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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第 211 章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前。

    東京米花町醫(yī)院住院部, 603室。

    “真是麻煩你了……坂口。”

    躺在病床上的風見裕也注視著坐在自己病床邊用水果刀削著蘋果的青年緩緩開口。

    身穿棕色西裝的青年豎著板正的大背頭露出美人尖,盡管嘴角還帶著一顆痣, 但是并不影響青年身上理性的朦朧帥氣。

    聽到來自前輩的話語,青年只是認真將削完皮的蘋果干脆利落地切成可愛的兔子耳朵,再插上牙簽放到對方的床頭柜上。

    “不用客氣,這是作為后輩的我該做的。”坂口安吾淡淡道,神色沒有過多的困擾。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風見裕也卻渾身一顫,在對方來到他所在的警視廳公安部后,每次說完這種后就會立刻接手一大堆工作,讓其余前輩被迫進入卷工作的氛圍中。

    果不其然, 在這句話之后, 他聽到坂口安吾繼續(xù)說話。

    “畢竟風見前輩是因為追捕犯人意外受傷,也是工傷, 無論怎么說作為值得尊敬和當成榜樣的前輩而言,我都應(yīng)該表達自己的一份心意。”

    “僅僅只是削個蘋果而已, 不足掛齒。”

    風見裕也露出苦澀的笑容, 隨后用自己沒有受傷的手拿起牙簽上的蘋果吃了起來, 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是的, 他這次因為犯人沖過馬路, 一心想著要追捕犯人的風見裕也也緊跟著來到馬路上試圖追上犯人,卻被正常行駛的車子撞到, 導(dǎo)致右腿骨折。

    結(jié)果,那個犯人被坂口安吾捕捉, 而他去住了醫(yī)院。

    雖然坂口安吾剛剛說的那么好聽,可實際上風見裕也總感覺自己并沒有起到什么良好的榜樣。

    “坂口, 你不用回去繼續(xù)工作的嗎?”吃完那塊蘋果,只想一個人呆著的風見裕也在尋找讓對方離開的理由。

    “沒有。”

    坂口安吾直接回答, “因為風見前輩受傷,所以我將自己的工作提前完成了。”

    聽著對方輕描淡寫的話語,躺在病床上的風見裕也卻恨不得跳起來,“提、提前完成了?!”

    “是的。”

    對方還是個正常人嗎?那么多的工作換成其他同事,起碼都得熬夜做完。可是坐在他面前的后輩坂口安吾卻簡單說為了照看他而做完了。

    風見裕也面色復(fù)雜地詢問,“……該不會你平時完成那些工作其實很輕松吧?”

    青年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問出這個問題,于是反而發(fā)出自己的疑惑,“那很難嗎?”

    對方的反問變成了對風見裕也的暴擊,他仰躺在病床上露出生無可戀的神色,一想到警視廳公安部那些還在加班的同事,風見裕也不得不思考他們知道這件事情以及之后越來越悲慘的加班地獄。

    為了能夠避免那個可怕的未來,風見裕也決定作出行動,他對著坂口安吾小心翼翼地開口,“坂口,無論是作為后輩還是作為公安,在我的心里你已經(jīng)完全合格了。”

    青年不明所以的抬了抬自己的鏡框,遲疑的回復(fù),“是……”

    “所以!”

    風見裕也模仿自己的上司降谷零那副一絲不茍的神情繼續(xù)道,“你完全不用為了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而繼續(xù)要求更多的工作!”

    “哈……”青年張了張嘴發(fā)出一道聲音,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

    風見裕也見對方還想說些什么立即阻攔,“不用可是!我們都很相信你的能力!”

    “你之前的處理文件的工作能力和今天追捕犯人的舉動,我們都看在眼里!”

    青年似乎露出思考的神色,幾秒之后,抬起手指著對方的手機繼續(xù)道,“風見前輩,我想說你的手機響了。”

    風見裕也立即睜大雙眸,著急忙慌的去拿自己放在另一個床頭柜上的手機,因為著急以及行動不便,他上半身行動稍稍費力,可好在最后還是成功取到了手機。

    風見裕也打開手機,來信顯示的聯(lián)絡(luò)人赫然就是他的上司降谷零。

    點進去,看著郵箱內(nèi)顯示的短信內(nèi)容,風見裕也地神色愈發(fā)凝重。

    隨后他關(guān)閉手機,準備下床。

    看到對方的動作,坂口安吾立即阻攔,“風見前輩,你現(xiàn)在還在骨折中,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的狀況還沒有到達出院的地步。”

    風見裕也聽到這句話動作頓了頓,“可是降谷先生就在剛剛給我發(fā)了信息,說他開始行動了。”

    自上次調(diào)取完降谷零需要的資料之后,對方就說過需要風見裕也和其身后的公安部隨時待命,以便隨叫隨到。

    這次本藤醫(yī)藥企業(yè)的社長被組織盯上,將會被組織內(nèi)新的代號成員在近距離擊殺,也就是說只要他們趕到及時完全可以在這個代號成員離開之前抓到對方。

    當然,因為公安突然出動會導(dǎo)致對方產(chǎn)生警覺,所以他們這次在降谷零的吩咐下早就準備了借口,試圖以對方醫(yī)藥企業(yè)疑似販賣假藥來交流會對其進行圍堵。

    現(xiàn)在這條信息,說明上司降谷零已經(jīng)出發(fā)去往交流會,而他們現(xiàn)在需要做好準備。

    坂口安吾聽到對方的話語手指動了動,他迅速阻攔了風見裕也的行動,并開始勸對方,“風見前輩,我建議你再多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一下。”

    “雖然我本人還沒有見過降谷先生,但是我想對方如果在這里,也不希望你撐著受傷的身體為對方做事吧?”

    這句話令風見裕也陷入了沉默。

    ……確實,盡管降谷先生作為上司極其嚴格,可是很多時候在私下會溫柔對待他。

    例如,因為工作需要而不得不犧牲私人生活的時候,對方總是會在事后對他進行相應(yīng)的補償。又比如,降谷先生也會在得知他沒有吃飯的時候,請他吃飯或者為他做便當……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確實會生氣,說不定會說出“難道公安部就只剩下你這個病患來做任務(wù)了嗎?其他人呢!”之類的話語。而且他這幅樣子也許沒有辦法為降谷先生的任務(wù)幫上忙,甚至可能會拖后腿。

    想明白這一切之后,風見裕也放棄了從病床上下來的打算。

    既然如此,他就需要為找到一個能夠替代他幫助降谷先生做任務(wù)的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風見裕也看著站在他身旁的青年,“坂口,你愿意為了國家而行動嗎?”

    青年看著如此說話的前輩,只是靜靜抬了鏡框,因透過窗戶的光線而照出反光的鏡片這次終于清晰地露出了青年那雙沒有任何波動的綠色眼眸。

    風見裕也就這樣看著青年堅定地回答,“當然。”

    ……

    最終,風見裕也將這次任務(wù)的內(nèi)容告知了坂口安吾,并對他說出了上司降谷零的體貌特征。

    “金發(fā)黑皮嗎……”

    走出住院部的坂口安吾輕聲重復(fù)著當時躺在病床上風見裕也的說辭。

    盡管他早就見過照片和組織內(nèi)對波本的外貌描寫,但是聽到這種稱呼依然認為這位降谷零應(yīng)該是個混血。

    可某種程度上不得不承認,由對方來進行臥底是最佳的選擇。

    優(yōu)異的畢業(yè)成績、具有國籍迷惑性的外貌、孤兒……

    這些都是成為臥底的加分項。

    坂口安吾來到醫(yī)院的停車場迅速開著車回到了警視廳公安部說明了情況,很快所有前輩主動請纓想要參與本次行動,考慮到這次行動的嚴密性和重要程度,為了不引人懷疑,坂口安吾最終選擇了其中三個。

    本來到這里還很正常,為國家考慮而加入公安的各位積極參與任務(wù)。可是怪就怪在坂口安吾發(fā)現(xiàn)那些被選中的三個人看起來像是興奮到要原地起跳,而其余落選的前輩宛如天塌了般失魂落魄地坐在座位上,更有甚者已經(jīng)跪坐在了地板上。

    坂口安吾:“……?”

    不等他開口詢問,三個前輩中的其中一個——柴內(nèi)前輩已經(jīng)攬上了他的肩膀露齒笑道,“別管他們了,坂口。我們接下來應(yīng)該做些什么?”

    坂口安吾聽到這個問題,立即將這種微不足道的問題拋之腦后,“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搜查一課會接到有關(guān)于那個交流會出現(xiàn)有人死亡的報警,而我們要做的就是通知搜查一課的警部這個任務(wù)將會由我們接手。”

    “好嘞,這件事由我們?nèi)プ觥!?br />
    看著柴內(nèi)前輩離開,坂口安吾有條不紊地對著另一個前輩道,“田中前輩,麻煩你將之前搜查到的有關(guān)于本藤社長那份有關(guān)于制造來路不明假藥的文件帶到搜查一課,表明這次案件由公安接手的正當理由。”

    “至于尾上前輩……”

    坂口安吾的視線落到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的前輩沉默了一下,隨后繼續(xù)道,“請準備好車子,等一切準備就緒,立即跟在警車后出發(fā)。”

    “好!”

    坂口安吾看了一眼周圍仿佛有著黑壓壓氣場的公安部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難道是世界的參差嗎?感覺這個世界的人似乎比他所在的世界的人能力要弱一點。

    具體表現(xiàn)為,差不多的任務(wù)量,他所處世界的人完成的速度要比這個世界的人快點。

    等待了約半個小時后,坂口安吾接到了前輩的電話,迅速來到了早已準備好的車子上。

    五分鐘之后,他們便跟在警車后面來到了此次任務(wù)的地點——交流會。

    警察率先走了進去維持秩序,而坂口安吾以及跟在后面的三人則是緊跟隨后。

    果不其然,在警察進去之后,原本吵鬧的大廳瞬間安靜。

    坂口安吾一想到接下來見到的人,忍不住吐出一口氣,然而他的這種行為理所應(yīng)當?shù)乇磺拜厒儺敵闪司o張。

    很快,他感受到身后的幾個前輩一個撐在他肩膀上,一個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

    “放心,相信自己的能力。再不濟你的身后還有我們!”

    簡短而有力的話語。

    雖說他做出這個姿態(tài)的原因并不是緊張或者別的什么,但是既然他們給出安慰,坂口安吾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他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說道,“謝謝。”

    緊接著抬起腳步朝著里面走去。

    從大廳門口進入,搜查一課的人已經(jīng)為他們讓出了道路,坂口安吾注視著眾人,隨后從西裝中掏出自己的證件,對他們開口:

    “這次的案件由警視廳公安部接手,本人是此次案件的接手人……”

    “——坂口安吾。”

    隨后他的目光一轉(zhuǎn),看見了站在墻壁邊緣的黑發(fā)鳶眸的少年和紅發(fā)藍眸的青年,并與他們對上視線。

    反光的鏡片下,坂口安吾看見了太宰治臉上略微興奮的笑容和織田作之助淡定點頭的舉動。

    他就知道,旅游什么的都是假的!只有他來到異世界還在勤勤懇懇、認認真真地工作!

    而他的友人們,則是沉迷上學和寫小說之中!

    ……

    現(xiàn)場受到了控制,在警察和公安的包圍下,原本還慌張的眾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游刃有余地站在不遠處圍觀著這里的一切。

    江戶川柯南沒有想到這次進行案件調(diào)查的不再是他所熟悉的目暮警官等人,而是他并不熟悉的公安。

    果然!

    江戶川柯南低垂這頭鏡片反光,安室先生應(yīng)該是在這里進行什么組織任務(wù),并且任務(wù)目標還是這位死者。

    如果不如出所料的話……

    江戶川柯南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那個水庭麻美的長相,當時津島說這個女人關(guān)注他的時候他并沒有在意,可現(xiàn)在看來,也許這個人表面之下的人是他認識的人。真是這樣的話,他只有一個人選——貝爾摩德。

    那個金色波浪卷發(fā)、藍綠色眼眸的女人!

    江戶川柯南腦海中水庭麻美的背后浮現(xiàn)出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不行,他得知道這次黑衣組織盯上死者的原因。

    等等!

    江戶川柯南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點,如果這個死者真的是黑衣組織的目標,那么以黑衣組織的作風,對方肯定會親手來解決這個人。

    而安室透既然會喊出公安,就說明這個死者并非是他和貝爾摩德所做,而是……

    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個全黑的犯人身影。

    恐怕這個交流會中還存在著第三個黑衣組織內(nèi)的成員,更深一點說,也許對方和安室先生以及貝爾摩德一樣,都是代號成員!

    換而言之,解決這個案件,也許他就能知道誰是那個代號成員了!

    江戶川柯南雖然簡單在腦海中做出了這樣的推測,可是他同樣對此有點懷疑,這起案件真的會是那個還不確定到底存不存在的第三個代號成員進行的嗎?還是說對方想要動手卻沒有實施,卻搶先一步被其他人干掉了?

    “有關(guān)死者的死亡原因以及對方在死亡前的所作所為有詢問過嗎?”

    江戶川柯南聽到聲音抬起頭,他發(fā)現(xiàn)是那個坂口安吾正在詢問目暮警官。

    他需要接近對方。

    冒出這個想法之后,江戶川柯南立即跑到對方的身邊,裝作不懂事的小孩子開口詢問,“吶,坂口先生。”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會有小孩子喊他,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之后立即低下頭看向了他。

    目暮警官沒有想到就算這個時候江戶川柯南也會湊上來,平時他們搜查一課見到對方對破案有幫助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xiàn)在公安在這里,他可不保證對方會溫柔相待,但眼睜睜看著又不行……

    于是,目暮警官只好對著自己面前的坂口安吾打了聲哈哈,“抱歉,坂口先生。這個孩子一直對偵探很感興趣,不是故意這樣的。”

    邊說目暮警官還試圖帶著江戶川柯南后退。

    江戶川柯南因為目暮警官的動作微微一怔,可是一想到這次的事情與黑衣組織有關(guān),他又忍不住上前。于是在輕蹙眉頭后從目暮警官的身后來到青年的面前。

    “公安的話應(yīng)該不負責殺人案件吧?坂口先生會接手這個案件就說明這個案件的死者或許……”

    江戶川柯南的聲音逐漸從小孩子的尖銳變得低沉起來,“還有別的問題吧?比如說他的醫(yī)藥企業(yè)之類的。”

    他用著自信滿滿的目光注視著青年,期待對方特殊的反應(yīng)。

    可是沒有,青年在聽到他的話語后,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yīng)。

    對方只是在沉默了幾秒之后淡定地抬了鏡框,輕聲道,“你說得很正確,對方所經(jīng)營的會社確實存在問題。但是背后的原因,不能告訴你。”

    平日提問必能得到回答的招數(shù)在這個面前完全沒有得到任何效果,這種久違的對方不為所動的反應(yīng),讓江戶川柯南難得感受到了憋屈。

    他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啊哈哈,我想也是,畢竟是公安辦事嘛哈哈……”

    “咳。”

    熟悉的聲音輕咳起來。

    江戶川柯南聽到聲音驚喜回頭,“安室先生!”

    安室透沒有立即回應(yīng)江戶川柯南,而是對其笑了一下,緊接著抬頭對上坂口安吾,“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原因,但是我想面對殺人案件,首先要做的就是破案……對吧?坂口先生。”

    青年聽著安室透那喊著他名字的聲音沒有過多變化,“你的意思是?”

    安室透露出微笑,“而剛好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低頭注視了一眼江戶川柯南的身影繼續(xù)道,“我們是偵探,也許可以幫你快速解決掉這個案件也說不定。”

    不愧是安室先生!

    不留痕跡的話術(shù),既能自然參與公安活動,還能給黑方制造他是在為組織抹除痕跡的印象!

    江戶川柯南為安室透表達自己的贊賞。

    “抱歉,我想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誒?”

    就在江戶川柯南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的時候,卻怎么沒有想到本該身為安室透部下的坂口安吾卻毅然決然地拒絕了這份要求,從而發(fā)出了難以置信的聲音。

    他下意識抬頭看向了安室透,只見安室透本人也輕蹙眉頭沉默了起來。隨后,才回歸原本的微笑神情,“好吧,既然如此,我倒是很想見證一下公·安·的·本·事。”

    江戶川柯南看得出來,很明顯安室先生也沒有料到自己的部下會是這個反應(yīng),只不過對方隨機應(yīng)變做出了反應(yīng),并側(cè)重強調(diào)了后面的幾個字,似乎是在表達自己對公安的輕視。

    注視著安室先生離開回到那個水庭麻美身邊交談起來,江戶川柯南就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

    果然這個反應(yīng)是故意作給貝爾摩德以及可能存在的第三個代號成員看的。

    ……

    安室透來到貝爾摩德的身邊,注視著不遠處正在探查現(xiàn)場的青年,低聲道,“原本打算參與進去的,以便處理相關(guān)信息,現(xiàn)在看來不行了。”

    他這么說是為了撇清自己的和公安的關(guān)系,畢竟貝爾摩德是個聰明人,如果對方起了疑心,那么他臥底的風險會增加,后面可能會被對方緊密觀察。

    大概是因為他的理由沒有問題,所以貝爾摩德并沒有任何懷疑,而是簡答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安室透雙眸微瞇,露出符合波本人設(shè)的目光,“看樣子,你完全不擔心呢。”

    “……”

    沒有回應(yīng),就當安室透以為對方不會再回答的時候,卻聽到身旁傳來情緒低沉的聲音。

    “當然不擔心。如果暴露了,也只能說明、……利卡的無能。”

    貝爾摩德當然不會擔心有任何問題,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少年怎么做的,但既然對方這么有自信,就說明對方早就想好了后續(xù)。只不過……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嘴角帶痣的青年。

    會有什么問題呢?畢竟這三個人都在這里。

    誰能想到那個菲士居然去了公安……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貝爾摩德甚至想發(fā)出一聲冷笑。

    中間有一處微微不自然的斷句,這令安室透輕蹙眉頭。可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沒有辦法繼續(xù)詢問對方,只好看著江戶川柯南持續(xù)不懈地跟隨在青年的身后試圖加入這個案件的破案中。

    然而對方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就只有失敗,大概是感受到了對方的堅決不讓他參與的意思,江戶川柯南很快放棄,在四周看了一眼之后看了他一眼,隨后立即跑了過來。

    “安室先生!”

    “柯南君。”

    安室透立即轉(zhuǎn)變態(tài)度蹲下身,就像是那個還在波洛咖啡廳的服務(wù)員一樣貼心詢問,“怎么了嗎?”

    江戶川柯南模仿著小孩子的樣子回答,“那個坂口先生好像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剛剛聽安室先生的話,我想安室先生會很在意吧,所以立即過來告訴你了!”

    說著還拉著他的衣袖往坂口安吾的方向拉去,就像是真正的孩子一般。

    安室透知道對方平日里真正模樣,所以知道對方的目的沒有這么簡單。不過,他沒打算拒絕,畢竟這次破案的人是他從未見過面的部下,他之前從風見裕也那里就有所耳聞,現(xiàn)在正好親眼看看對方的能力。

    于是順著江戶川柯南的力道彎著腰走向了青年所在的位置。

    果不其然,江戶川柯南一邊拉著他,一邊以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詢問,“果然……酒嗎?”

    安室透嘴角上揚,他就是知道這是個很特殊的孩子。只不過他裝作像是毫不知情,“什么意思?如果柯南君對酒感興趣的話可能還需要等十幾年,畢竟你還沒有到國家規(guī)定的飲酒年齡呢。”

    江戶川柯南看著裝傻的安室透也沒有說些什么,因為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松開安室透的衣袖,江戶川柯南看著他的視角才能看見的□□笑了一下。

    “哈哈哈,好吧。等成年之后,我再對酒感到好奇好了。”

    安室透笑而不語,而是站直身體抬眸看向嘴角帶痣的青年,“聽柯南君說,坂口先生已經(jīng)知道案件的兇手是誰了?”

    青年聽到聲音,原本背對著三名嫌疑人的身體轉(zhuǎn)過來,“沒錯,兇手的話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兇手是死者的秘書——木下由樹小姐。”

    “不,我才是兇手!我將毒藥抹在本藤社長喝的果酒杯壁上,所以對方才會被毒死的!”

    聽到青年的回答,站在木下由樹身邊的丸野助理立即反駁,并說出過程極力表明自己是兇手的可能性。

    江戶川柯南聽到回答皺了皺眉,對方的回答并未作假,因為他在警察到來之前確實在杯壁上聞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

    被青年阻攔,江戶川柯南目前所有的信息只在警察到來之前自己探索的那點。

    丸野助理的話語沒有任何漏洞,至少說得通。既然如此為什么坂口先生會如此確信兇手不是對方,而是秘書呢?

    安室透同樣思考,并看向坂口安吾。

    他已經(jīng)做到了對方失敗,那么他上去補救的準備。

    只不過,好像并沒有這個需要。

    因為對方直接說出了原因。

    青年嘆了一口氣,只是對著那位秘書輕聲說道,“雖然很抱歉你這段時間以來的被本藤猥褻的經(jīng)歷,但是請相信我以及我身后的公安部。”

    似乎考慮到這里還有其余無關(guān)的人,青年的聲音降低,用著僅僅周圍幾人可以聽見的音量繼續(xù),“你的那些視頻,我們都會處理,所以……”

    “請就在這里自首,我會為你推薦合適的律師。”

    話音剛落,這位秘書就在眾人面前捂臉痛苦,似乎是在默認青年口中的話語。

    看著這種場景,那個丸野助理似乎還打算再掙扎一下,“都說了、……”

    “可以了,丸野。”秘書抬頭,雙眸含淚,面上帶著解脫的笑容,“我承認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究竟是從哪里知道我被那個人猥褻過呢?”

    “在衣服側(cè)邊涂抹上毒藥,想必你很確信對方會撫摸你的腰側(cè)吧。”

    ……

    警視廳公安部的坂口安吾干脆利落地解決了這個案件,并順勢查封了本藤名下的醫(yī)藥企業(yè),這令本藤的妻子極為不滿一直大吼大叫。

    看著即將離開的公安,安室透忍不住對著身旁的貝爾摩德開口,“還真是走運呢,誰能想到殺了本藤的居然會是那位小姐。”

    就是可惜沒能看見利卡,對方還真是幸運。

    安室透暗想。

    “走運……嗎?”

    貝爾摩德卻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也許是這樣吧。”

    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個少年,她都要以為是走運了。

    “難道你有別的看法?利卡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卻因為這個秘書直接完成了任務(wù),還不夠被稱之為好運?”

    安室透總算感受到了這次任務(wù)中貝爾摩德的不在狀態(tài),之前的關(guān)注點在于u盤和利卡,后面的關(guān)注點在于江戶川柯南和自己的后輩。

    如今回頭來看,沒有到處為難詢問他的貝爾摩德確實有些奇怪。

    然而貝爾摩德卻興致缺缺地回答,“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讓你產(chǎn)生了這樣的錯覺,但是……”

    她側(cè)眸看了一眼安室透。

    “——利卡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

    第212章 第 212 章

    安室透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即瞳孔震驚, 但是與安室透一樣震驚的還有通過竊聽器進行竊聽的江戶川柯南,他現(xiàn)在正望著不遠處交流的兩人, 神色不淡定了起來。

    【“——利卡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

    按照水庭麻美……也就是貝爾摩德所說,他的推理是正確的。

    安室透和貝爾摩德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因為組織內(nèi)的任務(wù),并且任務(wù)目標是本藤社長。而其中負責解決掉本藤的是組織內(nèi)的一個他所不知道的代號成員——liquor(利卡)。

    ……蒸餾酒嗎?

    江戶川柯南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立即在腦海中等換出來了這個單詞背后的翻譯。

    等到明天他去問問灰原哀知不知道這個叫做利卡的家伙吧。

    江戶川柯南雖然好奇,但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能做到的只是‘聽’,他為數(shù)不多的獲取信息的渠道也只有那么點。

    【“出現(xiàn)……我知道了,總之這些話題等我們離開這里再說吧。”】

    喂!等等!你們就這樣直接走了嗎!

    江戶川柯南現(xiàn)在的好奇心剛好被釣到了最濃烈的時候,還是說……安室先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竊聽器?

    原本他只是想著能得到一點組織內(nèi)的情報就得到一點組織內(nèi)的情報, 所以毫不猶豫選擇了竊聽的方法。至于怎么回收……他其實完全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倒不如說暴露的準備已經(jīng)做好了不少。

    江戶川柯南緊張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現(xiàn)在就發(fā)現(xiàn)對他來說是最差的結(jié)局。

    但如果真的就這樣被發(fā)現(xiàn)的話, 大不了到時候、到時候……

    他想了想,最后只想到了坦誠相待的方法。

    但是好在, 他所想的最差結(jié)局還沒有出現(xiàn)。

    他注視著那兩個人的同時, 竊聽器內(nèi)傳來了衣服輕微的摩擦聲以及腳步聲。

    【“……啊, 暴露了嗎?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婚外情, 社長其實是在為您準備紀念禮物。真是很抱歉, 我并沒有幫上您的忙,事后您的委托費我會歸還于你。”】

    是安室先生的聲音。

    江戶川柯南神色嚴肅, 話語中說明安室先生很早就知道了委托內(nèi)容的全貌,但是并未告知委托人, 而是借此進入了這個交流會。

    耳機內(nèi)傳來了好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但都與江戶川柯南最想知道的事情無關(guān)。

    看樣子還要等對方離開之后, 才能聽到更多有關(guān)于黑衣組織以及……

    江戶川柯南的腦海里冒出全黑、歪嘴邪笑的黑色人影。

    “柯——南——君——”

    “嗚哇——!”

    耳邊傳來陰惻惻,宛如女鬼、……不, 是男鬼一樣的聲音和邪風,讓正處于做重要事情并虧心緊張中的江戶川柯南嚇了一大跳。

    他立即回頭看向說話的人,是蹲在他身后的津島幾太。

    確認對方是誰,江戶川柯南立即露出無奈的神情,“干什么突然這么叫我啊,津島哥哥……”

    差點把他嚇出心臟病了!也幸好安室先生那邊沒有說重要的東西,不然他都不敢想象會錯失什么重要的信息。

    太宰治露出笑瞇瞇的表情,“這么緊張,該不會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

    “啊?啊哈哈……怎么可能呢,津島哥哥太多心了啦。”

    不知道對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江戶川柯南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反駁對方。于是裝出了小孩子的模樣,打著哈哈,這種像小孩子又不像小孩子的樣子,見多了之后,總是帶著一股違和感。

    “是嗎?可是我見柯南君你的右耳,”

    太宰治頓了頓,用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耳示意對方,“從剛剛開始就戴上了耳機。難不成……”

    在江戶川柯南的眼中,這個原本他就覺得過分聰明的少年現(xiàn)在露出帶著深意的笑容。

    “——在竊聽著什么嗎?”

    這種莫名其妙被看透的感覺,就像是赤|裸站在眾人面前一樣,讓江戶川柯南下意識頭腦空白。

    他、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說點什么,但是該說點什么好?

    他沒有竊聽,只是覺得這個交流會太無聊,所以獨自一個人聽音樂嗎?

    如果對方也打算聽怎么辦?到時候被揭穿他該怎么辦?

    果然,他還是若無其事地糊弄過去比較好,將注意點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

    “幾太。”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江戶川柯南一怔,發(fā)現(xiàn)是一直站在津島幾太身旁的青年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

    聽見自己的友人在喊他,原本還步步緊追的少年也回頭看向了對方面露疑惑。

    “對待小孩子用這個態(tài)度,很容易被討厭。”

    “誒……”

    少年發(fā)出幽怨的聲音,卻依然聽話地站了起來。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移到青年的身上,對方的神色依然冷淡,可是因為剛剛的事情,江戶川柯南總感覺對方渾身上下透露出了一股溫暖的氣息。

    他后知后覺地想到,織田先生……貌似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緊接著,江戶川柯南與青年的視線對上。

    江戶川柯南就這樣看著對方朝他走了過來,然后蹲下維持一個水平的對視。

    “抱歉……幾太他并沒有任何惡意。”

    青年繼續(xù),“大多時候,他只是喜歡做惡作劇。”

    面對青年如此真誠地道歉和解釋,就算是江戶川柯南有怨言,現(xiàn)在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于是,他開口,“沒、沒關(guān)系,哈哈哈……”

    “柯南?”

    正在尋找江戶川柯南身影的毛利蘭過來就看見對方正在和織田作之助說些什么,于是小跑到兩人身邊。

    “柯南,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

    隨后又對織田作之助開口,“織田先生要跟我們一起離開嗎?園子的車還在外面等著。”

    鈴木園子作為鈴木財閥家的一員過來時開了很多車過來,按照對方的話來說,這個排場甚至還小了。

    沒有等到織田作之助的回答,卻等到了同班同學津島幾太的回答,“不用了,等一下我要和織田作一起回去。”

    毛利蘭沒有奇怪,只以為這兩個人是鄰居之類的,這樣一來兩個人會認識成為朋友才顯得正常。

    “那好吧,我和柯南就先這樣告辭了。”

    毛利蘭彎下腰牽上江戶川柯南的手,帶著對方離開。并在最后離開之前,還對著兩個人搖了搖手,江戶川柯南也被迫露著小孩子的笑容對著兩個人搖了搖手。

    江戶川柯南微微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接下來他就能更好地竊聽安室先生和貝爾摩德獲得有用信息了。

    就是可惜……

    他的視線朝著周圍環(huán)繞看了一圈,在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之后又收回了視線。

    可惜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疑似利卡的人影。

    太宰治看著對方所做的小動作,唇角勾了勾。

    他走到站起身的織田作之助身邊,意義不明地問了一句,“怎么樣?”

    織田作之助神色平淡,但微微歪了歪頭思考,“……很厲害吧。”

    遇見對方兩次,就剛好遇到兩次這種事情。

    就算上一次簽售會是太宰治親手操控,有意為之,但是這次太宰治可什么都沒有做。

    而且……

    “就像你說的那樣,只要對方到場什么都不用做,任務(wù)就能完成了。”

    太宰治雙眸微瞇,“說實話,如果這種人真的在橫濱肯定很好用。”

    現(xiàn)成的工具人,就是精準度有待觀察。

    很快,太宰治又態(tài)度一轉(zhuǎn)。

    他攤了攤雙手,“呀,但是沒有想到安吾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個會出風頭的人了呢。”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坂口安吾登場的畫面,“確實,總有一種‘安吾果然還是得這樣!’的感覺。”

    平日見到的坂口安吾都是臥底狀態(tài),是那種安靜不顯眼,但是工作努力的形象。可是當對方回歸到自己所該呆的官方,對方周圍就產(chǎn)生了領(lǐng)導(dǎo)威嚴。

    “我倒是有種‘區(qū)區(qū)安吾,居然還敢這樣子!’的感覺。”

    太宰治露出無辜的神情說著這句話,似乎完全不擔心織田作之助會把這個說給坂口安吾聽,甚至有種‘等見面了,親自說給本人聽’的感覺。

    “嘛,但是這樣一來反而使得波本作為臥底的嫌疑減小了。”

    太宰治也算是理解坂口安吾的心思,所以對于對方面對上司請求毅然決然拒絕的畫面早有預(yù)料。

    “波本……”

    織田作之助低聲呢喃,他記得與波本一起行動的貝爾摩德擅長易容,“所以那個水庭小姐就是貝爾摩德?”

    太宰治點了點頭,“織田作你都不知道,對方當時發(fā)現(xiàn)我在這里的時候表情有多震驚。”

    說著他笑了笑,“我也就算了,對方恐怕沒有想到后面還有安吾的出現(xiàn),那一瞬間空白的神情我看得相當清楚。”

    織田作之助注視著少年沒有說話,他對江戶川柯南說的那句太宰治喜歡惡作劇的話不是寬慰,而是實話實說。太宰治本身其實真的很喜歡惡作劇,但是很挑惡作劇的對象。

    但大概總括,就是對象都是一些容易被逗弄的人。不巧的是,緊繃神經(jīng)的江戶川柯南正處于太宰治惡作劇對象的范圍之內(nèi)。

    “啊,他們兩個人走了。”

    太宰治看著不遠處離開的安室透和貝爾摩德說道。

    織田作之助詢問,“那我們接下來做什么?回家?”

    “怎么會?”

    太宰治掏出手機,以極快的手速在屏幕上點了點,隨后關(guān)閉放入懷中,“當然是久違的無賴組聚會啦。”

    *

    在告別委托人及其丈夫之后,安室透便理所當然地帶著貝爾摩德離開了交流會,回到了停車場坐到自己的駕駛座上。

    等到貝爾摩德坐上副駕駛,安室透直接啟動白色馬自達駛離了停車場和身后的酒店。

    雖然交流會在晚上舉辦,但是總體時間才過去區(qū)區(qū)兩三個小時,這個時間點米花町的夜景依然璀璨。

    “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安室透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目不斜視地詢問。

    “說?你想要我……”

    貝爾摩德便反問安室透便卸下自己的易容,原本屬于水庭麻美的聲音在此刻也徹底消失轉(zhuǎn)變?yōu)樗约涸镜男愿猩ひ簟?br />
    “——說什么?”

    貝爾摩德調(diào)了調(diào)后視鏡,以此方便看見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雖然她易容技術(shù)好,但是這不代表她喜歡長時間易容。她抓了抓自己的金色波浪長發(fā),讓其蓬松。

    隨后發(fā)出放松的聲音,“呼……”

    這個短短幾個小時的交流會上發(fā)生了太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任務(wù)很簡單,但是遇到的人卻令她心焦力疲。

    利卡、教父、菲士……

    本以為過來的只有利卡本人,誰能想到最后這三個人全部都出現(xiàn)了。

    一想到這個,貝爾摩德藍綠的眼眸就微暗。

    安室透聽到貝爾摩德反問,當然不打算錯過這個得知新成員信息的重要時刻,于是再次詢問,“還能是什么……當然是指利卡,今天本該登場解決本藤的人。”

    ……

    江戶川柯南聽到安室透的這句話,目光嚴肅了起來。

    看來,安室先生也不認識這位利卡,所以正試圖從貝爾摩德那里獲得情報。

    “柯南,想喝飲料嗎?”

    因為和鈴木園子在交流會上吃了太多,所以她正在鈴木園子所在的車上拿了一瓶飲料。

    毛利蘭的目光看向江戶川柯南,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緊緊盯著自己的手機上的視頻。

    見狀毛利蘭疑惑詢問,“啊嘞?柯南,這個節(jié)目講了什么讓你露出這種表情?”

    在江戶川柯南表情上看見這種表情是真的難得一見。

    沒有帶耳機的那只耳朵聽到毛利蘭的詢問,江戶川柯南立即側(cè)頭回答,“沒有什么啦,只是感覺這個節(jié)目所說的知識好難懂啊之類的,但是為了能夠成為一名厲害的偵探,還是要繼續(xù)學習比較好啊哈哈……”

    為了防止光帶耳機很奇怪,所以江戶川柯南拿出手機播放無聲視頻作為偽裝。

    因為知道江戶川柯南的目標,以及對方經(jīng)常會通過電視學習她都不知道的知識,所以毛利蘭很快接受了對方的理由。

    只不過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將手中的飲料遞給了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順勢接下,但是沒有立即喝,而是繼續(xù)竊聽著耳機內(nèi)的對話。

    ……

    “不是你說的嗎?‘利卡早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的話語。”

    安室透不為所動地重復(fù)這句話,“作為任務(wù)的一員,我也應(yīng)該有資格知道這位‘搭檔’的事情吧?”

    貝爾摩德的動作一頓,她盯著后視鏡中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變的容貌,“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從琴酒的口中。”

    安室透笑了笑,“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這種持之不懈追問的樣子,真的很可疑。”貝爾摩德沒有因為安室透詢問,就立即回答。

    “可疑?作為組織內(nèi)的情報人員,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對于我們來說情報意味著什么吧?我想要知道利卡的事情有什么地方很奇怪嗎?”

    安室透已經(jīng)習慣了與貝爾摩德進行拉扯,這才是對方帶給他的正確感覺,果然在交流會上的貝爾摩德態(tài)度平淡有點奇怪。

    “而且說不定,我和對方會有下一次合作的機會。”

    “下次合作嗎?這個還真的很難說。”

    貝爾摩德吐出了一口氣,這三個實驗體又能活多久還是個問題,合作只能說可遇不可求。

    “這話怎么說?”

    安室透駕駛著車遠離熱鬧的市中心朝著郊外行駛。

    注視著外面變暗的街道和漸漸看不清的風景,車窗玻璃上倒映出貝爾摩德面孔。

    她單手撐著臉,“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我還真的不想什么都告訴你……”

    聽到這句話,安室透就知道對方會說些什么了,嘴角慢慢上揚。

    連帶著竊聽著對話的江戶川柯南都忍不住集中起了精神。

    究竟會是怎樣的內(nèi)容!

    江戶川柯南拿起剛剛被他放在一旁的飲料。

    果不其然,下一秒貝爾摩德就如同安室透所想的那樣開始講述一些她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先說好,利卡是誰……我不會把這個問題直接告訴你。畢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guān)于利卡的其他信息。”

    貝爾摩德率先強調(diào)。

    她不想直接告訴對方,導(dǎo)致對方在利卡……或者說在利卡身旁的某個人面前出現(xiàn)破綻,從而知道是她泄密而被報復(fù)。

    安室透保持微笑,“當然,這點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貝爾摩德見狀稍微放下心來,至少波本并非什么簡單的蠢貨,不然她在對方得知她秘密之后就不會答應(yīng)和對方保持合作關(guān)系,而不是解決掉對方了。

    “利卡不是單獨一個人存在。”

    安室透的手頓了頓,很快又穩(wěn)定心神,“……什么意思?”

    “還記得組織內(nèi)傳出謠言的時候,是三個人一起傳出來的嗎?”

    “誒,當然記得。”

    “利卡、教父以及菲士,對吧?”

    “知道為什么是他們?nèi)齻人一起傳出謠言嗎?”

    安室透思考了一下,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們?nèi)齻經(jīng)常合作?”

    貝爾摩德直接承認,“他們?nèi)齻人在成為代號成員之前就認識并且成為朋友了。”

    “因而三個人的關(guān)系很好,也就是說。”

    “在剛剛的交流會上你以為只有利卡,但是卻不知道站在利卡背后的還有……”

    安室透的雙手捏住方向盤的力度越來越重,與此同時背后開始冒出冷汗。

    因為他聽到貝爾摩德繼續(xù)說,

    “——其余兩人了。”

    ……

    咬著吸管的江戶川柯南難以置信地聽著貝爾摩德話語,幸好毛利蘭貼心地拿給他吸管,不然他直接對著瓶口喝現(xiàn)在恐怕因為聽到這個消息而已經(jīng)嗆出來了。

    不不不,現(xiàn)在的重點完全不是這個!

    江戶川柯南趕緊整理情報。

    按照剛剛的對話,現(xiàn)在他又得到了三個黑衣組織成員的代號,分別是利卡、教父和菲士。

    而這三個代號成員的關(guān)系非常好,以貝爾摩德話語,這三個人的關(guān)系好到了,哪怕這次任務(wù)只有利卡參與,可能也有其他人在幫助他。

    怪不得貝爾摩德不準備直接告訴安室先生誰是利卡。

    這個難度也太高了吧!

    與其他喜歡單獨行動的組織成員不一樣,這次面對的是三個喜歡在一起的團體。

    但是另一方面說,一個人的信息量有限,但是三個人的信息會更多,反而更加容易確認那三個人是誰!

    按照現(xiàn)有情報能確定的是……

    江戶川柯南腦海中浮現(xiàn)三個高大不一站在一起的黑色人影。

    這三個代號成員恐怕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是處于相處認識的朋友狀態(tài)。

    ……

    安室透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時他也明白什么叫做見好就收。

    接下來的路程,安室透沒有繼續(xù)詢問貝爾摩德更多的事情,而是將對方安全送到了目的地。

    貝爾摩德下車直接關(guān)上車門,緊接著湊到車門前敲響車窗。

    安室透按下車門鍵,車窗隨之下降,“還有什么事情嗎,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輕笑,“u盤。后面就由我交給琴酒進行確認。”

    他就知道。

    安室透心里這么想,可表面沒有任何波動地從懷中掏出那個u盤交給了貝爾摩德。

    見到對方這次真的轉(zhuǎn)身離開,安室透才開著車子離開。

    直到確認與貝爾摩德保持了一定距離,安室透邊開車邊掏出手機直接盲打發(fā)送消息。

    車燈越行越遠,再次向某個方向駛?cè)ァ?br />
    *

    東京某處。

    安室透駕駛著自己的愛車馬自達在這里停下,隨后來到專門給路人休息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夜空,天上正閃爍著幾顆閃爍的星星。

    等了一會兒之后,一道腳步聲靠近,安室透像是早有預(yù)料,坐在長椅上不為所動。

    直至腳步在他面前停止,并響起聲音。

    “安室先、……不,降谷先生。”

    安室透的視線從夜空離開轉(zhuǎn)移到站在自己面前身穿棕色西裝,嘴角帶痣的青年身上。

    他失去了作為安室透時爽朗笑容,而是帶上了降谷零時作為上司的嚴肅。

    “在交流會拒絕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就是你的上司,坂口。”

    坂口安吾回答,“沒有那回事。只是從降谷先生的角度出發(fā),我認為拒絕您,與您形成不合的氛圍更能使您不引起別人懷疑。”

    降谷零站起身,認真注視著面前的青年,隨后神色放松,“確實和風見說的一樣,你是一名優(yōu)秀的后輩。今天交流會上的推理很好,至少給公安長了面子。”

    “謝謝。”

    緊接著,降谷零詢問起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所以風見他怎么了?”

    按照他的計劃,原本應(yīng)該過來的是風見裕也才對。

    坂口安吾抬了一下鏡框回答,“風見前輩在捕捉逃犯時小腿骨折,所以我主動請纓完成本次任務(wù)。”

    “受傷了嗎?”降谷零神色稍稍緊張。

    看著如此擔心下屬的上司,坂口安吾寬慰道,“不是會有后遺癥的傷,按照醫(yī)生所說,過不了多久就能打著石膏出院。雖然不能進行劇烈運動,但是能夠在辦公室內(nèi)繼續(xù)工作。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嗯……”

    降谷零略微詫異地注視著面前的青年,本以為風見裕也說這個青年是導(dǎo)致公安部加班的罪魁禍首時有點夸張,可現(xiàn)在看著對方最后試圖讓風見裕也繼續(xù)工作的話語,降谷零發(fā)覺這個青年可能真的和風見裕也所說的那樣,是導(dǎo)致公安部的人不斷加班的源頭。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對方很喜歡工作,還是單純想要展現(xiàn)自己的愛國情懷,至少降谷零沒有否定對方的這個想法意思。

    只是提到工作,降谷零想起了他把對方喊到這里來的原因。

    “這次叫你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關(guān)于我臥底的黑衣組織、……”

    “請稍等一下……失禮了,降谷先生。”

    在降谷零的視角中,他還沒有說完話就被青年打斷。本來有些不解,直到青年伸出手從他的衣袖出摸出一個微型|竊聽器。

    ……

    雖然安室先生和貝爾摩德之間的對話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這不妨礙江戶川柯南繼續(xù)竊聽安室先生準備告訴公安部的其余組織內(nèi)的信息。

    就當他這么想的時候,他聽到了今天在交流會上出現(xiàn)的那個坂口先生打斷了安室先生的話語,緊接著衣服摩擦的聲音變大,江戶川柯南在心中立即冒出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耳機發(fā)出尖銳的爆鳴聲,隨后徹底失去了聲音。

    而他在耳機發(fā)出聲音的瞬間就立即摘了下來,防止耳朵聽力受損,但還是晚了一步。

    居然是被坂口先生發(fā)現(xiàn)的!

    江戶川柯南抱著不可思議的心情邊揉耳朵邊注視著自己摘下來的耳機想到。

    他鐵定以為會是安室先生最先發(fā)現(xiàn)的,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那位坂口先生……

    第213章 第 213 章

    盯著青年手上被對方捏碎的竊聽器, 降谷零面色凝重。

    坂口安吾詢問,“需要我待會去調(diào)查是誰安裝的嗎?如果是、……”

    “不用了。”

    降谷零打斷了青年的話語, 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似乎并不想讓對方去做這種事情。

    他伸出手將坂口安吾手中的竊聽器拿了過來,仔細端詳一番之后像是確認了什么自然地放回到自己的口袋中。

    降谷零抬起頭發(fā)現(xiàn)坂口安吾還在注視著他,于是簡單解釋了一句,“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與組織內(nèi)的人無關(guān),下次見到對方的時候,我會跟對方好好談?wù)撽P(guān)于竊聽器的事情,你不用在意。”

    “我知道了。”

    降谷零因為青年的這句話語再次仔細打量了面前的青年, 一個認真執(zhí)行命令的下屬, 遠比自以為是貿(mào)然出動的部下更加優(yōu)秀,他的心里對坂口安吾的滿意度再次提高。

    “比起這種事情, 我這次把你叫過來的原因很簡單。”

    降谷零知道時間有限,于是立即從懷中掏出另一個他復(fù)制的u盤交給面前的青年, “這個是從組織本次任務(wù)目標本藤那里獲得的東西, 里面應(yīng)該有組織的罪證或者別的信息。”

    坂口安吾立即接過手, “我知道了, 等回去之后我會立即調(diào)查。”

    “我還從琴酒以及貝爾摩德那里獲得了一些別的重要信息, ”

    降谷零的聲音頓了頓,“有關(guān)于組織內(nèi)的三個新人代號成員利卡、教父以及……”

    “——菲士。”

    聽到最后一個代號, 站在降谷零面前的青年用著肉眼看不見的弧度輕佻著自己的眉頭。

    ……

    在降谷零說完所有他知道的信息之后,坂口安吾就在對方的目光中回了一趟警視廳公安部。

    于是等他到了公安部, 就當眾人以為他要坐下來進行工作的時候,他將手中重要的u盤擺放到了重要的保險箱內(nèi)放了起來, 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崗位。

    見狀,所有認識坂口安吾的前輩臉上都迎來了難以置信和看見希望的神情。

    瞧著別人過于顯眼的目光哪怕是坂口安吾也忍不住問出聲, “為什么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弄得他感覺很奇怪。

    面對他的詢問,今天與坂口安吾一起進行任務(wù)的柴內(nèi)前輩立即上去拍了一下對方的后輩,興奮道,“坂口,你終于想開了啊!”

    坂口安吾感受著后背的疼痛,回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前輩,“……你在說什么呢,柴內(nèi)前輩?”

    柴內(nèi)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失去了剛開始作為前輩的氣質(zhì),露出牙齒笑著,像是個傻乎乎的金毛,“我的意思是說,你終于想明白你其實不應(yīng)該將重心放在自己的工作上了!”

    而在其旁邊的田中前輩也是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坂口安吾聽到卻嘆了一口氣,“前輩,有沒有一種可能……”

    柴內(nèi)前輩用著不明所以的目光看向青年,“嗯?”

    “我其實已經(jīng)將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

    現(xiàn)場陷入了一片沉寂,許久之后,立即響起了悲哀的話語。

    “我就知道……這個家伙怎么可能會放棄工作呢!”

    “高興得太早了!”

    “結(jié)果到頭來,只是對方變得更變態(tài)了是嗎!”

    “…………”

    里面是不是摻雜了一句罵他的話語?

    坂口安吾輕輕挑著眉頭看向剛剛說他是變態(tài)的前輩,將對方看的默默撇過了頭去。見此情形,坂口安吾也沒有再繼續(xù)盯著對方看,而是側(cè)頭看向了柴內(nèi)前輩。

    只見柴內(nèi)前輩露出了仿佛天塌了的表情,而他身旁的田中前輩則是呆若木雞站在原地。

    “也就是說,盡管我現(xiàn)在不用工作,但是前輩們的工作依然還在繼續(xù)。”坂口安吾殺人誅心地再添一句話,給在這里的所有前輩打出了暴擊。

    看著所有人低垂著頭的神情,坂口安吾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這里。

    就在他走出公安部房門的那一刻,他聽到柴內(nèi)前輩好奇的詢問。

    “那你今天提前完成工作是為了……”

    “啊,其實是我的兩個友人來約我聚會了,所以今天不得不提前完成工作離開”

    坂口安吾心情不錯地停下腳步告知柴內(nèi)前輩問題的答案,隨后邁步走出了公安部的大門,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后的人開口,“那就祝愿你們順利完成今天的工作和任務(wù)匯報。”

    看著背景都消失的青年,柴內(nèi)委屈的耳朵都垂了下來。

    一旁的田中看見,敲了敲他的肩膀,“還是先趕緊完成工作吧。”

    柴內(nèi)點了點頭,但還是小聲說了一句,“早知道我今天就代替風見前輩英勇受傷了……”

    *

    東京,某處五星級酒店。

    坂口安吾開著自己的汽車來到了這個酒店的停車場,在進入酒店之后他沒有任何猶豫來到了電梯這里點擊了最高的樓層。

    下了電梯,坂口安吾便朝著記憶中對應(yīng)的門號敲了敲門。

    幾秒鐘之后,房門被打開,出現(xiàn)的是身穿和服的織田作之助。

    他對著坂口安吾淡淡道,“歡迎回來。”

    這種特殊的話語,讓坂口安吾夢回橫濱。但是他清晰地意識到這里并非他所在的世界,于是幾秒之后邊看向?qū)Ψ缴砗蟮奈恢眠厗枺疤啄莻家伙呢?”

    “他的話……”

    坂口安吾注視著織田作之助,緊接著在走進房門的下一秒,他的身側(cè)傳來一道不大的響聲將坂口安吾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往另一方跳了一小下,在思考這是什么情況,結(jié)果就看見是剛剛他話語中的太宰治躲在那里給他來了個驚喜。

    “哦!好久不見,安吾!”

    少年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后,還絲毫不慌地對著坂口安吾打起了招呼。

    坂口安吾:“……”

    “……好久不見,但是你這是在做什么呢?”

    他認真地抬了抬自己的鏡框詢問對方,因為他有的時候也很難想象對方的腦海中是在想些什么。

    太宰治露出無辜的神情,“‘做什么’……當然是在歡迎你啦!”

    “把別人嚇死就是你的歡迎之道嗎?”坂口安吾黑著腦門看向?qū)Ψ剑迷捳Z深深吐槽了對方的想法。

    他說完走進房屋內(nèi),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

    織田作之助率先走到屋內(nèi),坂口安吾跟在后面,而太宰治則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在最后面。

    不過太宰治邊走路也沒有閑著,聽到坂口安吾的話語,他說話,“誒?安吾這樣子就會死嗎?”

    隨后語氣上揚用著羨慕的語氣繼續(xù),“真是令人羨慕呢,我也想這樣被嚇嚇就能死去,說不定就能完成我夢寐以求的無痛死亡了!”

    織田作之助來到沙發(fā)上坐下。

    “啊,是嗎。”坂口安吾一邊應(yīng)付太宰治一邊坐在織田作之助的身邊,“想要嚇死你恐怕也沒有那么容易吧?”

    “要我說,就應(yīng)該讓織田作狠狠拿著他寫的書敲你的腦袋。就算到時候真死了,想必你也會很高興的吧。畢竟那可是織田作的書!”

    太宰治半坐在坂口安吾以及織田作之助面前的地板上,然后開始熟練地調(diào)酒。

    “居然說出這種話什么的……果然是因為安吾回到了自己的真實陣營,所以開始氣質(zhì)上漲了吧!”

    “區(qū)區(qū)安吾而已!”

    太宰治憤憤地說出這句話,調(diào)酒的動作肉眼可見地用勁起來。

    坂口安吾的鏡片反光,“什么叫做‘區(qū)區(qū)安吾而已’!明明我也不差好嗎!”

    朋友一個是橫濱暗殺界第一,一個是港口Mafia最年輕干部候補,仿佛顯得他很沒用一樣,但那只是因為他所做的一切不適合讓他揚名。

    ——他注定是背后的獻身者,而非明面上的英雄。

    在橫濱,他跳學完成了學業(yè),在畢業(yè)后加入了異能特務(wù)科,已經(jīng)算得上比他人優(yōu)秀了。事實上他遠比別人想的更要優(yōu)秀,在被種田長官挖掘異能力的天賦后,十六七歲的他就被要求臥底港口Mafia。

    事實上,雖然沒比過太宰治,但是他依然為異能特務(wù)科傳遞了很多港口Mafia內(nèi)的內(nèi)部機密情報。

    等到臥底完成,等待他的只會是連跳幾級的升職加薪,成為僅次于種田長官的存在。

    “誒……安吾還真是不禁逗啊。”

    說著,太宰治將自己調(diào)好的菲士放到了對方的面前,緊接著又給了織田作之助一杯威士忌,轉(zhuǎn)頭又給自己調(diào)了一杯教父。

    坂口安吾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可是看著三杯不同的酒,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平時不是只喝威士忌的嗎?怎么現(xiàn)在喝起了God Father?”

    太宰治歪了歪頭回答,“……入鄉(xiāng)隨俗?”

    “這算什么入鄉(xiāng)隨俗?”

    太宰治放下酒杯,笑了笑,“畢竟組織內(nèi)的人在他們名義下的酒吧內(nèi)總喜歡點自己代號的酒嘛,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代號是什么一樣。所以我也想試試!”

    這么一說,讓坂口安吾回想起來了每次完成任務(wù)回到據(jù)點內(nèi)后,別人喝酒總是點自己代號酒名的事情了。

    這還真是槽多到無從下口。

    坂口安吾拿起自己的菲士喝了一口。

    緊接著三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立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只有太宰治沒有任何動作,仿佛他的手機沒有任何短信一樣。

    不過,這只是因為他知道能做到如此統(tǒng)一進行短信通知的原因是這個短信的來源屬于黑衣組織。

    果不其然下一秒坂口安吾輕蹙著眉開口,“……那個家伙讓我們之后有空回去檢查身體。”

    織田作之助在旁邊關(guān)上手機附和,“我這里也是。”

    “我對那個人沒有興趣——”太宰治看著自己手中的教父晃了晃拉長尾調(diào)說道。

    “比起這種事情……”

    太宰治抬眸看向坂口安吾露出戲謔的笑容,“安吾在這邊散心的感覺怎么樣?”

    坂口安吾捏緊酒杯的手勁都變大了,他哼笑一聲,“你還好意思說!”

    “說著散心,但結(jié)果到頭來我還是在工作!”

    “怎么可以這么說呢!你現(xiàn)在可是在為織田作下一部作品獻身!獻身這種事情,怎么可以被稱為工作!”太宰治義正言辭地說道。

    奈何這個借口對于坂口安吾來說沒有用,只獲得了對方的冷笑。

    太宰治只好換一種方式,他佯裝委屈,“還是說……安吾你想看見織田作再也做不出下一部作品嗎?”

    坂口安吾沉默不語注視著太宰治,直到好幾分鐘后,他才對著太宰治開口,“那你能別對著織田作先生瘋狂眨眼睛了嗎?他完全沒有意識到。”

    織田作之助聽到坂口安吾的話語,看了看太宰治,“……原來剛剛太宰不是眼睛難受啊。”

    太宰治:“……”

    “嘖,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來硬的嗎!”

    “喂!我全部都聽見了!”

    坂口安吾無奈地對太宰治說道,額頭滿是黑線。不用想就知道,對方就是仗著他能聽到,才這么說的。

    “安吾已經(jīng)想好怎么解決這個組織了嗎?”太宰治喝了一口酒詢問。

    按照系統(tǒng)的要求,他們需要幫助偽裝成小學生江戶川柯南實際是工藤新一的主角解決掉黑衣組織。

    太宰治繼續(xù)道,“按照我的觀察,那個家伙不愧是主角,雖然還披著小學生的皮,但是卻揭露了安室透作為公安的真實身份,并和對方建立了合作關(guān)系。”

    “只不過,光是這樣就想要解決黑衣組織還是天方夜譚。”

    黑衣組織是跨國犯罪組織,且成立時間長達近百年,然而在這種情況,依然沒有被端掉,就說明了對方的實力。

    雖然這個組織的目的太宰治不齒,但是作為一個組織來說他的能力當然不差。

    “唔……直接殺了烏丸蓮耶不行嗎?”

    織田作之助思索了一會兒,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提出建議。

    這次就算是坂口安吾也無法贊同織田作之助的意見,他直接反駁,“不行。”

    “雖然我們作為成功的實驗體見過黑衣組織的BOSS烏丸蓮耶,但實際上黑衣組織的99%的人都沒有見過對方。”

    坂口安吾沉思道,“這也就意味著,就算殺了烏丸蓮耶對那些人毫無影響,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所在的組織首領(lǐng)是誰,這樣做反而會便宜了那個一直盯著BOSS之位、黑衣組織的二把手——朗姆。”

    織田作之助聽著坂口安吾說了一堆,沉默了幾秒之后,直接放棄喝起了太宰治給自己的酒。

    “就這樣放棄未免也太干脆了吧!”

    注意到織田作之助的神態(tài),早就能看穿對方意思的坂口安吾震聲道。

    織田作之助卻只是淡淡的看向坂口安吾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

    他擅長暗殺,還擅長寫書。

    但是,他真的不擅長思考這種東西。

    “噗噗噗——”

    太宰治在旁邊發(fā)出笑聲。

    “就算你這樣看著我……”

    太宰治對著將頭轉(zhuǎn)向他的坂口安吾攤了攤自己的雙手無辜說道。

    “哈?”

    坂口安吾雙手環(huán)繞在胸前,“當初那個把我耍得團團轉(zhuǎn)的‘港口Mafia的黑色幽靈’去哪了?”

    “誒?安吾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啊。明明人家只是惡作劇來著……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安吾,小心以后沒有人會喜歡你哦!”

    “任誰當初被溜了兩個多月,在這個期間要逃命、熬夜,想不記得都難吧!”坂口安吾抬了一下自己的鏡框,語氣凝重。

    他實在是忘不掉,當時被背刺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沒有臥底成功就死了,結(jié)果沒死,但問題是也沒好到哪里去,醒來之后直接被人當成生日禮物送人!

    大概也是感到心虛,太宰治撇過頭吹著口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所以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說的?”

    坂口安吾這次帶給了太宰治難得威壓,就連織田作之助此時也無法避而不見,于是對著太宰治開口,“太宰,做錯事的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

    于是,坂口安吾看著太宰治宛如小孩子般默默低頭對著他開口,“對不起嘛!”

    坂口安吾:“……”

    在這瞬間,坂口安吾幻視了老父親帶孩子上門給他道歉的畫面。

    好想吐槽,但是感覺真吐槽了會偏移話題!

    坂口安吾為了壓制住自己的吐槽欲,只好默默喝了口酒。

    太宰治道完歉立即就跟沒事人一樣,“不過我已經(jīng)幫助織田作完成一本小說了,這次該輪到安吾了!”

    “這才是你之前默不作聲的原因吧!”

    “但是我會幫助你誒!畢竟我自己來的話,安吾就沒有辦法在織田作的小說中登場了吧……”

    看著太宰治悲天憫人的態(tài)度,坂口安吾無奈道,“所以就這么干脆的把我的存在抹除了嗎?那還真是太好了,我簡直期待到了極點。”

    太宰治此刻立即對著織田作之助出聲,“織田作!你快看安吾!他居然是這個態(tài)度!看來安吾完全不在意你的小說怎么樣么!沒有想到我們的友人居然會是這樣的人什么的……”

    “是、是這樣嘛……”

    面對煽風點火的太宰治以及露出震驚眼神的織田作之助,坂口安吾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盯著兩人。

    “哎。”最終,坂口安吾嘆了一口氣。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認輸?shù)溃拔抑懒宋抑懒耍∷詣e用那種眼神看我了,織田作先生!還有你太宰!不許這樣對織田作先生說話!”

    看著吐舌做鬼臉的太宰治,他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既然已經(jīng)知道黑衣組織不是單靠公安和工藤新一就能輕易解決掉的話,那么可以拓展思維了。”

    坂口安吾神色帶上了嚴謹,“聯(lián)合其他官方的組織。”

    太宰治保持微笑,聽著坂口安吾的想法。

    只有織田作之助需要詢問,“意思是?”

    坂口安吾耐心解釋,“已知黑衣組織是跨國犯罪組織,那么想必調(diào)查這個組織的官方不止公安一個。”

    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右手握拳敲打左手手心,“啊,原來如此。”

    他明白安吾的意思了,既然光靠工藤新一和安室透背后的公安解決不掉黑衣組織,那就增加同伴。就算大家不同國籍,但是在面對共同的敵人時也會達成合作共贏的關(guān)系。

    這件事情,在平行世界看見武裝偵探社和港口Mafia進行合作關(guān)系對上費奧多爾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織田作之助詢問坂口安吾接下來的打算。

    “先看看能不能把工藤新一和FBI聯(lián)系在一起吧。”坂口安吾回答。

    “FBI……”

    “據(jù)我的調(diào)查所知,F(xiàn)BI目前就駐守在東京米花町,這一切的原因都與一個男人有關(guān)——赤井秀一。”

    坂口安吾開始解釋,“赤井秀一作為FBI的成員曾臥底于黑衣組織代號為黑麥威士忌,后被發(fā)現(xiàn)臥底身份逃亡,目前已經(jīng)死亡。”

    “嘛,中規(guī)中矩的計劃。”

    太宰治評價了一句坂口安吾的計劃,如果讓他或者江戶川亂步來的話,大概會用更加迅速的方法。比如他的話,大概會選擇默不作聲干掉首領(lǐng)自己上位默默操盤這個組織,然后……

    太宰治抿了一口酒,停下自己的想法。

    他的方法雖然迅速,但是不適合織田作的小說。于是話鋒一轉(zhuǎn),“但是對于小說劇情來說這樣更好也說不定。”

    “只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安吾。”

    坂口安吾看向太宰治,不知道對方想說什么。

    太宰治抬眸看向?qū)Ψ剑^續(xù)道,“FBI不會沒有任何緣由停留在這里哦。”

    坂口安吾聽著少年的話皺眉沉思了一下,隨后像是知道了什么雙眸亮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

    只有織田作之助喝著酒聽著兩個人在那里說話。

    太宰治舉起了一根手指,“沒錯,恐怕那個男人——赤井秀一還活著。”

    果然!

    從太宰治口中聽到這個回答,坂口安吾原本的懷疑現(xiàn)在得到了證實。

    但是,既然這樣新的疑問再次出現(xiàn)。

    “既然對方還活著,那會在哪里?”

    坂口安吾忍不住沉思,低聲呢喃。

    太宰治見狀嘆了一口氣,遇到這么不開竅的友人他能怎么辦?當然只能溺愛然后明示啊。

    于是他開口,“安吾,還記得系統(tǒng)的任務(wù)嗎?”

    坂口安吾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反應(yīng)過來,“作為主角的工藤新一早就已經(jīng)和赤井秀一有聯(lián)系了。”

    只要有了主角的頭銜,聯(lián)想起來就逐漸變得簡單。這么一思考的話,也許不僅僅是FBI,可能還有其他官方組織……

    坂口安吾這一瞬間心情復(fù)雜,但是后面的道路倒是清晰了很多。

    連帶著織田作之助也知道了很多事情。

    果然有兩個聰明的友人就是不一樣,他甚至可以不需要大腦思考,只需要在旁邊聽……這就是外置大腦的快樂嗎?

    織田作之助有一瞬歪了題。

    “安吾。”

    坂口安吾抬起頭,發(fā)現(xiàn)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已經(jīng)舉起了手中了酒,只剩下他沒有任何動作。

    見狀,他露出笑容,舉起手中的酒杯。

    差點忘了,這次見面的本質(zhì)是無賴組的聚會。

    坂口安吾詢問,“說點什么好呢?”

    “唔……”織田作之助思索。

    “這還用說……”

    太宰治卻輕聲笑道,“當然是為了Stray Dogs。”

    三人舉杯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Stray Dogs!”*

    就算是異世他鄉(xiāng),也要以文豪之名,赴野犬之義。*

    這才是他們,不是嗎?

    第214章 第 214 章

    東京夜晚, 組織名下酒吧。

    貝爾摩德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之后立即開著自己的車去往了組織內(nèi),發(fā)送消息獲得了琴酒所在位置后便直接趕了過去。

    “給我來一杯貝爾摩德。”

    來到琴酒所坐的吧臺邊上, 貝爾摩德目不斜視地對著調(diào)酒師要了一杯酒。等到酒放置在她的面前,貝爾摩德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先輕輕抿了一口。

    “東西呢?”琴酒側(cè)眸看向金發(fā)大|波浪的女人直接詢問道。

    貝爾摩德放下酒杯露出自己的笑容,“看到我的第一時刻只想到了任務(wù)嗎……還真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情緒只想著任務(wù)。”

    雖然這么說,但是貝爾摩德還是從自己懷中拿出了那個波本就給她的u盤,放在吧臺上用手指抵著,緊接著一個推力,u盤完美彈到了琴酒的酒杯邊上。

    “給你,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琴酒露出輕笑, 然后將u盤收下,“看樣子任務(wù)進行得很順利。”

    貝爾摩德回想了一下今晚的經(jīng)歷, “順利……嗎。”

    琴酒發(fā)現(xiàn)了她的不對勁,“還發(fā)生了什么別的事情嗎?”

    “不。”貝爾摩德否認出聲, “只不過除了liquor之外, 我還看見了……God Father。”

    “同時看見他們兩個人稍稍出乎我的意外了。”

    貝爾摩德猶豫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沒有把菲士的事情說出來。這里人多眼雜, 如果被別人聽到菲士的特殊任務(wù), 導(dǎo)致暴露,到時候倒霉的可能是她這個說漏嘴的。

    琴酒反應(yīng)倒是十分平淡,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很不錯,所以對于這個情況并不意外。

    酒吧的鈴聲響起, 穿著高跟鞋的聲音出現(xiàn)。

    琴酒與貝爾摩德同時停止了談話,直至腳步聲停留在他們兩人身后。

    “琴酒, 任務(wù)結(jié)束。”

    話音剛落,黑色長發(fā)低垂扎在腦后的女人坐到了貝爾摩德的另一側(cè)。

    琴酒輕聲‘嗯’了一聲沒有更多的反應(yīng)。

    貝爾摩德倒是對著調(diào)酒師抬起了手輕聲道, “再來一杯基爾。”

    調(diào)好的基爾很快放在了貝爾摩德的面前,貝爾摩德側(cè)過身,將這杯酒放到了身旁剛剛落座的女人面前。

    基爾看了一眼擺在自己面前的酒,隨后拿了過來,“多謝,貝爾摩德。”

    “不用,我更好奇……”

    貝爾摩德露出一個相當多情且誘惑的笑容,“基爾這次又出了什么任務(wù)?”

    和貝爾摩德一樣,基爾原本也擁有一個對外的身份,也就是某個電視臺的主播,但是后面因為FBI最終辭掉了工作,現(xiàn)在再次回歸組織內(nèi)在琴酒的手下進行任務(wù)。

    琴酒聽到貝爾摩德詢問露出嗤笑,隨后淡定地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基爾聽到問題,直接面不改色的反駁,“貝爾摩德,我想,一杯酒還不足以讓我將任務(wù)的內(nèi)容告訴你吧?”

    被拒絕,貝爾摩德只是輕聲笑了一下。隨后閉眸舉起自己的酒杯,“好吧。”

    等手中的酒喝得差不多之后,貝爾摩德直接站起身,對著琴酒開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基爾看著貝爾摩德離開后,才詢問琴酒,“貝爾摩德過來是做什么的?”

    琴酒將煙從口中拿下,“和你一樣過來交任務(wù),并說了一點情況而已。”

    “還是和上次一樣詢問那三個新人的事情嗎?”

    琴酒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側(cè)頭用那雙沒有感情的雙眸盯著基爾,像是在詢問對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基爾面對這種視線沒有任何膽怯,而是淡定道,“是伏特加說的,上次他把貝爾摩德找你聊那三個新人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

    “看得出來,貝爾摩德似乎對于那三個人確實感到好奇。”

    琴酒沉默不語,幾秒之后,他熄滅手中的煙,“最近的任務(wù)做得不錯,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基爾看著注視著琴酒離開的背景,在喝完手中的酒之后便也直接離開。

    *

    次日,東京米花町,阿笠博士家。

    江戶川柯南正因為昨天晚上得到的情報而來到這里詢問最有可能知情的灰原哀。

    灰原哀無視身后緊緊相隨的人,而是拿著咖啡來到沙發(fā)上坐了起來。

    “吶,小哀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嗎?”

    “利卡、教父、菲士……無論誰都好,只要知道其中一個、不!哪怕是一點點都行!”

    看著依依不舍的某人,灰原哀露出半月眼,“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知道!”

    隨后喝了一口咖啡繼續(xù)道,“以及!不要影響我看電視!”

    “求求你了!你要不然再仔細想想怎么樣?”江戶川柯南覺得對方可能只是沒有想起來相關(guān)的信息。

    阿笠博士也抓著自己的頭看著這一幕,露出無奈的笑容。

    灰原哀嘆了一口氣,“所·以·!”

    她猛地用眼神瞪著江戶川柯南,“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了!沒有就是沒有!”

    “雖然我也是代號成員,但是說到底我是研究人員。對他們的事情終究有限。”

    “可是這三個人很厲害的樣子,總該有點傳言之類的吧?”江戶川柯南正試圖從灰原哀那里獲得更多的情報,只得到三個代號名字,實在是令他有點不甘心。

    灰原哀沉默著閉了眼,在江戶川柯南期待的目光睜開雙眸回答,“……沒有。”

    “怎么會這樣……”

    經(jīng)歷了這樣的懇求,他這下算是確定灰原哀是真的不知道關(guān)于這三個代號成員的事情了。

    江戶川柯南低垂著頭,肉眼可見地失落。

    灰原哀對此則是直接回答,“我都說過沒有了,代號成員那么多,我不可能誰都有印象。”

    江戶川柯南很快抬起頭,說出另一種猜測,“不……也有可能說明那三個代號成員是你離開之后出現(xiàn)的。”

    “——你們在說什么事情呢?我也感到好奇起來了。”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插入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的對話之中,兩人均抬頭看向?qū)Ψ健?br />
    那是個穿著粉色圍裙,手端著鍋出現(xiàn)在這里的戴眼鏡茶發(fā)男人,還能隱隱從他手上的鍋中聞到一股香味。

    阿笠博士見到對方立即詫異開口,“沖、沖矢先生?為什么會在這里?”

    沖矢昴端著手中的鍋一起回頭,對著身后的阿笠博士開口,“今天土豆燉牛肉不小心又燒多了,哈哈哈。”

    “因為太燙了,所以只好先端進來放下。”

    說著他將手中的鍋放到了不遠處的柜臺上,阿笠博士見狀也不好意思多說什么。

    只有江戶川柯南面對對方手中的土豆燉牛肉露出半月眼笑了笑。

    沖矢昴摘下防燙的手套,隨后低頭看向兩人,“所以,你們剛剛在聊什么呢?”

    灰原哀看了一眼面前的沖矢昴沉默不語,之前對其還很警備,但是在江戶川柯南的行動,她大概明白了這個人不是組織內(nèi)的人,而是可以值得相信的人,所以稍微放下警戒。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她可能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于是,灰原哀淡淡道,“你還是問江戶川吧。”

    說完她繼續(xù)看向電視。

    江戶川柯南看見灰原哀的態(tài)度尷尬地笑了笑,不過……

    他轉(zhuǎn)頭看向沖矢昴、……又或者說沖矢昴皮下的赤井秀一,雙眸中露出精光,也許對方會知道什么也說不定。

    ……

    “……就是這樣,總之我目前又知道了組織內(nèi),恐怕近期出現(xiàn)了三個十分厲害的代號成員的事情。 ”

    江戶川柯南和沖矢昴來到了外面,背對著在屋內(nèi)看電視中的灰原哀說起了這件事情。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甚至依靠在墻上,最終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所以,沖矢先生知道什么嗎?”

    沖矢昴抬了抬自己的鏡框,原本臉上笑瞇瞇的神情立即變成了凝重的神色,他略微震驚的看著面前小小的少年,語氣下沉,“沒有想到你居然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事情了……”

    像是感嘆,像是贊賞。

    聽到對方這句話語,江戶川柯南的雙眸立即亮了起來,“果然,沖矢先生知道什么對嗎?!”

    沖矢昴點了點頭,一只眼睛睜開露出綠色眼眸盯著面前的江戶川柯南回答,“確實。”

    他蹲下身體,與江戶川柯南平視用著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語氣繼續(xù),“如你所推測的那樣,那三個人確實是近期才出現(xiàn)在組織內(nèi)部的。”

    “大約五六個月前出現(xiàn)在組織內(nèi),然后并在三四個月前才成為了代號成員。”

    “也就是說……短短兩個月,他們就成為了組織內(nèi)的代號成員?!”江戶川柯南震驚出聲。

    就算是他這個不知道組織內(nèi)具體如何獲得代號成員的人也知道,這個速度十分不對勁。

    “沒錯,短短兩個月。”沖矢昴肯定道,并說出了和江戶川柯南一致的問題,“這個速度快到異常。”

    “正常來說,我們要先接觸組織從底層開始,然后緩慢向上爬,緊接著被發(fā)現(xiàn)經(jīng)歷測試后才能獲得代號。而這個過程,就算再怎么厲害也完全不是短短兩個月就能結(jié)束的。”

    江戶川柯南一只手摩挲著自己的下顎,“難不成……與背后的BOSS有關(guān)?”

    沖矢昴笑了一下,“組織內(nèi)也有很多人和你想的一樣,因此他們在成為代號組織后謠言很多,其中有一條就是這三個人走了后門。”

    “不過根據(jù)基爾給的情報來看,實際上并非如此,只是這三個人的實力單純很厲害而已。而這一點……”

    “——是琴酒親自承認的。”

    “那個琴酒?!”江戶川柯南震驚了一下,隨后臉色難看了起來。

    琴酒就已經(jīng)很難對付,而這三個代號成員的實力還被對方親口承認厲害……說明實力不容小覷。

    ……

    阿笠博士不知道工藤新一又在和沖矢昴聊什么,但他還是貼心地為兩人留出空間。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的研究時,門鈴響了起來,沒辦法去開門的阿笠博士聽到之后,之后側(cè)頭對著正在看電視的灰原哀喊了一聲。

    “小哀,能麻煩你幫忙開門嗎?”

    “我知道了。”

    灰原哀沒有拒絕,在回應(yīng)一聲之后暫停電視,來到了別墅的門口,鐵欄桿外是熟悉的幾個人影。

    “小哀!好久不見!”

    吉田步美對著灰原哀興奮地打著招呼。

    “原來是你們幾個啊。”灰原哀熟練地打開大門。

    圓谷光彥跟在吉田步美身后對著灰原哀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小島元太則是聲音響亮,“打擾啦!”

    灰原哀看著站在門口沒有動的幾人,“所以,你們今天怎么到這里來了?”

    圓谷光彥聽到問題下意識想回答,“啊,關(guān)于這一點的話、……”

    “光彥,這個等一下再說啦!”吉田步美叫停圓谷光彥。

    圓谷光彥反應(yīng)過來之后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沒錯,這個要等一下再說才行!”

    灰原哀半月眼看了一眼兩人,“誒,是這樣嗎?”

    倒也沒有多少好奇心。

    在組織內(nèi)好奇心越多死得越快,她現(xiàn)在的好奇心少得可憐,所以只是反應(yīng)平淡地看著兩個人。

    吉田步美往門內(nèi)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在庭院的江戶川柯南和沖矢昴。

    “啊,是柯南君還有沖矢先生!”

    還和沖矢昴聊著天的江戶川柯南突然聽到叫聲嚇了一跳,而沖矢昴早就有所察覺,反而露出笑容對著吉田步美打了一聲招呼。

    江戶川柯南走到幾人面前,“你們幾個今天過來是來做什么的啊?”

    和他以及灰原哀這個偽小學生相比,這幾個是真正意義上的小學生,需要照顧的對象。

    吉田步美笑著回答,“秘密!不過主要是來找小哀來玩的!”

    走在后面的小島元太突然摸著肚子,“啊……我的肚子餓了。”

    圓谷光彥無奈地看著小島元太,“這才剛到飯點,你的肚子未免也太準時了吧。”

    沖矢昴回答,“既然這樣剛剛好,我過來的時候帶了一鍋土豆燉牛肉,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先一起品嘗,我想應(yīng)該是夠吃的。”

    “好耶!”小島元太立即道。

    江戶川柯南無奈地看著這幾個人毫不猶豫地沖進阿笠博士家。

    一頓飯吃完,小島元太立即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吃飽了吃飽了。雖然沒有鰻魚飯好吃,但是沖矢先生的土豆燉牛肉也越來越好吃了!”

    沖矢昴直接謝謝了小島元太的夸獎,然后帶著那個被吃完的鍋離開了阿笠博士家。

    吉田步美對著灰原哀直接道,“小哀,這次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灰原哀沒有拒絕,而是直接站起身,“好哦。”

    她并不討厭和這群孩子待在一起。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也站了起來,準備一起跟著去。

    然而看見這一幕的吉田步美則是罕見地開口,“不行!這次柯南君就不用去了!”

    “誒?為什么?”江戶川柯南震驚道,他好像被拒絕的次數(shù)不多,這次不知道又是為了什么。

    可是這次說什么幾人都不愿意說,江戶川柯南只好作罷。

    看著幾人離開的背景,江戶川柯南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跟在他們背后,于是親眼看見他們?nèi)チ瞬蹇Х葟d。

    “……沒有想到居然來的地方是這里。”江戶川柯南現(xiàn)在還不敢進去,一旦進去恐怕就要面對安室先生恐怖微笑了。

    那是一種展現(xiàn)在他人面前爽朗笑容不一樣的更加具有壓迫感的恐怖溫柔笑容。江戶川柯南光是想想都感覺自己的后輩在發(fā)毛。

    要不然他還是在外面觀察看看里面的情況吧。

    江戶川柯南想到。

    可很快,江戶川柯南就有點抑制不住自己想要進入波洛咖啡廳的打算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灰原哀露出了那種面對黑衣組織的人才有的反應(yīng)。

    在注意到這一點之后,江戶川柯南立即慌張輕蹙眉頭在原地觀察波洛咖啡廳內(nèi)的人。

    那兩個人不是,很明顯是來打卡的。

    那一對是情侶!也不是!

    這個……

    江戶川柯南很快注意到了一個青年,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個青年他認識,正是織田作之助先生。

    對方為什么會單獨一個人在這里?

    ……

    在看見那個青年的瞬間,灰原哀再次感受到了屬于組織的氣息。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吉田步美看見了之后,立即擔心地詢問,“小哀,你身體不舒服嗎?”

    其余兩個見狀也湊了上來。

    似乎聽到這里的動靜,灰原哀注意到那個紅發(fā)藍眸的青年看了過來。

    不、不好,如果對方注意到……

    灰原哀剛想對吉田步美說些什么,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啊,這不是小哀和步美嗎?柯南君沒有和你們一起來嗎?”

    灰原哀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安室透。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像從對方后面那句話里面聽到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但是因為這個打岔,灰原哀的神色倒是正常了很多。

    她回答,“這次步美要求江戶川不要跟過來的。”

    吉田步美點了點頭。

    安室透也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吉田步美,“為什么?”

    吉田步美回答,“因為我們想過了,如果總是依靠柯南君的話,是不會有長進的,所以!”

    她掏出了一張紙,“這次的事件就由我們自己來解決!”

    圓谷光彥接上,“我們要在不依靠柯南的幫助下解決問題!”

    小島元太點頭,“沒錯!”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但是安室透倒是聽明白了他們的話語,總結(jié)就是每次江戶川柯南率先解決,所以他們也想靠自己完成。

    安室透沒有打擾這幾個人的積極性,而是鼓勵,“原來是這樣,那就祝你們成功好了。”

    “柯南君……”

    聽到陌生的聲音稱呼這個名字,吉田步美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他們發(fā)現(xiàn)是一個不認識的人說的,于是有禮貌地詢問。

    “這位叔叔也認識柯南嗎?”

    青年似乎也被這個稱呼給嚇了一跳,下意識開口,“叔叔?”

    安室透見狀立即為兩邊進行介紹,“這位是與柯南君認識的小說家織田作之助,叫他織田先生就可以了。”

    隨后安室透對著青年開口,“這邊是、……”

    還沒有開口,吉田步美他們就開始搶先回答。

    “我們是!”

    “少年偵探團!”

    “柯南君也是少年偵探團的一員!”

    吉田步美、圓谷光彥還有小島元太立即興奮地說道,只有灰原哀靠邊上站,默默躲避青年的視線。

    但是看見幾人湊了上去,灰原哀也不好放任他們幾個不管,于是只好湊了上去,但依然站在最邊上。

    青年面對這幾個孩子只是淡定地邀請他們一起坐,“既然是柯南君的朋友,那就一起坐吧。”

    “有什么想要吃的嗎?”

    安室透見此,先將織田作之助的咖啡端了上去。

    小島元太第一個說話,“真的可以嗎?”

    吉田步美和圓谷光彥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島元太,“元太,我們剛剛不是剛吃過飯了嗎?”

    “啊哈哈,不好意思,我其實還能再吃一點。”

    灰原哀看見青年只是拿著菜單遞給了他們,“那就再點一點吧,小孩子就應(yīng)該多吃點。”

    灰原哀默默注視著面前的這個紅發(fā)藍眸的青年,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和她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安室透注意著灰原哀,“小哀也點個什么吧?說起來很巧,這位織田先生和上次小哀遇到的津島同學是朋友來著,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灰原哀瞳孔縮小。

    那兩個人是朋友……?

    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最近兩次遇到的感覺與黑衣組織有關(guān)的人,剛好是相互認識的。

    可是在青年的面前,灰原哀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于明顯,于是只好順著對方的話語開口,“……那、我就點一杯飲料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掏出手機,準備給江戶川柯南發(fā)消息。

    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完全顧忌不上步美所說的不帶柯南的事情了。

    然而灰原哀發(fā)送消息之后,卻怎么都沒有收到對方的來信,這令灰原哀有點坐立不安。

    倏地,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那個家伙!該不會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手機又沒電了吧!

    她有些憤憤地想到。

    第215章 第 215 章

    灰原哀雖然在苦惱為什么江戶川柯南為什么不給她回信息, 但是面對坐在青年身邊聊天的幾個孩子,她又做不到獨自一個人離開。

    一方面是因為這幾個孩子總是能遇到危險, 如果沒有她或者江戶川柯南看著,指定要出現(xiàn)大問題,另一方面……

    灰原哀小心翼翼端著安室透剛剛端上來的飲料喝了一口,借機觀察面前的青年。可是對方似乎感知十分敏銳,她剛看過去,青年就和她對視了起來,這使得灰原哀下意識又低下了頭。

    這個敏銳度怎么看都像是很有問題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小女孩,在其他孩子跟他聊天的時候, 只有這孩子獨自一個人沉默不語, 并表現(xiàn)出了一副像是擔心又像是害怕的模樣。

    難不成……他現(xiàn)在的樣子很可怕嗎?可是幾乎沒人這么和他說過……他還以為自己其實挺平易近人的。

    “吶,織田先生是怎么和柯南君認識的啊?”

    吉田步美相當自來熟地詢問起了織田作之助有關(guān)于江戶川柯南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認為其中沒有什么需要隱瞞的, 于是干脆利落地回答,“其實是我的友人……津島幾太在認識柯南之后邀請他們來了我的簽售會。”

    “簽售會……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圓谷光彥有點興奮地開口 。

    “厲害!……但是簽售會是什么啊?”小島元太雖然也應(yīng)和了一聲, 但還是不知道簽售會是什么東西。

    圓谷光彥無奈地看了小島元太解釋道, “就是那些厲害的小說家會舉辦給自己的讀者進行親筆簽名的會拉!”

    “啊, 是這樣啊。”小島元太一聽和吃得無關(guān), 興趣立即淡了下來。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不過灰原肯定知道什么是簽售會吧!”圓谷光彥回頭期待地看著灰原哀。

    灰原哀頓了頓, 但還是回答,“……嗯, 確實是這樣。”

    她之前還被江戶川柯南邀請過去參加,只不過她拒絕了。

    現(xiàn)在看來拒絕可能是正確的。

    灰原哀想。

    織田作之助聽到名字之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個孩子是誰了, 那個被打壓到看起來似乎都出現(xiàn)心理疾病研究人員的心魔——雪莉。

    “真的好厲害!那我們下次也能來問織田先生要簽名嗎?”吉田步美面帶笑容地詢問青年。

    青年只是淡定地點了點頭,輕聲道,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好耶!”圓谷光彥也興奮了起來。

    “不過,織田先生現(xiàn)在這里是在等人嗎?”

    等到肯定地回答之后, 吉田步美便詢問起了對方別的問題。

    織田作之助回答,“是的,友人跟我推薦了這家店并邀請我在這里見面,所以我就過來了。”

    “友人……是剛剛織田先生口中的津島哥哥對吧!”

    織田作之助看了一眼圓谷光彥,“沒錯。”

    隨后又夸獎起了對方,“你還真是聰明。”

    “誒嘿嘿,其實還好啦。”

    難得被夸獎圓谷光彥立即摸著自己的后腦勺露出不好意思卻又高興的笑容。

    這段時間江戶川柯南一直表現(xiàn)得比他聰明,所以他都差點忘記了自己其實也不差的事實。

    雖然柯南確實很厲害,但是他也要更加努力追上柯南君才行!

    圓谷光彥握緊了拳頭想到。

    織田作之助注意到了圓谷光彥的動作,猜測對方可能很喜歡這種夸獎。

    他詢問,“還沒有問過你們是打算做什么嗎?”

    圓谷光彥回神,沒有隱瞞地交代出他們打算做的事情。

    “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在路上撿到了這樣的一張紙……”

    吉田步美順著圓谷光彥的話將之前拿出來的那張紙放到了桌面上。

    紙上是歪七扭八的字跡,閱讀起來很像小孩子寫的某種暗號,并且邊上還附有圖案,似乎是某種標志。

    這種字跡和圖案構(gòu)成的有好幾個,兩兩之間都有箭頭,是某種順序。

    連帶著灰原哀都不得不無視面前的青年湊過來看了兩眼。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還是有些看不懂,“這是?”

    吉田步美指著箭頭最后一個文字和圖案構(gòu)成的標記,對著青年開口,“這大概是什么藏寶說明!”

    “又或者是某個與我們志同道合的人想到的暗號,期待我們能夠找到他!”圓谷光彥則是提出另一種可能。

    小島元太則是摸了摸自己吃飽的肚子,“其實我都無所謂了,不過要是最后找到是鰻魚飯就好了!”

    灰原哀輕蹙了眉頭,有點慶幸自己跟過來的選擇。

    這三個孩子總是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如果不找個靠譜的人跟著,真的很容易遇到危險都沒辦法求救。

    不過,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去遇到這個問題。

    她希望能出現(xiàn)一個人能勸這三個孩子不要單獨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從來沒有打擊小孩子自信心的想法,于是看見這幾個孩子蠢蠢欲動的行為,“那就跟著這張紙上給的提示來好了。”

    “沒錯!我們就打算這樣做!而且這個提示有文字還有圖案,看起來很簡單!我想我們這次可以不依靠柯南君解出這個暗號!”

    吉田步美和圓谷光彥飽受鼓舞地點了點頭,對著織田作之助笑著開口。

    ……完了。

    看著積極性上漲的三人,灰原哀有種想無額的感受。

    路過的安室透看了一眼紙上的圖案,突然在旁邊開口,“看起來似乎并不困難的樣子,只不過……”

    圓谷光彥聽到安室透意猶未盡的話語下意識詢問,“只不過什么,安室先生?”

    安室透露出親切的笑容,“只不過只有你們幾個人去還是未免令人擔心,我聽說最近似乎有小孩子走丟的事件,所以比較擔心你們的安危。”

    “要是有一個人能跟著你們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了青年的身上。

    連帶著吉田步美三人的目光也落到了青年身上。

    灰原哀注意到對方的動作,立即緊張了起來。

    對方該不會是想讓這個人跟著他們的吧?這樣的話,危險都不知道是來源于外界還是這個人了!

    織田作之助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和話語中的含義。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肯定不會拒絕。因為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十分擅長地知道了該怎么和小孩子們相處,只可惜他今天和太宰約好了。

    吉田步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織田先生今天已經(jīng)和人約好了吧?所以應(yīng)該沒有辦法了……”

    她并不討厭織田先生以保護者的姿態(tài)跟在他們身后,因為她能感覺得到織田先生本人十分溫柔,甚至面對他們的話語都敗興,所以她明白對方哪怕跟上來也不會當一個多嘴抱怨或者搶在他們之前解開謎團的人。

    最近有報道說小孩子離家后失蹤的案件,安室透原本是看中對方那身強大的體術(shù)才想希望對方能夠保護在孩子們身后的。

    現(xiàn)在聽到吉田步美的話,他猶豫了一下,“既然這樣的話,要不然等一下我請假跟在你們身后如何?”

    圓谷光彥立即擺了擺手,“不不不,這樣實在太麻煩你了吧,安室先生。其實我想只是這種程度的暗號,我們也能很快解密成功!估計用不了兩三個小時就能回來的。”

    灰原哀見狀再次發(fā)消息給江戶川柯南,就算對方現(xiàn)在的手機聯(lián)系不上,但至少以最差的結(jié)局在出現(xiàn)問題之后,對方有渠道來找到他們。

    唯一慶幸的是這個有可能是黑衣組織的人不會跟著他們了。

    灰原哀消息發(fā)送的下一秒,就有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先是驚喜了一下,隨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沒有任何來信通知,便知道響起來的不是自己的手機。她順著聲音看去,發(fā)現(xiàn)是那個青年的手機響了起來。

    對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后關(guān)上,低頭對著還在沉思的吉田步美開口。

    “……幾太他臨時說來不了了,所以我想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出門探險了。”

    探險……還真是符合小孩子的用語。

    等等!對方是不是要跟在他們身后了?!

    灰原哀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

    安室透聽見眉頭不再輕蹙,而是露出淡淡笑意,“真的是這樣嗎?那真的是麻煩你了……下次等你再過來的時候,我做點贈品給你好了,就當做特別服務(wù)。”

    吉田步美他們也很興奮,“太好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進行探險了!

    “不用客氣。”織田作之助回答。

    看見事情就如此輕易被決定好,青年將會跟在他們背后,這令灰原哀忍不住想要隔空詢問江戶川柯南究竟是在做什么!

    ……

    然而江戶川柯南真不是故意的!

    他一開始的注意力確實在灰原哀身上,可是之后他看見了距離波洛咖啡廳有段距離的津島幾太和毛利蘭他們,所以注意力立即轉(zhuǎn)移了。

    一時之間,‘這兩個人怎么又走在一起?他們在聊什么?’的想法迅速占領(lǐng)他的頭腦,于是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隨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出現(xiàn)的不僅僅是津島幾太和毛利蘭,還有鈴木園子和許久沒有見面的世良真純。

    “柯南君?你怎么在這里?”

    毛利蘭好奇地詢問一路小跑到他們面前的江戶川柯南。

    “啊哈哈,只是突然看見你們所以過來了而已!”江戶川柯南下意識為自己的行動找好了理由,然后收獲了來自少年略有深意的笑容。

    “不、不過和我比起來,還真的是好久不見呢,世良姐姐!聽說你之前一直在請假來著,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江戶川柯南感覺有點不妙于是立即轉(zhuǎn)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世良真純雖然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奇怪,但是在聽到對方那聲‘世良姐姐’之后,立即露出了虎牙笑了起來,“之前的請假嗎?其實那段時間剛好感冒發(fā)燒了,所以修養(yǎng)中。”

    “只不過沒有想到等回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小蘭和園子又遇到了新的朋友呢!”

    說完,世良真純側(cè)頭看向了少年的位置,眼眸瞇了瞇,“說起來津島同學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在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注意到我是女生了。”

    太宰治聽到這樣的內(nèi)容保持微笑,“畢竟世良同學的女性校服還是很顯眼的,我可不會看錯。”

    世良真純卻不為所動,“明明當時教室玻璃下面的墻體阻擋了我下半身的裙子,你卻依然沒有叫錯呢。”

    江戶川柯南注意到了兩個人暗中的較量,又或者說是世良真純單方面的較量。

    看樣子,世良真純也和他一樣發(fā)現(xiàn)了少年的聰慧……

    不過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就比較遲鈍,聽見兩人的對話,她們反倒覺得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不錯。

    “雖然平時世良看起來確實像個男生,但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有很多女性的習慣呢!”

    “確實!”

    江戶川柯南為兩人的遲鈍露出了半月牙眼,總是會在奇怪的地方抱持同樣的態(tài)度呢,這兩個人。

    “也許是因為喉結(jié)吧?”江戶川柯南突然出聲,吸引了世良真純的視線。

    她低了低頭看向身邊的江戶川柯南,只見對方繼續(xù)道,“津島哥哥的觀察力很厲害,所以就算被遮擋住了下半身的穿著,也許他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了世良姐姐沒有男性的喉結(jié)也說不定。”

    倒也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世良真純的想法和江戶川柯南保持一致。

    但是能觀察到這么細致的人,她目前就只見過對方這一個,其余人在見到她的第一眼都會覺得她是個男生。

    果然還是環(huán)境問題吧?也許穿著私服對方就會覺得她是個男的了。

    世良真純突然還有點自己輸了的感覺。

    “不過,我很好奇剛剛津島哥哥在和大家聊什么?”

    江戶川柯南偷偷將‘她’轉(zhuǎn)變?yōu)椤蠹摇源藖頊p少自己的目的性。

    少年卻像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笑聲傳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耳朵里,讓江戶川柯南有點緊張。

    毛利蘭接受良好,她低頭對著江戶川柯南解釋,“我們剛剛其實在聊津島同學的住所來著。”

    “住所?”

    “沒錯!”世良真純接替毛利蘭進行解釋,“因為沒有想到,感覺家境優(yōu)越的津島同學居然也和我一樣住在酒店里!”

    江戶川柯南因為這句話下意識抬頭看向少年,剛好與對方來了個對視。

    “很詫異嗎?”

    “額……嗯。”

    江戶川柯南點了點頭,畢竟對方的條件怎么看都不像是住酒店的人。

    “其實我的家并不在東京,再加上酒店其實是織田作訂的,所以我為了方便都住在他那里。”少年直接解釋。

    世良真純已經(jīng)知道對方有個寫小說關(guān)系很好的友人了,只不過現(xiàn)在聽到這個,不由得再次感嘆,“真的沒有想到,你們的關(guān)系真得很好。”

    “明明看起來不會扯上關(guān)聯(lián)的樣子……”

    太宰治回眸瞧了一眼世良真純,“是嗎?其實我一開始也沒覺得自己會和誰成為友人關(guān)系呢……但是接觸了之后,我發(fā)現(xiàn)織田作其實意外的是個治愈系男子。”

    “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過程,我最終和織田作成為了友人關(guān)系!”

    ‘這樣那樣’……所以,究竟是哪樣啊?

    江戶川柯南對于少年口中的話語吐槽起來。

    “總感覺什么都沒有說的樣子……”鈴木園子直接說出了江戶川柯南的心里話,讓江戶川柯南對著鈴木園子露出了贊賞的目光。

    “但是酒店啊。”鈴木園子叉起腰,“上次我們還去看過了小世良居住的酒店呢!”

    太宰治低頭垂眸看了一眼江戶川柯南,隨后對著身旁的三人露出笑容,“既然這樣,要不要來參觀我和織田作居住的酒店?那可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哦!”

    “誒?真的假的?”

    聽到總統(tǒng)套房的瞬間,毛利蘭立即叫了起來。她還以為對方會是和世良真純那種一樣,居住普通的酒店呢。

    “總統(tǒng)套房嗎?感覺還行。”鈴木園子的反應(yīng)較為普通。

    江戶川柯南剛開始也被嚇了一跳,但是結(jié)合織田先生的版權(quán)費和少年優(yōu)越的家境思考一下的話,突然又覺得還挺正常。

    “我想柯南君也許會感到好奇也說不定。”

    突然被提到,江戶川柯南立即回答,“好、好像確實有點好奇呢……比如織田先生的房間里會不會有很多書之類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立即出發(fā)吧!”少年見狀迅速做出決定。

    毛利蘭則是好奇詢問,“誒?但是津島同學不是約好了和織田先生在波洛咖啡廳見面的嗎?”

    少年并不擔憂,“啊,其實我推薦對方來波洛咖啡廳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所以現(xiàn)在不過去也可以的!”

    目的?

    江戶川柯南對少年話語中的這個詞皺了皺眉。

    毛利蘭詢問,“是推薦織田先生來嘗試安室先生手藝的嗎?我確實能理解呢!就像當初我和園子還帶你過來吃的時候一樣!”

    江戶川柯南注視著少年側(cè)頭沒有變化地對著毛利蘭開口道,“嘛,這么說也沒什么問題呢。”

    這種反應(yīng)反而使得江戶川柯南越發(fā)沉思。

    “不過在此之前,我先發(fā)條郵箱和織田作說一聲好了。”少年說著抬手掏出了手機迅速按了幾下。

    “打字速度好快!”世良真純震驚地說道。

    “我記得織田先生說過津島先生手很巧呢。”江戶川柯南訕訕道,但沒有想到對方手居然能巧到速度這么快。

    太宰治聽見笑了笑,“其實我玩游戲也很厲害,玩電子游戲的時候還勝過了一只狗呢。”

    “狗?”

    這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太宰治解釋,“對方和我打賭玩游戲,誰輸了答應(yīng)對方一個條件,結(jié)果對方輸了。”

    ——所以你就要求對方當狗嗎?!

    江戶川柯南也是沒有想到對方的賭注居然會是這樣!

    其余三個女子高中生似乎也沒有想到少年會這樣,臉上的神情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豆豆眼。

    并尷尬得開口,“啊……是、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啊!結(jié)果對方卻非要說我故意將飲料弄撒才讓對方輸?shù)摹喼碧^分!如果不想承認賭注的話,對方應(yīng)該早點說出來才是!”

    太宰治攤了攤雙手繼續(xù)道。

    獨留跟在他身后的幾人面面相覷,越發(fā)覺得對方的第一印象具有欺騙性了。

    江戶川柯南聽見這次只在心里哈哈尷尬笑了兩聲,對面前這個人的印象再次改變。

    從聰明變成了聰明卻莫名小孩子氣。

    *

    東京,五星級酒店。

    太宰治帶著幾人來到了他與織田作之助居住的樓層,毛利蘭和世良真純在這個過程中一直環(huán)顧著四周。

    毛利蘭,“果然五星級酒店就很不一樣呢,好寬廣。”

    世良真純也附和道,“確實,比我住的酒店相比連走廊都大很多。”

    “是嗎?我倒是感覺這個走廊比我家要窄太多了。”鈴木園子順著兩人的話看了看了腳底的走廊。隨后她繼續(xù)道,“還是等哪天我邀請你們來我家做客好了。”

    不愧是鈴木財閥的大小姐。

    江戶川柯南在心里想到。

    “……喂,還是沒人接聽嗎?”

    “嗯,電話一直打不通……”

    “該不會是對方故意不接電話吧?”

    路過某個房間的時候,江戶川柯南注意到了這個門口站著三個人拿著手機似乎在談?wù)撌裁础?br />
    “……怎么樣?是撞門嗎?”

    “哈?這就有點過了吧?”

    “…………”

    三個人似乎注意到有人路過,所以說話的音量還減少了點。

    “到了。”

    就在江戶川柯南的注意力分神的時候,少年突然響起的話語將他拉回神。

    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織田先生所訂的房間與那幾個人所站的門口也僅僅只有幾步之遙。

    眾人注視著少年掏出鑰匙然后邀請眾人進屋參觀。

    還在門口江戶川柯南和世良真純就聞見了酒的味道,而且這個味道不像是平時見別人喝的啤酒。

    “啊,抱歉。”

    少年突然出聲,對著其余幾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看樣子是昨晚喝的酒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呢。”

    “沒有叫客房服務(wù)嗎?”世良真純就是住酒店的,她知道客房服務(wù)會上門來打掃。

    “沒有呢,畢竟是長期住。還是有比較隱私的東西,如果被看見了可就不好了。”

    少年的回答沒有問題,畢竟織田先生是小說家,原稿件如果被人隨意看見無意泄露出去就不好了。就是……

    江戶川柯南注視著桌面上的一堆酒瓶和三個酒杯,產(chǎn)生了困惑。

    盡管日本規(guī)定未成年人不允許飲酒,但那只是表面規(guī)定,實際上未成年就飲酒的數(shù)量并不在少數(shù)。

    就算假設(shè)津島會喝酒,可是帶上織田先生總共也就兩個人。

    可是這里卻顯示了三個酒杯……

    也就是說昨晚,津島和織田先生與某個很熟悉甚至關(guān)系不淺的人一起聚在一起喝酒了嗎?

    江戶川柯南的腦海中冒出青年和少年的身影,以及站在他們身后的雙手環(huán)繞在胸前的黑色人影。

    恐怕這個關(guān)系并不簡單,結(jié)合津島那個朋友觀以及三人相處的形式。

    大概這第三個人……也是友人關(guān)系吧。

    但是,三個人……嗎?

    江戶川柯南基于昨晚的竊聽,忍不住對這個特殊的數(shù)字敏感了起來。

    于是立即抬頭看向少年,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注視著他了。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背后發(fā)涼,對于面前的少年所露出的神秘莫測的笑容表現(xiàn)出了生理性的反應(yīng)。

    第216章 第 216 章

    世良真純一直都在注意著江戶川柯南的動作, 于是發(fā)現(xiàn)了對方與少年之間隱蔽的動作。

    她眉頭輕蹙。

    看來她不在的這幾天,這位新同學和江戶川柯南之間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嘛!

    不過, 會與什么有關(guān)?那三個酒杯對于江戶川柯南來說又在暗示什么?

    嘖,可惡!總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但偏偏又沒辦法明問!

    相較于江戶川柯南和世良真純,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的反應(yīng)倒是正常得多。

    毛利蘭的父親經(jīng)常喝酒,所以看見桌面上的酒瓶和酒杯只是覺得有點詫異于原來織田先生也會喝酒,同時又覺得織田先生喝酒明顯比她父親的習慣好很多。

    只不過看見桌面上散亂的酒杯和酒瓶,她下意識想要詢問少年是否需要整理,然而話還未問出口,隔壁傳來的動靜就打斷了她的想法。

    “咚————”

    江戶川柯南顧不上少年的視線猛地轉(zhuǎn)頭, 而其余人則是和他一樣一同側(cè)過頭去看向聲音的位置, 只不過他們在屋內(nèi)其實沒辦法看見什么,會做出這種動作也都是被這個突然的聲音嚇到下意識做出來的。

    這個聲音不禁令江戶川柯南想到了路過一個房間時, 那個房間前面的幾個人曾經(jīng)說出的一句話——

    【“……怎么樣?是撞門嗎?”】

    這道聲音就與撞門的聲音十分相似。

    那些人該不會真的撞門了吧?!

    江戶川柯南立即在腦海中想到這件事情。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測,幾秒鐘之后, 隔壁傳來了男性驚恐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

    兩種聲音先后出現(xiàn), 證明了隔壁絕對發(fā)生了什么不簡單的事情。

    經(jīng)常出入案件場合的江戶川柯南瞬間想到的就是隔壁可能出現(xiàn)了殺人案件, 于是動作利落地沖出了現(xiàn)在的房間, 來到隔壁, 看見了一個害怕到坐在地面上的男性,以及其余兩個站在門兩邊震驚看向屋內(nèi)環(huán)境的人。

    見到江戶川柯南沖出去的瞬間, 世良真純也立即趕到了對方的身邊也就是房門邊,看見了房屋內(nèi)的景象, 那是一個已經(jīng)倒地不起明顯死去的男人。

    太宰治看著幾人的動作,看了看桌面上的酒杯就與他們一起離開。

    江戶川柯南現(xiàn)在的腦海中完全忘記了少年的事情, 只是注視著尸體對著旁邊的陌生男人揮手著急開口道,“快報警!”

    “啊、哦, 好……”

    被江戶川柯南指揮的人還沒來得及思考自己為什么要聽一個小孩子的話,可是身體卻已經(jīng)下意識按照對方的話行動了。

    很快,江戶川柯南頭朝著毛利蘭也就是津島幾太所在的方向緊張道,“有人死了……而且很明顯是殺人案件!”

    ……

    “出發(fā)!出發(fā)!”

    “這種感覺真不錯呢!”

    “完全依靠自己就是這種感覺嗎……”

    織田作之助注視著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小孩子,他們正興奮得就仿佛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出門解決謎題,而是出門郊游一樣。

    雖然經(jīng)常與小孩子接觸,但是他收養(yǎng)的孩子還是與這些從未失去父母的孩子有著更加本質(zhì)上的不一樣。

    織田作之助也很難說出這兩者之間細微的差別,只不過……

    青年的視線落在走在吉田步美身邊的灰原哀身上。

    盡管知道這個就是雪莉,可是對方現(xiàn)在的模樣和給他的感覺與他收養(yǎng)的孩子沒有更多區(qū)別。

    甚至織田作之助能在對方瘦弱的背影上看見曾經(jīng)一點點太宰治孤身一人的背影……

    不知道是他注視的時間有點久,還是小小的少女感知敏銳,對方的身軀產(chǎn)生了輕微的顫抖,還引起了身旁吉田步美的注意。

    “怎么了嗎,小哀?難不成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就是覺得自己剛剛果然吃得有點多。”

    看著灰原哀給她的解釋,吉田步美沒有懷疑,甚至贊同了起來,“確實,都怪元太非要繼續(xù)讓織田先生請我們吃東西!我現(xiàn)在肚子也很撐……”

    說著,吉田步美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如果長胖了該怎么辦啊?”

    減肥是女性之間的重要課題,就連灰原哀此時也代入進去。

    “現(xiàn)在我們正在運動中,我想只要晚餐不要吃太多應(yīng)該就不會出現(xiàn)問題。”

    “不愧是小哀,說得很有道理!運動才能減肥呢!”吉田步美聽到露出笑容,隨后舉起手認真道,“好!現(xiàn)在我們就一起合力解開這個謎題!”

    灰原哀聽見立即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處于什么環(huán)境中,立即惆悵了幾分。

    回去之后必須要質(zhì)問江戶川柯南!說好了出現(xiàn)問題找他就行,結(jié)果現(xiàn)在聯(lián)系卻怎么都沒有出現(xiàn)!

    “而且,”吉田步美回頭看向青年,“有織田先生跟著我們,無論怎么做都沒有問題!”

    “沒錯!現(xiàn)在就是我們展現(xiàn)自己真實實力的時候!等下次遇到柯南君,我們就可以將這個作為實力在對方面前好好展現(xiàn)一番!”

    圓谷光彥說道。

    盡管是他們幾個人一起組成少年偵探團,可是每次遇到關(guān)鍵時刻,江戶川柯南都會丟下他們自己面對困難,并在離開之前留下一句,【“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小哀,你看住他們!”】作為結(jié)尾就自己一個人跑到最危險的地方去了。

    剛開始還能理解,可是次數(shù)多起來就使得圓谷光彥和吉田步美他們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不滿。

    例如,江戶川柯南是不是認為他們的能力太弱,所以才不愿意讓他們也過去幫忙……

    于是,吉田步美和圓谷光彥在發(fā)現(xiàn)這個紙條之后,立即決定用這個作為機會,讓江戶川柯南了解他們作為少年偵探團的一員其實也不弱,也能幫上忙!

    因此只叫上了小島元太和灰原哀。

    現(xiàn)在又得到了安室先生的支持以及織田先生的看護,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稱得上完美!

    “不過,這張紙條的提示和之前遇到過的那種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圓谷光彥雖然覺得這個機會難得,但同時也為這個謎題算不上太困難而感到了不滿。

    灰原哀沒有心思參與,見到他們自己就能解開,索性就直接放手讓他們?nèi)プ隽恕B牭綀A谷光彥的話語,還是盡量不讓自己說出打擊的話語,“是嗎,那還真是太好了。”

    不過正處于想要展現(xiàn)自己能力的圓谷光彥意識到灰原哀沒有這個想法之后,便將心思放在了織田先生身上。

    他詢問,“織田先生想要仔細看看那張寫滿謎題的紙嗎?”

    說是寫滿謎題的紙,但是之前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其實更像是充滿涂鴉的紙。

    但是織田作之助并沒有打擊對方的心,而是淡淡附和,“好。”

    于是,他從圓谷光彥手上再次看到了那張紙。

    稚嫩的大概約五六歲孩子的字跡和圖畫,讓這張紙不自覺會吸引小孩子們的視線,如果是大人看見大概會下意識以為是某個小孩子丟掉的涂鴉紙張而無視吧。

    織田作之助仔細查看了上面的字跡和畫圖,盡管與孩子們相處的時間并不少,但是他對于解謎這塊并不開竅。

    于是順著圓谷光彥的心思詢問,“唔……完全沒有看懂上面在指什么,就只發(fā)現(xiàn)這個上面的圖案有點眼熟。”

    “沒錯!”

    圓谷光彥聽到青年的回答激動了起來,“發(fā)現(xiàn)沒有,其實這個上面的標志或多或少也有點眼熟,因為我們其實都見過這些標志!”

    “我也看出來!”吉田步美在旁邊附和著圓谷光彥。

    唯有小島元太摸不著頭腦地出聲,“是這樣嗎?我沒有看出來誒……”

    灰原哀將帽子戴了起來,試圖阻攔身后青年的觀察,并對身旁三個真正的小學生輕微嘆了嘆氣。

    雖然與疑似黑衣組織一員的人相處很危險,可至少對方現(xiàn)在沒有做出危險舉動的跡象。

    畢竟也算是個名人,需要注意自己在外面的形象,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可疑的動作讓對方懷疑,那么這一關(guān)大概就能成功無誤地度過去了。

    因此在這個期間她要做的就只有,安分守己,不展現(xiàn)自己的特殊,裝作一個看起來稍稍成熟一點的小學生就可以了。

    “……織田先生看看第一個圖案,再看看那句話,你會發(fā)現(xiàn)按照那句話去掉無用的裝飾圖案后,就是這里!”

    圓谷光彥停下腳步,五人來到了一家很受小孩子歡迎的文具店停下腳步。

    吉田步美指著店名旁邊的圖案,興致沖沖地開口,“看吧,這個圖案是不是與那個圖案一致?雖然裝飾有點多,可是全部去掉之后,就能發(fā)現(xiàn)它原本的樣貌指的就是這家店!”

    小島元太與蹲下來特意給他看那張紙圖案的織田作之助站在一起,在紙上的圖案和店面上的圖案仔細觀看之后,恍然大悟道,“真的是一樣的!”

    這個行為讓平日很少受到關(guān)注的圓谷光彥不禁有些得意地笑出了聲,“哎嘿嘿,其實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啦。我想以小哀的能力其實也看出了這一點吧!”

    灰原哀卻只是淡淡回答,“雖然知道這個過程,但是我其實并不知道地點在哪里。大概沒有辦法立即來到解謎的地點來。”

    “是這樣?”

    “就是這樣,我平時不逛這種店,都是阿笠博士買回來給我的。”灰原哀解釋原因,“所以大概阿笠博士解謎的速度都比我快。”

    話音剛落,灰原哀就感受到自己的雙手被誰握了起來。她順著這個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是吉田步美。

    對方正笑著對她開口,“沒有關(guān)系,下次我們一起過來買就好了!”

    【“志保,下次我們一起出門去買這個包好了。”】

    相似的話語重合,令灰原哀在這瞬間想到了自己的姐姐,那個曾無數(shù)次邀請她出門一起逛街買東西卻又因為她出門限制而無奈放棄多次的宮野明美。

    灰原哀頓了頓,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吉田步美的邀請。

    “好耶!”吉田步美笑容立即變得更加燦爛。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這個文具店,又低頭看了看下面的孩子,聽到他們的對話,他直接詢問,“那要不然現(xiàn)在就進去逛逛好了,就當做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物。”

    “真、真的可以嗎?”

    圓谷光彥震驚地看著青年,“明明之前在波洛的時候還請我們吃了東西……”

    織田作之助蹲下身,摸了摸對方的頭輕聲道,“沒有關(guān)系。”

    “看著你們高興,我也會高興。”

    說完,他站了起來。

    這句話讓吉田步美三人興奮起來。

    “太好了!”

    “謝謝你,織田先生!”

    “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灰原哀有些呆愣地看著青年,沒有弄明白對方剛剛的態(tài)度和行為。

    “小哀,你難道不高興嗎?”

    看著呆愣在原地的灰原哀,吉田步美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心情并不像他們那樣高興。

    灰原哀回神,看著吉田步美立即道,“……沒有。”

    “只是沒有想到織田先生似乎很喜歡小孩子的樣子,有點震驚。”

    “是這樣嗎?”青年立即反問。

    灰原哀立即縮了一下,她說話的聲音其實很小了,但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是聽見了。

    但好在也有別人和她一樣好奇,這讓灰原哀稍微松了一口氣。

    “確實。總感覺織田先生很習慣和小孩子相處的樣子!”

    吉田步美說出自己的感想并舉例,“還會摸摸光彥的頭之類的。”

    “織田先生應(yīng)該還是單身吧?并沒有看見您的手上有戒指之類的東西呢。”圓谷光彥可開始仔細觀察面前的青年,對方既然沒有結(jié)婚,就說明應(yīng)該沒有孩子。

    但卻能如此自然地和他們相處,確實有點怪。

    青年卻只是淡淡道,“賺了很多錢之后,我經(jīng)常會資助那些孤兒。”

    這說的既是橫濱也是這里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錢他帶不走也就只能花掉,所以他在太宰治的意見下住進了米花町最貴的酒店套房,然后再將剩下的錢捐贈給了這個世界的孤兒。

    相較于擂缽街的孩子們,這里的孤兒看起來會更加幸運一點。

    “原、原來是這樣!”

    得到解答,圓谷光彥的疑問終于解開。

    與此同時,他對織田作之助的行為進行了贊嘆,“織田先生真是個好人!”

    ……好人?

    灰原哀看了看面色冷淡的青年,難不成她之前的感覺都是錯誤的?

    “而且某種程度上,我也曾經(jīng)短暫地照養(yǎng)過我的友人。”

    織田作之助作出回想的姿勢微微抬頭看向半空中,想起了曾經(jīng)收養(yǎng)太宰治的時期。

    “那位津島哥哥嗎?”

    “沒錯。”

    聽到青年與圓谷光彥的對話,灰原哀的神色再次收斂了起來。

    一想到這兩個認識,灰原哀就覺得這兩個人是黑衣組織內(nèi)的成員可能性更大。

    “總之,先進去挑選你們想要的東西吧。”

    織田作之助說完,帶著眾人一起進入了這家文具店。

    “好——”

    ……

    東京米花町五星級酒店。

    搜查一課已經(jīng)趕到了這里。

    目暮警官看著自己面前熟悉的小鬼頭,無奈地出聲,“又是你啊,柯南君。”

    在最近半年以來,他都數(shù)不清自己在案發(fā)現(xiàn)場看見多少次江戶川柯南了。

    “啊哈哈哈,其實這次是來觀看津島哥哥和織田先生居住的酒店,所以才會這么巧的……”

    江戶川柯南尷尬地笑出聲,他也沒有辦法啊,但是案件在召喚他,他也不能無視。

    隨后目暮警官將視線環(huán)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果然都是熟人。

    一種無奈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現(xiàn)在只能產(chǎn)生‘果然如此’的想法。

    “好久不見,津島同學。”

    目暮警官對著里面最不熟悉的少年打起了招呼。

    太宰治熟稔的開口,“好久不見,目暮警官。”

    “看來這次公安部沒有過來。”

    聽到‘公安部’這三個字,原本還在尋找線索的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回頭,注視著那兩個人。

    目暮警官回答,“上次的死者是特殊對象嘛,所以公安部才會接受。但我們也不是每次都會遇到這樣的案件,這次的死者就是個一般人。”

    “這樣說,目暮警官是已經(jīng)知道受害人的信息了嗎?”

    “沒錯。”

    目暮警官回頭回答,“說起來還很巧,這位受害人與織田先生一樣都是一位小說家,姓長池。”

    “可惡,他已經(jīng)死了嗎?那我的錢怎么辦啊!”

    “喂……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了吧!”

    “話說,兇手會代替長池給我們還錢嗎?”

    那三個人竊竊私語的樣子實在是太顯眼了,所有人幾乎都圍觀了過去。

    他們?nèi)齻人似乎也反應(yīng)了過來對著目暮警官露出尷尬的神態(tài)。

    “吶,叔叔們都是長池先生的熟人嗎?”江戶川柯南走上前去詢問。

    那三個人聽到對方的問題,其中一個比較暴躁的直接不耐煩地說,“我們的事情為什么要和你這個小鬼頭說!”

    目暮警官見狀上前結(jié)尾,“咳,我們需要知道你們和受害人之間的關(guān)系。為了方便我們破案,請你們仔細說說。”

    三人見到是警察這樣詢問立即安分了許多,開始娓娓道來。

    長池是一名水平一般的小說家,也曾有過輝煌時刻,但是輝煌之后卻又迅速下落。為了能夠再次崛起,對方準備學習現(xiàn)在最有天賦的小說家進行生活,探索對方靈感來源。

    誰能想到對方居然住進了這家酒店最貴的套房,這導(dǎo)致他身上的錢急速減少。可是放棄從來不是長池的想法,于是他開始向自己的朋友借錢。

    而他們?nèi)齻則都是被長池借錢的對象,之所以會在今天齊聚一堂堵在對方居住的酒店房門口,就是為了催對方花錢。

    “這個最有天賦的小說家,該不會是……”目暮警官露出不妙的神色看向面前的三人。

    “——看來說的就是織田作了呢。”

    少年直接代替這三個人回答。

    目暮警官以及這三個人立即將目光放在了少年的身上,只見對方露出微妙的神色開口,“居然選擇織田作作為學習的對象什么,不知道該說對方是聰明還是愚蠢。”

    “啊啊,津島哥哥說得有點太過分了啦!”

    江戶川柯南看著其余幾人的表情,對著太宰治開口阻攔。

    世良真純看見態(tài)度發(fā)生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的少年,選擇湊到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身邊詢問,“他……”

    還沒問出口,鈴木園子就知道對方要問什么了。

    “他有點雙標啦,對待織田先生和對其他人完全是兩個態(tài)度。習慣了就好了。”

    世良真純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訕訕道,“原來是這樣啊。”

    但這樣也能解釋清楚對方這個態(tài)度的原因了。

    江戶川柯南看見太宰治沒有繼續(xù)說話后,立即放松下來。轉(zhuǎn)而專注于案件,分析對方死亡的原因。

    “根據(jù)觀察的話,死者很明顯死于昨天晚上。這里是五星級酒店,安保系統(tǒng)有所保障,而且門口的鑰匙也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所以只有一個可能……”

    “熟人作案嗎?”目暮警官作為專業(yè)的警察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識。

    世良真純則是在旁邊說,“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兇手大概就在這三個人里面。”

    說完她伸手指向面前的三個人。

    “你在說什么?!”

    “因為剛剛有詢問過前臺的服務(wù)員,她們對你們都有印象,表示昨天晚上你們都出現(xiàn)過。”

    世良真純在江戶川柯南將目光放在殺人現(xiàn)場的時候,她已經(jīng)聚焦于死者周圍之外的地方。

    這句話令三個人啞口無言。

    目暮警官神情立即嚴肅,“能麻煩你們好好說清楚,為什么你們?nèi)齻昨天在死者死亡時間內(nèi)會出現(xiàn)在酒店的原因嗎?”

    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后不甘道,“雖然真正的還款日期是今天,但是昨天晚上長池突然打電話給我們說要給我們還錢。”

    “結(jié)果我們到了之后,對方又不開門,又不回答……所以我們就離開了,今天再過來要錢。”

    太宰治看著這三個人說話,注意著他們的微表情,又往屋內(nèi)看了看。

    江戶川柯南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因此也看到了對方臉上露出的那種似曾相識的嘲諷微笑。

    對方該不會又知道兇手是誰了吧!

    江戶川柯南有些震驚。

    于是他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了目光所落之處,然后雙眸猛地亮起,又黯淡下來。

    對方究竟是怎么做到這么快速破案的?每次他在對方身邊都沒看出對方的手法……

    就在這個時候,江戶川柯南朝著少年望去,與對方剛好對視。

    江戶川柯南:“!!!”

    就當江戶川柯南以為對方要做什么的時候,卻只聽到對方開口,“柯南君還沒破案嗎?要不要我?guī)蛶湍悖俊?br />
    “不、不用啦——我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江戶川柯南邊跑邊開口,找機會遠離了對方的身邊。

    目暮警官神色驚喜,“柯南,你已經(jīng)知道犯人是誰了?”

    世良真純不甘示弱,“手法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缺少了決定性證據(jù)!”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兇手應(yīng)該就是……”

    江戶川柯南指著三個人里當著和事佬的男人開口,“——你,對吧?”

    “……緊接著,就是這樣你殺害了死者長池。并用對方的手機給其余兩人發(fā)了消息通知他們快點過來,想要將兇手的頭銜推給他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在問他還錢的時候,對方并沒還給你對吧?”

    在對方的目光中,江戶川柯南將對方的手段和動機說出來。

    被說中的人立即跪地哭泣,在眾人不理解的目光中說出真實的原因。

    “……我以為對方只是用這些錢暫時應(yīng)急的,所以才借給他。但是前幾天家里剛好出了事需要大量的錢,所以我才過來問他要回我的錢,但是、但是……!”

    江戶川柯南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這個男人,看著對方被警察帶走。最后的原因有點記不清了,但是他還記得對方臉上不甘心的表情,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一道腳步聲停在他的身邊,江戶川柯南抬頭,發(fā)現(xiàn)是津島幾太。

    “不愧是柯南君,再次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案件。”

    對方的態(tài)度就像是忘記了之前他們之間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然而聽著少年滿是夸獎的話語,江戶川柯南為什么在其中感受到太多情緒,就像是他們正在進行某種日常聊天。

    不過就算如此,他依然回答,“沒有的事情、……”

    很快,江戶川柯南想起來自己會知道關(guān)鍵性證據(jù)是對方的比他更快一步解決案件的原因。

    于是,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詢問起了少年,“吶,津島哥哥,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看著對方微微挑起的眉頭,江戶川柯南將其當作同意的意思。

    “我知道津島哥哥每次都能比我更快地找出兇手,但是我想知道為什么……可以嗎?”

    為什么對方可以比他更快一步找到兇手?為什么總是先確定犯人再尋找證據(jù)?

    這讓江戶川柯南產(chǎn)生了深厚的不解。

    “其實……”

    少年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蹲下身湊到對方的耳邊,用著某種陰暗潮濕的黏稠感回答,

    “——我很擅長微表情。”

    無論是觀察別人判斷謊言,還是自己操控欺騙他人,他都很擅長。

    離開對方,少年滿意地看見了屬于江戶川柯南臉上震驚到瞳孔緊縮的表情。

    第217章 第 217 章

    “其實……”

    “——我很擅長微表情。”

    江戶川柯南瞳孔緊縮地注視著面前的少年, 對方的臉上露出了某種陰沉的笑容,剛剛對方所說那種黏稠的話語仿佛還粘在他的耳邊不停循環(huán)播放, 充斥著他的大腦。

    ……微表情?對方所說的是他所知道的那個微表情嗎?!

    江戶川柯南第一次對這個詞語感受到了陌生。

    微表情是心理學名詞。人通常會對某件事做出對應(yīng)的表情和情緒,而在這些表情之中或者變化的時候,某個表情也許會‘泄露’出別的信息。

    按照理論來說,用微表情來破案并非不可能,甚至有一些地方就使用這樣的方法,可是這個方法同樣具有局限性。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通過肉眼及時觀察微表情是十分困難的。因為‘微表情’最短可持續(xù)1/25秒,也就意味著也許你只是眨了眨眼,就錯過了可以獲得信息的微表情。

    因此, ‘微表情’適合審訊嫌疑人時使用。

    在審訊時進行錄制, 緊接著在審訊之后將錄像交給那些會微表情的專家觀看,通過逐幀觀察和分析, 了解被審訊時嫌疑人的內(nèi)心真實想法。

    可是,他面前的少年……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 會微表情并且十分擅長。

    就說明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也許在看見他的第一面開始, 就注意到了他的‘不正常’。

    畢竟他的真實身份是高中生而不是小學生, 就算有的時候會為了緩解別人的懷疑而進行扮演, 可那終究只是‘有的時候’。

    并且從始至終, 他打心底都不認為自己是小學生。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后退一步。

    對方早就知道他的不對勁,他的奇怪之處, 他的不自然。

    怪不得,對方總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在看著他!

    換成是他, 他也會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在一群狗中扮演自己是狗的貓,因為太顯眼了!

    再怎么扮演, 也會有無法抑制的屬于貓的本能!

    他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江戶川柯南從津島幾太身上感受到了比別人更加難搞的感覺。

    更別說,他現(xiàn)在還不確定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是一個普通人?黑衣組織成員?還是其他組織的特工?

    “柯南君——”

    一道呼喊聲喊回了江戶川柯南的理智, 也給了他逃離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的機會。

    他回頭看去,是距離他好幾米的世良真純。

    于是,江戶川柯南立即轉(zhuǎn)身舉起自己的手搖了起來,回答,“我來了!”

    脫離身后的那個人的范圍之內(nèi),讓江戶川柯南感受到了某種放松。

    雖然不知道世良叫他是為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感謝對方一下好了!

    江戶川柯南暗想。

    然而,看著逐漸遠離的江戶川柯南,太宰治卻只是淡定地站直了身體。他視線上移剛好對上了世良真純的雙眸,隨后在對方的眼中露出純良且無辜的笑容。

    世良真純很難說面前這個少年帶給她的感覺,之前只是有點針對,可是在看見對方和江戶川柯南說了什么之后,江戶川柯南露出來的神情,世良真純就意識到這個津島幾太大概很不妙。

    于是,下意識喊了江戶川柯南的名字,喊對方遠離這個人。

    “有什么事嗎,世良姐姐?”

    看著來到她腿邊抬頭說話的小孩子,世良真純立即拉著對方的胳膊再次遠離了那個少年,并蹲下來低聲詢問,“他剛剛是不是對你說了什么?”

    她真的很想知道,對方究竟說了什么才會讓江戶川柯南露出那樣的神情。

    被詢問的江戶川柯南很明顯愣了愣,隨后露出了低沉的神情。

    世良真純也不催促,而是安靜等待著對方的話語。

    可是在簡短的時間過去之后,對方卻只是搖了搖頭,露出了小孩子的神態(tài)訕訕道,“抱歉,世良姐姐。對方其實沒說什么哈哈……”

    看著在自己面前保留隱私的江戶川柯南,世良真純在盯了幾秒之后就放棄了詢問這個話題。

    她多少明白對方的想法。

    對方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再加上他們兩個人其實并未坦誠相待,所以會有所隱瞞很正常,就是……

    世良真純的腦海中閃過少年的模樣,她很好奇對方是否與她母親和工藤新一會變成小孩子的那個組織有所關(guān)聯(lián)。

    還是等回去之后,將這些信息交給她的母親赤井瑪麗判斷好了。

    世良真純迅速做出決定,站了起來。

    看著對方的動作,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

    他可沒有把無關(guān)者牽扯進來的打算,所以這個回答對他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很快,江戶川柯南聽見世良真純指著他身上的某個部位,“說起來之前就很在意了,你的手機之前好像就有人在給你發(fā)消息,但是你一直都沒有看……”

    被這樣一提醒,江戶川柯南立即從懷中掏出手機,上面赫然顯示著幾條來自灰原哀的郵件。

    糟糕!

    江戶川柯南心想,光注意毛利蘭和津島幾太的事情,連手機震動都沒有感覺到!

    在回想到離開之前灰原哀的神情以及這封郵件,江戶川柯南立即焦急了起來。

    該不會真的遇到黑衣組織的成員了吧?!

    這么想著,江戶川柯南走到無人的位置,查看著對方的郵件。

    看完郵件內(nèi)容之后,江戶川柯南的神情立即難看了起來,因為上面正寫著——

    [我好像遇到組織的成員了。——灰原哀]

    看完郵件內(nèi)容,江戶川柯南立即回復(fù)郵件內(nèi)容,詢問對方現(xiàn)在的情況。

    然而,仿佛風水輪流轉(zhuǎn)一樣,之前是灰原哀沒等到他的回信,現(xiàn)在輪到他等不到灰原哀的回信。

    江戶川柯南焦急,轉(zhuǎn)頭對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等人開口,“我、我突然想起來我在阿笠博士家落下了東西,所以現(xiàn)在需要趕緊過去一趟。”

    說著就朝著電梯所在的位置跑去,像是身后有誰追著他一樣。

    看見這樣失態(tài)的小鬼頭,鈴木園子也都開始詫異,“究竟怎么了?”

    站在鈴木園子身邊的毛利蘭也好奇,“誰知道呢,想必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吧?”

    “……看著這個樣子,說不定是準備救人呢?”少年語氣隨意的說道。

    世良真純原本還有些呆愣地注視著江戶川柯南的位置,聽到津島幾太的話語,她眉頭輕蹙,隨后朝著江戶川柯南離開的方向跑去,并對著身后的兩人開口,“果然讓小孩子一個人在外面跑有點擔心,我去送送他!”

    看著溜沒影的兩人,鈴木園子直接雙手叉腰,“真是的,這兩個人究竟在干什么啊?明明是來看津島同學和織田先生所住的酒店的!”

    太宰治瞧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輕松道,“沒關(guān)系啦,剛剛還發(fā)生了案件,沒有心情參觀也是正常的,要不然下次再來也是可以的。”

    “比起這些……”

    在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的目光,少年伸出手微微歪頭詢問,“要不要去波洛吃頓飯放松心情?”

    ……

    不同于不知道事情的鈴木園子和毛利蘭,江戶川柯南現(xiàn)在十分著急。

    他剛剛發(fā)消息給安室先生了,為了防止暴露出對灰原哀的特殊關(guān)注,他還特意以吉田步美作為開頭詢問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可很快,就獲得了灰原哀她們已經(jīng)離開了波洛咖啡廳的回答。

    因為當時灰原哀所在的地方是波洛咖啡廳,當時他認為就算真的存在黑衣組織的成員,可至少有安室先生在以及這里是大庭廣眾之下,對方肯定不會做些什么,所以才敢離開。

    然而,誰能想到后面他遇到了案件,還發(fā)現(xiàn)了有關(guān)于津島奇怪的地方。而不巧的是灰原哀她們又離開了波洛咖啡廳,全部都湊到一起了!

    “可惡,早知道就早點拿出手機回復(fù)信息了……!”

    江戶川柯南有些懊悔地說道,然后伸出手再次給灰原哀打電話,可是電話另一頭一直顯示電話已關(guān)機的人機話語。

    無奈的江戶川柯南立即按下鏡框上的按鈕,從鏡片上看到了灰原哀他們的位置。

    得多虧阿笠博士的發(fā)明,不然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從哪里尋找灰原哀他們。

    就是……

    江戶川柯南看著那個在極限范圍內(nèi)顯示的紅點露出了困擾的神情,他現(xiàn)在該怎么快速且不惹人懷疑的過去尋找灰原哀他們,今天的他可沒有帶上自己的滑板。

    “柯南君難不成遇到困難了?”

    江戶川柯南回頭,發(fā)現(xiàn)是世良真純,“世、世良姐姐?為什么你會、……”

    “如果需要快點趕過去的話,就由我來載你好了!”

    世良真純露齒笑道,“畢竟這里離我所居住的酒店更近一點!”

    江戶川柯南思考不過三秒便做出了決定,他對著世良真純開口,“那就麻煩你了,世良姐姐!”

    “哦!交給我吧!”

    ……

    從熱鬧的文具店出來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除了織田作之助和灰原哀之外,沒有人對這場意外的旅行感到不滿。

    織田作之助是因為他對這個事情并沒有興趣,而灰原哀則是因為她相較于文具更想挑選名牌的包包。

    所以在被吉田步美牽著挑選的時候,基本都是選擇了和對方一樣的物品。

    “滿足了滿足了!”吉田步美高興地說道。

    圓谷光彥則是抱著手中的禮物對著身后的青年禮貌道謝,“謝謝你,織田先生!”

    其余幾人也順著他的行為向青年道了謝,包括灰原哀。

    “不用客氣。”織田作之助覺得只是這個程度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那接下來我們該去其他地方了吧!”小島元太語氣興奮。

    吉田步美略作抱怨,“元太,這可不是郊游!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解密和探險!”

    “就是!”圓谷光彥贊同吉田步美的說法,并認真對著小島元太道,“因此我們應(yīng)該時刻保持警惕的態(tài)度才對!”隨后又側(cè)頭對著灰原哀露出笑容,“對吧,灰原同學!”

    灰原哀有點想快點結(jié)束這個探險,然后離開這個青年,于是聽到圓谷光彥的回答,“沒錯。”

    得到一致的意見,以吉田步美和圓谷光彥帶頭的四名小學生帶著青年前往了后面幾個地點。

    “讓我看看,接下來應(yīng)該是……”

    吉田步美拿著那張紙思考著回答,隨后帶著眾人來到了米花町商業(yè)街中小孩子喜歡的冰淇淋店面前。

    隨后得到了織田作之助付錢到手的雙球冰淇淋。

    在下一個地點——米花町游樂園,得到了織田作之助資助和游樂園幸運物形狀一樣的氣球。

    在下下一個地點……

    每到一個地方,吉田步美幾人都會得到青年花錢購買的物品。

    幾個人從一開始的解密探險,完全變成了某種集體外出游玩,讓在一旁的灰原哀從一開始的緊張兮兮變成了現(xiàn)在右手拎著禮物,左手拿著氣球的無力感。

    她已經(jīng)開始對織田作之助是否是黑衣組織的成員感到深深的懷疑了。

    圓谷光彥舉著手中那張紙,表情已經(jīng)有點失落了。

    “接下來該到最后一個地點了……總感覺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吉田步美湊到對方的身邊查看,“是公園……這里就是最后的地點了嗎?”

    “果然是別的小孩子隨便制作的嗎?”

    可是很快,她又振作起來,“不過今天織田先生給我們買了好多東西了!我已經(jīng)感覺很開心了!”

    “小哀,現(xiàn)在有心情好點了嗎?”

    灰原哀一愣,隨后淺淺勾起嘴角,“當然。”

    就是江戶川柯南沒有回信讓她很生氣而已。

    想著,灰原哀拿出自己的手機,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手機怎么都按不亮。

    “沒電了嗎?”吉田步美在旁邊看見詢問。

    灰原哀回答,“好像是這樣……”

    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可仔細想想,他們已經(jīng)出來整整三四個小時了,手機會沒電也不是什么離譜的事情。

    “沒關(guān)系的,等到去最后一個地點,我們也就差不多該回家了。”

    圓谷光彥安慰道,隨后又繼續(xù),“而且還有織田先生在,完全不用擔心什么!”

    不!就是因為對方在,所以她才會擔心!

    灰原哀雖然很想這么說,可是還忍住了。由于還有其余人在的關(guān)系,她只好繼續(xù)跟在他們的身后去最后一個地點。

    織田作之助沒有出聲打擾他們,他更適合像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一樣,做一個堅實的后盾,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挺身而出。

    然而看了一眼灰原哀,織田作之助就感覺得出來這個孩子很明顯在壓抑著自己。

    ……敏銳的孩子,大概是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吧?

    就像社長不受貓的歡迎,也許也是因為那些貓從社長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一樣。

    “話說,你們就沒有覺得我們走過的地點人越來越少嗎?”

    小島元太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說道,雖然依然還有人,可是很明顯與之前相比是兩個極端。

    吉田步美順著小島元太的話環(huán)顧了四周,確實沒什么人的樣子,“而且天色也有點黑……”

    圓谷光彥則是進行有理有據(jù)的解釋。

    “這很正常啦。畢竟我們出來已經(jīng)好幾個小時了,天色當然會逐漸變黑,而且這個時間已經(jīng)到了吃完飯的時間了。只不過之前織田先生一直給我們買東西吃,所以我們才沒有覺得餓……啊,到了!”

    圓谷光彥在最后一個標志圖案前面停下腳步,指著它對眾人開口,“這就是最后一個目的地了。”

    “好普通……”吉田步美注視著這里輕輕說道。

    小島元太眼看所有地點都看完,于是摸起了自己的肚子,“終于結(jié)束了!這次的探險讓我的肚子都再次餓了起來。”

    這個反應(yīng)讓所有人都無奈到了極點。

    只有織田作之助聽到詢問,“需要等一下帶你們?nèi)コ酝盹垎幔俊?br />
    “不不不,今天都已經(jīng)這么麻煩織田先生,當然不用了。而且……”

    圓谷光彥拒絕了青年的邀請,并訕訕道,“我們也確實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

    灰原哀聽到圓谷光彥的回答,稍稍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叫阿笠博士送、……”

    “……你、你們好。”

    不等灰原哀說完,一道怯懦的聲音出現(xiàn)在他們的周圍。

    他們順著聲音的位置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看起來比他們還小一兩歲的孩子。

    那是一個小男孩,身上的衣服有點臟,仔細一看,還會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有點微妙的不自然。

    從對方的身上看見了一點擂缽街孩子身上才有的麻木。

    織田作之助仔細觀察著。

    不同于織田作之助的關(guān)注點,灰原哀則是在思考這個孩子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隨著天色漸黑,公園內(nèi)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了他們幾個,說明面前的這個孩子是單獨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里的。

    吉田步美上前詢問,“你好,你叫我們有什么事嗎?”

    然而那個小男孩卻只是伸出手指向了圓谷光彥手中的紙。

    圓谷光彥先是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興奮道,“你就是制作出這個紙的孩子,對吧?”

    小男孩面對圓谷光彥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能做出這樣的東西,還真是厲害呢!不過,我想知道選擇這個公園作為最后一個地點有什么意義嗎?”

    圓谷光彥見到謎題的制作者,迅速興奮上前詢問對方的想法,這也是他的困惑所在。

    小男孩卻緊緊盯著他……又或者說是這里的其他人幾秒,側(cè)過身伸出手指向了公園樹木成群的深處。

    “……在那里。”

    男孩的聲音纖細,像是快要斷掉的繩索和即將被壓倒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看向?qū)Ψ降哪槪瑓s帶著笑容,似乎是在歡迎他們。

    圓谷光彥感受到了某種奇怪的氣氛,剛想詢問,小男孩就繼續(xù)說話。

    “最重要的東西在那里……”

    “哈……是寶藏或者秘密基地嗎?”圓谷光彥順著對方的話題詢問著小男孩。

    小男孩做出了思索的狀態(tài),才緩緩回答,“大概是、秘密基地。”

    ……有點不對勁。

    灰原哀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不正常想到。

    然而還不等其余人再繼續(xù)詢問著什么,就看見小男孩露出笑容,朝著他自己剛剛指過去的方向小跑了一步。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跟著,于是回頭對著他們開口,“跟我一起去看看,會很有趣的……”

    “啊,等等……!”

    圓谷光彥急忙叫住,然而對方已經(jīng)跑了進去。

    “天已經(jīng)黑了,他沒事嗎……”吉田步美擔憂道。

    “還是進去看看吧。”

    猶豫了一下,圓谷光彥還是做出了決定,“畢竟我們可是少年偵探團!”

    “你說得對!”

    也不知道是自身的責任感,還是‘少年偵探團’帶來的勇氣,他們幾個人很快做出了決定。

    看著朝小男孩那邊走去的三人,灰原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織田作之助注意到了灰原哀的動作,低垂著頭詢問,“很擔心?”

    “是有點……”

    灰原哀下意識承認。

    只不過比起擔心,她其實更無奈這三個孩子說行動就行動,完全沒有想過其他方法的性格。應(yīng)該說不愧是小孩子嗎……

    等反應(yīng)過來和自己說話的是誰之后,灰原哀猛地抬頭對上了青年的雙眸,略微顫抖回答,“織、織田先生怎么想?要報警嗎?”

    報警是最好的選擇,但她的手機沒電了,如果想要報警,就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面前的青年。

    可如果這個是黑衣組織的成員,那么報警這個選項大概是對方最不想做的……

    “先看看吧。”

    聽到對方的回答,灰原哀的手指彈了彈,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然而尚未產(chǎn)生新的情緒,就聽到頭頂上傳來青年的下一句話。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了,我會幫忙的。”

    灰原哀一愣,隨后看見青年離開,和那幾個孩子走到了一起。

    見到這個景象,她也不再停留在原地,而是跟了上去。

    如果是白天的公園,這里完全是綠蔭納涼的最佳場所。然而在夜晚,這里就是危險的位置。

    幸虧阿笠博士發(fā)明的少年偵探團物品中有便捷的手電筒,所以他們幾人完全可以在這個稱為小森林的地方轉(zhuǎn)悠,并四處大聲呼喊尋找著那個小男孩。

    灰原哀則是默默跟在身后,防止會出現(xiàn)的危險。她一邊視線注視著周圍,一邊默默觀察著青年的狀況。

    只見對方一直跟在孩子們的身后,既不主動像孩子們一樣呼喊消失不見的小男孩們的身影,也不遠離身旁幾個孩子的附近,而是與那三個孩子維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們的越走越深,但不知為什么卻遲遲沒有看見那個小男孩的背影。

    很快,灰原哀發(fā)現(xiàn)青年突然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就像是看見了什么。

    可是對方不像他們一樣手中有手電筒,在這個黑暗的環(huán)境中又能看見什么?

    灰原哀產(chǎn)生了疑惑,然而這份疑惑又迅速被轉(zhuǎn)移。

    因為呼喊尋找小男孩身影的三個人里似乎有誰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是你嗎?剛剛和我們聊天的那個小孩子?”

    眾人順著吉田步美燈光的方向看去,他們在樹旁看見了一個草叢,而這個草叢中似乎存在著什么東西,在不停晃動,從而發(fā)出了枝葉摩擦的聲音。

    吉田步美最先走在前面,緩緩靠近,而其余人則是緊跟在后面。

    灰原哀也產(chǎn)生了擔心的心理,于是走上前盯著青年的目光堅定地開口,“我來。”

    “小哀……”吉田步美喊了一聲灰原哀的名字,然而對方已經(jīng)率先一步走了過去。

    灰原哀靠近草叢,伸出手緩慢撥弄,很快草叢中的東西浮現(xiàn)在大家面前。

    正是剛剛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小男孩,對方正蹲坐在這里。

    吉田步美和圓谷光彥正準備露出笑容詢問這個小男孩怎么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個小男孩似乎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于是緩緩抬起頭在看見他們之后,露出一個笑得像哭一樣的表情。

    對方顫抖道,“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眾人立即疑惑,還不等詢問原因和對方為什么會在這里的理由,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即從樹后躥了出來動作迅速地擄走了在最前方的灰原哀。

    “小哀!”

    “灰原同學!”

    “灰原?!”

    其余三人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給嚇到,呼喊著面對危險的灰原哀。

    “呵呵呵,這次還真是一筆大單,看起來能賺不少錢的樣子……還有一個成年男人,不值錢。”

    灰原哀正試圖掙扎,然而抓住她的人力氣異常大,這使得她的掙扎十分可笑。

    聽到身后陌生且強大男人的聲音,灰原哀立即明白了對方是怎樣的存在。

    【“……我聽說最近似乎有小孩子走丟的事件,所以比較擔心你們的安危。”】

    在波洛咖啡廳時,那個安室的服務(wù)員所說的話語回蕩在灰原哀的耳朵里。

    結(jié)合現(xiàn)在的情況,這大概就是小孩子莫名失蹤的真相。

    利用小孩子的好奇心吸引小孩子來到目的地,然后用另一個小孩子來減少他們的警惕心,最終拐走……

    現(xiàn)在她恐怕沒有辦法立即掙脫束縛,那么能做到的就只有……

    灰原哀立即對著青年開口,“織田先生,請快點帶著步美他們離開這里!”

    在這個危險的時刻,她只能將其余人不會出事的希望寄托于有可能是黑衣組織的成員身上。

    然而青年還沒做出反應(yīng),灰原哀身后的男人就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想逃?怎么可能?你以為這里就我一個人嗎?”

    該不會……

    灰原哀的心涼了涼。

    隨著男人的聲音落下,周圍再次出現(xiàn)三五個手中拿著刀的人,毫無疑問都是這個說話男人的同伙。

    見狀,灰原哀的心徹底冰了下去。

    這下她不用關(guān)心那個織田先生是不是黑衣組織的人了,因為現(xiàn)在看樣子他們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你們幾個把那三個孩子抓起來,至于這個男人……就由你來解決。”

    灰原哀聽到身后男人用拿著匕首的手對著那幾個人揮了揮手臂迅速做好了決定。

    看著呈現(xiàn)包圍圈靠近的幾個人販子,和被困在中心的吉田步美他們,灰原哀的心跳頻率高到了極點。

    恐怕他們都逃不了了,但是這還不是最后……至少他們作為有價值的存在不會受到什么嚴重的對待,到時候他們再找機會……而且江戶川柯南應(yīng)該會注意到他們出現(xiàn)危機情況,因為她之前還發(fā)了郵件給對方……

    就在灰原哀左思右想思考著后續(xù)的解決辦法時,她面前一晃而過一個身影。

    對方的動作快得就像一陣風,尚未感受風吹完,地面上已經(jīng)悄無聲息出現(xiàn)了幾個人,并且沒有任何聲響。

    “啊……?”

    灰原哀看著地面躺著不動沒有聲音的幾人下意識發(fā)出困惑的聲音。

    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她就感受這股‘風’吹到她的身后停下,而她身后高大的男人則是發(fā)出一聲‘額、……’的聲音。

    幾乎是下一個瞬間灰原哀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隨后又被‘風’溫柔地抱緊。

    “……沒有受傷吧?”

    灰原哀從頭頂位置聽到了這股溫柔的‘風’所發(fā)出來的聲音。

    ——是織田先生……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了,我會幫忙的。”】

    在這一刻,她想起了對方所說的話。

    當時她只是隨便聽聽,沒有往心里去,而現(xiàn)在……

    灰原哀注視著滿地的人影,神色微微呆愣。

    而現(xiàn)在,對方如他所說的這樣,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幫忙解決了問題。

    第218章 第 218 章

    似乎是感知到了懷中小小的少女沒有反應(yīng), 于是青年將其放了下來。

    剛一落地,其余剛剛被嚇到不敢說話的三人立即湊了上來, 將灰原哀團團圍住。

    “小哀!嚇死我了!”

    “灰原同學!你沒受傷吧?!”

    “灰、灰原!”

    灰原哀被這三個人的叫聲拉回思緒,她先是怔了怔,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似地回復(fù)面前的三人,“我沒什么事!倒是你們……”

    她已經(jīng)成年,相較于她自己,她更在意這三個孩子有沒有受到什么傷害或者留下陰影。

    吉田步美看著沒有任何問題的灰原哀,情緒從一開始的緊張擔心轉(zhuǎn)變?yōu)榱撕笾笥X地害怕。

    淚水開始涌出在她的雙眸里打轉(zhuǎn),她上去抱住灰原哀, 用帶著哭腔的音調(diào)開口, “嗚嗚……剛剛真的嚇死我了,小哀……”

    灰原哀感受到自己現(xiàn)在的懷抱, 頓了一下之后回抱了過去,露出溫柔的神情, “沒關(guān)系, 我現(xiàn)在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可很快, 灰原哀反應(yīng)過來了更重要的事情。

    她現(xiàn)在之所以沒事, 是因為那個人將人販子全部解決掉了。而且就在剛剛, 她還在那個人的懷中……

    想到這里灰原哀下意識想要回頭看向那個人,只是因為吉田步美還抱著她輕輕哭泣, 所以她沒有辦法立即做到。

    灰原哀越過吉田步美看向不遠處倒地的幾個成年人,又看了看作為誘餌將他們引過來的那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似乎也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現(xiàn)在臉上注視著地面上的人滿滿都是震驚和詫異,仔細觀察還帶了一點欣喜。

    灰原哀轉(zhuǎn)頭看向圓谷光彥, “圓谷同學,你的手機還有電嗎?這些人大概是人販子, 所以必須立即報警才行。”

    圓谷光彥立即道,“了解!我現(xiàn)在就報警!”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到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電話。

    灰原哀又轉(zhuǎn)頭對著小島元太開口,“小島同學,你去問問那個孩子其余被誘拐的孩子在哪里,我想這些人販子大概誘拐了不止這一個。”

    小島元太聽見也握拳回答,“哦!”

    灰原哀盡量快速解決現(xiàn)在的狀況,并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隨后她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懷抱松了下來,灰原哀微微低頭,吉田步美已經(jīng)往后退了一步開始擦拭自己的眼淚了。

    “不管怎么說,沒有事真的太好了。”吉田步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完好無損的灰原哀露出了笑容。

    緊接著又對著在她們身后的青年道謝,“這都多虧了織田先生,織田先生有跟過來真是太好了。謝謝你,織田先生。”

    “不用客氣。”

    青年的語氣似乎依然沒有太多的變化。

    灰原哀聽到聲音,有些糾結(jié),可是看了一眼那‘滿地狼藉’,雙手握緊。在吉田步美不解的目光中轉(zhuǎn)身,與青年面對面,終于大聲開口,“那個,織田先生、……”

    “喂!灰原!我問出來了!”

    灰原哀正準備說什么話語被突然打斷,連原本面前正與她對視的青年都轉(zhuǎn)移了視線,看向了邊說話邊跑過來的小島元太。

    這一瞬間,灰原哀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最終,灰原哀側(cè)身看向小島元太,“知道位置在哪里了嗎?”

    小島元太停在灰原哀面前站立住,認真地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指向一個方向,“那個孩子叫做健斗,他說自己是半個月前被誘拐過來的,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好幾個孩子也被拐走關(guān)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地下室中。”

    灰原哀眉頭輕蹙,也就是說之所以沒人發(fā)現(xiàn),是因為這些孩子都被人販子裝進了這個地方了。

    這確實會很隱蔽,且方便在晚上的時候出來。

    圓谷光彥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神色凝重,“我剛剛已經(jīng)將事情和警察講清楚了,他們說會立即趕往這個地方,叫我們先保護好自身安全。”

    灰原哀聽見點了點頭,“還是按警察說地做好了。”

    “不過……”吉田步美有些擔憂,她側(cè)頭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幾人,“如果這些人在警察到來之前醒過來了怎么辦?”

    灰原哀聽到吉田步美的話稍稍皺眉。

    “不會醒來的。”

    青年的聲音吸引了四個人的注意,他們都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不會醒來的意思是?”小島元太下意識詢問了一句。

    而灰原哀則是臉色微微發(fā)黑,她想到了一種不好的可能。

    該不會對方下手沒個輕重,所以……

    “我下手有分寸的,他們至少還會昏迷半個小時左右吧。”

    似乎看穿了灰原哀擔心的事情,青年直接說出了答案。

    灰原哀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誤解了面前的青年,對方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樣,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對方面冷心熱、心地善良,還喜歡小孩子。

    與黑衣組織的成員完全是兩個極端,幾乎沒有相似的地方。

    “太好了!”吉田步美激動回答,隨后對著其余幾人繼續(xù),“那我們現(xiàn)在先趕緊離開吧,半個小時之內(nèi)警察肯定能趕到這里!”

    “那就這樣好了!”

    “好!現(xiàn)在就離開!”

    灰原哀點了點頭,再看向青年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

    她四處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青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那個被誘拐來欺騙他們的孩子面前蹲下,似乎在與對方交談著什么,幾句話之后,她看見那個被稱為健斗的小男孩撲進了青年的懷中。

    青年并沒有任何負面情緒,甚至淡定地將對方抱了起來,按在懷中安慰。

    果然是個好人。

    灰原哀對自己給這個人的隨意猜測感到了愧疚。

    在她這么思索的時候,青年走了過來輕聲道,“先出去吧,等到了外面警察應(yīng)該快到了。”

    ……

    江戶川柯南乘坐著世良真純的摩托,對其進行指揮,“接下來右轉(zhuǎn)直行。”

    世良真純壓低身軀,露出尖牙,“好!”

    話音剛落,江戶川柯南就感受到了一個壓彎的右轉(zhuǎn),他不得不抱緊對方的腰身,防止自己被甩出去。

    “然后下一個紅綠燈后左轉(zhuǎn),目的地就是在那不遠處的公園!”江戶川柯南一邊注視著自己鏡片上的紅點,一邊大聲喊道。

    世良真純沒有說話,但是立即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聽見了。

    然而就算再怎么速度快,世良真純在面對紅綠燈的時候也不得不停下來。

    “所以,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是要去找誰了嗎?”

    世良真純趁著這個空隙詢問。

    江戶川柯南立即明白世良真純是聽到他對毛利蘭他們所說的理由了,而現(xiàn)在他所指的目標完全不是阿笠博士家,所以對方就知道他離開另有目的。

    江戶川柯南沒有很慌張,倒不如說與剛剛和津島幾太單獨相處的時候相比,世良真純并未帶給他任何壓迫感。

    于是只是簡單地皺了皺眉頭,他就簡單說明了原因。

    “我懷疑步美他們可能遇到了危險。因為灰原給我發(fā)了一封帶有暗示的郵件,現(xiàn)在撥打電話給她,對方也不接,所以我很擔心。”

    世良真純聽到對方的回答,神色沒有變化,但是卻在腦海中回想了那個叫做灰原的小女孩的身影。

    她準備出聲詢問一些有關(guān)于灰原的信息,但是警車的鳴笛聲卻響了起來,轉(zhuǎn)移了兩人的注意力。

    江戶川柯南看著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的警車以及上面熟悉的警察面孔還沒有發(fā)覺什么,可是等他注意警車行駛的方向和他們目的地是相同的方向后,立即產(chǎn)生了某種危機感。

    世良真純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她壓低聲線,踩響摩托,“抓緊了,柯南君!”

    江戶川柯南馬上按對方的話抱緊對方。

    緊接著在綠燈亮起的瞬間,兩人搭乘著摩托車逐步追上了不遠處的警車。

    越是行駛,江戶川柯南就越發(fā)肯定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果然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嗎?!

    江戶川柯南的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

    但是既然能報警,就希望不會是最差的結(jié)局!

    幾分鐘之后,在世良真純高超的駕駛技術(shù)下,他們幾乎和警車是一前一后地到達了目的地。

    江戶川柯南沒等世良真純便立即摘下頭盔,跑到了不遠處目暮警官的面前,“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看著跑到自己面前的江戶川柯南,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連續(xù)見到對方兩次,特別是他們中間才分開了短短半個小時而已。

    “柯、柯南君?你怎么又出現(xiàn)了?!”

    要是放在平時,江戶川柯南說不定還會有閑心和目暮警官調(diào)侃兩句,可現(xiàn)在他只想知道搜查一課會到這里來的原因。

    “目暮警官才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許是難得看見江戶川柯南臉上那副緊張到極點的神情,目暮警官面對江戶川柯南的提問愣了一下,但還是習慣性地回答了問題告訴了對方原委。

    “就在不久前,搜查一課接到報警說是發(fā)現(xiàn)了人販子和被誘拐的兒童。因為聽說人販子手上還持刀,所以我們才會立即趕過來。”

    持刀?!

    江戶川柯南立即被這兩個字吸引住,該不會是那幾個孩子帶著灰原哀遇到了人販子吧?!

    他的腦海中立即冒出了最有可能的畫面,四個孩子和幾個持刀的人販子,孰強孰弱肉眼可見。而且以灰原哀的性格,很有可能是犧牲自己換取吉田步美他們的生存率。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逃出來的吉田步美他們才能獲得報警的機會。可是灰原她……

    灰原哀不僅僅是他恢復(fù)原來身體最大希望,同樣也是他現(xiàn)在對抗黑衣組織最重要的同伴。

    如果、如果灰原哀出事了……

    江戶川柯南幾乎不敢想象這件事情的后果,立即轉(zhuǎn)身朝著公園內(nèi)跑去,試圖尋找到那幾個孩子的存在,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以及灰原哀現(xiàn)在的狀況。

    幸運女神似乎是站在他這邊的,他剛進入公園內(nèi),就看見了吉田步美他們,以及毫發(fā)無傷的灰原哀。

    對方正站在那里與蹲在她面前的青年聊些什么,江戶川柯南朝著灰原哀對面的人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個青年正是他認識的人——織田作之助。

    來不及多想,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大聲呼喊。

    “灰原——!!!”

    ……

    灰原哀正在向青年道謝,之前在公園森林內(nèi)部的時候總是沒有機會,現(xiàn)在出來了,她才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著蹲下的織田先生,灰原哀這才再次發(fā)現(xiàn),對方是真的真心實意從他們這些小孩子的角度出發(fā),因為知道抬頭的不方便,以及平視帶來的相互尊敬,所以使得灰原哀越發(fā)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織田先生,我、……”

    灰原哀注視著面前面色平淡的青年,準備說出那句她一直沒有說出口的話。

    可是仿佛時運不濟,總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打斷她的話語。

    “灰原——!!!”

    這道有力且響亮的聲音讓灰原哀實在無法忽視。

    她側(cè)放在兩邊的雙手狠狠握緊拳頭,閉了閉眼眸,最后還是忍受不了側(cè)過頭對著跑過來的江戶川柯南喊道,“聲音太大了啦!”

    “嗚嗚哇!”

    被突然這么一說,江戶川柯南跑過來的動作都被嚇得停了下來,用著豆豆眼看著正怒視他的灰原哀。

    “……為什么這么生氣啊?”江戶川柯南小心翼翼且不解地詢問。

    灰原哀一提到這件事情就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她雙手環(huán)繞在自己的胸前,面色審視。

    “你還好意思說,之前給你發(fā)郵件的時候,你一直沒有回我!”

    原本江戶川柯南還有點心虛,可是提到郵件的時候,他立即想起了那件郵件的內(nèi)容。

    在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站起身看著他和灰原哀的織田作之助后,果斷帶著灰原哀到了離織田先生遠點的地方。

    他低聲詢問,“我記得你給我的那個內(nèi)容……”

    江戶川柯南一邊觀察著灰原哀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地防備著周圍環(huán)境。

    他現(xiàn)在很明確地感受到了來自津島幾太的不對勁,而織田先生與津島又是友人。

    結(jié)合前幾天得到的三個新代號成員的線索和出現(xiàn)在織田先生所居住房間的三個酒杯,再加上灰原哀的郵箱……

    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想法。

    只要灰原哀能察覺出這兩個人都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再讓他找到第三個人的存在進行確認……

    “啊,那個啊。”

    灰原哀淡定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發(fā)絲,“是我的錯覺。”

    “……誒?”

    江戶川柯南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眸盯著灰原哀。

    “織田先生完全是個好人,如果不是對方,我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灰原哀想到剛剛經(jīng)歷過的事情還在后怕。

    江戶川柯南發(fā)現(xiàn)灰原哀的目光正看向別處,并且身體還在隱隱顫抖,很明顯是回想到了不好的回憶。

    就算他再怎么低情商,此刻也做不到揭人傷疤。

    就是……

    “那大概我的猜想是錯誤的了。”江戶川柯南訕訕道。

    他還以為終于有關(guān)于黑衣組織那三個新代號成員的線索了呢,不過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也會迎來一個可怕的后果。

    如果津島幾太是黑衣組織的人,對方也許會將他這個奇怪的小學生的事情上報給琴酒或者其他人。

    一旦被發(fā)現(xiàn)APTX-4869實際有效,且灰原……雪莉沒死,那么恐怕黑衣組織就會追逐雪莉的蹤跡到天涯海角。

    如果是錯誤的,對江戶川柯南而言才是最好的選項。

    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現(xiàn)在盡管從灰原哀口中聽到了答案,卻還是對其沒有完全相信。

    最終,這起誘拐兒童的案件因為少年偵探團,又或者說因為織田作之助的存在而成功救回那些尚未被賣出去的孩子們,至于已經(jīng)被賣走的孩子們現(xiàn)在警察正通過審問來獲得他們的下落。

    而灰原哀那天被江戶川柯南拉走講話之后,也沒有獲得第三次和青年道謝的機會。

    因為等她回頭看去,才從吉田步美口中得知他已經(jīng)回去了。這讓灰原哀感到了一陣失落,隨后決定如果下次遇見了,絕對要珍重道謝。

    *

    幾日之后,東京米花町,阿笠博士家。

    少年偵探團再次聚集在這里。

    阿笠博士對于這些孩子將他這里作為某種秘密基地的事情當做了某種樂趣,他這一生估計都不會娶妻生子,因此對待這些孩子在某種程度上也十分盡心盡力。

    “所以,你們這次聚集在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灰原哀注視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孩子詢問,隨后語氣嚴厲,“該不會又是遇到了什么謎題,所以準備去破解吧?”

    吉田步美、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三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充分了解到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有多么簡單,以及行為有多么輕率。

    因此面對苛刻的灰原哀并沒有任何不滿,甚至心甘情愿地在進行反思。

    聽到灰原哀的詢問,吉田步美回答,“沒有沒有,這次真的沒有!”

    圓谷光彥道,“我們這次過來其實只是單純地過來玩,順便思考要不要對織田先生進行專門的感謝!”

    小島元太接上,“我認為既然是感謝的話,那就應(yīng)該準備點對方喜歡吃的東西,比如鰻魚飯之類的。”

    看著話題越來越歪的三人,在旁邊觀看的江戶川柯南都露出了半月牙眼的笑容。

    圓谷光彥聽見表示不滿,他對著身側(cè)的小島元太開口,“元太,鰻魚飯只是你喜歡吃的東西才對!織田先生可沒說過他喜歡吃鰻魚飯!”

    “我說你們啊、……”

    灰原哀用著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看著他們,正準備對方他們走神的反省表達不滿,可是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有人走了進來。

    “我剛剛好像聽見了什么鰻魚飯?”

    江戶川柯南望去,隨后震驚。

    他沒想到?jīng)_矢昴再次端著一鍋土豆燉牛肉走了進來。

    這一瞬間,他不知道該吐槽對方是不是不會做別的菜了,還是該問對方這次過來是為了什么。

    灰原哀側(cè)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認識的人,雖然對這個人還是不太喜歡接近,可是面對他打擾自己說話,還是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注意到灰原哀的神情,沖矢昴淡定彎起嘴角,“抱歉,看樣子是打擾你們說話了?”

    “……沒事。”

    盡管在黑衣組織長大,可是在優(yōu)秀教育環(huán)境下成長的灰原哀依然無法說出一些難聽的話。

    既然已經(jīng)失去訓誡的意義,干脆就放棄了這件事情。

    灰原哀嘆了一口氣,隨后對著面前的幾個人開口,“算了,這次記住教訓,下次不要這樣冒失得跟進去了。”

    吉田步美三人立即興奮地站了起來,并同時大聲回答,“好!”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沖矢昴將手中的土豆燉牛肉放到了桌面上,動作自然的仿佛這里是他家一樣,并詢問起了一旁的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柯南盯了一會兒鍋,隨后回答,“其實就是前幾天的誘拐事件啦!”

    沖矢昴輕挑了一下眉頭,“就是上過新聞的那個人販子利用小孩子的好奇心和對比自己小的孩子沒有戒備心導(dǎo)致的誘拐事件,對吧?沒有想到居然會和你們有關(guān)。”

    “看樣子確實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呢,但是下次遇到那種情況,還是不要在單獨前往比較好……所以。”

    沖矢昴話鋒一轉(zhuǎn),“你們是怎么解決那些人販子成功逃出來的呢?”

    聽到這個問題,江戶川柯南就知道對方刻意挑著這個時機上門的原因了。

    吉田步美最先回答,“其實不是我們解決的。”

    “準確地來說,是跟在我們身旁的織田先生解決的,對吧步美?”圓谷光彥看向吉田步美,得到了吉田步美點頭的回復(fù)。

    在這個時候,小島元太也開口,“你都不知道,當時有一個壞人就這樣劫持了灰原,但是呢,那個織田先生十分厲害,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唰唰唰地幾下,將那些人解決了!”

    沖矢昴聽著小島元太的講解以及對方試圖模仿的動作,抬了抬自己的鏡框,反光的鏡片下一只眼睛微微睜開露出深邃的綠色眼眸。

    對了!赤井先生還不知道織田先生體術(shù)厲害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想到。

    圓谷光彥則是也十分起勁地跟在小島元太后面說,“沒錯!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鐘!那些人就全部倒下了!我連織田先生怎么出手的都沒有看到!真的相——當——厲害!”

    他拉長尾調(diào),并添了一句,“就像是深藏不露的殺手一樣!”

    聽到這個形容,江戶川柯南身軀一震。

    他緩緩看向沖矢昴,果不其然對方正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嗎?就像是殺手一樣啊。”

    沖矢昴重復(fù)了一遍圓谷光彥的話語,緊接著感興趣的詢問,“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想見上一面呢。”

    說起這個話題,圓谷光彥看向了江戶川柯南,“柯南君好像認識織田先生的吧?能問問什么時候?qū)Ψ接袝r間嗎?我們也想對織田先生好好進行感謝,灰原同學也是這樣想的吧?”

    灰原哀沒有否認,“確實。”

    原本心思還放在沖矢昴身上的江戶川柯南突然被提問,有些反應(yīng)不及,等他回過神來才摸了摸自己的頭,“啊,關(guān)于這個我其實也不清楚啦……”

    “誒?!為什么?”

    這句話卻引起了吉田步美、圓谷光彥和小島元太三人的驚呼,甚至連灰原哀都在側(cè)頭看向這里。

    江戶川柯南面對這些人的視線,稍稍后仰,才繼續(xù)回答,“我并沒有織田先生的手機號碼,而且從昨天開始我在小蘭姐姐她們那里得知,織田先生的友人津島哥哥也對學校請了假,說是要回家進行全套體檢什么的。”

    第219章 第219章

    [“于近期, 鈴木財閥又進行了火熱的活動!”]

    夜晚,東京, 米花町。

    繁華高樓大廈上的天幕屏正播放著現(xiàn)在最熱門的娛樂新聞,在光彩奪目的夜景中顯得沒有任何違和感,甚至有不少行人停下注視著天幕屏上播報的信息。

    [“關(guān)于這一點我也有所耳聞,據(jù)透露出來的信息,鈴木財閥現(xiàn)在買到了一塊地皮,正在打造一場巨大且齊全的游樂場所!”]

    [“不過,我可是聽說這些游樂場所只是陪襯,這塊地點最重要的場所是未處于這塊地方最中心的這里——”]

    天幕屏上立即切換了畫面, 展現(xiàn)出來一個即將施工完成的從上空角度拍下的有關(guān)于某個地方的畫面, 周圍四處可見的游樂設(shè)施,但是最顯眼的還是處于最中間的一個特殊的建筑, 半圓且露天,像是某種展覽場所。

    [“沒錯, 鈴木財閥的顧問, 實際的掌權(quán)人——鈴木次太郎會在這里展出百年未曾出現(xiàn)的寶石——The Hope Diamond(希望藍鉆)!”]

    [“還真是期待呢……”]

    因為紅燈, 所以坐在副駕駛上的太宰治依靠著車窗撐著下顎注視著天幕屏上的信息, 表情懨懨, 緊接著打了個哈欠。

    而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織田作之助看見之后,默默詢問, “困了?”

    他們兩個這次出行是為了上次聚會時組織發(fā)來的體檢消息,為此還換上了符合黑衣組織的風格的服裝。

    太宰治難得換上了在港口Mafia時的著裝。

    黑色高定的西裝和皮鞋, 除了四肢和脖頸出的繃帶外,這次還在右眼上了繃帶。

    而織田作之助就比較簡單了, 他只是穿上了襯衫和西褲,又隨手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風衣。

    配合上那張冷淡且看不出情緒的面孔, 比少年時穿著藍色襯衫的他更像是殺手。

    “雖然從昨天開始就已經(jīng)向?qū)W校請假三天,可是一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

    太宰治提不起精神地進行回答,并繼續(xù),“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哦。”

    隨后他伸了個懶腰,不滿抱怨,“真是不理解,這個組織普遍穿黑色衣服也就算了,還非要在夜間做事……難不成是真的想要把自己是個非法組織的印象從頭包裝到腳嗎?”

    就算是森先生也不會在晚上開會,他只會在白天召集眾人,然后開始今天的會議主題——《究竟是這件紅色的小洋裙適合愛麗絲醬?!還是那件藍色的小洋裙適合愛麗絲醬?!》

    盡管大家覺得無語,可是至少不會抱怨對方占用了私人時間。

    只不過每到這個時候,太宰治也不會順著森鷗外的意思來,所以都會說,“要我說的話,還是女仆裝更適合中也。”

    緊接著在眾人的視線中被惱羞成怒的中原中原追逐暴揍,讓這個會議在混亂中結(jié)束。

    聽太宰治的話語,織田作之助稍稍想了一下,“說起來港口Mafia其實也不完全是穿黑色西裝的呢,我記得有一位很厲害的女性就穿著紅色的和服。”

    “啊,你說的是紅葉大姐。五大干部之一,和中也關(guān)系很好的那個。”

    太宰治連腦子都不用轉(zhuǎn)就知道對方說的是誰了。

    “港口Mafia內(nèi)的底層人員穿黑色西裝三件套是因為這是免費給的服裝,而且他們很多都要和別人戰(zhàn)斗,黑色不容易發(fā)現(xiàn)血液的痕跡嘛,而且實力且地步足夠的……比如紅葉大姐或者旗會的那些人,都不怎么穿黑色西裝……”

    太宰治為織田作之助進行解釋,至少港口Mafia大多穿黑色西裝的原因有理有據(jù)。

    可他就是看不懂這里的這個國際犯罪組織為什么總是穿一身黑,連貝爾摩德也是如此,出現(xiàn)在基地的時候也是穿著黑色的衣服。

    明明不用上戰(zhàn)場和別人戰(zhàn)斗,也不需要執(zhí)行什么特殊的任務(wù)……

    難以理解,特別是在他得知有一些人在白天公共場合也這樣穿的時候,太宰治差點沒拿看白癡的神情看著他們。

    就這樣的組織,到現(xiàn)在都沒有倒下來,太宰治總結(jié)出了一個重要理由——臥底太能干了!

    所以他才說安吾的計劃可以實行,就是慢了點。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太宰治內(nèi)心的想法,而是想起了太宰治明明也位高權(quán)重卻也只是穿著單調(diào)的黑色西裝,“那太宰呢?”

    “我?”

    太宰治聽到織田作之助提起他下意識重復(fù),隨后坐正身體,告訴了對方原因。

    “我其實對穿著打扮或者居住場所都沒有什么要求,所以港口Mafia給我什么我就穿什么了。”

    太宰治聳了聳肩回答。

    “原來是這樣。”織田作之助理解為什么太宰治這些年來一直都穿著那些次重復(fù)的衣服從未變過。

    綠燈亮起,織田作之助很快駕駛著車子遠離了熱鬧的米花町轉(zhuǎn)而行駛到了人煙稀少的組織據(jù)點。

    兩人下車,慢慢悠悠地走進了據(jù)點所在處。

    這個組織在東京的據(jù)點和研究設(shè)施是處在一起的,只不過想要達到研究設(shè)施必須經(jīng)過據(jù)點所在的位置。

    ……

    據(jù)點射擊場。

    “砰砰砰——”

    設(shè)計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

    站在一旁觀看的琴酒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突然低聲開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

    基爾注視了一眼自己這次射擊訓練的成績,隨后放下手槍和防震的頭戴式耳機,走向琴酒準備匯報成績,結(jié)果剛好聽見了琴酒這句話。

    “琴酒?”

    琴酒抬眸看向走過來的人詢問,“怎么樣?”

    基爾稍稍繃緊了自己的心態(tài),但表面上還是云淡風輕,“和之前相比要精進了。”

    她現(xiàn)在聽從琴酒做事,因為能力優(yōu)秀,射擊技術(shù)精湛,所以目前琴酒對她比較上心,會經(jīng)常給她任務(wù)。

    只不過琴酒這個人疑心很重,僅僅只是這樣無法完全獲得對方的信任,想要達到對方身旁伏特加這種的信任程度,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通過手機查看對方這次射擊的水準。

    在看見對方這次連打五槍的水準都在優(yōu)秀的范圍內(nèi)后,琴酒才勾了勾嘴角。

    注意到琴酒的神情,基爾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所以,剛剛你所說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指的是什么?”

    然而,她的話語一出,琴酒那雙綠色的雙眸看向她微微瞇起,展現(xiàn)著危險的姿態(tài),這讓基爾意識到這句話背后的意義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更深。

    但是她沒有后退,后退意味著懦弱、緊張和心虛。因此基爾對上琴酒的那雙眼眸,沒有絲毫退讓。

    幾秒之后,琴酒嗤笑一聲。

    “貝爾摩德感興趣的人現(xiàn)在就在組織內(nèi)。”

    基爾聽見這個消息立即警覺起來,貝爾摩德感興趣的人……

    結(jié)合上次的相遇,基爾只能想到那三個代號新人——liquor(利卡)、God Father(教父)和Fizz(菲士)。

    基爾詢問,“是那三個人?”

    琴酒沒有說話,但是很明顯他的意思就是在肯定基爾的疑問。

    基爾能明顯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見到那三個人真面目的機會。

    如果能夠得到這三個人的信息,比如相貌特征或者別的,那么將會對她背后的CIA和FBI有極大的好處。

    可現(xiàn)在問題在于,她該怎么自然地接近那三個人……

    “不過沒有想到啊,居然三個人都在……難不成那位大人準備讓這三個人親自完成什么任務(wù)嗎?”

    琴酒凝視了一下基爾,但沒有過多懷疑。

    現(xiàn)在組織內(nèi)想要知道那三個人身份的成員太多,就連那個貝爾摩德和波本都對其感到好奇,因此基爾會問出這個類似于套話的問題,也不算太難理解。

    “你廢話太多了,基爾。”

    雖然現(xiàn)在基爾臥底的嫌疑已經(jīng)洗清,但誰又能知道對方究竟是不是在做戲呢。

    琴酒目前只是覺得這個人還算好用,只要沒有獲得絕對的信任,他是不會將任何隱晦的情報告訴基爾本人。

    琴酒的話如同一顆速度極快的子彈,打中基爾的額頭,讓她不得不閉嘴。

    作為組織內(nèi)top前十的存在,琴酒的話語權(quán)比她更加重要。就算同樣是代號成員,他們之間依然存在三六九等。

    看著閉嘴的基爾,琴酒轉(zhuǎn)身,“現(xiàn)在去下一個訓練場。”

    基爾默默跟上,注視著琴酒的背后。

    盡管它閉上了嘴,但是她并沒有放棄的打算。

    既然那三個人會在基地,那么至少應(yīng)該還有其余代號成員會看見他們。又或者說……

    她記得上次貝爾摩德似乎對這三個人十分在意,如果她現(xiàn)在將這三個人在據(jù)點的消息告知對方,作為代價讓對方告訴她這三個人的信息……

    兩個方法都有好處和弊端,前者獲得的消息真假難辨,但是不容易引起懷疑。后者也許會獲得足夠的真實消息,可是卻會引起貝爾摩德的注意,讓自己陷入身份的懷疑。

    基爾思索著各種可能,直至面前的琴酒停下。身體反應(yīng)速度上佳的基爾雖然有點走神,但是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一同停下。

    她感到了疑惑,因為他們現(xiàn)在還在走廊上,還沒有到達下一個訓練場。

    基爾剛想出聲詢問,琴酒的聲音就響起。

    “你們遲到了。”

    琴酒的音量與單獨相處時要大一些,并且這句話不是在說給她聽。

    基爾抬起頭看向琴酒,只見對方正側(cè)頭看向右邊的走廊上,基爾意識到了什么立即望去。

    不知道是組織內(nèi)特有的風格還是別的,走廊內(nèi)的燈光都偏昏暗。而琴酒說話的對象又剛好在走廊的盡頭,以至于基爾看不太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看見過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

    不過,兩個?

    難道說她搞錯了,這其實不是她以為的那三個代號成員?

    “阿拉,這不是琴酒嗎?怎么還在努力地成立自己的滅鼠小隊嗎?”

    少年獨有的響亮聲音響起,似乎在回應(yīng)琴酒的話語。

    基爾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隨后膽戰(zhàn)心驚。

    居然是個少年?!以及……對方居然敢這么和琴酒說話?

    這一瞬間,基爾否認了這個人是新人代號成員的可能性。

    畢竟從來新人怎么敢和琴酒這么說話。

    基爾抬眸看了一眼琴酒,卻發(fā)現(xiàn)琴酒沒有任何生氣。

    不僅如此,對方甚至嘴角的弧度增大。

    “嘛,就算你再怎么努力,老鼠依然還是會存在的,倒不如放寬心。”

    “我可是在真心實意為你著想。”

    對方的語氣看似擔心,但更像是調(diào)侃,連帶著最后補充的那句話顯得格外氣人。

    基爾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輕蹙眉頭。

    然而,琴酒卻只是從喉嚨中發(fā)出嘲諷的笑聲,“比起擔心我,你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

    “——God Father(教父)。”

    基爾聽到琴酒的這個稱呼,睜大雙眸,瞳孔緊縮看著不遠處發(fā)出聲音的話語。

    居然真的就是那個代號新人嗎?!

    可是,無論她如何使用她優(yōu)秀的視力看向那里,最終也只是稍稍看清了那個少年的右眼處似乎包裹上了繃帶。

    “啊~啊,琴酒,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真的很無趣?”

    對面的少年完全不恐懼來自于琴酒的威懾,甚至游刃有余地回話。

    琴酒卻只是淡淡道,“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快滾去發(fā)揮你最大的價值吧。”

    這句話之后,那個走廊的盡頭傳來了越走越遠的腳步聲。

    基爾判斷那是他們離開的聲音。

    她看向琴酒,只見對方依然注視著剛剛那兩個人所在的位置,直至確認人真的不在了之后,才收回視線,繼續(xù)朝著下一個訓練場走。

    “走吧。”

    聽到琴酒的聲音,基爾立即跟上。

    “……那就是教父?”

    基爾詢問,“聽起來宛如少年一般。”

    琴酒嗤笑,“少年……”

    基爾聞言,立即察覺到這句話內(nèi)涵深意。

    然而琴酒還是太過謹慎,只是繼續(xù)道,“不要把那三個家伙當人看就好。”

    “反正……”

    基爾想要聽到這關(guān)鍵的一句話,但奈何對方卻遲遲沒有下文。

    “不過剛剛那個家伙……教父的眼睛上似乎纏繞著繃帶,他出任務(wù)受傷了?”

    “受傷?也算吧……只不過他身上的傷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琴酒露出回想的神情。

    當初剛聽說從那位大人那里得知這三個人的時候,他其實沒對這三個人抱有什么期待。就算克隆體的來源有多厲害又如何,終究只是提筆寫作之人。

    對組織而言,他們僅僅只是存在就是最大的活下來的意義。

    然而那個研究人員似乎還做了別的什么,以至于那三個人都有了和尋常人相比更加優(yōu)越的地方。

    利卡的槍斗術(shù),教父的頭腦,菲士的情報收集。

    但同時,這三個人雖然作為克隆體沒有了同位體的記憶,可是卻依然保留著一些耳熟能詳?shù)牧晳T。

    比如教父的同位體太宰治的自|殺。

    在對方和其他克隆體一樣可以出任務(wù)之后,便不斷在死亡的邊緣進行試探,主動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地步。

    只不過到頭來,所有的事情都按對方期待的方向發(fā)展,面對敵人他受過最大的傷害都只是擦傷,對方自己一時不注意摔倒的傷害都比敵人給予的傷害大。

    基因,還真是奇妙的東西。

    琴酒在心里哼笑。

    看著仿佛是在深思的琴酒,基爾不再繼續(xù)詢問惹人懷疑。

    只不過她還真是好運,親眼看見了其中兩位代號成員,并獲得一部分信息。

    這樣一來,她只需要找個機會將這些情報傳出去就可以了。

    *

    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終于越過據(jù)點的基地,來到了研究設(shè)施的建筑。

    織田作之助剛剛一直在圍觀太宰治與琴酒的對話。

    他詢問,“太宰很討厭琴酒嗎?”

    太宰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回答,“討厭嗎?也沒有吧。”

    “作為上司來看的話,琴酒的所作所為肯定是合格的。不合格的人應(yīng)該是那個老頭子啦。”

    太宰治輕聲道,“畢竟作為里世界的組織,存在幾個別的組織的臥底是很正常的事情。”

    “相較于解決掉這些臥底,不如進行利用。”

    “解決他們沒有任何用處,他們就像是韭菜一樣割掉一茬還會再冒出來。甚至會變成另一個你都不知道的存在再次潛進來,與其解決這些臥底,還不如讓他們專心為組織做任務(wù),然后時不時給一些真假混入的無關(guān)情報混淆他們背后的官方組織……”

    織田作之助注視了一眼太宰治。

    少年此刻眼眸低垂,精致的側(cè)顏讓人難以相信他現(xiàn)在的身份。

    對方那張巧如彈簧的嘴正說出了一段讓別人聽見都會感到恐怖的話語,并且對方自己似乎毫不知情。

    對此,織田作之助發(fā)出感想。

    “感覺太宰會是一個合格的首領(lǐng)呢。”

    太宰治話語立即停下,露出驚恐的神情,“誰?誰當首領(lǐng)?”

    織田作之助沒有說話,而是默默注視著太宰治。

    直至對方忍不住后退了幾步,才開口,“因為剛剛太宰說話的樣子,很像……”

    不等織田作之助說完,太宰治立即打斷,“停停停——!如果聽見那個名字,我是會心梗的!”

    不可否認從森鷗外那里學到了不少東西,甚至因為平行世界的影響,這些東西在他的身體里甚至靈魂里留下了相當明顯的痕跡,可這不代表他愿意聽見自己像森鷗外的話語。

    織田作之助見狀只好閉嘴。

    “真是夠了,所以你們兩個會遲到是因為在討論這么愚蠢的話題嗎?”

    突兀的聲音插入其中。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太宰治宛如看見救星一樣雙眸閃閃發(fā)亮地看著來人。

    “安吾!”

    隨著太宰治的話語落下,坂口安吾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他穿著一身黑色休閑服裝,戴著一個擁有帽檐的黑色鴨舌帽作為裝飾,似乎是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甚至沒有戴上他的那副圓形眼鏡。

    與穿著西裝的他相比,現(xiàn)在的坂口安吾可謂是突然年輕了十歲……不,倒不如說,這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氣質(zhì)。

    “噗,安吾你現(xiàn)在的樣子……”

    太宰治看見坂口安吾的這一身裝扮完全憋不出笑。

    坂口安吾原本心情就不是很爽,現(xiàn)在看見太宰治的態(tài)度,這種心情立即達到了高峰。

    “我可不想被一個總是遲到的家伙嘲笑!”

    不過坂口安吾還是第一次穿這種類型的衣服,總有一種不自然感,他用著奇怪的眼神看向織田作之助詢問,“我現(xiàn)在這個打扮看起來很怪嗎?”

    織田作之助仔細打量一番坂口安吾,“唔……還好?”

    他覺得沒有什么問題。

    太宰治卻在旁邊笑得更大聲了,“噗哈哈哈哈——”

    可是很快他在坂口安吾的視線中收斂了情緒,因為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就算是安吾也是真的會生氣的。

    于是,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主要是安吾……你真的不適合黑色,各種意義上來說。”

    聽到太宰治后面的那句話,坂口安吾的神色挑了挑眉。

    “算了,懶得和你爭辯。”

    坂口安吾不再和太宰治講述是否適合他的話題,轉(zhuǎn)而朝著研究設(shè)施更里面走去。

    三人一同行走,在路上繼續(xù)聊著天,仿佛這次過來不是見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創(chuàng)造者’,而是回家閑逛。

    “安吾下次如果要扮演得好一點,應(yīng)該多找別人尋求意見,比如我。”

    “算了吧,你的嘴里從來沒有什么好話。估計到時候,你只會用各種不合適的借口讓我換上不同的衣服而已,然后拍下照片作為樂子。”

    “誒?安吾真是的,怎么可以把人家想得這么壞?”

    “不用我想,你自己本身就夠壞了!難不成還要我把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翻過來嗎?”

    “明明安吾的衣品才比較耐人尋味吧……對吧,織田作?”

    “我嗎?我以前還穿過類似流浪漢的衣服,所以對衣服沒有感覺……直接成套買,不行嗎?”

    “……你們兩個……織田作,到時候你買衣服絕對不許太宰幫忙!”

    織田作之助淡定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偶爾還時不時加入,感受到了某種愜意。

    可很快,目的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經(jīng)過指紋和虹眸的雙重解鎖,兩人順利達到了他們出來時的場地。

    而在這里,正站著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見到他們遲到過來,對方的臉上也并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而是興奮地開口,

    “——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第220章 第 220 章

    研究設(shè)施基調(diào)為白, 可是不知為何卻總給一種陰冷的感覺。以至于盡管這里也會給人治療傷勢,但也不會有人喜歡來這里進行修養(yǎng)。

    而除此之外,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根本不想見這里的瘋子。

    這個設(shè)施建立幾十年,為研究死而復(fù)活、返老還童又或者長生的研究人員不在少數(shù)。這里的大多數(shù)研究人員自詡他們正在探索神的領(lǐng)域,為了研究成果他們早就已經(jīng)陷入了癲狂和瘋魔。

    而現(xiàn)在站在織田作之助、太宰治以及坂口安吾三個人面前的這個研究人員自當也不例外。

    “你還真是老樣子啊,森谷醫(yī)生、……不,在這里還是叫你Montes(蒙特斯)好了。”

    太宰治微微歪頭看向面前體型略顯消瘦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道。

    森谷醫(yī)生聽到太宰治的話卻只是淡定地抬了抬鏡框,用著大人對待小孩子的語氣說話, “太宰君, 你其實想要叫我什么都沒有問題,因為無論是森谷還是蒙特斯, 這兩個都只是個稱呼而已。就像是你……”

    他的表面行為看似正常,仿佛剛剛所展現(xiàn)出來的帶著點瘋狂的姿態(tài)是虛假的一樣。

    可實際上, 他的內(nèi)心早就已經(jīng)被欲望所占據(jù)。證據(jù)就是他的那雙眼睛, 已經(jīng)戴了眼鏡也無法遮掩其眼睛的瘋狂。

    “無論是God Father、太宰治還是津島修治, 這些都只是用來稱呼你這個個體的存在而已。真正證明你是你的, 只有你體內(nèi)的基因, 是你DNA上分子鏈上的功能片段!”

    太宰治眼眸微暗,他幾乎都要知道對方下一句話要說的是什么了。

    無非就是……

    “你不覺得人類的基因真的很奇妙嗎?”

    森谷醫(yī)生開始側(cè)站, 看戲那個虛無縹緲的半空,仿佛那里正存在著什么東西。

    “僅僅只需要利用這些進行克隆再生長, 就會出現(xiàn)另一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個體。無論再怎么通過現(xiàn)有的科學技術(shù)進行測驗,最終只能得到我們與另一個克隆人是同一個人的結(jié)論。”

    “只不過很可惜……”

    森谷醫(yī)生轉(zhuǎn)過身, 語氣低沉,“現(xiàn)在我們的技術(shù)依然無法控制在DNA上有關(guān)于記憶的基因。這就是你們?yōu)槭裁磁c那三個文豪長相一致卻沒有記憶的原因。”

    “但是!”

    他的話鋒一轉(zhuǎn), “我們可以做一個大膽的猜想!”

    森谷醫(yī)生不顧身后三人的目光,伸手展開仿佛是在某個演講臺上對那些不知道的人進行激昂澎湃的演講。

    他的嘴角高高掛起,聲音響亮起來。

    “——如果用數(shù)據(jù)構(gòu)造記憶呢?”

    森谷醫(yī)生在說完這句話之后猛地回頭看向身后的三人,臉上的瘋狂不僅局限于眼睛中,而是更加具體地出現(xiàn)在了臉上,連帶著那充滿褶皺的臉皮都十分惡心,令人不適。

    “這樣一來在培養(yǎng)克隆體長大的同時傳輸本體的記憶,那么于你而言,即將死去的你在迎來睜眼的這一刻,就是生命的延續(xù)!”

    “終究,我還是贏過了雪莉他們!”

    太宰治神情懨懨地看著森谷醫(yī)生的表演,這個場景不僅僅是他,其實是他們?nèi)齻人每次見到對方時必須經(jīng)歷的時刻。

    面對這種人,他甚至都不需要愚蠢地詢問出,“你怎么證明你這樣得到后的人是他本人呢?”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科學家,而不是什么哲學家,所以完全不需要思考這種問題。他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喜歡的研究方向,將烏丸蓮耶給他的課題研究出成果即可。

    看著依然還在說話講述他這些年來的研究經(jīng)歷,太宰治最先受不住,他伸出手,拉長音調(diào)。

    “是是,蒙特斯。但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給我們進行體檢了吧?”

    還在長篇大論的森谷醫(yī)生聽到自己實驗品的話語之后,立即回過神來。他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表現(xiàn)得像個正常人。

    “抱歉,剛剛只是有點激動了……”

    森谷醫(yī)生從桌面上拿起消毒液和一系列抽血用的工具來到了三人面前,隨后極其專業(yè)的操作下,每人抽取了一管血。

    但這還沒有結(jié)束,在這之后,織田作之助三人進行了各種拍片檢查,比醫(yī)院要做的檢測項目只多不少。

    看著三個人手上檢測完就加急得到的報告,森谷醫(yī)生面色正常。

    “還是和之前一樣。”他出聲,“明明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內(nèi)部卻顯示你們的身體處于十分危險的狀態(tài)命不久矣。”

    “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你們的身體支撐不了幾個月就要崩潰。”

    “究竟是為什么呢?”

    緊接著,森谷醫(yī)生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理解的困擾,隨后低聲道,“難道說是快速成長帶來的影響嗎?”

    “如果是這樣,也就是說想要獲得一個正常且健康的身體需要提前十年以上開始籌備……”

    眾人注視著森谷醫(yī)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不顧蒙特斯的獨自沉浸,三人離開這里轉(zhuǎn)而來到了外面。

    坂口安吾臉色還在發(fā)黑,他不理解這種非人道主義的做法和作風。

    “安吾,你的臉色很不好哦。”

    聽到太宰治的提醒,坂口安吾稍稍收斂了一下神色,可是依然沒有好到哪里去。

    他有些不自在的開口,“長久地活著……真的有那么好嗎?”

    甚至他已經(jīng)聯(lián)想起了橫濱‘荒霸土’的誕生也是來源于某種欲望——強大。

    “當然不可能那么好。”

    太宰治干脆了當?shù)鼗卮穑澳莻家伙現(xiàn)在只是因為放棄不掉好不容易地到手的權(quán)利和金錢才會這樣做。可是等到對方活得更久,他就會發(fā)現(xiàn)想死比想活著還要困難。”

    活下去,是他對別人下達的命令。

    要去死,卻是自己給自己的勇氣。

    獲得太宰治類似寬慰的話語,坂口安吾稍稍放松。

    “安吾接下來還要忙嗎?”太宰治轉(zhuǎn)移話題。

    坂口安吾心領(lǐng)神會察覺到太宰治的有意為之,于是安靜回答,“雖然知道你們是想邀請我去聚會,但是很可惜。”

    他抬了抬鏡框,“作為優(yōu)秀情報人員的我這次回來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體檢,還有情報傳遞。”

    雖然只是這個世界的身份,但是他終究還是黑衣組織臥底到日本警視廳公安部的代號成員。

    在花了這么久的時間進行臥底工作,要是什么信息都沒有,那么恐怕他作為代號成員的價值就要受到烏丸蓮耶的質(zhì)疑。

    只不過……

    “朗姆嗎?”

    太宰治明白了坂口安吾要做的事情,于是對著坂口安吾輕聲道,“那你可要好好努力,這可都是為了織田作!”的小說!

    織田作之助不太理解兩人之間對這種話題的跳躍,于是微微歪頭表達疑惑。

    然而,太宰治完全不想再留在這里,于是二話不說直接帶著織田作之助從這里離開。

    注視著兩人離開的背景,坂口安吾嘆了口氣,隨后轉(zhuǎn)身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

    朗姆所在的地方十分隱蔽,他是一個輕易不會出面的人,就算是在組織內(nèi)也是如此。甚至為了防止別人找到自己,他連最容易泄露出去的外貌信息都散布出去了多個假信息進行混淆視聽。

    但是,坂口安吾的特殊身份,使得他擁有其余人沒有的特權(quán)——與朗姆視頻見面的機會。

    如果是別人,只能得到朗姆的郵箱或者從朗姆本人發(fā)來的單方面的致電。

    就算是電話也無法獲得朗姆的相關(guān)信息,普遍只能有兩種結(jié)果,一個是朗姆的心腹傳達電話的內(nèi)容,一個是朗姆本人使用變聲器進行通話。

    這是一個異常警惕的男人,警惕到了坂口安吾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的地步。

    打開電腦,上面直接顯示出來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菲士。”

    對方直接喊出坂口安吾的代號。

    坂口安吾則是凝視著朗姆的神情回答,“朗姆,我是來匯報這次任務(wù)的進度。”

    “怎么樣?有獲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嗎?”

    盡管露出了面容,但是這個警惕的男人卻依然用著變聲器防止坂口安吾身上攜帶竊聽器的可能,至于他的房間內(nèi)……

    這個房間內(nèi),他的心腹每日都會檢查。

    敢在這里放置監(jiān)視器之類的設(shè)備,被找到之后就意味著無論對方是什么目的,都要直接當成叛徒進行對待的下場。

    聽著對方焦急的神情,坂口安吾則是相當輕松,“進入公安部并不算難,但是想要進入核心的位置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目前而言,我所擁有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可以替組織善后一些不算特別重要的任務(wù),比如上次的醫(yī)藥企業(yè)藤本社長。”

    坂口安吾舉例,隨后又挑著幾件重要又不算重要的事件講了講,大多都是與組織無關(guān),但是貌似可以利用得上的事情。

    警校潛伏半年,進入公安才一個多月。能做到這個程度完全是優(yōu)秀的程度,朗姆雖然性子急,但也知道分寸,他先是贊嘆了坂口安吾幾句,隨后轉(zhuǎn)而詢問。

    “菲士,你是知道的,我一向很看好你。”

    坂口安吾神色平淡地回答,“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厲害,也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獲得我的青睞。”

    屏幕中的朗姆坐在座椅上,話語之中展現(xiàn)了欣喜之色。

    坂口安吾對于朗姆的話語不僅沒有任何歡喜,甚至感覺到了某種好笑。

    首先他的立場是鐵定的紅方,無論是在橫濱,還是在這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塊地方更好地發(fā)展。

    其次這里對他而言不過是和友人們的一種娛樂,對待這種沒有任何魅力的游戲角色,誰會產(chǎn)生正面的情緒?

    朗姆的青睞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用處。

    “我已經(jīng)看過你的體檢報告了,上面顯示如果你再繼續(xù)這樣下去,恐怕不出三個月就會死去……”

    朗姆的話語中帶著惋惜的語氣,隨后那雙眼眸犀利地看向坂口安吾,“但你是個優(yōu)秀的人才,這么輕易死去完全是對你的不公。”

    “如果你愿意站在我這邊,我愿意讓那些人為你續(xù)命,如何?”

    朗姆注視著沒有說話的青年,眼神之中帶著自信的篤定。沒有人不會畏懼死亡,特別是死亡的日期如此臨近。

    特別是他現(xiàn)在年紀已經(jīng)大了,但是他不甘心就這樣一輩子只做這個組織的二把手。

    明明他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足夠承擔得起命令所有人,可是只要那位還在,他就注定要低人一等。注定要一人之下。

    盡管他早就知道對方雖然是黑衣組織的二把手卻擁有反叛之心,但是他沒有想到朗姆的手段居然如此簡單粗暴。

    也只能說,幸虧烏丸蓮耶年事已高,需要朗姆坐鎮(zhèn)。不然光是朗姆的這個心思,就足夠一個組織的首領(lǐng)不擇手段地解決掉這個擁有異心的人。

    不過,坂口安吾沒有答應(yīng)的打算。

    在沉默良久之后,他用鏡片的反光遮掩雙眸的情緒開口,“……我考慮一下。”

    朗姆笑出了聲,但并未對坂口安吾的回答表現(xiàn)不滿。

    因為他十分明白,如果對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站在他這里。

    掌握了菲士,對方身旁的利卡和教父自然也是手到擒來。

    雖說都是實驗體,但是能力卻比大多數(shù)代號成員強太多……

    朗姆回答,“沒有關(guān)系,這件事完全不急。”

    畢竟注視著死亡向他走來的人不是他,而是坂口安吾本人。再急也不是他急,而是對方著急。

    *

    東京米花町,工藤家。

    沖矢昴……更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利用工藤優(yōu)作的妻子工藤有希子的易容技術(shù)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的赤井秀一正端著咖啡從二樓的窗戶處觀察著隔壁阿笠博士家的情況。

    他吹了一口咖啡的熱氣,抿了一口。苦澀的香味從舌尖上蔓延到鼻腔,將他原本清晰的頭腦變得更加清晰。

    在他離開組織的這半年,他完全沒有想到組織居然已經(jīng)多出了三個他從未聽說過的新的代號成員。

    利卡、教父和菲士。

    謎一樣地存在,但是唯一能夠確認的是,這三個人的關(guān)系在現(xiàn)實生活也很好……

    組織內(nèi)也會有純正的友誼嗎?

    赤井秀一發(fā)散了一下自己的思維想到這個問題。

    聽起來像是某種玩笑。

    赤井秀一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組織內(nèi)的經(jīng)歷,最終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生活在組織內(nèi)的那段時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邊充滿了謊言、試探、虛偽、針鋒相對……等一堆數(shù)不清的負面態(tài)度。

    唯一感受到的正面情緒還是出自于自己的女朋友宮野明美身上的擔憂,但是他同樣知道這種關(guān)系有多虛假。

    因為他在得知對方是組織內(nèi)的成員后,為了進入組織才故意撞上對方的車,和對方扯上關(guān)系借機成為了情侶關(guān)系。所以組織才會對他進行調(diào)查,導(dǎo)致他順利臥底進入了組織內(nèi)。

    現(xiàn)在回想起來,臥底的生活中充斥著各種危險,所有的困難都要靠自己克服,他的背后沒有與他共同戰(zhàn)斗的同伴和友人。

    注視著隔壁那個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狀況,赤井秀一忍不住微微睜開一只眼眸,繼續(xù)喝了一口咖啡。

    隨后他的視線移開,轉(zhuǎn)移到灰原哀對面的那個叫做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身上。

    現(xiàn)在不太一樣,他有了能夠信任的隊友,盡管這個隊友的外貌還只是一個小學生。但是他現(xiàn)在還能夠這樣隱姓埋名地活著,而不是死在黑衣組織的手下,都要虧了對方。

    很快,赤井秀一感受到了手機的震動。

    這是屬于‘赤井秀一’的手機,而不是‘沖矢昴’的手機。這說明是他的上司FBI的同事有重要的事情在聯(lián)系他。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赤井秀一立即右手端著咖啡,左手從懷中掏出手機,微微變換站姿看著郵箱內(nèi)的內(nèi)容,在注意到內(nèi)容之后,赤井秀一立即朝著房屋內(nèi)走去。

    而阿笠博士家所在的江戶川柯南剛好看見了日常在注意這里的赤井秀一此刻面色有些凝重地走開了。

    “都說了,就算你、……”

    灰原哀日常拒絕江戶川柯南的請求,結(jié)果難得發(fā)現(xiàn)對方回頭正在注視著隔壁二樓的位置,于是話語一頓,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

    然而二樓的位置卻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扇被打開的窗戶。

    剛想詢問江戶川柯南在看什么,結(jié)果對方下一秒就跑了出去,并頭也不回地說道,“抱歉,灰原!下次我們再聊這件事!”

    灰原哀看著一溜煙兒就跑沒影的江戶川柯南,臉上露出了無語的神情,“那個家伙究竟在干什么呢……”

    可是想了一會兒,她就放棄思考這種問題。她又不是偵探,根本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干脆轉(zhuǎn)頭看向屋內(nèi)。

    “啊!博士!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那是晚飯后的甜點,不是你現(xiàn)在吃的零食!”

    灰原哀注視著趁著她和江戶川柯南聊天開始偷偷打開冰箱柜門的阿笠博士,雙手叉腰沒帶好氣地說道。

    阿笠博士露出被抓包的尷尬表情,心虛且小心翼翼地開口,“但是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這種高熱量的食物了,所以……”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灰原哀露出半月牙眼上半身前傾,“你應(yīng)該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才行!”

    見到事情沒有轉(zhuǎn)變的余地,阿笠博士只好關(guān)上冰箱門露出委屈的表情,“好吧……”

    ……

    朝著外面跑去的江戶川柯南立即朝著隔壁自己家的大門走去,隨后直接走了進去。打開房門,迅速脫掉鞋子,越過玄關(guān),江戶川柯南來到了二樓他父親書房的位置。

    他小心謹慎地走上樓,注意自己的腳步聲,隨后來到書房門口。

    只是作為FBI成員的赤井秀一實在是太過于謹慎,書房的門是關(guān)上的,再加上書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江戶川柯南根本聽不清里面的內(nèi)容。

    出于下策,江戶川柯南決定躡手躡腳地打開書房的門,露出一點縫隙進行竊聽。

    而且,這里本來就是他家,他在自己家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江戶川柯南為自己的行為找到理由,緊接著按在門把手上的手開始旋轉(zhuǎn)。

    奈何剛轉(zhuǎn)了一點,江戶川柯南就注意到門把手從內(nèi)部被猛地旋轉(zhuǎn)且打開。

    “嗚哇——”

    江戶川柯南下意識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好在門只開了一半就停住,江戶川柯南并沒有摔倒,而是用著極其不穩(wěn)的姿勢站在原地。

    在反應(yīng)過來這是有人從里面打開房門的舉動之后,江戶川柯南立即露出尷尬的笑容,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啊哈哈哈……好巧啊,沖矢先生。”

    赤井秀一的臉上沒有任何奇怪的神情,他的反偵察技術(shù)在門口傳來響聲開始就一直在書房門口進行等待了。果不其然讓他等到了江戶川柯南。

    【“……赤井?”】

    赤井秀一的耳機中傳來一道帶有年齡的聲音。

    這讓赤井秀一下意識將視線偏向了耳機的位置,江戶川柯南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注意到了這一點,隨后他越過赤井秀一的身體觀察到了書桌上的電腦此刻正處于打開的狀態(tài)。

    于是,立即明白了對方必須帶著耳機的聊天的人是誰。

    ……恐怕是FBI的成員。

    江戶川柯南立即意識到,也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正在商談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赤井秀一雖然不是偵探,但是他的推理能力也很優(yōu)秀,立即知道了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干脆直接了當?shù)貍?cè)身讓出位置。

    “進來吧。”

    江戶川柯南立即收回視線,對著赤井秀一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等等,這里是他家,他沒有必要不好意思!

    反應(yīng)過來的江戶川柯南收斂表情。

    耳機內(nèi)的主人似乎并不理解,聽到剛剛那句‘進來吧’反而發(fā)出疑惑的聲音。

    【“……是有誰進來了嗎?”】

    赤井秀一走到書桌前,將另一只耳機遞給了江戶川柯南,便對耳機內(nèi)的人開口,“是柯南。”

    “沒有關(guān)系,就這樣說吧。”

    【“……”】

    剛戴上耳機的江戶川柯南發(fā)現(xiàn)那邊沒有聲音,正感到困惑的時候,就聽到那邊繼續(xù)傳來聲音。

    【“關(guān)于水無玲奈傳回來的消息……”】

    江戶川柯南聽到這句話的瞬間馬上精神起來,仔細傾聽。

    【“她已經(jīng)見到了組織內(nèi)最近三個新代號成員中的兩個,他們的體型一大一小。”】

    江戶川柯南亮起眼睛,他正缺這三個人的情報呢!

    【“體型較大的不太清楚,但是據(jù)所聽到的聲音,體型較小的那個代號為God Father的成員貌似還是少年。”】

    ……等等,少年?!

    江戶川柯南聽著這個特征腦海中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

    【“對方似乎經(jīng)常會受傷,所以右眼處還纏繞著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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