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塞巴斯蒂安神色凝重,率領鳳凰營迅速撤離潘菲利亞城郊,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消失,緊緊追隨賽琳娜的方向。而與此同時,貝托特卻并未帶領獬豸營展開追擊。相反,貝爾特魯德下令獬豸營立即進駐潘菲利亞城。深夜,面對氣勢洶洶的獬豸營,素海爾和他的安托利亞蘇丹衛隊卻仿若未見,靜默地站在城墻上。待獬豸營逼近,城門緩緩開啟,既無阻攔,也無迎接,城內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月光灑落在貝托特身上,映照出他堅毅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神。他身后的獬豸營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魚貫而入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城門高大而莊嚴,正見證著無盡歲月中的又一次滄桑變遷。
次日清晨,安托利亞攝政府的大殿依舊保持著往日的威嚴與寧靜。高高的窗戶透入清晨的陽光,金色的光線灑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宛如細碎的碎金,將整個大殿籠罩在一層神圣莊嚴的氛圍之中。四周的帷幕依舊華麗精致,綢緞的光澤在陽光下微微閃爍,與大殿內金碧輝煌的裝飾相互映襯,彰顯著安托利亞曾經的榮耀與權力。
大殿的中央,依舊擺放著那張象征著攝政大人無上權力的豪華椅子。那椅子寬大而華麗,扶手精雕細琢,閃耀著雕工的精美與奢華。椅子本應是攝政大人的座位,卻在這片寧靜的大廳中顯得尤為寂寥。今日的光景,空蕩蕩的椅子旁沒有了往日那位主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聲的缺失與空白,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存在在悄然消逝,提醒著所有人,這座大殿早已被失蹤的攝政大人李漓的缺席所籠罩。
然而,與過去的日子不同,今天,攝政大人的座椅兩側,竟然添置了兩張椅子。這一變化似乎無聲地預示著什么,顛覆了過去單一而穩固的權力結構。兩張新椅子并排擺放,空空如也,映襯著正中的空位,更加突顯了大殿內氣氛的微妙變化。這兩個空椅正在無聲地向所有人發出著某種新的格局。
最先走進大殿的,是安托利亞蘇丹庫泰布。他的出現引起了旁人的注目,但他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居高臨下,而是默默站在群臣最前端,和伊德里斯、素海爾等人一起,低頭默然。雖然他依舊穿著一身極為考究的衣袍,但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心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沉穩與自信。今天的他,不再是那個令四方臣服的蘇丹,而是更像一個迷茫的臣子。
加斯帕走了進來,身著一襲紫袍,氣宇軒昂,卻又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緊張。他站在另一側,背后是安托利亞的重臣們。每一位臣子看起來都神色各異,有的眼神里帶著期待與激動,有的則充滿了不安和疑慮。他們的眼光時不時在攝政的椅子和旁邊的椅子游移,似乎在等待著一個重要的信號。
而塔伊布,則明顯與大家有所不同。他站在大殿的角落,眼神四處張望,心中充滿了忐忑不安。他沒有加入那些看似堅決的支持者的行列,也沒有與群臣談論政事,只是低頭沉思,心里像是有千萬個念頭在翻涌。每當有人掃過他的視線,他都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似乎有些逃避,但又不得不忍受這一切。
大殿內,數十位群臣已然齊聚,氣氛比以往更加凝重。宮殿的巨大門外,侍衛們如鐵塔般屹立,神情嚴肅,目光如炬,每一根肌肉似乎都在緊繃,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壓抑的氛圍。即便是那些站立的侍衛,臉上的微表情也無不透露出這場局勢的特殊與復雜,仿佛連時間都在此刻悄然放緩。
在大殿中,言語雖輕,低聲的討論卻此起彼伏。群臣們小心翼翼地交換意見,言辭間避重就輕,但那隱藏在字里行間的焦慮與不安,卻無處不在,彌漫在每個人的眉宇間。每個人的神情都緊繃著,面上掩飾著內心的波動,卻無一人能忽視這種突如其來的不安。似乎,今天的大殿上,所有的期待、憂慮、甚至恐懼,都在這沉寂的氛圍中凝聚成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某種期許——期盼從這場空前的變局中,能夠看到一線希望,一道可以安撫心頭不安的曙光。
“波巴卡和熊二呢,怎么沒看見?”維奧朗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疑慮。
“他們都自稱生病了,連埃爾雅金也以此為由沒到。”艾麗莎貝塔悄聲回應,目光掃過殿內,心里卻充滿了不安,“利奧波德、澤維爾、加爾比恩,還在各地軍中,我們的軍隊正在向賽利努斯挺進,因為盧切扎爾似乎返回了自己的封地,而她的態度尚不明朗,我們不得不做好和盧切扎爾、甚至和古夫蘭、朗希爾德、阿格妮,她們每一個勢力的開戰的準備!”
不久之后,貝爾特魯德踏步走了進來。她的出現令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改變。她的肚子已經明顯隆起,懷孕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母性的光輝。她一手領著已經能夠獨立行走的皮埃爾·阿里維德,另一只手由阿貝貝溫柔地扶著。貝爾特魯德的步伐從容優雅,仿佛她并不在意眼前的權力紛爭,眼中只有那個與她一同走來的“兒子”皮埃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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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并肩走進大殿,皮埃爾的小臉上帶著些許好奇與害怕,他抬頭看向四周,眼中閃爍著一種無知的恐懼。貝爾特魯德卻顯得異常鎮定,她溫柔地拍了拍兒子的背,示意他不要害怕。母子兩人走到攝政大人的座椅旁的另外兩張椅子前,皮埃爾在貝爾特魯德的幫助下坐了下來,仿佛一切都在默默地訴說著他們的決心。
皮埃爾因為眼前的陣仗嚇得哭了出來,布蘭卡被急忙召來,懷抱著兒子走上前,輕聲安撫。布蘭卡的眼神中既有焦慮,又帶著一絲愧疚和無奈。她知道,今天的一切已經遠超她的想象,而皮埃爾,也許永遠無法再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貝爾特魯德的聲音打破了大殿的沉默。她沒有任何多余的言辭,語氣堅定有力,仿佛宣告著一場新的秩序:“各位,我的丈夫,攝政大人艾賽德,已經失蹤半個月,祖爾菲亞對此負有絕對的責任,這甚至是她一手策劃的陰謀!而古勒蘇姆早已帶領波斯軍隊叛逃;賽琳娜、祖爾菲亞、哈迪爾也因篡權未遂而落荒而逃。作為攝政大人的妻子,我不得不挺身而出,站出來收拾這混亂不堪的局面。”
貝爾特魯德頓了頓,緩緩抬頭,目光直視全場,聲如洪鐘:“皮埃爾是艾賽德在米洛時親自認領的養子,而且依照沙陀人的習慣,早已賜漢名:李概。如今皮埃爾的身份明確,合法,皮埃爾自然也是我的養子!遠比那些懷孕時就沒有讓外人見到的女人所生的孩子,更加具有繼承的合法性!”
這番話一出,整個大殿瞬間靜了下來。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貝爾特魯德,甚至連空氣似乎都變得凝滯。每個人都在心里默默琢磨這段話的分量。
“但是!”貝爾特魯德沒有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回蕩在整個大殿中,打破了沉寂。“諸位,我認為,在未確認攝政大人是否遭遇不幸之前,任何人都不應妄議繼位之事。這個局面需要冷靜與理智,因此,我決定與皮埃爾一同監國,代理攝政大人的職責,直至我們找回艾賽德,或者確認他的下落。”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話語清晰、毫不含糊,“另外,我和皮埃爾都堅信艾賽德尚在人間!我們一定要找回艾賽德!”
貝爾特魯德的目光掃視著殿內的群臣,顯然,她的決策已經做好,并沒有任何退讓的余地。她站得筆直,身形挺拔,腹中的孩子未曾削減她的威嚴和決心,反而似乎增添了幾分母性的堅定。
話音未落,阿貝貝便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神色冷靜且果斷,仿佛這一刻的決定早已在她心中成型。“由貝爾特魯德夫人帶著皮埃爾公子一起監國,是天經地義的事!”她的聲音如雷霆般響亮,清晰而有力,仿佛一記沉重的敲擊,擊中每一個在場人的心臟。
阿貝貝的語氣如同鋒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她的話在大殿內回蕩,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眼神冷靜,語氣決絕,沒有任何軟弱與妥協的余地。她的站立姿勢穩如磐石,宛如一個永不動搖的支柱,竭盡全力地支撐著貝爾特魯德的崛起。每個人都在她的言辭中感受到了無比的力量與權威。
“我們支持貝爾特魯德夫人,攜皮埃爾公子一同監國!”加斯帕急忙站出來喊道。
隨之而來的是一波又一波的響應,其他群臣見狀,也極力表現出一副義不容辭的姿態,毫不猶豫地跟著附和,聲音逐漸匯聚成一股洶涌的潮水,席卷了整個殿堂:“我們支持貝爾特魯德夫人,攜皮埃爾公子一同監國!”
聲音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有力,如同風暴席卷大地,無法阻擋。每個參與的臣子都在此刻明白了自己站在哪一邊,支持貝爾特魯德就是支持未來,支持穩定,支持他們自己在這變局中的位置。
一個個臣子紛紛表態,或高聲、或低語,目光中充滿了期待與敬意。貝爾特魯德和她的兒子皮埃爾,似乎一瞬間被推上了這個變局中的至高點,成為了這場權力斗爭的主導者。這個聲音如洪流一般席卷大殿,任何反對的聲音在這股強大的支持面前變得微不足道。
貝爾特魯德站在眾人的注視中,沒有一絲驕傲或滿足的表情。她的面容冷靜如常,語氣卻透著一股無可辯駁的權威:“祖爾菲亞欺上瞞下,惡行累累!自從祖爾菲亞掌控錦衣衛以來,早已是怨聲載道。我宣布剝奪賽琳娜、祖爾菲亞、哈迪爾等亂黨的全部財產!”
貝爾特魯德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在眾人心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與深思,似乎將這段腐朽的歷史徹底揭示,毫不留情。大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貝爾特魯德的話語所吸引,紛紛默默地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貝爾特魯德微微抬頭,目光堅定地掃過眾人,繼續說道:“加斯帕,從今天起,由你出任軍務大臣,接替哈迪爾原來的職務和工作。并且,由你負責裁撤錦衣衛,改組為西廠,暫時由你主管。你們要盡快清除祖爾菲亞的余孽,恢復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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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帕站得筆直,毫不猶豫地走上前,深深一禮,恭敬地回應:“臣下定不負使命!”他的話語堅定有力,似乎已將所有的責任與決心都凝聚其中。盡管內心澎湃,但外表卻依舊穩重,從容不迫。他知道,這一職務意味著權力與責任,但也意味著他將完全融入貝爾特魯德的計劃中,成為安托利亞新的權貴。
貝爾特魯德沒有片刻的停頓,繼續用冷靜的語氣發號施令:“伊斯梅爾,錦衣衛已經解散。你要帶領東廠繼續尋找攝政大人的下落,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尋找艾賽德是整個安托利亞當前最重要的情報工作,你務必要盡心盡力,至于別的事,暫時就交給西廠去辦吧!你不要分心。”貝爾特魯德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確實,這些話早已在她心中盤算已久。
“是!”伊斯梅爾語氣略顯沉重,但依舊恭敬地回應,低下頭去。伊斯梅爾的心中一震,臉色微變,他的目光下意識地閃爍了一下。貝爾特魯德的話語沉穩、冷酷,仿佛早已洞悉了所有的局勢,也許她早就知道了他在背后可能的動機。伊斯梅爾感到一陣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他知道自己被貝爾特魯德利用了,盡管有些不安,但此刻他卻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地接受。
此時,大殿內的氣氛愈加緊張,貝爾特魯德的每一個決策都被所有人牢牢記在心中。她的權力已悄然無聲地拓展,掌控著這一切,不容任何反抗或猶豫。
接著,貝爾特魯德開始布置封賞:“貝托特平叛有功,封為勛爵并因功授土,把原屬塞巴斯蒂安的封地劃給貝托特!昂利克和朱利安也因擁戴有功,原屬祖爾菲亞的封地劃歸他們二人平分。加爾比恩、利奧波德、澤維爾、伊斯梅爾,因勞苦功高,加薪三級!其余人等,官職不變,但參與撥亂反正的人員都加薪一級!”
貝爾特魯德接著目光一轉,凝視著塔伊布:“塔伊布,我在此赦免你之前所犯下的罪行,你的官職暫且不變,但罰薪半年。你要認真反省!”
塔伊布急忙跪地,神情復雜:“謝監國夫人!”
“庫泰布蘇丹,”貝爾特魯德又轉向庫泰布,“你能夠站出來支持我,這讓我很欣慰。我決定將哈迪爾府上的男女奴仆全部賞給你。”
“謝監國夫人!”庫泰布急忙行禮,語氣中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虛偽,就連往日傀儡領主的僅存的姿態也已經完全崩塌。
“阿格妮夫人突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普延泰伊也已離開安托利亞。”貝爾特魯德停頓了一下,目光堅定,“在找到阿格妮之前,我決定由阿貝貝暫時接管大亨錢莊的管理事務。”
“謝監國夫人!”阿貝貝恭敬地回應道。
大殿內的氣氛愈加凝重,但貝爾特魯德穩穩地坐在大殿的中心,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她終于正式入主攝政府,安托利亞的未來,也在她的手中悄然轉動。
……
蘇爾商會安托利亞分館內,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寬敞的辦公大廳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安靜而高效的氛圍。埃爾雅金坐在自己那張寬大而簡約的辦公桌前,神情專注,手中翻閱著一疊厚重的合同文件,時而拿起筆在紙上做標記,時而停下思考,仿佛每一項細節都關系到商會未來的重大決策。桌上散落著幾本精美的賬簿和記錄簿,所有的數字和條款都被他細心地琢磨和分析著,仿佛每個字眼都隱藏著巨大的商機或陷阱。
吉塞拉輕輕地推開門,走進了辦公室。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穿著得體,面帶微笑,但眼中卻帶著些許疑慮。她靜靜地站在埃爾雅金的辦公桌前,微微俯身,低聲問道:“老板,您不去參加貝爾特魯德的就職典禮,真的合適嗎?畢竟,那個場合對我們商會也很重要。”
埃爾雅金緩緩抬起頭,目光淡然地掃了吉塞拉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她放下手中的合同,輕描淡寫地端起桌旁的茶杯,品了一口茶,隨即放下杯子,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深邃的冷意。“我們安心做生意,別的事不要管得太多。”
吉塞拉感受到埃爾雅金話語中的堅定與深沉,她略微皺了皺眉,似乎在思索這些話的深意。她知道,埃爾雅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若她決定不出席這一場政治盛會,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我明白了,老板。”吉塞拉點了點頭,輕聲回應。她轉身準備離開,心里卻不禁對貝爾特魯德的未來產生了一些新的疑慮。
“不過,”埃爾雅金的聲音突然在她轉身的剎那響起,“明天,你去給她送一份禮,畢竟現在可正是她最需要用錢的時候!呵呵……但是你要始終記住,我們不能和她走太近,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就可以了!現在的形勢是她更需要我!”埃爾雅金的語氣依舊淡然,但那句“不過”卻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后的冷靜。
“是!”吉塞拉回頭望向埃爾雅金,只見埃爾雅金目光深邃,仿佛正在策劃著下一步棋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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