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剪燭強勢的吻讓夜雨時渾身骨頭都化了,腳下仿佛踩了棉花,夜雨時不禁沿著冰冷的墻壁緩緩向下滑下,卻被一只粗糙寬大的手掌一把拖起,夜雨時下意識驚呼一聲,轉眼身體就被抬高,兩條白皙修長的腿也被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掐住,陷進肉里……】
何剪燭猛地關掉電腦郵箱,心虛地瞄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這才滿臉通紅地重新將郵箱點開,屏住呼吸,仔仔細細地確認主角的名字。
他沒看花眼,真的是他和夜總的名字!
這是……他和夜總的同人文?
是誰寫的?為什么會發到他的郵箱?是發錯了嗎?還是惡作劇?
可是為什么是他和夜總啊!他進公司的一個月來有得罪誰嗎?
何剪燭作為新進公司的大三實習生,年輕又帥氣,個頭高,性格好,大暖男一個。
公司里無論男女都很喜歡他,在工作和生活中也都很照顧他。
大家可都是大好人啊,怎么會有人做出這樣的事呢?
何剪燭想不通,連帶一整天的工作效率都變低了,被總管提醒了好幾次,十分愧疚。
晚上回了家,何剪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夜總的腿。
怪他記憶力太好,只看了兩遍,就把每一個字清晰地記下來了。
那個……夜總的腿,真的可以抬那么高?
何剪燭喉結下意識滾動兩下,忽然感覺自己嘴里有點干,手指不知怎么就摸到手機,又不知怎么就戳到郵箱了。
首先,我不是男同,我對夜總真的沒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畢竟我不是男同,我只是對夜總的柔韌度有點好奇,因為我確實不喜歡男人。
我就再看一眼,就一眼!
何剪燭緊張地戳開郵箱,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
一不小心就看了億眼。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
“小何……小何?”隔壁桌陳小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戲謔道,“你昨晚干嘛去了啊?今天來了之后一直打瞌睡。”
何剪燭猛一下驚醒,羞愧地說:“對不起,我又打瞌睡了。”
昨晚看了一整晚自己和夜總的小皇文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啊!
對面桌的王姐關心道:“要不要去休息室躺會兒,你這樣會落枕的。”
“沒事,我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就好了。”
何剪燭紅著臉到了男廁所,用冷水猛地澆了澆滾燙的臉。
本來只打算再看一眼的,沒想到作者的花樣實在太多,兩條腿玩兒出花來。
何剪燭作為一個純情處男,這輩子和男人最親密的接觸就是擊掌,哪里扛過男人的腿?
這一下可把他刺激得不輕。
何剪燭捂著臉,感慨萬千:“這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哪里會那么多姿勢……”
“什么姿勢?”一道富有質感的冷淡嗓音在耳畔響起。
何剪燭嚇了一跳,連忙直起身,動作太大,不小心把水甩在了夜雨時身上。
夜雨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打濕的襯衣,表情立即變了。
“夜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幫您擦干凈!”何剪燭趕緊去拿衛生紙。
他剛來公司時,大家囑咐過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夜總有潔癖,千萬不要觸逆鱗。
現在他居然把自己的洗手水甩在了夜總昂貴的襯衣上,簡直狗膽包天!
何剪燭抓著衛生紙,連忙在夜雨時的胸前擦了擦,看到褲子上也有水,便單膝跪地,沿著夜雨時的褲腿一路擦上去。
等等,這個場景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何剪燭將夜雨時一把抱在洗漱臺,緊接著急切熾熱的吻就如雨點般落下來,灑落在夜雨時的嘴唇、脖子、鎖骨上,夜雨時精致昂貴的白襯被血氣方剛的小實習生扯壞了,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何剪燭單膝跪在夜雨時腳下,抬起夜總的一條腿,修長粗糲的手指從夜雨時的褲腿底下緩緩伸進去,沿著夜雨時纖細的腳踝,一寸一寸地慢慢往上撫摸……】
“你在摸哪里?”夜雨時忍無可忍地揪住了何剪燭的頭發。
“啊?”何剪燭愣愣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把手伸進了夜雨時的褲子里,正在摸夜雨時的腳踝。
他小臉頓時爆紅,騰地站起來,手足無措地背著小手:“夜總對不起,我不小心就……”
誰會不小心把手伸進人家褲子里啊!
何剪燭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夜雨時看著面前頂著一頭亂發、垂頭喪氣的傻大個兒,無奈地嘆氣道:“回去工作吧,衣服我會自己清理的。”
何剪燭顯然易見地松了一口氣:“是,謝謝夜總,那我就回去工作了!”
“把頭發整理一下。”夜雨時在背后說道。
何剪燭手忙腳亂地抓了抓頭發。
夜雨時望著何剪燭倉皇逃走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果然是個小朋友,毛毛躁躁的。
不過……還挺可愛。
……
夜雨時回到總裁辦公室,一位等待在辦公室的女員工連忙站起來,拘謹道:“夜總。”
“上周的匯表是你負責的吧?”夜雨時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匯表。
“是……是我負責的。”
夜雨時一把將匯表甩到女員工面前的桌上,斥責道:“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什么東西?也好意思交上來給我看?”
女員工的眼睛緩緩紅了:“對不起……”
夜雨時微微頓了一下,眉頭頓時皺得更緊,背過身道:“拿回去重做,今天之內必須交給我一份全新的,要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以后就別來上班了。”
女員工哽咽地應下了,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秘書與她擦肩而過,無奈地想,夜總又把人罵哭了。
她走進辦公室,把懷里的匯報放在夜雨時的面前:“夜總,這是昨天收上來的匯報。”
“嗯。”夜雨時揉了揉眉心,想到剛才在衛生間遇到的何剪燭,便將他的單獨找了出來。
半晌,夜雨時的臉色緩緩沉下來,沒眼看地將手里的東西甩到桌上,黑著臉說:“把何剪燭給我叫來。”
這都寫的什么玩意兒,可愛有屁用。
“是,”秘書答應下來,頓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夜總,我知道您是為了大家好,不過有時候,或許可以稍微換一種方式,這樣大家也更好接受,您說是不是?”
夜雨時想起剛才逃走的女員工泛紅的眼睛,表情有點僵硬,抿唇道:“我盡量。”
秘書笑了一下:“好的,我這就去幫您把何剪燭叫來。”
……
女員工哭著跑回工位,趴在了桌子上,相熟的同事們連忙上去安慰。
大家唏噓道:
“小劉真可憐,又被罵哭了。”
“夜總明明長得那么好看,脾氣怎么就那么爛呢?”
“難怪都27了還沒對象,就他這張嘴,長得再好好看,也不可能有人喜歡他啊。”
何剪燭撓著頭說:“我覺得,夜總脾氣挺好的啊?”
他剛才都把水灑到夜總身上了,夜總都沒有罵他,還提醒他整理發型呢。
同事們都震驚地看向他:
“小何啊,你是不是還沒有被夜總單獨叫進辦公室過?”
何剪燭:“是啊,怎么了?”
“這么說吧,能被夜總單獨叫進去,就沒有一個能笑著出來的。”
“太夸張了吧……”
正聊著,秘書小姐姐走進來說道:“小何,夜總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同事一拍手掌,驚道:“這不巧了,說什么來什么。”
何剪燭:“……”
小陳:“夜總不會打人吧?上次王哥不就是挨了一巴掌出來的?”
“這也說不準,聽說夜總心理變態,就喜歡以琢磨員工取樂。”
小陳:“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那張漂亮的皮囊下是什么變態……”
何剪燭臉色有些不好看。
小陳連忙說:“對不起啊小何,我們知道你也長得好看,但我們真沒說你啊。”
眼見越說越偏,王姐作為現場資歷最老的,忍不住出聲道:“都胡說八道些什么?有本事當著夜總的面說啊?”
小陳立刻閉了嘴。
王姐安撫何剪燭:“你別聽他們瞎說,夜總從來沒有打過人,也不可能打人,你過去后認真道歉就好,他雖然對工作嚴格,但也不會隨便苛責你的。”
小陳嗤笑了一聲,被王姐瞪了一眼。
何剪燭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謝謝王姐,我會好好跟夜總道歉的。”
……
何剪燭敲了敲門,走進總裁辦公室,笑嘻嘻地問:“夜總,您找我啊?”
第一次來總裁辦公室,還有點小激動呢。
何剪燭忍不住好奇地左右打量。
夜雨時:“……”
夜雨時黑著臉將他的匯報扔過去:“你自己看看你寫的是什么……”
他想起秘書的囑咐,頓了頓,努力緩了一下語氣:“你覺得你有哪里做得不好嗎?”
“我覺得我做得挺好啊……”何剪燭一看夜雨時頓時黑了的臉,連忙改口,“我覺得我真是大錯特錯!”
他嘀咕:“奇了怪了,我明明是按照模板寫的啊,哪兒不對呢?”
夜雨時一秒破功,一拍桌子斥責道:“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現在在罵你,你知不知道?”
只堅持了一句話的溫柔,宣告破滅。
何剪燭一米九幾的大高個瑟縮著,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你還委屈上了是怎么?你用的是十年前的模板!現在知道哪兒不對了嗎?嗯?”
何剪燭難以置信:“啊!怎會如此!”
夜雨時太陽穴突突跳,他到底是從哪里招來的這個傻不愣登的家伙?
“我就不好奇你是從哪個旮旯角里翻出十年前的模板的了,單說這么簡單的一份報告,你都寫不好?你還能干什么?你是來實習的,不是來玩的,一天到晚傻樂,能不能好好工作……”
夜雨時說的什么,何剪燭完全沒聽進去。
因為何剪燭忽然發現,夜雨時打濕的襯衣還沒來得及換,便開了幾顆扣子敞風,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何剪燭身量本就比夜雨時高不少,此時兩人一站一坐,何剪燭便能清晰地看到,夜雨時的某兩點伴隨夜雨時的動作幅度,在白色襯衣的遮擋之下若隱若現。
是……是粉的??
原來同人文里寫的,居然是真的!
好……好澀啊……
何剪燭緩緩瞪大眼睛,隨后……悄悄并攏了雙腿。
夜雨時掃了一眼他的下面,差點氣結。
這什么人啊,被罵了還能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