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覺卡卡西尼桑好嫌棄女孩子的感覺——」

    這個年紀的卡卡西，平時很少會特意掩飾情緒，更別提泉對卡卡西本就熟悉，自是一下子聽出來了卡卡西語氣里的嫌棄。

    她下意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因著心虛而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反駁：

    “誰規定男生就不能扭捏了？”

    “呃······”

    聽著泉“理直氣壯”地質問，卡卡西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你怎么不說話了？”

    見卡卡西陷入了沉默，泉只安靜了片刻，就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腦袋，一邊偷偷觀察著卡卡西僅露在外的上半邊臉的表情，一邊暗搓搓地試探問道，

    “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冷不丁被問這種問題，正背著泉在樹林間飛奔的卡卡西，一個踉蹌險些掉下樹來，不自在又沒好氣道：

    “喂喂，我們還沒熟到這種地步吧？”

    “不要‘喂喂’地叫我，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泉，千泉！”

    “抱歉——那個，我叫卡卡西。”

    卡卡西不明白泉為何突然又生氣起來，想到自己這樣喊人確實有些不禮貌，當即態度良好地道歉認錯，并主動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卡卡西——”

    泉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連兇了卡卡西兩次，連忙想要挽救解釋一下，結果一開口就差點喊漏嘴。

    「不行，喊卡卡西尼桑喊習慣了！」

    第三個“西”字剛出口，“尼桑”兩個字就已經到了泉的嘴邊。好在緊急關頭，泉硬生生咽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兩字，然后故作挑剔道：

    “卡卡西這三個字叫起來不順口，我還是叫你‘卡卡’好了。”

    “唉？”

    莫名被改了名字的卡卡西，藏在面罩下的嘴角抽了又抽，不由在心里直腹誹：

    「‘卡卡’是個什么鬼？！我的名字明明很順口的吧！還有這人怎么比帶土和凱還要自來熟呢？」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說又是另一回事。不想再生波折和麻煩的他，不大情愿地無奈道：

    “算了，你高興就好。”

    “卡卡！卡卡！卡卡~”

    還沒有這樣喊過卡卡西的泉，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一會兒湊在卡卡西左邊叫一聲，一會兒又換到卡卡西右邊喊一聲，到最后更是不懷好意地甜甜喚了聲，正準備繼續打探卡卡西的喜歡的人，結果就感覺剛跳到半空中的卡卡西，整個身子都僵了下，然后兩人擱一塊兒往下掉。

    “你——”

    手疾眼快地抓取近旁的樹枝，卡卡西背著泉順勢蕩了個秋千，一個后空翻落在站得住腳的粗壯樹杈上，氣抖冷。

    “抱歉抱歉——”

    泉也覺得自己最后那一聲確實有點過分，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連忙態度良好地道歉認錯，無論語氣還是神情，都讓卡卡西覺得莫名熟悉。

    “哼，再這樣真摔了可不怪我！”

    泉認錯太及時，卡卡西不好再說什么，只得冷哼一聲，警告了一句，臭著臉繼續趕路。

    “卡卡，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男的女的？”

    泉老實了一會兒，對于卡卡西喜歡的人著實很好奇也很在意，默默道：

    「無論是誰，我都會試上一試！」

    “沒有！”

    被問得有些惱羞成怒地卡卡西，惡聲惡氣地回答了一句，才反應過來泉后一句到底說了什么，頓時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氣的，特別大聲地質問又咬牙切齒地強調，

    “我怎么可能喜歡男的？我很正常！”

    “真的？”

    泉半信半疑，她很確定，卡卡西平時在看水門班合照時，落在帶土身上的目光可比琳要多。

    還有，卡卡西去慰靈碑看望帶土的次數，也比野原琳多得多。

    更別提原著中，卡卡西從火影之位退休后，幾乎和邁特凱形影不離。

    “愛信不信！”

    卡卡西黑著臉扔下一句，不想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不太熟的泉爭論這個問題，只想將泉早點送回家，擺脫這個總喜歡惹人生氣的大麻煩。

    不知道為什么，泉看著卡卡西生氣的樣子，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感，還覺得有點好玩，特別新鮮。

    她是真的想知道，也是真的想看卡卡西著急解釋，于是故意這樣說道：

    “那為什么你剛剛說起女孩子的時候，怎么感覺很嫌棄的樣子？”

    呼呼呼——

    自耳畔刮過的風聲更急了幾分，卡卡西沒有吭聲，沉默著從一棵棵大樹上跳起又落下。

    就在泉以為卡卡西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時，卡卡西突然出聲：

    “因為爸爸曾經告訴我，不喜歡的女孩就不要招惹，否則很容易失去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

    “啊？”

    乍聽到這句話，泉微微有點兒懵。她有點想象不出旗木朔茂跟卡卡西說這話的情景，也有點不太懂旗木朔茂為什么會對年幼的卡卡西說這樣的話。

    但她明白，卡卡西想旗木朔茂了，想那個明明很愛他，又狠心將他拋棄的父親。

    泉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充斥著血色與悲傷的過往，想她的父親，還有她的母親。

    遠遠望去，兩個一般大小的背影，都是那么得哀傷和落寞，又那么得相似。

    接下來一路無話，無論卡卡西還是泉，都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反復咀嚼著苦澀地過往。

    不知不覺間，火之國大名府到了。

    “你還記得你的家在哪里嗎？”

    卡卡西一松開手，泉就默契地從卡卡西的背上滑了下來。來來往往地行人從兩人身旁走過，前者面帶擔憂，后者滿臉緊張。

    “嗯。”

    想著馬上要見到心心念念的爸爸媽媽，泉下意識攥了攥拳頭，迫不及待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卡卡西不放心，重重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跟了上去。

    「見到爸爸媽媽，我該怎么說呢？他們肯定不認識我，我怎樣才可以讓爸爸媽媽留下我呢？還有——」

    想到這里，泉一個急剎車突然止步，看向卡卡西。

    險些撞上泉后腦勺的卡卡西，一臉納悶地摸了摸自己險些遭殃的鼻子，微微皺起眉頭：

    “怎么了？不會是不認得路了吧，這塊兒好像確實變化不小。”

    “你說要是爸爸媽媽不要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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