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會,我只是還沒找到。”青年幽幽回答。
可是等了他快一盞茶的功夫,還沒有找到是不是可以放棄了,商戶心里一緊,這人既不說放棄購買,也拿不出想要的錢財,想到一個可能性,他心里一激靈,“你難道不想付錢了?”
“哪里的話,我只是暫時沒帶摩拉。”
青年的聲音溫厚有力,他說話的語調總是慢悠悠的,也正是這份談吐里的從容優雅,才能讓商家信服他的話。
“沒有帶摩拉你要如何付錢?”商戶瞪大了眼睛,看他這架勢,難道打算搶?
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青天白日的但是總有那些奇怪的人存在。
他小心翼翼地縮到攤子背后,如果暴動的時候他準備第一時間搶回自己的礦石,然后拉上小推車就跑。
大不了這單生意不做了,也不能因此虧損,這人看著像是冤大頭,一上來就挑選了不少礦石,其實什么都懂。
他挑選的礦石都是最好的,價格也是給他壓到最低價的。
他承認沒見過如此懂行的專家,不僅講的頭頭是道,還能夠精準的爆出他石頭收購來的價格。
太宰卻在一旁聽出了個大概,沒帶錢,但是想買。
沒錢就不要總是想著消費了,消費又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太宰無奈嘆息,不過這些更鐘離說了也沒用,他這會就是看中了那些奇怪的石頭,一定要得到的樣子。
“你想買的東西不少啊,你打算如何支付?”商戶小心翼翼的問道。
“麻煩你寫個欠條,將這些賬寄到往生堂吧,那里自然會結清所有賬單的。”鐘離對著商戶淡聲道。
只是那商戶只做個小本生意,本就不是非常穩定,讓他一次性寫欠條后,還需要把礦石都交給對方。
他實在不放心,萬一他說的那個地方不認賬可要如何是好,到時候他才是真的錢貨兩虧,這種冒險的生意他做不起。
“那個顧客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店里概不賒賬,要不你找你朋友來幫忙結個賬?”
商戶臉上掛著慘淡的微笑,無聲的拒絕著他的賒賬行為。
只是在一旁佇立圍觀的太宰就被誤認為了他的朋友。
“您不是有位朋友在身側嗎,不如就請他幫幫忙。”商戶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建議道。
太宰聽說有事情要請自己幫忙,連忙搖頭劃清界限。
他很清楚行走異世不要給自己惹一堆沒用的麻煩,眼前的這位很顯然就屬于這一行列。
“我不是他的朋友。”太宰搖搖頭道。
“那你是?”商戶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繃不住。
“一個沒什么存在感的路人甲。”
太宰試圖報復剛才鐘離的惡劣失憶行為。他失憶,他是路人甲,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誰也別嘲笑。
商戶內心崩潰不已,那你為什么站到他旁邊,還一副老熟人見面的樣子。
至于這個問題,太宰有自己的想法,沒人規定不能圍觀他人收購。
鐘離對于他的袖手旁觀也并未做出唾棄,本身就是他個人的事情,他不希望麻煩到自己的人身上。
他只好淡聲朝著商戶解釋,“這些礦石我都要,麻煩暫時給我保存起來,我一會還會來取。”
商戶自然點頭哈腰地等待。
太宰對礦石稍有了解,但他的喜歡很淺薄,只是浮于表面,根本就不深入,也無法理解為什么會有人花大價錢就為了收藏這些石頭。
他面對青年的時候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很缺錢嗎?”
鐘離沉聲道,“何出此言?”
“我剛才見你身上沒有帶錢,好像在餛飩鋪的時候你也沒帶錢。”太宰分析著。
一個有錢的人怎么會忘記隨身帶錢呢,又怎么會在大街上隨便就拉著一個老頭給人推銷棺材呢。
棺材這種東西也不能隨便推給客人,若是言語不當,還容易被人轟走,那可是任何人都視為不吉利的東西,想要推銷出去大概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不知道他還順利嗎。
鐘離點了點頭,“確實,我攜帶的摩拉不多。”
這個話題的趨勢有點奇怪,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尤其是對方聽聞他缺摩拉后明亮的眼睛。如同一簇熊熊燃燒的小火苗。
一瞬間,太宰的心情好像都變得愉悅了起來。
這可是帝君啊,巖王帝君,剛到凡間還有些懵懂的帝君,現在不泡到手,更待何時!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給別人拐跑了不如自己努努力拐走。
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家好友,與其以后不知道被誰拐走,還不如先帶走,讓其成為他的好保鏢。
太宰及時問道,“我給你五十萬摩拉,你當我老婆怎么樣。”
果然,鐘離眉心一跳,在這里等著自己呢。
鐘離,或者說是摩拉克斯,活了六千多年,漫長的歲月里,至今沒有找到一個產生感情的人。
那么在成為凡人之后就會有動心的沖動嗎,這顯然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你是指摩拉這種東西,我想在這個交易的城市,我也有方法解決摩拉問題。”
鐘離意有所指,不過太宰贊同他的觀點,他覺得他說的是正確的,只要他要,總能交換得到的自己想要的,他的那點優惠也是無關緊要的。
所以,太宰想要空手套白狼,給自己添加一個人形保鏢的計劃落空了。
有什么能比在戰場上多一個鐘爹更讓人安心的嗎,顯然是沒有的。他的安全感只來自于那比命還厚的護盾。
沒有護盾,他的生命安全都消減一半。
“不知道你為何致力于說這種話?是有什么需求嗎?”鐘離問道。
“因為我饞你的護盾啊,全天無死角的保護,簡直在安全不過了好么。”太宰理所當然道。
這種天賦為什么不是在自己的身上,要是只有他自己掌握了,他現在絕對是個開朗的大男孩,不管怎么作死都不用害怕了。
“如果你是擔心安全問題,我不介意在與你同行的時候保護你的安全。”鐘離許諾道。
既然是對方的需求,他不介意幫助一把,因為他也得到了對方的幫助,就當作是報酬好了。
“真的啊,那你可不要反悔啊,千萬要保證好我的安全啊。”太宰再三確認道。
太宰還沉寂在他有護盾的欣喜中,不過沒有高興太久,他就徹底笑不出來了。
這時候系統的聲音更是如雷貫耳,令他如鯁在喉。
【主人,監測到漩渦之魔神的封印出現裂縫了,封印已然松動,還請主人做好準備,請及時就位。】
太宰幾乎被這兩句話崩的要扭成麻花。太難受了,根本不想要走劇情。
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的不只是走劇情那么簡單,很多待定的事情都要被抬到明面上。
就比如,怎么給璃月的人一個預警,畢竟不管是他還是魈,都不能像劇情里那樣真正的做到保護所有人。
他們甚至不一定打得過愚人眾的那些傀儡。更別提打敗魔神了。
他之所以這么焦慮,是因為他也很清楚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在沒有得到解決之前,他總會過分關注過程和結果。
這件事情若是放在鐘離的身上,他根本就不會去憂慮,因為他很清楚那些人生存的意志一定比他們想象的要強烈。
或許他們站在上帝視角覺得自己需要去拯救璃月,但是室友鐘離真的不是喜歡為難自己的性格。
他屬于比起總是為他人考慮,不如暫時放下責任心,先關注好自己的類型,簡稱心態好的過分,也就是臉皮厚。
因為這件事情,太宰焦慮的相對明顯了些了,鐘離也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他的異常,他的情緒很低落,頗有幾分垂頭喪氣的模樣。
鐘離對他的行為已經差不多已經摸索習慣了,問道,“怎么了?”
“漩渦之魔神的封印松動了,距離摩拉克斯封印對方已經過去千百年了,就算是巖槍也有腐化的時候啊。”太宰不無感慨道。
巖槍,魔神松動。
這幾個詞匯一出口的時候,鐘離就感覺到了警惕,相比較太宰一副理所當然知曉的態度,他在心里默默詫異著。
魔神的封印松動這件事情就算是他都沒察覺出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又如何能夠做到如此篤定。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鐘離沉聲問道。
“劇本告訴我的,你不是看過劇情,迫近的客星篇章的嗎,很快璃月會迎來一場危機,漩渦之魔神總要提前出來活動活動的。”
太宰一臉純良的回答道,這不是一件很好理解的問題嗎。
算了,聯想到鐘離比他們還要晚見面,還沒有適應新大陸新的身份,他也就先暫時做他的向導,幫他一把吧。
雖然這件事情應該是鐘離應該操心的,不過現在他倆是一體的,保鏢的命也是命啊。
既然對方已經許諾了要當他的保鏢,他就不會冷酷無情的對待自己的保護者。
“我想想該怎么解決這個魔神,不能那么輕易的放他回去封印之中,要讓他發揮自己的最大價值,至少給璃月的人一個預警。”
太宰想事情想的腦袋都要炸掉了,他還在尋找更合適的方案,怎么讓那些傻乎乎的民眾明白唯有自強才能保護自己和國家的呢。
要不然透劇給他們好了。太宰咬著嘴唇想,那些高層是不是只要知道了未來發生的事情,就能夠提前預防住。這樣就不需要他們出手了。
鐘離在心里琢磨著事情的真假,劇情是什么意思,他說的太多事情讓他迷惑不已了。
不過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說的,魔神已然蘇醒,甚至準備危害璃月,那么身為璃月神明的他,也需要做出相應的判斷與行為了。
至少不應該讓璃月陷入危機之中,而他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都無比地信任著自己的實力。
精準的感覺出太宰的不安,這個從剛見面就活躍的小孩也會有擔憂的時刻。
“不要擔心,有我在。”鐘離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感覺焦慮著急的太宰像是需要他照顧的小孩子,而他也不介意給予太宰以安撫,為他提供一個安全可靠的環境。
至于那些讓他為難的外部矛盾,或者是困擾他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他這個長者來解決好了,小孩子為大人操心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