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禮被侍衛押到大殿上,他的后背被重重的一推,踉蹌著上前走了兩步,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晏淮之。
“你都這么大了。”他笑了笑,干裂的嘴唇溢出血珠,雙眼漸漸變成血紅。
晏淮之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他了,他變老了,身上多了許多狠戾和殺氣。
“為什么?”晏淮之壓著嗓音開口,不解的看著他,“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
“月兒懷你時,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我也是后來才知曉,為何你生下來身體那么虛弱,為什么月兒產后沒多久就死了,明明她嫁給我時那樣活潑健康。”
晏卿禮眼底流下一絲血淚,額上青筋暴起,痛苦道:“她死的第七日,我便創立了肅安堂,這世上唯有權利才能保命,茍延殘喘的都是懦夫,我當初發下毒誓,我要殺了和皇室有關的所有人,親自登上皇位!”
“被廢除和流放都在我計劃當中,我本來是想拉攏京灝寧,肅安堂若有他的助力,我的夙愿也能提前達成,可京灝寧是個剛正之人,我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我,所以我將你托付給他,并假死脫身,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將你養的很好。”
晏淮之朝后退了一步,他頓了頓,說道:“那這些年來,你可有后悔過!
“沒有!标糖涠Y雙眼堅定,說出這句話時,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釋然。
晏淮之點點頭:“我也從未怪過你,就算知道你是肅安堂堂主,這是你選擇的路,你是個好丈夫!
晏卿禮勾唇慘然一笑,臉色慘白至極,:“如果你有了心愛的人,你就理解我的做法了!
“我不會走到你這一步的!彼凵裰型嘎吨鴪远ㄅc執著,他看著笑容勉強的晏卿禮,問道,“擁有最高的權利當真護她安穩嗎?”
晏卿禮笑容一僵,良久垂下眸子,再抬起頭時,他目光似有似無的劃過一旁的京紓。
“成王敗寇,我認了。”
*
回到武信侯,一路上京紓、京灝寧和晏淮之同坐在一個馬車里,京灝寧擔心晏淮之會難過,一路上說了很多開導他的話。
“淮之可是有喜歡的姑娘了?”京灝寧突然問了這么一句,京紓和晏淮之瞬間齊刷刷的看向他。
“是哪家姑娘?爹娘給你做主,等這段時間風聲過了,就上門提親!”
晏淮之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我如今是罪臣之子,恐怕整個大宛國的人都對我避之不及!
京紓眨眨眼,掀開車簾看向窗外。
京灝寧繼續開導著晏淮之,而晏淮之一副垂著眸子,專注聽他說教的樣子。
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拉住他的,晏淮之一驚,朝自己和京紓的袖袍交織的方向看去。
兩人的袖袍將拉在一起的手蓋的嚴嚴實實,晏淮之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握緊了那只小手。
京灝寧還在苦口婆心的勸導,絲毫沒注意到兩人在他眼皮底下做的事。
到了武信侯府,京紓突然想起一個人,湊到晏淮之耳邊問道:“天道這些年怎么樣了?”
晏淮之眸光一閃,“他如今只是一個靈體,氣運流失,我的陣法如今只能困住他,不讓他快速消散!
他唇線抿緊,低聲問道:“你想見他嗎?”
“見!
晏淮之面色微頓,卻很快點點頭,“好,跟我來!
時隔十五年,京紓終于再見到天道,天道如今很不好,他的靈體即將消散,飄渺的聲音里夾著一絲懇求。
“大人,我錯了,您別拋棄我,我日后一定本本分分做這片大陸的天道,您留我一命,讓我去別的大陸也可以!”
見哀求無果后,天道徹底撕破嘴臉,憤怒的嘶吼道:“你以為你眼前的這個人又是什么好人嗎?”
雖然它沒有手,無法指著晏淮之,但京紓知道它說的人就是晏淮之。
“此話怎講?”京紓饒有興趣的看著它。
晏淮之的眼底瞬間泛起一絲驚慌失措,語氣透著緊繃:“你閉嘴!”
天道仰天大笑:“這十五年來,他每次入府都會言語刺激我,羞辱我!他說你是他的,他贏了,他說我是作死,正合他心意,以后他就能留在你身邊了,他狼子野心!包藏禍心!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快殺了他!殺了他!”
“你住口!”晏淮之氣的雙手輕顫,就要上前直接把天道打散。
他確實經常跑到天道跟前宣示主權,因為他早在京紓把天道帶回來時,就看他不順眼了。
只是他一直忍著沒說,她讓天道制衡混沌和神主的權利,這倒沒什么,他欣然接受。
可看著京紓將教給他的重新教了一遍給天道,他想殺天道的心就已經達到了頂峰。
京紓拉住出手的晏淮之,晏淮之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底的失落快要掩飾不住。
“他還說別的了嗎?”京紓問道。
天道沉默了,除了他一直在跟自己炫耀,好像也沒再說別的。
但那炫耀的嘴臉,足以將他氣的嘔血。
“那他有一句說錯了。”京紓笑了笑,突然將晏淮之拉過,當著天道的面,踮起腳尖親了親晏淮之的側臉。
隨后在天道的沉默聲中,她揚了揚眉,眼神中帶著種目空一切的張揚:“他是我的!
晏淮之又驚又喜,他站在那里,雙頰泛紅,眼底飛舞著神采。
天道崩潰的驚叫,他氣急敗壞的想要怒罵什么時,被京紓一掌揮散。
她拉起晏淮之的手,這雙骨節分明,干凈又漂亮的手,她怎么看都喜歡。
“妹妹,你在這啊!讓我好找!”京承安抱著煉丹爐風風火火的趕來,他腳步一頓,揉了揉眼睛,剛才他好像看到妹妹和晏淮之拉手了。
晏淮之他想干什么?不是當時說好了,不準在妹妹面前耍心機嗎?
“晏淮之,你想獨占妹妹的寵愛?不可能的,就算你是妹妹徒弟又怎樣!”京承安氣呼呼地說道,直接把京紓拉走了。
*
夜里,京紓正要休息,突然想起在馬車牽晏淮之的手時,感覺到他身上的靈氣很奇怪,是一種從巔峰迅速流失的感覺。
她翻身從床上坐起,時楚楚抱著被子來找她睡覺,她將人按在自己的床上:“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時楚楚眨眨眼,等到京紓走后,她激動的從床上跳起來:“深夜幽會?男主終于要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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