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是我。”

    攤牌了，不玩了，接受殘酷的事實，裴思婧觀察眾人的反應，發現他們……沒什么反應？

    “你們，不驚訝嗎？不好奇我為什么把你們困在思南水鎮？”

    沉默的空氣中充滿著尷尬，看月亮的看月亮，玩手指的玩手指，文瀟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開口道。

    “其實我們都知道。”

    “什么時候？”

    “你跟甄枚接頭的時候。”更早的，文瀟選擇省略。

    ……。

    世界上有五種風，微風，大風，刮風，臺風，還有裴思婧猛抽西北風。

    文瀟擔心的看向她，裴思婧表示自己沒事，她需要靜靜，追憶她中道崩殂的細作生涯。

    次日一早，啟程上昆侖，山路漸漸被白雪覆蓋，回到自家地盤，英磊激動得不得了。

    兩百多歲的英磊，按照人類的年紀算才十八歲，初見的時候留著小胡子，或許是跟爺爺長大的緣故，覺得英武不凡的山神就該是那樣。

    叛逆期到了下山追逐夢想，不過十幾歲的孩子，哪有不想家的，出去一趟有了體面的工作，知心的朋友。

    “爺爺，我回來啦，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現在已經是緝妖司掌勺大廚了，怎么樣厲害吧。”

    還沒見到人，英磊的大嗓門就傳遍了昆侖山，不多時，一位銀須白發，衣袂翩然的老者，身邊跟著一年輕男子，向他們走來。

    英磊叫了聲爺爺，趙星星跟著叫爺爺，趙飛飛無腦加一，白玖心想兄弟的爺就是自己的爺，不客氣加一。

    文瀟被樓上帶偏，脫口而出后覺得有些不尊重老人家，結果裴思婧也來湊孫子，突然就沒那么尷尬了。

    這一聲聲的爺爺，爺爺本爺被叫得一臉懵，突然多了一串乖孫，可把爺爺忙壞了。

    “誒，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爺爺我啊，老懷欣慰啊。

    英招又是夸獎又是給見面禮，輪到最后面的陳年老孫兒時，爺爺不語，只是一味的抽趙遠舟。

    “你還知道回來啊，臭小子，我打。”

    “再打我可還手了啊。”

    “還手，你還一個試試，這么久不回來，回來了連聲爺爺也不知道叫，我打你，你給我站住。”

    “都說了別打了，定。”

    “你少給我來這個，雕蟲小技，盡給你收拾爛攤子，告訴你的家規妖德，都忘在腦后了是不是？”

    “對，就是這樣，狠狠抽他，不知道叫爺爺，該抽，不知道回家，更該抽，惹是生非，抽死他！”

    趙星星一邊喊，一邊拿出瓜子花生小板凳，分給小伙伴，文瀟捂嘴偷笑，白玖跟卓翼宸，嘴也沒閑著。

    一個說在打狗，一個說在訓猴。

    “趙星星，你找打是不是？”

    趙遠舟側身躲過藤條，聽到趙星星幸災樂禍的聲音，俗話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老子挨打你也別跑。

    于是乎，吃瓜看戲的趙星星，小板凳還沒坐熱了，牙縫卡著塊瓜子殼，就迎來了自己的藤條。

    “啊啊啊，爺爺救我。”

    “你敢動手打我孫女，趙遠舟你給我站住。”

    眾人看到這一幕，歡笑聲不斷，昆侖山上的雪下個不停，而所有的等待，便化作一句溫柔的回家。

    站在眾人身后的燭陰，沉默看著他們追逐嬉戲，手掌接住一片雪花，任其融化，感受著掌心那一抹冰涼。

    夜幕垂下，昆侖山被籠罩在風雪中，頭頂的星光清晰可見，山神廟內，眾人圍坐在一起燒烤。

    趙星星靠在卓翼宸身邊，上下眼皮打架，手里的烤肉已經不能稱之為肉，耳邊他們討論的修門計劃，更像催眠曲。

    什么時候睡著的不知道，醒來天已經大亮，撥開趙飛飛的爪子，披了件毛茸茸的斗篷，輕聲出門。

    雪已經停了，陽光從厚重的云層中露出，穿透寒冷的清晨，折射在雪地上，有些晃眼。

    伸了個懶腰，趙星星打算出去逛逛，打聽下歸墟之地，之前在緝妖司她偷偷查了不少卷宗，上面記載也各不相同。

    有的說那是鮫人之國，也有的說它是南海的海眼，更有甚者說那是地獄，不得不佩服這些作者的腦洞之強大。

    而山海經中記載：“東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國，少昊孺帝顓頊與此，棄之琴瑟。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而淵。”

    意思就是東海之外有條溝，少昊建國養娃的地方，那有座山叫甘山，甘水發源地，水深成淵，大致就是“墟”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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