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恭喜!大獲全勝!
何剪燭才不管夜總的爸媽是什么想法, 抱著他們的腿就哭:“叔叔阿姨,我剛從我家出完柜回來,我爸媽是普通高中老師, 根本不能接受我的性取向, 我差點被我爸打死了,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一回來就來找夜總, 沒想到居然能見到叔叔阿姨,真的是意外之喜!”
他在心里默默道歉, 爸媽對不起了,為了他和夜總現在的生命安全, 先委屈你們被黑一波!
何剪燭的小臉本來英俊帥氣,又年輕氣盛,還透露著尚未經過社會磋磨的稚氣和青澀, 看著就一身形高大, 但內心脆弱的孩子。
更別說這么俊俏的一張小臉上,此時正掛著明晃晃的巴掌印,腫得跟饅頭似的。
因為他急著趕回來跟夜總訴苦撒嬌, 故意沒處理過, 還新鮮熱乎著,夠唬人。
眼睛也紅彤彤的, 一看就是剛哭過, 眼淚本就受不住,現在說哭就哭, 怎么看都是一副凄慘得不行的可憐樣子, 如同一個慘遭虐待的小狗。
夜雨時:“……”
好會賣慘!但能不能說,他真是有心疼到?
夜母跟夜雨時的審美幾乎一模一樣, 瞬間就心軟了,然后就被何剪燭帶偏了:“可是你見到我們,為什么會開心?難道不怕我們也像你爸媽一樣打你們嗎?”
何剪燭展開一張慘兮兮的笑臉,卻一下子晃了人的眼睛:“我不怕,你們不知道,雖然夜總看著感情淡薄,其實一直特別崇拜你們,經常在嘴邊說自己爸媽有多么厲害,他從小就以你們為榜樣,現在的成就,也都是向你們學習的成果。
“他還說,雖然從小到大,你們跟他的交流并不多,但他心里一直清楚,你們是愛他和關心他的,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追求,沒有什么是能夠兩全的,你們選擇了事業,其他方面就注定需要退讓,他理解,因為他也一樣。
“他說他很自豪,他終于成為了像你們一樣優秀的人,所以他和我在一起之后,也一直期待著將我介紹給你們,你們是他的英雄、是他一直追隨的偶像,所以他認可的人,也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英雄和偶像的喜歡和認可。
“他還說,他現在他終于也有喜歡的人了,不再是孤單一人了,不用再讓你們為他掛念了,你們也可以更加沉心在夢想和事業中。”
夜父夜母驚訝地看了夜雨時一眼。
夜雨時都聽傻了,完全不敢相信何剪燭嘴里的那些話是能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的,這話聽著連他自己都不信!
然而他這副憋紅了一張臉的模樣,放在夜父夜母的眼里,卻成了明晃晃的害羞和心虛。
夜父夜母都驚呆了!
他一直以為他們這個兒子和他們一樣,感情薄淡,不近人情,但意外的,一直以來原來都是以這么濃厚的感情看待他們的嗎?!
“因為夜總說的那些話,讓我也一直期待能和你們見面,我本來以為我跟你們見面時的形象能夠更帥氣,更優秀一點,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能配得上夜總的人,夜總尊敬和仰慕的人,也是我敬重和愛戴的人,但是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么尷尬的方式見面……”
何剪燭用紅彤彤的狗狗眼淚汪汪地望著夜父夜母:“叔叔阿姨,你們會因為我剛被趕出自己的家門,剛被我爸爸打過,只能狼狽地逃回夜總這里而嫌棄我嗎?
“我知道我現在不夠優秀,應該說,和夜總簡直就是云泥之別,能給夜總的東西太少,配不上夜總,但我正在拼盡全力地追趕當中,我真的非常努力地在成長,希望早點成為能夠保護夜總的男人,我真的非常非常愛夜總,真的希望你們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從今往后為夜氏赴湯蹈火,讓夜氏再上一層樓的!”
夜父夜母:“……”
他們都還沒承認自己兒子喜歡的是男人呢!怎么就直接跨越到配不配得上了?!
這是般不般配的問題嗎?是整個人的性別就有根本上的問題吧!
但是何剪燭這番話,實在讓夜父夜母說不出一點重話啊!
那倆孩子可是拿他們當英雄、當偶像的!
他們這會兒要是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一定會對孩子們純粹的心靈造成致命的打擊的吧!這又讓他們怎么配得上孩子們的仰慕和向往?
而且別說,何剪燭最后那番對夜氏的誓詞,還真說到這倆工作狂的心坎上了。
他們不在意一個人現在擁有什么,他們只在意一個人有沒有拼勁,有沒有積極向上的欲望。
現在這個叫何剪燭的小朋友,為了……為了能夠有資本迎娶(?)他們兒子,居然這么積極努力地為夜氏效勞,他們居然有點感動?
夜父夜母憋了半天,勉強回答了一下何剪燭的問題:“我們不嫌棄你……”
何剪燭瘋狂把人往高處架:“太好了,我就知道,夜總仰慕和敬重的長輩們,一定親切善良又見識廣大的人,怎么會僅僅因為夜總找了一個男朋友就出面責備呢?是吧?爸,媽!”
夜父夜母:“……”
改口好快!
這讓他們是應還是不應呢?這會兒再說什么你們都是男的不能在一起,豈不是自掉面子?
“謝謝爸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夜總,不讓你們擔心的!”何剪燭就當他們答應了,也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一口一個爸媽,親密得跟分不清誰才是他們真正的兒子,“爸媽還沒有吃過夜總做的飯吧?你們先等一會兒,我們一會兒給你們露一手!”
說完,他就拉著全程一句都插不上嘴、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男朋友精彩表演的、傻愣著的夜總去了廚房。
廚房門一關上,何剪燭就像是渾身泄了力般軟趴趴地掛在夜雨時的身上:“夜總,一連出了兩個柜,可把我給累壞了!”
夜雨時靠在灶臺邊,任由身上的大型犬抱著自己黏糊糊地撒嬌,安心地回抱:“你今天真的回去了?”
“嗯,我爸也是真的打我了!”何剪燭立刻把紅腫的小臉伸到夜總面前,噘著嘴巴慘兮兮地訴苦,“我爸那手掌天天拍學生的,早就練出來了一副鐵砂掌,打人巨疼的!我這么帥的臉他也下得去手,太無情了!要是毀容了多可惜?”
夜雨時聽著何剪燭滿嘴瞎跑火車,又想笑又心疼,湊上去親了親,雋秀的眉微微蹙起,深黑的眼珠煽情地望著他:“是不是很疼?”
何剪燭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融化在夜雨時柔情似水的眼里了,情不自禁地湊上去吻住了夜雨時的嘴唇:“是啊,好疼的,你看我為了我們的未來都挨打了,你可千萬不能離開我,否則我這巴掌可就白挨了!”
夜雨時自然地抬頭迎合,腰上的衣服被寬大的手掌揉皺了,勒出一截纖細的腰肢,難耐地抓緊了何剪燭的手臂:“不會離開你的,我也已經跟我爸媽說了我們的關系的,”
“我知道的,你對我們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是認真的。”何剪燭的手不知不覺都摸到夜雨時的腿上去了。
夜雨時紅著臉拍開他的咸豬手,見他居然還委屈巴巴地追上來,遭不住,只好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摸摸他紅腫的臉:“還要做飯呢,晚上再給你親,好不好?”
他頓了一下,湊上去在何剪燭的耳朵上親了一下,輕輕地說:“晚上等爸媽不在了,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何剪燭深吸一口氣,好險才沒有當場出糗。
不過這本來也是他頂著巴掌印回來的目的,現在目的達到了,何剪燭也就老實了,趕緊開始做飯,轉移注意力,翹著尾巴愉快地等待美好的晚上的到來。
……
何剪燭從小被他爸洗腦要好好學做飯,長大了才能做給老婆吃,跟他爸學了一手好廚藝。
夜雨時獨立慣了,也是會做飯的。
兩人做事都是麻利果斷的性格,平時也沒少在一起下廚,配合起來默契滿分,沒一會兒就做好了他們一家人的飯。
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本來也是,夜雨時買來準備給自己吃的,沒特意準備過,滿滿的日常和煙火氣息。
夜父夜母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和兒子的關系一直不遠不近,這會兒就像是不小心闖入了兒子和男朋友平凡但又溫馨的日常生活。
而他們……一開始其實是想要扮演打破眼前這美好溫暖的氛圍的“壞角色”的。
想到這里,夜父夜母突然有點難以下筷。
何剪燭不知道夜父夜母心中所想,正在兢兢業業地繼續拉岳父岳母的好感度,為自己和夜總的康莊大道添磚加瓦:“爸媽,今天挺匆忙的,就沒做什么很復雜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肯定比不上外面有名的大廚和酒店,但勝在是我和夜總親手做的,每一道菜,都飽含了我和夜總對爸媽滿滿的愛意、尊敬和祝福!爸媽快嘗嘗,有沒有嘗到我們愛的味道?”
夜父夜母在何剪燭真誠明亮的大黑眼珠子的注視下,不太自然地夾了一筷子菜,味道意外的合乎他們的口味。
何剪燭小嘴一動又開始叭叭了,不放過任何一個胡言亂語的機會:“不然怎么說不愧是親生父母和兒子呢,真是巧了,你們夾的這道菜就是夜總做的,當然菜是我切的,四舍五入就是我和夜總愛情的結晶,味道是不是特別好?”
夜雨時聽不下去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著調,紅著臉夾了一筷子菜塞進何剪燭的嘴里:“你話太多了,吃飯。”
最重要的,是他爸媽一向實行食不言寢不語的吃飯原則。
從小到大,他和爸媽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沒有說過話。
他以前也有這種習慣,當然,在何剪燭到來之后,就瞬間打破了。
只是不知道他爸媽會不會生氣……
夜雨時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爸媽。
何剪燭像是毫無所覺,還把一張紅腫的大臉湊上來,張著嘴撒嬌:“啊,我還要。”
夜雨時臉更紅了,推開他的毛腦袋:“爸媽看著呢,別鬧。”
夜父夜母回過神,眼里情緒復雜,但居然沒生氣,還說:“沒關系,挺可愛的。”
夜雨時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向爸媽。
這真的還是他們那說一不二、示規則為底線的爸媽嗎?!
夜父夜母悄悄挪開眼睛,輕咳了一聲。
何剪燭閑不了一點兒:“聽到沒有,咱爸媽夸我可愛呢,果然是你親爸媽啊,萌點和你一樣一樣的,連夸人的話術都一樣!”
“……吃你的飯吧!”夜雨時又塞了一筷子菜在何剪燭嘴里。
何剪燭像是早就預料,還特意提前一秒張開了嘴巴,主動把腦袋湊了過來。
夜雨時:“……”
他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怕不是要缺氧窒息。
……
一頓飯在何剪燭的嬉皮笑臉和夜雨時的如坐針氈中總算結束了。
夜父夜母站起來,看了看頂著一張慘兮兮的大紅臉活蹦亂跳的何剪燭,又看了一眼自從他們到來就渾身不自在的親兒子:“你們……”
他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們也不說什么了,你們好好生活工作吧。”
這兩個孩子雖然都是男人,但是他們的相處模式和生活中的點滴,跟普通的男女情侶或夫妻又有什么不同呢?
說實在的,如果把他倆跟這兩孩子放一起,讓一個陌生人來判斷他們的關系,別人就算會把他們夫妻倆誤認為同事關系,都不會絲毫懷疑那兩個孩子不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即使男女夫妻有一紙證書作證,又如何呢?感情又不是靠法律衡量的。
就像他們夫妻倆結婚這么多年,卻比不上這兩個孩子相識短短數月的親密。
隨他們去吧。
他們未曾體會過的感情,也沒必要阻止孩子們去享受,顯得他們多惡毒似的。
夜父夜母想通了,便要走了。
“爸媽,你們這就要走了嗎?”何剪燭悄悄拽了拽夜雨時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快上。
夜雨時也知道這是難得一次和爸媽搞好關系的機會,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抓住了爸媽的手。
夜父夜母一愣,回頭錯愕地看他。
夜雨時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難為情,他從小就沒怎么和爸媽親近過,有自主意識之后性格就已經變得十分冷淡了。
像這樣主動握住爸媽的手,感受到來自親情的溫暖,更是第一次。
他白皙的臉上泛起薄紅,輕輕抬起眼睛看了爸媽一眼,無意識地扯了扯爸媽的手:“爸媽,再住一晚吧,晚上睡前陪我說說話,好嗎?明早我再給你們做早餐吃。”
現場一片寂靜。
三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夜雨時。
何剪燭用力捂住胸口,深呼吸,要用盡所有意志力才能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要現在就沖上去把夜總撲倒。
這根本就是在撒嬌吧?是吧是吧?!!
就連夜總的爸媽都看呆了啊!
早在夜總喝醉酒那天他就發現了,夜總其實完全就是天然屬性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可愛而不自知?
夜雨時本人是一點自覺都沒有,無措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怎么了?我剛才說了什么很奇怪的話嗎?”
夜父夜母連忙反握住夜雨時的手,輕輕吸了一口氣:“……沒有,我們會留下來的。”
夜雨時松了一口氣,微微笑了一下,對爸媽緩和的態度感到開心:“那太好了。”
夜父夜母猝不及防被萌到,倒吸一口氣。
只是同意留宿而已,居然這么開心嗎?
他們那個高冷淡漠的兒子,居然笑了??
他們多少年,沒見過兒子笑了!
這一刻,他們突然就get到了腦殘霸總小說里管家必備臺詞“少爺他終于笑了”的感覺。
何剪燭主動打破了奇怪的氛圍:“既然爸媽要留宿,那我趕緊去準備一下客房,爸媽,我先帶你們上去洗漱吧。”
夜雨時也反應過來,抽回了手:“我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幫忙送一些換洗衣物過來。”
夜父夜母看著空蕩蕩的手,居然詭異地感覺有點失落。
原來被兒子依賴,是這種感覺嗎?
好像……還不賴?
……
晚上,夜雨時從客房回來后,何剪燭就抱著他在床上直打滾,喜歡得猛親猛親,恨不得一口把夜雨時吃了:“你好可愛,剛才要不是爸媽在,我真的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親死你!”
“什么?可愛?你在說我嗎?”夜雨時被親迷迷糊糊的,揉了揉何剪燭毛茸茸的腦袋,“我不可愛,你才可愛。”
何剪燭被萌得幾兒梆硬,難耐地咬著夜雨時脖子上的嫩肉,黏糊糊地說:“夜總,你也對我撒一下嬌吧,你說過你會試試的,是不是?”
夜雨時害羞地默了一秒,然后以一種求學的態度認真地望著何剪燭的眼睛,問道:“……那我應該怎么做?”
何剪燭對上夜雨時漆黑澄澈的雙眼,忽然有一種誘騙純良仙男的即視感,良心隱隱作痛。
他究竟怎么變成這么好色的?明明在三個月前他還只是一個純情處男大學生而已!
都怪夜總實在太迷人太可愛了!他真的變成變態了!
何剪燭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感覺自己如同一個易感期的Alpha,渾身火燒火燎的,一字一句地誘哄道:“你抱著我的脖子,蹭蹭我,然后求我親你。”
夜雨時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原來你喜歡這種……”
何剪燭小臉一紅,抱著夜雨時撒潑,算是先以身作則了:“快點快點,我就是喜歡這種你沒說錯,夜總快做給我看!”
夜雨時無奈地揉揉何剪燭的頭發,伸出雪白的手臂,輕輕抱住了何剪燭的脖子,學著何剪燭平時黏著自己的樣子,用毛茸茸的腦袋在何剪燭的下巴里蹭了蹭,怕不夠,又在何剪燭的左下頜和右下頜分別蹭了蹭。
何剪燭被蹭得心都快化了,圈著夜雨時細腰的雙臂一再收緊,像是抱著什么絕無僅有的大寶貝似的,愛不釋手地揉揉又搓搓,也用下巴蹭蹭夜雨時的頭頂。
好乖好乖好乖,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
喜歡夜總,一輩子都喜歡!
夜雨時的脖子纖細修長,衣服早沒了,肩膀光溜溜的,蹭完,貓兒似的抬起頭,伸出紅軟的舌尖,在何剪燭的嘴唇上輕輕舔了一下,纖長的睫毛纏著何剪燭的睫毛,眨動了一下,仿佛蝴蝶的吻落在眼皮上,癢癢的。
“阿燭,你親親我,好不好?”
何剪燭的心臟噼里啪啦地爆炸,好多的喜歡糖豆般炸出來,乒鈴乓啷地落滿了床單。
艸,這哪里還用得著他教啊?
不行了受不了了!夜總到底是什么絕世可愛大寶貝啊!快讓他日一日!
何剪燭嗷嗚一聲撲了上去。
……
第二天早上,夜父夜母吃完了夜雨時親手做的早餐才走的。
臨走時,夜父夜母望著兒子明顯變得比以前柔和生動的眉眼,輕嘆道:“你真的變了好多,變得更開朗了。”
他們在這十幾個小時里看到的夜雨時的表情比過去幾十年都要多。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孩子帶來的。
夜雨時握緊了何剪燭的手,神色溫柔地看了何剪燭一眼,直白地說:“因為和他在一起后,我真的很開心。”
這一刻,夜父夜母是真的徹底釋懷了,扭頭對何剪燭說:“有機會我們兩家聚一聚吧,正好我們也能幫忙勸一勸你家里。”
何剪燭驚訝地睜大眼睛,知道夜父夜母這是徹底認可了,連忙笑著答應下來:“謝謝爸媽!我會找機會跟家里說的!”
送走夜父夜母后,夜雨時轉身一把抱住了何剪燭,一字一句地認真道:“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到來我的身邊,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不可能收獲這么多人的喜歡,也不會和我爸媽的關系這么好,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和我爸媽還可以這么相處。”
何剪燭抱著夜雨時不倒翁似的晃了晃,充滿了孩子氣,像是抱著自己千辛萬苦才終于捧回家的珍寶,是最純真的喜歡:“我才應該謝謝你,謝謝你愿意包容這么幼稚的我,愿意陪伴尚且不成熟的我一起成長,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夜雨時安心地抱著何剪燭,仰起脖子,笑著在何剪燭唇上落下一吻,甜得要命。
他本來以為能夠和阿燭在一起,就已經足夠幸運了,沒想到阿燭還能給他更大的驚喜,和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阿燭總是自責于自己的不成熟,覺得自己給他拖了后腿。
但正是這樣一頭熱的純真,和一眼就能看透的毫不保留的愛,給足了他安全感。
他們的未來,正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著。
……
因為接下來還要上班,何剪燭和夜雨時沒有過多溫存,收拾完后邊要出門了。
昨晚夜總累著了,今天由何剪燭開車,正好讓夜總躺下來再休息一會兒。
路上,車里的廣播播報了一條早間新聞:
“慕氏總裁慕長天近日在繁華路出了車禍,現在中心醫院搶救中……”
夜雨時忽然睜開了眼睛,撐坐起來。
何剪燭連忙幫他把椅子升起來,想到什么,問道:“我們公司和慕氏是不是有合作來著?”
何剪燭拿出手機,果然看到已經有不少人給他發來了關于慕氏的消息:“對,你們小組手里的這個項目做完,就是要在慕氏旗下最大的平臺上獨家上架的。”
“原來是金主爸爸呀!”何剪燭馬上正了正神色,不免有些擔心,“金主爸爸住院了,會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啊?”
“不確定,我們是直接和慕總談的,就怕他手底下有人不安分,趁慕總不在,橫插一腳。”
何剪燭真情實意地祝福道:“希望慕總一切安好!”
他頓了一下,想到什么:“對了,金主爸爸住院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去看望一下?”
“嗯,我現在正在跟慕總的秘書聯系,他說等慕總情況穩定了,會通知我的。”
……
慕總在醫院躺了整整一周才醒。
好在一周時間慕氏還不足以鬧出什么問題,只是苦了慕總的秘書,又要照顧慕總,又要時刻警惕慕氏的豺狼虎豹反咬一口。
好好一個大美人,硬是操勞得滿臉憔悴。
但即使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都難以遮掩簡秘驚人的美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故意畫了一個失眠版的煙熏妝。
和夜總冷冽的五官不同,簡秘是一個十成十的明艷美人。
如果將夜總比作一朵冰山雪蓮,那簡秘一定就是花園里各種爭奇斗艷的花朵里最艷麗馥郁的玫瑰花,還是充滿了女王氣質的那種。
不過何剪燭心里只有自家夜總,所以即使在醫院里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與冰山慕總形影不離的美艷秘書,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與簡秘美艷的外貌完全不同,他的氣質完全可以用行走的冰山來形容,比遇到何剪燭之前的夜總還要冷。
夜總只是不特意和人處關系而已,實際上卻是一個大可愛。
而這位簡秘……明顯是刻意散發冷氣,想要逼退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好在何剪燭和夜雨時也不是喜歡和人打近乎的人,這個安全的社交距離倒也樂得自在。
“慕總他剛醒來不久,醫生說他腦神經有些紊亂,可能會說一些難以理解的胡話,希望夜總和何先生不要介意。”
“難以理解的胡話”這幾個字,簡秘是特別加了重音的。
何剪燭和夜雨時沒多想,禮貌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推開病房門之前,不知為什么,簡秘似乎有些緊張,他閉上眼睛深呼吸,這才一鼓作氣地推開了門。
病床上坐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是慕氏的總裁,慕長天。
慕長天看到簡秋水,眼睛一亮,條件反射地張嘴就喊:“愛——”
簡秋水當即瞪了他一眼。
慕長天只好乖乖收了嘴巴,不情不愿地喊了一聲:“簡秘,是誰來了?”
何剪燭突然有點好奇,慕總本來是想喊簡秘什么。
夜雨時主動上前打招呼:“慕總,您還記得我嗎?”
簡秘連忙盯住慕長天的眼睛,以一種奇怪的咬著字眼的方式,一字一字地說:“慕總,這位是夜氏的夜總,夜雨時先生,您還記得嗎?”
是“總裁”的“總”,您記住了嗎?
慕長天愣愣地與簡秘對視半晌,只覺得自己的愛妃實在生得美艷動人,還偏要當著外人面前對自己眨動那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實在有些過于孟浪了,回頭一定要好好和他說道說道。
這一瞬間的對視,簡秋水就知道自己的媚眼全拋給了瞎子看。
哦不,是一個傻子。
只見慕長天頂著一張面癱臉,對夜雨時行了一個優雅端莊的拱手禮,一本正經道:“原來是夜國的夜王殿下,好久不見,未曾想過會以如此不堪的姿態再次會見,實在羞愧。”
只是他的頭上還纏著白色繃帶,身上也還穿著病號服,看起來實在透露著一股傻氣。
當慕長天的“夜國”兩字一開口,簡秋水就痛苦地閉上眼睛,仿佛難以承受一般地深吸了一口氣。
何剪燭和夜雨時:“……?”
什么東西?
夜國?夜王……殿下?
何剪燭差點忍不住笑噴。
夜王本王·夜雨時:“……”
何剪燭和夜雨時對視一眼,互相看到了對方眼里相同的感嘆——
果然是難以理解的胡話,看來慕總這回被車創得不輕啊。
慕長天看向何剪燭:“這位是?”
夜雨時神色當即柔軟下來,介紹道:“這是我的下屬,也是我的男朋友,叫何剪燭。”
何剪燭立刻補充:“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何剪燭。”
明明只需要說前面一句詩就夠了,他非要把兩句一起說出來,是什么心態,顯而易見。
慕長天微微一愣,然后便真情實意地恭喜夜雨時,竟是一點都不意外這倆都是男人:“恭喜夜王終于也找到屬于自己的乾元了,兩位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名字都如此般配。”
何剪燭心滿意足地聽著慕總的贊美,十分享受別人夸他和夜總相配。
只是有一點……
“乾元是什么?”
簡秋水徹底聽不下去了,每讓慕總跟外人多待一秒,都是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他大步上前,一把將慕長天按進床里,麻利地掀開被子,像是蒙尸體一樣蒙在了慕長天的臉上,把他從頭到腳包裹得安安祥祥,面無表情地說:“慕總,您累了,該休息了。”
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熟門熟路,顯然很早就想這么做了。
慕長天在黑暗的被子里用四肢掙扎,把被子擊打出各種拱來拱去的形狀,嗡聲嗡氣地抗議:“朕不累,朕還未回答何先生的問題,愛妃你怎可如此無理?”
何剪燭傻樂地望著病床,眼里充滿了當代大學生看到瓜田走不動道的清澈的好奇。
簡秋水額角青筋突突跳,簡直恨不得把床上那人的嘴給封住。
他不容置喙地將好奇張望的何剪燭和表情復雜的夜雨時請了出去,頭疼地按揉眉心:“不好意思,慕總到點該休息了,可能沒辦法進行招待兩位了。”
夜雨時禮貌地關心道:“慕總他還好嗎?”
其實他更想問,慕總他腦子沒事吧?
看起來……好不正常的樣子。
有點夢回當初阿燭犯病的時光了。
簡秋水一板一眼地回答:“謝謝您的關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他頓了一下,還是承諾了一句:“您放心,慕氏與夜氏的合作一切照常,慕總他雖然腦神經似乎有些紊亂,但智商并沒有受損,不會對工作有任何影響的。”
病房里傳開慕長天哀怨的呼喚聲:“愛妃!你去哪兒了,愛妃?別丟下朕一人……”
簡秋水:“……”
何剪燭忍著笑說:“簡先生,我聽到病房里慕總好像在喊您,您要不先去忙吧?我們接下來也有工作,這就回去了。”
簡秋水歉意地頷首,轉身,捏起拳頭,一步一步踏回病房,關上了門。
夜雨時原本打算直接走的,何剪燭卻牽著他的手,鬼鬼祟祟地湊到門邊,十分沒有道德地豎著耳朵偷聽,還朝他興奮地揮著小手,想叫他來一起聽。
夜雨時:“……”
夜雨時還是抵不過何剪燭大黑眼珠眼巴巴的請求,只好不太自然地和他一起貼在門邊——
“愛妃,你的雨露期快到了嗎?為何如此暴躁粗魯?我讓太醫為你開點抑澤丹吧?”
“閉嘴!”可憐的簡秘,隔著墻壁都能聽出他的崩潰。
“愛妃如果實在不想吃抑澤丹,朕也可以為愛妃注入信引,為愛妃抑制雨露期——唔唔!”
慕總沒聲兒了。
估計是被忍無可忍的簡秘再次用被子捂住了嘴。
……
離開醫院后,何剪燭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激動地拉著夜雨時八卦:“慕總是不是喊簡秘愛妃?原來他們也是這種關系啊!”
難得在現實中碰上和他們一樣的同性戀人,突然感覺有些親切呢。
何剪燭說著,有點小羞澀:“居然還當著我們的面玩兒角色扮演,真是不拿我們當外人。”
夜雨時還是清醒的:“慕總不是腦神經紊亂了嗎?可能只是和你之前一樣,生病了而已。”
如果簡秘此時能聽到夜總的話,一定會感動得落淚,夜總果真是小天使,居然替他守住了他和慕總的清白。
何剪燭作為一個曾經腦子有過病的,立刻就沒有立場八卦人家了。
不過……那什么乾元潮期的,又都是些什么東西啊?怪讓人好奇的。
因為不知道具體的漢字怎么寫,何剪燭回到公司之后,干脆直接找到小紅,口述問她了。
那玩意兒一聽就不正經,小紅肯定知道。
果然,下一秒,小紅就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哥倆好地拍打何剪燭的肩膀。
因為何剪燭個頭太高,小紅是跳起來拍的,也是十分執著:“這你就問對人了,給你和夜總發點好東西,回去慢慢看吧,說不定可以給你們的日常生活一點啟發。”
何剪燭聽著最后那意味深長的“日常生活”四個字,總覺得此“日”非彼“日”。
回到工位后,何剪燭馬上接收到了小紅發來的文包。
在這個對他們而言尋常的一天,而對某些人來言雞飛狗跳的一天,何剪燭和夜雨時一起緩緩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古代……ABO?
***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夜雨寄北》唐·李商隱
《不要在吃了毒蘑菇后YY上司》·完
第22章 慕長天×簡秋水
慕長天是在上班路上出的車禍, 開車的是他的秘書簡秋水。
簡秋水大三開始就在他公司實習,畢業之后就直接成了慕長天的專屬私人秘書,不僅要負責工作上的事宜, 還要包攬慕長天的日常生活。
按理來說, 不應該讓一個實習生直接空降為總裁秘書的,這位子可是整個慕氏與總裁最親密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搶破了頭都擠不上來。
然而慕長天的性格實則是太龜毛了, 不僅有十分嚴重的強迫癥和潔癖,對身邊的一切細節都挑剔到了極點。
比如收上來的報表必須保證每一張紙都整齊得沒有一絲褶皺;
辦公桌上永遠干干凈凈, 不能有一滴水漬和一粒灰塵;
手磨咖啡的咖啡豆數量和奶油的濃度都嚴格把控,并且咖啡必須沖泡到杯子2/3的刻度, 多一毫少一毫都不行;
更離譜的甚至還有要嚴格窗簾降下的幅度,因為太陽的不同方位照射進辦公室的陽光濃度,也會影響慕長天的心情。
他熱愛沐浴陽光, 但又必須保證陽光不會曬到他的臉和眼睛, 讓他太熱……
總之,是各種非人的離譜程度,性質惡劣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對秘書這種職位有偏見, 故意在找茬兒, 想讓所有秘書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提不出來的要求。
所有秘書一開始信誓旦旦, 都覺得自己一定可以, 最后一個個都恨不得把辭呈扔在慕長天的臉上跑路。
只有簡秋水一個人堅持下來了。
從大三開始算的話,簡秋水至今已經在慕總身邊陪伴了五年, 是有史以來在慕長天身邊待的時間最長的秘書。
其實上一任秘書也做得很好, 陪了慕總整整四年,本來沒簡秋水什么事兒的, 但那人千不該萬不該背叛了慕長天,背叛了慕氏。
聽說那人被辭當天,是慕長天親手把他東西一件件扔出慕氏的,可謂狼狽到了極點。
簡秋水也不是一上來就做得非常完美的。
他一開始也磕磕絆絆的,總是犯錯,但他那時候太缺錢了,正巧慕總缺私人秘書。
如果他能一舉成為慕總的秘書,他就能提前申請預支一年的工資,解決燃眉之急。
幸好他成功了。
慕長天也不是第一眼就對簡秋水很滿意的。
實話說,簡秋水并不是當初那一批人里做得最好的,但卻是最有意志力的。
畢竟其他人中途都跑光了,就簡秋水一個,慕長天實在沒得選,勉強試用了一下,甚至紆尊降貴手把手調_教。
本來沒這么快就通過試用期的。
但是某天,慕長天不小心看到簡秋水躲在茶水間里,偷偷地哭……
講道理,慕長天并不是什么容易心軟的人,甚至稱得上冷血無情,否則業內也不會背地里稱他為“冷面閻王”。
但那天,簡秋水對著窗外熹微的晨光,仰起天鵝一樣柔軟纖細的脖子,一滴水晶一樣的眼淚就那樣從他白皙的臉上緩緩滑落下來,但他卻只輕輕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地擦掉了眼淚,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像是已經習慣了這種乞討般的生活,也習慣了來自世界形形色色的人的刁難。
慕長天一直都知道,新來的這位小實習生長得實在美艷動人。
他還聽過簡秋水在外的傳聞,說他本來不是要來慕氏的,而是另一家同類型的公司。
但他簽到的第一周,就勾引了公司老總。
老總的老婆直接鬧到公司來,當著全公司人的面指著簡秋水的鼻子罵他。
那些難聽的話就不用說出來了。
人事部提醒了慕長天這事。
慕長天聽完,也就當聽了一個屁。
笑話,他像是那種別人隨便說兩句風言風語就相信的人嗎?
鬼知道外面還有傳言他和前任秘書有一腿。
這么多年以來身邊沒有一個男人女人,就是因為對那個背叛者余情未了。
可把他惡心壞了。
慕長天知道人事說的那個老總,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葷素不忌,他老婆追在他屁股后面打小三,能是什么好東西。
估計是這個老色批看人家小男生好看,欺負了人家,還倒打一耙。
不過說好看,簡秋水是真的好看。
慕長天以前沒什么感覺的,只是站在客觀的角度能夠評判簡秋水的樣貌。
但簡秋水流淚的這一刻,他確實感覺自己的心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或許是成為謠言的受害者吧,慕長天破天荒錄用了簡秋水,合同當天就直接簽下了。
現在回想起來,慕長天都覺得自己那一刻就跟中了蠱似的。
講道理,他疑心病重得要死,自從被上一個秘書背叛后,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覺得簡秋水可能會玩蠱,就真的去把簡秋水的背景仔仔細細查了個透。
只查到了一堆烏七八糟的。
……突然就更憐愛了。
簡秋水于是就這么定下來了。
隨后,慕長天花了足足一年的時間,才親手將簡秋水一點一點地雕琢成了如今自己最為滿意的模樣。
而簡秋水,也從一個笨手笨腳、什么都不懂的青澀害羞的大學生,成長成了如今面對一切都游刃有余、能夠獨當一面的大秘。
別說,還挺有成就感。
在這之前,慕長天是真沒想到,自己會對簡秋水那么滿意。
滿意到不僅是工作安排,連日常生活都要由簡秘一手操辦。
因為簡秋水實在是太好用,兩年前,慕長天為了方便,干脆直接讓簡秋水搬進了自己別墅里來住,讓他睡在自己隔壁本來是設計給當家主母住的二號主臥。
從此,他們每天一起上下班,無論工作還是生活都在一起,徹底形影不離。
……
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樣。
慕長天從今早起來就有些心虛,一直不敢看簡秘的眼睛。
昨晚睡前,他照例刷了一下微博,時刻關注社會熱點也是他作為一個總裁應該做的。
也不知道他的微博都關注了些什么人,微博居然給他推送了一個畫師,入目就是兩個大男人交纏在一起的身體。
畫幾乎瞬間就掛了。
但其中一個男人美艷的容顏,卻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慕長天:“……”
是他的錯覺嗎?剛才那個被壓在身下的男人的長相,怎么那么像他的簡秘呢?
按理來說,二次元的畫風,怎么都不應該跟三次元扯上關系,他這種行為要是被畫師和畫師的粉絲們知道了,妥妥的YY沒道德。
但慕長天整個一簡秘腦,覺得像了,就抱著探究的心理點了進去。
有些東西在微博上放不出來,畫師給了一個鏈接,里面有他的全套原創漫畫,主角就是剛才糾纏的兩個人。
慕長天順著鏈接點進去。
然后就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古代ABO?這是什么東西?
ABO他知道,好像是一種小說題材,是現在的小女生喜歡的,他們上線的一些游戲就跟這個有點關系。
但是ABO不是從國外傳來的嗎?怎么跟華國古代扯上關系了?
乾元?中庸?坤澤?
分別對應……Alpha、Beta和Omega??
有點意思,再看一眼。
雨露期?信引?腺體?
標記……又是什么?
慕長天雖然聽說過ABO,但也沒具體了解。
這一下可把他看得眼花繚亂,狠狠漲了一波完全不必要的知識。
他本來就覺得這個主角受長得像簡秘,而他又總跟簡秘待在一起。
但凡出現在簡秘身邊的男人,他都理所應當地覺得那人肯定是自己。
所以……這個像野獸一樣壓在主角受身上,又是咬脖子,又是注入信引的……
越看越像他是怎么回事?!
漫畫大概內容是,主角攻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乾元皇帝,明明身為一國之主,身邊卻沒有一個坤澤,只有一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美艷國師。
可惜國師是一個中庸,要不然,皇宮里那群急得要死的老家伙們,真的會懷疑皇上是不是跟國師有一腿。
然而沒有人知道,國師還真是一個坤澤。
他為了擺脫惡毒家族的控制,從小就偽裝成了一個中庸,好不容易爬到了國師的位置。
直到某次,惡人覬覦國師的美貌,給國師下了藥,國師當場雨露期發作了。
后面是俗套的英雄救美,主角攻順水推舟和主角受滾了床單,最后還迎娶了主角受。
畫師的畫工了得,畫得那叫一個秀色可餐,還沒打碼。
慕長天看得津津有味,就有點上頭。
別說,連設定都像極了他和簡秘。
一旦代入了自己和簡秘,慕長天的大腦就在走偏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一去不復返了。
甚至……還情不自禁地來了一發,實在是太不要臉。
……
慕長天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炫完了漫畫。
看得爽了,還去微博給畫師打了賞。
只可惜打賞金額有上限,實在寒磣。
他這輩子就沒有這么小氣過,他都在考慮要不要找畫師要一下付款碼直接掃碼打錢了。
轉眼天就亮了,要起來上班了。
慕長天一夜未眠,精神卻無比振奮,甚至還想再來一發。
然后他就對上了從隔壁房間出來的面無表情的簡秘。
然后他瞬間就慫了。
簡秋水看到了慕長天布滿血絲的眼睛,微微皺了一下眉,走過來,輕輕碰了一下慕長天青黑的眼底:“慕總,您昨晚又失眠了嗎?”
慕長天偶爾會因為工作失眠,所以簡秋水并沒有多想,也就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冰山大帥哥,上一秒還滿腦子都是以他為原型的馬賽克。
簡秋水的手指修長白皙,泛著冷感,觸碰慕長天的眼底,卻像是撩起了一團火。
噗呲一下,重新點燃了慕長天心頭尚未消散的熱。
慕長天望著這根漂亮得如同藝術品的手指,忽然回想起昨晚,漫畫里同樣細白的手指在那個神似自己的男人后背撓抓的畫面。
他如同被蠱惑,下意識伸手,攥住了簡秋水的手指。
簡秋水手指顫動了一下,沒有抽回來,只是佯裝淡定地望著慕長天,微微歪頭,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
慕長天湊近了一點,盯著簡秋水放大后更加驚艷動人的臉,發自內心地贊嘆:“簡秘,你真的好美。”
簡秘這張臉,他看了這么多年,怎么就是看不膩呢?
簡秋水呼吸微滯,猛地抽回手,推開湊近的大腦袋,背過身:“慕總,請不要一大早就調戲您的秘書。”
他早就發現了,在商業場上運籌帷幄、唯我獨尊的慕總,在感情方面意外的十分遲鈍,還有點天然呆。
就像現在這樣,經常做出一些容易惹他誤會的舉動。
真是……討厭死了。
他真是討厭死稍微被撩一下,就心臟亂跳、無法冷靜的自己了。
簡秋水深呼吸,稍微平靜了一點,覺得自己這樣背對著老板不禮貌,便轉回身。
然后,他就一眼瞥見了慕長天下面不知什么時候變得十分有存在的阿小慕。
“……”簡秋水的太陽穴突突跳,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臟又快爆炸了。
然而無論內心如何驚濤駭浪,簡秋水表面上卻還是那副冷漠的性冷淡臉,一字一字,幾乎是指著阿小慕在說道了:“請您盡快處理一下您的生理問題,不要耽誤上班時間,到了點后我會來叫您,如果超時了,我不介意帶著阿小慕一起去車上,再順便為它買一個飛機杯,為它加油。”
慕長天:“……”
好一個毒舌大美人,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
不是他說,在某些細節方面,簡秘明明比他還要折磨人。
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上下屬呢!
……
雖然處理阿小慕耽誤了一些時間,但簡秋水在其他事情上補了回來。
到達地下車庫的時候,艱險地卡住了平日里上班的時間點。
慕長天都想給簡秋水鼓掌了。
好一個控時的人才。
簡秋水貼心地放下了椅子,讓慕長天在路上躺一會兒。
慕長天享受著簡秋水細致入微的照顧。
只是……
他望著自己身上如同被五花大綁的安全帶,艱難地翹起腦袋:“有必要纏得這么緊嗎?這樣我睡著不舒服。”
簡秋水用力綁好安全帶,像是撫摸一具尸體一樣,摸了摸慕長天的帥臉,還給他上半身蒙了一層小毯子:“安全第一,我怕你死在車上。”
慕長天一梗,難以置信簡秘紅潤漂亮一看就很暖和的嘴唇怎么會說出這樣仿佛在咒他死一樣冷冰冰的語言。
簡秘就是這點不好,有時候說話太直白了,堪稱毫不留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報復他早期時總是對他指指點點。
不過他還是要謝謝簡秘沒有直接用毯子把他的腦袋也蒙住,那樣就真成尸體了。
……
慕長天沒想到會一語成讖。
當前方那個貨車不要命地沖過來時,簡秋水的本能反應,就是猛地向右打方向盤,用自己的身體直面危險。
他的右邊,躺著他在這個世界上最愛、也是唯一愛的人。
如果不是有慕長天在,如果不是他還要留在這個世界上照顧慕長天,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他對自己的命沒什么執著。
他可以死,但慕長天絕對不行!
慕長天因為被綁在椅子上,只能眼睜睜望著簡秋水直挺挺地往貨車上撞,那股不要命的狠勁兒簡直跟自殺沒有什么區別。
然而那個貨車擺明了是沖著慕長天來的。
即使簡秋水再如何想要送死,注定無法代替慕長天承受災禍。
慕長天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聽到的是他一向冷淡無情、說話連起伏都沒有的簡秘,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長天——!”
第23章 穿越?愛妃也來啦!
冰冷的醫療器械不斷發出低鳴, 空氣里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潔癖嚴重的慕長天即使閉著眼睛,也難受得眉頭緊皺。
寢宮里怎會如此熏臭?
他不是才賜給了愛妃鄰國友君新贈送的天然草木熏香嗎?愛妃沒有使用嗎?
難道愛妃不喜歡來自大草原的味道?
慕長天被硬生生熏醒了。
護士見他醒了, 連忙呼叫主治醫生。
慕長天望著面前陌生的裝潢和對面女人身上奇異的服飾, 震驚地低語:“這是哪里?我這是怎么了?”
護士走過來柔聲道:“慕總,您醒了,請您稍等片刻, 我這就幫您喊主治醫生過來。”
慕長天驚慌失措地揮開護士的手,看她目光如同在看怪物, 色厲內荏道:“大膽!朕的龍體也是你可以隨便觸碰的嗎?!”
護士:“……”
護士后退,微笑:“對不起, 我不應該隨便觸碰您。”
她扭過頭,眼里是見慣了各種奇葩精神病人的冷靜,對著對講機低聲說:
“醫生, 慕總的腦子大事不好了!速來!”
……
簡秋水收到慕長天醒來的消息后, 立刻馬不停蹄地從公司趕來了醫院:“醫生,慕總他情況怎么樣了?”
躺在病床上一邊裝死、一邊警惕地望著四周一切的慕長天一看到簡秋水,眼睛一亮, 詐尸般從床上爬下來, 一把握住簡秋水的手腕。
簡秋水一愣:“慕總?”
只見慕長天像是在說什么小秘密般,湊到簡秋水耳邊低聲說話, 語氣透露著壓抑的驚喜和激動:“愛妃!你也穿過來了啊?”
簡秋水:“???”
簡秋水:“啊??”
簡秋水擔憂地摸了摸即使慕長天綁著繃帶、也依然帥得慘絕人寰的毛腦袋:“醫生, 慕總他這是怎么了?怎么開始說胡話了呢?該不是撞到腦子了吧?”
醫生沉默半晌:“你先做一下心理準備。”
簡秋水:“?”
醫生朝慕長天做了一個標準的拱手禮,慢條斯理地說:“陛下, 臣有一些要事要與皇后娘娘探討, 就和皇后娘娘先行告退了。”
簡秋水:“???”
為什么你這么熟練?話說……你們這是在玩什么play??誰是皇后娘娘??
……
半小時后。
簡秋水頭疼地按揉眉心:“您是說,慕總他覺得自己是從過去穿越過來的皇帝?”
“對, 從檢查結果上來看,慕總的基本情況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他現在對這個世界的基礎認知有些錯亂,可能和他過去接觸的一些文學或影視作品有關。
“但總的來說,智力方面并沒有受到影響,這一點您可以放心,只是日常生活上,可能需要重新理解一下這個世界。
“具體什么時候才能恢復正常,我們暫時也不清楚,只能勞煩您回去后多注意一下了。”
簡秋水深吸一口氣:“……沒關系,照顧慕總是我應該做的。”
糟糕,頭好像更疼了。
慕長天的傷勢還需要再觀察一下,簡秋水便打算讓他在醫院多住幾天,順便看看這人的腦子壞到了什么程度。
……
簡秋水離開后,慕長天再次陷入了裝死躺尸的狀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敏銳而警惕地注視著在病房里來回走動工作的護士。
像極了一只飼主不在,于是只能暗中觀察的十分沒有安全感的野獸。
護士:“……”
微笑。:)
習慣就好。
慕長天已經搞清楚了。
他此時身處的這個世界,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大慕王朝,身邊的一切都是陌生而恐怖的。
幸好……
幸好他的愛妃也一起穿過來了,讓他不至于在這個冰冷的世界孤獨一人。
他的愛妃去哪兒了?怎么半天沒有回來?
怎么辦?他好想如廁。
但是面前只有一個一直笑瞇瞇看著他的奇裝衣服的女人,而且他還不知道凈房在何處。
就在慕長天憋得滿臉通紅的時候,病房的門總算再次打開了。
是簡秋水回來了。
慕長天如同看到曙光一般亮起眼睛,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愛妃,你回來了!”
簡秋水一愣,沒想到腦子壞掉后的慕總居然這么黏人,這一會兒看不到他就這樣著急,心臟頓時軟了軟。
他對護士點點頭:“麻煩您了,這里有我守著就好。”
護士一走,慕長天忙不迭掀開被子跑下床,一把抱住簡秋水,咬著牙關道:“愛妃,伺候我更衣吧。”
簡秋水花了一秒反應了一下“更衣”是什么意思,臉騰地紅了,一把推開慕長天:“上廁所你自己不會嗎?難不成還要我幫你扶嗎?!”
腦子壞了,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
慕長天差點兒被簡秋水推得當場出糗,不免有些委屈。
這倒真是愛妃誤會他了,他其實只是想問問在哪兒出恭而已。
簡秋水也察覺到自己反應有點大了,臉頓時有點紅。
他自己對慕總的思想不正,所以對私密方面比較敏感。
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病人,還是一個腦子有病的病人,更別說這人還是他的上司。
他怎么可以這種態度?實在不像樣。
“廁所在那里面,衛生條件很好,每天都有消毒,慕總您放心用吧。”
慕長天順著簡秋水手指的方向,連忙快步走了進去。
雖然他的脊背很直,背影也高大挺拔,但那雙大長腿走路的形態怎么看怎么別扭,看來確實是憋狠了。
慕長天進去之后,過了好一會兒,簡秋水才后知后覺地想到一個十分致命的問題——
等一下,來自過去的古代皇帝……知道現代的馬桶怎么用嗎?
……
與此同時,慕長天進了廁所后,靠身體本能直奔馬桶,打開了馬桶蓋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的坐姿大馬金刀,面龐冷硬,如同端坐在莊嚴肅穆的龍椅上。
雖然這個世界的“宮桶”有點奇怪,但確實干凈衛生,慕長天勉強能接受。
就是“宮桶”上居然沒有安置軟墊,凍得他的龍腚實在有點涼。
舒坦地解決完生理問題后,慕長天正準備提褲子,突然,龍腚下的“宮桶”爆發出強有力的巨大水柱,噗呲噗呲地澆在了他尊貴的龍腚上。
慕長天直接被嚇飛,褲子都沒提就兵荒馬亂地沖出了廁所。
“慕總,您沒事吧?!”簡秋水聽到動靜,連忙擔憂地看過去。
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地從廁所里沖出來,直挺挺地沖過來,一把將他抱住,恐懼地指向身后:“愛妃,快救駕!那個宮桶居然襲擊朕!”
簡秋水順著慕長天的手指看過去——
廁所里,馬桶正無辜地呲著水花,似乎十分疑惑那位尊貴的陛下怎么突然跑了。
簡秋水:“……”
忽然,簡秋水感覺到了什么,終于意識到了此時如八爪魚一般纏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個下半邊果體的男人,還是自己暗戀的男人。
簡秋水:“……”
雖然他一直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和慕總是現在這種姿勢,但也不想原因是慕總被一個平平無奇的自動洗屁屁馬桶嚇到了啊!
簡秋水咬牙切齒地伸出顫抖的雙手,努力去提慕長天的褲子。
因為姿勢不便,簡秋水明明已經把褲子提上來了,勉強遮住了龍腚,龍腚兩邊那勁瘦有力的大腿根卻卡在了外邊,十分艱難。
簡秋水的小臉憋得通紅:“慕總,請您先把褲子穿好!”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簡先生,這是慕總今天要吃的藥——嗯?門沒鎖嗎?”
與此同時,毫無所覺的簡秋水,還在與皇帝陛下尊貴的褲子生死搏斗:“慕總,您別光顧著抱著我啊,您自己也動一動啊!”
醫生推開了門。
世界安靜了。
醫生關上了門。
醫生平靜的嗓音從門外傳進來:“我什么都沒看見。”
醫生來了又走了。
簡秋水一陣頭暈目眩。
在這一刻,突他然十分后悔自己怎么沒有被那個車子原地創死。
剛才是一種什么樣的場面呢?
簡秋水面對大門。
慕長天背對大門。
簡秋水與慕長天面對面抱在一起,雙手伸到慕長天寬大挺闊的背后,抓著慕長天的褲子。
這真的很難解釋,簡秋水到底是想往下拽,還是往上提。
死了算了。
簡秋水冷冷一笑,一把提上慕長天的褲子,差點勒到皇帝陛下尊貴的龍蛋。
慕長天也覺得自己被一個陌生人看光了大腿很害羞,但他是個面癱,即使害羞,也看不出來表情,看著也就比簡秋水堅強一點。
“愛妃,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簡秋水輕飄飄地撫摸慕長天的臉:“確實很快就過去了,因為跟你待在一起會短命啊。”
慕長天:“……”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劃破了窒息的空氣。
慕長天驚恐地抬起頭四處張望,大駭道:“有天音?!”
天音個鬼啊!簡秋水一把推開一臉警戒的慕長天。
“抱歉,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簡秋水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這才發現還是個視頻電話。
公司那邊的助理有些材料確認不下來,只好視頻連線簡秘,在線確認。
慕長天悄無聲息地湊近到簡秋水身后,頓時驚恐地瞪大眼睛。
因為他眼睜睜看著,一顆小小的人頭出現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那顆人頭還會說話!
于是,手機對面的小助理也眼睜睜看著慕總冷峻肅穆的帥臉驟然在屏幕里放大,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他的鼻子說著什么。
因為手指吵吵鬧鬧地敲打在屏幕上,小助理聽不清對面具體在說什么,只看到簡秘大逆不道地把慕總冷酷的冰山帥臉捏成鴨子嘴,無情地往屏幕外面推開。
……
簡秋水狠狠掐著慕長天的臉:“慕總,我現在要工作,請不要打擾我!”
慕長天噘著嘴巴,驚恐萬分道:“有妖怪在里面說話!愛妃你看到了嗎?”
“那不是妖怪,那是……算了,我現在需要跟妖怪談一下工作,麻煩您先到旁邊自己跟自己玩一會兒,可以嗎?”
“不行,有危險!愛妃躲開!”慕長天說著就朝簡秋水撲上去,想要搶他手里的手機。
從手機攝像頭的角度看去,就好像慕總噘著一雙被簡秘捏住的鴨子嘴,不僅不生氣,還湊上去想親簡秘。
在慕總和簡秘的兩顆腦袋即將貼在一起的那一刻,視頻掛斷了。
小助理捧著熄滅的手機,心驚肉跳地想——
慕總和簡秘果然是那種關系……!
……
簡秋水心累地松開手,任由慕長天把手機奪走了,捧在掌心翻來覆去地瞧:“愛妃,妖怪他不見了!他是不是跑掉了?!”
“好好好,里面的妖怪居然又消失了,真是十分不可思議呢。”簡秋水哄孩子般,氣若游絲地說道。
他絕對會短命的吧!絕對!
第24章 關系?情侶快問答!
簡秋水之后又專門出去找醫生拿了藥, 回來伺候皇帝陛下吃了,然后花了一整個白天,好好跟皇帝陛下說了說現代的常識。
慕長天只聽懂了一件事情:“愛妃這是不想承認和朕的關系嗎?”
簡秋水:“???”
你是會抓重點的。
簡秋水好言好語地說:“慕總, 您究竟有沒有聽懂?我們都不是穿越的, 您不是皇上,我也不是您的愛妃,我們本來就是現代人, 您是出了車禍,腦子撞壞了, 所以才以為自己是皇帝。”
慕長天一把攥緊簡秋水的手,深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簡秋水, 如同抓住了自己的飼主一樣不愿意放手:“胡說!愛妃才不是那什么勞什子的現代人,愛妃明明是朕的人!”
簡秋水:“……”
我說了那么多,你就專挑這一句聽是吧?
慕長天望著愛妃冷漠絕情的臉, 心痛不已。
他和愛妃過去是那般你儂我儂、情投意合, 還在菩提樹下互訴了衷腸,發誓這輩子只有彼此一個人。
只是因為上輩子已經過去了,所以上輩子的誓言在這輩子也不作數了嗎?!
不……他不信!
他不相信他的愛妃對他如此絕情!
慕長天猛地站起來, 用力握住了愛妃清瘦的雙肩:“朕知道了, 原來愛妃你是失憶了!”
簡秋水:“……”
簡秋水深吸一口氣,試圖跟慕長天講道理, 雖然沒抱什么希望就是了:“不, 我腦子沒病,腦子有病的是你。”
慕長天問道:“你是不是朕的愛妃?”
簡秋水:“……不是。”
慕長天一臉痛心地扼腕:“看吧, 還說自己沒有失憶!”
簡秋水:“……”
原來你是這么判斷的嗎?!
話說, 果然是那個傲慢自戀的人,寧愿造謠他失憶了, 都不相信自己根本沒有穿越。
慕長天乍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上輩子就只有愛妃一個親近之人,這輩子也只能是愛妃!
他腦子靈光一現:“為了讓愛妃相信我所說的話,我們來做一個小試驗吧?”
簡秋水:“……”
不,你才應該相信我,怎么還反客為主了?
慕長天也沒管愛妃同不同意,牽著的愛妃的小手,眼巴巴地坐到他身邊:“朕的生辰是?”
簡秋水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陽歷3月10號,農歷二月十九。”
慕長天眼睛一亮,繼續問道:“朕每日何時醒來?”
“你自己醒不來,每次都是我喊你起,要是提前醒了,就說明昨晚又失眠了。”
“朕的沐浴時長是?”
“心情好半小時,心情不好加十分鐘,心情不好不壞不沐浴,改淋浴。”
“朕的褻褲顏色是?”
“黑,白,灰,深咖,其中黑的三條,白的兩條,灰的四條,深咖五條,最喜歡深咖。”
兩個人莫名玩起了快問快答,無論慕長天的問題多么私密,簡秋水幾乎都能秒答。
到后面,簡秋水不禁也有點上頭。
又一個問題完美作答后,簡秋水驕傲地看了慕長天一眼,倒要看看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還真有他不不知道的。
慕長天眸色稍暗,湊近到簡秋水耳畔,低沉的嗓音帶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簡秋水敏感的耳蝸深處,簡秋水的脊背一下子就酥了:
“朕的龍○長度是……?”
“慕總!”
簡秋水臉騰地炸了,還沒來得及推開這個臭流氓,就被情不自禁的慕長天一把抱住。
慕長天毛茸茸的腦袋在簡秋水肩窩里親昵地蹭蹭,語氣里充滿了終于找回失去的珍寶的慶幸和依戀:“你明明就是朕的愛妃!”
簡秋水:“……”
簡秋水狠狠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把手輕輕放了下來,回抱住了慕長天寬闊的脊背。
算了,醫生也說過,沒那么容易恢復正常。
愛妃就愛妃吧,總好過他去抱別人。
……
晚上慕長天做完復查,就要早點休息了。
慕長天昏迷的這些天里,簡秋水每天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就回到病房陪床。
作為一個萬惡的資本家,慕長天住的是單人vip病房,環境和高級酒店也沒差了。
里面有全套的淋浴設備,還有一個小側臥,是專門給陪床的人睡的。
簡秋水已經在這里睡了一星期,感覺和在家里也沒什么區別,除了空氣不是那么清新,身邊那個總是讓他操腦筋的男人,也不再對他龜毛地吩咐這這那那,一切都適應良好。
幸好……
慕總安然無恙,終究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愛妃,伺候我沐浴!”浴室里傳來慕長天蠻橫無理的要求。
簡秋水心里的一絲溫情被瞬間打破,他深吸一口氣,走進浴室:“我不是已經教會了您怎么使用浴缸和調節水溫了嗎?還有什么事嗎?”
慕長天當即走上前,自然地張開臂膀圈住了簡秋水纖細的腰肢:“愛妃,為我更衣吧。”
他的身量極高,有一米九幾,胸膛肌肉結實而寬廣,將簡秋水單薄的身型整個覆蓋。
搭配腳邊這滿缸的熱水,還有浴室里蒸騰的熱氣,不免熏得人臉熱。
簡秋水眼皮一跳:“自己脫!”
以前只是龜毛和潔癖就算了,現在直接升級成了巨嬰可還行?!
還要他幫忙脫衣服?手長著干嘛的?!
慕長天眉頭不滿地皺起。
在他的印象里(在他看過的漫畫里),他的愛妃每日都會伺候他沐浴更衣,與他在溫水池中盡情地嬉戲打鬧。
如今只是換了一個世界,沒想到愛妃竟然對他如此冷淡。
這怎么可以?
他還想與愛妃再續前緣的說!
就讓他們這對苦命鴛鴦的前緣,從為他更衣沐浴開啟吧!
慕長天用力收緊雙臂,一腳踹關了門,抱著簡秋水踏進浴室深處,將他單薄的后背強勢地抵靠在冰涼的墻壁上,掐著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珠深沉專注地望進他的眼里,嗓音低沉:
“愛妃,為我更衣。”
這一回,不是請求,是命令。
簡秋水的臉幾乎瞬間爆紅,屏住呼吸,癡癡地望著面前高大男人冷峻的面龐。
他突然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就久違的氣場,讓他回想起了當初慕總終于決定試用他,并且開始手把手調_教他的時光。
那時慕總跟他的關系還不像現在這般親近,對待他的態度,可沒有現在這么溫柔,他的性格也還處于自卑怯懦的狀態。
通常,慕總一個命令冷冰冰地施下,他便要立刻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慕總給他的第一條警告就是——不能拒絕。
他現在這樣和慕總日常拌嘴,還是在幾年后他們關系親近了,他才逐漸放肆起來的。
話說,他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聽過慕總再用這樣的語氣命令他了。
簡秋水的心臟怦怦跳。
他想……其實他也是想念的。
想念慕總的命令。
這會讓他有一種自己被需要的感覺,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擁有了存在的價值。
簡秋水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在慕長天深沉的目光下,抬起微顫的雙手,一顆一顆緩緩解開了慕長天胸前的扣子。
只是脫個衣服而已,又不干什么……就當是照顧病人了。
還有最后一件……
簡秋水撇過臉,咬牙說:“你自己脫!”
慕長天望著面前面頰爆紅、眸光水潤、如同被蒸熟了一樣的美艷愛妃,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十分干渴難耐。
他心想,這個世界的愛妃,估計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反應實在青澀害羞,讓人忍不住想要更加欺負他,看看他更多羞惱的表情。
但是萬事急不得。
今夜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始,便也沒急著一口氣回到從前了。
慕長天愉快地自己脫掉了,鉆進了浴缸。
直到身后傳來水聲,簡秋水才終于回過神,慌手慌腳地逃離了浴室。
慕長天望著愛妃落荒而逃的可愛背影,只覺得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有愛妃在的世界,真好。
下次一定要爭取和愛妃一起沐浴!
……
慕長天洗漱完,簡秋水也進去洗了一個澡,然后態度強硬地拒絕了和慕長天同床共枕。
慕長天雖然失落,但想到明日早晨還有要教給愛妃做的,便稍微放緩了心態。
簡秋水想到什么,突然有點好奇:“話說,我一直忘了問,慕總您穿的什么朝代啊?”
慕長天心想,他的愛妃果然失憶了,居然連自己的故鄉都忘了,那可是他們夫妻二人手牽手協力創造的盛世王朝啊!
提到他的江山,慕長天頓時驕傲住了,一字一字,信誓當當地說:“大慕王朝。”
簡秋水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然他的歷史不怎么好,但華國真的有這個朝代嗎?可是看慕總又實在篤定……
簡秋水當即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卻什么都沒查到。
話說,“大慕”的“慕”,分明就是他本人的姓氏吧?
所以這個王朝根本就是他自己杜撰的吧!
簡秋水其實還很好奇,為什么慕總這么篤定自己是身穿不是魂穿……
算了,還是別提醒他還有這種可能了,他怕事情會變得更復雜。
……
第二天早上,簡秋水被鬧鐘吵醒后,見時間還早,就先線上處理了一些工作,然后去找醫生拿了今天的藥,回來喊慕長天起床。
慕長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一道熟悉的好聽的嗓音正在一聲聲地呼喚他。
那嗓音清冽干凈,如同一股清泉,緩緩流進耳朵里,一絲一縷地喚醒他沉睡的大腦。
是愛妃的聲音。
愛妃又來喊他上朝了。
只是今日的愛妃又不懂事了,不是已經教過他應該如何喊他起身嗎?怎么又忘了?
對了,他想起來了,如今他和愛妃都已經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而且愛妃還失憶了,以前學會的一切,也需要重新調_教了。
慕長天緩緩睜開一雙漆黑的眼睛,看到愛妃湊近的美艷容顏,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摸了摸愛妃的臉,如同以往每天早上那樣。
簡秋水在一瞬間,還以為慕長天清醒了。
但他緊接著,他就聽到慕總沙啞的嗓音依然喊他:“愛妃。”
簡秋水心里有一瞬間的失落,但很快又重新打起精神,從床上撐起來:“慕總,到了您該吃藥的時間了。”
慕長天突然一把握住簡秋水的手腕,把他帶到了床上,掀開被子蓋住了他。
簡秋水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后眼前就是一黑,被蒙進了被子里。
這床被子被慕長天睡了一晚上,里面充滿了熱騰騰的體溫,全是慕長天身體的味道。
一大早上就這么刺激,簡秋水可受不住。
簡秋水幾乎瞬間羞紅了臉,掙扎道:“慕總您這是做什么?快放我出去!”
慕長天垂眼望著身上拱動的被子,忽然伸手進去,伸出寬大的手掌精準地捏住了簡秋水的后脖頸,嗓音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性感得要命。
“愛妃,朕以前教過你那么多次,這才換了一個世界,就又忘了?”
滾燙的掌心按壓住脖頸嬌嫩的皮膚,簡秋水感覺自己如同被扼住了命運咽喉的小動物,心驚了驚,本能地一動也動不了了。
這熟悉的氣場……慕總這是想干什么?
慕長天將身前的被子掀開一個縫隙,粗糙的指肚不輕不重地揉捏著掌心下細滑的皮膚,垂著眼皮,自上而下地俯視簡秋水:
“愛妃,該怎么喊朕起來?需要朕再親自教你一遍嗎?”
說完,慕長天便毫不留情地將簡秋水的腦袋重重地按了下去。
簡秋水驚恐臉:“???!!!”
他一直以為愛妃只是口頭說說的!
結果慕總他……居然是認真的嗎?!
第25章 美夢?罪惡的深淵!
“愛妃, 還愣著作甚?”
慕長天不滿于簡秋水拖拖拉拉的態度,把他的腦袋往下又按了一分。
“給朕○。”
簡秋水:“……”
來……來真的啊?!!
簡秋水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臉上的熱度如火一般燃燒。
他并沒有覺得自己被羞辱。
他了解慕長天, 這人雖然面相看著深沉得跟什么似的, 實際上是很純真的一個人,才不會做出侮辱別人的事情。
如果簡秋水的想法被慕長天的競爭對手們聽到了,一定會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沒事吧??敢問你的濾鏡有多厚??才能說出這樣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以他們看, 這是唯獨對待你吧?!
簡秋水只是覺得,慕長天的腦子是真的壞得不輕,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慕長天當然知道,還很清楚。
面前的人臉頰柔軟滾燙, 貼在自己同樣火熱的皮膚上,像是兩團火撞在一起,讓心頭的熱燒得更旺。
不住有熾熱急促的呼吸一下下打下來, 讓人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想要更加靠近。
慕長天眸色深沉。
“愛妃,朕知道,你失去了從前的記憶, 但是沒有關系, 你忘卻的過往,朕會重新一點一點手把手教導你的。
“你作為一個壓抑了幾十年的坤澤, 朝夕間全部解放, 身子受不住,現在正是最需要乾元的精元澆灌滋養的時候, 愛妃可不能挑食。”
他揉捏著簡秋水脆弱的后脖頸, 不咸不淡地命令道:“今天,就從吸收乾元的精元開始重新學習吧。”
簡秋水:“……”
什么鬼?除了這還有別的嗎??
等等等等……他剛才好像在里面聽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坤……什么?澆灌和滋養又是什么鬼!還有這個精元……該不是他想的那個東西吧??
“愛妃, 朕不想逼迫你,你乖一點,好好聽朕的話,好嗎?”
慕長天粗糙的手指從簡秋水纖細的后脖頸,緩緩撫摸到簡秋水柔軟的嘴唇,修長的手指撬開簡秋水雪白的齒尖,探入,攪動。
充滿了暗示。
簡秋水瞬間沒了思考的余地。
眼睛一下子濕了,嘴唇無措地張著,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大腦亂成一片漿糊。
簡秋水吃硬又吃軟,聽不得慕長天強勢冷酷的命令,也受不了他的柔情蜜意。
慕長天吃死了簡秋水的這一點,可謂把二者發揮到了極致。
簡秋水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怎么辦啊?難道他真的要……?
可是,慕總是腦子壞了,他腦子可沒壞啊!
他這樣,不就是在趁著慕總神志不清,實現自己的齷齪心思嗎?這也太沒道德了吧?這跟在犯罪有什么區別?!
慕長天徹底等不及了,直接用力一把簡秋水的頭往下一按。
都老夫老妻了,不要害羞嘛!搞快點!
簡秋水:“……!!”
這下完全就是緊密相貼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焦灼,幾乎沒有退路。
簡秋水因為心率過快,心臟都隱隱作痛。
要不……干脆順水推舟吧。
說不定是老天爺看他可憐,特意施舍給他的一次美夢呢?
趁著慕總意識錯亂,與慕總意亂情迷。
等慕總清醒了,慕總一定會對他感到愧疚,覺得是自己強迫了他,卻不會怪罪他。
而他,只要好好享受這場美夢,然后靜靜地等待美夢結束的那一天就好。
等慕總清醒了,一切,一定還是會恢復成和以前一樣的樣子吧?
簡秋水覺得自己實在卑鄙無恥,但他真的愛了太久了,也太愛了。
這樣難得的機會擺在面前,他實在無法忍受住誘惑。
簡秋心一橫,張了嘴,就這么任憑自己跌入了罪惡的深淵。
……
“愛妃,乖乖咽下去,這可是朕積攢許久的純陽精元,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
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吃○子怎么會對人體有好處?這就過分了啊!
然而慕長天不愧是腦子壞了的人,居然直接抬起簡秋水的下巴,用粗糲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摸了一下簡秋水的喉結。
簡秋水下意識滾了滾喉結。
居然就這么不小心……咽……
啊啊啊!
簡秋水滿臉通紅地掀開被子,大逆不道地撲到皇帝陛下的身上,試圖掐死他,被欺負得眼睛都紅了:“慕總!您太過分了!!!”
慕長天被愛妃掐著脖子晃了晃,懵逼地眨了眨眼睛,不懂愛妃明明用自己補了身子,為何還反過來要置自己于死地。
思來想去,只能怪這個世界的愛妃太害羞。
慕長天啞著嗓子感嘆:“上一輩子的愛妃,可是每天纏著要朕喂給愛妃吃的……”
“啊啊啊,你住嘴!”
這人到底都看了些什么啊!
“好了,莫氣。”慕長天笑著捏起簡秋水的下巴,湊了上去自然地吻了一下。
簡秋水整個人如同被美杜莎施了魔咒,緩緩石化了。
慕總他……剛剛是不是親了他一下??
這……這是他的初吻!
一直以來最渴望和無數次幻想的東西,猝不及防地實現了,簡秋水一下子震住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他和慕總的初吻居然會在他給慕總○了之后!
這和他幻想中浪漫美好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慕總您的潔癖都去哪兒了?因為是自己純陽的珍貴精元所以才不嫌棄嗎?!
慕長天望著愛妃嫣紅的小臉蛋,心想果然是害羞了。
他執起愛妃的小手,吻了一下,向上微挑的眉眼帶笑:“做得不錯。”
簡秋水呼吸微窒,心跳快得平靜不下來。
慕長天仔細回味了一下,評價道:“就是有些生疏了。”
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
簡秋水原本跳得停不下來的心臟瞬間平靜得如同一灘死水:“……”
生疏你個大頭鬼啊!他以前根本就沒有給你○過好不好?別說得好像他們經常那個一樣!
慕長天喜愛不已地親了親愛妃的頭發,然后如同一個巨嬰一樣,抬起一張帥臉,攤開雙手,眼巴巴地說:“愛妃,伺候我起身吧。”
簡秋水愣了一下,居然真的打算去浴室給慕長天倒水過來洗漱。
慕長天連忙無奈地將人拉了回來,自己主動爬下了床,牽住了愛妃的小手說:“朕與你一同去吧。”
愛妃才剛剛服侍過他,他倒也沒有真的狼心狗肺到還要愛妃繼續伺候他。
這個世界沒有侍女,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去做,當然他也可以命令愛妃,但他舍不得。
只是本以為,以愛妃火辣冷酷的性子,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才敢肆意逗弄。
沒想到愛妃剛才,是真打算伺候他?
難道……愛妃終于開始接受他了嗎?
慕長天心中不禁十分歡喜,忍不住伸出雙臂親昵地環住了愛妃纖細的腰肢,用毛茸茸的腦袋在愛妃香噴噴的肩窩里蹭了蹭,像是吸貓一樣,仔細地嗅聞來自心愛坤澤的甜蜜香味。
簡秋水身體僵了一下。
如果是往常,他就直接把慕長天推開了。
但是現在……
簡秋水任憑皇帝陛下像一個巨型掛件一樣,掛在自己的身上,自顧自地拿出兩人的牙刷還有牙杯,一手抓著牙膏說:
“會刷牙嗎?這是牙刷,這是牙膏,把牙膏蓋子擰開,然后把牙膏擠在牙刷上,擠個指甲蓋大小就好了,蘸點水,然后像這樣刷牙。”
簡秋水一邊說明,一邊做示范。
他咧開一排雪白的牙齒,刷牙,對著鏡子里的慕長天微微瞇了瞇眼睛。
慕長天:“……”
莫名有一種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學會了嗎?親愛的陛下?需要我手把手地教你嗎?”
慕長天本想說“會了”,聽到最后一句話,嘴里的話立刻打了一個轉,變成了:“朕不會,愛妃教我。”
簡秋水:“……”
簡秋水該多了解這人,一眼就看出來慕長天是裝的。
但是那又如何?
簡秋水主動把慕長天的毛腦袋按下來,讓他的下巴擱在自己肩窩里,然后給慕長天的牙刷擠上牙膏,讓慕長天的手掌包住自己的,就這么帶動慕長天的手,給慕長天刷起了牙。
慕長天龍顏大悅,牙齒快要咧到耳根后面,哪里看得出半分面癱的樣子。
簡秋水望著鏡子里親昵依偎的自己和慕總,忽然有些恍惚。
以前工作最忙的那段時間,時間緊張,有時早上來不及,他們也會共用衛生間。
一個在里面上廁所,一個在盥洗臺刷牙洗臉也是常有的事。
雙方卻絲毫不覺得尷尬和別扭,反而自然得好像家人一樣。
簡秋水情不自禁地心想,如果他真的有幸能和慕總在一起的話,他們每天的日常生活,也就是像現在這樣吧?
他每天早上,會給慕總……○醒,喊他起來上班。(這一點先保留)
然后慕總會溫柔地親親他的頭發,夸獎他,和他一起去洗漱。
他們將從上班到下班、從白天到黑夜都形影不離。
即使是刷牙時,也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這聽起來簡直就像夢一樣。
慕長天對自家愛妃的祈愿一無所知。
他正在洗臉,忽然瞥見簡秋水擼起的袖子下傷痕遍布的皮膚,臉色一沉,猛地抓住了簡秋水的手腕,冷聲問:“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那玉一般的小手,他平時連用力握一下都舍不得,此時卻布滿密密麻麻的傷口,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縱橫交錯,看起來十分駭人。
“愛妃,告訴朕,這是誰干的?”
慕長天抬起一雙赤紅的眼珠,龍顏大怒地捧著愛妃的小手,卻不敢多用一絲力氣,強忍怒火的嗓音帶著心疼的顫音:“告訴朕,這究竟是誰干的?朕要將那人五馬分尸,碎尸萬段!”
第26章 孩童?明明是猛攻!
簡秋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倒是沒慕長天反應那么大:“之前不是跟您說,您是出車禍才撞壞了腦子嗎?當時是我開的車,所以受了點皮外傷, 不是什么大事。
“反而是您, 這次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人一次沒有得手, 恐怕還有后手,您要小心。”
慕長天小心翼翼地捧起簡秋水的手, 在他的傷痕上親吻了一下,一嘴的藥味兒, 向來潔癖的慕長天卻完全不在意,只覺得心尖都是苦的。
“疼嗎?”
簡秋水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慌神地從慕長天手里抽走自己的手:“別看了, 都快好了。”
他轉移話題:“對了, 我還沒問您,您剛才說什么坤……坤……”
“坤澤?”
“大概吧,”簡秋水好奇地問道“所以這是什么東西?”
慕長天瞪大眼睛, 一把將愛妃心疼地擁入懷中:“愛妃, 你果然壞了腦子,居然連自己的性別都忘了!”
簡秋水嘴角抽搐:“說了一萬遍了你腦子才壞了!還有, 現代人的性別只有男女……好像也不對, 也有其他復雜的,但基本都是男女, 沒您說的什么坤澤之類的東西。”
慕長天鼻子貼在簡秋水脖子細嫩的皮膚上, 重重地吸了一口氣,舒服地瞇起眼睛:“愛妃又開始說胡話了, 我分明能聞到愛妃身上屬于坤澤的濃郁香味,真是甜得膩人。”
簡秋水脖子一顫,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才沒有體香這種的東西!他是男的啊!
簡秋水直覺慕長天嘴里的古代,可能和他所認知的古代不太一樣,便想拿手機查一下。
慕長天見愛妃又開始擺弄這個叫“手機”的方盒子不理他了,不滿地抿了抿嘴唇。
但他也有要事要辦,一會兒回來再處理這個可惡“手機”。
慕長天抱著自己萬能的愛妃,許下龍愿:“愛妃,宣太醫。”
冷酷愛妃頭也不抬:“我不是太監,別對著我宣。”
慕長天郁悶地蹭了蹭簡秋水,松開手,獨自走到門外,隨手抓住一個路過的護士,面無表情地說:“宣太醫。”
護士:“啊?”
簡秋水:“……!”
艸,丟人現眼!
簡秋水連忙快步上前,滿臉通紅地把慕長天從一臉懵逼的護士面前拽走了,連連跟護士道歉又道別,飛快關上了門,從房間里摸出了一個對講機,調整頻道后,塞到慕長天手里,指著對講機的話筒說:
“來,對著這兒宣,這是天音傳聲。”
慕長天:“……”
總有一種自己被羞辱了的感覺。
對講機里傳來醫生熟悉的聲音:“喂?是簡先生嗎?請問有什么事?”
慕長天立刻沉聲道:“宣太醫。”
醫生:“……”
誰是太醫?哦,他是太醫。
醫生看了一眼手里沒寫完的工作報告,一邊哄小孩兒似的對話筒說:“原來是陛下啊,陛下您是有什么要事嗎?”
“朕的事情都是要事!”
“好好好,”醫生心想,那就是沒有什么要緊事了,“陛下您稍等片刻,等臣寫完這篇報告再過去。”
簡秋水連忙把對講機接過來,推開舉著小手抗議的慕長天的腦袋,對著對講機抱歉道:“不好意思麻煩了,醫生,您忙您的就好,慕總這邊不急。”
醫生一本正經道:“皇后娘娘不必客氣,臣玩兒得很開心。”
簡秋水:“……”
看得出來醫生很缺乏娛樂生活了。
……
簡秋水擔心慕長天還要鬧,也顧不上搜別的東西,給慕長天喂了今天的藥后,就在視頻網站隨便翻了一個幼兒啟蒙動畫給他看。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什么?爸爸的媽媽叫奶奶……”①
慕長天眼皮狂跳,猛地熄滅手機,一把摟過捂嘴偷笑的簡秋水,咬牙切齒道:“愛妃這是把朕當成孩童了嗎?”
簡秋水迅速調整好表情,一臉無辜道:“沒有啊,您誤會了,臣妾只是覺得應該讓陛下了解一下現代的稱呼而已。”
慕長天冷笑一聲,毫無預兆地用力掐了一下愛妃纖細的腰肢。
簡秋水身子差點兒軟了,渾身汗毛都炸開,如同被擼了尾巴的貓咪。
慕長天把著簡秋水的腰,將簡秋水按在自己腿上,讓他仔細感受自己的體溫,湊近到簡秋水的耳畔,吻了一下他敏感的耳廓:“今早愛妃品嘗朕龍○味道的時候,覺得朕是孩童嗎?”
簡秋水被這騷話驚得耳朵一紅,臉上也泛起了滾燙的紅暈,害羞地推開慕長天的臉:“你別胡說!”
慕長天突然把簡秋水壓在身下,一把撩起簡秋水的上衣,把毛茸茸的腦袋湊了上去。
簡秋水嚇了一跳,在慕長天的嘴巴即將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好險把他的下巴推開,這下是真的驚到了:“慕總,您要干什么?!”
慕長天冷哼了一聲,順勢把簡秋水的手捉到嘴邊親了一口,嗓音又低又啞:“不是把朕當孩童嗎?孩童當然要吃奶。”
說完,他再一次俯身,試圖埋頭找奶吃。
簡秋水又驚又羞,恨不得手腳并用地去推慕長天的下巴,從臉到脖子都紅透了:“別,別,慕總,我錯了!求您放過我吧!”
慕長天其實也沒用勁兒,他健碩有力的雙臂慵懶地撐在簡秋水身上,自上而下地注視在自己身下掙扎害羞的愛妃,任由愛妃柔軟的小手推著自己的下巴,不小心碰到自己的嘴唇時,又飛快縮了回去,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孩童要吃奶,愛妃你怎么不給呢?”
“哈哈哈,對不起,慕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別……真的別啊!”
“哈,看愛妃還敢不敢戲弄朕。”
“不敢了不敢了,別——啊啊!”
就在這時,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慕總,簡先生,我過來了——咦?這門又沒關緊啊?”
門直接被敲開了。
醫生探進一顆頭。
世界再次安靜。
醫生撤回了一顆頭。
醫生滄桑的嗓音從門外傳來:“臣——這便退下了,晚點再來!”
這熟悉的場面……
剛才又是一種什么景象呢?
慕長天騎跨在簡秋水身上,粗壯有力的手臂拼命掀起他的上衣,努力噘著嘴巴,試圖把腦袋湊上去,一副色批模樣。
簡秋水柔軟的發絲散落下來,渾身衣衫凌亂得不成樣子,臉蛋一片殷紅,眸光瀲滟,細白的手指用力撐著慕長天的下巴,臉上卻是笑著的,不知是拒絕,還是調_情。
簡秋水:“……”
要不還是換個星球生活吧。
他覺得,他遲早有一天會忍不住對慕總因愛生恨的。
……
一分鐘后,著裝整齊的慕長天面無表情地打開了門。
好在醫生十分通情達理,居然還等在門外。
看到居然是慕長天開的門,醫生愣了一下,一臉稀奇地走進來:“陛下怎會親自開門?”
慕長天頓了一下,想起愛妃害羞得躲在被子里不愿意見人的可愛模樣,寵溺一笑:“愛妃他羞于見人,我便代勞了。”
醫生抖了一下雞皮疙瘩,假裝自己剛才什么都沒有問,說:“慕總找我是想問什么?”
慕長天想起簡秋水手臂上的傷,眸色頓時暗了下來:“朕想知道,事出那天,愛妃究竟經歷了什么?”
醫生默了一秒,組織語言:“當時是簡先生開的車,您知道的吧?在車禍發生時,司機的本能應該是向左打方向盤,讓自己躲避危險,然而這就會將自己的右邊暴露在危險當中。
“但是簡先生他不一樣,根據車禍現場車子輪胎的軌跡,他是往右打的方向盤,他的本能是將您保護在身下,而將自己迎向危險。
“其實他本來甚至可以全身而退的,因為對面的貨車完全是沖著您來的,但他為了保護您,不要命地打方向盤,硬生生用自己的身體替您擋了一部分,然而即使如此,您也還是受傷了。
“他其實一直很愧疚,自己沒能保護您,”醫生忍不住感嘆,“慕總,簡先生他對您真的是真愛啊。”
慕長天視線緩緩失焦。
伴隨著醫生的描述,他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些破碎的畫面——
對面的貨車直挺挺地朝他撞來,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畫面的最后一刻,是簡秋水熟悉的面龐拼了命朝他撲來……
慕長天額上忽然冒出細密的冷汗,頭疼地扶住了太陽穴。
醫生連忙站起來,緊張地安撫道:“慕總,您放松,不要去想,自然地平靜下來,深呼吸——對,保持呼吸通暢和平穩。”
慕長天急促地喘氣,抬起一雙赤紅的眼睛,極其忍耐痛苦地咬牙道:“愛妃……朕需要……愛妃的……信引……”
醫生傻眼了:“你說你需要啥?”
信引是什么?醫學里面有這個名詞嗎?
慕長天一把推開面前的醫生,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直奔他的愛妃所在的房間。
“慕總,慕總您別亂跑啊!”醫生連忙抓著鎮定劑跟了上去。
……
另一邊,簡秋水躲在被子里自閉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么大人了,應該堅強。
他摸出手機,本來想轉移注意力,看到搜索記錄,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沒搜完的東西,正好趁現在沒有慕總打擾,趕緊搞清楚慕總的腦子里都是些什么東西。
之前說的那個詞……是叫“坤澤”嗎?
因為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字,簡秋水試了幾個詞語,才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像的。
古代……ABO?
簡秋水作為一個基佬,知道可比慕長天要多多了,自然是看過ABO的。
但古代ABO,還是有點小眾了。
不過他稍微掃了一眼基礎設定,就大概對應了ABO里的設定。
沒想到慕總看的還挺花,嘖。
就在這時,一個從天而降的大家伙突然砸在了他頭頂的被子上。
簡秋水手里的手機一下子被砸掉了,他連忙掀開被子,還沒看清來人,就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緊緊地擁進懷中。
慕長天一路狂奔回來,精準地從被子里捉出了自己的坤澤,捏起簡秋水的下巴就深深地吻了下去,同時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眨眼就把自己的上衣扒掉了,又去扒自己的褲子。
“???”簡秋水連忙紅著臉,攥住慕長天的手,讓他不至于裸_奔,“慕總您干嘛呢!”
醫生一臉尷尬地追過來:“我剛才跟慕總講車禍現場的時候,慕總受到刺激,腦子疼,非說要來找你,然后就這樣了。”
簡秋水有點崩潰:“可他現在看起來可不像腦子疼的樣子!”
反而像是發_情了!
慕長天光溜溜的上半身緊緊地纏在簡秋水的身上,把簡秋水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肌里,像是炎熱的大型動物抱住了一個大冰塊。
簡秋水感覺慕長天的體溫不太對勁,著急地摸摸他的臉:“慕總,您是不是有點發燒?”
醫生幽幽道:“哦,今早吃的藥好像是有點發熱的功效……”
簡秋水:“……”
慕長天的嗓音沙啞難耐,像是在忍受著什么極為痛苦的煎熬,瘋狂地把簡秋水往自己的身體里揉,恨不得塞進血肉里,儼然一副渴望坤澤的信引渴望到了極點的瘋樣:
“愛妃,快……快標記朕!給朕你的信引!朕現在無法冷靜!朕的信引正在逸散,會控制不住地毀滅一切!”
“什么鬼?”簡秋水下意識脫口道,“我不是Omega嗎?O還能標記A嗎?”
所以慕總看的究竟是哪部作品的私設啊?
他這沒有教材,哪知道怎么標記啊!
醫生好奇地瞅了瞅慕長天的身體,沒看到有什么疑似會毀滅世界的東西溢出來,就看到慕總跟八爪魚一樣纏在他美艷的小秘書身上。
咦惹,小情侶,怪黏糊的。
第27章 燎原?坤澤的標記!
“我看慕總腦子也不疼了, 這個鎮定劑應該也沒什么用了,你們先忙,有問題再喊我啊。”
太醫看得一陣牙疼, 把舞臺留給了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
慕長天感覺自己渾身像火燒一樣難受, 嘴里口干舌燥。
(因為他今天早上吃了藥。)
皮肉里的每一個細胞在叫囂著釋放著體內的力量。
(因為他抱著簡秋水太激動。)
都屬于他純陽乾元的味道頃刻間彌漫了整間屋子。
(盡管簡秋水什么都沒有聞到。)
慕長天用力咬緊了牙關,忍得額角青筋都在劇烈地跳動。
不行……他保持理智,再這樣下去, 他一定會不小心傷害到他的愛妃!
“愛妃,快標記朕!快!”
簡秋水手足無措, 覺得皇帝陛下多少有點為難他了:“怎么標記啊,我不會啊!”
“是了, 愛妃失憶了,連身為一個坤澤的本能都遺忘了,但是沒關系, 朕會一點一滴地耐心教導愛妃, 讓愛妃重新學會的。
“坤澤的腺體通常在后頸、喉結、腕側、耳垂、鎖骨、肩膀、腰窩等區域,而乾元的腺體,則位于腹部, 當乾元失控的時候, 坤澤可以通過標記乾元,讓乾元快速恢復冷靜。”
慕長天說著, 一把拉下自己的褻褲。
簡秋水低頭, 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早上不是才?怎么現在這么快又……!
他的臉一下子爆紅了。
慕長天看著愛妃害羞的可愛表情,心里十分滿意, 寬大的手掌按住了簡秋水的頭頂, 暗示般地往下壓了壓:“只要咬住腺體,注入屬于坤澤的信引, 就算是標記了,愛妃,標記朕吧。”
簡秋水下意識滾了滾喉結,覺得自己的嘴里也干渴得厲害。
又……又要來嗎?
不過只是咬一口,應該……也不用像早上那樣吧?
慕長天低沉沙啞的嗓音透露著濃濃的不容置喙:“愛妃,還要朕等多久?”
說著,他的掌心再次按下。
簡秋水的雙腿幾乎瞬間軟了,就著慕長天的力道,緊張地跪下。
只是親一下而已,沒什么的,但是現在他們的這個姿勢也太羞恥了吧?
慕長天的腰勁瘦有力,肌肉線條的走向優美而流暢,散發著濃濃的男人味,一看就特別有爆發力,狠狠戳在了簡秋水的X癖上。
簡秋水心跳快得心臟都隱隱發麻,雙手顫抖地扶住慕長天勁瘦有力的腰肢,緩緩湊近,在慕長天的皮膚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個吻,虔誠得仿佛最忠實的信徒在祭拜自己仰望的神靈。
這是一個柔軟到了極點的吻,好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落在了波瀾不驚的水面上,瞬間在慕長天的心中漾起一點漣漪。
慕長天感覺有點癢,不只是被親吻的皮膚,還有他的心尖。
他自下而上地抬起簡秋水的下巴,把大拇指探進了簡秋水的嘴唇里,摸到了他的尖牙。
“愛妃,張嘴。”
簡秋水上挑的眼尾暈著紅,瀲滟的桃花眼里水光瀲滟,望著慕長天的目光像是癡了。
他本能地遵循慕長天的命令,乖巧地張開了嘴巴。
慕長天說:“咬下去。”
簡秋水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小心翼翼地咬了慕長天一口,很快的一下,連忙收了嘴,像是生怕不小心把慕長天咬疼了似的。
慕長天肌肉不禁跳動了一下,心頭的熱頓時燒得更旺了。
愛妃也太愛他了,根本舍不得咬疼他,這咬得也太溫柔了,這點力道,別說注入信引,連口水都沒沾上多少。
“太輕了,這樣如何注入信引呢?”
簡秋水心想,他的牙齒又沒縫,怎么可能真的能漏出東西來啊。
“放肆點,朕不怕疼,”慕長天用指肚愛憐地撫摸簡秋水的尖牙,鼓勵道,“朕想好好感受愛妃帶給朕的痛楚。”
話音一落,慕長天明顯感到,自己掌心托著的臉頰肉快速升溫,變得滾燙。
真可愛。
害羞的愛妃,真是可愛得要了朕的命。
簡秋水真想把這人的嘴堵住,這種臺詞通常應該是受在床上對攻說的才對吧!
該死的是,聽到這中二病滿滿的羞恥臺詞,他居然也……!
行吧,是你要我咬的,疼了可別怪他!
簡秋水覺得再這么拖下去,情況可能會變得更加不妙,心一橫,這回真的用了力。
慕長天嘴里發出喟嘆,聽得簡秋水耳根愈發發熱。
不是吧?被咬了還開心?這是什么癖好?
只是咬了之后,又該怎么辦啊?他這樣算是成功了嗎?
“愛妃做得很好,就是這樣,現在愛妃可以為朕注入信引了。”
簡秋水:“……”
所以說,這種東西到底應該怎么注入啊?
糟糕,嘴巴張得太久,口水快流出來了……
簡秋水下意識吸了一口口水,還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
因為還貼著慕長天,所以舌頭也順便滑過了慕長天的皮膚。
慕長天心頭一震,感覺到了源源不斷的來自坤澤的信引緩緩流入他的身體里,讓他不斷叫囂著毀滅的乾元信引慢慢鎮定下來,暴躁的內心也感受到了如歸家般的安心和溫馨。
“朕感受到了來自愛妃信引的能量,愛妃再加把勁,朕需要更多。”
簡秋水:“……”
原來所謂的信引就是他的口水啊!早說嘛!
這根本不需要咬啊,舔一下不就是了?不過可能還是需要先走個過場吧。
簡秋水心里吐槽。
知道是個什么工序后,就簡單了很多。
接下來,簡秋水努力用舌頭prpr地舔,糊了慕長天一身的口水。
慕長天表情愈發舒暢。
簡秋水:“……”
搞得跟真的似的,慕總這演技都能吊打娛樂圈的小鮮肉了。
本來只想意思意思就算了,但是阿小慕的存在感實在太強,再加上慕長天一直用粗糲的手指摩挲簡秋水的后脖頸,還無意識地往下壓。
簡秋水實在情難自禁,又覺得慕長天估計也難受,便又重復了早上的事情……
慕長天眉梢微挑,牙關難耐地緊咬:“愛妃竟然如此主動,真令朕感到欣慰。”
簡秋水很想讓慕總不要說話了,每次好好的氣氛,這人一開口就出戲,沒看見他正忙著嗎?
過了不知道多久……
“這可是朕正處于燎原狀態的無比珍貴的純陽精元,濃度比平日里還要高上許多,愛妃可不能浪費。”
慕長天如法炮制地揉了一下簡秋水的喉結。
簡秋水被迫再次喝了滿口的補品:“……”
他能不能刺殺皇帝??
簡秋水瘋狂咳嗽,用殷紅的眼尾狠狠瞪了慕長天一眼,表示抗議。
慕長天被愛妃這似嗔似嬌的一眼瞪得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信引,連忙將愛妃拉進懷中,溫柔地擦拭他的嘴角,然后親一親。
“愛妃辛苦了,來,朕給擦擦,莫氣。”
簡秋水不小心摸到慕長天的腹肌,摸了一手的濕漉漉,身體一僵,下意識往下瞄了一眼。
慕長天矯健優美的腹肌已經變得油光水滑,沾滿了簡秋水的口水,簡秋水頓時羞恥得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慕長天的腹肌上。
慕長天卻十分滿意,雖說愛妃失憶了,但他的愛妃向來聰慧過人,只稍微指導了一下,愛妃便一下子找回了從前的口感,給了他如此濃郁充沛的信引。
“愛妃付出了如此多的信引,可要好好歇息一下,保重身子。”
簡秋水:“……”
這倒是不用在意,他的口水還有很多,不夠就再多喝幾口水,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口水還有這種功效?
“慕總,您先去洗漱一下吧。”
就算慕長天不嫌棄,簡秋水也看不下去。
慕總您的潔癖都去哪兒了?撞了一下腦子連潔癖也一起撞掉了嗎?
慕長天被簡秋水推著往浴室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抬手撐在了門邊,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小孩子般雀躍道:“看,愛妃,這是你為朕留下的標記。”
簡秋水順著的視線看下去,頓時老臉一紅,一把將沒有羞恥心的皇帝陛下推了進去。
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那是他留下的,屬于他的標記……
好像……突然有點get到ABO了。
簡秋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下面,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趕緊準備去公司上班,好好冷靜一下吧。
簡秋水正要踏步離開,忽然,身后浴室的門被打開,里面伸出了一條粗壯有力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腰,把他猛地帶了進去。
……
慕長天一個旋身壓在簡秋水身上,手腳麻利地扒光了簡秋水的衣服,用力地吻他。
簡秋水瞬間被吻得暈頭轉向,本來就躁動的血液頓時更加喧鬧,憋紅了臉掙扎:
“等……等一下,慕總您突然這是干什么——唔!”
慕長天找到愛小妃了。
簡秋水的推拒戛然而止,用力咬住嘴唇阻止聲音的發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這是他第一次被慕總碰……
慕長天看到簡秋水被咬紅的嘴唇,不滿地皺了皺眉,上前吻住簡秋水的嘴唇,撬開簡秋水的牙關,讓他不許咬自己的嘴。
這樣的吻也是第一次。
這才是簡秋水一直向往的、真正的吻。
簡秋水的臉紅得快要爆炸,心跳快得也像是要從胸壁里鉆出來。
“愛妃怎可如此自私,明明屬于坤澤的信引已經濃郁得快要溢出來,卻故意不告訴朕?”
慕長天性感低啞的嗓音從相貼的唇齒之間流瀉出來:
“要不是朕天性鼻子靈敏,差點就被愛妃糊弄過去了。”
簡秋水心態有點炸裂。
什么?他體味這么大嗎?都漏出來了??
第28章 寵愛?你逃不掉的!
簡秋水轉念一想, 不……不能夠吧,這只是腦子壞掉的慕總的特殊說辭而已!
話說信引原來不止是口水啊……
“怎么可以只有愛妃一人補充乾元的信引能量呢?這也太自私了,朕剛剛經歷過燎原, 正是急需坤澤信引的時候, ”慕長天十分澀氣地舔了一下簡秋水的嘴唇,輕咬他的唇瓣,“只是剛剛那一點, 還遠遠不夠!”
簡秋水:“……”
靠,別把想吃○子說得這么奇怪啊, 想吃這種東西這個行為本身就夠奇怪了!
自從慕總的腦子壞掉后,真是每時每刻都在挑戰簡秋水的羞恥心。
慕長天肆意妄為慣了, 絲毫沒有給簡秋水做心理建設的時間,掐著簡秋水的細腰,用力吻了下去, 動情地耳語:“即使愛妃如何害羞, 朕都不可能停下來。”
他頓了一下,低喃:“要不是顧及這個世界的愛妃的第一次,我在剛醒來的當天晚上, 將想要了你的。”
簡秋水被這直白無比的話語激得心頭一跳, 漂亮的桃花眼頓時暈起水霧,被迫仰頭承受強勢的親吻。
慕長天的嗓音逐漸更低, 身子緩緩往下頓了下去, 掐著簡秋水的纖細的腰:“如今已經給了愛妃一整天的時間適應,應該足夠了吧?”
簡秋水只想說足夠個鬼啊, 你一個腦子壞掉的人不要一直在那里一個人自說自話啊!
慕長天蹲在了簡秋水身前。
簡秋水猛地回神, 大逆不道地攥住了慕長天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往外面拽:“慕總, 我一會兒還要上班!不可以這樣!”
慕長天被扯得頭皮一痛。
日,愛妃好大力,朕好痛。
慕長天面上卻絲毫不顯山露水,順著簡秋水的力道高高仰起頭,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和性感的喉結,挑著眼皮,深深地望著簡秋水。
他知道,愛妃最喜歡自己這張臉,經常會望著他的臉發呆。
看他用他的美色迷死愛妃。
簡秋水心一跳,倒吸了一口氣,臉頰瞬間憋得通紅。
糟糕,慕總他……有點帥過頭了。
簡秋水驚醒了一下,狠狠搖晃腦袋。
不行不行,不能沉迷美色,工作最重要!
“慕總,我現在真的沒時間……”
慕長天遺憾于愛妃居然沒有上當,自顧自地說道:“既然現在沒時間,那便晚上吧。”
他毫無征兆地張開嘴,在最后一刻之前深沉地低語:“愛妃,你逃不掉的。”
簡秋水:“!!!”
別說,他現在還真逃不掉!
總之……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吧。
……
簡秋水迷戀的視線逐漸聚焦,回過神,立刻伸手去捏慕長天的嘴巴:“慕總您快吐出來——”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慕長天心滿意足地汲取到了來自坤澤濃郁的信引能量,喉結咕嚕一滾,就咽了下去。
這幅畫面實在太美,簡秋水看不了一點兒,差點原地暈厥。
結果慕長天像是嫌簡秋水不夠崩潰,竟然還回味無窮地吧唧嘴巴,評價道:“愛妃的信引真是濃郁醇厚,口感絲滑,讓人——唔唔!”
簡秋水終于惱羞成怒地將花灑一頭澆在了慕長天的臉上,嗆了慕長天滿嘴。
慕長天瘋狂咳嗽,眼睛都刺紅了:“愛妃,你這是謀殺親夫!”
簡秋水嚇了一跳,也覺得把噴頭對著慕總的臉太過分了,心軟地湊上去,關心道:“對不起,慕總,您沒有嗆到吧?”
慕長天悄悄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趁簡秋水不注意,一把攬過愛妃的細腰,戀戀不舍地親吻簡秋水的唇:“愛妃,你不過是仗著朕對你的絕世盛寵,吃死了朕舍不得拿你如何,才能騎在朕的頭上為非作歹了。”
簡秋水小臉一紅,居然詭異地覺得慕長天說得有道理。
慕長天腦子壞掉后,他對待慕總的態度多少有點放肆了。
簡秋水干巴巴地說:“對不起,慕總您沒事就好,我上班去了。”
他難為情地推開慕長天,快速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擦干后逃也般地跑了出去。
慕長天站在花灑下,寵溺地望著愛妃害羞得落荒而逃的身影,十分期待今晚的美景。
……
等慕長天洗完出來,簡秋水已經上班去了。
慕長天心里頭一陣失落,臉上溫存的表情也緩緩冷了下來,恢復了平日的面癱冷淡。
他按照簡秋水之前教的那樣拿出手機,果然看到愛妃給他留了一條訊息。
簡秘:慕總,我去上班了,中午再給您帶飯回來,有問題請先聯系醫生
簡秘?
慕長天對這個稱呼不滿地抿了抿唇,想也沒想給改掉了,然后截圖發給愛妃。
愛江山更愛愛妃:[截圖]
對面正在聽助理匯報工作的簡秋水看到自己的備注,差點一口唾沫嗆死。
朕的(* ̄3)(ε ̄*)親親愛妃:?
朕的(* ̄3)(ε ̄*)親親愛妃:[垮著個B臉.jpg]
這是個什么魔鬼備注!
還有慕總,您的個人昵稱怎么變成這樣了?要是被合作對象看到了,該怎么辦?
簡秋水的表情糾結。
完蛋,明明跟他無關,他卻已經開始替慕總感到社死了……
小助理擔心地問道:“簡秘,您沒事吧?”
簡秋水連忙收了神色,恢復了平日里高貴冷艷的樣子:“沒什么,你繼續說吧,我聽著。”
小助理下意識瞄了一眼簡秘手里的手機,心里突然有一個詭異的猜測。
剛才那條消息……怕不是慕總發來的。
對面的慕長天要被這個備注可愛死了
愛妃發來的每一條消息,都變得好可愛,每一條消息都是他們兩個在親親,好喜歡。
現代的這個叫顏文字的小東西真不錯,非常形象。
他期待地問:愛妃給朕的備注是什么?
簡秋水看了一眼,就是“慕總”啊,還能是什么?
簡秋水也截圖發給了慕長天。
慕長天一看,頓時大失所望。
愛江山更愛愛妃:愛妃,你給朕的備注也太平平無奇了,朕命令你現在立刻改成“親親最愛的(* ̄3)(ε ̄*)皇帝陛下”
朕的(* ̄3)(ε ̄*)親親愛妃:?
朕的(* ̄3)(ε ̄*)親親愛妃:。
愛江山更愛愛妃:愛妃你這是何意?你對朕給你的備注有何不滿嗎?
這是無語的意思啊,笨蛋陛下。
簡秋水輕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親愛的陛下,臣妾現在要繼續為您的江山打拼了,等晚上再聊吧
這條消息之后,無論慕長天再如何騷擾他,他都一條也不回復了。
簡秋水抬起臉,看到小助理正一臉呆呆地望著他,臉上還泛著詭異的紅暈,瞬間收了臉上的笑容,淡淡地問:“匯報完了嗎?”
小助理連忙垂下眼睛,咽了一口唾沫,臉上頓時更紅了:“……完了。”
簡秋水放下手機,淡定地說:“我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吧。”
小助理:“……”
簡秘你真是一個清純不做作的人呢。
話說回來,剛才一直跟你聊天的那個人果然就是慕總吧?
居然讓高貴冷艷的簡秘笑得那么溫柔……
慕總果然好厲害呢!
……
對面的慕長天很快發現,自己再怎么給愛妃發信息,他都收不到任何回復了,不免退出了聊天框,微微嘆了一口氣。
唉,愛妃就是這一點不好,有時候也太容易害羞了。
慕長天心想,既然等晚上回來,那他晚上再當面強迫愛妃改備注吧。
接下來的時間,慕長天如皇帝一樣靠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姿勢慵懶地刷手機。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應該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叫“手機”的小盒子,卻意外的上手得十分之快。
當時他還一臉驕傲地舉著手機對愛妃炫耀。
然而愛妃只是冷艷地看了他一眼,一臉果然如此地說:“果然是現代人,就算忘了怎么打炮都不可能忘了怎么玩手機。”
慕長天突然想到,他來到這個新世界已經兩天了,但這幾天,他除了太醫和愛妃,其他誰都沒有見過。
不要想也知道,肯定是愛妃在顧忌他的龍體還沒有安康,沒讓其他人打擾。
他的內心頓時流過了一股融融的暖意。
愛妃好愛他。
他也要好好保護他的愛妃才行,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想到愛妃身上為了保護他而受的傷,慕長天的臉色沉了沉,在手機上找到一個名叫“偵探”的人。
通過他倆的聊天記錄,他判斷出這人在現代的職位,大概類似于大慕王朝的“探子”。
愛江山更愛愛妃:朕命令你速速查清,究竟是誰在意圖謀殺朕!
愛江山更愛愛妃:[關于車禍的文件.docx]
偵探:?
他的冰山大老板怎么了?這是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嗎?
不過金主爸爸說什么就是什么。
金主爸爸說他是臣子,他就是臣。
金主爸爸說他是太監,他也能立刻學變聲!
偵探:是,陛下!臣聽命!
慕長天對這人的態度十分滿意,像以前那樣給他預支了一部分俸祿,施加了鼓勵,繼續在網上隨意地瀏覽。
當他看到有關慕氏的新聞時,幾乎瞬間意識到了,這可能是他在現代的江山!
慕長天打起精神,開始搜索更多有關慕氏的信息。
他看到了在現代的他昏迷后,他的江山陷入了動蕩;
他看到了他柔弱纖細的愛妃拿著他在昏迷前賜予他的“尚方寶劍”,獨自承受著來自全世界的風言風語,將亂臣賊子們“斬于劍下”;
他看到了愛妃為了抵抗來自全世界的質疑,承受來自外界的所有壓力,白皙紅潤的臉龐逐漸變得憔悴,本就清瘦的身體更加搖搖欲墜,仿佛隨便一個閑言碎語就能將他擊倒,但他卻一直強撐著一口氣,等他醒來。
原來在他沉睡的這段日子里,他的愛妃獨自一人承受了這么多。
直到現在,他醒過來了,他的愛妃也仍然沒急著將一切丟給他,而是依然獨自承受著,只是為了能夠讓他好好休息。
還好他及時回來了。
剩下的一切,就交給他吧。
……
于是,當簡秋水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回到醫院,一推開門,就被飛撲而來的皇帝陛下一把抱起來,朝房間里面走去。
簡秋水震驚了一下。
不是吧?這么著急嗎?他們晚飯還沒吃呢!
慕長天二話不說地把愛妃抱回了龍床,一起倒在床上,在簡秋水驚慌的表情下,一把將他抱進懷里,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頭發:“愛妃,我看到網上的新聞了,前些日子你辛苦了。”
簡秋水沒想到慕長天是想說這個,頓時愣了一下,隨后,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輕輕回抱住慕長天的后背:“沒什么,這是我的職責,也是你對我的信任,我不能辜負。”
他抿了一下嘴唇,鼓起勇氣主動在慕長天的側頸上吻了一下,臉有點紅。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慕總……
“而且,我不僅堅持下來了,還成功了,不是嗎?你終于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慕長天眼眶頓時紅了。
他的愛妃好愛他,簡直為他付出了一切。
相比之下,他除了能給愛妃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信引,還能做什么呢?
對了,愛妃不僅是他的妻子,還是他最才華橫溢的國師。
沒了愛妃,他的江山將蕩然無存。
而愛妃沒了他,也只是換一個君主,換一個夫君而已。
優秀如他的愛妃,無論在哪里都能成為人上人,被人捧著、愛著、敬重著。
但即使如此,他身為乾元的強大X能力,也是現在的他能為愛妃帶去的唯一的快樂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再難找到如他一般契合愛妃身子的乾元了。
100%的契合度,可不是滿大街隨處可見!
100%契合度的快樂,可是絕無僅有的無上極樂!
沒想到,他堂堂一國之主,竟是除了美色,一無所有!
慕長天內心一片蒼涼,悲傷又蕩漾地壓在簡秋水身上,開始紅著眼睛扒簡秋水的衣服。
“愛妃,朕沒什么能給你的,除了你最愛的朕的身子,和濃郁的純陽精元和信引,快把衣物脫了,讓朕好好疼愛你,用乾元的精元和信引好好澆灌你坤澤嬌弱的身子……
“可惡,愛妃的褻褲怎會如此難解?愛妃,快幫朕把這礙事的事物打開!”
簡秋水沉默地望著趴在自己肚子上與自己的皮帶殊死搏斗得滿頭大汗的皇帝陛下。
原本煽情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正經不過一秒是吧?能不能好好感動一下?
而且他什么時候說過喜歡你身子了,怎么還隨便造謠呢?
他怎么就看上這么一個沙雕了,恍惚。
第29章 臨幸?青澀第一次!
簡秋水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
說起來, 以前慕總腦子還好著的時候,其實偶爾也會顯露出喜劇人的特性來。
只是以前慕總再怎么沙雕,也好歹有一張面癱臉撐一下場面。
這一次腦子壞掉, 可算是把本性暴露了個徹頭徹尾。
“……解不開就算了吧。”簡秋水試圖蒙混過關。
然而皇帝陛下雖然腦子壞了, 但智商還是正常的,尤其是在這檔子事上面。
“愛妃這是想臨陣脫逃嗎?”慕長天一眼就看穿了簡秋水的小心思,削薄的嘴唇一抿, 一臉的不滿,“愛妃白日里可是答應過朕, 等到晚上就給朕的,所以這是在故意撒謊騙朕嗎?”
簡秋水望著身上如同大型犬一樣耷拉著耳朵的高大男人, 有些沉默。
他想,他倆都到這個份兒上了,無論做不做好像都沒什么區別。
既然是做夢, 干脆就一夢到底, 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全了好了。
反正夢醒后,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簡秋水下定決心后, 深呼吸, 破天荒主動抱住了慕長天的后背,手臂微微顫抖:“我……我是第一次, 慕總, 請您……溫柔一點。”
這臺詞實在勾人,慕長天險些流鼻血。
慕長天捏起簡秋水的下巴, 繾綣纏綿地吻了上去, 鄭重地承諾:“朕知道的。”
說好了要溫柔,慕長天真的很溫柔。
仿佛在拆什么珍而重之的禮物, 一分一寸地觸碰,一絲一縷地糾纏。
這是簡秋水曾經無數次在夢中才能感受到的美好場景,如今卻真的實現了。
好溫暖,好開心,開心得快要落下淚來。
然而簡秋水很快就發現,自己高興早了。
慕長天一臉稀奇:“愛妃好青澀……好像第一次一樣……”
都說了他本來就是第一次啊!
簡秋水臉蛋爆紅,抓著慕長天的手臂,顫抖得跟什么似的:“慕總,請您不要逗弄我!”
慕長天低沉一笑,吻了吻簡秋水的唇:“叫什么慕總,叫陛下。”
簡秋水:“……”
這……這有點太羞恥了吧?好像他們真的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一樣。
慕長天卻突然停了下來:“想要嗎?想要的話就求求朕,愛妃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的。”
簡秋水腦袋快爆炸了。
不是吧?這種時候跟他來這一招?人干事?
簡秋水嘴唇發顫:“求您……”
“求朕什么?嗯?你是什么身份?又該喊我什么?”慕長天捏起簡秋水的下巴,在他殷紅的眼尾親了親,“再給你一次機會,愛妃,你這么聰明,朕知道你能領悟的。”
簡秋水憋得渾身顫抖,從頭到腳的每一寸皮膚都紅透了,只覺得自己當初被要債的人拿刀追到家門口,都比不過現在這樣深陷絕境。
然而慕長天身體里的惡劣因子已經完全被勾了出來,他望著身下美艷動人的愛妃,如同欺男霸女的惡霸一樣步步緊逼:
“說出來,讓朕好好聽聽,愛妃不說,朕又該怎么知道,愛妃想要什么呢?”
簡秋水緊咬嘴唇,糾結得要死。
他當然知道慕總想聽什么,但這實在是挑戰他的羞恥心。
要是他跟慕總一樣不要臉就好了!
他該減少多少煩惱……
慕長天眼神突然沉了下來,不輕不重地抬起簡秋水的下巴,低沉的嗓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壓力和氣勢:“愛妃,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簡秋水心顫了一下,像是突然觸碰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X癖,心跳一下子劇烈起來,還隱隱約約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和期待。
“陛下,求您……臨幸臣妾。”
話落,簡秋水猛地鉆進慕長天的懷里,感覺自己的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
糟糕……有點羞恥過頭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他能不能直接去死啊?
慕長天心里卻滿意得不得了,這個世界的愛妃相比上輩子,實在過于羞澀了,但也別有一番風味,讓人食指大動。
總之無論什么樣,只要是他的愛妃,他都愛死了就是了。
慕長天心滿意足地捧起簡秋水的臉,吻上他的嘴唇:“乖,朕這就給愛妃獎勵。”
……
慕長天勤勞地揮灑汗水,嘴也不閑著。
“愛妃不愧是和朕十成契合的坤澤,坤澤的信引濃郁充沛,充滿了溫暖的氣息,與朕的乾元之身是如此相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愛妃,你果然是一個完美的坤澤呢,如此積極進取地汲取著乾元的力量,真可愛,朕以前究竟為何會將你當場中庸呢?原來朕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愛妃坤澤的身子骨相比于乾元,果然還是太柔弱了,就讓朕帶給你更多乾元之力,盡情地為愛妃滋養身體吧。”
慕總的這張嘴啊……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簡秋水本來人就不清醒,現在更是聽得腦子一片混亂,還要分出一點精神來吐槽。
最過分的是,慕長天自己話多就算了,還要逼著他一起說。
“朕的乾元之力如何?充沛嗎?雄渾嗎?愛妃喜歡嗎?”
“愛妃還有哪里需要滋養,告訴朕,朕一一滿足你。”
“愛妃有沒有感覺到,身子逐漸飽足,變得充盈和溫暖?這便是純陽精元的力量……”
簡秋水聽得額角突突跳,慕總不愧是毀氣氛的第一小能手,都這種時候了,這嘴巴居然還閉不住,話這么多,你對得起你冰山的人設嗎?
今天晚上可是他美夢成真的第一夜,就算是慕總本人,也不可以玷污!
他還指望著以后靠回憶過活呢,可不想日后每次回想起來,不是甜蜜浪漫,而是滿腦子都是什么“乾元”“信引”。
眼見慕長天還要喋喋不休,簡秋水干脆直接湊上去吻住了慕長天的嘴,給他把嘴堵上。
“別說話,吻我!”
……
最后那一刻,慕長天突然狠狠咬住了簡秋水的側頸。
簡秋水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卻莫名有種奇異的化學反應,反而增添了點不一樣的感覺。
完了后,簡秋水忍不住責怪道:“慕總您怎么還隨便咬人呢?”
慕長天望著眼前自己留下的牙印,心里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滿足感,伸手輕輕撫摸,忍不住又親吻了一下:“這是標記,朕為愛妃注入了乾元的信引,現在愛妃的身子,從內到外,都充滿了朕的味道,讓人一聞,便知道愛妃是朕的人。”
這臺詞實在羞人,簡秋水小臉一紅,想起來設定,好奇地摸了一下脖子:“所以我的腺體在脖子上?”
“準確來說,在耳根后的側頸上,”慕長天俯身吻了吻簡秋水的側頸,手指輕輕撥開簡秋水的碎發,眸色熾熱的注視著一點,“那里有一顆小小的痣,性感得要命,愛妃一直不知道吧?”
簡秋水還真不知道,這種地方自己平時也看不到吧。
只是慕總怎么會這么了解?聽起來還像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
他一想到,以前的慕總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發現他身體隱秘的部分的,就莫名有點臉熱。
不對,正常來說,只是看到了秘書的脖子,也不會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吧,畢竟他才是那個有齷齪心思的人啊。
……
簡秋水最后還是被蠻橫無理的皇帝陛下逼著說了很多烏七八糟的話。
洗漱完,簡秋水雙眼放空地躺在床上。
這張嘴不能要了,扔了吧。
夢境是美好的,就是有時歡喜,有時崩潰,偶爾還會升起大逆不道的刺殺皇帝的念頭。
好累,不僅是身體累,心也累。
慕長天長臂一伸,將嬌小害羞的愛妃溫柔地攬進懷中,親吻愛妃勞累的小臉蛋。
好爽,身體爽,心里也爽,他和愛妃的身體果然是全天下最契合的,這一輩子也要好好地和愛妃在一起。
慕長天享受著事后的溫存,想到什么,忽然說道:“愛妃,關于上次行刺之事,朕已經派下探子去調查前因后果了。”
簡秋水嘴角一抽。
探子……
“慕總,可以給我看一下你們的聊天記錄嗎?”
他怕慕總會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話。
慕長天當即乖乖上交手機,臉上隱約帶著小驕傲的表情,坐等愛妃夸夸。
簡秋水用自己的指紋解了鎖,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聯系人,一看聊天記錄。
這對話……
尷尬雖遲但到。
在慕總腦子壞掉的這段時間,他就是慕總的尷尬替,他的命好苦。
簡秋水已經不想去思考,偵探看到慕長天發過去的消息時是什么心情了。
這偵探也怪寵的,居然還配合慕總。
總之,能正常對話就行。
……
第二天早上醒來,慕長天強迫著愛妃進行了一番“早起叫醒教學”,這才在愛妃艷麗桃花眼的瞪視下,起身更衣了。
簡秋水想到昨天聯系他的夜總,就腦子痛,一邊整理慕長天的衣領,一邊說:“這些天是我疏忽了,沒有教您更正一些用語和稱呼,您已經在醫院休息了幾天,差不多也適應了,一會兒有您的合作伙伴過來看望您,您沒問題吧?”
慕長天眼睛一亮,他被愛妃關在這間冰冷的屋子里這些天,也早就待膩了,一聽可以和外人接觸,立刻乖巧點頭。
簡秋水直視慕長天的雙眼:“好,那請您先跟我一起說,我。”
慕長天張口便是:“你。”
“?”簡秋水說,“你故意的嗎?是我。”
慕長天點頭:“是朕。”
“……”簡秋水小臉一垮,“慕總!”
慕長天立刻上前黏糊糊地環住簡秋水的腰,親親愛妃氣呼呼的小臉,要被可愛死了。
他才剛與自己的坤澤經歷過肌膚之情,現在正是最黏坤澤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掛在愛妃的身上。
“好了,愛妃莫氣,朕……”
他對上簡秋水的眼神,一改口:“……我聽愛妃的就是了。”
簡秋水立刻趁熱打鐵:“不要叫我愛妃,要叫我簡秘。”
這回慕長天倒是聽話:“簡秘。”
雖然心里依然對這個稱呼十分不滿就是了。
簡秋水還想繼續“教育”,手機鈴聲卻忽然響了,他身上掛著大型掛件,表情卻一本正經地接了電話。
慕長天好奇地望著簡秋水一秒變的臉,感覺十分新奇。
或許愛妃自己都沒發現,愛妃在面對外人和面對他時的樣子,相差真的很大。
每日一感慨,愛妃果然愛他。
當然他也愛他的愛妃。
簡秋水很快掛了電話,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沉重,憐愛地摸了摸慕長天迷茫的帥臉。
“夜總來了,暫時就先這樣吧,一會兒請您聽我的指示,不要亂說話。”
慕長天聽到“夜”這個字,眼睛微微一亮。
這段時間他已經發現了,雖然到來的世界不一樣,但記憶中的人和事卻多有重合。
想必這位“夜總”,便是他上輩子一直交好的夜王吧。
不用愛妃教導,他也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
五分鐘后簡秋水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讓皇帝陛下聽話,是不可能的。
第30章 寵愛?雨露期將至!
慕長天見到夜雨時熟悉的臉后, 心里不免升起一股親切之感,當即友好地與夜王打了招呼。
只是他的愛妃可能剛與自己交合過,十分依賴自己的乾元, 一直用那雙瀲滟美艷的桃花眼勾引他, 還當著外人的面,真是黏人得緊。
夜王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乾元,那人似乎是新來的一個小士兵, 神采奕奕,充滿了少年將軍的精氣神, 一看就很有潛力,與夜王十分般配。
慕長天當即獻上了自己的祝福, 與夜王友好地交流了一番。
只是他的愛妃占有欲太強了,連他的乾元和別的坤澤稍微說點話也吃醋,甚至還把他包裹在被子里, 不讓夜王看他的臉, 簡直可愛得緊。
簡秋水把夜總和他男朋友請了出去:“不好意思,慕總可能需要休息了……”
原來是擔心他的身子。
慕長天心中甜蜜得要命,他的愛妃果然愛慘了他。
被子外傳來房門關閉的聲音。
整個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
慕長天獨自躺在黑暗里, 沒一秒, 就開始心慌慌。
他和愛妃已經完全標記了,不僅愛妃十分依賴于他, 他作為乾元, 也將無時無刻不思念和渴望著自己的坤澤。
慕長天馬上在被子里叫喚起來:“愛妃!你去哪兒了,愛妃?別丟下朕一人……”
不到一分鐘, 愛妃就回來了。
他的愛妃果然也離不開他。
頭頂的被子被掀開, 露出了愛妃一張通紅的小臉,又怒又羞的模樣:“慕總, 我在之前強調的那些您都忘了嗎?”
愛妃果然在吃醋呢。
慕長天完全無視了簡秋水的話,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嘴角,滿臉甜蜜地把簡秋水拽進懷里,捏起簡秋水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胸膛里傳來喜悅的低震:“愛妃莫氣,朕只有你一人。”
“?”簡秋水被吻得頭暈目眩,好艱難才把黏人的高大男人推開,原本的盛氣凌人一下子減弱了三分,“慕總!請您好好聽人說話!”
慕長天覺得愛妃今天莫名有些暴躁,明明現在已經沒有外人了。
如果不是吃醋,難道是……
慕長天想到一個可能,恍然道:“愛妃,你的雨露期快到了嗎?否則為何如此暴躁粗魯?我讓太醫為你開點抑澤丹吧?”
簡秋水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雨露期似乎對應ABO里的發_情期,頓時小臉一紅。
這是在暗諷他饑_渴嗎?
雖然他昨晚因為美夢成真,是有點……
慕長天見愛妃頓時更嬌羞,只覺得自己果真英明神武,一下便說中了:“難怪昨晚愛妃那般熱情似火,瘋狂汲取著朕的純陽精元,求著朕給了一次又一次,貪吃得緊,讓朕招架不住,果然是臨近雨露期的原因。
“愛妃放心,這段時間朕每日都會用朕的純陽精元把愛妃喂得飽飽的,讓愛妃順利舒適地過渡到雨露期。
“只是愛妃還沒到雨露期,就已經讓朕如此苦惱,等正式到了雨露期,只怕朕會更加好好加把勁兒。
“俗話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果然還是應該找太醫要一點抑澤丹,以防朕的純陽精元不夠愛妃飽足吧……”
簡秋水聽得耳朵要聾了,沒忍住,第一次對慕總說了放肆的話:“閉嘴!”
慕長天一默。
簡秋水心里一咯噔,頓時懊惱不已。
慕總喊自己幾聲愛妃,他還真把自己當皇后娘娘了?
就算發生了關系,慕總也還是他的上司,再怎么樣也不能真騎到上司的頭上去啊。
“慕總,對不起,我剛才放肆了,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愛妃莫道歉,”慕長天見愛妃只因自己驚了一秒便如此驚慌,頓時一陣心疼,連忙將人輕輕摟進懷里,親了親他的頭發,“是朕的不是,朕沒有好好照顧到愛妃的情緒。”
簡秋水心中正感動慕總的寬宏大量,就聽到慕長天低沉磁性的嗓音緊接著說:
“是朕的不是,朕沒有注意到,愛妃對朕的渴望和欲求,是區區抑澤丹無法滿足的。”
簡秋水:“……”
對不起,他要收回他的感動。
“愛妃如果實在不想吃抑澤丹,朕也可以為愛妃做臨時標記,注入信引,雖然無法每時每刻對愛妃進行完全標記,用無窮無盡的純陽精元滋養愛妃無底洞的身子和需求,但也勉強能為愛妃抑制雨露期之前的躁動——唔唔!”
慕總沒聲兒了。
簡秋水抓起被子就蒙在了慕長天的頭上,強撐著最后一點微弱的理智,才沒有當場把慕長天捂死。
好想行刺皇帝,好想行刺皇帝……他能不能行刺皇帝啊?
他不過初夜激動了一點,竟然被慕總造謠成了黑洞受了!
不行,好氣!
慕長天忽然一個起身,反手把簡秋水蒙進了被子里。
簡秋水心下一遭。
頭頂傳來慕長天狂妄的嗤笑:“哈,愛妃,抓住你了!現在輪到朕了!”
簡秋水:“……”
慕長天的手勁兒可比簡秋水大多了,任憑簡秋水怎么掙扎都不管用。
簡秋水瞬間就明白了,剛才在夜總面前被他捂住的慕總,不是掙不開,而是在哄他玩呢。
糟糕,他居然真的有點被寵到……
慕長天突然掀開了簡秋水頭頂的被子,卻還壓著他的身體。
簡秋水本能地張嘴呼吸,就看到慕長天嘴角得逞地一勾,毫不留情地吻了下來。
慕長天低沉的嗓音帶著輕笑:“愛妃,要堵朕的嘴,應該用你的唇才對,用什么被子。”
簡秋水小臉一紅,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既然捂不死,那就親死吧!
……
半小時后,簡秋水衣衫凌亂,一臉懷疑人生地仰躺著床上。
他想不通,他明明是一個受,到底為什么要主動送到攻的嘴里?
話說,他原本是想討伐慕總說胡話的,話題居然就這么被轉移了!
果然上司就算是腦子壞掉了,胡攪蠻纏也還是刻進了DNA里。
算了,回去再跟慕總好好說說吧。
簡秋水緩了一會兒,從床上爬起來,推了推如同大型犬一樣賴在自己身上不動彈的男人。
“慕總,起來了,回家了。”
慕長天精神一振:“回宮?”
“對,今天就能出院了,”簡秋水捏了一下慕長天傻乎乎的臉,調侃道,“帶你回去看看你的皇宮。”
……
自從車禍之后,簡秋水對開車就有一點心理陰影,這些天也一直用的慕長天的司機。
到家后,簡秋水還沒指示,慕長天就習慣性地脫了鞋,把鞋子放在了鞋柜上。
簡秋水心想,潔癖的力量還是強大的,即使腦子壞了,也知道進門之前要脫鞋。
“慕總,您先自己看看,我上去收拾一下您的房間。”
雖說有家政一直在打掃,但簡秋水知道慕總的龜毛程度,不放心外人,每次都會自己再檢查一遍。
慕長天在屋里大搖大擺地轉了一圈,在浴室找到了自己的愛妃,搖著尾巴貼上去:“這便是朕的寢宮嗎?不錯,朕很滿意。”
“你喜歡就對了,這是你自己設計的。”
果真自戀,腦子壞了都不忘夸自己一下。
慕長天卻搖了搖頭,溫熱的嘴唇貼上簡秋水的側頸,在那顆性感的痣上廝磨:“并非如此,而是因為這個寢宮里充滿了愛妃的味道,讓朕感到安心,比那冷冰冰的太醫院溫暖多了。”
簡秋水心臟控制不住地怦怦跳。
好煩,腦子壞了的慕總變得好會說情話,再這樣下去,等夢醒后,他該怎么抽身?
簡秋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以后的事,但心情總會受到了一點影響,冷酷地推開慕長天,別過頭說:“慕總,洗澡水準備好了,您快洗吧。”
慕長天二話不說把自己扒光了,現代世界就這一點好,脫衣服比上輩子快多了,他眼巴巴地邀請愛妃:“愛妃和朕一起洗鴛鴦浴吧,看,浴池這么大,我們還能再來一次完全標記。”
做都做了,簡秋水還是沒能習慣慕長天這么直白的言語:“……不了,我外邊還有東西沒收拾好。”
沒等慕長天起來抱他,他趕緊提前跑了。
慕長天雖然失落,但想到日后有的是機會,便痛痛快快地沐浴了一番。
洗完澡出來,慕長天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隔壁臥房去找他的愛妃,簡直就跟什么黏人的大型動物似的,一分一秒都離不開他的飼主。
因為他倆的房間都是主臥,在設計上是做給男女主人的一套套房,中間的門能直接打開。
慕長天進了簡秋水的房間,聽到浴室里傳來水聲,愛妃還在洗澡,沒出來。
他走到浴室前,敲了敲玻璃門:“愛妃在里面嗎?”
里面的水流聲停了下來,簡秋水清冷的嗓音從里面傳出來,透露著下意識的關心:“慕總,您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需要我出來嗎?”
慕長天一聽到愛妃的聲音,就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傻樂道:“沒事,就喊喊你。”
“……”
水流聲又響了起來,每一滴水都在訴說著簡秘的無語。
慕長天逗完了愛妃,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翻出一堆綠色的明信片,開始寫寫畫畫。
讓他看看,他今天該翻誰的牌子?
是害羞的愛妃,還是孟浪的愛妃?是冰清玉潔的愛妃,還是熱辣似火的愛妃?
怎么辦,全想要。
如果讓愛妃先害羞、再孟浪,或者一邊害羞一邊孟浪,愛妃會不會惱羞成怒?
對了,憤怒的愛妃也別有一番風味。
那再加一個……
慕長天沒一會兒就寫了幾十個不用性格的簡秋水,然后閉著眼睛,緊張地抽了一個,又跑去簡秋水的房間,扔在了簡秋水的床上。
……
五分鐘后,簡秋水擦著頭發出來,發現自己的床上被扔了一張綠油油的卡片。
這什么東西?
簡秋水走過去,拿起一看,嘴角一抽。
【孟浪而不失嬌羞、坦率而不失情趣、主動而不失敏感、天下一絕美艷動人簡皇后】
好家伙,他被翻牌子了,玩還是慕總會玩,就是屁事兒有點多。
他又不是演員,哪兒一晚上給你整這么多種性格。
簡秋水隨手把牌子扔在桌上,扭頭就鉆進了被子里,也沒打算真跑去慕總的房間。
他心里有些小羞恥。
主動爬床這種事,他果然還是做不來。
……
隔壁的慕長天洗白白后,在龍床上滿懷期待地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他香噴噴的愛妃。
他悟了,原來是惱羞成怒的愛妃。
不行,愛妃已經食髓知味,今晚要是不被他臨幸一下,怎么可能睡得著?
慕長天果然起身,走到簡秋水的房間門口,一把推開,噠噠噠地跑到簡秋水的床邊,掀開簡秋水的被子就鉆了進去。
簡秋水突然遭到臭流氓的襲擊,頓時在被子里掙扎起來:“慕總!您不好好睡覺,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慕長天三下五除二地把簡秋水的睡衣扒了,動作流暢得不像一個不久前還需要簡秋水親自穿衣服的古代人,埋頭啃簡秋水的脖子。
“愛妃,朕知道你渴望朕渴望得睡不著覺,便親自來臨幸你了,看朕多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