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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1章 真相毀了我1

    太宰在廚房里找到了言笑大廚, 他正難得休息了一會,倚靠在灶臺邊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宰在他的面前招手才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小少年, 今天回來的這么早啊。”

    “額,我平時好像回來的也挺早的。”太宰給自己辯解道。

    “是挺早的,三更天的到了家里。”言笑笑著問道, “既然這么早回來了,看樣子并沒有在璃月港用餐, 是不是要吃點?漢堡?可樂雞翅, 還是吃了會飄飄然的毒蘑菇?”

    “還是你了解我。”太宰用贊賞的語氣夸著。

    “那當然了, 你在我這里吃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還少嗎, 要的都是我沒有聽說過的美食, 不過這些美食也并非不能復制。”言笑說著從一盤小一號的爐灶里端出一盤散發著熱氣的美食。

    那個小號的灶臺并不使用, 但是靠近主鍋, 鍋底一直都是溫熱的狀態的,倒是可以用來熱飯菜。

    之所以第一開始就做好的飯菜遲遲吃沒有變涼就是這邊的火一直在燒著。

    被他做出來雞肉也一直保持著常溫, 為的就是不讓飯菜那么快涼掉, 等到太宰回來估計已經深夜了。

    獨屬于肉類的香氣瞬間彌散在太宰的鼻腔間,其實這道漢堡的指導他交給過后好幾位廚師,但是只有言笑大廚的手藝最好,最合他的胃口。

    大廚額手藝很好,尤其是做家常菜的功底上,高端的食材往往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沒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調料反而色香味俱全。

    “這是給我做的?”太宰看著遞到自己桌前的食物,不由差異道, 他好像還沒有點菜。

    “是的,本來就是給你做的, 原本想著給你留點夜宵的,既然你已經提前回來,現在吃也行。”

    廚房里言笑大廚繼續忙的熱火朝天,太宰也就餐地很愉快,唯一不愉快的只有鐘離cos,誰家好心人連吃飯的時候都要正襟危坐啊,否則就對不起巖王爺的禮儀。

    尤其是他的左手邊坐著太宰,右手邊坐著魈,正對面就是鐘離。

    太宰在左邊抽著風,魈在右邊目不斜視,鐘離也在觀察著他的反應似的,一行人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鐘離cos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架在了刀山火海。想出去透透風都要被魈壓住衣角眼神警告做什么。

    鐘離甚至還要不恥下問地問他對于璃月現狀的見解。

    “說起來,帝君大人是如何看待璃月現在的治理方針,關于仙人們將城市的主導權交還給人類,帝君真的決定不再過問璃月?”鐘離溫聲開口。

    他像是一個渴求學習,渴望知識的年輕人,低調而謙卑地詢問位高權重者的建議。

    見解,他一個人路人甲能有什么見解,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參與改造璃月的計劃里,甚至魔神危機的時候也只是充當了一個圍觀群眾,現在讓他發表意見,不亞于要了他的小命。他能發表個啥比較不容易招人懷疑呢。

    鐘離cos思考著,最終順應著心意說出自己的想法,“神的時代太過于漫長了,人類的壽命始終有限,他們或許沒辦法超越仙人,也注定不能擁有強大的能力與神明相對抗,但是既然他們能與這座城市相處的如此和諧,也能扛得起相應的責任了,而我也該放手一下了。”

    “……”

    無盡的沉默。

    鐘離cos發表完自己的想法發現喝茶的喝茶,吃蘑菇的吃蘑菇,沒有一個人為他的發言鼓掌。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他講了什么啊,他們只是需要一個人來充當話茬子,人生總是充滿比喻,比如感覺自己活得像一個小丑。

    “還是帝君深思熟慮。”鐘離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盞,夸贊道,鐘離cos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

    他們的喝茶一切都進行的很好,只是為什么會有個人站在桌子上吃飯呢。

    不,等等,這很顯然不正常吧,怎么沒有一個人阻止,難道璃月人的吃飯方式就是特殊點,不喜歡坐著的可以站著,就算想站著,也不是站在吃飯的桌子上吧。而且看起來大家都習以為常的樣子。

    雖然這個人是他的好友,太宰,但是他的行為還是太抽象了,以至于鐘離cos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黑衣的青年在吃了蘑菇后就表現出不同往日的活躍,先是腦袋磕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鐘離cos一開始還以為是對方困了,畢竟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月上西梢,太宰困了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也情有可原,但是沒多久他就搖搖晃晃地爬上了椅子。甚至站到了桌子上面。

    這樣就超出他的想象了,他尋思著人類的基因應該并不需要站在桌子上吃飯,不過看起來其他人并不為此感到意外。

    “這是在?”

    “不用在乎他。他吃了毒蘑菇,現在估計有點神志不清醒。”魈沉聲道,像是見怪不怪。

    他們不僅見怪不怪,甚至沒有一點需要為中毒擔心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會發生,并且已經發生了多次一樣。

    大驚小怪的只有自己一樣。

    “太宰,到我這里來。”只有鐘離朝著太宰伸出了關切的手掌,也只有他的神情不是已經麻木的無助。

    太宰根本就沒辦法聽清他說什么,這個時候的他已經被毒素浸泡的找不著北了,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微毒蘑菇會讓人產生錯覺,索性對他的身體并不會造成巨大的麻煩,只是微量的毒素會進入他的血液里,讓他一段時間沒辦法精準地認知周圍。

    多喝點水,睡一覺出出汗,基本上也就恢復意識了,因此鐘離乃至于魈對他不定期的抽風都已經習慣。

    “到我這里喝點茶。”鐘離再次邀請,終于在他的不斷呼喚下,太宰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好像正對面的一只小龍人在向他招手。

    既然有小龍崽坐在原地等著他盤玩,那還猶豫什么,太宰幾乎是立刻就跳上了龍坐騎的后背,抓著它腦袋上的一對龍角把玩。

    而鐘離cos看著一下子從桌上跳到鐘離后背上的太宰頓時連吃飯也忘記了,雅間里安靜無聲,他和魈連大氣都不敢喘。

    如同喝了假酒的小兔崽子摟著鐘離的脖子左搖右晃,他的手勁不小,勒的那位先生咳嗽止,差一點就可以送他上西天了,璃月人大概想不到武神摩拉克斯會有一天被人謀殺窒息吧。

    鐘離抓住一直往他肩膀上攀爬的太宰,這小孩黏在他背上了一樣,沉甸甸地墜著。

    他一拉,太宰的大腿反而圈的更緊,牢牢地將鐘離鎖在腿間,像是一條粘人的大貓貓。

    鐘離無法將他拉下來,只好這么托著他,輕輕地拍了拍太宰的手臂,原本還在緊緊糾纏的人像是清醒了一點,稍微松懈了手中的力量,但是還是要趴在鐘離的肩上折騰人。

    或許是對面兩人的目光太明顯了,鐘離也看出了問題,他無聲地笑了一下,解釋道,“帝君勿要怪罪,我的這位好友并非是有意打擾宴席,他性格如此,偶爾有些頑皮。”

    什么時候成你的好友了,還叫的那么順口,把他這個真正的基友置于何地,鐘離cos差點拍案而起。

    這人咋還連吃帶拿的,然而他還沒有動靜,就被一雙手扯了下衣擺,魈的提醒總是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候。

    鐘離cos一氣之下氣了一下,一怒之下多喝了兩口鐘離親自泡的茶,“能理解。”

    能理解個屁啊,一點都不理解好嗎,更不理解為什么自己要忍著憋著,好基友都快變成別人的好友了,自己還要裝聾作啞,最后來句我理解你們。

    “我先帶他去休息。你們先聊,賬單記在往生堂就好了。”鐘離說著背起掛在他身上的太宰,很顯然他是打算先行離場。

    他們當然不至于阻攔著,沒有清醒著的太宰負責話題,剩下的三個木頭疙瘩一個比一個不想說話,既然已經知道了鐘離的身份,他們也不敢繼續造次,一個個恨不得趕緊結束。

    “麻煩帝,麻煩兄弟了。”魈第一次覺得稱呼燙嘴,讓他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太宰和鐘離的身影消失后,兩人如負釋重。

    “為什么,是不是我不在的時間里發生了什么?”鐘離cos總感覺其中有某些他不知情的地方,比如那位鐘離和太宰的相處模式。

    他們的關系看起來不錯,形影不離的,雖然以前在宿舍的時候,他和太宰就是這樣的,永遠都在手牽著手一起走的路上,很少出現分散的樣子。

    不過現在和太宰手牽手的人已經不是自己了,鐘離cos難免感覺到不悅。

    魈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他本來不想告訴其他人的,一開始他以為二人只是關系太好了,現在回過神來,猛地察覺并非如此,原來一切早有預謀。

    比如說他們兩人好像可以共同飲用一杯茶,閑著休息的時候會躺在另一個人的大腿上,這顯而易見是少見的,甚至比以前還要親密,而且他們的親密無間還帶著粉紅泡泡氛圍。

    “到底怎么樣了,你別光沉默,他們之前的相處難道比和我相處還要更好?那就是比基友更好的關系。”鐘離cos一臉好奇地問道,那他豈不是已經不是太宰最愛的人了。

    不能吧,他怎么有種出走半年,回來發現家被偷了的無措感。

    魈無奈地看向他的好室友,很好,看來這也是一個糊涂蛋,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這也正常,鐘離cos并沒有密切地參與到他的生活里,他無法看到更大的隱患,只能夠憑借著過去看到的場景想象。不過那樣遠遠不夠準確。

    “我不知道這么說對不對,但是我感覺他們的關系或許有些變了質。”

    像是剛剛過期的面包,在無聲的環境里發酵變酸,開始變了味道,但是彼此又都按耐住自己的心意,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感覺。企圖遏制住腐化的程度。

    只是這個克制方,或者回避方更像是太宰,太宰深知肚明他們之間并不可能,哪有人會喜歡上自己的朋友呢,就算喜歡,也不該聲張出來。

    也或許是因為太宰的靈魂無法控制向他熠熠生輝的黃金之心靠攏,哪怕他內心一直認為對方是自己的好友,也在逐漸的相處中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你的意思是他們超越了友人的界限,但是又沒到戀人的地步。”鐘離cos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你覺得處的好是好事嗎?”魈低聲問道。

    “太宰和我們一樣,我們只是因為一場意外的cos來到這個世界,但是現在故事的主人公已經回來了,這些借來的人生或者生活都該結束了。”

    “我們或許很快就會回到現實世界。”

    魈嘆了一口氣,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

    就像咬合的齒輪一樣,他們如同負責打補丁的人,大家都走到了該退換的地方了,不屬于自己的地位能力或者責任也好,全部都應該還回去。

    “有什么不好的,我清楚地知道他最癡迷鐘離,到嶄新的世界里就可以觸碰到巖神,可以以朋友的名義與真正的鐘離相處。這樣不就足夠了。”

    鐘離cos清楚人生是轉瞬即逝的,人們總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境,時間的潮流一點點適應,未來離別的隱患是痛苦的,當下的幸福難道就不是幸福?

    做夢的人總是不希望醒來,夢里看花,哪怕知道最后一無所有的人不還是不愿意醒來,因為只有夢里才有如此美好的一幕。

    既然醒著的生活注定痛苦,不如就此沉溺下去。

    第092章 真相毀了我2

    太宰還沒有忘記自己還有個朋友落在了公子手上, 畢竟他也不是什么虐待兄弟的惡魔。

    吃了毒蘑菇后太宰睡了個安穩覺,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在心里懷念了一下溫暖的大床以及遠在璃月港的達達利亞, 起床吃早餐的時候他都多吃了幾個小籠包。

    吃飽喝足沒有煩惱,太宰感覺這樣的生活簡直是人間仙境,哦, 如果不是接下來還要去拯救他的好友,他真的不介意在望舒客棧的頂層曬個太陽。

    愜意地吃飯早飯, 太宰一邊懶洋洋地回憶昨晚發生了些什么, 事實證明他根本就想不起來, 每一個穩定發瘋的人都不會刻意記憶自己的騷操作的。

    能夠深刻記憶這些的, 只有被如同玩具一樣折磨的路人, 也不知道他昨晚折磨的是哪一位好友。

    首先排除巖王帝君, 那位大佬沒人敢接觸, 如果他主動地湊了熱鬧,肯定第一時間就被兩位好友打包帶走了。

    看啊, 他是如此信任自己的好友們, 甚至比信任自己還要充足,他覺得好友們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待,讓他那么丟人現眼的。

    既然準備去璃月港一趟,那就需要換身衣物,他可不習慣穿著陳舊的衣服去,更何況還是去談判的, 指不定還要打起來,他早就聽說了執行官末席公子是一個戰斗狂魔, 打起架來不管不顧,要是他一言不合要和自己比劃比劃怎么辦。就算他有心比劃也無力使勁。

    腦力派就不應該和體力派遇見。體力派打腦力派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腦力派要打體力派卻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布局。

    雖然人間失格可以消除他的元素力,但是就算達達利亞不用武器,不用神之眼,光憑借自身的武藝也能把他揍趴下。

    他們倆本質上就不是一路人,太宰的身體素質差勁的幾乎一推就倒,來陣臺風都能直接把他吹的找不著北。

    公子卻是從小培養的戰士,精通多種武藝,不停突破自己的戰斗底線,且擅長戰斗,虐他如切菜一樣。

    如果是沒擁有鐘離之前的他或許也能和公子爭上一爭,那個時候雖然也體術一般,好歹敏銳,在被丘丘人追著滿世界亂跑的時候也練就了一身的躲藏本事。

    可惜來到提瓦特大陸后,好友是鐘離,并且擁有著最強防御的護盾的貼身保護,他的走位和閃避鍵也被扣掉了。

    一個連走位都不愿意走位的腦力派,打不過一個拿著弓箭手都要沖上去打近戰的狂熱體力派是理所當然的。

    雖然太宰一點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弱勢,不過事實如此他也只是合理分析出的結果。

    為自己找好了借口后,太宰在黑色的小西裝里面套上了一件護甲,黑色的,摸上去手感帶著點沙礫感,像是粗糙的抹布,被稱做防火防電防燒防刀劍的神器,雖然太宰一直都很困惑,它為什么不防盜。

    明明是件天然的寶貝,看似強大無比,無從侵害,但是卻沒辦法防住普通強盜的盜取,這看起來根本就不符合防護的功能。

    不過擁有以上的功能已經差不多了,這件什么都防的護甲是他花大價錢買下來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畢竟他現在自保能力微弱。

    提瓦特大陸危險隨處可見,危險的不一定就是人類,還有可能是動物和植物,甚至是連這些都算不上的物品。

    神出鬼沒的深淵法師,被投放的喜歡旋轉發射大炮的遺跡守衛者,以及容易暴躁地橫沖直撞的巖龍蜥。

    每一樣都讓他行走野外的風險增加了不少,為了不必要的折損,太宰選擇買了這件防護衣。

    穿在身上安全的很,輕薄又貼身,像是一層薄薄的護盾在身上一樣,不對,這可比護盾方便多了,甚至不需要前搖,無cd無充能的護盾,誰見了不說一句真厲害。

    鐘離大人,現在時代變了,人類已研究出可以替代你的護盾出來了,你已經不是提瓦特的唯一標準了。

    就連護盾人們都找出了代替你的存在點,你的護盾已經失去效果了。

    在內部套上了一件防護衣,再對著鏡子臭美一頓,防護衣是一件小馬甲的樣式,大小剛剛好,完全貼合著他的身材設計的。

    穿在身上既不寬大也不會過度小巧,完美地包裹過著他的脆弱部分,確保能夠保護他的人生安全,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倒是很和他的心意。

    太宰撫摸過這件價值高昂的寶物,突然覺得就這樣也不錯。如果是自己的問題也就罷了,他并不是不能接受。

    太宰重新在馬甲的外部套上一件外衣,也就是他的白色外套,是之前達達利亞給他買的,衣裳的身體呈現純潔的云白色,像是漂亮的光輝,他不經常穿這件衣服,更多的把它當作一件只有在聚會上,或者是活動上才會采用的衣物。

    太宰裹緊衣角,他的身材本就修長如竹林,在璃月的常服的襯托下更加明顯了。

    淺色的衣服勾勒出他修長纖細的身影,如同月下的竹影,干凈而端莊。他的氣質被沉淀的優雅風度,印在鏡子里都讓人無法自拔。

    太宰站直了脊背,他或許不清楚自身的魅力,但是他清楚自己必須活下去,在槍林彈雨之中。又或者在現在活不下去,他就沒有以后了。

    太宰平日不經常穿這件淺色長衫,只有在必須參與工作的時候,他才會選擇這件衣服出現在甘雨的面前,說是工作其實摸魚居多,不過秘書們一個比一個勤奮負責,基本上不是很需要他。

    一來這衣服的風格比較符合璃月人的審美,只有全身心地融入他們的文化,才能給他們極大的文化認同感,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雖然他不知道公子作為至東人吃不吃這一套,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了,總不能現在去找一套至東人的衣服穿穿,就算他想,他也還要能在璃月找出這種風格的衣服才行。

    很遺憾的是現在時間緊迫,他也沒有機會找到合適的,只能寄希望于公子認同璃月的風格,不至于一開始就厭惡他。

    太宰里三層外三層地裹緊了自己,隨后他就出發去璃月,臨走的時候還沒有忘記拿出手機通知一下鐘離。

    【小兔宰治@塵世閑游:我要出發去達達利亞家里了,我真的準備出發了哦。】

    表面是通知其實是求助,如果對方足夠聰明的話,就能夠迅速地領悟他背后的無措以及真摯的求生欲。

    摒棄了一切的想法,太宰一個人出發去了璃月港的北國銀行附近,這個時間的璃月港熱鬧非凡,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攤販的老板頂著大太陽工作,等待雇傭的武夫站立的挺拔。

    等等,等待雇傭的打手。

    太宰在看見打手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差點忘記了,璃月港是個交易的都市,不管是武功還是防護的都能買的到,如果自己沒辦法練就一身的武力,那就拿錢雇傭這些武力派。

    太宰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驕傲,這就是腦力派的優點,擅長利用外界資源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管他的外界險阻有多么困難,多么難以完成,只要他的腦子在,他就可以通過自己的智慧給自己雇傭各種人手。

    當然,要是里面有能提供護盾的人更好,他還是習慣了不走位的生活。

    “大哥,你們打手都是什么水平?”太宰隨機問了一個打手。

    那人人高馬大的,看起來足有兩個他那么高,黑時的太宰的個子算得上中等了,站在他的面前還像個半大的孩子。

    大漢的臉上從鼻子到下巴劈開一道疤痕,疤痕結了痂,像是一條蚯蚓一樣溝溝壑壑的,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兇神惡煞可怕的很。

    這人身強力壯,胸肌比太宰的臉都大,拳頭足有沙包大小,一拳能捶好幾個自己的樣子,不過他也沒有怵對方,現在他可是老板。

    “什么水平,怎么,你很好奇,那要不要試試?”大漢以為他是來挑釁的,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臭小子。

    這小子看著年紀不大,穿的干干凈凈的,看起來斯文而安靜,皮嬌肉嫩的大少爺風格,一看就知道沒有吃過生活的苦。

    太宰并沒有被他舉起的拳頭嚇到,要知道,他可是嚇大的,小小威脅算個啥,不就是比他大一號的拳頭嗎,誰還沒有個拳頭似的,他也有,雖然他的拳頭不算大,不過已經夠掏出摩拉了。

    太宰從口袋中拿出一袋摩拉,舉到自己的臉頰前,再次開口道,“這些夠嗎?”

    “……”眼前的男子像是看到絕世好東西一樣,眼睛亮晶晶的,光速當著他的面表演了一個變臉。

    “夠夠,大少爺,不知道你還想問些啥?”

    太宰在他的手差一點就要接到摩拉袋的時候收回了手。

    將摩拉袋重新握在掌心里,如同展示一樣拋起來又接著,摩拉袋在他的掌心里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我現在還沒決定要不要雇傭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太宰很擅長坐地起價。

    適當的小手段,適當的展示如果能給他帶來好處的話,他根本就不介意多使用這些小手段。

    “你問好了,市場這塊我基本上都能回答你。”打手大哥一點都不含糊,看來他深知,世界上唯有摩拉不可以怠慢,其他的什么尊嚴示弱都算不上什么。

    第093章 真相毀了我3

    “我想問一下你打得過執行官嗎?”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 太宰還是選擇了咨詢了最關鍵的問題。

    “執行官是誰……”打手大哥皺眉,顯然他也沒有想到他的問題是這個。

    “執行官就是一位大概有這么高。”

    太宰把手掌舉到頭頂處,這個時候的他是比174, 達達利亞大概有187,論身高現在的太宰確實比不上對方。

    不過這個大哥看起來足有兩米左右,太宰甚至需要仰頭去看對方, 雖然短短的時間里太宰沒辦法了解對方的實力,至少個頭高, 肌肉結實已經可以給自己壯膽了。

    “身材大概比我結實一點, 不過腰肢很細, 胸肌很大。”太宰比劃著, 不得不承認, 精通武藝也還是有好處的, 身材都比一般人值得驕傲, 至少公子站著不說話的時候都能讓人感覺到他渾身充斥著力量感,那是一種摧毀性與破壞性并存的身軀, 觀賞性十足。

    太宰總是欣賞所有認真鍛煉出來的好身材, 畢竟胸肌和好身材是給路人看的,但是鍛煉吃的苦卻是公子自己吃的,要他說,這才是好心人啊,有胸肌他是真的給自己看。

    雖然也很嫉妒就是了,他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好身材, 他的身材是纖細瘦弱的,看著就孱弱文靜, 不過太宰心知肚明自己是練不成這樣的好身材了。

    鍛煉的代價是巨大的,他別說諸通武藝了, 就算讓他圍著望舒客棧跑兩圈他都能累的氣喘吁吁。

    這樣一具孱弱的身體注定只能被保護起來,唉。

    太宰發出無聲的嘆息,真的不是他想偷懶的,而是身體不允許啊。太宰就這樣光速放棄了準備鍛煉給自己一個好身材的心情。

    “不過和你的胸肌比起來還是小了點啊。”太宰發自內心地對比著,也順便夸一下自己未來的保鏢,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公子的身形沒有這位大哥粗獷,不過更符合常規男子的體型,比較起來太宰更喜歡常規一點的,倒不是說這位大哥的不好,只要是他不喜歡臉上有疤的男人。

    “……”打手沉默,他的臉上露出‘沒想到你的關注點居然是這個’的意圖。對方瞧起來還有幾分避嫌的樣子。

    太宰多么敏銳的人,他一下子就理解打手的意思,這是在嫌棄他!好像他是什么變態人士,沾上一點就會想要逃跑一樣。

    還是在覺得他丟臉,很顯然兩者都有,他對每一個人的微表情把握的很精妙,一點點變化他都能夠精準地識別,更何況,這個人還明目張膽地嫌棄雇主的愛好。

    太宰抱著胸口,目光嚴肅地問道,“這個任務你到底接不接?”

    “接。”打手點頭。

    “那就記住你的對手并不好惹,他看起來雖然是個弱雞的男人,但是畢竟是愚人眾的執行官,擅長戰斗,且忠于自身感受的人,如果你的水平也夠的話,或許你能夠和他一戰,不過你最關鍵的是要保護住我。”太宰吩咐完,才把手中的摩拉交給對方。

    “沒關系,只要不是大問題,我都可以為你解決。”打手掂量了下手里的摩拉,數量驚人,看的出來這是一位人傻錢多的好老板。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幫助對方解決一些麻煩。

    太宰領著這位保鏢前往達達利亞的家里。

    這個時間他的家里并沒有過多的禁制,太宰很輕松地進入了他的家里。

    院子里的花朵開的旺盛而嬌艷,這些花看起來都是名貴的品種,太宰依稀記得這些花朵至少需要好幾萬的摩拉才買得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院子里給花朵澆著水。

    聽到外界的動靜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水壺,他凝眉望向外界,發現來的人是之前早就見過的人。

    沒想到來的還挺準時的。經過上次的困難以及恐嚇,還以為太宰不會往這里來的,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這次居然不是單獨來的,還帶了一個身形健壯的打手,他僅僅是目測就已經猜到這位是太宰請來的保鏢兼職打手,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害怕自己。

    “這就是你要打的人?”打手大哥一進入院子里就注意到眼前的青年了,很符合雇主說過的特征,身材纖細有力,不過這樣的身體還是弱雞了點。

    他始終覺得武者就應該高高大大的,渾身的腱子肉,而不是過度追求纖細美,身為武者的直覺讓他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看起來倒是年輕開朗的好青年模樣,還有閑情雅致養花澆水,不過他的實力應該不俗,他早就注意到對方掌心里磨的厚厚的一層繭子,這是只有鍛煉甚至戰斗才能擁有的傷痕,而這個表面斯文的年輕人卻已經擁有著陳舊的繭子,他習武多久了,從小就學習了嘛,完全不敢想象。

    “是他……”太宰有氣無力地回應道。并且努力試圖把自己的存在減小到最低,話是他的打手說的,要找麻煩就找對方,別來聯系自己。

    雖然但是,他□□不是為了給自己找罪受的,就算確定要打的人是執行官,也不要這么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很容易被誤認是挑釁,由可以坐下來談判的事情變成躺不卜廬才能解決的問題。

    還有或許打手大哥無所謂,畢竟他皮糙肉厚的,多挨兩下打也能迅速恢復,但是考慮一下雇主的身體素質吧。

    他不僅打不過,還有可能直接在往生堂安家。

    而公子聽到對面的挑釁后,并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挑了挑眉,湛藍的眼睛平靜地轉移到太宰治的身上,太宰的氣色很好,看的出來是有了保障,大概認為他是危險的,并且帶了一個可以應付甚至威脅他的人呢。

    市場上常見的打手,光是看著就很可怕的樣子,渾身的肌肉和力氣,長肉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多吃多攝入營養。直到讓自己長的更加結實健碩。

    鍛煉的方式無非是負重訓練,甚至于跑步訓練,這些打手應該也和不少的人交過手,或許是幫助商隊護送貨物,或者是幫助沒有神之眼的普通人解決攔路的深淵魔物,不過更多的時候應該是給錢就干活,說不定越貨放火的事情也做過,他身上的刀疤就是一道勛章。

    身為戰士,公子欣賞他的態度,在遇到多么強大的對手都不低下自己的傲骨。

    “怎么這么見外,我們不是好朋友嗎?你不會不要我吧伙伴?”公子慢條斯理地結束了澆花活動,他走到太宰的面前。

    太宰比他矮了一截,甚至需要抬起頭看這人。

    擁有著湛藍雙瞳的青年遮天蔽日地替他蓋住了熱烈的陽光,只不過他的目光比陽光還熱烈,全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太宰。

    公子很擅長利用自己開朗可愛的外形,他似乎早就意識到太宰吃軟不吃硬,并且不喜歡比自己更加強硬的存在,他刻意垂下眼簾,展示出一副濕漉漉的小狗模樣,眉宇間的委屈都快要溢出來了。

    太宰當然還是吃這一套的,盡管他在內心里告訴自己不要被公子騙了,他可不是什么需要被保護的小孩子,更不是天真無邪的普通人,能做到愚人眾執行官的人注定是不普通的,他的手段可比一般人更多。

    不過拜他是個武力派所賜,他的心眼就算再多,在太宰的面前也算不上什么。

    太顯而易見的手段反而沒有威脅。

    太宰愣了一下,語氣也跟著緩和了許多,不過他依舊保持著警惕心,“我的朋友不是你,你們只是長得相識罷了,世界上總有相似的人,難道我要見一個都當成是我的好友?”

    公子聞言傷心不已,他垂下眼簾,他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本能的想要抓住太宰,似乎擔心袖子上沾的泥土蹭臟太宰的衣服,他猶豫了一會,才卷起衣袖確保這樣不會弄臟太宰的衣服,他抓著太宰的手腕。

    太宰果然是骨感的,他的骨節太分明了,握著的時候全是骨頭,好像沒有一點肉的冰冷。

    公子也早就在影像里看清了太宰的本質,這是顆璀璨的鉆石,精致而美麗,吸引無數人向往,但同樣也冰冷鋒利,堅硬的不可逾越,他的寒光好像能夠刺痛人似的。

    像是不信任任何人,封鎖自己的同時,也堵住了其他人通行的道路,誰也沒有辦法住進他的心里,除非在他沒有受傷之前就陪伴著他。

    公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猜測,或許是他的愛心泛濫,至少在這一刻,他是感受到了太宰的寒冷無情。而他渴望能夠融化對方,水的溫度是恒溫的,或許不如火焰那么明確地溫暖熾熱,卻更加耐心。

    水不會一次性融化冰塊,而是運用自己的溫和,自己的耐心和主動,一點點的溫暖著對方,讓冰塊在想要融化的時候融化。

    他很擅長一點點靠近,一點點磨去他的鋒芒與恐懼。

    “可是我希望和你做好朋友,有的時候真是嫉妒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笨蛋,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能得到你的歡喜。”公子溫柔地訴說著。

    第094章 真相毀了我4

    “世界上虛偽的人見地多了, 真誠的內心就會被埋沒,沒想到你依舊如此真摯,還好你說出來了, 不能我可能就要錯失一段真摯的友情,看起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我認同你了, 摯友。”

    太宰一邊試圖抓住他的手,淚眼汪汪地說道。看來他不僅是腦力派, 現在又可以多個實力演技派的成績了。

    這個孩子果然露出同等的惺惺相惜來, 倆人如同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歷經千辛萬苦終于相見。互相抱著對方, 熱淚盈眶的模樣把打手大哥看的稀里糊涂的。

    等等, 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眨眼啊。為什么一轉身的功夫就成這個樣子, 好像怎么也推不開似的。

    到底是這個世界太魔幻了, 還是他不理解雇主的心情。隨心所欲地認識一位摯友, 如同澆花那么簡單快捷,不過他們之前應該并沒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吧, 一個真正的好友又怎么會一見面就是針鋒相對, 甚至還要找一個打手去對付對方呢。

    太宰在來的路上也說過了,這次要解決的人很不簡單。

    ——太宰是這么形容這個人的,雖然打手一再申張自己干的不是殺人越貨的事情,犯法是不可能的,揍人就揍人,或者是教訓一頓, 用不著說是解決。

    太宰在短暫的沉默后依舊選擇了這個詞匯,他還說沒人能教訓得了對方, 很有可能會被吊打,建議他用出自己全部的實力。

    笑話, 他從小練武,他的拳頭邦邦硬,比人的腦袋都要堅硬,誰要是覺得自己的腦袋堅硬如石,那他不介意和對方碰碰硬,看看是他的拳頭好使還是執行官的腦袋好使。

    打手在璃月港縱橫多年,很少翻車,揍的人沒有一車也有一筐。

    聽太宰的描述,他的對手是有一頭耀眼的橘發,眼睛是湛藍色的,他見到的時候才發現真的如此。這人皮膚很白,看著裝束是個外國人。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哪種矛盾,不過看在雇主也是璃月人,他理所當然站在雇主的身邊,不論對錯好壞。

    倆個人抱著惺惺相惜了好一會,太宰最先回過神來,他的手掌穿過他的腰肢,看似要和他來個親密接觸,然而手掌即將觸碰到公子的時候突然手心翻轉,改擁抱為推拒,很顯然他沒推的動公子,不過倒是借著這個力度把自己推走了。

    太宰看著空蕩蕩手心,依舊微笑著回答,“好假的演技。”

    公子臉上的悲傷惋惜突然在一瞬間消失,從而換上更加燦爛的笑容。太宰變臉如此之快,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的感傷。

    說實話太宰剛才的擁抱著實驚訝到他了,他還以為太宰討厭他恐懼他到了一個極端呢,突然如同被感動到了一樣的觸動也讓公子吃了一驚。

    近距離的接觸,才讓他真實地發現,太宰身上確實很香,有種霓裳花香膏的味道,很淡,很柔和,氣味被他的體溫溫暖著已經變得不那么明顯了,不接觸根本不知道太宰原來那么纖瘦,一只手掌完全可以掌控的來。

    只是可惜了,他們現在的局面不太好,太宰也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歡迎他。

    公子嘆息道,“是嗎,我還以為太宰你是真心實意地理解我呢,原來你剛才說了那么多都是騙人的,騙人可恥,你欺騙了我的感情,卻抽身而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他倒是擅長控訴,太宰被說的愣了一下,差點就以為自己真的欺騙了對方感情,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那是將計就計演的戲好吧。這種演技上面的事情就不要當真了啊!

    太宰睜著眼睛漫天開口只為了讓公子知難而退,“那你把你的執行官位置給我做做。”

    太宰打定了主意他不敢答應,執行官的人就算是末席也不是那么容易競爭上位的,里面的幾個一個頂一個的武力高強,智商也有好幾個可以比肩自己。

    太宰慶幸自己的降落點是蒙德,可以來到璃月任職,畢竟群玉閣還是好偷懶的,如果是愚人眾,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打入敵人內部,甚至有機會和博士較量一番。

    “可以啊,只要你想,我都竭盡所能。”公子歪了下腦袋,狡猾的乖順的,像是一只可愛的小狐貍,可惜太宰并非不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兇殘的好斗的狐貍,他給人的感覺始終是危險的不適的。

    “再說你的那位朋友都占用了我那么久的身份我都沒有說什么。我對你當然也是寬容的。”公子溫柔地看向太宰,分明說的是不在意,太宰卻感覺到了他有幾分咬牙切齒在話里。

    太宰當然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他看起來在意極了。而且似乎對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非常感興趣,當然這種感興趣不是感情上的,而是一種人類對于小白鼠到底有沒有智慧這種課題的研究。

    他就好像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白鼠,一個全副武裝和自己一摸一樣,甚至連他的同事都分辨不出來的偽裝的好奇。

    太宰有種預感,他來接達達利亞可能要困難重重了,甚至會接不到。

    太宰摸著下巴迅速地擬定了一個計劃,“這樣啊,要不這樣,你的執行官位置我也不要了,你把達達利亞放出來。”

    “可以啊。”公子笑瞇瞇地回答道。

    “哎?”太宰原本準備的長篇大論瞬間被堵在嗓子里,他還以為會遭到拒絕,他都做好了拉鋸戰的準備,沒想到公子居然會答應的那么快。

    “不過有個條件,你的朋友要打得過我才行。”公子微笑著拍了拍掌心,隨著他的命令,兩個蒙著黑紗的青年走了出來,他們一身的愚人眾打扮,身材高大一看就是武者。

    而在愚人眾的胳膊底下架著一個年輕人,熟悉的橘發藍眼,那是他的好友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被抓住后就一直不滿地扭動著身體,頭發也零散地上翹著。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達達利亞昨晚還安靜的躺在這里休息,疲勞過度的他很明顯已經清醒過來了。

    不過醒過來了也并不好過,還以為會是被當成座上賓,發現并非如此,而是被公子嚴格管控起來了。

    “當然,你們三個一起上也行,連同你請的打手一起,看的出來這位先生也是擅長戰斗的,我給你機會,你可以邀請外援,不管來多少的人,只要你能夠打敗我就行。”公子還算講道理,明明自己占據上風,卻沒有直接地宣布這場游戲結束,而是給太宰機會。

    但是太宰根本就沒有機會,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就打不過對方啊。

    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本身所擁有的能力也不過是來自外界,更何況他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過公子。

    如果僅僅是達達利亞,他的好友,他或許有對戰的水平,畢竟達達利亞會不顧一切地讓著自己,而公子并不見得會。

    太宰只好看向唯一可靠的隊友,“你打得過嗎?”

    打手大哥陷入沉默,大概沒想到會出現這么多人,不過眼前的青年給他的壓迫感算不上多么恐怖,這就是一個身形算不上多么健壯的年輕人,他甚至不見的有自己的工作艱辛。

    “一般來說沒有問題。不過我需要確認這人不會對我造成巨大的影響。”打手再一次確認道。

    太宰朝他比了個手勢,那是沒有問題的意思。讓他放心地打就行了,反正公子自己說的只要打贏他就行。他也不在乎幾個人在現場,幾個人和他一起對戰。

    “懂了。”打手先生活動了一下手腕,骨頭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他已經拿了太宰的錢財,自然深知拿人錢財為人辦事,雇主要做的事情就是他打算做的事情。

    而一直被禁錮的達達利亞也在公子的示意下被放了出來。

    公子招了招手,倆個愚人眾格外順從地放開了達達利亞,達達利亞也終于得以從發呆的場景回過神來。

    他看向不遠處的好友,他只是睡了一覺,還不至于忘記好友的模樣,只是好友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樂意留在這里的。

    “太宰,你怎么在這里?”達達利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遲鈍地問道。

    “啊,我來找你的準備帶你回去的,不過很顯然失敗了,我們現在被威脅著呢,你的同位體,啊不,是另一個執行官公子大人的杰作。”太宰三言兩語地解釋著,現在就是很混亂,如果他聽不明白也就罷了。

    達達利亞看看太宰,又看了看虎視眈眈的愚人眾,他記得自己好像去了蒙德的深淵之境,挑戰臺一開他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達達利亞承認,自己的戰斗經驗算不上豐富。

    自從來到了提瓦特大陸第一天開始,他就活躍在各種事務與債務處理的路上,又或者說是處理一些文書工作上,他的戰斗經驗也少的可憐,因為并不是多么需要,而且他也不會刻意給自己找很多麻煩,比如纏著武者訓練自己。

    一般來說很少真正地開啟魔王武裝,那個會讓他變作可怕的殺人機器的東西,讓他失去理智更失去自我。

    然而來到深淵之境后,他完全是無意識地打開了魔王武裝,或許在某個關卡,他被魔物逼入了絕境,想要生還的欲望讓他自發地啟動了魔王武裝。

    很明顯,他已經回到了璃月港,而且看起來還發生了一些意外。

    第095章 真相毀了我5

    戰況很激烈,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又是誰先喊的都死掉好了歐拉歐拉,為了防止被波及到, 太宰蹲在了樹上。

    坐在大樹好乘涼,其地理位置極佳,位于戰場中心, 不僅觀賞方便渡天劫也比一般人方便。

    往左往右看都是風景,他的左手邊是一整片的花園, 一年四季花香環繞, 右手邊是火拼的一行人。

    觀賞角度非同凡想, 高度適中, 不至于被公子或者達達利亞跳起來打到, 倒不是悄悄地蛐蛐他倆一模一樣的身高不夠高, 而是他真的看著他倆的雙刀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

    看啊, 鐘離先生,沒有你的護盾都給我急的上樹了, 古有狗急了跳墻今有太宰急了上樹, 他宣布自己就是上樹幻神,沒有樹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躲在哪里合適。

    臺上安安靜靜臺下打得死去活來,太宰都在猶豫自己要不要摻合一下。

    “打得好啊。”太宰鼓掌。

    公子忙里偷閑看著抱著大樹的太宰,有點無語,他們雖然是戰士打起來不管不顧,但是還不至于傷及無辜, 他只是一眨眼沒有看到太宰,他怎么就爬到那么高的地方了。

    這個貪生怕死的勁是怎么回事。

    和剛才又是威脅他又是壓榨他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公子只能理解為他現在在玩一種很新奇的東西。

    猴子都沒有他爬的那么迅速吧,抱著粗壯的樹干的時候, 他的臉蛋還是俊美的,美的天地失色,那是一張精致的,冰涼的,裹挾著陰沉的,如同暗地里的冰層一樣好看的臉蛋。

    唯一不合適的只有他的動作了。

    太宰整個人盤腿而坐在樹干上,一手環繞著樹干保證自己的平衡,一手搭在額頭上如同四處觀望的猴王一樣看著他的小猴子們,

    公子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產生這種錯覺,但他本能的感覺這樣不合時宜,尤其是太宰的行為給他極高的圍觀感。

    太宰看著看著,突然發現自己的跟前擠來了一個人,橘發的青年在混戰中已經頭發略顯凌亂,衣服也被撕扯的露出光潔的鎖骨。

    瓷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格外顯眼,明晃晃地就這么晃進了太宰的眼里,而樹底下的青年卻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松開了似的。

    青年仰頭看著太宰,像是打群架忙里偷閑的小狗狗,悄悄地湊到了太宰的身邊,太宰都懷疑他是不是缺了一根尾巴可以在背后搖晃。

    “你要不要下來圍觀,我可以讓愚人眾把你夾在中間保護著。”公子開口詢問道。

    公子一直注視著太宰,如果他想要下來,他可以隨時接應他的,他就在他的正下方,很容易就可以把人接下來,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樹上的太宰認真地摸著下巴,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樣,公子還在靜靜地等待著,然后太宰慢悠悠地開口了,“請問你是哪位?”

    “……”公子好像遭受了一萬個暴擊,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不如他的兄弟情誼,現在連名字都失去了。

    太宰比劃了一下手勢,“因為你們兩個達達利亞太像了,一混戰起來我也分不清誰是誰了。”

    這倒是真實的。太宰對于一模一樣的人辨別能力全靠手機。離了最關鍵的物品只能靠猜測。

    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也不可能一邊舉著手機一邊發揮自己的實力。

    由于兩個達達利亞長的一模一樣,打手大哥一開始還是分的清哪個是哪個,可是他們的招式也逐漸趨于一致,導致他現在也分不清誰是誰。

    好在他還牢記得來之前太宰的囑咐,盯著那個橘頭發藍眼睛的拼命打就對了,那既然都是橘頭發藍眼睛,那就見到誰打誰好了。

    打手大哥追著達達利亞就是一頓揍。

    達達利亞被追逐的惱火了,搞不明白為什么會那么混亂,明明之前還是幫手的兄弟突然變成了敵人。

    更可怕的是還有人冒充自己的身份擠到了太宰的身邊。

    那個冒牌貨活躍在太宰的身邊,語調輕松地占用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好朋友啊,達達利亞,那個男人太難以擊敗了,我有點打不過……”

    他的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幽怨有多幽怨。說他是提瓦特蘇妲己都不為過。

    “……”達達利亞的沉默有那么大,到底是誰打不過誰啊,惡人先告狀,給他玩明白了。

    現在他的這個架都不想打了,正主礙事的程度太高了。

    “他是怕騙你的,我才是達達利亞。”

    又是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才是。”

    “我是。”

    太宰的迷茫逐漸加深,兩人都說自己是真正的達達利亞,到底他應該相信誰,好像誰都不是很可信的樣子。

    “我感覺我可以報警了,讓警察大叔查看你們的身份證。”

    然而很遺憾的是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警察。也不存在滴一下就能識別身份的東西,果然提瓦特大陸還是太落后了。

    “你既然是達達利亞的好友,應該很清楚你好朋友的戰力吧,他的出雙刀手法力度,你也最清楚不過了,你自己上手感受一下不就好了。”

    這個時候等待的打手大叔無奈地提醒道,他感覺要是再不制止,他們真的打算就著這個問題爭執到明天早上。

    “好有道理的建議哎。”太宰撫摸著掌心。

    他從樹上跳下來,輕輕松松地像一只靈活的貓咪,跳下來后他看著張開雙手做承接狀的男人,這是在干啥,擁抱自然嗎。

    其實去旁邊擁抱自然就可以了,不用擁抱他腳下的這棵樹的。

    太宰站在戰場的中央,朝著兩個一模一樣的達達利亞招手,“來試試吧,你們兩個先打一下,讓我看看你們哪個才是真正的達達利亞。”

    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地站在這里,當然是因為他還有著最關鍵的可以保護他,也就是人間失格的存在了。

    “我是。”

    “滾開啊,我才是。”

    “又來了。”太宰的痛苦比天大,這兩人的競爭欲望好像不休不止了。

    很遺憾的是,在他們的進攻期間,太宰依舊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因為他根本就不熟悉另外一個人的模式。

    他沒有具體的見過達達利亞戰斗的模樣,或者說他們倆個湊在一起的時候達達利亞并沒有表現出多么突出的武藝,這也讓太宰一時半會沒辦法認出對方。

    太宰看著戰斗在一團的兩個達達利亞,很顯然,他壓根就認不出來,這明顯的一樣的技藝和水平啊,不管是出刀動作,還是說話語氣他們倆個都如出一轍,如同復制粘貼的一樣。

    他就像是一個無能的丈夫一樣,看著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妻子,卻分辨不出來哪個才是和他同床共枕的一個。

    誰再說他們不一樣的,明明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啊。

    太宰猶豫地望著面露渴求目光的兩人,淡然道,“要不然你倆石頭剪刀布決定身份?”

    這話說的多少有幾分不像話,像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倆個達達利亞果然一起看向了太宰,那表情一個賽一個的委屈尷尬。還有幾分不如意。

    太宰尷尬地攤了攤手掌,真的沒有辦法,他確實認不出來。尤其是他們兩個表情都一樣,委屈的時候是這樣,不正經的也是這樣。

    太宰搓著手掌,沒想到剛才還相看兩生厭的小孩互相不服氣地對視了一眼,真的玩起來石頭剪刀布。

    太宰驚悚臉,“我是開玩笑的。不要當真啊。”

    最終結果是其中的某一個達達利亞獲勝,但是太宰根本就認不出來哪一個才是他的好兄弟。

    這場戰爭好像沒有任何意義,沒有硝煙的戰斗就這樣結束了。

    太宰看著兩個等待他裁決的達達利亞,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好像判斷誰都不合適,因為他是真的沒有感覺,就算是動用了人間失格,兩個人都可以被他的異能力消除掉。那么這場測試就沒有意義了。

    “我宣布……”太宰從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之間鉆了出來,一個達達利亞已經足夠讓他無語了,更何況這樣的人還有兩個。一起站在他的身邊盯著他。

    太宰的手掌高舉著,突然放了下來,宣布道,“其實我才是達達利亞你們都是冒牌貨哈哈哈哈。”

    “……”

    這個世界終于還是瘋成了達達利亞無法想象的地步,原來這個世界抽象的人那么多。最抽象的還是他的好朋友。

    “這樣吧,我們和太宰先生交手,這樣或許更加直觀地能夠讓他理解我們之間的區別。”其中的一個達達利亞說話。

    太宰被嚇了一跳,“真的假的啊,這么直接,不要胡來啊。”

    他只是開個玩笑,不至于因為這一點就要折磨他吧,還要讓他和達達利亞打一架,不管是哪個他都打不過啊。

    他唯一的戰斗力就是他的人間失格,然而人間失格是被動發動的,且發動的時候只能夠抹除對方的異能力,放在提瓦特大陸里就是一個人的元素力。

    元素力是一個人的根本,更是提瓦特大陸運作的基礎,確實能夠掌控這一點的太宰相當于半個手掌已經握在其他人的脖子上了。

    然而這個威脅或許對無體術自保的人很厲害,但是對于達達利亞這樣的戰斗高手來講,就算失去了元素力,他也依舊能夠吊打所有人,這個所有人里自然也包含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宰。

    太宰發現他們好像來真的,一個兩個都沖向了太宰,雖然看起來力氣卸了幾分,倒像是刻意方便太宰的武力一樣。

    太宰一邊跑一邊呼救自己花錢雇傭的打手,現在也管不上丟不丟人了,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打手大哥一動不動,在他的眼里看起來,這兩人的動作慢的不切實際,甚至完全看不出用力的樣子,太宰完全是大驚小怪。

    這么一點力氣覺得不會把他人打飛的,和他們之前比劃時的力度差遠了,所以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支援太宰。

    再說了,既然是他的好友,又怎么會傷害他呢,要說唯一不在乎他的生命安全的大概也只有一位了,就是被稱作執行官的男人了,不過執行官如果真的想要殺害太宰。

    好像也沒有什么壞處,到時候太宰不就通過挨揍,分辨出來哪個是壞人了嗎。這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呀。

    似乎這個時候根本沒人想到太宰的孱弱多病身軀,或許根本就不想要吃痛。

    一行人各懷心思,唯獨沒有一個擔心太宰的。

    “天動萬象。”

    隨著太宰的抱頭鼠竄,一道沉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如同荒漠里的甘泉滋潤人心,更如同迷茫的海洋里的燈塔,明亮的燈光突然照亮了他的世界。

    很好,是他的鐘離師傅來了,他的救星他的生命他的保護傘。

    “鐘離師傅,你終于來了。”太宰沖過去環保住了鐘離爹的腰肢,投進他冷硬的懷抱,疏離防御的護盾應聲破碎,讓他能夠安然地撲進去,一個結實的懷抱環繞著太宰。

    “這是他的師傅?”公子疑惑地看向鐘離,看不出來啊,太宰居然是師從對方,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倆人了,其實他們不是互相好感的關系,而是教育者與被教育者的關系。

    對現代文化一竅不通且從未接觸的公子,根本就不理解此師傅非彼師傅,也不知道不是師徒關系也可以被稱作師傅的。

    對于他的動不動的師傅爹咪鐘離已經習慣了,不過比起被喊做師傅,他更喜歡爹咪的稱呼,或許是他的惡趣味吧,只有那個時候的太宰最依賴他,他摸了摸太宰柔軟細膩的發絲。

    而被巖石壓制的兩個達達利亞不樂意了,掙脫的意圖格外明顯。

    第096章 真相毀了我6

    這場鬧劇最終沒有持續太久, 就被鐘離暴力鎮壓了,就算心有不滿的也無法突進鐘離的身旁,公子自認為自己的武藝還是強盛的, 不論是一箭止水還是其他的技能,好像都沒辦法傷害到鐘離。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他身上有一層薄薄的淡黃色的東西,由于顏色不算明顯, 也就沒有引起公子的注意力,他也猜測或許是一些簡單的神之眼的作用, 現在看起來是護盾啊, 但是這個護盾未免防御太高了。

    任憑大家多么鬧騰, 反正就是刮不動他的護盾。

    這樣的無動于衷也讓公子明白, 還是不要和對方較勁了, 做得多錯的多, 還給自己惹一身的麻煩。

    “這個人我帶走了, 還是希望執行官不要為難我們了。”

    鐘離精準地在人群里分辨出來公子。

    公子此時的疑惑都快要冒出來了,這人到底怎么回事, 戰力突然這么強大, 如果是壓制另一個人他還能理解,但是這個壓制的是自己啊,難道真是自己在深淵里待得太久戰斗水平下降了。

    哎不對,戰斗技巧又不是海平面還帶上漲下降的,那就是對方的問題。

    這人突然變強了。

    不對,這個應該不是在深淵里的那位伙伴, 那個伙伴雖然也沉默寡言,但是更多地時候不喜歡主動惹麻煩事, 甚至是看到麻煩自動退讓三舍的存在。

    “喂,太宰的師傅, 你的實力不錯,不如和我打一架,讓我看看你的水準。”公子上前了一步,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對戰斗的渴望。

    太宰突然恍惚大悟,他好像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公子了,只有這位真正的公子,對武藝的極致喜愛的人,除了他沒有人每天如同一個熱血狂戰士都要抓著人打架。

    “你還不夠和我的師傅打,你現在水平不夠嘛。”

    太宰環抱著他的鐘離師傅,師傅是來救他的,他怎么能把師傅往火坑里推呢,他才不是那種不講江湖義氣的人。

    “難道要先打過你,才能夠和鐘離師傅交手嗎?”公子看向太宰,這樣好像也不是不行,剛才他就打探了太宰的實力,比他弱小。

    唯一危險的大概是他的能力,大概也是神之眼的作用,不過他并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神之眼,或許被隱藏了。

    那是一種很獨特的存在,會讓他的神之眼暫時失去光芒,沒辦法被驅動。

    沒辦法驅動神之眼,他就沒辦法開啟元素戰技,連魔王武裝也無法開啟,神之眼的力量被消除了,如同袋子里儲存的能量突然消散了一樣,好在他松手后,力量又重新被解禁了。

    但是除了這個,太宰的武藝幾乎為零。

    “你挑釁我?”太宰震驚,還要先打過他才能夠資格和鐘離打,和著他是墊腳石,他是入門券唄。他是不合格的練級道具!

    而且說的好像他比鐘離還有公子更弱雞一樣,雖然事實也如此,但是太宰還是不可相信這個殘酷的真相。

    “額,不是師傅。”鐘離很想解釋,他們根本就不是師徒關系。

    而且他也不打算和對方比試,不要自顧自地下決定啊公子先生。

    鐘離一個頭兩個大,但是又覺得現在更麻煩的是太宰那準備鬧事的情緒。

    “抱歉,我現在可能沒有義務陪你鍛煉武藝,太宰也是,更沒有一定要和你對戰的理由。”鐘離趁太宰準備黑臉找茬的關鍵時候,一把捂著他的嘴巴,堵住他一肚子自證清白的話。

    “嗚嗚嗚。”

    鐘離拖著不安分的太宰直接離開了原地,又用眼神示意達達利亞趕緊跟上,達達利亞秒懂,趁著好機會趕緊開溜,現在不走一會可就困難了。

    離開了公子的住處,達達利亞一路跟著太宰離開繁華但是同樣也容易生出是非的璃月港,他像是猛的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突然驚在了原地,“不對啊,我現在走什么啊,那里是我的住處,我走了我住哪?”

    “嘶。”確實沒想過這一點啊。

    “而且我都累死累活工作了大半年,房子的裝修還都是我花摩拉添置的。為啥只有他一個人幸福地住著。”

    太宰看著逐漸接近的望舒客棧,無耐道,“實在不行你就先住在望舒客棧一段時間。等等公子對你沒那么大敵意再去跟他談談。”

    “確實可行。”達達利亞拍手表示了贊同,太宰拖家帶口地帶著這個青年回客棧。

    出走半生,歸來依舊是無業人民的達達利亞短暫地居住在了客棧內。

    太宰則開始了他的搬磚生活,之前是甘雨一直心疼他,替他把工作都包攬了差不多,但是太宰總覺得太閑了,好在城里并沒有多余的事務,一切的精力都放在修復群玉閣上了。

    群玉閣作為一個地方的標志性建筑,就這樣消失確實不好,于是凝光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籌建新的群玉閣上面了。

    太宰去看了看,想到畢竟也算自己未來的工作場地,干脆也上前去幫忙,他站在層巖之間,高高架起的地基上,正站著負責工程建設的勘測員。

    凝光也站在高處指揮著他們的行動,群玉閣是她一手建立起來的,其中的建設流程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對于自己的群玉閣自然格外上心。

    太宰朝著凝光打招呼。

    凝光放下手頭的工作,問他,“你怎么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的群玉閣,建設的還順利嗎?”

    “一切都很好,有我在旁邊把控著,說起來最近有幾筆賬單寄到了群玉閣的遺址,我替你還了,你好像沒有自己的銀行登記啊。”

    如果想要存放摩拉至少應該有個登記,就如同現代社會的銀行卡,太宰仔細一琢磨他還真的沒有,平時直接向達達利亞,這個北國銀行的靠山要摩拉已經形成習慣了,甚至都沒有發現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發過薪資啊。

    不過倒不是群玉閣克扣太宰的摩拉,而是因為他沒有自己的國家證明。

    “原來我是黑戶啊!”太宰感嘆著。

    “是這樣的,不過你的情況太特殊了,我到時候找個璃月本地的銀行給你辦理個登記吧,這樣你的摩拉就可以存放在自己的名下了,而不是我的手里。”

    “好的。”太宰欣喜于上司的善解人意,沒想到他來了之后,既沒有上班,還要上司幫他解決一點小麻煩。

    “不用客氣。”說著凝光又要投入到緊張刺激的指揮中,太宰盯著人群看了一會,太陽漸漸地高懸頭頂,太宰被曬得渾身難受,他感覺自己渾身熱得難受,只好離開了這里。

    他想找個安靜且清涼的地方,度過他的上午時光,然而現在整個璃月港都暴露在陽光之下,熱的死去活來的,他實在不知道去哪里比較好。

    突然,太宰想到了一個好地方,往生堂,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清涼的甚至是陰森的,草木生長的旺盛,且安靜無聲,絕對的好去處啊。

    于是在沒有通知鐘離站在門口迎接的時候,太宰來到了往生堂。

    往生堂里靜謐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的聲響,當然也可能是那些人都沒有機會張嘴了,要是真的突然說話,反而更可怕。

    門口沒有門衛把守,他很輕松地就走到了內部,走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涼氣爬上肌膚,那是一種無聲的寒意,涼快,確實涼快。

    太宰順著林間小道走,在鐘離的房間門口卻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

    奇怪,鐘離也會把其他人帶回往生堂里招待嗎,還是在自己的房間,他知道鐘離向來不喜歡其人進入自己的私密空間來著。

    懷著好奇的心思,太宰悄悄地貼近往生堂,聽著里面的動靜。

    …

    鐘離cos看著眼前俊美而威嚴的青年泡茶,他的手法倒是精湛而優雅。

    近距離看,更是能夠發現這張皮相的精美之處,明明是極其冷硬的一張臉,眉眼處的紅色眼影卻又恰到好處的點綴了他的五官,更凸顯一種威嚴而魅惑的氣質。

    鐘離cos一顆噗通噗通直跳的小心臟差點跳到嗓子眼,因為坐在他對面的,可不是什么另一個cos,而是貨真價實的鐘離先生,或者應該稱呼他為巖王帝君,璃月真正的神明。

    而自己還在占據著他的身份,他該不是要被算賬了吧,這樣恐懼的氛圍環繞著他。

    “萬分抱歉,我冒充了你的五官和身份,不過我并沒有拿著你的身份做任何壞事。”鐘離cos嚴肅聲明道。

    “我相信你。”對面的青年微笑著給他添了一盞茶。

    好像在通過這種友善的行為緩解對方的緊張似的。雖然鐘離根本猜不透他為什么要對他如此抵觸,他還算是溫和的貌似。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嗎?”鐘離循循善誘道。

    “這個很簡單,說出來就是化妝,穿上一樣的衣服,戴的頭發也是假發,通過一些眉筆,美瞳,甚至是修容來達到最大的相似處。”

    鐘離cos比劃著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原本應該是美瞳的,不過因為某些修補bug的原因一樣走,他發現暫時摳不下來了,就好像他天生就是這樣的瞳色一般,其實并非如此。

    “化妝就能做到的地步,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鐘離低著頭沉思,看來他們的世界文明要更加發達,或者說已經和提瓦特不是一個程度了。

    “說起來,帝君你居然一直沒有被發現嗎,你拿著我的手機對吧?”鐘離cos問道。

    第097章 真相毀了我7

    “被發現什么?”鐘離疑問。

    “當然是被發現其實你并不是我呀, 太宰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我對待來著,你應該早就發現異常了,這都沒有告訴太宰真相。”

    “呵呵呵,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是個聰慧的孩子,我覺得他能分辨清楚, 他的內心,喜歡的是我, 而不是這層身份, 等他糾結明白了, 或者愿意向我求助那些不安, 我會告訴他真相。”

    鐘離像是回答小輩的困惑, 只是這個回答放在鐘離cos那里或許覺得無所謂, 因為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他倆行為異常。

    但是一直猶豫的只有太宰, 他在瞻前顧后,或許是擔心說破了之后面臨的問題。

    沒有任何的預兆, 太宰聽到了一個被隱瞞良久的真相。真相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以至于他根本就沒有應對危機的辦法。

    他心頭一陣發慌,心臟在這一刻跳的飛快。

    腦子好像都要燒掉一樣變得無法思考,他一瞬間變得不知所措,如果他真的是帝君,那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在調戲帝君,折騰帝君。

    他是巖王帝君, 是他的‘友人’,更是陪伴他保護他一程的人, 明明知道他誤會了身份,居然還那么不聲不響地默許了他的親近他的放肆。

    好像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一個人, 鐘離就這么清醒地看著他沉淪,看著他陷入兩難之地。

    太宰恍恍惚惚地看向天邊的云彩,陽光透過樹蔭灑在他的臉上,刺眼的很。

    太宰逃也似地離開往生堂,走的時候正好碰上儀倌小妹,對方正準備往內廳走去。

    她不是第一次見太宰了,往生堂里來的青年人并不多,長得好看的人更不多,太宰又屬于長相精致且帥氣的類型,輕靈又危險的感覺。

    儀倌小妹一直覺得他的五官和鐘離客卿放在一起的時候很有觀賞性,尤其是兩個完全不同帥感的男人,很顯然這是來找鐘離的。

    “太宰先生,來找客卿的嗎,他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堂里的。”儀倌小妹詢問道。然而太宰并沒有回應她,反而輕飄飄地走了出去,奇怪的很。

    她印象里太宰先生很樂于和人溝通的,要不然也不會才來一次就和堂主聊的那么熱烈,那么開心。

    堂主甚至吩咐,只要是太宰到來都務必熱情招待。

    由此可見太宰的性格還是活躍的溫柔的。

    然而這個時候的太宰先生好像很驚慌失措一樣,只是敷衍的回應著她,“嗯嗯,謝謝你。”

    然后就迅速地出了門,走的太快,以至于儀倌小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懷揣著疑惑,她繼續往堂里走,剛好撞見了鐘離客卿推門而出,她順嘴提了一句,“客卿,剛才是不是你和太宰吵架了?”

    “太宰剛才來過了?為什么這么說?”鐘離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這個預感在儀倌小妹說出原因被落實了。

    “就在我過來的那會,剛才看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往生堂,還以為你們鬧別扭了呢。”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說明。”鐘離這個時候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她說的那個時間點他正在和另一位cos先生交流,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太宰也過來了,好像還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這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思考好如此合理地提出自己的欺瞞。

    他明明是知道的,卻依舊在防御,一直在欺瞞著太宰。

    鐘離順著往生堂往外走,他不太清楚太宰去哪里了,不過還是選擇先去望舒客棧看看。

    太宰從璃月港出來之后并沒有先回客棧,他先是帶著一點希翼地看向了系統。

    【我現在是不是很小丑行為?】太宰突然提問道。

    【額,細說?】察覺到宿主的不對勁,系統的詢問聲都有些小心翼翼。

    【一個人自演自導那么久,還以為巖王帝君根本發現不了我的異常,結果人家早就發現了啊。果然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自己。】太宰有些郁悶道。

    【好像是有一點。】系統實話實說道。

    【果然是這樣。】太宰突然沉默。和他想象的一樣。他果然是個小丑,氣憤上頭的太宰決定再也不想看見鐘離了,不管是哪一位都給他走遠一點。

    【既然討厭,要不要離開提瓦特?】系統敏銳地察覺到了太宰的情緒,他好像格外羞恥,還以為太宰臉會厚到根本不可能破防呢。系統低聲問道,像是惡魔的低語。

    原本可以無傷解決掉的事情,因為系統的參與變得困難重重,系統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以后不要被摩拉克斯為難。

    【有辦法離開?】

    太宰沒想到系統居然說出了這樣一個建議,他并沒有過離開的念頭,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擔心過,不過知心朋友在身邊,異世的冒險即將啟程,那一份不落地感也在找到鐘離后得到了緩解。

    他們玩的游戲全部變成了真實,輕松的探險,秀麗的風景,以及可以撫平他內心的美食。

    他也確實很喜歡異世界的冒險,喜歡璃月港的中式繁華,給他一種被文化滋養的人間煙火氣。

    不過既然系統提到了,他也確實該思考一下這些了。

    【在深層巨淵之下,深不見底的無盡地道下,有一個連接彼世與此世的漩渦之門,只要去了那里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里。】系統回道。

    【可以,我先去看看路線,給我指引一下路程。】太宰本著回去是一回事,但是打探道路也是必須的,至少他要清楚道路上會不會遇到斷崖什么的……

    深層巨淵內部漆黑一片,錯綜復雜的小道,巖石層立,一不小心就容易迷失方向。

    太宰站在高處的山頂,僅僅是俯瞰這個巨大的深淵之口就讓人感覺到了震撼與恐懼,一旦跌落必定摔得不成人樣。

    太宰不明白,回家的道路一定要設立在這里嗎,這么危險的程度,是為了讓他掛掉后,直接榮登極樂吧。

    回西天老家也是回家,只不過這個家是一次性的,單線程的,回去了就再也出不了門了。

    他想要下到巖層之下就需要借助一些道具,他沒有風之翼,因為風神的力量蘊藏在翅膀里,只要接觸到他,就會直接被消除掉。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人間失格有好處也有弊端。

    太宰環顧了一下四周,找尋著近道,到還真的讓他發現了可以下去的升降機。

    那是巨大的,架在巖層之上的人造機械,負責托運一些貨物,或者是采集到的礦石上來的。

    璃月人最初的發展是依靠著采礦而生的,巖層地下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但同時下礦也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業。

    地下世界錯綜復雜,偶有山體崩塌,礦洞倒塌,或者是地下河水倒灌,更別提地下世界里的魔物也不少,基本上非專業人士都不被允許隨便下礦。

    太宰的冒險算得上是找死行為,不過這個死總要有人找的。

    他觀察了一下自己去到升降機的距離,唯一平整的路線居然就是繞著半徑為五百米的巨石山層過去。

    比想象中的還要困難的樣子,太宰討厭長途跋涉,還是在這樣不太順暢的巖石路上。

    實際上走到現在,他的腳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他出門的時候還是按照以往的裝束打扮,修身的黑西裝黑外套,還有看著就光鮮亮麗的小皮鞋。

    然而好看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代價就是要忍受難以言喻的腳痛與疲憊。

    真想騎著系統,為什么他的系統不能形成一個實體給他當坐騎呢。

    太宰嘆了口氣,算了,來都來了,不走也不行啊。

    腳下的巖石凹凸不平,且踩上去也是又冷又硬的,這就是大地的腹腔,巖神的福賜。

    多少代的璃月人依靠著采礦一點點度過了艱難的日子,巖石是巖神給予他們的生機。

    太宰低下頭撿起一顆小石子,拋起來又丟下去,他好奇地問系統。

    【話說不知道巖神會不會和巖石有共感,這些巖石之間貌似都可以共振?】

    【可以的,巖神本就是掌控巖的執政者,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感知到。】

    太宰噫了一聲迅速地丟掉了手中的石塊,好像那是一個麻煩的東西一樣。

    系統繼續回道,【不過一般人并不會刻意開啟感知,不然也太干擾自己了。】

    也對,巖石的大地上每天都會發生無數的事情,誰又會天天盯著巖石上發生的變化,未免太自己折磨自己呢。

    太宰朝著升降機的位置走去,升降機的旁邊守著一個年輕人,一身麻布衣,負責看守著升降臺,以防被人破壞。

    “少年,這里這么危險,來這里做什么?”年輕人一眼就注意到太宰,對面走來的人衣著華貴長相斯文,實在不像是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你是什么人?”太宰看向對面那人。

    “我是輝山廳的領班,負責盯著層巖巨淵。”年輕人回道。

    “我有一些特殊原因,需要下到礦區底下,借用一下升降機。”

    “你是這里的勘測員,還是具有從業資格的礦工?或者你有下礦通行證嗎?”年輕人問。

    其實一個都沒有。

    太宰頓在了原地,差點忘記進入礦區需要得到批準的,不過他有權利。“我是群玉閣的秘書,同時也是七星的管理者。”

    “……”年輕人一臉的我才不相信,不要胡說八道了。

    太宰只好從貼身的衣衫里掏出就任書,那是天權星做章,親自寫給七星八廳的,為的就是保護他的身份,以防有些人不承認他的身份,或者刻意為難他這個突然上任的普通人。

    畢竟其他人都是經歷各種斗爭或者努力才爬到高位,只有他出生即羅馬,被凝光一眼看中并且提拔了上來。

    年輕人仔細查看著印章,那確實是群玉閣以及七星共同承認并且蓋章的文書。

    “這,不知道您是貴人,多有冒犯還望海涵。”年輕人連退到一邊,讓出了升降機。

    “就是不知道貴人打算下去做什么,地下世界可是很危險的。”

    “調查一些事情。”太宰模糊其詞。

    年輕人也不再含糊,直接扳動升降機的把手,將太宰送了下去。

    第098章 真相毀了我8

    太宰乘坐著升降機來到礦石山下, 很顯然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人留在地下。

    除了最初的領班,他走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過其他人。

    巖層之下是更深的巖層。道路之下是更狹窄的小路。

    太宰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到盡頭似的,他已經盡力按照系統的指引朝著自己想要尋找的方向前進了, 然而地下世界錯綜復雜,最重要的是越到下面,四周也越來越黑。

    黑到最后太宰已經需要盡力睜大眼睛, 才勉強能看到腳下的路。

    好在沒多久,他的視線里就充斥著光亮, 紅色的, 耀眼的, 火焰的光輝照亮了他的世界。

    太宰小心翼翼地走進火焰區, 那是一個位于巖石高處的木柵欄, 高處的棚子能為他們遮風擋雨。

    柵欄如同一堵圍墻, 密不透風地圍著其中的人群, 準確來說。那已經算算不上是人了,他們的四肢和人類的格外相似, 但是渾身漆黑。

    太宰趴在燃燒著火焰的帳篷的外面往里看, 他抬頭望去,里面清一色的丘丘人,姿態各不一樣,有的坐著有的站著,還有的翹著二郎腿。

    它們戴著恐懼又簡陋的面具,身上散發著濃郁的黑氣, 手中的武器也全部是火把。

    火把,太宰一激靈, 雖然礦洞地下沒有正常人給他提供礦燈,但是還是有魔物可以掠奪的。

    而且他們的武器并沒有多余的, 好像大多是一些木棍,不過他并不怕這些。

    太宰悄悄地朝著其中一個丘丘人丟了一顆石子,那個丘丘人如同應激反應一樣,呀噠一聲從地上躥起來了。

    他的動靜很大,很快就引起了同伴們的注意力,幾個丘丘人用著他他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了一下,然后呼啦啦地出去了一群丘丘人,似乎準備看看到底是誰在挑釁他們。

    里面的丘丘人傾巢而出,留下防守的自然就不多了,太宰站起來,光明正大地走進了他們的巢穴。

    那兩個坐著防守地丘丘人呀噠一聲,也站了起來,朝著太宰攻擊而來,他們的身高算不上太高,甚至只是到了太宰的脖子處,或許是因為他們佝僂著身子的原因。

    太宰毫不猶豫地給了兩個一人一槍。

    這兩個家伙還沒有來得及靠近自己,就應聲倒地了。

    太宰開始搜刮他們的物資,墻角里有個包裹,背包已經有些破舊了,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他們搶來的包裹,或許是哪位倒霉的冒險家的,又或者是哪個地質勘測員的東西。

    太宰從里面摸出了一個破舊的筆記本,可惜時間太久遠了,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了。

    還有一個煤油燈,和一些過期了的牛肉。

    太宰拿走煤油燈,又在箱子里找到了一些蘋果和土豆,卷心菜,蔬菜他是帶不走了,就只有抓起蘋果啃了兩口,新鮮的。

    太宰依靠著星星點點的煤燈發散的光芒幫助自己認清前面的道路。

    有燈總是比沒有燈好用的,太宰提著燈重新走向黑暗中。

    好在他走的都是系統分析過的道路,基本上都是人造的,有吊橋,有帳篷,也有升降機。

    也意味著礦工或者勘測員都是這樣走過來的,這也大大地方便了太宰,只要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他就不至于餓死在深層巨淵里。

    有系統的經驗指路,太宰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地下的世界既然能形成一條道路,那就意味著有他人走過,或者修建過,沒有絕對的走不通,只有不了解路線的人。

    太宰正是充分利用了人的智慧,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了層巖巨淵的深處。

    …

    鐘離在璃月港內遍尋無果,望舒客棧也沒有太宰的蹤跡,連平時一起去的酒樓飯館也沒有他的蹤跡,很奇怪,太宰就像是突然從璃月港消失了一樣。

    “手機也撥打不通,顯示無法接通,難道他也不在服務區,難道他也和達達利亞一樣去了深境螺旋,準備一個人打通十二次層?”

    鐘離cos的疑惑無限大,不過考慮到太宰的體能以及戰斗力,他又迅速收回了這個猜測,太宰不是那種會喜歡自找苦吃的類型,他最討厭疼痛和折磨了,他不去折磨人已經是最好的了。

    “這么短的時間太宰應該走不到哪里去,他甚至沒有驚動魈,要知道,讓他一個人走去蒙德不亞于要了他的命。璃月還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屏蔽信號的。”

    鐘離cos猜測著,他跟在鐘離的身后分析著,太宰是他的好友,他的失蹤也同樣讓他焦慮萬分,他根本沒辦法聽從鐘離的安排,老老實實地呆在望舒客棧。

    “無事,他身上有我留下的巖神印,那會與我產生自然感應,我可以順著他身上的氣息找到他。”鐘離面無表情地回道。

    “巖神印?”另一個人琢磨著那不應該是類似紋身一樣的東西,印記就像是標記一樣,相當于在別人的身上刻上了自己的烙印,從此以后這個人的行蹤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可是太宰那樣隨心所欲的人也會允許其他人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嗎,他想問但是又感覺這個話題不太合適,好像太親密了,太隱私了,算了,他保持沉默。

    鐘離雙手環胸,閉目思考了一會,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只是平靜地說道,“找到了,他在層巖巨淵。”

    “他一個人跑哪里,不會也要鬧離家出走。”鐘離cos陷入深思,層巖巨淵的地方可大可小,如果是岸上的話,還是比較容易找到的。

    如果是深層之下,就算能夠精準地感知到對方的氣息,又不能精準地降落到他的身邊,如何跨越層層的山體去到他身邊也是一個難題。

    “我自己去就行,那里很危險。”鐘離吩咐道。

    “可是……”鐘離cos還想一起去,畢竟那是他的朋友。他才是應該最關心的,而不是留守在璃月,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你留在璃月港做我們的接應。以及這樣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

    鐘離cos接過沉甸甸的方盒子,沉重的不只是消失許久的手機,還有自己的心情,好像有種身份轉換的錯覺,從此之后他就是他,帝君是帝君,既然一切真相大白,那些偽裝真實的還是虛假都將消失。

    手機是現代的產物,也是異世界的代表,拿回來的時候他有一種歲月變遷,回到熟悉環境下的舒適感。

    果然他本質上還是個現代人,離開手機大半年真的無法忍受,現在就開始瘋狂懷念手機上玩游戲的快樂。

    “好的,那你們去吧。”鐘離cos揮揮手。

    …

    順著人為搭建的道路太宰已經記不得自己走了多久,不過他有一個好處,就是只要是游戲里存在的錨點,他也可以直接使用。

    簡而言之或許其他的普通璃月人的世界里并不存在突然移動,他們點亮的錨點對于他們而言或許只是路邊的一個佇立的石塊而已,但是可以使用的只有太宰,或許他們根本就不敢相信有人能夠順著石頭之間進行長距離位移。

    或許這也是游戲給玩家的一點特殊體驗吧。

    畢竟真的讓他們走到底,還不要累死。

    太宰走的時間越來越久,手中的的煤油燈已經燃盡了,好在他已經快要接近理想的地方。

    不過他遇到了出行最大的問題,就是他需要路過一個圓形的大坑,去到坑道的對岸去。

    然而坑道的中間看起來并不安全,那里有幾條長長的遺跡大蛇,機械的大蛇甩著尾巴,一會就會從地底下鉆出來,濺起人們一身的灰塵。

    太宰不敢貿然進去,真的擔心這樣活蹦亂跳的機械蛇群會把自己拍飛出去。

    太宰是思考著對策,最后得出的結論還是不要打架,直接沖過去,他現在計算著機械大蛇的具體出沒地點,只要是大蛇的落腳地,他都挨個觀測過去了。

    發現這幾條遺跡大蛇的活動有個規律,它們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區域,就算偶爾一起出土,也不會距離的很近,大概機械的大蛇也有自己的領地意識。

    太宰規劃出了一條最佳路線,前期他需要順著斜坡助跑一段距離,然后在中間的巨坑靈活躲避最大的那個機械大蛇,只要躲避過去,剩下的就都好辦了。

    【預備備,開始跑。】

    太宰在系統的一聲助跑下沖了出去,他承認自己很久沒有這么努力過了,原來以前都是鐘離在努力啊,他只負責躺在他的包圍圈里坐享其成。

    是他的問題,他誤會了鐘離,他以前過度依賴鐘離和他的護盾了,還以為是自己成長了,原來根本就沒有成長,一直是鐘離在代替他成長。

    哎呦想起來還是有幾分對不起鐘離,不過已經無所謂了,誰說巖神成長不是成長,這么被他折磨良久都保持著好心態,說明他的耐受力還是可以開發的。

    不過現在他離開了鐘離,自己做什么都感覺壓力山大。

    深層巨淵之上,一個棕色衣擺的青年迎風而立,他的氣質非凡,僅僅是站著不說話,就已經透露出睥睨天下的傲勁,他的神情很嚴肅,不茍言笑的時候讓人不自覺生出幾分畏懼。

    小領班剛剛準備閉上休息一會的眼睛又睜開了,他傻眼地看著豐神俊朗的青年,詢問道,“難道你也是群玉閣的秘書?”

    “……”原本打算繞路的男人愣了一下,好似聽到什么關鍵詞一樣,直接停了下來。

    “你見過那個人了?”

    “哪個?”

    “你剛才說的秘書。”

    “啊,你是說群玉閣的秘書嗎,見過,穿一身的黑衣服,看著就像是富貴人家,他說最近有一些任務需要調查,我就用升降機送他下去了。”

    “我明白了,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地下世界并不安全,我需要盡快找到他,也麻煩你也送我下去吧。”鐘離點頭道。

    “額。”領班看看他的裝束,以及那句很重要的人,想必和群玉閣的秘書成為很好的關系并不容易吧。他很清楚大人物的身邊也總是大人物居多,而不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而且他身上常年浸染的上位者姿態,說一不二的脾性,讓領班下意識臣服,這人的壓迫感很重,估計平日里也是決策者的形象。

    至少他們的地位差不多,或者其中一個更高一些,反正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剛上任的領班能夠招惹的,大人物一句話,他的工作職位就有可能永遠說再見了。

    領班只好老老實實地扣動扳機,送他去深淵之下。

    第099章 真相毀了我9

    太宰走進一個山洞內部, 那是一個如夢似幻的地方,粉色的紫色的巨大蘑菇樹拔地而起,螢火的光亮也格外耀眼, 到處都是藍色的光輝。

    地下河流順著晶瑩剔透的蘑菇樹流淌,地下的植被豐富,他甚至看見許多不認識的植物, 在幽深的地下河繁盛生長,到處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太宰來到旋渦之門的邊緣。

    這里其實是一堵墻體, 但是在墻面上又生出了一面藍色的如同云霧的墻體, 墻面斑駁, 已經被地下水侵蝕的墻體剝落。

    “這里就是通往提瓦特與現實的道路嗎?”太宰只是看著流光溢彩的墻面, 他好像根本就想象不出來這么一層薄薄的巖石層是如何阻擋了兩個不一樣的維度的。

    【沒錯, 不要靠的太近, 小心會被吸引過去。】系統提醒道,【回去的機會只有一次, 一旦用過了, 可就再也沒辦法回去了。】

    太宰收回了手,他還有好幾個伙伴,就算要離開,也需要征求大家的同意,而不是由他單獨決定。

    他如果一不小心離開了,他的伙伴大概就要永遠被遺棄在提瓦特了, 看起來這個漩渦之門是一次性的。

    【漩渦之門有存在的時間嗎?】太宰問道,萬一下一次來的時候需要個十幾年在開放, 那他豈不是吃虧的要死。

    【放心好了,并沒有那么嚴重, 不論什么時候來都可以,只要你決定好了要離開這里。】系統回應道。

    【我知道了,那么我暫時不打算回去,再等等吧,先規劃回去的路吧。】太宰轉身離開了此地。

    他并不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至少要等他思考清楚,最好清楚地決定了才行。

    【收到,正在分析最快捷的前行方向。】系統尋找著最佳的方向。

    …

    鐘離進入深不見底的層巖之下,這里是大地的精華,怪石嶙峋,無處不被巖石籠罩著,巖石就是一個巨大的世界。

    巖石是他的腹腔,這里的一舉一動他都可以感知到,他本以為太宰走不遠的,畢竟地下世界如此壯麗而開闊,他想要進來都不知道要花費多久。

    但是太宰的身影卻距離他很遠,他不太明白,短短的時間內太宰是怎么走的如此遠的。

    他就好像一道無法捕捉的幻影,剛開始還是正常地行走在他的世界里。

    然而太宰一瞬間又消失不見了,消失的一瞬間,莫非是太宰遇到深淵的魔物,他的生命出現了危險!

    他無法感知到太宰了,他就好像從深層巨淵消失了一樣。

    鐘離凝眉,說明太宰現在遇到了生命危險,否則他沒辦法解釋無法捕捉到他氣息的事情。

    不過沒過多久,太宰突然之間又出現了,在他的心海里依舊閃耀,他甚至以為是自己感知錯誤,但是很明顯太宰的生命軌跡依舊頑強。

    太宰他沒有出現意外,但是他的移動距離有些超乎一個常人的腳程了,明明之前他還在另一處山脈的位置,一轉眼就已經來到了另一處地下河流的地方。

    要知道深層巨淵的道路無比龐大復雜,進去容易出去難,更別提還有無數負責的小路,人工在這里開鑿的時間經年累月。

    就算是最便捷的途徑也沒有辦法讓一個人跨越那么多的路程。

    懷揣著困惑的心情,鐘離直接迎著太宰回來的路程走過來。

    …

    【掉落:地脈的新芽,地脈的枯葉,地脈的舊枝。】

    太宰聽到系統的提醒聲,一個人前去查看,地上埋著紫色的小樹枝,他拿起來看了又看,很適合拿來生火。

    【我不要舊樹枝。】

    太宰剛剛洗劫了一伙擅長嘲諷的火系深淵法師,遍地都是殘骸,沒想到魔物消失后掉落的居然是材料道具,還以為會是尸首呢。

    太宰猜測可能是為了過審吧,掉落了材料的小法師已經算不上人了,而是實打實的工具魔。

    他高高地坐在深淵法師的帳篷里,只有一張板凳是看起來干凈的,雖然旁邊也有床,但他并不放心就這樣躺下去,他不清楚四周還有沒有其他的魔物,不過倒是可以讓系統幫他警戒著。

    【距離你三百米外有一位處于巡邏中的黑蛇騎士。】系統提醒道。

    太宰從疲憊中緩過神來,雖然這個距離很危險,按照常理他應該盡快離開這里,不要給自己添加新的風險。

    畢竟黑蛇騎士的能力不是深淵法師能夠比較的,他或許能夠輕松對付深淵法師,但是這類在宮廷之中頗具有地位的近侍軍人卻不是那么容易打贏的。

    可惜他一天之內已經走了數不清的道路,早就累的抬不起腳,而且他體力消耗巨大,早饑腸轆轆的了。

    【隨便吧,盡量不要弄出聲音吸引他就好,我現在又累又餓,是一點都走不動了。】

    【好吧。】

    太宰挪到火堆邊緣,這個帳篷雖然算不上太大,東西倒是齊全的,里面有一些蘑菇,土豆,卷心菜,西紅柿。

    甚至還有鍋灶和被燒的滾燙的熱水,很好,剛好他餓的很,直接煮個蔬菜大雜燴好了。

    太宰搜羅了一番現場,沒想到也是有湯勺的,很顯然,深淵法師雖然平時看著很惹人惱火,聰明倒也是真的,知道學習人類社會的生活習慣。

    在深不不見底的巖石之下,想要獲取食物的辦法估計只有偷采礦工人的了,層巖巨淵定期會與人下礦挖采,有的時候一勞作就是三五天,只能由上面的人幫忙把食物送進來。

    不僅是采礦工人需要吃喝,就連經常負責勘測的人員也需要吃喝,好在礦區暫時不需要繼續建筑。

    吃完熱乎的蔬菜湯,太宰渾身的疲憊都要被舒緩了一樣。

    桌子上還有一個干凈的蘋果,太宰飯后吃點小水果,抓著蘋果啃啃啃。

    【宿主,有人朝著你的方向過來了,是否要進行躲避?】系統看著翹著二郎腿高坐在臺上,而沒有一點危機感的太宰。

    【有人過來嗎,那就是同類,我不擔心同類相殘。】太宰隨性道。又不是魔物需要被防守。

    【是摩拉克斯。】系統淡定地接下去,它還記得宿主正在躲避這個人。

    原本還端坐的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翻了下去,咀嚼的動作都停了一下。

    【你說誰?】

    【摩~拉~克~斯,也就是你的好鐘離。】系統還以為他年紀輕輕耳背了,特意加大了聲音。

    【他這么會跑到這里來,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等等,他距離我還有多遠?】太宰問道。

    【他在你一千米以外,快要靠近了。】

    太宰聞言從地上抓起沾了灰塵的黑色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就準備跑路,不過走了一會又折回來把火撲滅了,把火苗重新埋進碳灰里,這樣就能保證下次路過的行人下次還能使用火種。

    同時也是在掩飾自己來過的痕跡,吃飯的痕跡。

    【最近的傳送錨點在哪里,快點給我指路。】太宰急著跑路。

    【一個在向西方向三百米,另一個在東南角巖層百米之上。】系統老實回答道。

    太宰抬頭看著百米高的懸崖峭壁,陡峭的道路,難以抵達的高度,很明顯二選一的問題,太宰自然知道往哪里跑。

    他往那邊小路快走過去,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那么鐘離從哪個方向來的?】

    【也在你的西方向。】

    【那我倆是在雙向奔赴嗎?】太宰的表情都有些崩潰和不滿。系統的指路是在把他往火堆里推啊。

    可是轉念又一想,只有那里的傳送陣最好抵達了,附近的另一個需要爬到百米高的巖層之上才能觸碰,而最近的傳送陣之間可以互相傳送,可以趕在鐘離抵達之前,從那個傳送陣傳去其他的傳送區域。

    【摩拉克斯,距離宿主八百米。】

    【摩拉克斯,距離宿主七百米。】

    【摩拉克斯,距離宿主六百米。】

    太宰從未覺得時間如此爭分奪秒過。

    就當他氣喘噓噓地到達了傳送陣點。

    系統的報點聲也準時到了。

    【摩拉克斯,距離宿主三百米。】

    在他的計劃里,他們至少還應該差距四百米左右的距離的,這個距離倒不是有多好,而是越遠他就越安全。

    他自然希望鐘離的進程和自己保持一致,不過現在看來巖神的趕路速度比他更快。

    他只是一個體術中下,體力也容易不支的普通人,走兩步趕不上人家走一步。

    算了,反正他已經快要到了,爬一爬那個小高坡觸碰到傳送陣,他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就在他繼續向前的時候,一個魁梧健壯的身影迅速地向太宰靠近。

    【警戒身后,黑蛇騎士追過來了。】

    不用說他也知道了,他雖然早就清楚附近有黑蛇騎士出沒,但是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不要距離對方太近,只要不進去對方的警戒范圍內都不會出現太大的危機。

    他剛才也只是在對方的視野里悄悄地出現了一下下,沒想到這個黑蛇騎士那么警惕而神經,居然一路追著他就來了。

    僅僅是黑暗中多看了他一眼,就要對他窮追不舍猛烈出擊,就像變態的癡漢一樣。

    這很難繃。

    太宰來不及悼念又一個找死的魔物了,抬起漆黑的槍支。

    甚至不需要抬頭去看,他對于手中槍支的使用已經銘記于心,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命中率,不管是魔物還是人類,在被命中后都無法抵擋其中的烈性毒。

    太宰陰郁的眼神里透漏著不耐煩。

    不要在關鍵時候糾纏他啊,騎士。

    第100章 真相毀了我10

    太宰看著站立發呆了一會的戰士, 并沒有如他想象的立即掉落材料,而是短暫的呆滯后,揚起了手中沉重的大劍。

    他怎么回事, 它并沒有死亡。

    太宰滿臉的不可思議,他記得自己命中了的,難道是因為他渾身包裹著鎧甲的原因嗎。

    但是就算是鎧甲戰士, 也有可以被突破的地方,他渾身總不是嚴絲合縫的, 還有眼睛是暴露在外面的。

    而且他剛才又確實停頓了一會, 說明他的攻擊其實是命中了的, 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

    黑蛇騎士大概率免疫毒素, 生長在宮廷中頗有地位的近衛軍人, 他們的培養天賦自然面面俱到, 除了智慧, 忍耐力,或許還有對毒素的習慣。

    黑蛇騎士身為宮廷近衛, 想必生前也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存在, 但是這不該成為繼續糾纏著他的理由。

    太宰轉身就準備跑,既然已經確定了打不過他,那就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可惜他低估了宮廷近衛的實力,他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已經來到了太宰的面前,他手中執著大劍, 渾身被堅硬的鎧甲包裹著,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破綻。

    黑蛇騎士的進攻來的猝不及防, 太宰又是體術極差的類型,加上這一段時間的匆忙趕路, 他早就疲憊不堪,躲閃根本來不及。

    于是太宰筆直地飛了出去。

    鐘離順著巖神印的感應一點點找尋進來,巖石是他的骨骼,大地是他的身體,黃金是他的血肉,太宰的身上有他的印記。

    他透過模糊的金黃色的光芒猜測出了太宰的位置,已經不遠了,甚至在朝著自己的方向越來越近。

    或許不出片刻他們就會遇見,鐘離加快了腳步,希望這一段距離太宰不會出現意外。

    閃爍的金色光線在他的心海里格外明顯,那代表著逐漸靠近的太宰。

    一步兩步,距離更近了。

    他看見了黑色的青少年,那是他尋找了多日的太宰。

    終于找到了。

    鐘離邁著沉重的步伐靠近他,然而下一秒意外發生生了,渾身漆黑的孱弱太宰被拋到空中。

    “俱收并蓄。”他下意識啟動了護盾,他的護盾是中間空,外圍包裹的狀態,里面的空間充足,完全可以保護著他。

    然而護盾敢觸碰到太宰,太宰就伸出手掌觸碰了堅硬的外殼,金黃色的護盾瞬間從他的身上消失不見,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太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渾身疼的難受,但是還是要支起手臂,他不能讓鐘離的護盾落在他的身上,否則他就更加難以走掉了。

    玉璋護盾本身就是巖造物,一旦存在他的身上,鐘離就可以生成巖脊,和巖石共鳴,而深層巨淵到處都是巖石,不管他走到哪里都相當于被人標記了出來。

    當然此時的太宰還不知道,他的行蹤早就已經完全掌握在他的掌心里,鐘離此人不動聲色,性格穩重且又心思深沉。

    情緒在他的身上并不明顯,嫉妒也好生氣也罷,總是不急不緩的樣子。

    太宰確實很狡猾似妖,但是帝君畢竟比他年長了接近六千多歲,太宰從他那張整日端起來的臉上看不出一點不正常的地方。

    黑蛇騎士受到了來自巖槍的沖擊,有那么一瞬間沒有站立穩固,但在短暫的休息過后,他也轉移了目標,真正適合進攻的對象在另一邊。

    強者只會和強者對抗,他的刀劍也應該朝向更加強大的敵人,而不是已經被打敗的敵人。

    很顯然他已經將太宰當作不足以畏懼的年輕人。

    鐘離接下突然襲擊的大劍。

    刀劍無眼,他的刀劍更是如此,鐘離不清楚黑蛇騎士身上發生了什么變化。

    他好像突然之間得到了改變一樣,和剛才笨重的樣子截然不同,速度變得迅速而無聲,神出鬼沒地鐘離都看不清他的動向。

    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或許他的護盾可以減免傷害,但是太宰并不能做到,他開口提醒道,“太宰,到我的身邊來,這里安全一些。”

    “……”

    鐘離不回頭還好,一回頭發現天都要塌下來了,太宰不僅沒有等他,甚至頭也不回地溜走了。

    他甚至沒來得及喊住他,就發現他一頭撞上小高坡的散發著淺藍色光芒的石塊,隨后直接消失在他的面前。

    “……”

    他很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太宰如同人間蒸發一樣,突然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沒有任何的預兆。

    鐘離顧不上仔細地和黑蛇騎士慢慢磨練武藝,隨著天動萬象的啟動。

    一直糾纏不休的騎士也在他的面前化為灰燼,他走到石塊面前查看,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石塊。

    這些石塊如同天然形成的的一樣,誰也不知道它們存在的意義,但是多了也就成為一道自然界的風景。

    璃月人一直認為其是自然的造物,鬼斧神工的雕刻,雖然略顯粗糙,但是也確實佇立了許久。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樣不知名的石塊也能吞吃人類,他圍著兩米高的石塊看了又看,并沒有發現什么地下暗道。

    心海里突然亮起太宰的行蹤,那是一個模糊了的小金人,雖然看不清輪廓,但是他很清楚那就是太宰,因為他只給太宰種下了巖神印。

    金色的小人影距離他越來越遠,大概有個三千米的樣子。

    鐘離摸著石塊若有所思,太宰是觸碰了這個巖石才突然消失在自己視野里的,或者這個石塊可以完成一些位置轉換,比如瞬移之類的,但是只有太宰可以操作,又或者說只有異世的旅者才能夠做得到。

    嗯,是個神奇的東西。或許以后他可以嘗試著解開其中的秘密。

    不管怎么樣,他都需要先找到太宰。

    …

    一個瞬息之間傳送到另一個傳送陣的太宰抱著石塊,感覺渾身難受得很,是的,他已經快要嚇昏過去了,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誰理解一回頭發現鐘離就在自己身后的恐懼啊,他承認自己就是逃避。

    他暫時不太想看見鐘離,暫時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真實情感其實是作用到了帝君身上的,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太宰繼續向前行,剛才走的匆忙,他也沒有機會仔細觀察周圍的場景,猛地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完全陌生的地方。

    太宰起初是新奇的,但更多的還是驚恐,這個地方距離鐘離遠是遠,距離他出去的路線也更遠了,這也意味他需要重新走那么多的路程,直到自己抵達層巖巨淵的頂部。

    這簡直是強人所難,太宰已經走了一整天了,渾身的疲憊好像能刻進他的骨骼一樣。

    他一刻都無法停歇下來,因為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后鐘離隨時會找到他,鐘離已經抵達了層巖巨淵,想要找到他算不上多難。

    太宰重新詢問系統。

    【重新規劃出去的路線吧,有更方便到達高處的路線嗎?】

    【有是有的,不過更危險了,只看你敢不敢通過了。】

    【你說說。】

    【我給你指的路上可會需要你穿過一片無人遺跡。】

    【指路吧。】

    太宰并沒有當成一回事,他實在不認為一個無人的遺跡算得上危險,不應該是安全嗎。

    沒有人抵達的地方,這里整片地下世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人類在的地方,當然他的人類特指的是巖王帝君。

    無人的遺跡也罷,有人的地方也好,最關鍵的是,可以遠離鐘離就可以了,第一次的撞見已經足夠難堪了,他不想給對方第二次機會,讓自己更加困頓。

    太宰順著系統的規劃路線走去,然而走著走著走到了一處沒法繼續的道路。

    那是一個圓形的洞穴,一眼望下去無窮無盡似的,好像根本就看不到盡頭一樣,深不見底的洞穴就這樣佇立在太宰的眼前,很明顯他需要從這里跳下去,才能去到下一個傳送點。

    太宰盯著直徑不過兩米的地方,在他的視野里不過碗大而已,里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似的。

    他只是站在附近就已經察覺到寒氣逼人,他都不敢現象自己墜落之后的樣子。

    【從這里跳下去?】

    太宰有些不確定地問系統道。

    【是的,這里已經是最便捷的路線了,放心大膽地跳下去吧。】

    【你確定我不會死掉是嗎,這么高啊!】

    【這個沒有保證的。】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啥子嗎?】

    【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的,洞口之下是水潭,有水流的緩和保護以及太宰君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是你最大的優勢,一般來說,跳崖加入水是兩種不同的死法,但是太宰先生的體質特殊,是自殺手冊都無法殺死的存在,任何死法都無法將其擊倒。】

    【但愿如此。】太宰兢兢戰戰地挪到洞口的邊緣,既然已經走到這里了,說明他其實已經沒有別的路線了,或許眼下的也是一種道路。

    跳下去的時候只有鋪天蓋地的眩暈,以及無窮無盡的恐慌,不下去不知道,一跳才發現這個洞穴深不可測,他好像根本就觸摸不到洞口的盡頭。

    “噗通。”的一聲,太宰墜進了無底線的深淵,好在深處的潭水接住了他,如同馱扶將他承接了下來,不過這樣也就好了,這也意味著他安全了。

    太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上岸休息。

    所謂無人的遺跡,太宰終于在抵達后才明白其中的含義,這里是個靜謐無聲的地方,不僅是人類的蹤跡消失了,連同魔物的動靜也消失了,聲音也不曾出現。

    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他看不到人類的活動,也看不見平日里經常活躍的丘丘人,這里是真正的寂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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