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晚安討厭鬼(二合一更~)
“正經事?什么正經事非得下去說?”景彥垂在下面的小腿晃啊晃,“我覺得曼努你是在驢我,有什么事,你就這么說吧。”
“我為什么要騙你。”諾伊爾舉起的手維持在半空,“還是說J你就是喜歡在和人談事情的時候俯視對方。”
“你要這么說——也沒錯。畢竟你那么高,之前和你說話總得抬著頭,這次我們位置調換,正好讓你也嘗嘗抬頭跟人說話的感覺。”景彥有點耍賴皮的說道,語氣輕快讓他小腿晃的更頻繁了。
諾伊爾看了景彥一眼,隨后伸手抓住他亂晃的小腿,接著順勢往下一拽。
“嘿!”
景彥差點從車頂上滑下去,幸好他抓住了頂棚另一側的邊沿穩住身子,這才沒讓諾伊爾把他拽下去。
“你要謀殺主教練嗎,曼努!”景彥收回腿變成盤坐的姿勢,換上有些慍怒的表情,“去去,不想跟你說話。”
“是你一直晃腿,來來回回看的很煩。我沒想拽你下來,我只想讓你停下來。”諾伊爾理直氣壯解釋道。
“我看你就是想拽我下去,習慣低頭看人了是不是。”景彥哼哼唧唧抱起胳膊,“本來我還想聽聽你要說什么的,現在——你輸掉了你的機會。”
“就因為這個?”諾伊爾笑起來,他終于走進陽光里。
光線讓他的金發更閃亮了,搭配藍眼睛確實很像一只毛絨玩具熊,景彥想。不過——這只熊熊似乎有點發量問題啊。
“我覺得你有必要和阿爾杰聯系一下。”景彥突然說。
“嗯?”這話題轉變的諾伊爾猝不及防,他反應了好一會兒,“阿爾杰?你是說阿爾杰-羅本?”
“當然,你還認識幾個阿爾杰。”
“為什么我要聯系他?”
“沒什么,我只是在說,你可能很快就要和他有共同語言了——等等,好像十年前你就有這個跡象,是不是曼努?”景彥撐著下巴笑瞇瞇看向諾伊爾。
什么亂七八糟的,諾伊爾被說的一頭霧水。
“我是來找你說正事的,J。”諾伊爾強行把話題扯回原點,“最后一場聯賽的大名單,你排好了嗎。”
景彥的笑容停在了臉上。
好吧。
看來諾伊爾真是來找他說正事的。
“咳咳。”景彥清了清嗓子坐直身體,“關于這個大名單,已經基本確定下來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
“看來你已經忘記了。”諾伊爾看向景彥的眼神變了變,“也是。你就是這樣的,我不應該把希望放在你身上,或許你答應我的時候是認真的,但你也會很快把它拋在腦后。”
啊,這這……
景彥復雜地看向諾伊爾,嘴張了幾次都沒說出完整的句子來。他不明白為什么剛才還好好的諾伊爾突然開始懟他。
“那個,曼努啊,我答應過你什么?”景彥試探著問道。
“沒什么。”諾伊爾表現的很輕松,可就當景彥要松口氣的時候,他又說:“反正你總是忽視我,我已經習慣了,就像當年你離開拜仁只跟托馬斯到了招呼一樣。”
這話說的景彥不知道該怎么接。
“干嘛又翻舊賬啊,曼努,我當時是沒跟你們說,我很抱歉,好吧,我……哎呦!”景彥說著從車頂上跳下來,結果沒發好力,腿一軟差點坐地上,幸虧諾伊爾即使扶了他一把。
諾伊爾低頭,景彥這跤摔的真好,幾乎就在他懷里了如果不是他了解景彥,真的會以為景彥是故意的。
“站穩了,教練。”諾伊爾說,“你也不想最后一輪比賽腳上打著石膏去吧。”
“當然不想。”景彥在地上站穩,隨后拍拍諾伊爾的胳膊示意對方放開自己,“謝了——我為我之前做的一切道歉,曼努,你就告訴我,我答應你什么了?”
“復出。”諾伊爾沒再拐彎抹角,“你答應我可以在最后一輪復出的。”
啊,對。
景彥一拍大腿想起來了。
好像是有這么個事。那天諾伊爾室外訓練,他腳癢上去踢了幾次,在那之前諾伊爾是提過有可能最后輪復出。
但是……
“可是曼努,我說的是如果你恢復的好的話,在隊醫同意你上場后,我會考慮讓你在最后輪復出。”景彥說,“但到現在,我還沒收到任何來自隊醫的報告說你可以重新比賽了。”
“我可以了。”諾伊爾說。
“是隊醫告訴你的嗎?”景彥問。
“我能不能比賽我最清楚。”諾伊爾的語氣有些急躁,同時,他沒有直接回答景彥的問題。
這有些奇怪。
諾伊爾從不這樣。
脛骨骨折是個很嚴重的傷病,雖然景彥給他用了加速恢復卡,但他自己不可能知道這件事,著急回到球場上對他沒好處,而且還是賽季的最后一場比賽。
“你冷靜一點,曼努。”景彥按住諾伊爾兩邊肩膀認真的說,“我明白你想快點回歸球隊的心意,但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經可以比賽了。”諾伊爾皺眉說,他拂開景彥的手,“你可以去問隊醫,J,他們會告訴你我的情況。”
景彥狐疑地看了諾伊爾一會兒。
“那我去問了啊。”他試探著說。
“去問。”諾伊爾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別去,我自己去問。”景彥制止了諾伊爾跟上的步伐,“我要聽實話,所以你不許跟來。”
“就是我在,隊醫也不會告訴你假話。”諾伊爾站在原地說,“我只是想和你路上說說話。”
“打住。你現在說什么都沒用。”景彥邊說邊后退著向大樓走去,“就在這里等我,等我從隊醫那兒了解完情況,我們再賴談論大名單的事。”
諾伊爾同意了。他就站在運球車旁看著景彥消失在訓練場上,隨后諾伊爾轉身面對正在訓練的隊友們,隔著老遠,他和穆勒對上了眼神。
1秒,2秒……
仿佛過去了半個世紀那么久,開始有球員注意到他們不同尋常的互動,諾伊爾終于笑著對穆勒揮了揮手。
穆勒也笑起來,同樣揮了揮手,充滿了穆勒式搞笑風格。
沒人知道他們進行了一個短暫的交鋒。
除了——
【叮——】
【托馬斯-穆勒黑化+5】
“天吶!我就知道!”景彥走在辦公樓的走廊上,頭疼的捏了捏鼻梁,“我就知道托馬斯肯定看見了我跟曼努。”
【你這個話說的很讓人誤會啊】
【好像你背著穆勒和諾伊爾亂|搞一樣】
“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景彥沖空氣比了個中指,“我也不想讓托馬斯看到的啊……呸呸,我是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跟諾伊爾見面總會出點事故,不是腿軟就是崴腳,真不是有意的!”
【是嗎】
【你猜穆勒信嗎?】
“他不信也得信啊,因為我說的是實話。”景彥攤手,“雖然我猜他不會答應然后又要折|磨我——不過你說這諾伊爾也是,干嘛非執著踢最后一場呢,傷都傷了,下賽季復出不是正好。”
【可能是因為……】
系統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在景彥不遠處的辦公室那邊傳來‘哐啷’幾聲巨響,景彥被嚇了一跳,立馬扭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發出聲音的是會議室,從毛玻璃的影子上看,里面只有一個人,并且看上去非常生氣。景彥不確定他是不是在摔東西,但景彥的確聽到了椅子倒地的聲音。
這是誰啊。
景彥腦子里剛出現疑問,就看見會議室的門被打開,現拜仁ceo、前拜仁門神獅王卡恩從里面走了出來,怒氣沖沖的樣子,整個人周身的氣息糟透了。
啊?這是怎么回事?
卡恩現在不是已經收斂脾氣了嗎,而且就現在他的地位來說,還有誰能把他氣成這樣。
景彥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這會兒避開也來不及了,卡恩已經看到了他,于是景彥只好硬著頭皮迎上去:“那個,發……”
一句‘發生什么事情了?’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卡恩直直的朝前方走了過去,完全無視了景彥的關心,并且還有意無意的撞了景彥的肩膀一下。
這,這——
“搞什么。”景彥捂著自己被撞生疼的肩膀,看著卡恩似乎帶這殺氣的背影,實在無法理解到底怎么回事,“再怎么氣也不能對我發泄吧,我還好心問他,真是,連句對不起也不說。”
【人的脾氣是很難改變的】
【尤其當他本身并沒有把這件事當成必須要糾正的事情的時候】
“嗯,你說的有道理。”景彥小聲嘟囔了幾句,再次揉揉肩膀,把這件事拋在腦后,轉頭向隊醫辦公室走去。
……
很快,景彥從隊醫們口中得到了準確的答案。
諾伊爾現在的傷從生理的角度看基本是痊愈了,理論上是可以出場比賽的。但從運動康復的角度看,他大傷初愈,參加的又是頂級聯賽,最好再給一周的緩沖時間。
“曼努他對我說最后一場想要首發。”景彥坐下來對醫療主管彼得-烏布萊克說,“我問他隊醫們同意了嗎,他說是的,還讓我來問。”
“他確實問過這個問題,但團隊里沒能達成一致。”烏布萊克回答的很謹慎。他在拜仁很多年了,曾經是神醫沃爾法特團隊中的一員,在沃爾法特離開后他成為了醫療主管。
“也就是說,你們不都是贊同他上場的,對嗎?”景彥問。
“你可以這么說。”烏布萊克表示,“從醫學的角度,我們可以認為他康復了,但上場比賽,那是另一側層面的事情。”
景彥點點頭,“確實。”
“況且他恢復的已經飛快了,起初我們認為諾伊爾可能要一直休息到今年10月份。”烏布萊克聳聳肩說,“而且——呃,算了,這不是我該說的。”
“沒關系,您可以暢所欲言。”景彥鼓勵道,“我喜歡聽不同角度的看法。”
“我想說的是,對揚-索默來說這是場很重要的比賽,也可能是他在拜仁的最后一場。我知道他是賽季中途才來的,但要知道,諾伊爾的傷太突然了,索默幫了球隊大忙。”烏布萊克說道,“他從來沒有拿到過德甲冠軍,上一次他來這兒做身體檢查和我聊起過他對這個獎杯有多么向往。”
這確實是個比較新的角度。
但不可否認,醫療主管說的沒錯。
“我明白了。”景彥起身和烏布萊克握手,“謝謝您,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在諾伊爾傷才剛好競技狀態不確定的情況下,還是繼續用索默首發更為保險,當然,諾伊爾可以進入大名單,倘若拜仁能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比賽確定聯賽冠軍,景彥當然非常樂意換諾伊爾上去,讓所有球迷喜上加喜,告訴他們,拜仁隊長回來了。
但這個結果和諾伊爾想要的相差甚遠。
“我很抱歉,曼努。”景彥說。
諾伊爾沒說話了。
良久。
“你答應過我的,J。”諾伊爾語氣淡淡地對景彥說,“你答應過。”
……
對諾伊爾的愧疚讓景彥兩天沒睡好覺,直到比賽的前一天晚上,穆勒終于忍不住了,他半夜里偷偷溜進景彥的房間,用實際行動讓景彥忘記諾伊爾的事。
快到凌晨2點的時候,兩個人到了趴在被子里聊天的環節,景彥再次提起了諾伊爾,并重申做出這個決定讓他多么難過。
“我就是,就是不明白了,托馬斯。曼努他為什么執著于這最后一場?”景彥趴在穆勒腿上,下巴枕著他的肚子嘆氣說,“再恢復恢復,提升下競技狀態,下個賽季首場復出,給我們開個好頭,這難道不是正常人應該想的嗎?”
穆勒大概知道諾伊爾執著在這個賽季復出的原因,但他不打算把這個告訴景彥,知道太多只會讓景彥更難處理它們。
“可能還想再表現表現吧。”穆勒說。
“可是他都已經確定要續約了啊,還要什么表現。”景彥不解地說,隨后他突然想到,諾伊爾要續約了,可他眼前這個還沒動靜,“對了托馬斯,他們跟你說什么時候續約了嗎?”
“我嗎?”穆勒很高興景彥跳到了新的話題,他想了想,“去年我們聊過這個問題,當時薩利,我,還有內佩,我們都覺得這事不用著急。”
“不用著急?”景彥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穆勒,“你合同夏天就到期了,還不著急呢?”
“不是今年夏天,我的合同到2024年。”
“那不是一樣。”景彥伸手揉了揉穆勒的肚子,然后拔掉了自己下巴周圍的幾根汗毛。它們和穆勒的頭發一樣,都是金色的。
“明年的這個時候再說吧。”穆勒感覺到肚子上的汗毛正在離他而去,于是又往后蹭了蹭,改成靠在床頭,這樣景彥的下巴就不在他肚子上而在他另一個位置了。
“你夠了啊,說正事呢。”景彥把小穆勒扒拉開,然后向右邊挪了挪,這次他把下巴放在了穆勒的腿上,“你現在狀態這么好,應該抓緊續約并要求漲工資。”
穆勒笑了笑:“我還有兩個賽季就要退役了。”
“工資和地位成正比,你不能太好了,這樣俱樂部會把你當面團捏。”景彥氣呼呼說著捏了捏穆勒的‘面團’,“全世界都看到你是怎么帶著球隊拿下一場場勝利的,我聽說有幾家球隊都給你開出了比拜仁高的工資。”
“可我只想留在拜仁。”穆勒說,“這里是我小時候夢想的球隊,我的家就在這里,我已經為拜仁踢了23年,我不需要離開重新發展。”
“不是,我是說……”
“而且這里有你在。”穆勒打斷了景彥的話繼續說,“你準備和俱樂部官宣了對不對,我聽說他們準備和你簽5年,這樣我就更沒有離開的理由了。”
“我不是讓你離開拜仁,我只是想讓你利用這個爭取更好的待遇。”景彥解釋說。
“就像你當年那樣。”穆勒一句話把景彥頂了回去,“然后談判破裂,你去了巴塞羅那。”
“……”景彥吹了吹頭發,“這不一樣。”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樣。”穆勒從床頭起來,隨后他彎腰捧起景彥的臉,“相信我,好嗎,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真的知道?”
“我都計劃好了,等我們2025年再在安聯奪冠,到那時候我就退役,然后去考教練證,再回來陪你。我們可以一起執教,一起拿更多獎杯。”
景彥呆了一會兒,他不可避免的跟著穆勒的節奏幻想他口中的畫面,景彥承認,這很讓人心動。
但問題是。
等拿了三冠王景彥就會脫離這個世界。
而穆勒說的這些美好的愿望,就只會是愿望而已,變不成現實。
景彥是一定會走的。
這里只是個同人世界,在現實里他還有家人,朋友,還有工作,曼聯還等著他這個大腿去帶飛,穆里尼奧還指望他去打敗瓜迪奧拉,而且在那里,他的托馬斯還在等他。
想到這兒景彥莫名有些生氣。
但更多的是混合著難過和悵惘還有些他不愿意說出口的情緒。
“你想得美。”景彥小聲嘟囔兩句,隨后翻身回到自己平常睡覺的位置,背過身來不去看穆勒,“睡吧,不早了,晚安托馬斯。”
穆勒看著自己瞬間空蕩蕩的雙腿愣了快半分鐘。
“你生氣了嗎,J?”他推了推景彥的后背問。
“沒有。”景彥說。
“你生氣了吧。”穆勒有推了推景彥的后背。
“沒有。”景彥又說。這次他動了動后背,試圖甩掉穆勒的手,“別鬧我,快睡覺。”
現在穆勒確定景彥就是生氣了。
他湊過去,躺下,然后從后面抱住景彥:“對不起,是我說錯話,我很高興你這么關心我,J。等賽季結束我就和他們提續約的事。”
景彥哼了兩聲,“你最好會。”
“那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轉過來。”穆勒對著景彥耳朵說。
“不。”景彥給了他一個堅定的回答。
“轉過來嘛,明天比賽,我要看到你才能入睡。”穆勒再次請求道。他看見景彥耳朵紅透了。
“不!”景彥還是拒絕,“走開,不要對著我耳朵吹氣!”
如果穆勒的黑化值再低一點,他可能就真的會按照景彥說的做,但很可惜他的黑化值超過了50%。
于是穆勒強行把景彥翻過來抱住,然后拉過景彥的手,分開手指,十指相扣。景彥掙扎半天,無果,最后咬牙切齒的放棄了。
“你就是個討厭鬼。”景彥說。無論是同人里還是現實里,你都是個討厭鬼,托馬斯。
“我是討厭鬼,但這個討厭鬼愛你。”穆勒吻了景彥的手指,又吻了景彥的鼻尖,“等賽季結束,我們去旅游度假吧,只有我們兩個。”
景彥沉默了半天。
算了,就是游戲也要認真打到通關才好。
這進度才到哪兒。
現在就想結束未免也太早了。
“好吧。”景彥答應下來,“不過地點要我定,如果我說要順路去看什么下賽季可能轉會的球員,你不許拒絕。”
“沒問題。”
“那就這么說定了。”景彥攥緊手捏了捏穆勒的手指,“這下可以晚安了吧,討厭鬼,我困死了。”
“可以。”穆勒笑著看景彥閉上眼睛,“晚安。”
第82章 收官戰(上)(一更~)
5月29日晚,德甲迎來終極之戰,兩場決定最終冠軍歸屬的比賽將在同一時間進行。提前半天,景彥率隊客場挑戰科隆。
今天的比賽對拜仁來說,只要他們能穩穩贏下收獲三分,那么無論多特那邊結果如何,本賽季德甲冠軍都會是拜仁慕尼黑。除非大黃蜂能在這場比賽斬獲17個凈勝球,否則他們就只能祈禱自己在贏球的同時拜仁不要贏。
賽前的更衣室里,景彥沒有說太多,也沒有著重強調冠軍的事,甚至連大巴車上的歌單都只是他隨性找來的,景彥覺得這場比賽球員們保持平常心比什么都好。
“就跟往常所有的聯賽一樣,今天也是,沒什么特殊的。要求也是同樣,戰勝對手。”景彥說道,“加油各位!這是最后一場了,贏下比賽,然后就是假期,就不用早起上班了,沖沖沖!”
景彥‘不用早起上班’的說法逗笑了所有人,更衣室里一片歡笑聲。
諾伊爾今天也在更衣室里,作為他傷愈回歸后進入大名單的首場比賽,在剛進更衣室的時候球員們還給他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歡迎儀式。
“教練說的非常對,最后一場比賽也是比賽,和往常一樣,不要緊張。”諾伊爾起身對所有人說,“但不能放松警惕,如果我們還想要舉起沙拉盤的話,這場比賽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獲勝。”
雖然隊長袖標還戴在穆勒的胳膊上,但諾伊爾還是拜仁的第一隊長,他回歸的第一天他完美履行了隊長的責任。在諾伊爾站起身之前,穆勒也有一個習慣性起身講話的動作,但諾伊爾先站起來了,于是穆勒又悄悄坐了回去。
穆勒這個動作的幅度不大,沒有引起很多注意,景彥就沒有看到,但門口的李耀良注意到了,而坐在穆勒側面的格雷茨卡也敏銳地察覺到了。
格雷茨卡看了眼正在演講的諾伊爾,又看了眼對面的主教練,最后眼神落在穆勒身上。格雷茨卡輕輕碰了下身邊的基米希,小聲問:“你猜下賽季我們會不會有個新的隊長?”
“你這是什么問題。”基米希奇怪的看了格雷茨卡一眼,小聲回答,“我們的隊長就站在那里。”
“你沒懂我的意思約書亞。”格雷茨卡給了基米希一個特殊的眼神,“我是想問,你覺得,教練他會不會支持穆勒成為第一隊長。”
這話聽的讓基米希眼睛整大了一圈。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萊昂。”他坐的離格雷茨卡近了一點,壓低聲音質問道,“教練和托馬斯確實很好,但他是不會那么做的。”
“我又沒說是真的,只是有這種可能性。穆勒狀態好全世界都看到了,而且隊長袖標現在戴在他胳膊上,不還也說得過去。”格雷茨卡聳了聳肩。
隊內元老為隊長袖標和教練的寵愛打架什么的,說實話,他還有點期待那樣的場景。
基米希不贊同這樣的想法,但在內心深處,他也認為這是有可能的。不過,監獄塔之前看到的那些,未來的‘爭搶’行為可能就不是為了隊長袖標那么簡單。基米希小幅度嘆了口氣,教練那么好,不應該遭這罪,他想。
“對了,還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約書亞。”格雷茨卡再次碰了碰基米希小聲說,“我前兩天聽到內佩打電話,他們好像準備再買一個新的中場。”
“你怎么能偷聽技術總監的電話,萊昂。”基米希用不贊成的語氣責怪說。
“重點在這兒嗎?”格雷茨卡用小腿擠了擠基米希,“重點是中場,我想我們都應該提起注意,尤其是你。”
“為什么?”
“因為他們說的中場是技術型中場,并且用的是6號位來代指。”格雷茨卡直接把話挑明,為了讓基米希明白,他還特意拍了下基米希后背上的號碼,“現在你說,我們應不應該關注。”
基米希沉默了,隨即表情變得有點復雜。明明前不久教練還夸了他進步很大,還說他是球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為什么又要私下里再買中場,還特意用了6號位的說法。
“你確定嗎,萊昂。”基米希問。
“當然。我親耳聽到的。”格雷茨卡信誓旦旦地說,“內佩說主教練想要中場更有創造力,并且為了應對三線作戰必須要即戰力才行,他不能再買一個半成品,然后等他成長起來。”
天吶。
聽上去就是對他不滿意。
基米希陷入了某種糾結的困境中,在‘相信主教練是真心會重用自己’和‘懷疑主教練是個兩面三刀為了哄他聽話什么都做得出來的小人’之間來回搖擺。
“為什么要在這時候告訴我這個。”基米希用譴責的眼神看向格雷茨卡。
“抱歉,我沒想到你會有這么大反應,我只是看到隊長和穆勒后跟你隨便聊聊。”格雷茨卡摟住基米希肩膀,“往好處想,教練他只是想補充陣容,我們都需要替補,雖說是潛在的競爭對手,但我相信你能應對的。”
這時諾伊爾結束了他的更衣室演講,有幾名球員站起身,準備向外走去。
“來吧,約書亞。”格雷茨卡也從長凳上站起來,“我們去熱身。”
……
臨近比賽開場,景彥例行在球員通道里給穆勒整理隊長袖標,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穆勒今天站在了隊伍的最前端,且有意無意選了轉播攝像頭能明確拍到的位置。
“要我說,你今天應該讓曼努來給你戴。”景彥說著拍了拍穆勒的胳膊,“他可是正牌隊長。”
“要戴也應該是我給他戴,我都當了半個賽季的臨時隊長了,最后一場他回來,還讓他來幫我,那算什么事。”穆勒笑著說,“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你把他換上來,等到了那會兒我就給他戴上。”
“有道理。”景彥挑挑眉,“不過首先要把比賽打贏才行,其他的再說。如果你們拖到比賽的最后一分鐘才贏,那我也只能讓曼努最后一分鐘再上去了。”
“就算你真的只讓他上一分鐘,我相信曼努也不會生你氣的。”穆勒說。
“他會,他會氣炸了,然后在炸之前把我撕掉。”景彥給了自家好友一個‘你懂我意思吧’的眼神,“總之,比賽加油,你們越早贏下我越能好好活著。而且你還有金靴吶,托馬斯。金靴得主丟了沙拉盤,說出去讓人笑話。”
穆勒和景彥相視一笑,隨后兩人對了個拳頭。
“明白。”
……
【觀眾朋友們大家凌晨好,歡迎您來到直播間觀看2022-23賽季德甲收官戰,拜仁客戰科隆,究竟能否全取三分拿下德甲11連冠,讓我們拭目以待。】
【先來看看雙方首發,拜仁這邊,由于阿方索-戴維斯傷愈復出,景彥恢復了四后衛的陣容,穆勒依舊是打一個前腰的位置,在他左側是科曼,右側是薩內,身前舒波莫廷頂在中鋒位置上;雙后腰還是熟悉的格雷茨卡搭檔基米希,不過中衛換成了德里赫特與帕瓦爾的組合,左邊是阿芳,右邊上的是馬茲拉維。穆夏拉和坎塞洛暫時在替補席上待命。】
和科隆的主教練握手后,景彥來到教練席坐下。最近球隊的狀態非常好,所以景彥今天的心情還算放松,也沒有再想前幾場那樣,有意把自己往‘樸素’里打扮。
“唷,怎么不穿你那身土黃色的沖鋒衣了?”李耀良翹著二郎腿調侃景彥,他故意上下掃了景彥一圈,然后滿意的點頭,“還是這身好看,顯年輕,要說那件穿上是40歲,這身穿上就是20歲。”
景彥瞥了李耀良一眼:“演,你接著演。就好像今天早上我換衣服出門你沒看見一樣。”
不過調侃歸調侃,景彥對自己今天這身休閑運動風還是感覺非常良好的。上半身白色連帽衫被黑色夾克外搭,下身是帶卡扣的工裝褲配高幫芝加哥紅白籃球鞋,出門前路過全身鏡,景彥自己都要被自己帥到。
唯一的問題是,不管是從網上還是哪里,景彥發現他找不到今年流行的趨勢,像10年左右流行傳匡威板鞋配牛仔褲和格子衫,而到了14年左右就流行各種款式的aj鞋和棒球服。
“阿良,你知道這兩年是什么流行風向嗎,我挺久不關注了。”場上比賽剛剛開始,景彥舒服的坐在椅子上邊看邊問,“感覺好像沒什么特別突出的。”
“這兩年主打一個混搭。”李耀良隨口說道,“之前的穿搭風向標是侃爺,基本上他怎么穿流行什么,但最近他和卡戴珊離婚后整個人更瘋了,還說了反猶主義的話,直接給封殺了,所以——”
“反猶主義?”景彥愣了下,在他的印象里侃爺是個挺熱情挺親切的人,“他公開支持小胡子了嗎?怎么會?”
“差不多就那些事,猶太佬在這事上都賊敏感你又不是不知道。”李耀良趕蒼蠅樣擺了擺手,“別問了,說多了你也不懂,你就記住,有你這張臉和身材,隨便找個潮牌往身上套就完了,人是衣架子什么都撐得起來。”
“那你還嫌棄我的沖鋒衣。”
“……聽清我說的是潮牌,沖鋒衣和老年馬甲不在范圍內。”李耀良翻了個白眼,“不過最近兩年靴子一直都挺火的,工裝靴和大黃靴,你都可以試試。”
“馬上就夏天了你讓我穿靴子?那不是自討苦吃。”景彥摸了摸鼻子,“算了這種問題還是找庫卡吧,他有……哎哎哎哎!”
話沒說完,景彥眼看著帕瓦爾犯了個低級失誤,接球時沒有注意和對手之間的距離,于是回傳變助攻,而科隆的前鋒面對如此大禮哪有不接受的道理,直接一腳將球捅進了索默把守的球門。
景彥目瞪口呆。
他才剛來得及從教練席上站起來,想不到第一眼就看見拜仁丟球。更糟糕的還在后面,正當景彥來到場邊招呼球員們打起精神來,只1球落后算不了什么的時候,遠遠就看見記分牌上的大屏幕切換到了隔壁多特和美因茨的比賽上。
多特進了。
在拜仁因為失誤丟球0-1落后的同時,多特蒙德由貝林厄姆外圍打出一腳技驚四座的遠射幫助球隊主場1-0領先。
實時積分榜上,多特積77分上升為德甲第一,而拜仁則積74分排在第二。
景彥:“……”
就該把那件沖鋒衣焊在身上。
第83章 收官戰(中)(二更~)
“這種時候了怎么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開場12分鐘就丟球,這狀態虧得我賽前還很有自信。”景彥從場邊回到教練席上坐好,隨后對李耀良小聲抱怨道,“現在多特那邊進球了,我們至少得在上半場把比分扳平了才行。”
“別管多特怎么樣,這時候你最不應該想的就是他們。”李耀良說,“別說那大黃蜂是1-0美因茨,他就是2-0,3-0,4-0又能怎樣,無論如何他們的凈勝球都追不上拜仁,我們只需要保證贏球就能奪冠。”
景彥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不過我們最好注意點中場別崩,剛才丟的那球,你看看上去好像是帕瓦爾的失誤造成的,但其實他也是補位過去的。”李耀良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帕瓦爾的解圍很爛,但那個位置本來不應該有接應球員。”
“嗯?”景彥扭頭飛快的看了李耀良一眼,“阿良你的意思是這球不是帕瓦爾的錯嗎?”
“是,但不完全是。”李耀良看著場上情況公正地說,“按照我們賽前的戰術布置,中間那個人本來不該有起腳空間,是我們漏盯人了,帕瓦爾注意到空檔補位過去,結果誰想到玩砸了,本來是去救場的結果成了背鍋的。”
“背鍋的?”景彥咂摸兩下問,“背誰的鍋?”
“基米希。”李耀良說。
景彥愣了一瞬,他只是隨口問問,想在看比賽的間隙聊聊戰術什么的,根本沒想著李耀良竟然真的給出了名字。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科隆中路那小子就喜歡從邊路插進來,然后再急轉到身后,卡越位線踢,當時分析錄像的時候我還有幾個教練都提過這事。”李耀良對景彥說。
“我怎么沒聽到?”景彥問。
“是有人問的,遇見蛇皮走位球員該怎么防,我們直接在訓練場上說的。”李耀良雙手抱在胸前,語氣不太友善,顯然是對基米希這個徒弟今天的表現不滿意,“我記得我告訴過他主要盯一盯這人,最好提前貼,辦法都懟他臉上了,結果他還是沒去盯,跟夢游一樣。”
“這樣嗎。”景彥頓了頓開口說,“那可能我的關注點沒在那兒。”
他想維護基米希來著,畢竟從比賽前的狀態看基米希挺好的,但能把李耀良氣到不用反問句,那說明這錯是不小。
“我只看見了帕瓦爾那個失誤,是在是離譜了,有點像我當時踢皇馬拉莫斯給我的那個助攻。”景彥說。
可沒想到景彥越把話題往別處引李耀良越來勁,“你別給他開脫,彥兒哥,我聽的出來。”李耀良說,“又沒說不讓他犯錯,錯誰都會犯,但你不能提前說過的還要再犯。”
“我知道,可基米希我了解,他不是那種會反復犯低級錯誤的人,再看看吧。”景彥拍了拍李耀良的膝蓋,“說不定是緊張,再加上腳生,還沒踢開,過會兒就好了。”
李耀良嗤笑一聲:“他最好能給我好好踢。”否則大家該以為是他這個師父教的不夠好了。
其實景彥這個腳生說的不單單是基米希,他在說所有人。
現在上半場進行到第18分鐘,拜仁不僅比分上落后,在陣型氣勢上也有點被科隆壓制的意味。目前為止,他還沒看到有誰踢得特別好。就連穆勒似乎都有些腳步發飄,景彥合理懷疑他是昨天晚上做多了。
而在所有人中,基米希是狀態差的最明顯的。
在景彥把中場交給李耀良負責之后,基米希的責任逐漸明確,就負責接球出球,直白點說,就是拜仁攻防轉換的樞紐。
作用有別于指揮官。
景彥本想讓他位置再靠前些,但李耀良要求他更靠后,并且拆解了基米希原本身上的重擔。能看出來李耀良是真的覺得基米希不錯,他花在基米希身上的心思遠比其他中場多,所以景彥能理解他此時的憤怒。
不過這才不到20分鐘,景彥想著走到場邊大聲指揮,應該寬容些,還有機會讓球員們調整。
……
快到30分鐘的時候,在場邊景彥和場內穆勒的努力下,拜仁逐漸重新掌控了比賽節奏。
科隆的進攻沒能打過半場,穆勒回撤到很深的位置配合將球斷下,隨后回傳給到德里赫特。
“別急,再多帶會兒,別急著往前傳!”景彥在場邊對德里赫特喊道,“我們的對手要縮回去了,再往外扯一扯!”
隨后景彥有比劃著示意德里赫特自己控球,然后多和今天狀態還可以的格雷茨卡做配合,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也可以把球交給身前的帕瓦爾來出。
眾所周知,德里赫特的防守能力絕對過硬,但這個出球能力實在是不忍直視,景彥心想,要是能把他和基米希結合一下就好了。這樣就能得到一個身體素質強悍,且出球能力強的后衛。
【出球型后衛】
【猜你想找:大衛-阿拉巴】
【劉星?他不行,他是個大漏勺。】景彥心里回復系統的話,【我說的出球后衛指的是博阿滕那類的,巔峰期他真是指哪打哪兒,我當時德甲金靴有不少進球是他的直接助攻。】
【據我所知,博阿滕目前還在法甲效力】
【不過似乎俱樂部不準備和他續約,你要不考慮考慮?】
【哎呀,我是說巔峰期啦。】景彥糾正系統,【2013-14賽季,那會兒的博阿滕才無解,19-20賽季拜仁六冠王的錄像我看了,他那會兒狀態就下滑的厲害,現在更不用說了。】
【你忘了有我在嗎】
【完成任務可得抽卡機會,各種加成讓您的球員飛速提升】
【那也太慢了,你兩個主線任務+10才有抽卡機會,我倒是能湊齊理想球員,但你能保證我有那么多卡,且都是巔峰卡嗎?】景彥反問道,【不能你就哪兒涼快那兒歇著去。】
【主線任務進度達50%贈送10連抽】
【而且主線任務慢,你可以開支線啊彥哥】
【之前不是怕你接受不了,所有的支線都關掉了嗎,除了穆勒黑化那個是你自己觸發的】
【怎么樣,有沒有心動?】
啊這——
說不心動是假的。
【都是什么類型的支線啊?】景彥問,【如果又要我搞什么所謂的修羅場,那還是算了。】
【不是】
至少不全是,系統想。
【這些任務都是現實世界里球迷們希望你做的】
【滿足了球迷的愿望即可獲得常規卡池抽卡機會】
【什么叫球迷們希望我做的?】景彥沒聽明白系統的意思,但還沒等他問完,就看見前場薩內獨自帶球殺入禁區,左腳兜出一記幾近完美的射門弧線,可惜最終球打在立柱上彈回場內。
“托馬斯!上上!”景彥趕緊招呼穆勒搶補射,也沒工夫再和系統細聊支線任務的事,【回頭再說吧003,等比賽結束你跟我解釋清楚什么叫‘球迷們想要我做的’我再考慮要不要開支線任務。】
拜仁這次搶的很兇,科隆門前一陣慌亂,但他們應該是賽前做了針對性部署,就沖著穆勒貼身防守,不給他補射的機會。
穆勒艱難護著球,在摔倒的最后一刻把球傳了回去,格雷茨卡接球向左側橫向移動,嘗試再次進攻,但這時科隆的防守呈密集分布,再攻就要轉化為陣地戰,對拜仁不利,于是景彥及時喊住格雷茨卡,要他再往后拉一拉對手的防守陣型。
“往回!回!”景彥指揮道,“馬泰斯!”
格雷茨卡將球回傳給德里赫特,荷蘭后衛心領神會,邊帶球邊招呼隊友們站穩陣型,然后挨個和門將索默倒腳。
科隆的陣型果然開始前壓。
這就是德甲球隊的特點,即使占據領先優勢,也很少龜縮起來打防守,他們不想就這樣耗到比賽結束。
“Benji!”
景彥喊著帕瓦爾的名字,隨后打手勢示意他帶球前壓,走中路,然后和外線的薩內打配合。
帕瓦爾不太想那么做,前壓到那么深的位置意味著他要遠離自己的防守區域,開場的時候他已經有一個失誤了,但凡再出現個什么配合問題,挨罵的一定是他。
“哎,Benji,上啊!”
但景彥連著喊了幾遍帕瓦爾的名字,即使帕瓦爾不看場邊,他眼前還是出現了主教練焦急甚至待了那么點祈求的樣子,最終帕瓦爾還是架不住心里的某些躁動情緒按照景彥說的帶球前壓。
‘進一個,上半場怎么也得進一個。’景彥心想。
薩內邊路拿球,和帕瓦爾配合過掉兩名中場防守球員后再次內切。
機會不錯。
景彥踩在場邊的線上看著自家球員們的配合進攻,生怕錯過了一個細節。隨后景彥突然僵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兩秒后他用閃電般的速度拽掉了自己套在外面的夾克并把它反過來穿上。
由于夾克上裝飾品和假拉鏈比較多,導致穿的時候比較費力,再加上景彥現在著急,站在場邊就跟在和自己的夾克搏斗一樣。
“你干嘛呢!”李耀良從教練席跑到景彥身邊,“正是進攻到關鍵時刻,你這是——”
話沒說完,景彥就趕緊讓李耀良幫他把衣服穿好:“快來幫幫忙!這球能不能進全看我這次能不能把玄學用出來了!”
李耀良:?
“哎呦喂我的祖宗啊!你還沒忘你那破玄學呢!”
“試一試嗎,總沒壞處。”景彥費力的穿好一只袖子,“也不知道反過來穿管不管用,就算是內襯,這外套怎么也不算丑。”
“嘿我說你——”李耀良頭頂直冒火,“都說了別搞!!!”說著李耀良伸手去拽景彥的衣服,“你要穿是吧,看我給你扒下來!”
“哎哎哎!”
【好的,拜仁的進攻,薩內,就像當年的羅本一樣橫向的內切,射門角度不是很好……喔!可以看到在拜仁攻到前場時科隆的禁區內有多達6名防守球員。】
【球權還在拜仁這邊,要怎么打,薩內——挑傳給到底線附近,帕瓦爾,這球給的不錯,格雷茨卡頭球的爭頂,搶到第一點,但這個角度——哦哦哦哦!球進了!穆勒!后點立住附近的頭球補射終于將球打進!】
【又是托馬斯-穆勒,危急關頭挺身而出!上半場進行到第35分鐘,拜仁扳回一個!但多特那邊還是1球領先,實時積分榜上拜仁仍落后,想要奪得德甲的11連冠還要再繼續努力啊。】
看著記分牌上1-1的比分,場邊扯皮的拜仁主教練和助教終于停了下來,半晌,李耀良清了清嗓子,然后態度180°大轉彎,主動幫景彥把他反過來的外套穿上。
“我承認,我剛剛聲音大了一點。”李耀良說,“就這么穿著吧,昂,千萬別脫下來。”
景彥:“……”
第84章 收官戰(下)(三更~)
上半場結束,雙方暫時1-1戰平。
這情況對拜仁來說不容樂觀,如果他們沒法在下半場再進球把比分反超的話,那么原本有70%機會能捧起的沙拉盤將被多特舉起。
而同樣是進入中場休息,多特那邊已經2-0美因茨了。
回到更衣室,球隊氣氛很是不妙,但與之相比更為不妙的,是景彥明顯帶著慍怒的神情。
在景彥站到中間前,有人提前把戰術板拖了過去,但景彥并沒有使用它,而是背靠著戰術板面向所有球員。
他說:“我不會說謊騙你們,你們上半場的表現讓我非常不滿意,而我也相信你們自己也不能接受這個比分對不對。”
更衣室里鴉雀無聲。
景彥抿了下嘴,繼續說道:“我不會特別把誰拎出來批評,因為你們每個人都踢得很糟糕——除了薩內,整個上半場我只看到他對冠軍獎杯的渴望,只有他在拼命踢。包括托馬斯,在那個進球前你幾乎是隱身的,我一點也沒看出來你的作用,而你還是隊長。”
球員們各自休息,沒人反駁主教練的話,作為在場上真正踢比賽的人,他們最清楚自己的狀態。
“聽我說,各位。”景彥蹲下來捋了捋頭發,視線掃過更衣室,“我們距離勝利就只有這么點距離。”
他說著伸手比了個‘一咪咪’的樣式。
“我說真的,就只有這么點。”景彥說,“你們不是沒有能力,同樣的球員們,10天前戰勝大黃蜂拿到了德國杯,而10天后卻贏不了一支德甲中游球隊……我沒有說科隆不好的意思,只是,這不是真正的你們。”
“隔壁多特已經2-0了,因為美因茨太弱嗎?不,因為他們本來就有那個實力,而你們上半場1-1平,是因為科隆太強嗎?不,因為你們還沒發揮出真正的實力。”景彥繼續使用話療,“各位,各位,我一直堅信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球隊,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所以請一定要認真,嚴肅,下半場把獎杯搶回來!”
“拜仁已經連續10個賽季獲得冠軍了,我知道,這是個很不可思議的數字,有些人就會說:那也太沒勁了吧,一家獨大,也該給別的球隊機會啊。放屁!這純純是瞎說!”景彥起身跺腳激動地說,“獎杯是我們靠實力贏回來的,憑什么白送給其他隊,10連怎么了,我還嫌不夠呢!”
“說得好!”諾伊爾帶頭鼓起了掌,“說的太好了,對獎杯我們要永遠保持饑渴,永遠戰斗到最后一刻!”
“謝謝你曼努,這就是我想總結的。”景彥說著再次掃過更衣室里的球員們,這次他和每一個人對視,“所以啊,下半場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只要這場比賽贏下來,我們就是冠軍,勝利是掌握在我們手中的,我們不能怯戰,我們要戰斗到最后一刻!”
“Yeah!!”
“戰斗到最后一分鐘!”
“絕不怯戰!”
“對不起,我沒聽到你們的聲音。”景彥假裝挖了挖耳朵,“大點聲!告訴我要怎么做——”
“戰斗到最后一刻!!”
“再大點聲!”景彥喊道,“我們的目標是——”
“贏比賽!拿冠軍!”
“還是聽不見!”景彥在更衣室里繞了一圈,所有人都站起來和他擊掌,“告訴我,我們是——”
“拜仁!”
“我們是——”
“拜仁!拜仁!拜仁!”
……
景彥成功調起了所有人的情緒,他相信等再次上場,他的球員們會為了取勝全力以赴。
穆勒最后一個離開更衣室,在正式入場前,他找到景彥。景彥身上沒再穿著那件反過來的夾克了,演講讓他出了不少汗,干脆脫掉了那個夾克。
但是玄學不能忘,所以在脫掉夾克后,景彥又把身上的連帽衫也反過來穿了。白色的連帽衫內里有不少線頭,景彥穿著它就像一個圣誕樹上的塑料雪球。
穆勒悄悄勾了景彥的手指:“J,我——”
“別說了托馬斯,我現在什么也不想聽。”景彥故意板著臉,假裝自己還在生氣,“下半場好好表現,我看你的行動。”
穆勒閉了嘴,他低下頭,看著兩人勾在一起的指尖,穆勒心里忽然沒那么不好受了。
謝謝你沒有甩開我,他想。
“我知道了教練。”穆勒用力捏了下景彥的拇指,“下半場我會拼盡全力,今年的沙拉盤,一定還是我們的。”
……
下半場易邊再戰,拜仁整體狀態明顯回升,剛開場便打出了一次流暢的配合并由舒波莫廷完成最后的射門。
可惜運氣稍差,舒波莫廷沒有壓住,球高出橫梁。
但這也足夠讓對手與全場觀眾看出拜仁全隊和上半場的不同,也看出他們必勝的決心。
【噢!我們熟悉的拜仁又回來了,看來景彥在中場休息時肯定做出了調整,雖然不是陣型上的,但效果顯著。】
科隆那邊顯然沒有做好應對高位逼搶的準備,下半場進行到60分鐘,幾乎被拜仁按在本方半場連續進攻。
在這段時間里,拜仁的各項數據都野草般瘋漲,射門次數一躍來到了8次,而打在球門范圍內的也有了3次。
只不過還沒有進球產生。
比賽來到第73分鐘,好消息傳來——
【哦!多特那邊又有進球了。】解說員看到了從隔壁傳來的數據,幾秒后他瞬間激動起來,【哦哦哦!美因茨進球了!觀眾朋友們你們肯定不敢相信,美因茨在剛剛過去的5分鐘里連進2球扳平了比分!現在實施積分榜上拜仁有回到了榜首!這么下去,兩隊仍舊平分,而摘得冠軍的就會是拜仁。】
景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笑死,果然,多特蒙德在掉鏈子這事上從不掉鏈子。
而為了讓他冷靜一下,科隆主場的草坪噴水器突然之間彈了出來,然后開始它的灑水工作。
景彥剛張開嘴還沒笑出聲呢,就被噴水器噴了一臉的水。
“老天啊!”景彥抹了把臉上的水漬,順便借著這些水捋了捋頭發,不只是他的臉,噴水器把他全身都弄濕了,景彥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白色的松果。
【這是——哈哈哈!可能是覺得這場比賽還不夠戲劇,科隆主場的噴水器決定幫他們一把,可憐的彥子哥正好中招,被噴成了落湯雞,不過也正好給他降降溫,看他剛才著急的樣子,整個人都快紅溫了。】
直播間里一片歡聲笑語。
而中間也夾雜著一些諸如“哦~濕|身|誘|惑”“什么叫美的出水啊”“好可惜不是襯衫”“en了”的逆天評論。
景彥當然不介意網友銳評自己,他只希望這些用來澆草皮的水不要是循環利用的廢水就好。
……
噴水器的小插曲很快過去,比賽進行到第75分鐘,比分仍舊是1-1,而拜仁的目標還是贏下比賽。
“我覺得我們得換人了。”景彥走到李耀良面前說。
“是該換換。”李耀良點頭,“換誰?”
“問題就在這兒,換誰。”景彥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替補席上的穆夏拉,“我想換斑比,我覺得他能給我們驚喜,但換他上去,換誰下來?”
“——基米希下半場狀態回來了,整個中場靠他串聯,不能換;薩內今天狀態最好,不能換;穆勒,有眼睛的都知道不能換。”李耀良看了一圈,最終把目光對準了防線上的馬茲拉維,“換他吧,彥兒哥,我覺得應該換他。”
“換麻子?”景彥睜大了眼睛,“換下他換上穆夏拉,然后還打三中衛?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沒上烏帕。”
“那不是還有磁卡嗎。”李耀良說,“拉他回來客串十幾分鐘的中衛,然后讓穆夏拉上去打左路,反正現在我們要的是進球,怎么樣,拼一把?”
拼一把啊。
景彥有點糾結的想,現在多特也平了,和他們同分,但拜仁有凈勝球優勢,如果這樣的比分一直持續到最后,還是拜仁的冠軍。
但那也就意味著,他要把奪冠的主動權交給多特。
如果拜仁1-1結束比賽,而多特那邊來一個絕殺,那么他們將會在最后一秒失去冠軍。
那可不行。
景彥已經想到如果他們在最后一秒被多特拿走冠軍,那在未來的一個賽季里他會被全世界,尤其是羅伊斯怎么樣的嘲笑。
“拼!”景彥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就這么辦吧!”
下半場第78分鐘,馬茲拉維下,穆夏拉上。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景彥忍住想要啃指甲的沖動,在場邊焦急的指揮。
會有驚喜發生嗎?
景彥不知道,觀眾們不知道,全世界的拜仁球迷們都在祈禱。而他們不知道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在第88分鐘,驚喜即將降臨。
薩內右路突破,隨后內切射門,科隆門將可能也有些上頭,竟然撲出了薩內瞄著死角的射門。球回到球場中央,穆勒拉到左邊去接球,在此給到禁區,穆夏拉接球。
而就在接球的那瞬間,穆夏拉想起了之前在訓練場上景彥曾指導過他的,不要被心魔絆住腳,相信自己,放松身上的每一塊肌肉,讓自己以最舒展的姿勢完成射門。
穆夏拉那么做了。
他接球,轉身,然后出腳打門。
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皮球彈地折射入網,沒有任何問題。
【哦哦哦哦哦!球進了!穆夏拉!從世界杯后沉浮了半個賽季的拜仁太子穆夏拉!精彩的射門,絕殺!拜仁2-1絕殺科隆,現在他們的比分來到77分……】
【哦天吶!多特那邊也絕殺了!羅伊斯最后的讀秒絕殺,多特3-2美因茨,現在他們也是77分。這樣的話,兩隊仍然平分,但拜仁憑借凈勝球優勢還是將德甲沙拉盤收入囊中,11連勝!了不起的戰績!】
進球后的穆夏拉揮舞著手臂,大喊著慶祝,仿佛把這幾個月以來全部的憋屈和憤懣一股腦發泄出來。
“贏了!”
“我們贏了!”
穆夏拉扛著身上的眾多隊友們看向場邊,他看到給他助攻的穆勒正跑向那里,他看到他的主教練激動慶祝著,嘴里還用中文大喊著贏了一類的話。
真好啊,穆夏拉想,不知道景彥還記不記,他曾經對他說過看好他的天賦,相信他一定能找回自己,甚至成為球隊拯救者的。
瞧,現在我做到了,感謝你一直鼓勵我,教練。
第85章 啤酒浴和解雇(一更~)
“J!”
景彥回頭,就看見穆勒像個剛洗完澡的小狗那樣朝他沖來,景彥下意識張開手,想要抱住他轉上兩圈。但想法很好實踐起來卻很困難,景彥確實接住了撲過來的穆勒,但連半圈都沒轉上就摔倒在了地上。
兩個人在場邊滾出去半米,最終景彥躺在了地上,穆勒以一個滑跪慶祝的姿勢跨坐在景彥身上,手撐在景彥頭兩側。
靠近他們的看臺上,球迷們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起哄聲。
“哎呀,托馬斯你,嘖,搞得好像是你進球了一樣。”景彥倒是沒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說著伸手彈了穆勒一個腦瓜崩。
“我是沒有進球,但我完成了對你、對球隊的承諾啊。”穆勒笑成了一朵花,他抬手摸了下被景彥彈的腦門,隨后把景彥額頭上鋪開的碎發撥開,“說好的冠軍,還有金靴,我都辦到了。”
“嗯!辦到了!”景彥也跟著笑,笑著笑著他張開手,“來,托馬斯,抱一個,這么好的機會不滾一下草皮簡直浪費。”
穆勒愣了兩秒,隨即臉上被驚喜占據,“J你竟然主動要這么做,我真的太開心了!”
他抱了過去,埋頭在景彥頸窩蹭蹭,同時穆勒鼻尖還在和草皮親密接觸,但他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這是你做教練之后我們第一次……”
穆勒還在喋喋不休,但后面的話景彥就沒聽進去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單詞戳中了景彥,他腦子里還是播放很多年前穆勒和戈麥斯在他替補的時候當著他面滾草皮慶祝的事,那讓景彥瞬間拉下臉來。
這挺奇妙的。
明明景彥在職業生涯中也和很多球員滾過草皮,比如內馬爾,比如里貝里,再比如博格巴,但提到滾草皮他想到的第一個還是穆勒和戈麥斯的。
是個這么多年,當時穆勒和戈麥斯抱在一起時臉上的表情,包括每一個細節景彥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覺得我可以要獎勵。”穆勒在景彥耳邊輕聲說,同時他還借著這個隱蔽的姿勢悄悄親景彥的脖子。
而就在景彥的皮膚和穆勒嘴唇接觸的那一瞬間,景彥一把推開了穆勒。
“……J?”
“你閉嘴!”景彥把穆勒推到旁邊的草皮上,然后按著他胸口翻身到他上面,“你這個大喇叭開始騙人了是不是,你才不是因為我,你就是喜歡這個姿勢!”
現在穆勒在下面了,兩人重新貼很近,但‘攻守’卻來了個大反轉。穆勒眨了眨眼睛,看著上方景彥惱火的表情,他很快猜到了緣由。
怎么說呢——
穆勒忍了又忍沒有在景彥生氣的時候噗嗤笑出來。這樣的景彥真可愛,穆勒想,應該多來點。
“你什么表情!”景彥嘴角快拉到地上去了,見穆勒一點也‘不知悔改’,他作勢要起身離開,“我走了,你自己和空氣玩吧……呀!”
話音剛落,穆勒伸手圈住了景彥脖子,直接把人拉回身上,景彥險些沒有撐住,他手腕被草皮蹭紅了一片,鼻子也磕在了穆勒的下巴上。
“托馬斯你干什么!”
“我什么也沒干,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穆勒笑瞇瞇看著景彥,“J你是不是,吃醋了。”
景彥:“!!!!!”
“我吃屁!你想得美,還我吃醋,吃誰的醋?”景彥語無倫次的說著,可能因為太激動,從脖子開始景彥變成了粉紅色,“松開!我要起來!”
“別走。”
“……”
穆勒只用了兩個字就瓦解了景彥的堅持,景彥眼神亂晃,晃了一圈最后還是回到穆勒臉上。但就在景彥對上穆勒帶笑的眼睛后,他又僵住了。
“給我一個不走的理由。”景彥說。
“這是你回拜仁后我們拿的第一個德甲冠軍。”穆勒說,“我還是這賽季的金靴得主,我應該得到獎勵,還是兩個。”
一個獎勵要你留下來,一個獎勵要你愛我,穆勒想。
但景彥想的跟穆勒想的完全不在一個軌道上。
“哼,還要獎勵是吧!”景彥冷笑兩聲,隨后空出一只手捏住穆勒下頜,‘強迫’他露出左側臉頰,非常非常非常用力的在穆勒臉上親了一大口。
親了5秒后。
“那邊,也扭過來。”景彥又捏著穆勒的下頜再次‘強迫’他把另一側的臉也露出來,在這邊也來了個巨大力的親親,“我看你還怎么辦!”
景彥放開了穆勒的下頜,穆勒正過臉來看著景彥。
他不明白為什么從景彥的表情看,這兩個他愛死了的親親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懲罰。
不過半分鐘后穆勒明白了。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景彥臉上的表情從期待到疑惑最后變成惱火,他推著穆勒的臉看了好幾遍,想要的就是沒有出現。
“J你想要什么效果?”穆勒問。
“我親的那么用力,幾乎是在吸了,你臉上為什么還沒有紅紅的印子啊!”景彥氣哼哼的說道,“明明你之前在我身上哪個位置親都能很快有印子,我為什么不行!”
穆勒愣了一下,隨后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
“那是吻|痕,J。”穆勒說,“臉上不會有的。”
“我知道是吻|痕啊,臉上怎么就不能有吻痕了,誰說的!”景彥撇著嘴反駁說,“你臉上本來應該有兩個可笑的印子,一直持續到慶功宴,然后被所有人笑話——肯定是你臉皮太厚!”
穆勒還在笑。
“不許笑了聽見沒有!”景彥沖他呲牙,“不然我咬你!”
“我笑是因為奪冠了開心。”穆勒說,“要不你在脖子上試試呢,J,脖子皮膚薄,容易出印子。”
“對哦。”景彥接受了這個建議,但正當他低頭到穆勒脖子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么做那不就不是惡搞而是獎勵了嗎,而且他們還在球場上。
“托馬斯你又擺我一道!”景彥氣急了,照著穆勒下頜與臉頰接觸的位置咬了一大口,然后甩開穆勒抱著他脖子的手,拍拍膝蓋站起來,冷著臉居高臨下對穆勒說道:“我不奉陪了,你今天回去就睡狗屋吧!”
說完景彥一秒換上笑臉,轉身跑去和大部隊匯合,找死忠球迷們慶祝去了。
穆勒摸著臉上淺淺的牙印起身,又在原地笑了一會兒,最后對著身后驚呆了的球迷們揮揮手。
值了,他想。
……
‘嘭——’
等景彥帶著球員們回到更衣室時,剛進門,就聽見‘砰砰’兩聲瓶塞噴出的聲音,接著就是大量的香檳伴隨著氣泡從天而降。
“哦哦哦哦哦哦!”
李耀良抱了瓶巨大的香檳,拇指按住瓶口,對著進來的人們就是一頓亂噴,打頭的景彥立刻又變成了落湯雞。
“好家伙,我就說剛才你怎么不見了,防了半天,原來在這兒等我呢!”景彥抹了把臉,然后上手去搶李耀良手中的香檳,“給我!我是主教練,好歹讓我也爽一爽!”
“哎哎哎哎——”李耀良轉身躲了過去,“那邊還有,別搶我的,自己去!”
景彥順著李耀良示意的方向看去,臺子上擺了一圈香檳,看來俱樂部早就做好了奪冠的準備。
“等著啊!”景彥邊對球員們說邊后退著朝香檳靠近,“等我開開它,你們誰都別想——嗷!”
可還沒等他說完,薩內搶先一步沖了出去,景彥懷疑他用上了追單刀球的速度,就那么‘呼’的閃了過去,然后拿起瓶香檳熟練開瓶。
‘嘭——’
景彥又成了落湯雞。
“李若依!”比賽結束就用不著玄學了,景彥拽著領子脫掉他的白色連帽衫,甩了甩濕透的頭發,然后也去開香檳,“很會啊你小子!來!香檳大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更多的人參與進了香檳浴當中,更衣室里瞬間群魔亂舞,薩內魔性的大叫聲重出江湖,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人群中,景彥似乎看到基米希偏頭躲過香檳,也不主動參與,看著心事很多的樣子。興許是香檳進了嘴里開始上頭,景彥想都沒想拿著一瓶新的香檳沖了過去。
“高興點約書亞!我們贏了!11個沙拉盤!夠打麻將了都!”景彥勾住基米希的脖子親了他一大口,隨后把香檳酒瓶塞到基米希手里,“快,打開它,把所有的煩惱都隨它噴射出來,我們贏了!今天什么也別想!就只有慶祝!!”
在景彥的鼓(慫)勵(恿)下,基米希終于敞開心扉,接過景彥遞給他的香檳,首先就噴了景彥一身。
“嘿!我給你可不是讓你射我的!”
“抱歉了,教練。”基米希笑著道歉,“下賽季也一起努力吧!”
說完,他去拿了新的香檳,然后追著那個讓他差點搞砸比賽的罪魁禍首噴灑香檳去了。
“Jo,Jo,等一下,等——啊呀!”格雷茨卡手里的香檳剛好用完,沒辦法和基米希對抗,只好結結實實挨了這下,“你等著,我再去拿!”
景彥頗為欣慰的看著自家后腰組合鬧騰,還沒來得及再有什么反應,‘嘩’的一下又是一堆香檳,扭頭看,科曼正靦腆的笑著看他,手里還有個噴到末尾的香檳酒瓶。
“祝賀你,教練。”科曼說,“接下來我們——”
法國人的話也沒說完,跑過來的穆夏拉,阿方索,還有帕瓦爾打斷了他們。于是景彥再次加入香檳大戰中。
等穆勒接受完采訪回到更衣室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滿地狼藉的畫面,兩秒后,抱著香檳沒穿上衣的景彥從穆勒眼前跑過。
穆勒:“……?”
他趕忙喊住景彥,“J,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來嗎!我在戰斗!”景彥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你要沒事就趕緊來幫我,我快頂不住了!”
“不是,你衣服呢?”
“全濕透了還穿著干嘛。”景彥說著瞥了穆勒一眼,“你要是想,你也脫啊,哦不對,我忘了,你瘦的跟排骨一樣,胸肌腹肌全沒有,一點不養眼,還是穿著吧。”
說完,拜仁主教練又融入到球員們當中,接著對戰去了。
穆勒看著人群中玩得開心的景彥,看著他伸手濾過濕漉漉的頭發,看著他舔掉嘴角的香檳,看著他胸口的金色液體順著往下流,劃過漂亮的人魚線,最后消失在褲腰線之后。
很好,J,穆勒想,這么喜歡玩,晚上也繼續玩吧。
……
等香檳大戰結束,景彥找工作人員要了拜仁11連冠的長袖衫穿上,正收拾呢,領隊凱特琳找到了他:“等下別急著解散隊伍,我們得坐大巴再去一趟安聯球場,好多球迷都在等你們。”
“啊?”景彥疑惑地抬頭看她,“還要去主場啊,什么時候多了這種項目?”
“以前都沒有,是這次臨時加的。”還是主席授意的,凱特琳沒把后半句說出來,“你是拜仁的孩子,這也是回俱樂部救火執教的頭個賽季,不能跟著到客場的球迷們想見見你,今天早上官網發布的投票,超過70%的球迷都想這么做。當然,如果你不想的話……”
“沒有,我當然想!”景彥滿口答應下來,“球迷們想看,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我還想當面謝謝他們呢,就是爬我也要爬過去!”
和凱特琳商量完,景彥叫來了所有的球員們向他們說明了這件事。
“由于是臨時加上的活動,所有我不要求你們所有人都去,有事情的可以可以提前離開,跟凱特琳說一聲就好,我們得做人數統計。”景彥說,“還有今天晚上的慶功宴也是,希望大家都能開心!”
在更衣室掌聲的掩護下,凱特琳悄悄舉起手機,然后對那頭小聲說道:“魚兒上鉤,可以行動了。”
……
景彥絲毫沒感覺出來不對勁,他帶著球隊飛回慕尼黑,然后再前往安聯球場,與到場的數千名球迷一起慶祝。
直到他身后一道黑影逼近,緊接著‘嘩啦’一聲,新換的衣服再次全都濕透,麥芽的香氣撲鼻而來,看臺上爆發出哄笑聲,景彥這才意識到整件事就是給他設的圈套。
“好啊,你們!竟然敢暗算我!”景彥抹著臉上的啤酒轉身,克洛澤抱著個空的啤酒杯站在那里,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啊啊啊怎么是你啊米洛!你也要叛變了嗎!”
“對不起了,景。”克洛澤后退,在他身后,抱著啤酒的工作人員們逐漸景彥錢靠近。
“在別人的主場不好搞啤酒浴,但是回到我們的主場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是你回來的頭個賽季,怎么能沒有啤酒浴呢。”凱特琳甚至把一頭金發扎成了馬尾辮,就為了能更好的的大戰,“來吧,J,球迷們可都等著呢!”
“不不不不!不行!”景彥邊看著邊往球員通道后退,“這不公平,你們也得給我準備,托馬斯!啤酒呢!也給我——嗷嗷啊!”
話音未落又是一大杯小麥啤酒潑到景彥身上,而這么做的,正是景彥呼喚給他拿啤酒的托馬斯-穆勒。
“托馬斯!!!”
“是你說要啤酒的,J。”穆勒大笑著說,“我只不過是沒帶杯子給你罷了!”
“行啊!”景彥用袖子擦點眼前的啤酒沫,掃了一圈,看準提供啤酒的桌子,然后權利沖刺過去,“你們給我等著!等我拿到啤酒,潑過我的一個都跑不掉!”
于是在香檳浴后他們回到安聯球場又玩起了啤酒浴。
主教練的上衣再再次跑著跑著就消失不見了,景彥表示他玩爽了,球迷們表示看爽了,托馬斯-穆勒也表示,等回家,我們再爽一次。
……
回到更衣室,景彥找穆勒借了洗發水和其他的準備去沖澡,結果正脫衣服呢,李耀良突然又湊了過來。
“干嘛!”景彥瞬間警惕,“都用沒了,不是還想潑我吧!”
“給你看個新聞,認真的不鬧你。”李耀良臉上帶著微妙的笑,把手機上的新聞拿給景彥看,“我想你應該提前不知道這事吧。”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景彥奇怪的看了李耀良一眼,隨即低頭去看新聞,下一秒他瞪大雙眼,一字一句念出新聞標題,“拜仁官方:卡恩和薩利哈米季奇被解雇,立即生效……啊?”
第86章 景彥:我說什么了?(二更~)
“預料之中。”李耀良收回手機聳聳肩,“不過我沒想到會這么快官宣,你們拜仁比我想的還要冷漠一點,解雇就解雇,非趁著奪冠的時候公布,那不是全世界都關注了嗎,搞不懂為什么不悄悄……嘿,彥兒哥,你人傻了?”
景彥不是人傻了,他是大腦停止運轉了。
這,這——
雖然早就有人暗示過管理層待不久了,那天和主席的晚餐也處處透著這個意思,但還從未見過哪家俱樂部會這樣官宣管理層離開的。
見景彥還是一副滿臉空白的樣子,李耀良一巴掌打在他后腦勺上。
“啊呀!”景彥被打的一激靈,他摸摸腦袋,抬頭震驚地看著李耀良,“你干嘛打我?”
“我在幫你。”李耀良理直氣壯地說,“你不知道,在村里這可是要收錢的。”
景彥歪頭看他。
“你打我,我還得給你錢?”
“哎!”
“不是你這人——”
“別跑題了。”李耀良把正要起身的景彥按住,“剛才說的什么來著,卡恩薩利被解雇的事對不對。”
“啊,對!”景彥一晃神,聽見卡恩薩利的名字終于反應過來,“不是,董事會怎么想的啊,就是這會兒給人解雇了,也得等兩天再公布吧,現在……哎呀,阿良你說我現在怎么辦?”
李耀良挑眉:“什么怎么辦?”
“就——首席執行官和體育總監都走了,那我,啊,哎?嗯。”景彥說著說著突然想到,卡恩和薩利是敵對方,而他能回到拜仁是主席海納一手操辦的,這兩人走了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耀良看著景彥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又怎么了這是?”他問。
“呃,沒什么。”景彥傻笑兩聲,“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啪’的一聲,李耀良又是一巴掌。
“嘿——你干嘛老打我頭!”景彥惱火的看向自家助教,“打傻了怎么辦,你負責啊!”
“哎呦喂,瞧您這話說的——彥兒哥你本來就傻,再打兩下興許還能更聰明點。”李耀良白他一眼,“你聽聽你剛才說的那話,這才剛剛官宣,要讓人聽見指不定怎么把禍水往你身上引呢。”
景彥起身踢了李耀良屁股一腳:“我就說說,又不是我解雇的他們,我還不能——”
正說著,克洛澤和凱特琳還有霍爾格走了進來,三人表情各異,看起來也正在談論某件事情。
凱特琳跟景彥和李耀良打了招呼:“你們看到消息了嗎?就是剛剛官方發布的那個。”
“看到了。”李耀良沖他們擠擠眼睛,“我們正聊這個呢。”
“哎,你們誰提前知道這事嗎?”景彥問。
克洛澤搖搖頭。
“董事會肯定不會套在放出消息。”霍爾格接過話說,“但賽前我和人聊天,正好薩利從我們身邊過去,平常他都很熱情的跟我們打招呼,今天沒有,臉色還看著挺怪,我們就知道肯定有哪里不對。”
凱特琳點頭:“我也感覺到薩利今天不對勁,而且卡恩也沒有跟著我們到客場去……”
“卡恩沒去嗎?”景彥疑惑的問,“我怎么記得看到…哦,不對,我看到薩利了,在賽前,他還沖我笑了笑。”
“我也看見薩利了,但這就很奇怪啊。是不是,他們都是被解雇,怎么薩利去了現場卡恩沒去,他是不想和球隊道別嗎?”李耀良問,“由愛生恨了?”
“不是,因為他感冒了。”凱特琳解釋說。
“啊?感冒了?”景彥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看了眼李耀良,又看了眼克洛澤和霍爾格,結果那三人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情況,于是景彥還是看向凱特琳,“你怎么知道他感冒了?”
凱特琳視線掃過眼前的三個男人,搖著頭拿出手機:“你們沒看官推嗎,這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俱樂部首席執行官因感冒無法隨球隊一起前往科隆備戰。”
景彥朝凱特琳的手機上看去,那個帶有拜仁官方標志的推特賬號確實是發了公告,但僅僅只有幾行字,而且也沒有圈出卡恩或者怎樣,就那么一個光禿禿的告示貼出來。
“這……”
這也有點太敷衍了吧。
“一看就是借口啊,這個。”李耀良咂咂嘴說,“卡恩那身體,你說他就因為個小感冒沒法去看比賽了?誰信。而且彥兒哥你前兩天不是還看見卡恩在會議室里發飆嗎,能發飆的人過了一天就感冒了?”
“J你看到卡恩發飆?”凱特琳有點驚訝的看向景彥,克洛澤和霍爾格也跟著向景彥投去探究的眼神。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景彥眨巴眨巴眼睛:“昂,是看見了。”他不太自在的動了動肩膀,把衣服穿好,“那天我去找醫療組問諾伊爾能不能上場的事,正好在過道撞見卡恩,我感覺他氣壞了,沒跟我說一個字,還撞我肩膀。”
霍爾格驚呆了:“卡恩撞你肩膀!”
“是啊。”景彥說,“怎么了?”
霍爾格:“你不知道嗎,他對……”
幾人正聊著,突然更衣室的門被推開,話題中心人物之一的哈桑-薩利哈米季奇走了進來。
李耀良最先發現了大門的移動,他拽住景彥的胳膊并對其他幾人打手勢,這才沒讓薩利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不過好在進來的不是卡恩,景彥松了口氣。
“嘿。”凱特琳打了聲招呼。
有領隊打頭,景彥幾個也有樣學樣簡單和薩利問好。
也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聽到他們談話了沒,景彥心想。
薩利表現的很放松,是和平時完全不同的狀態,他笑了笑對幾人說:“我猜你們看到新聞了,很震驚吧。”
“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凱特琳率先回答,她和薩利共事時間長,算是感情最不錯的,“到底發生了什么,哈桑?”
“如你們所見,我被炒了。”薩利聳聳肩,“董事會認為我上任之后沒達到他們期許的目標,不過目前我還沒看到他們選了誰做我的接任者。”
“啊?那卡恩的接任者已經定下來了?”景彥沒過腦子直接問了出來。李耀良踩了他一腳。景彥咬緊牙沒嚎出聲。
薩利倒是沒說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解雇后背了壓力,他整個人身邊的氣息都柔和了許多。
“奧利弗的接任者已經定下來了,是克里斯蒂安-德里森。”薩利說。
景彥腦袋里空白了一瞬。
說真的,今天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那家伙是卡恩的副手。”李耀良湊近景彥用中文小聲給他說,“就是那個曾經玩槍把自己手指崩掉一個的。”
啊。
要這么說景彥就知道是誰了。
“沒關系,不用這么小心。”薩利笑起來,然后他拍了景彥的胳膊,“我是來向球隊告別的,在那之前我覺得先跟你們說一聲比較好。”
凱特琳:“那晚上的聚餐?”
“計劃不變,晚上的慶功宴還在原來訂的酒店,我會去,但那種時候不是個告別的好時機。”薩利說道,“賽季總結最后肯定是德里森來說,我猜他會說很久,正好向所有人宣布他的接任……后面的講話就拜托你了,J。你是真正能團結球員的人,下賽季加油,我看好你帶隊加冕三冠王。”
話說到一半,拜仁的前體育總監突然看向景彥,然后用某種長輩般的語氣對他說。而就在這話說完時,景彥看到薩利頭上的數值們變成了灰色。
“我知道了,謝謝。”景彥說。隨后景彥在心里呼喚系統:【003?這是怎么回事?】
【不要慌】
【這只代表目標人物暫時遠離主線任務】
【只是狀態改變】
【沒有任何和影響的】
這樣啊。
景彥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后面的李耀良突然猛拍了景彥后背:“快,快看卡恩的推特!他這是要對俱樂部開炮了嗎?”
“嗯?”薩利聽到這個臉色一變,“他寫了什么?我看看。”
李耀良把手機遞出去,景彥幾人圍過去看,凱特琳自己打開了手機,他們幾乎同時看到了卡恩堪稱炸裂的推文。
[奧利弗-卡恩:我沒有得感冒,我被禁止前往科隆。]
景彥:“???”
景彥:“啊?他這是——”
“哎快看!”霍爾格在李耀良手機上刷了個新,又刷出了新的推文,“他還有補充說明。”
[奧利弗-卡恩:因為俱樂部禁止我這樣做!]
景彥:“……媽呀。”
此時的景彥感覺眼前似乎有宇宙萬物在飛速生長又飛速毀滅,在過去的十幾分鐘里,他像坐過山車一樣,接連被幾個讓人震驚的消息沖擊。
就是聽八卦也沒這么聽的啊,景彥想。
“我得走了,各位,我們慶功宴見。”在看到卡恩的推文后薩利臉色變得有點古怪,他把手機推還給李耀良,對自己的前同事們笑了笑,隨后匆匆離開了更衣室。
留下屋里幾人面面相覷。
景彥吞了吞口水:“那個,我先去洗個澡,身上還有好多啤酒,正好順便冷靜下。”
……
等景彥一臉懵逼的洗完澡出來,正好撞見穆勒從外面跑進更衣室,他拿著和景彥配對的毛怪手機,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景彥熟悉這表情,剛聽到卡恩薩利被解雇時的他也是這種表情。
景彥圍著浴巾走了出來:“嘿托馬斯,你看到新聞了嗎?”
“看到了,我們都看到了,J你……”穆勒剛說了半句話就卡住了,他定在原地,原本看著景彥臉的眼睛逐漸下滑。
幾秒后,穆勒喉嚨動了動。
景彥:“……”
景彥:“我的眼睛在這兒,你在看哪里。”
“抱歉抱歉。”穆勒擺了擺手趕走不合時宜的想法,隨后抓起景彥放在長凳上的衣服走到他身邊,邊幫景彥換衣服邊問道:“你看到卡恩說是俱樂部不允許他跟隊到科隆的推文了吧,我剛才看到薩利在這兒,你聽到什么消息了嗎?”
“聽到了一些,但都比較亂……哎呀我能自己穿,你干嘛!”景彥說著瞪了穆勒一眼,隨后把衣服搶過來,“誰知道這世界是怎么了,我們才剛贏了比賽,高層就搞這些。”
就在這時,一條新的消息被推送到了穆勒的手機上。
【圖片報-卡恩得知自己被解雇情緒完全失控,所以拜仁禁止他出席比賽以及賽后的任何事情】
【圖片報-知情人士透露,拜仁主教練景彥見證了卡恩失控的全過程,還被其用身體沖撞,證明卡恩目前的不可控,拜仁的選擇是正確的】
景彥:“???”
高層打架,怎么把他也帶上了?
下一秒,景彥手抖,上衣下擺不小心勾到腰間的浴巾,頃刻間,景彥感覺到腿間無比的清涼。
景彥:“……”
景彥:“閉嘴托馬斯。”
穆勒:“可我還什么都沒說。”
景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管什么都,閉嘴。”
穆勒:“好吧。”
穆勒:“那——”
景彥:“不行。”
穆勒:“你怎么知道我想說什么?”
景彥:“我就是知道。”
穆勒:“那——”
景彥:“這個更不行!”
穆勒:“唉……”
景彥翻著白眼套上褲子:“高層都鬧翻了,你怎么滿腦子都是澀澀的東西,我們在更衣室哎!還有想想晚上的慶功宴吧,到時候該我講話說什么啊!”
慶功宴啊。
穆勒眼珠轉了轉。
景彥:“……”
景彥:“還桌下調|情,你想都不要想。”
第87章 桌子下面調個小情(一更~)
……
《圖片報-卡恩事件時間線全梳理》
主編法爾克表示,拜仁的最后一場聯賽在5月27日星期六舉行,而拜仁內部針對解雇卡恩的討論早在5月22日星期一就開始了。
5月22日周一晚上,《慕尼黑日報》晚間版報道稱,監事會正在考慮讓克里斯蒂安-德里森成為卡恩的繼任者。該消息傳播并不廣泛,因為各大媒體的頭版都是拜仁獲得德國杯冠軍,以及景彥穿丑衣服就能贏球。但卡恩聽到了風聲。
5月23日周二上午,有記者追問拜仁有關《慕尼黑日報》發布的內容,但拜仁官方和德里森都對此閉口不談。據知情人士透露,卡恩被他們的反應激怒了。
德里森并非有意與卡恩爭奪ceo職位,早在2023年初,德里森便宣布賽季結束后將離開拜仁前往DFL(德國職業足球聯盟)就職,起因就是與卡恩在理念上的不同。據內部人員表示,德里森是卡恩在俱樂部內部的最大批評者,兩人在戰略上有巨大的分歧。
5月24日周三,《慕尼黑日報》繼續放出消息,稱卡恩及其團隊給拜仁帶來糟糕的影響,讓球隊失去了原本大家庭的氛圍。而早在成為救火教練時,景彥就曾確認過這一消息的準確性:“卡恩做的怎么樣?我不知道,我曾和他做過隊友,這感覺很奇妙。當時的卡恩很暴躁,現在他很冷靜,又嚴肅,甚至讓我感到害怕。”(景彥:啊?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5月25日周四,拜仁正式啟動解雇卡恩計劃。
主席海納與前主席赫內斯秘密會面,隨后分別與卡恩、薩利進行了談話,與薩利的談話是友好的,但卡恩非常生氣。據目擊者透露,卡恩摔門離開了赫內斯的公寓。
隨后卡恩返回俱樂部,與拜仁的監事會進行了線上會面,會面中卡恩情緒失控,他喊道:“我真希望在過去的幾周里你們中哪怕有一個人站在我身后,你們太殘忍了!”卡恩險些砸壞電腦,還辱罵了德里森。
之后卡恩怒氣沖沖離開會議室,路上偶遇拜仁現任主教練景彥,為發泄心中怒火,卡恩揍了景彥一頓(景彥:???)
5月26日周五,拜仁同克隆比賽的前一天,監事會視頻會議,薩利哈米季奇被解雇首先得到確認,然后監事會一致同意解雇奧利弗-卡恩。
拜仁主席試圖通過電話告知卡恩,但打了幾次電話海納都無法聯系上卡恩,因擔心對方在第二天的比賽現場惹是生非,影響球隊,海納發郵件告知卡恩他被禁止跟隊前往科隆。
……
現在是5月27日晚上7點,拜仁全隊來到慕尼黑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舉行慶功宴。
距離卡恩薩利被解雇消息放出已經有2個小時了,事情還在持續發酵中。
薩利說的沒錯,新任ceo德里森的確在拿起話筒后開始滔滔不絕,正好給了景彥悄悄刷手機了解卡恩事件的機會。
其實臺下大部分人都在這么做,對他們來說,吃高層的瓜可比聽新ceo長篇大論有意思。
景彥退出《圖片報》的時間線梳理,隨后微笑看向臺上的德里森,同時輕輕點頭,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以示自己在聽并且對內容十分認可。景彥才不會說這是他在初中時從課堂上悟出來的小妙招。
同理可用在考試作弊中。
裝模作樣3分鐘后,景彥垂眼翻看其他的相關信息。不得不說把景彥和卡恩‘肢體沖突’泄露給媒體的人真是天才,這才不到40分鐘,網絡上已經滿是對這事的討論,熱度直接蓋過了卡恩抨擊俱樂部冷血的消息。
顯然人們對景彥和卡恩是不是干了一架,怎么干的,誰贏了更感興趣。
不過對景彥來說,他更感興趣的是誰把這事透露給《圖片報》的。從事情發生景彥一共沒跟幾個人說過,首先是穆勒,然后李耀良,剛才又在更衣室里對凱特琳,克洛澤,還有霍爾格說過,但這幾個人都不是會透露給媒體的。
那是怎么回事?
總不能是更衣室里有竊聽器吧。
就在這時,桌子下面有什么東西輕飄飄爬上了景彥的小腿,景彥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但下一秒他對上桌對面穆勒的眼睛,立即明白了那個東西就是穆勒的腳。
“你怎么了,跟碰見電線一樣。”旁邊的李耀良碰了碰景彥問道。
“沒。”景彥給了李耀良一個勉強的笑,“剛刷新聞,看到有人說我被卡恩暴揍,沒繃住。”
李耀良相信了這個說法,他白了景彥一眼:“動作小點,不然過會兒德里森也要暴揍你。”
景彥點頭表示明白,隨后眼神一轉,再次看向對面的穆勒。由于這家酒店走的是古典奢華風,臺下的每張桌子都有著夸張的拖地桌布,因此想在下面做點什么還真不容易被發現。
但那也不是穆勒可以肆無忌憚的理由!
‘喂!你在干嘛!’景彥瞪過去,同時在桌子下面抬腿對抗穆勒的,‘收回去,都說了不行!’
穆勒對景彥笑了笑,‘可是我無聊啊,J。’
‘關我屁事,你無聊就玩叉子去!’景彥用兩條腿纏在一起夾住穆勒的,‘就這樣,別動了,不然——’
‘不然怎樣?’
‘不然我就掀桌子,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在做什么好事!’
‘我倒是不介意,就怕,就怕J你不愿意。’
‘嘿你小子——’
‘而且彥子,你真的會掀桌嗎?’
‘我不會,但是阿良會,他可不在乎什么別人的眼神。’提到李耀良,景彥頗為自豪的對穆勒挑了挑眉。那可是比格大魔王,除了搞破壞什么都不在乎,景彥想。
【我發現彥哥你是真的不長記性】
【怎么那么喜歡作死】
景彥頓了頓:【什么叫‘作死’,我那叫挑戰極限,很有意思的你不覺得嗎003?】
【那你是承認了是不是】
【你故意刺激穆勒,然后享受他對你這樣那樣】
【真是詭計多端】
景彥:【那你就說錯了,我只是喜歡看托馬斯被我氣到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不覺得他反應很棒嗎。】
【是嗎】
【哪次他對你是真的無可奈何】
【還有黑化值,哈,你慘了】
聽著幸災樂禍的機械男聲,景彥試探性看向穆勒,就看見托馬斯-穆勒帶著那種黑心的笑容,像景彥想的那樣拿起叉子把玩,隨后他看著景彥的眼睛,松開了捏著叉子把的手。
叉子掉在了地上,但在慶功宴現場,這聲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Oops,我真笨。”穆勒笑了下,隨即彎下腰去。景彥眼看著他作勢撿叉子卻又故意裝作笨手笨腳把叉子踢到更遠的桌子下面,“哎,真糟糕,現在我要鉆到下面去才能撿回我的叉子了。”
說完穆勒消失在桌對面。
景彥:!!!
雖說他們這桌沒什么人,但這也太大膽了吧!
真的不會被人看到嗎!
“太無聊了,我要去廁所抽個煙。”李耀良悄悄起身。
“哎!帶我一起!”景彥像看到了救星那樣,然而下一秒他被李耀良按回座位上,“人家在講話呢,兩個人去太明顯,咱一個一個去,昂。”
景彥眼睜睜看著李耀良離開,而就在他心里吶喊‘不要離開我’的下一秒,一只手握住了景彥的腳踝。
“哇啊!”景彥差點叫出聲,幸好臺上的德里森聲音蓋過了他。
穆勒的手停頓了一下。
景彥現在穿的是休閑裝,腳上還是那雙紅白芝加哥,配的棉襪,穆勒隔著棉襪揉捻景彥左腳的腳踝骨,然后手指向上滑動,最后來到襪口,穆勒食指在景彥襪口和小腿皮膚接觸的那一圈環繞,然后食指勾住襪子的松緊口,拉遠,放手,‘啪’的一下,襪子拍在景彥小腿上,聲音微不可查。
Jesus fucking Christ!
景彥真想罵街。
這,這太超過了!
他看不到桌子下面穆勒的動作,也猜不到他下一步準備怎么做,所以必須時刻警惕著,一旦穆勒的手離開他的小腿,他就開始緊張。
并且這可是在球隊的慶功宴上。
周圍都是人,還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事,敏、感度直線上升。
感覺不亞于蒙眼。
穆勒終于放過了景彥的腳踝,他雙手按在景彥膝蓋上,先是打轉,隨后在景彥膝蓋開始泛熱時,他分開了它們。
景彥:!!
“別——”
景彥嘗試伸手下面推開穆勒,但沒用,穆勒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含、住了他的手指。
我的老天爺啊。
太難熬了!
景彥開始發抖,而為了不讓自己再發出什么聲音,景彥假裝用手撐著臉,實際上是將指節堵在嘴邊。
千萬不能被看到。
想著這個,景彥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下一秒。
穆勒用牙齒解開了景彥休閑褲的綁帶。
景彥感覺頭皮發麻,他一下握緊了拳頭,手肘用力,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盤子,還帶動上面的叉子發出‘哐當’的聲響。
“停下,托馬斯。”景彥心跳開始加速,帶動呼吸也變得快了起來,他再次伸手下去按住穆勒的頭,“我要生氣了。”
“它可不是這么說的。”穆勒像個大型犬那樣趴在景彥腿上,可他做的可不是大型犬該做的事,現在穆勒和小景彥的距離只剩下了最后一層,“在晚宴開始前,我想先來點前菜,這不可以嗎?”
什、什么前菜啊!
景彥的臉越來越紅,感謝現場的燈光,讓他不那么明顯。
“我不……”
就在這時,一條短信發到了景彥的手機上,景彥忍著眩暈打開來看,竟然是主席海納發來的。
他寫道:很抱歉讓你經歷這些,J,俱樂部內部出了點問題,解雇的消息原本應該更晚一點透露的,現在我們必須把發布會提前。所以明天的慶典就交給你了。
景彥愣了一下,正當他思考主席這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桌子下面傳來的感覺讓他瞬間又把血液供給送到了下面。
“哎,哎!托馬斯別吃了!”景彥伸手下去抓住穆勒的小卷毛,隨后把手機送下去,“主席給我發這個,我怎么回啊?”
下面沉寂了一會兒,很快手機被送了回來,景彥朝上面一看,發現自己已經發出了回復,而穆勒幫他寫的是:我明白了,先生。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海納回道:讓球員們開心,心態平和地接受這個結果。我知道你可做到的,接下來一起努力吧。
原諒景彥在看到這條回復的時候第一時間想歪了,讓球員開心?他現在不就在讓他的球員開心嗎,那個在他桌子下面的,開心得不得了呢。
“……說了這么多,想必大家一定都感到厭倦了,那下面我們就讓主教練,本賽季帶領我們拿到國內雙冠的景彥來說兩句!”
臺上的新任ceo突然結束講話并把話筒給到景彥,大廳內響起了掌聲,在那一刻景彥大腦都停止了,但憑借肌肉記憶,他還是從容的推開穆勒收拾好自己走上臺去。
感謝寬松款外套,它把景彥遮到了屁股。
“我其實沒有太多想說的,這半個賽季的不容易每個人都清楚,而最后的這兩座冠軍則是你們應得的,你們付出了努力,汗水,并堅持到最后,這是對你們賽季的嘉獎……”景彥調了調話筒,他看到穆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李耀良也回來了,景彥松了口氣。
在總結完自己帶隊的這半個賽季后,景彥最后說道:“各位,下賽季我還將和世界上最棒的球隊一起,和大家一起繼續,而我們的目標從來都沒變過,德甲、德國杯、歐冠,我們要做三冠王!”
在一片掌聲中,景彥走下獎臺。
但在他回到座位之前,從另一邊座位上站起來一個人影,他臉上帶笑,拍著手朝景彥走來。
景彥停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沒想到赫內斯竟然會在這時出現。
這意味著什么?
廠長赫內斯要重出江湖再次成為拜仁的決策者嗎?
“先生……”
“做的不錯,J。”赫內斯這些年老了不少,但那雙眼睛還是很有神,整個人看著非常有精神,他拍了拍景彥的胳膊,“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叮——】
【檢測到人物,烏利-赫內斯,前拜仁主席現拜仁監事會成員,疑似俱樂部實際掌權者,卡恩下課的主導者之一】
【當前好感度:88%;陣營:敵對】
景彥:“……”
又一個高好感度敵對陣營,莫名有種大boss出場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第88章 就不能問點我能回答的(二更~)
赫內斯沒和景彥聊太久,幾分鐘后他便離開了慶功宴現場,薩利跟了出去,沒多會兒又回來了,隨后一直留下來和大家喝酒喝到凌晨,看得出來他和球員們關系要比卡恩好。景彥回想著赫內斯說的話,沒太積極,但也被灌了不少酒。
快到凌晨2點聚會才算結束,李耀良叫了司機,奈何司機是個喜歡開快車的,路上景彥還下車吐了一回,折騰到3點李耀良才和穆勒架著景彥回到家。
一進家門兩只狗狗就迎了上來,景彥摸了摸他們的頭,然后像個幽靈一樣飄進客廳,隨后三人在沙發坐下來,一個比一個沒形象。
穆勒坐在最邊上,用一個類似葛優癱的姿勢靠在那兒,景彥橫著躺在一個抱枕上,腿搭在穆勒腿上,用最原始的方法緩解自己才平靜下來的胃,李耀良就夸張了,他倒著躺景彥頭頂,腿搭在沙發靠背上,仿佛生活在鏡像世界里。
就這么坐了有10分鐘,誰都沒有睡意。
“那個——阿良。”景彥手背擱在腦門上仰面看著天花板,率先開口問道:“你知道卡恩和薩利被解雇的消息,不是俱樂部放出來的嗎?”
“嗯?”李耀良扭頭看著景彥頭頂,“怎么個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剛才慶功宴上主席給我發消息道歉了。”景彥說著從兜里掏出手機遞給李耀良,“喏,他說俱樂部本來想緩一緩再放出消息,沒想到圖片報直接放出來了。”
“很抱歉讓你經歷這些……”李耀良把主席發給景彥的短信念了一遍,隨后咂咂嘴,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俱樂部干嘛挑這種時候,對口碑一點好處都沒有,果然是他。”
景彥抬頭看他:“那你知道是誰捅給《圖片報》的了?”
“對誰有好處是誰做的唄,這不很明顯。”李耀良用‘這你都看不出來’的語氣說,“不過彥兒哥這是你的回復嗎,聽著不像你口氣。”
“啊,我當時有點懵,是托馬斯幫我回的。”景彥輕輕用腳跟碰了下穆勒,盡量不讓自己回憶當時的情況,畢竟穆勒給他回復的時候手里還有另外的活兒。
穆勒抓住景彥腳踝,不輕不重按了按,顯然他也想起當時的情況了。
“哎,不應該這么回的。”李耀良惋惜地說,“這么說不就相當于默認俱樂部可以隨意利用你嗎。”
景彥:“啊?什么?”
“海納跟你說這個,當然不只是為了告訴你這事不是俱樂部授意,他是想讓你知道,拿你壓卡恩熱度的事是俱樂部的手筆,他想看你的態度。”李耀良說著從沙發上翻身下來,“真是,拿主教練擋槍,不地道。”
景彥:“什么什么,你說——”
“我覺得沒有比這么回復更好的辦法了,發消息的是主席,并且已經放低了姿態,這時候表達不滿或者討價還價都不是好選擇。”穆勒聽懂了李耀良的意思,還順便懂了他的潛臺詞。
“沒讓你表達不滿也沒讓你討價還價,你這人怎么那么極端。”李耀良皺起眉,“你看你說的是什么——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這句多余,你可以不說,或者就換成——明天慶典會有記者問,我要怎么回答好?這多漂亮啊。”
“你這句話和我的是同樣的意思。”穆勒說,“都是為了不出錯而提問,我這樣說更讓人舒服,范圍也更廣。”
“老天爺。”李耀良小聲罵了句,“你個德國人怎么比我還一股老鐘家官場氣。”
“這跟那無關,這是……”
“哎哎哎行了行了!”景彥翻身坐起來擋在穆勒和李耀良中間,“別吵了,鬧得我頭疼,而且吵來吵去我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啊。”
“不是很清楚了嗎你們主席說的。”李耀良攤手,“你就管好球隊,讓球員們不亂說話就好,要有記者問,你就打哈哈糊弄過去完事。”
景彥看了李耀良幾秒,隨后轉頭看向穆勒,穆勒點了點頭:“是的,我想主席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那就這么辦…哎,最煩糊弄記者了,糊弄半天有可能把自己繞過去。”景彥重新躺回沙發上,然后翹起一條腿搭在穆勒膝蓋上,“啊對,說起來,俱樂部拿我擋槍就擋吧,他們是怎么知道卡恩撞我這事的?我就只跟你們幾個說過。”
穆勒:“J你確定只和幾個人說過嗎?”
“我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景彥吐了個泡泡說,“除非安聯的更衣室里有竊聽器……”
“哎,說你傻你是真不動腦子啊彥兒哥,用排除法這不是很快就能得出結論的嗎。”李耀良攤手,“克洛澤是你的人,你給他開工資,和俱樂部沒關系,霍爾格和凱特琳犯不著用這個得罪你,我也沒說他也沒說,那不就只剩下薩利了嗎。”
“薩利?”
“對,當時我們說完他進來,誰知道在外面聽了多久。”李耀良補充說,“而且你看剛才慶功宴上,赫內斯跟你說完話出去,薩利也跟出去,我覺得說薩利是赫內斯安插在拜仁的眼線這說法八成是真的。”
景彥努力催動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把李耀良說的這些線索串起來,得出結論:卡恩和薩利被解雇是赫內斯和海納一起推動的,薩利沒什么意見,但卡恩很生氣,薩利是赫內斯用來操控俱樂部的傀儡,那卡恩又是怎么上來的?而且海納不是想清理赫內斯留下的‘余黨’嗎,怎么這回又聯手了……
啊,不行,好亂。
景彥捏了捏鼻梁撐住眩暈的腦袋:“好亂好亂,我不行了,愛誰誰吧,我睡了,別打擾我,起來還搞慶典呢。”
說完他翻身面朝沙發縮起來就準備入睡,穆勒起身拍了拍景彥的后背叫他起來,“別在這兒睡,來,我帶你回房間,不然明天你會變成鴨子嗓的。”
“哎呀呀呀呀呀……”
景彥不想起來,在沙發上來回亂扭。李耀良翻了個白眼,上前和穆勒一起把景彥拽下來,然后架起來弄回了房間。
“趕緊睡,早上叫你起來啊。”
李耀良說完帶上了門,隨后立刻換了副嘴臉威脅地盯著穆勒,“再說一遍,晚上不許偷摸爬他床,聽見沒有?”
穆勒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給了李耀良一個笑臉,隨后便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晚安,明天見。”
李耀良盯著穆勒背影看了好久,最后嘟囔幾句,打著哈欠也回去睡覺去了。他知道穆勒不會聽他的,景彥也是默許的狀態,但是這姿態至少得做足才行。
……
夜里,穆勒果然又偷偷溜進了景彥的房間,但他也的確聽了李耀良的話沒有爬床,只是坐在地毯上看著景彥睡覺。
這導致景彥迷迷糊糊之間差點被嚇到半死:“托馬斯!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坐著干嘛!”
“沒什么。”穆勒擺擺手,“就是想看你,你接著睡。”
“你這么看著我還怎么睡啊……”
“主要是我不能爬你床。”
“哈?誰規定的?”
“李助教。”
“他——哎呀,你別聽他的,他滿嘴跑火車,來來來,上來。”景彥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拍拍身邊的空位讓穆勒趟過去。
穆勒等了幾秒從地毯上站起來:“這可是你說的。”
“嗯嗯,我說的。”景彥又打了個哈欠,“你快點上來吧,正好我缺個大號抱枕,懷里不抱點東西睡得不踏實。”
“好。”穆勒蹭了上去,蓋好被子,然后伸手環住景彥的腰,“對你來說我就是個人形抱枕嗎。”
“嗯……”景彥迷迷糊糊抱住穆勒肩膀,呆了一會兒又嫌難受把手收了回去,“你太瘦了,托馬斯,硌得慌。”
“那我抱你怎么樣。”
“…不是一樣。”
“明白了,你就是不想挨著我。”
“說什么呢……”景彥翻身找了半天,總算是在抱著穆勒的一條胳膊,腿和穆勒的交叉搭著的方式找到了合適的位置,“這樣就好了,晚安托馬斯。”
看著景彥抱著自己胳膊重新睡著,穆勒勾起嘴角,輕輕用指尖把景彥臉上一縷翹起的頭發捋順,隨后沒忍住又碰了下景彥的睫毛。
“晚安,J。”
……
等到了白天,上午10點30分左右,拜仁主席海納和新任ceo德里森召開了記者會,由于時間緊張記者會召開的又比較匆忙,所以準備并不是太齊全,現場大約有100名記者,而剩下的,都在拜仁的慶典活動上。
薩利也來到了慶典現場,在這里他正式向球隊告別,隨后和景彥一起,帶著本賽季的兩座獎杯來到陽臺上和下面的球迷們打招呼。
“能和J合作是這賽季我遇到最好的事!”薩利當著下面幾千名球迷的面說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讓球迷們認為把景彥請回來是他的注意,“我相信J的能力,下賽季會有更多榮譽,他是我們的保障!”
這話說的景彥懷疑他是不是在捧殺自己,不過在球迷們面前景彥也沒說什么,只是和薩利一起舉起了沙拉盤。
從陽臺上下去后,景彥有意躲著后臺的記者們,但最后也沒能躲過,《太陽報》的英國記者攔住了景彥的去路:“請給我們一點時間,J。”
景彥:“……”
景彥:“你不是英國的花邊報嗎,干嘛來報道德國的事?”
“《太陽報》是正經新聞類報紙,主要報道英國境內的事情,但也不是其他地方就不會刊登,尤其是你,每次以你做封面女郎銷量總會暴增,哦,抱歉,是男郎。”記者笑著說,一看就是故意的。
“行吧,”景彥無奈嘆了口氣,“有什么問題你問,給你5分鐘。”
記者:“請問你對拜仁在德甲奪冠當天解雇卡恩和薩利的事情怎么看,你提前知道這個消息嗎?”
景彥:“不,我也是看了報道才知道的,我和球員們同樣震驚。別問我更多,你什么也問不出來,我知道的可能還不如你多。”
記者:“那么傳聞你和卡恩發生過肢體沖突,是真的嗎?”
景彥:“對不起,無可奉告……你還有3分鐘。”
記者:“好吧,那我們換一個,聽說歐冠決賽雙方都邀請你現場觀戰了,J你會選擇坐在哪邊?曼城還是米蘭?”
景彥:“……這個我還沒決定。”
記者:“那么,請問你會在下賽季讓穆勒做隊長嗎?諾伊爾怎么辦?”
景彥:“…這是哪里來的傳言,真是見了鬼。”
記者:“你的意思是不會嗎?”
景彥:“我的意思是,無論最后結果如何都是我的決定,而這個決定現在我不會告訴你們。”
記者:“還有,聽說你想要個有創造力的中場,6號位?”
景彥:“無可奉告。”
景彥:“能不能問點我能回答的問題,你還有最多1分鐘。”
記者:“那最后一個問題——”
記者:“什么時候才能再次看到你在場邊穿那套顯你屁股很翹的小馬甲?”
景彥:“……”
景彥:“再見。”
第89章 有自信的球員誰不喜歡呢(三更~)
和球迷的慶典結束后,拜仁全隊回到了塞貝納大街,他們要進行這賽季的最后一項集體活動——拍大合照。
景彥換上了教練組的工作制服,深色短袖,現在是5月底,德國氣溫還不算太告,景彥搓了搓胳膊,蹦跶著讓自己保持溫暖。
按照慣例,門將要身穿熒光色坐在中間,而教練們則站在他們身后。等諾伊爾和烏爾賴希還有弗呂西特爾坐好后,景彥拉著李耀良和克洛澤還有霍爾格來到他們身后。
諾伊爾注意到了景彥搓胳膊的的動作,扭頭戲謔地問道:“你很冷嗎,教、練。”
“你這不是廢話。”景彥撇撇嘴,“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我虛,我只是剛脫掉外套還不適應。”
“我也是剛換的球衣。”諾伊爾說,“我就不冷。”
“少在哪里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那是長袖!”景彥說著從后面勾住諾伊爾脖子,“要不咱倆換換?我不介意穿你的門將球衣戴手套坐第一排。”
“我介意。”諾伊爾順勢往后靠在景彥身上,“你的教練服號碼太小,我穿不上——別卡我脖子,J。”
“我沒卡。而且別說的好像你身材有多棒,和當年我們安聯奪冠時比你胖太多了曼努。”
“你又說我胖?”
“不然呢,你這個小熊軟糖。”
“放手,不然我要拽你了。”
“你能拽動我?”
事實證明諾伊爾可以拽動景彥,只要他抓住景彥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拽,景彥整個人就貼在諾伊爾后背上了,就像一個未完成的背起動作。
“好家伙,曼努你這是要給我來個過肩摔嗎?”景彥偏頭對著諾伊爾耳朵大聲說,“對主教練不敬,下賽季給你下放到預備隊去。”
景彥不是有意的,但在其他人看來,這動作有點過分親昵了。諾伊爾本人當然沒有意見,李耀良看的雖然不爽,但他看另一個更不爽,于是沒有把景彥拽下來。
在攝影師的安排下,第三排和第四排的球員們逐漸走了上去,阿方索-戴維斯和穆夏拉都被安排在了第三排,兩人有說有笑走上去。
然而這時,穆勒從后面擠過來,手里還拿了件外套,他攔住阿方索,然后自己先一步站了上去。
“托馬斯?”阿方索有些疑惑,“你不是在第四排嗎?”
“抱歉,這次我想在第三排,往旁邊錯一個吧。”穆勒笑著對他們道歉說,隨后他調轉視線,看向前方趴在諾伊爾身上的景彥,然后伸手把景彥拽回來,把外套遞過去,“要拍還得有一會兒,先穿上。”
“啊,太謝謝你了托馬斯!”景彥很驚喜的接過外套披上,然后對著諾伊爾的后腦勺指指點點,“你瞧人家托馬斯多好,知道給我帶外套,你呢,我找你要個門將長袖你都不給。”
諾伊爾回頭給了景彥一個假笑,隨即越過他和穆勒對視。
“這,這……”阿方索目瞪口呆,他拽了拽穆夏拉的衣角,“這是,這是可以的嗎?”
穆夏拉看了眼正對著穆勒散發粉色泡泡的教練,又看了眼正在相互‘對峙’的正副隊長,想笑又給忍住了。
“沒關系,我們往那邊走走,讓萊昂到第四排去。”穆夏拉碰了碰阿方索的胳膊說,“就這樣,挺好的。”
阿方索沒太搞明白,但最后還是隨他們去了。
大合照很快開拍,攝影師不只是拍一張,他會拍很多張,然后選出里面最好的一張來。而在這過程中,球員和教練們都要保持位置不動。
趁著攝影師調參數的時候,諾伊爾向后靠了靠,隨后很隱蔽的伸手拍了下景彥的大腿:“J,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啊?”景彥正放空大腦休息,沒想那么多,“可以可以,什么問題?”
諾伊爾頓了頓,有意壓低聲音不讓旁邊的球員們聽到:“就是想問,下賽季你會把隊長袖標交給托馬斯嗎?”
“哈?”這問題問的景彥滿頭問號,他才剛從《太陽報》的記者那兒聽來這個荒唐的問題,沒想到竟然又從諾伊爾口中聽到了,“你從哪兒聽來這莫名其妙的傳言,曼努?”
“別反問我。”諾伊爾認真地說道,“你只要告訴我,你會不會換隊長,我只想知道這個。”
“哎呀你這人……”
景彥斟酌考慮了半天,雖然他確實挺想把隊長袖標給托馬斯的,但心底里景彥知道這樣不好,而且對諾伊爾也不公平。
于是他吞了吞口水,一巴掌拍在諾伊爾肩膀:“都說是傳言啦,諾隊長,你當的好好的,我干嘛換給托馬斯,除非你犯事了——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沒告訴我,現在找我打聽情報來了?”
“別擔心,如果我犯錯,我會自己辭去隊長職務的。”諾伊爾回頭對景彥笑笑,“謝謝你,J。”
景彥:“不客氣。”
雖然他不知道諾伊爾在謝什么吧,但回個這總不會錯。
……
拍完合照就是正式放假了,景彥去找凱特琳對齊了一下顆粒度(同步信息),把團建時間和集訓時間都發給球員們后,景彥就打算和穆勒還有李耀良一起回家,然后商量下馬上就要來到的歐冠決賽要坐哪邊看臺上看。
可還沒等景彥找到那兩人,圍欄外有個記者先發現他了,隔空對這景彥喊道:“J!剛才在慶典現場我們問到基米希對中場的看法,你想做下回應嗎?”
嗯?
什么叫——
出于好奇景彥走了過去:“你剛才說想要我回應什么?”
記者給景彥放了一段采訪視頻,視頻中基米希被問到了‘景彥是不是要買后腰,還是6號位’的問題。
而基米希的回答是:“我不知道這件事,教練沒和我說過,他也不需要和我說,J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他需要6號位的話,我就是6號位。”
景彥邊看,記者邊觀察他的表情,希望能通過基米希的回答和景彥的回應寫出點有爆點的新聞來。
結果讓記者沒想到的是,景彥看完視頻之后笑了。
“說得蠻好的嘛。”拜仁主教練把手機還給記者,隨后對他說道,“很自信,約書亞就應該是這樣,嗯,這就是我一直相信他的原因。”
記者:……
根本毫無爆點啊。
而當天晚上。
正當景彥和穆勒商量坐在曼城去還是米蘭去的時候,他就聽到耳邊響起系統的提示聲。
【叮——】
【約書亞-基米希好感+1】
第90章 一起去伊斯坦布爾吧(一更~)
自從正式進入夏歇期后,景彥就開啟了自己的躺尸之路。現在拜仁高層亂的不行,球員放假高層不放,天天有記者追著刺探情報。為了不讓自己陷入麻煩中,也為了能多休息,給這具身體充充電,景彥干脆把門一關在家里窩著。
一直到了6月,他還沒踏出過家門一步。
客廳里,電視上正放著綜藝節目,景彥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晃著腿刷著手機,在他左手邊趴著兩只大型犬,而在他右手邊則臥著藪貓,妥妥的人生贏家。
就在這時,景彥收到了條短信。
來自曼徹斯特,伊蒂哈德訓練基地,署名瓜迪奧拉。這樣的短信已經持續快3天了,每次內容都大差不大——追問景彥歐冠決賽到底要坐在哪邊的看臺上。
是的,關于這個景彥還沒有做出決定。
“哎,真是麻煩。”景彥嘟囔兩句翻身把臉埋進沙發里,“坐哪邊都得罪另一邊,要是坐中立區直接兩邊都得罪,太難了,太難了!”
貓貓狗狗不明白他在煩什么,只能通過肢體語言判斷主人心情煩躁,德牧米奇踩著好兄弟哈士奇鉆到景彥懷里,然后邊嚶嚶叫邊用黑鼻頭拱景彥的下巴。
“噢——還是米奇貼心,知道安慰J爸爸對不對。”景彥抱住德牧的頭就是一頓揉。
傻乎乎的哈士奇還不知道被搶占了先機,一個飛躍撲到景彥身上,爪子按到景彥肚子上,差點沒讓他把剛喝的奶茶吐出來,于是二哈就被捏了嘴筒子。
藪貓一會兒就嫌煩了,幾下跳到沙發脊背上蹲下,大尾巴不經意掃過景彥脖子,沒多會兒就把景彥勾到了身邊。
“要不說托馬斯會起名呢,瞧這個姿態,真像小國王。”景彥蹲在那里抬頭看著藪貓,先攥住尾巴,接著又去捏肉墊,“不愧是貓中超模,來親親~”
藪貓有些嫌棄的看了景彥一眼,伸出爪子拍在他臉上,不過他沒伸爪子,對景彥來說就相當于臉部按摩。
“你要和誰親親啊,J。”就聽見門口傳來密碼鎖開啟的聲音,半分鐘后穆勒走了進來。
“呀,我們穆媽媽回來啦!”景彥又抱著貓頭親了好幾下,這才起身去迎接穆勒,“見到州長了?今年還是他給你頒獎嗎。”
“嗯。每年都是。”穆勒說著來到沙發上坐下。就在剛剛他去參加了巴伐利亞州的頒獎活動,除了一些體育賽事大年,獎項會頒給其他領域有貢獻的人,其他時候總會把體育貢獻獎頒穆勒。
“李助教呢,早上出門我沒看到他。”穆勒問。正好景彥的手機被丟在沙發上,屏幕還亮著,于是穆勒順手拿起來看了眼。
“還在睡覺吧應該是,昨晚聽到他在打游戲,大概率是通宵了。”景彥蹲在地上拿著玩具邊逗貓邊說。
“J你還沒決定歐冠決賽要坐哪邊嗎?”穆勒拿起景彥的手機晃了晃問。
“是啊。”景彥對穆勒做了個哭哭臉,“坐哪邊都不對,干脆我們不去了,就在家里看轉播算了。”
“想讓所有人都開心的結果就是這樣——只有你不開心。”穆勒一針見血地指出,“J你總是這樣,我覺得你該考慮的是你自己想坐在哪里,而不是他們希望你坐在哪里。”
“不要老上升問題嘛托馬斯。”景彥扁扁嘴跳到沙發上挨著穆勒坐下,“那你說,你說我該怎么辦?”
說著景彥從穆勒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機,又從穆勒兜里把他的手機拽出來,然后把兩個毛怪手機殼的舌頭吸在一起,放開,又吸在一起,就這么來回玩。
“重點是你想怎么做。”穆勒說。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景彥沖他做了個鬼臉,“老實說,我真不想去,決賽兩支隊伍哪個都不是拜仁。”
“那就不去。”穆勒說。
“可是他們都邀請我,我總得去看看。”景彥說,“而且萬一下賽季又在歐冠碰上,我還可以提前研究下他們的戰術。”
“那問題又回到原點了。”穆勒要回了自己的手機,然后繼續把兩個毛怪的舌頭吸在一起,還每次都拿遠一點距離,看看最遠能離多久就吸不上了,“換個問法,J,你想讓外界覺得你支持哪隊?”
“想讓外界覺得是支持哪隊?我就沒想著讓外界怎么想。”景彥為難地抓了抓頭發,“非要說的話,我支持曼城,畢竟我們是敗給曼城的,我當然更希望打敗我們的是冠軍。”
“那就坐在曼城球迷區。”穆勒說。
“可是……”
“可是江九離是你國家隊前隊友,你想說這個是不是?”穆勒太了解景彥的腦回路了,趕在景彥糾結前他就把話說了出來。
景彥眨巴眨巴眼睛,“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謝謝你托馬斯。”他把手機放下撐著下巴說,“九哥這人雖然城府很深,但講良心話,他待我不薄。而且他實力我是知道的,米蘭能進決賽全靠他中場給力,再說他也邀請我了,不去總覺得對不住他。”
“那就坐米蘭區。”穆勒說,“拋開曼城贏了我們這點,單看兩支球隊,曼城那邊沒有你前隊友或者熟人,瓜迪奧拉算一個,但他只是你的對手,而米蘭那邊有現役中國隊隊長,你應該坐在那里,我想瓜迪奧拉能理解的。”
聽了穆勒的話,景彥思考半天,最終點點頭:“行,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到時候我倆坐米蘭區。”
“嗯。”
“哎托馬斯你說,咱倆要是就這么去,會不會被圍觀啊。”景彥碰了碰穆勒的膝蓋問,“要不我們喬裝打扮一下,你看怎么——”
正說著,就聽見遠處傳來電梯的聲音。
景彥這個房子里是有電梯,但距離臥室都不近,所以景彥他們還是習慣走樓梯,更快點。
十幾秒后,李耀良拖著個大箱子走了出來。
“我還想怎么電梯啟動了,難怪。”景彥一只手搭在沙發上轉頭看向李耀良,“阿良你這是——要回家?”
“昂。”李耀良用手機查著國內私人飛機降落申請,頭也沒抬打了個招呼,“我姐家的崽子搞了個公司,年初上市了,結果現在有點崩,他玩不轉,我姐又不想管,我回去看看。”
景彥撓撓下巴:“那歐冠決賽你不去了?我剛決定好坐米蘭那兒,就當是支持九哥。”
“江九離那家伙還用我支持?”李耀良不屑地擺擺手,“你替我去就行了,帶我跟他問好,順便帶點意大利特產回來,別的就沒了。”
“行吧。”景彥揮手,“那祝你一路順風。”
“先別祝呢,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李耀良把手機收起來,抬抬下巴以示道,“走,到那邊去。”
景彥正要起身,突然看見李耀良搖頭。
“不是你,彥兒哥你坐下。”他說,“你,動動你那兩根筷子從沙發上起來,我有事跟你說。”
“哎?”景彥看了穆勒一眼,疑惑挑眉,“阿良你——”
“沒事。”穆勒拍了拍景彥大腿,又笑笑讓景彥放心,隨后起身,跟著李耀良走到廚房去單獨談話了。
景彥看著兩人背影,有點不明所以。
“他倆能有什么好聊的,各種帶顏色或者地獄笑話嗎?”景彥小聲嘟囔道,“003啊,正好他倆不在,來跟我講講那天你說的支線任務吧,是什么意思啊。”
【很簡單,就是重新開啟世界中樹狀衍生出的支線】
【本意是創造更多可能以區別新版故事線】
【開啟后可給你提供改造這本爛尾同人文的更多選項】
【當時擔心你第一次受不了就沒開】
“聽不懂。”景彥往沙發上一靠,直接擺爛,“你就跟我說都是什么任務吧,還有獎勵是什么,有什么風險。”
【支線任務開啟后可同步開啟專有卡池】
【每成功完成一項任務可獲得一次抽卡機會】
【但請注意,本卡池僅有r級與sr級加成卡】
“聽著還行。”景彥點點頭,“那任務完不成會怎樣?”
【會有懲罰】
【從你當前生效的所有卡牌中隨機取消一個】
景彥:!!!
“哇靠,那這懲罰機制可夠狠的!”景彥做了個‘害怕’的表情,“萬一隨機到托馬斯那個巔峰卡,那不就慘了。”
【是的】
【所有請慎重考慮】
景彥咬著指甲想了半天:“你還沒跟我說都是什么任務呢,先讓我看看都好不好完成,我才知道要不要做啊。”
【支線任務首次開啟可自選完成,剩下為隨機,每個任務限時完成,時間根據難度確定】
【任務內容有:換一個發色;拍個跳舞視頻;發一張自拍;穿一次女裝;在決賽時沖進球場,等等】
“也不怎么難啊。”景彥伸了個懶腰,“行,那就開了吧!”
【好的,請稍后】
【叮——】
【支線任務已開啟,請問要選定首個任務嗎?】
看著在面前鋪開的光屏上一系列任務,景彥想了想,最終視線落在最簡單的上面:“那就換發色吧。”
……
另一邊,李耀良把穆勒帶進廚房,鎖上門,隨后立刻換了副刻薄的嘴臉。
“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么。”他抱起胳膊看著穆勒,“別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對景彥怎么樣,后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穆勒臉上表情不變,還是帶著笑的樣子:“我明白你想說什么,但不管是你還是我,又或者是任何人,我們最后都要看他的意思。”
李耀良瞇起眼睛。
“而且,你不喜歡的那些,我們早就試過了。”穆勒補充說。
“你他媽——”李耀良正要動手,突然想起什么來又把火憋回去了,“行,你就這樣,不要以為自己有多特殊,再特殊的玩具也有變臟變舊的一天,我等著你什么時候被甩。”
“那就不是你需要擔心的事情了。”穆勒還是笑著說。
李耀良再次瞇起眼睛審視穆勒,好半天,他才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你知道他不會為了你停留的對吧,好的時候非常好,但等到了不號的那天,他一刻也不會停留轉身就走。”
穆勒看著李耀良沒說話。
這點用不著別人說,穆勒早就知道,都說爛了,2013年的景彥就是那樣,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但是現在他回來了,就像從沒離開過那樣,穆勒想,他再也不會放手了,無論對面是什么,就算是景彥,他也不放開。
“如果他終究要走,你又在對我要求什么呢。”穆勒看著李耀良,平靜的說。如果景彥最終還是會拋下他離開,那么李耀良現在又為什么緊張。
“他只是難過的時間短,抽離快,又不是不會難過。”李耀良嗤笑聲說,“我猜你已經對他表白過無數遍了吧。每一天,每一晚,每一次,但是他呢,他對你說過嗎?”
穆勒笑起來:“他會的。”
總有一天,他會讓他說出來的。
“那得下個世紀了。”李耀良整了整袖子,“總之,如果你傷到他,我,我們,中國隊會讓你知道到底什么才叫痛。”
“我認為不會有那么一天的。”穆勒說。李耀良威脅他次數太多,穆勒已經快要免疫了。
“你小子最好不會。”李耀良豎了兩個中指,“就算我在中國也會注意你們的,每天晚上我都給他打電話,你給我注意著點。”
“放心。”穆勒換上那種黑掉渣的笑,“我不會讓你聽全程的。”
……
李耀良氣沖沖的拖著箱子走了,景彥看了眼門口又看了眼剛從廚房出來的自家摯友:“他這是…托馬斯你把他氣著了?這么這副樣子。”
“我不知道。”穆勒聳了聳肩,“他說會打電話來,我告訴他我會幫你接,然后他就摔門出去了。”
“能把阿良氣成這樣,你也是個人才。”景彥對穆勒輸了個大拇指,“anyway,別管他了,來幫我收拾箱子吧,明天咱倆就啟程去伊斯坦布爾。”
“明天?這么快?”
“嗯,我約了個造型師去那邊給我做頭發。”景彥甩了甩有些長的黑發,然后伸手拽住一縷,“再不修一修都快能扎小辮了。”
“在這邊也可以剪頭發。”
“我知道,但我還想再換個顏色。”景彥說,【哎003,這個任務,它對我換什么色有要求嗎?】
【沒有】
【那就好。】景彥心里了然,隨后對穆勒說道:“黑色太久了有點悶,我打算染個紅頭發。”
“你想染紅色?”
【紅的?】
【可不興染紅的啊彥哥!】
景彥沒想到穆勒和系統聽到他說紅頭發以后都很大反應:【怎么了,紅頭發不好嗎?】
【不】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文的作者鐘愛紅發配角】
【她一共完結4本,有3本里面都有個對主角愛而不得的紅毛】
景彥:“……”
好奇怪的xp。
【可我是主角啊。】景彥反駁說,【這對我有什么影響。】
【寓意不好】
【你想對所愛之人求而不得嗎?】
啊這。
景彥愣了下,不知怎么的眼神朝穆勒那邊飛了過去,而在碰到穆勒身上的時候,景彥有點慌亂地飛快移開了視線。
“你怎么了,J?”穆勒問。
“咳咳……沒什么。”景彥吞了吞口水,“就是突然不想染紅色了,但是我又想不到什么好看,你覺得呢?”
“我覺得嗎?”穆勒想了想,“或許可以試試很淺的咖色。”
“很淺的咖色?”
“就是那種比淡金色更暖一點的顏色。”穆勒說,“因為你做教練以后變得比之前白了,所以我想,淺色會很配你的皮膚。”
“這樣嗎……”
“而且,我還從來沒看過你淺發色的樣子。”穆勒又加了句。
“不可能。”景彥當即反駁道,“我染過銀白色啊,那年萬圣節,我扮演《鬼泣》里但丁的那年,好像是……哦。”
說著說著景彥突然想到,他扮但丁是16年去了曼聯之后,而在這世界他還沒去曼聯就退役了。
所以——
這個托馬斯是真的沒看過他染淺色。
“好!那我就定了淺色。”景彥對自家好友笑出兩排牙齒,隨后撲上去勾住穆勒脖子,“要是到時候不好看的話,你就用你的小卷毛來賠禮道歉吧!”
“沒問題。”
穆勒悄悄看著景彥近在咫尺的笑臉,腦子里突然回蕩起李耀良剛才懟他的那番話,雖然表面上他是不在意的樣子,也說了景彥會回應他,但其實在心底,穆勒是不確定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啊,J。
如果你也愛我的話……
穆勒低下頭祈禱,他不是個十分虔誠信奉上帝的人,但還是那么做了。
如果你也愛我的話,他想,那就在這個夏天說出來吧。
【叮——】
【托馬斯-穆勒黑化-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