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趕緊住口,說的什么話。。”見長輩們也被平日溫順的張萌萌鎮(zhèn)住,張皓低聲訓(xùn)斥道。
“說的什么話你聽不懂么?喲,這還沒娶進門,就開始護上了?竟然敢吼起我來?”
從小被哥哥寵大的張萌萌,哪里受得了哥哥這樣的態(tài)度,眼圈一紅就準(zhǔn)備往母親懷里鉆。
張母這才緩過神來,生氣地看著張萌萌說:“萌萌別瞎說,夏槿姐姐因為懷孕了才想吃榴蓮的,快給她道歉!”
夏槿趕緊擺手說:“不用,不用,是我不好,我確實不該在家里吃,弄得滿屋臭味,我這就拿出去。”說著就動手去拿剩下的榴蓮。
“懷孕了?”張萌萌瞪大眼睛盯著夏槿,既然大笑一聲,雙眼朝天花板一翻,大聲譏諷道:“真沒家教,你還要不要臉啊?沒結(jié)婚就跟人懷了孩子,還好意思當(dāng)著大伙的面在這裝太皇太后?”
夏槿沒想到張萌萌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她自己也一直對未婚先孕的人嗤之以鼻,沒想到自己也成了這樣的人,當(dāng)初一直擔(dān)心著會被人瞧不起,幸好張家長輩開明,這時突然被個小丫頭當(dāng)眾指著鼻子罵,心里像被扒去了衣服一樣難受,窘迫地恨不得自己能隱形,感覺頭好昏。
能落荒而逃的只有眼淚,此時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滾。
“啪”的一聲脆響,張萌萌臉上印出五個手指印,張母氣得發(fā)抖,“閉嘴,什么都敢亂說,給點顏色你就以為能開染坊了,我看你是在討打。”
張萌萌沒想到一向護著自己的母親也竟然向自己動了手,呆呆的捂著臉站那不說話。
此時除了張萌萌之外,大伙的目光都落在夏槿身上,只見她臉色蒼白,眼淚成河,沒有人再去管張萌萌的對錯。
“皓兒,快扶夏槿去躺下。”奶奶見情形不對,生怕有什么不測。
張皓扶起夏槿去臥室里躺下,張皓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心疼地幫夏槿擦著眼淚,聲音沙啞地說:“寶兒,別生氣,別忘了你要照顧腹中我們的寶寶。”
夏槿有些氣虛,微微瞇著眼睛說:“皓,放心吧!我沒事,孩子也不會有事,此事不怪萌萌,確實是我不好,答應(yīng)我,別責(zé)怪她,何況她現(xiàn)在正處在叛逆期,討厭說教。”
張皓握著夏槿的手柔聲說:“好,不責(zé)怪她,你閉上眼睛躺會兒。”
“皓,你要離開嗎?”
“不,我就坐這兒陪你。”張皓俯身抱了抱夏槿,對她微微一笑,“把眼睛閉會兒!放心,我不走!”
夏槿微笑著閉上眼睛,頭真得好昏。
待夏槿和張皓上了樓,奶奶進了自己房間,張父看了張萌萌一眼,搖搖頭也走回自己房間。
張母這才拉著張萌萌坐下來,語重心長地說:“今天不怪媽打你,你確實太過分了,對家人應(yīng)該說那樣的話嗎?她是你未來的嫂嫂,你應(yīng)該尊重她才對,何況你也這么大了,應(yīng)該懂事了,我不防告訴你,女人在懷孕時很辛苦,常常孕吐,就會導(dǎo)致胎兒營養(yǎng)不良,所以得經(jīng)常吃東西,而且還會有些不同往日的飲食習(xí)慣,等你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以后可不許再這種態(tài)度,一會兒給夏槿道個歉去。”
張萌萌挨了那一巴掌,沒有哭也沒有鬧,張母給她說了一番話,她也不置可否,只是呆若木雞的坐那兒。
張母以為她聽進去了,也就沒再多說,起身回房去了。
張萌萌一個人呆呆地坐了好一陣,緩緩從地上拾起書包,從里面掏出錢包放在了身上。
大概半個多小時后,夏槿從床上坐起來,張皓見她臉色稍好了點,“寶兒,好點了沒?”
夏槿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jīng)八點半,“嗯,我沒事了,皓,不早了,送我回去吧。”
“反正明天要陪你去醫(yī)院體驗,要不。。今天就別回去了吧!”
“那不行,我媽會擔(dān)心的。”
“給阿姨打個電話過去不就得了,我來打。”張皓說著便拿起手機,被夏槿攔住了,她堅持要回去。
“其實我有點擔(dān)心你。。”
夏槿已經(jīng)率先走到門口,張皓知道她是個挺有主見的人,也就沒再堅持,和她一起下了樓。
兩人見客廳沒人,夏槿突然想去看一眼張萌萌,便悄悄走到她的房門口,卻發(fā)現(xiàn)屋里沒有開燈。
現(xiàn)在快期末考試了,往常每天這個時候,張萌萌肯定是雷打不動的在房間做功課,今天一定是生氣睡了,夏槿覺得這是自己的原因,她知道張萌萌是個自尊心強,愛面子的女孩,萬一因為這個原因考試失利,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這樣想著,便抬手敲了三下門。
屋里沒有任何動靜,夏槿再敲三下,還是沒有動靜。
張皓清了下嗓了,“萌萌,睡了嗎?我進來了哦!”
依然沒有回聲,張皓推開了門,開燈一看,屋里哪有張萌萌的影子。
難道上衛(wèi)生間去了?張皓這樣想著,夏槿發(fā)現(xiàn)書包放在書桌上,而書桌上卻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明顯今晚沒有做作業(yè)。
夏槿連忙轉(zhuǎn)身走向洗手間,里面黑著沒人。
兩人趕緊滿屋子找,也沒人,張皓這才跑去問母親看到萌萌沒?一家人這才發(fā)現(xiàn)張萌萌離家出走了。
大晚上的,她會去哪兒?首先想到的是同學(xué),張母翻出幾個平時與張萌萌關(guān)系要好的同學(xué),電話打過去后都表示一直在家做功課,沒見到張萌萌。
張家人這下慌了神,但沒人敢驚動奶奶,老兩口和小兩口趕緊悄悄出門四下分頭去找,張父張母在院子內(nèi)外找,張皓帶著夏槿開車出去沿途找,約好保護聯(lián)系,找到了互相通氣。
夏槿由于對別墅周圍不是太熟,便問張皓,附近有沒有公園之類的地方,她分析大晚上,一個女孩子不敢走太遠,而且中間也就相隔半個多小時,這里晚上不好打車,靠步行應(yīng)該也走不遠。
張皓聽她分析的有道理,“附近到是真有個公園,環(huán)境優(yōu)美,只是樹木很多,她若一個人呆在里面確實很不安全。”
張皓便將車開往公園,沿途仔細搜尋,遇到樹叢多的地方便打上遠光燈仔細照照。
夏槿提議別喊,以她叛逆的心理,越是喊越不會答應(yīng),只有仔細點找。
晚上公園里人很少,樹影婆娑,風(fēng)吹樹葉沙沙作響,大多數(shù)有樹木的地方,此時都呈現(xiàn)出濃濃黛色,像一只只龐然怪獸,正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吞噬那微弱的亮光,根本讓人看不清。
昏暗的路燈下,聚集著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蚊子,看著不覺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給這夜色,披上一層神秘外衣。
夏槿和張皓停下車走進公園,發(fā)現(xiàn)有少數(shù)納涼的人,但人基本集中在廣場這一圈,張萌萌應(yīng)該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兩人在公園昏黃的路燈下展開拉網(wǎng)式的搜尋,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而此時的張萌萌正焦慮萬分,瞅瞅時間都快十點了,作業(yè)也沒做,都臨近期末考試了,本來英語成績就拖了后腿,誰知道今天又這樣耽誤一晚上,早知就不出來的。
真后悔一沖動離家出走,躲到這里來喂蚊子被咬得胳膊腿上全是疙瘩不說,還到處一片漆黑,總覺得哪哪兒都藏的有人,在電視里看到的那些殺人拋尸的場景突然應(yīng)景似的出現(xiàn)在張萌萌的腦海里,恐懼感油然而生,張萌萌前后左右不停的瞅,后背一陣陣發(fā)涼。
心想他們怎么還不找來呀?會不會自己藏得太隱蔽他們看不見?可是自己既然出來了,沒達到目的,總不能再自己回去吧?那樣多沒面子。。
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似乎確實也沒多大個事兒,不就是夏槿吃榴蓮弄得屋里臭嗎?她也是情有可原,也許懷了寶寶的人就是這樣。
其實自己從內(nèi)心講也并不討厭她,何況她總是要和自己的哥哥結(jié)婚的,那她腹中就是自己的小侄兒,自己這當(dāng)姑姑的總不能侄兒想吃榴蓮還不允許吧,這以后要是傳出去多掉面兒。
這樣想來,張萌萌從黑壓壓的樹叢走到相對明亮的小橋上,正好這里有假山可以蔽身。
本來就不算大的一個公園,很快就要跑完了,張皓非常著急,前面是個人工湖,側(cè)面有個小樹林,張皓望著小樹林說:“這丫頭上哪兒去了?”
“我們?nèi)ズ吙纯矗抢镩_闊些,她應(yīng)該不去黑漆漆的地方。”夏槿說著率先向人工湖走去。
張萌萌膽怯的像只刺猬,將身子蜷縮成一團,朝著四周不停張望著,突然聽見有人走近,頓時嚇得瑟瑟發(fā)抖起來,黑亮的眸子在夜空下滿是驚恐之色,腳步不斷往后挪動,幸好還算機智,剛剛路過花壇時,正好木柵欄里有一塊松動的木條,她使勁拽下來握在手里。
正在這時,有團黑影朝張萌萌撲去,并發(fā)出邪惡的笑聲:“小妹妹,別怕,哥陪你玩兒會兒。”
張萌萌舉起木板閉上眼睛朝那人頭頂拍去,可想而知,閉著眼睛怎么可能對付一個欲行不軌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