的組織工作,更知道偵探社中有一個號稱能看穿一切的名偵探的存在,這樣的西月說出來的話他不會當作是戲言,更關鍵的還是關于織田作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壓下聽到織田作會遇到危險的那一瞬間浸沒全身的恐慌,太宰治掛斷電話,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還輕佻地拋了兩下手機,才三兩下將愚蠢的弟子打發(fā)了出去。
接下來他如同原計劃一樣讓手下的人四散去尋找Mimic的蹤跡,然后滿不在乎地回到辦公室,確認遠離監(jiān)控的辦公室中只有自己一個人,太宰治加快腳步去尋找關于Mimic的所有線索,一點都不放過。
在他的計劃中,雖然牽扯到安吾,以織田作的實力也不會出事,一定有哪里他漏掉了!
將信息傳遞給太宰治之后,西月呆坐了一會兒,心中的那種如同風暴翻涌的大海的憤怒終于消散了一些。
以織田作的實力,只要他保住咖喱店的人就不會失控,不會失控就不會危險。
接下來的一天西月沒有再去別的地方,老老實實陪咲樂和幸介他們玩了一整天,玩到他們的臉色都變得紅撲撲的,晚上西月也沒有離開,直接在地上打了個地鋪,睡在了孩子們的房間。
一整天都沒有任何危險,咖喱店還是像往常一樣。
知道清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黑夜還沒有完全褪去,原本在沉睡的西月突然睜開眼睛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
他感知到了,那是硝煙混合著殺氣的危險氣息,妖怪優(yōu)秀的感知能力讓裹著披風的幽靈還沒有進入咖喱店西月就事先察覺到了不對。
實力拿回來一半的西月可以無視這些雖有著人身卻無靈魂的幽靈,沒有打擾到這座小樓的任何一個人,西月輕飄飄地從窗口出去了。
用妖力隱藏身體的氣味,西月比號稱幽靈的Mimic還像是幽靈,他沒有殺人,只是輕拍每一個端著武器對他的家心懷惡意的家伙的后頸,順便拍入一抹妖氣,這些雇傭兵便沒有任何掙扎余地地躺了下去。
在橫濱這個沒有其他妖怪且唯一的神靈還處在半沉睡狀態(tài)的城市,沒有西月的出手,這些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僅剩的守在外圍的兩個Mimic成員在伙伴倒下時察覺到了不對,射出了子彈,可惜的是人類的子彈無法傷害大妖的皮膚,只是將咖喱店的玻璃門給打碎了,聽到店長的房間傳來驚呼,西月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幸好居住在橫濱這座城市的居民最懂得生存,聽到槍聲雖然會害怕,卻都躲在房間里不出來,生怕成了那條被殃及的池魚。
將倒地的那些Mimic成員都扔到咖喱店后面的小山下摞了起來,回來時正好看到織田作帶著太宰治神色驚惶地跑了過來,織田作見到西月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后注意到咖喱店被子彈破壞的玻璃門。
織田作:“西月!這是?Mimic!Mimic已經(jīng)來了嗎?!”
西月點點頭:“已經(jīng)來了,別擔心,我已經(jīng)把他們打退了,幸介他們還在屋子里睡覺!
聽西月說到幸介他們織田作立馬沖了上去,想要親眼確認孩子們的安危。
解決
西月神情輕松走在織田作后面, 不緊不慢地跟著,忽然他肩膀微微一動躲過已經(jīng)跟上來的太宰治的突襲。
“看來西月小朋友不簡單呀!”
太宰治挑了挑眉收回手,聽到樓上織田作和孩子們說話的聲音, 原本凝滯的表情開始流動,“噔噔”兩步走到西月前面,馬上要步入青年的男人站在臺階之上高高俯視著西月。
太宰治站在窗戶之前, 將清晨的光影全都擋住, 只留下一個漆黑的剪影。
西月有些不耐煩, 明明面前的這個人身上流露出的是慶幸和歡喜,但站在西月面前的他偏偏要擺出一副惡人臉, 讓已經(jīng)習慣坦率的西月下意識想要遠離
西月往前跨了一步, 比太宰治雖然低了不止一頭,可那凌冽的氣勢哪怕是太宰也忍不住后退。
呀咧呀咧, 真不簡單。
太宰治又在心里重復了一遍。
西月沒有和這個心有千千結(jié)的人類糾纏,一只手握住太宰治的手臂, 稍微一用力就將這個柔弱的腦力派拖下了臺階, 然后在太宰治夸張驚恐地表情下將他拖去了堆放Mimic的地方。
“嗚哇小小年紀怎么這么兇!不要拖我……不能走路了!”
看到被堆成高山的Mimic成員,太宰治的心不由得停跳了一下,終于忍不住泄露真實情緒, 聲音有些虛弱地問道:“你把這些人都殺了?”
太宰治是和Mimic交過手的, 知道這些心中沒有信念幾乎淪落成野獸的人是多么的狠厲, 想要殺死這些人不算太難,但要毫發(fā)無傷地打暈武力齊備的Mimic成員, 不是普通人做的了的。
太宰治都已經(jīng)在想后續(xù)處理方法了, 在森鷗外不值得信任的時候必然不能將西月這個和織田作關系密切且潛力巨大的武裝偵探社成員牽扯進來。
結(jié)果西月聽完居然直接搖搖頭:“不, 我沒有殺他們。”
“什么?!”
太宰治往前快走兩步,一個一個試探這群人的呼吸, 果然如西月所說,雖然呼吸微弱卻都活著。
活著,每一個!
太宰治的眼睛亮起來,看著西月的眼睛像是在發(fā)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森先生肯定沒有想到,織田作竟然藏了一步棋,一步鬼棋!”
西月不在乎太宰治的喃喃自語,他只在意:“我讓你看到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一個弱者,織田作遇到了什么事?為什么這些雇傭兵要來襲擊幸介他們?這些我都要知道!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西月轉(zhuǎn)過頭看向確定完孩子安全匆匆下樓過來的織田作。
西月放置這些雇傭兵的身體時并沒有多么用心隱藏,織田作一下來就看到了這些天的敵人,心里先咯噔一下緊接著就注意到西月質(zhì)問的眼神。
兩人的目光焦灼定在原地,還是一旁的太宰治解釋的前因后果。
織田作雖然身在局中隱隱察覺到不對,可這個針對他的謀劃讓他無法剝開外面層層隱藏看到里面的真相。
太宰治則不然,他年紀雖小,謀算人心的能力卻得到了橫濱地下所有勢力的承認,成為那些浸沒在黑暗中的人恐懼的存在。
之前他是被針對性封閉了情報,一葉障目,沒看出他和織田作都位于危險的邊緣,再有了西月的報信,從情報中推敲出Mimic首領紀德的異能力,在今早看到出現(xiàn)在了早已被隱藏的咖喱店的Mimic成員,太宰治聰明的大腦讓他知道了一切。
確認被堆成山的人暫時醒不過來,三人轉(zhuǎn)移陣地到咖喱店一個靠近里面隱蔽的角落交談,店長表示今天只是損失了兩扇玻璃門卻逃過一劫很幸運,決定今天咖喱店關門好好休息一天。
沒有客人的咖喱店就成為三人密謀的場所。
聽完太宰治所說的前因后果,西月只剩下了一個問題。
“據(jù)我所知港口黑手黨的實力并不弱,你們還有著最強武力中原中也,為什么那個首領森鷗外要強逼織田作去殺人,哪怕毀了他也在所不惜!
對于毀了織田作這句話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織田作收養(yǎng)的這些孩子中,西月太過獨立,織田作很少操心他先不算,但幸介他們五個幾乎是織田作看著一點點長大的,他幾乎將孩子們當成了生命的依托,若是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孩子們會因為他失去生命,那對織田作必然是毀滅性的打擊。
哪怕到了現(xiàn)在,織田作已經(jīng)反復多次確認了孩子們的安全,坐在樓下還能聽到孩子們玩耍的聲音,但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太宰治的眼神暗了暗,等到他再開口時聲音微微有些啞:“我想是因為……我,我掌握了森鷗外一些把柄卻又很好用,他用我卻也忌憚我,為了將我逼出港口黑手黨真是不折手段呀!”
一旁原本安靜聽著的織田作插了一句:“森首領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話,他將自己稱為組織的奴隸,我想,他是看不慣我吧!”
西月冷笑了一聲:“在港口黑手黨這個暴力組織中存在著一個能力不弱的不殺者,恐怕這個連身為首領的自己都自稱為奴隸的……首領?非?床粦T吧!再加上可以將一個威脅趕出組織真是一石二鳥的好主意呀!”
“一石三鳥!
太宰治補充到,差點失去織田作的太宰治對森鷗外非常不滿,又給森鷗外加了一點仇恨值:“我收到消息森鷗外將在今天與異能特務科就異能開業(yè)許可證進行談判。”
西月感慨:“真不愧是黑手黨的首領!”
現(xiàn)在情況清楚了,就看接下來怎么做,西月直接詢問:“接下來你們要怎么做?”
織田作:“紀德已經(jīng)知道了孩子們的存在,我要去將他們除掉!”
織田作絕不允許能夠威脅孩子們的人的存在。
西月點點頭:“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不殺原則挺傻的,但也沒必要為了這些渣滓毀掉,我在社長和異能特務科有合作關系,我們把Mimic的成員交給異能特務科吧!”
“?”
織田作有些傻,他已經(jīng)暗下決心決定親手將Mimic解決掉,西月突然提出了一個不殺人也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他愣愣的,在孩子們并沒有死亡的情況下,牽著織田作的那根線還沒有斷裂,他也不是非殺人不可。
“異能特務科作為橫濱管理異能者的官方組織,不正是管理這些肆意妄為的外來異能者的嗎?”
西月循循誘導,太宰治也反應了過來,趕緊勸說道:“西月說的對!我們?yōu)槭裁匆缟壬脑竿怨缘厝imic呀!就應該將Mimic拋給異能業(yè)務科,狠狠地打森先生的臉!”
那個義憤填膺,那個情真意切,讓織田作覺得他不答應就是十惡不赦。
情緒都有些不連貫的織田作抹了把臉:“嗯,就聽你們的!
太宰治松了口氣,森鷗外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是□□的至高權(quán)利者,不論是太宰治還是織田作都不能再回港口黑手黨了。
在黑手黨的世界中離開就意味著背叛,要想平安無事,在身后拉桿大旗必不可少。
Mimic不就是最好的機會,最好的禮物嗎?
想到森鷗外喜滋滋地捧著異能營業(yè)許可證回到港口黑手黨,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和異能特務科聯(lián)系上了,并且作為交換許可證的Mimic已經(jīng)到了異能特務科手中,種田長官能愿意嗎?哪怕手中已經(jīng)握著許可證,森鷗外真的能順利使用的
只要一想到這些,太宰治就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他簡直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那個整天嘴邊掛著最優(yōu)解的混賬老師得到教訓了!
在去Mimic總部之前,西月先將包括店長和孩子在內(nèi)的六人送到武裝偵探社,委托偵探社保護他們的安全。接著西月和福澤社長打了個招呼,等到他們打敗Mimic之后就由福澤社長聯(lián)系異能特務科的老大種田長官。
與謝野晶子則是扛著一個巨大的黑袋子跟了上來以防萬一。
具備奶媽,助攻,預見和消除的討伐隊伍很快打到了Mimic的大本營,一座位于深山的廢棄別墅,紀德早已在那里等著了。
“你來了!
站在五彩的玻璃下的紀德睜開眼睛,馬上要看到那個能夠講他送進地獄的人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激動和喜悅,他在等待,等待著那個男人積累怒氣,等待著那個男人帶著能夠?qū)⑷藫魯赖臍鈦淼剿拿媲啊?br />
可是等到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樣,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一個黑漆漆的小子,一個背著一大包黑色不明物的短發(fā)女人,還有一個白發(fā)小孩子,最后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織田作。
紀德難得有些不滿,他希望的死亡是神圣的,是通過與織田作的決斗達成的,如今他選定的死亡場所卻來了一群無關的人。
“……織田作之助,他們是誰?”
戰(zhàn)斗
織田作并沒有回答紀德不明所以的問題, 打暈小嘍啰來到別墅二樓見到紀德織田作的心情其實有些復雜。
若是孩子們真的死在了紀德手中,恐怕織田作就真的要和他不死不休了。
如今被西月橫插一腳,孩子們安然無恙, 織田作雖然仍舊對紀德所率領的Mimic恨得牙癢癢,卻沒有了要置他于死地的決心。
在發(fā)覺了紀德眼中的死意之后,織田作更堅持了之前和西月商量的方法。
既然他那么想死就更不能讓他死了, 只有活著他才會后悔才會痛苦, 才真正稱得上是為所做的一切悔過。
“呵!就你這個爛到腐朽的廢物還有資格質(zhì)問織田作?”
太宰治的嘲諷開的很好, 紀德的臉黑的要滴出水來。
紀德不屑:“你?不過是一個小國黑手黨的殘渣,怎么有勇氣大言不慚!”
織田作忽然動起來, 左手快速動作將站在一旁神色輕佻的太宰治拉到身后, 與此同時一發(fā)子彈打到了太宰原來站著的地方。
看到織田作的動作,紀德瞳孔縮張, 那張了無生趣的臉上漸漸染上癲狂。
“哈哈哈哈哈哈對就是這個樣子,織田作之助, 我命定的敵人, 注定要取走我性命的男人,要我們來一場大戰(zhàn)吧!為你的孩子,為你的朋友報仇, 講我?guī)胨劳龅牡鬲z!”
如今紀德說這種話只會讓織田作感覺厭煩, 果然西月說的是對的, 殺了他就是便宜他了!
兩方很快就打了起來,太宰治和與謝野躲在遠處, 織田作作為主攻和紀德硬碰硬, 西月則環(huán)繞周圍方便趁機將紀德打暈。
可惜紀德在淪落為一心求死的幽靈之前是法國的正規(guī)軍, 身體淬煉的十分強大,再加上他又有著和織田作相似的可以預知危險的異能力, 哪怕是西月和織田作聯(lián)手想要不打死只廢掉行動能力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一旁圍觀的與謝野神情越發(fā)難看,在她聽到紀德的死亡發(fā)言時心中就已經(jīng)很不爽了,再加上和他一起躲在掩體后的太宰治又向她科普了一番紀德為了逼織田作出手所做的糟心事。
紀德的所作所為徹底將與謝野惹毛了。
“西月!不要留手,有我在!給我狠狠地揍那個混蛋的臉!”
看出西月和織田作因為不想傷了紀德性命而留手,與謝野對紀德的厭惡攀登到頂峰,這種想要死亡的人渣還是讓她好好醫(yī)治一番吧!
與謝野的話傳入耳中,對她的異能力沒有了解的織田作還沒有太大的反應,一旁已經(jīng)嘗試數(shù)次卻都被紀德躲過有些不耐煩的西月不再留手,出手的力道大了好幾倍,原本還能擋住的紀德被西月一腳踹飛撞倒幾根柱子,落到地上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卻沒有動手的力氣了。
他腹部的臟器都破碎了,意識已經(jīng)模糊,要是放著不管,很快就會步入死亡的懷抱。
與謝野打開隨身帶著的黑色大袋子,太宰治眼尖地看到那是一個沾染著斑斑血跡的紅色電鋸,寒意襲上心頭,太宰治悄悄挪動腳步遠離這個恐怖的女人。
西月在與謝野過來之前,先把紀德從手心滑落的槍踢到遠處,接著進行仔細地搜身,確定他的身上沒有可以將與謝野一擊致命的利器。
與謝野可是傳說中的柔弱醫(yī)生,一定要好好保護!
從與謝野治療室的床上爬下來的偵探社成員都向西月投來不贊同的目光!
與謝野的異能力——請君勿死是一個能力十分逆天的治療型異能力,只要異能力作用的對象還沒有死,不管多重的傷勢都可以瞬間被治好,可以這么厲害的異能力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只有當治療對象處于頻死狀態(tài)時請君勿死才能發(fā)動。
這也就造成了與謝野需要將一些傷勢不是那么重的人打成頻死狀態(tài)再進行醫(yī)治。
對于治療對象來說這真是一件快樂并痛苦的事情!
對紀德很不爽的與謝野自然不會對他留手,第一次紀德已經(jīng)是頻死狀態(tài),與謝野直接進行醫(yī)治將這個一直希望步入死亡女神懷抱的男人修復好。
然后就進入玩樂時間了,西月知道與謝野的性格在她開始施展異能力時就轉(zhuǎn)過了身,織田作則看了兩分鐘后在紀德凄厲的哀嚎聲中轉(zhuǎn)過了身,倒是太宰治,興致勃勃地從頭看到尾,讓西月對他的危險級別往上挑了挑。
與謝野和紀德沒有什么仇怨,折騰了他半個小時就停手了,留短時間經(jīng)歷數(shù)次死亡又被拉回的紀德像個破布娃娃躺在原地眼神渙散。
西月沒有給他恢復的時間,抓起他的頭發(fā)往地上重重一摔,讓還留有一絲清醒的紀德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太宰治“嘖嘖”兩聲,忍不住在織田作耳邊嘟囔:“雖然早就知道西月不是個簡單角色,看到這一幕的沖擊力還是很大呀!”
織田作給眼中的西月套上了一層光環(huán),夸的真情實感:“西月真靠譜!”
知道紀德這種在戰(zhàn)場上待過的人意志堅定,一旦讓他清醒過來會很麻煩,在所有人沒有發(fā)現(xiàn)之前直接弄昏他。
太宰治咂咂嘴,覺得織田作的兒控已經(jīng)晚期,無藥可醫(yī)了!
折騰完了紀德與謝野身心舒爽,哼著小歌將還滴著血的電鋸裝到了袋子里,愉悅地活動了下腰身。
“西月,我的任務完成了。”
與謝野是西月留的底牌,雖然底牌的運作方式和他預先設想的不一樣,也算成功完成了計劃,西月對仗義出手的與謝野很感謝。
西月:“謝謝與謝野小姐,異能特務科的人快要到了,等到將紀德交給異能特務科,我就把你送回偵探社!
與謝野先是點點頭,又不滿地看向一旁站的的兩個讓還沒成年的孩子出頭自己躲在身后的織田作和太宰治。
隨手擦去剛才不小心濺落到臉頰的血跡,與謝野突然瞇起眼睛看向身上有子彈擦傷的織田作和在躲避時被掩體撞到的太宰治。
笑容就像狼外婆的與謝野誘哄道:“你們是黑手黨,平時一定很危險,帶著傷遇到敵人時更是危險,我的異能力很厲害,讓我?guī)湍銈冎委熞幌掳桑 ?br />
此話一出,哪怕是平時波瀾不驚的織田作都沒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太宰治動作夸張地沖上前去雙手捧著與謝野的右手,語氣溫柔到令人發(fā)毛地說道:“親愛的與謝野小姐,你揮動電鋸的手法是多么地美麗,多么地令人心醉!我渴望著由你帶我走進死亡的懷抱,可是我又不忍心讓如此美麗的小姐手染鮮血,真是可惜!
與謝野聽得青筋直冒,恨不得立刻就抽出電鋸將面前這個輕浮到男……少年立刻切成七八塊,還是織田作反應快,在事態(tài)變得嚴峻之前就將太宰治拉到身后。
織田作站在西月和太宰治身前,神情鄭重地鞠躬道歉。
“多謝你,與謝野小姐。”
織田作的話語并沒有太大的起伏,可是在場的誰都能感受到他心中那份真切的感謝。
“與謝野小姐,謝謝你在偵探社照顧西月,在西月需要幫助的時候來幫助我們,多謝!”
織田作的感謝很質(zhì)樸,并沒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話語,卻難得讓與謝野紅了臉頰。
“咳!我?guī)椭髟履鞘且驗樗档,雖然是個小孩子,在偵探社卻完成了許多任務,是一個值得信任和敬重的同伴!”
很快,異能業(yè)務科的人就趕到了別墅,帶隊的人正還是太宰治和織田作的好友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今天一天過得都很刺激,先是在輪船上跟著上司和身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前上司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撕逼,在其中也得知了好友織田作可能有危險這個令人內(nèi)心煎熬的消息,還沒等他從沉郁中走出來,就和下了輪船的種田長官一起收到武裝偵探社社長的消息,他居然說熱心市民制服了Mimic全員,正等異能特務科去接收。
這個消息將坂口安吾炸了個外焦里嫩,擔心好友安全的他從種田長官那里領了這個任務,匆匆趕往武裝偵探社提供的地址。
果然,路上躺了一路的Mimic成員,讓手下檢查過居然都還是活著的!
“哈嘍~~”
等到進入別墅,見到制服Mimic的熱心市民,居然是熟人!
對面的太宰治給他打了個熱情洋溢誠意滿滿的招呼,讓坂口安吾不由得心梗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到站在一邊的織田作和西月,與謝野等人,對于這個配置,安吾的頭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揮手讓隨行的手下關押暈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來的Mimic成員,坂口安吾先是往織田作的方向疾走幾步想要確認他的安危,走到近處又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身為臥底的他欺騙了他的兩個朋友,甚至于他的身份給他們帶來了危險,安吾腳步籌措不敢確認他們的態(tài)度。
織田作沒有抗拒,在坂口安吾驚喜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這個表情升華的青年就被太宰治挾持著肩膀帶到一邊交流感情。
報復
坂口安吾被太宰治扯到一邊說悄悄話, 先是神色警惕,繼而愧疚,最后帶著被忽悠的表情將Mimic的俘虜帶回了異能特務科。
西月先將與謝野平安送到武裝偵探社, 然后和織田作太宰治兩人來到他們經(jīng)常聚會的酒吧。
在三人還在港口黑手黨之時就常常在這個酒吧相聚,雖然在外面都是可以攪弄風云的人物,在這個小小的酒吧卻并沒有多少外物的沾染。
織田作是一個神奇的人, 不論是太宰治還是坂口安吾在他的身邊都可以得到久違的放松。
也因此, 在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心中織田作之助的地位極其特殊和重要。若只是太宰治一個人想要脫離港口黑手黨并且要對森鷗外倒打一耙, 已經(jīng)回到異能特務科的坂口安吾做不到對眼中還氤氳著沉沉黑暗的太宰治完全信任。
以太宰治的過往案例,他真的很有可能記恨坂口安吾的背叛, 做出一招陰了港口黑手黨和異能特務科兩家的事!
可現(xiàn)在涉及到的不僅僅是太宰治還有秉性溫良值得信任的織田作之助, 這就讓坂口安吾啥的亂七八糟的都沒想,將Mimic帶回特務科就顛顛地跑來找織田作了。
“在織田作將Mimic給了異能特務科的前提下, 以織田作的能力想要加入異能業(yè)務科易如反掌!
坂口安吾對異能特務科的高手缺乏程度很清楚,織田作這種程度的高手, 只要他開口, 哪怕是硬抗港口黑手黨,種田長官也會把他招進來。
太宰治押了一口酒,神秘地搖搖手指:“Nonono, 織田作和我雖然想要離開港口黑手黨, 卻并沒有想要加入異能業(yè)務科哦!安吾!
異能業(yè)務科屬于官方, 但他內(nèi)部糟粕成什么樣子,只要看看如今橫濱□□遍布就知道個一二了。
在這種情況下進入異能特務科簡直是一個下下之選, 再說了, 西月身后不是還站著一個合適的組織嗎?
針對太宰治的拒絕, 安吾只是抬手扶扶眼睛并沒有就此多說什么,以太宰治任性妄為的性格和織田作想要平靜生活的愿望的確不太適合異能業(yè)務科, 他剛才也是順口為人才匱乏的異能特務科打打廣告而已。
只不過:“太宰,織田作的確送給了異能業(yè)務科一個好禮物,我也會盡力抹除你和織田作的案底,可是港口黑手黨那邊,你準備怎么辦?”
其實對于織田作來說這兩件事都不難處理,他雖身在港口黑手黨卻并未傷及人命還幫助政府抓捕偷渡的逃犯,坂口安吾努努力自己就可以把他早年的殺手經(jīng)歷抹過去。
而叛逃這事,因為織田作在港口黑手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底層人員,沒有多少人知道,過后只要及時逃離橫濱,幾乎沒有什么后續(xù)麻煩。
可是太宰治就不同了,和默默無聞的織田作不同,太宰在港口黑手黨乃至整個橫濱地下世界都有著赫赫威名,港口黑手黨既是禁錮也是保護,一旦離開港口黑手黨,他那積累成山的累累血債立馬就會孽力反饋,而如今已經(jīng)成為一個龐然大物的港口黑手黨必然也不會接受一個掌握著組織大量秘密的干部叛逃。
“哦?安吾這是在關心我嗎?”用著輕蔑又嘲笑的語氣,立馬讓坂口安吾臉上僅存的血色褪去,織田作意識到了兩個好友的針鋒相對,輕輕拍了一下太宰放在吧臺上的手,止住了他躍躍欲試想要作亂的心:“好吧好吧~~,織田作你就是偏心!”
褪去陰陽怪氣,感情敏感的太宰治沒有辦法立馬原諒這個差一點讓織田作真的去世的好友,說話還有些干巴巴。
太宰治:“不要想那么多,安吾你的頭發(fā)已經(jīng)快要掉光了。好了好了,到正題了,安吾你和種田長官說一聲,我要見他一面,至于港口黑手黨,呵!你們覺得在情報系統(tǒng)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的情況下,他們抓的到我嗎?”
確定了太宰治的離開不是一時意氣,坂口安吾松了口氣。
靜靜地等在一邊喝著織田作點的牛奶等他們商量完的西月開口了:“這樣就都確定了?”
織田作點頭,在西月的頭頂揉了揉,語氣有些愧疚:“因為我的牽累,今天讓西月忙了一天,今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話語中已經(jīng)忘記西月在今天展示出來的強悍的武力值。
西月知道織田作的想法,乖乖地點了點頭,酒吧聚會到此散了,接下來幾天幾人爭分奪秒,趁著森鷗外正沉浸在剛得到心心念念的異能許可證之時搬家。
為了逃命就沒有那么多有的沒的,第二天下午就織田作就整理好了東西帶上五個孩子和打算前往東京發(fā)展的咖喱店店長一起離開橫濱。
臨走之際織田作卻有些擔心執(zhí)意留下的西月:“……西月,要不你還是和我一起去東京!
西月?lián)u搖頭,眼中是自信也是沉穩(wěn):“放心織田作,在中原中也出差的情況下,港口黑手黨傷不到我。這兩年武裝偵探社幫了我很多,如今社中正繁忙,我直接抽身離去有些恩將仇報了,放心,等到偵探社的案件告一段落我就去東京找你!
看出織田作的擔憂,西月又補了一句:“再說了,東京和橫濱離得很近,你又是知道我的,有什么危險我就直接給你打電話,織田作你一定要來幫我呀!”
織田作壓住手下幸介的頭,肯定點頭:“當然!”
和孩子們與店長告過別之后,西月站在原地看著織田作的車順著馬路漸漸遠去。
“呼~~”
軟肋都已經(jīng)遠去,西月將胸中郁氣盡皆吐出,一道輕松的聲音從他的身后傳出:“如今織田作已經(jīng)離開了,說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西月轉(zhuǎn)過頭,看向出現(xiàn)在他身后的太宰治,西月仔細地看著面前這個一夜之間仿佛變了個色號的男人,真切地佩服監(jiān)護人織田作居然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就將深陷泥潭的友人拉扯了出來。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那個泥潭,西月也不打算再給他增加難度。
“你什么時候離開港口黑手黨?”
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問題就讓高深莫測狀態(tài)的太宰治有些崩盤,想到面前這個小娃娃在織田作心中的地位,太宰治難得好心發(fā)作開始勸慰。
“西月小朋友,我承認你很厲害,在橫濱很少有人可以敵得過你,可是港口黑手黨不是那么簡單的,要是貿(mào)然打上門去,說不定就會見識到隱藏在海面下龐大冰山!
西月好似聽進去地點了點頭:“所以,你什么時候離開?”
太宰治翻了個白眼,所以說他最討厭狗了,特別是這種一意孤行武力超群不聽人話的狗了!
幸好,這條狗是家養(yǎng)的!
太宰治威脅:“要是你去港口黑手黨砸場子,我就給織田作打電話!”
西月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太宰治不講武德!
忍不住磨牙,哪怕再不想,西月也要先安撫太宰治。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傻嗎?我沒準備去送死!”西月諄諄誘導道:“森鷗外那么肆無忌憚欺負你和織田作,你能咽下這口氣嗎?織田作可是差一點真的被逼死了,我可咽不下!”
西月說的情真意切,太宰治假惺惺地掉眼淚,將西月的雞皮疙瘩都激了起來,看出西月真的要急了,太宰治趕快收起那副作態(tài)。
“你說得對,我也是真的討厭森先生,但西月小朋友我可是刑訊方面的專家,你這皮毛功夫還是不要在我面前秀了,不如和我說說你準備怎么進入港口黑手黨,又準備怎么懲罰那個陰險狡詐差一點讓你失去織田作的森先生?”
被一個人把心中的想法都看穿,哪怕是西月也心口堵的難受,知道今天不說清楚過不了這關,他干脆就不掙扎了。
西月:“港口黑手黨防守雖然嚴密,可是卻有一個致命弱點,只要從空中直接到達首領辦公室的位置,區(qū)區(qū)防彈玻璃是阻擋不了我的!
太宰治在西月交代的時候緊緊盯著他,注意著他的微表情,居然發(fā)現(xiàn)他說的都是真的。
哇哦,看來森先生真的踢到鐵板了!
“在武裝偵探社工作這兩年,我從社長的口中得知了三刻構(gòu)想的存在,森鷗外該死卻不能死,就只能讓他倒霉倒霉了!
“哇哦!”
從西月口中挖出了他的想法,太宰治就不再阻攔他,干脆地交代出他決定離開港口黑手黨的時間。
在太宰治坐在一間傳統(tǒng)裝飾的店中,在包廂中和種田長官進行著刀風劍雨的談判時,西月直接飛到了□□的樓頂,他用妖氣包裹全身,哪怕是最靈敏的探測器也無法找到他的蹤跡,攝像頭即便找到他也無法在妖力的干擾下完整記錄下人影。
從頂樓向下跳去,很快就停在了首領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西月單掌抵在雙層防彈玻璃上,能防得住機關槍連射的玻璃在森鷗外驚恐的目光中以極快的速度龜裂破碎。
厄運
森鷗外最近過得很舒服, 壓榨了一直窩在港口黑手黨的咸魚,讓他為組織獻上最后的禮物,又順利地從異能特務科種田長官手中得到心心念念許久的異能許可證。
森鷗外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師從同一個老師, 貫徹實行老師夏目漱石提出的‘三刻構(gòu)想’。
相比于好像是后媽養(yǎng)的啥都要自己奮斗的森鷗外,福澤諭吉就是拿了親兒子劇本,不僅手下有著聽話且強力的手下, 還收攏了森鷗外垂涎已久的‘死亡天使’與謝野晶子, 最關鍵的是連森鷗外最尊敬的老師夏目漱石也偏心他, 早早就把異能許可證給他準備好了。
森鷗外嫉妒的臉都要綠了卻也毫無辦法,對于混黑的他夏目漱石能提供的幫助實在不太多。
幸好他自力更生, 跨過艱難險阻重重磨難終于坐穩(wěn)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位置, 還擁有了不弱的手下,連最困難的異能許可證都在他的算計下拿到了!
從今以后, 港口黑手黨當成為橫濱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
心情愉悅的森鷗外對自己弟子太宰治的離開早有預感。
太宰是一個多智近妖之人,他的謀劃開始之前太宰治沒有發(fā)現(xiàn)是因為他對Mimic的情報封鎖,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以太宰治的敏銳輕易就可以推導出前因后果。
對于太宰治, 森鷗外懷抱著一種復雜的心理,他既自豪于自己發(fā)掘出一個如此好的苗子,對于森鷗外成為港口黑手黨的實權(quán)首領和港口黑手黨短短數(shù)年就擴張到如今局勢, 太宰治居功甚偉。但這也是森鷗外想方設法要把太宰治逼出港口黑手黨的原因。
太宰治太聰明了, 學的也太好了, 這么一個聰明且在黑暗中如魚得水的少年常常讓森鷗外回想起他用手術刀親手劃過前首領脖頸那一天,首領的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動脈噴出, 染紅了白色的強, 濺上了森鷗外的臉, 甚至有幾滴落到了沉默站在一邊的太宰治的臉上。
要是有一天,太宰治同樣拿起一把刀以同樣的手法劃開他這個老師的脖子……隨著太宰治在港口黑手黨威名越開越盛, 森鷗外心中的擔憂越來越強烈。
如今,當太宰治真的離開了港口黑手黨,坐在頂樓的首領辦公室的森鷗外心中松了一口氣卻隱隱又有些難過。
這些細微的情緒在他撫摸到放在桌上的異能開業(yè)許可證之時都被壓制了下去,隨之而來的是狂喜!
還沒等森鷗外召喚出人形異能愛麗絲,來一個久違的服裝店約會,距離他辦公桌不遠的落地窗突然傳來一聲清脆“嗒”聲,對辦公室安全程度的自信讓森鷗外第一反應是循聲看向發(fā)聲方向。
下一秒,森鷗外的目光從微微茫然變成了警惕和震驚。
就在他的面前,僅僅是個扭頭的時間,足足兩層厚的全球質(zhì)量最好的防彈玻璃居然碎成了蛛網(wǎng)狀。
森鷗外的反應極快,立刻召喚出捧著巨大注射器的人形異能愛麗絲,還沒等他按向不遠處的報警器,愛麗絲竟然被打退了!
一道白色的影子沖到了森鷗外面前,那雙金色的豎瞳美麗卻冰冷,讓看到的森鷗外冷不丁打了個寒戰(zhàn),他的心底終于開始慌了起來。
果然,下一秒,一道鋒利的匕首擦著他的手插進了報警器,只是簡單的三兩下竟然就將那個報警器給翹了出來。
在愛麗絲反應過來舉起高大的針筒馬上要把襲擊者的頭打爆之時,襲擊者拆完報警器的匕首已經(jīng)橫在了森鷗外的脖子上。
“喲,森首領可要小心一點,這把匕首還是很鋒利的。”
那把匕首貼的很近,森鷗外的皮膚都能感知到從匕首上透露出來的寒氣,森鷗外極力往后仰卻也沒辦法讓匕首從頸間離開一分,甚至連大口呼吸都做不到。
看著來襲者的眼睛,森鷗外知道,要是他真的不管不顧地喊了,匕首的主人一定不會有任何遲疑地將自己的頭斬斷。
壓力升騰而起的憤怒,森鷗外冷硬的外表一點一點消失,在面對生命威脅之時他甚至笑了起來,這笑容帶著一絲絲的討好,一點點的好奇,這點討好和好奇不會磨損他身為首領的尊嚴,反而微妙地給人了一種能屈能伸的感覺。
森鷗外以不會觸怒襲擊者的音量說道:“不知這位……少年?突然襲擊港口黑手黨是有何事?”
森鷗外壓下所有情緒才注意到這個擁有強大身手的襲擊者居然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他甚至都不屑于遮住臉!
襲擊者沒有在得手的第一時刻殺了森鷗外,而是破壞報警器,壓制森鷗外,這就證明了來者無意取他的性命。
襲擊者也就是西月挑了挑眉,他半蹲在森鷗外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上,身后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動攻擊的人形異能,面前離他近到可以看清任何表情就是他今天的目標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那個算計了織田作的男人。
在森鷗外頭腦風暴拼命回憶他什么時候得罪了這么一個年紀小武力強的白發(fā)小子時,西月冷笑了一聲,接下來說了一句讓森鷗外如墜冰窟的話。
“真沒想到,以港口黑手黨內(nèi)部成員為獻祭獲得異能開業(yè)許可證的首領竟然是這么一個男人!”
突然被揭露做了什么的森鷗外臉上一片冰冷,方才的遲疑和軟弱如同清晨露珠,太陽還沒出來已然消散了。
西月:“對,就是這個表情,能做出這種事的首領怎么能露出那么脆弱的表情呢?”
森鷗外暫時放棄了講門外的守衛(wèi)喊進來,除了那個最明顯的報警器外首領辦公室還分布著好幾個隱藏著的報警器,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森鷗外也知道他獲得異能開業(yè)許可證的做法有些缺德,畢竟哪怕是□□也遵循著‘禍不及家人’的潛規(guī)則,若是被不會思考的底層員工知道了,為了更大的利益,那些人就活不了了。
突然是很多人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森鷗外抬起眼皮,眼中蘊含著讓人新生恐懼的黑暗,只是簡單看看就是不由自主地被黑暗包裹。
“怎么,閣下難道是哪里的正義騎士嗎?”
知道了森鷗外是什么人,西月已經(jīng)不打算再和他糾纏下去,這是一個已經(jīng)沉浸在黑暗并且樂于沉浸在黑暗中的男人。
他對權(quán)勢的欲望強烈到令人心驚,可在追求權(quán)勢中又隱隱隱藏著一份熱愛,這份愛令人窒息,或者說這份愛會被這個叫做森鷗外的男人以扭曲的方式交付給橫濱!
想到森鷗外做過的令人不爽想要活拆了他的惡事,西月將心中升起的那一點好奇打飛出去。
“最開始我是想殺了你,后來又知道了一些事情,你不能死!這真是一件令人惡心的事,心黑成這樣的你居然還不能死,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來懲罰你!”
西月邊說邊滑動著匕首在森鷗外臉上來回移動,這是一種極其蔑視的做法,讓森鷗外的臉再也不能保持平靜,若不是西月的匕首始終保持在最佳的攻擊位,說不定森鷗外拼著受點傷也要反擊了。說到‘想到一個好方法’時西月的音調(diào)高了一些,這是他進入這間辦公室后第一次出現(xiàn)明顯的情緒波動。
森鷗外的手不引人注意地輕輕動著,雖然長著一副文弱樣,他本人的體術也不弱,只需要一個空隙……一個空隙暫時講襲擊者逼退,他就可以獲得主動權(quán)。
為了迷惑襲擊者,森鷗外的表情風度翩翩:“哦?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打我一頓……或者是來到我的辦公室恐嚇我?”
針對森鷗外的疑問西月并沒有回答,只是給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隨后匕首在森鷗外頭頂輕輕一挑,往下收匕首時正好擋住了森鷗外的襲擊。
西月的動作十分靈巧,擋住森鷗外一擊后他一個后空翻躲過了接下來愛麗絲的攻擊,三兩下就半蹲在五分鐘前被他破壞的防彈玻璃邊。
西月:“放心森首領,你的命還在,我只是送給你一些厄運罷了!
說完一個后栽消失在了露地窗前,愛麗絲并沒有追出去,為了防止有敵人乘虛而入,愛麗絲迅速回援到森鷗外身前,萬幸的是今日并沒有別的襲擊了,看著被破壞徹底的防彈窗,森鷗外將辦公室留給聽到不對沖進來保護首領的護衛(wèi)隊,隨后護衛(wèi)隊護送到備用辦公室。
等到備用辦公室只剩下森鷗外一個人,他臉色狐疑試探性摸了摸先前襲擊者用匕首挑過的地方。
果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這么一個徒手打穿防彈窗的強者,雖然年紀不大卻絕不會大費周章只是來嚇嚇自己,森鷗外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起來,在襲擊者揮動匕首之時,他居然好似聽到了弦被撥動的聲音。
想到那人臨走時近乎詛咒的話語,森鷗外臉色難看起來。
是什么特殊的異能力嗎?
現(xiàn)代設備居然沒有拍到哪怕一張照片,只靠手繪畫像恐怕……
“……噗!咳咳咳!”
森鷗外只是在沉思時順口喝了一杯水,居然直接被嗆住了!
見面
收拾完森鷗外, 西月歡快地將追兵丟在身后。
重力使出差的港口黑手黨對西月造不成什么威脅,他逃跑的能力隱秘且快速,輕而易舉就出了森鷗外的包圍圈。
出了港口黑手黨的勢力范圍, 西月沒有回早就已經(jīng)打過招呼的武裝偵探社,他已經(jīng)在森鷗外面前露過面,不適合再回到武裝偵探社造成橫濱黃昏和黑暗的對立。
在武裝偵探社待了兩年, 西月體內(nèi)不知名封印雖然沒有解封卻也松動了不少, 這也是為什么他敢在森鷗外的大本營當面開大的原因。
對于森鷗外這種聰明人, 只有讓他有忌憚才不會輕舉妄動。
西月沒有再在橫濱停留,腳步輕盈地在一個隱蔽的監(jiān)控死角停下, 變換原形飛入高空中, 白云遮擋了他還未恢復的幼犬身形,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港口黑手黨隨后的地毯式搜索中。
西月的嗅覺很靈敏, 久違地恢復原形,自由飛翔在空中, 離開橫濱后他沒有老實地變成人形以人類的姿態(tài)去尋找織田作他們, 而是趁著機會循著織田作殘留的氣味找到他的行蹤,西月停駐在距離織田作不遠處的一處小巷子里,褪去獸性恢復人身。
織田作住在西月提前安排的一處安全屋里面, 雖然提前給種田長官打了招呼, 但政府手續(xù)一向辦的慢, 織田作的新身份還沒有準備好。
雖已遠離橫濱,身為港口黑手黨原底層員工的織田作還是先躲著一些才安全。
西月給織田作找的是一棟位于街尾的一戶建, 院里貼著圍墻邊種著一長排的木香, 現(xiàn)在正在開花的時節(jié), 溫柔的淡黃色鋪滿了整面墻只留下一個掛著‘織田’的大門。
木香不僅隔絕了街道上人投進院落的目光,也阻攔了聲音的傳播, 西月站在門口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不遠處的客廳傳來孩子們的交談聲。
沒有敲門,西月抬手推門進入,木門發(fā)出的‘吱呀’聲驚動了室內(nèi)的人。
原本還能聽到的隱隱約約的交談聲一下子就停止了,舒緩的呼吸變得緊張起來,陪著孩子們的織田作躡手躡腳走到客廳門口,已經(jīng)抽出了這些天一直插在后腰的手槍。
但透過窄小的門縫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人之時,織田作的神情一下子亮了起來,什么都顧不得說,一下子將門大開,快步走過去擁抱住西月。
來到東京過著平靜安穩(wěn)生活的織田作并沒有如同院墻上的木香一樣平靜,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對西月的擔心也一點點攀登到頂峰。
回過頭去看孩子們遭遇到刺殺那天的情況,織田作還是會驚魂不定。
而來到了安全的地方,孩子們,乃至于咖喱店老板都好好地呆在身邊,織田作原本是應該放下心來,可西月遲遲未回,織田作又隱隱察覺到他的想法,心中焦急。
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若是今天西月還沒有回來,他就將孩子們暫時托付給店長,自己孤身回橫濱。
不論如何,一定要將西月平安救回來!
幸好,西月平安回來了,還是毫發(fā)無傷地回來了。
知道織田作對他的關心,西月安慰地拍了拍面前這個擔心自己的男人。
西月:“織田作,我回來了!”
織田作情緒內(nèi)斂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躲在屋子發(fā)現(xiàn)是西月回來的孩子們哭著抱到了一起。
原本這幾個孩子并沒有察覺什么不對,可織田作在帶著孩子轉(zhuǎn)移的時候不小心讓他們看到拿著武器倒在地上的Mimic成員,而后還不等他們發(fā)問就被匆匆?guī)щx橫濱,來到安全的地方被兵荒馬亂壓下的恐懼又浮上心頭,這些經(jīng)歷過死亡的孩子也都意識到了什么,這些天除了緊緊跟著織田作身邊,就是詢問消失不見的西月。
“西月哥哥!”
等到大家的情緒穩(wěn)定可以坐下好好聊天的時候,已經(jīng)半個小時過去了,西月準備這套一戶建后并沒有再看過,如今坐在里面看著布置,才察覺到相比于之前住的小屋,這里雖然大了很多,溫馨的感覺卻少了很多。
織田作摸摸西月的頭:“我們一家人平安在一起,會把家布置的和之前一模一樣。”
一旁的咲樂還在一抽一抽的,西月無奈將小女孩抱到懷里,他對這種黏糊的氣氛總是沒轍,只能想著方法轉(zhuǎn)移話題。
“說起來,怎么沒見到店長?”
店長是和織田作他們一起離開橫濱的,如今這座房子里只有織田作和孩子們,店長不知道去了哪里?
織田作解釋道:“店長打算在東京再開一家咖喱店,前兩天一直在找合適的店鋪,今天去簽合同了!
“店長的效率真高呀!”
西月忍不住感慨。
距離他將織田作他們送到東京滿打滿算才不過五天,店長竟然已經(jīng)完成了害怕—茫然—希望—下定決心—找店鋪開店等等一系列過程,看看還處在迷茫中的織田作和孩子們,西月在心里再次點頭。
真不愧是開過咖喱店的店長!
終于將孩子們安撫好,西月和織田作進入書房,面對神情嚴肅眼神堅定的織田作,西月乖乖交代起他都干了什么。
“我知道了森鷗外對橫濱的重要性,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不過是讓他以后倒霉了一些!
不過是走路平地摔,喝水必被嗆,開槍會炸膛,吃飯會噎住這些小事嘛!森鷗外身為堂堂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手下無數(shù),一定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遠在橫濱的森首領經(jīng)歷了嗆水,平地摔,被手術刀劃傷,被愛麗絲踩腳等等倒霉事后,決定坐在椅子上好好歇一歇,短時間內(nèi)不亂動亂吃亂喝。
結(jié)果下一秒,他那定制的高級皮質(zhì)躺椅腿突然斷了,他在滑倒的前一秒靈敏的翻離椅子的范圍,只聽“喀”的一聲,他那上過戰(zhàn)場的老腰折了一下。
織田作忽略了西月對森鷗外的種種報復之舉,直擊核心:“你這么報復森鷗外,他不會報復嗎?”
當然會!就森鷗外那刻薄面相,一看就是個小心眼的,說不定現(xiàn)在就在辦公室里暗搓搓地罵街呢!
“還有,我們都躲到了東京,會不會牽連到武裝偵探社?”
西月在武裝偵探社待了兩年,社長是個很好的人對西月和孩子們都很照顧,織田作不想因為他們的原因讓他們面對危險。
西月寬慰老父親的心:“放心吧織田作,社長應付的來!”
想到紀德在武裝偵探社社醫(yī)手下的悲慘遭遇,織田作相信了西月的話,相信有著那么一位強大醫(yī)生的偵探社一定能應對港口黑手黨!
接下來幾天西月和孩子們好好地相處了一段時間,原本焦躁不安的孩子們在西月和織田作的陪伴下慢慢恢復了活潑的本性。
異能特務科遲來的見面終于到了,抱著公文包的安吾來到了織田作的小院,安吾文靜的臉努力想要裝的嚴肅正直,抱著公文包端正在坐在織田作和西月的對面,織田作一句話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安吾,你見到了太宰了嗎?”
叛逃兩人組的織田作已經(jīng)和包括西月在內(nèi)的孩子們團聚,心中的牽掛得到慰藉,只剩下太宰還處在斷聯(lián)之中,就連做了壞事的西月都聲稱離開橫濱之后就再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太宰雖然聰明到近乎妖孽的地步,可他的武力值實在太差,過了幾天安生日子的織田作開始擔心他,見到幾天沒見的另一個好友,織田作忍不住詢問太宰的消息。
聽到太宰兩個字的安吾眉間一陣跳動,那抿的挺直的嘴唇都忍不住抽動,白皙的臉都浮上陣陣黑氣。
這些日子坂口安吾過得水深火熱,Mimic被俘對于異能特務科是一個好消息,可是那些倒在地上的亡命之徒也不是那么好馴服的,殺了太過可惜,只能先關起來做罷。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織田作和太宰治兩人的洗白。
織田作早年的殺手經(jīng)歷,念在他年紀小,又嚴守著不殺原則,再加上武裝偵探社的西月的力保和活捉Mimic的功績,勉勉強強將他摘了出來。
可是太宰,那個混蛋,在港口黑手黨才待了幾年,履歷簡直黑的可以滴出血來,坂口安吾洗到絕望,特別是最近這幾天港口黑手黨跟抽了風一樣,瘋了一樣在橫濱找什么人,讓坂口安吾對還逗留在橫濱的太宰治擔心不已。
可是可是那個混蛋!不僅不感激他!還嘲笑他!嘲笑他!
深吸一口氣,將怨氣吸進去,坂口安吾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就那個禍害,誰出事他都不會出事!”
接下來和織田作商量了一番,幾人一致決定,就現(xiàn)在港口黑手黨那個瘋勁,織田作還是在東京多留一段時間,將幸介送到學校,織田作也可以幫助異能特務科完成一些工作。
面對西月的時候,坂口安吾語氣就小心了很多,異能特務科在檢測那些被打暈的Mimic成員的身體時,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居然有著一絲妖氣,異能特務科知道這種魔幻的力量,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奇幻生物所擁有的。
異能特務科懷疑織田作收養(yǎng)的名叫西月的孩子是從魔界而來的被稱作妖魔的奇幻生物。
談判
對于非人生物, 哪怕它是好友織田作收養(yǎng)的孩子,坂口安吾還是下意識地警惕。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睛,光打在鏡片上, 坐在對面的西月看不出他眼中的情緒,只能聽到他不帶絲毫起伏的話語。
“織田作,我和西月有一些事要聊, 你先出去一下吧!”
織田作有些莫名其妙, 剛才三人聊的好好的, 怎么說到關于西月的事情突然讓他出去,哪怕是遲鈍的織田作也察覺到了不對。
西月一驚, 他仔細看著面前的坂口安吾——他是織田作的好友, 也曾是游走三方的三面間諜,如今的異能特務科的官員。
身為在武裝偵探社待了兩年的老人, 西月對異能特務科也有一定的接觸,對于他們的行事作風有了解。
以坂口安吾和織田作的關系, 在自己家還要這么神神秘秘, 是他或者說異能特務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能宣之于眾的東西了嗎?
這件事情還是和自己有關系。
西月默默猜測著,他在與Mimic交手時并沒有用出引人注目的招式,即便以他的年齡來說他的實力厲害了一些, 但這些在武裝偵探社的兩年他也陸陸續(xù)續(xù)展現(xiàn)出來一部分, 與武裝偵探社關系良好的異能特務科不至于反應這么大。
到底是什么呢?
西月的視線巡視過坂口安吾全身, 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隱藏在身體下得肌肉卻繃緊了, 和他隔了一張桌子得西月靜耳細聽還能聽到他得心跳慢慢變快。
坂口安吾在緊張不他在害怕!
西月意識到坂口安吾知道了什么。
在制服Mimic的人的時候, 為了防止他們中途醒來, 西月在打暈他們之時往他們身上輸入了一絲妖力,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卻會讓他們一天之內(nèi)絕對醒不過來!
西月這兩年也跟著江戶川亂步跑東跑西,次次沖鋒在兇殺案的第一現(xiàn)場,對于這個世界的黑暗面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從來沒有找到過除了中原中也之外的第二個非人類。
如今看坂口安吾的反應,異能特務科不僅察覺到了妖力,還知道那是什么力量。
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這個世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有著神秘力量的存在!
西月壓下心中的喜悅,這件事不適合在坂口安吾的面前直接展現(xiàn)在織田作面前。
“織田作,坂口先生和我有一些條約還要商議,快要到午飯時間了,今天你給幸介他們做咖喱飯怎么樣?”
織田作意識到了面前的兩人有什么事情在瞞著自己,他并不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點了點頭就出去準備午飯了。
看著織田作關上書房的門,西月轉(zhuǎn)過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坂口安吾:“坂口先生,織田作已經(jīng)離開了,有什么話可以說了!
隨著織田作的離開,原本存在感輕薄的像是一片影子的西月終于不再偽裝,他只是輕輕往身后的椅背一靠,明明還是那個人那張臉,渾身的氣勢卻將坂口安吾壓制的冷汗直冒。
坂口安吾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表情難看地露出一個笑,手指發(fā)顫地扶了扶眼鏡極力想要保持鎮(zhèn)定,西月無意為難他,妖力外放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很快坂口安吾就脫離了被壓制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狀態(tài)。
苦笑一聲,安吾擦了擦臉上的汗:“真不愧是從那邊來的!
雖然不知道坂口安吾口中的‘那邊’是哪邊,西月卻牢記談判時絕不能露怯的秘訣,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坂口安吾從那雙金色豎瞳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卻想起了從異能特務科離開時種田長官的叮囑。
“安吾,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妖魔雖然有著人類的外形,卻沒有一顆人類之心。他們和人類是徹徹底底兩個物種,甚至人類可能只是他們食譜上的一員而已,注意,與他們打交道之時一定要倍加小心,探明那個叫做西月在武裝偵探社待了兩年的妖魔到底有什么目的!
知道了西月的身份之后,坂口安吾對好友織田作的安危十分擔心,這也是他主動請纓前來和西月談判的原因。
看西月為了織田作對付Mimic,或許,在他的心中織田作還是有一定位置的。
咽了咽口水,在金色目光的壓迫下,坂口安吾說不出雜七雜八的繞圈子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直接了當?shù)攸c明:“西月,異能特務科在那些被打暈的Mimic成員身上檢查出了妖魔的力量,你你知道為什么嗎?”
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坂口安吾還是沒有辦法當著西月的面問出你是從妖魔界偷渡來的妖魔嗎這句話。
出乎坂口安吾的意料,西月沒有任何隱瞞意思地點點頭。
“知道!
西月不是很在乎地回答:“那是我打進他們身體里的妖力,那些人不怕死半途醒了很麻煩,我就讓他們多睡一會兒!
西月的毫無隱瞞讓坂口安吾直接愣住了,他以為還要擺出證據(jù)一二三才能讓偽裝的很好承認非人類的身份,誰知道他只是簡單張口一問,西月有問必答,坂口安吾甚至有一種預感,哪怕他直接問西月是不是人類,西月也能把實話說出來。
看坂口安吾愣在了那里,西月又補充道:“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怎么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
坂口安吾內(nèi)心的吐槽簡直要沖破天際!
我為什么被雷劈了,還不是你這不走尋常路給害的!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躲躲藏藏,一言不合就翻臉,怎么到西月這就不走尋常路了,問什么說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這么乖一孩子!
坂口安吾甚至懷疑西月不是從妖魔界偷渡到人界的妖魔,而是一個不小心會使用妖魔力量的普通人類了!
“咳咳西月你是從妖魔界來的妖魔嗎?”
坂口安吾決定不為難自己了,干脆擺明車馬。
西月微垂下眼皮,長長的睫毛將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流光蓋住,果然,這里有著一個妖魔界,還會有妖魔從妖魔界來到人類的世界,看坂口安吾這架勢,來到人界的妖魔估計很少并且對普通人類是有著一定的威脅性。
西月將錯就錯:“是!”
坂口安吾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沒有變得輕松反而沉甸甸起來,他不是傻瓜,看得出西月和織田作是有一定的感情,如果織田作知道了西月的非人類身份
嘛,以織田作的個性只會坦然接受吧!
西月卻沒打算放過坂口安吾,坂口安吾特地跑到這里挑明了西月的身份,恐怕不會這么簡單就離開。
“你又有什么目的?我雖然不是人類,卻也沒傷害過普通人類,莫非是異能特務科看我不順眼派你來把我抓回去?”
坂口安吾嘴角一抽,他就是一個純純文員,如果要抓武力值爆表的西月怎么可能是他來?!
“西月你想多了!
“在武裝偵探社你做了什么,異能特務科看到了,我們也知道你本性善良并沒有傷人的意思,只是既然現(xiàn)在你不打算回到武裝偵探社,不如幫異能特務科做一些事?”
西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異能特務科的臉怎么這么大,突兀地過來貼臉開大說你不是人類,然后厚著臉皮讓他幫異能特務科的忙,異能特務科瘋了嗎?
西月的情緒不加掩飾,身為前資深臥底的坂口安吾自然不會錯過他的無語,坂口安吾并沒有就為異能特務科工作的各種好處舉例,而是好似不經(jīng)意地拿起面前的咖啡杯,舉到胸前時停留了一秒,見此西月的眉毛不由得一跳。
坂口安吾語氣輕飄飄地說道:“身為森鷗外祭品的五個孩子和織田作能活下來,真是多虧了被織田作收養(yǎng)的西月呀!”
坂口安吾動作雖小,西月注意到了,他胸前的紐扣里有著什么,那么小,恐怕是一個監(jiān)視器吧!
西月心中冷靜地分析著,可是坂口安吾提到織田作,話語中隱藏的威脅讓西月的怒火幾乎要壓抑不住,人類真是優(yōu)秀呀,為了能夠利用一個異類的力量,居然以自己的同類做威脅!
怒火幾乎將西月的理智點燃,瞳孔緊縮,一道道妖紋浮現(xiàn)在西月的臉上,眨眼之間西月就跨越了隔在他和坂口安吾之間的桌子,將已經(jīng)變成利爪的手放在坂口安吾的動脈之上。
“你在威脅我?”
此時的西月不再像一個人類,而是一個正在捕獵的兇殘野獸,坂口安吾哪怕是早有心理準備也被那緊挨著他皮膚的利爪驚得心寒。
坂口安吾:“我聽織田作之助作說過,是他在海邊救了你,而你能安安分分地和他生活在一起兩年不也是為了報恩嗎?再說了,異能特務科是官方組織,你這么做,哪怕織田作之助有自保之力,那五個孩子呢?”
“你可別忘了,他們還是要生活在人類世界的!”
西月嘴角浮現(xiàn)冷笑,像是在嘲笑坂口安吾的天真:“你說的沒錯,織田作救了我,可是我也救了他,我和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恩怨關系了,但是,他和那五個孩子的命都是我的!既然是屬于我的東西,為了我犧牲也是應該的,但屬于我的東西,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就可以奪去嗎?”
“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妖魔的世界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要是屬于我的東西被別人動了,我會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放心,我做的到!”
發(fā)現(xiàn)西月并不是那么在乎織田作和五個孩子的性命,坂口安吾趕緊加碼:“你不在乎織田作之助,難道你也不想知道其他妖魔的存在嗎?!”
“哦?”
西月放開坂口安吾已經(jīng)流血的脖頸,像是感興趣一般站在桌子上等著坂口安吾說出有用的消息。
長高
“咳咳咳。
坂口安吾被西月壓制的不行, 威脅一撤離就忍不住大聲咳嗽,幸好西月對他提起的話題感興趣,只是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看著他。
抹了一把臉, 坂口安吾表情難看地開口:“從妖魔界來到人間的妖魔不止一兩個,你不想找到你的同類,不想回到你的家鄉(xiāng)嗎?”
西月:“哦?難道你有辦法?”
西月對坂口安吾或者說站在他身后的異能特務科很懷疑, 若是他們可以隨隨便便進入他口中的妖魔界, 知道他身份的第一秒就是想方設法地壓制他而不是派出一個弱雞和他聊條件。
哪怕西月表現(xiàn)的是一個小孩子, 坂口安吾卻不敢再小瞧他,妖魔大多歲月悠長, 他們的智慧并不和外貌掛鉤。
想到臨走之前種田長官的囑咐, 坂口安吾和西月談起了條件。
“西月,在妖魔界和人界是有結(jié)界相隔, 以你的能力恐怕無法通過結(jié)界返回妖魔界,不如與異能特務科合作, 你可以回到家鄉(xiāng), 異能特務科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坂口安吾對西月造不成威脅,他盤腿坐下,再開口時已經(jīng)有了松動意向。
“異能特務科需要我做什么?”
坂口安吾頂著西月懷疑的目光說道:“很簡單, 在東京三途川縣查到了不明妖力, 異能特務科需要你查清妖力來源。”
這并不是一個很為難的任務, 西月答應了。
被織田作送出院門,坂口安吾無聲地松了一口氣。
出來之后他不敢停留, 以最快速度返回異能特務科總部, 果然種田長官早已在辦公室等著他。
推開種田長官的辦公室門, 坂口安吾安靜地取下胸前第三粒紐扣,那是一枚偽裝成紐扣的攝像頭, 在坂口安吾與西月交談之時,種田長官一直隔著攝像頭觀察著西月的一舉一動。
坂口安吾敲門進來,種田長官才堪堪從思緒中抽離出來,見到得力手下,少不得要問問他的意見。
種田長官:“安吾,你直面西月,覺得他怎么樣?”
異能特務科總管日本的異能者,對里世界也有一定了解,里世界魚龍混雜,不僅有著良莠不齊的異能者混跡其中,還有數(shù)不清的非人類,種田長官雄心壯志想要整治里世界,卻一直沒有縫隙插手。
近幾年種田長官更知道了在世界的深處還存在著一個妖魔界,里面有著無數(shù)兇惡的妖魔,與人界只有薄薄一層結(jié)界阻擋,而結(jié)界還控制在所謂的靈界手里,無數(shù)人類的性命就要看靈界的眼色。
這讓種田長官如鯁在喉!
卻在此時,他知道了西月的存在,這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從妖魔界來到人界的妖魔,這是一個在人界數(shù)年安分守己的妖魔,這是一個與人類建立了羈絆的妖魔!
這么好用的西月種田長官怎么舍得放手!
可從西月和坂口安吾的交談中又可看出西月野性難馴,恐怕不會臣服在人類之下,這才是坂口安吾和西月的交談已經(jīng)結(jié)束許久,回到異能特務科,種田長官還在憂心忡忡的原因。
坂口安吾在種田長官面前一是稱職的手下,面對種田長官的詢問,他老老實實地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能夠在毫發(fā)無傷的情況下將Mimic生擒,西月的實力很強大,今日近距離與他接觸,發(fā)現(xiàn)他對于人類并無惡意,但是極其不喜歡被人威脅控制!
想到之前在話語中他在種田長官的命令下以織田作試探,西月迸發(fā)出的真切地殺意,坂口安吾接著往下說:“雖然來到人界,但是他對人界的留戀并不深,對于回到妖魔界這件事很感興趣。”
種田長官點點頭,認同坂口安吾的說法。
“根據(jù)我得到的情報,妖魔大多喜歡獨來獨往,對自由看得很重。”
種田長官有些發(fā)愁:“那以你看來,西月可用嗎?”
想到好友織田作,坂口安吾斟酌著發(fā)言:“目前西月和人界是有著羈絆的,他為原港口黑手黨底層員工織田作之助所救,對他有著微妙的感情!
“哦?你的意思是說以織田作之助來威脅西月,可是他的表現(xiàn)那么激烈!
種田長官有些不贊同,他不想激怒一個實力強大行事囂張毫無顧忌的妖魔。
坂口安吾搖搖頭:“現(xiàn)在西月和織田作之助之間雖有羈絆,可是那羈絆太過脆弱,如同風中的蛛絲,無法經(jīng)受風雨的侵蝕,可是羈絆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慢慢加深,一旦羈絆深到一定程度,那時的西月就不會是現(xiàn)在無牽無掛的他了!
種田長官的眼睛亮起,他倒是被迷住眼睛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們現(xiàn)在并沒有和西月撕破臉皮,甚至織田作之助還需要借助異能特務科來擺脫港口黑手黨,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來我們要徐徐圖之了!
種田長官的行事作風爽快,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拖延,現(xiàn)在決定要拉攏西月示好織田作之助,立馬就命令手下的人去做了,甚至連一直跟著織田作的幾個小孩的上學問題都跟著解決了。
另一邊,送走了坂口安吾的西月,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他妖怪的身份,沒打算再瞞著生活在一起的織田作。
聽完西月這里這里那里那里的解釋,一向淡定的織田作也睜大了眼,左手握拳擊向掌心,聲音驚奇地回應:“怪不得西月你兩年都沒怎么長個!”
西月的臉立馬就黑了。
人類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向比較弱,織田作雖然一向天然,西月也不敢保證他知道了自己非人類身份后的反應,說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嚇到了他,誰知道織田作聽完了之后對他妖怪的身份沒有任何異議,反而注意力到了他的身高上!
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之前只是受傷了,我不矮!”
織田作同意點頭:“對,我在書里面看過,妖怪的生長期長,你只是還沒有長大!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西月在封印解開大半之后就可以恢復原本的少年身形,只是他怕嚇到織田作才一直維持著小孩子的體型,如今看來沒有這個必要!
釋放出妖力,西月垂到肩膀的白發(fā)隨著他的身體一起拉長,原本圓潤可愛的臉型變得消瘦清俊,隨著西月再次睜開眼睛,短暫出現(xiàn)的妖紋又一點點蟄伏在皮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