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aaaaa_无码aⅴ精品一区二区三区_嫩草影院永久久久精品_被黑人粗黑大肉奉视频_久久久久亚洲最大xxxx_特级a欧美做爰片毛片

    第151章 來自多元宇宙的組織(上)

    ……

    “事情是從去年年初開始的,也就是2015年,C羅和內馬爾過生日那會兒,你送他們倆同樣禮物鬧得沸沸揚揚,我每天都看新聞,情緒特別不好,然后一個自稱J&M的組織找到了我。”

    “J&M?景彥和穆勒?”

    “對,他們聲稱是平行世界的你跟我。”

    “哇-哦。”

    “很不可思議對不對,剛開始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穆勒盤腿坐在地毯上,像講故事一樣對景彥敘述這整件事的開始于過程。景彥拿了橙汁和玉米片過來擺在兩人中間,坐下,也像聽故事一樣聽著。

    “他們聲稱是平行世界的我們,我不相信,他們就派了我自己來證明。”穆勒說,“太不可思議了,那么多托馬斯-穆勒,全都來著平行世界。”

    “打斷一下,”景彥舉手,“認真的?平行世界?漫威DC超級英雄那樣的平行世界?”

    “不。”穆勒搖了搖頭,“更像是瑞克和莫蒂那樣的。”

    “瑞克和莫蒂?”

    “對,就像那個瑞城。”穆勒解釋,“你看過嗎?我記得第一季就有展示,時間不是線性的,更像是張蛛網,所有平行世界的瑞克聚在一起,組建了一個‘議會’,屬于他們的國度。”

    “所以——”景彥抱著膝蓋,短暫的頭腦風暴了一下,“那個J&M組織就是平行世界里不同版本的我倆?他們也組建了類似于瑞城的東西?”

    穆勒點點頭。

    “他們告訴我,J&M的起源是C-313宇宙,在那里,我們都是科學家,而你的研究方向正是多元宇宙。”

    嘶——

    科學家?

    聽到這兒,景彥不由得想起之前他還在同人世界的時候,曾經看到過身穿科研人員服裝的托馬斯,這樣就說得通了。

    不,也不是說得通。

    “那所謂的同人世界呢?還有系統,那都是怎么回事?”景彥問。

    “你聽我說呀,還沒說到那里。”穆勒抱著橙汁的杯子輕輕晃動,里面的冰塊相互撞擊發出‘嘩啦’的聲音,穆勒時不時用指尖抹掉杯壁上的水珠,看上去沒有剛才那么緊張了。

    “J&M組織的人先讓我相信他們的存在,然后開始向我推薦他們的項目,”他繼續說道,“負責人,也就是拜仁體育總監版本的我,他說,J&M組織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所有世界里相互喜歡但始終沒結果的我們在一起。”

    景彥頓了頓:“你的意思是,這還是個慈善機構。”

    “嗯。”穆勒同意了景彥的評價,“因為一切的起源是個悲傷的故事,在那個C-313宇宙里,你死了,還是自|殺。”

    景彥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他驚呆了。

    “我我我我我——你是說我——”他不敢相信在某個平行世界里他自己真的會那么做,不過在內心深處,他是能理解對方的,“老天爺。”

    “而且還是死在那個我準備告白的前一天。”穆勒又補充了一句。

    “……”景彥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這確實是個悲傷的故事。”

    “在那個世界,我們都太忙了,而且我還在糾結,糾結那份感情是不是真的,要不要告訴你……負責人還說,其實那個世界的我早就應該察覺到,因為就在你決定kill yourself的前半年,你的上司不看好你的多元宇宙項目,處處針對你,對實驗搞破壞,壓著你的論文不讓發表,但我什么都沒做,我默認這是學術界的正常情況。”

    這可真是……

    景彥抿了抿嘴,起身從對面坐到了穆勒身邊。

    “那不是你的錯,托馬斯。”

    “我知道。”穆勒說,“但那畢竟我,是我們,所以在聽完他們的事之后,我就同意了J&M組織的項目。我不想像他一樣,明明喜歡你,但是由于膽怯最后錯過。”

    景彥感覺耳朵有點發熱,“那個,你,你什么時候,覺得你是,你是……”是喜歡我的。

    這后半句他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穆勒大概猜到景彥想說什么,他扭頭對上景彥的眼睛,然后笑了笑。

    “對,我喜歡你,J,從2010年就喜歡了。”穆勒說,“不,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時候,2010年,2009年,或者更早,在我們剛認識那年。”

    其實有關這個問題,要讓景彥來回答也是同樣的答案。在被挑破前,他一直拒絕承認對托馬斯的感情是喜歡,而在挑破后,他也回答不上來是在什么時間,因為什么具體原因喜歡上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

    絕對不是一見鐘情。

    景彥還記得和托馬斯-穆勒認識的第一天,當時他對那個手長腳長、瘦的像蘆葦桿、停球10米遠并且滿嘴巴伐利亞方言的男孩印象一般。

    想著想著,景彥笑了。但隨即他意識到穆勒在看他,并且也在笑,于是景彥趕緊收住表情,并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那,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跟著他們了,他們要我學習表演,我就學,他們要我熟悉你的每種反應,我去熟悉。”穆勒說,“然后,他們會選一個合適的時間把你投放進一個子世界,要你主動去攻略我,然后在你最上頭的時候掐斷回到現實里,這樣就能最大程度讓你認清自己。”

    “子世界?”

    “就是指的就是衍生世界,比如同人文,比如影視劇。”

    “所以我去的那個,那個把我寫成個大海王的世界,是你選的。”

    “對。”說的這兒穆勒笑了,“雖然在那個同人世界你的人設有點怪,但他們說多和‘情敵’正面交鋒對我有好處。更何況我還去看過別的子世界,比如所有人都獸化的世界,我不喜歡它,但長了狗耳朵的你好可愛。”

    “你為什么不喜歡它它?”

    “因為那里有個不太受控的變量,類似于信息素的存在,我沒接受過那方面訓練,在嘗試進入那個世界后不到10分鐘我就差點傷到你。”

    切……

    景彥撇撇嘴。

    傷到他?傷到那個世界的他吧。

    哼。

    也不知道測試的時候去過多少世界,跟多少世界的他‘試過’。

    什么狗屁項目,感覺像脫了褲子放屁。

    那什么J&M組織,說白了不就是個牽紅線的組織嘛,直接在現實里創造機會不好嗎,非搞什么子世界,純粹浪費時間。

    搞得好像不去那個同人文里轉一圈他就不會承認自己喜歡托馬斯一樣。

    Well

    顯然景彥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有多不愿意承認的事實。

    等一等!

    景彥突然想起來個很重要的點,他瞇起眼睛看向穆勒:“所以,我在那個同人世界里攻略的黑心托馬斯,從一開始就是你。”

    “是我。”穆勒沒察覺到景彥危險的視線,很是驕傲的承認了,“還有系統,有的時候系統也是我。”

    景彥:?!!

    好家伙,等于他被托馬斯包圍了唄。

    不過——

    “什么叫有時候是你?還有的時候不是嗎?”

    “當然,我只有一部分權限,大部分時候系統的扮演者是平行世界里的我,還有你,還有些熱心人士。”穆勒回答道,“比如同人文的作者,她也有參與。”

    老天爺。

    景彥除了感嘆想不出其他的反應了。

    幾分鐘后,他又想到個問題。

    “對了,托馬斯,”景彥碰了碰穆勒肩膀,“既然那個J&M組織很像瑞克莫蒂里的瑞城,那現實中你能去嗎?”

    “能。”

    “那里長什么樣子?”

    “很有科技感。”穆勒說,“和大多數超級英雄電影里的指揮中心很像,比如正義大廳,還有史塔克大廈。”

    景彥幻想了一下,但他失敗了。

    “那——能帶我去嗎?”景彥問,“靠想象根本是行不通,我得親眼看看才行。”

    “你想去嗎?”

    “我當然想去,不然我干嘛問你。”

    出乎預料的,穆勒爽快答應了下來。他起身從床上那手機拿下來,然后當著景彥的面點開那個app,進入個人主頁,輸入密碼,屏幕上跳出個按鈕的圖案。

    “準備好了嗎?”穆勒問。

    景彥深呼吸。

    “嗯,好了。”他說,“開始吧。”

    穆勒按下了按鈕。

    一束白光后,兩人消失在原地。

    ……

    眨眼的功夫,景彥和穆勒來到了一個虛擬空間,這里大面積的電子藍色,放眼望去都是網格。

    看上去就像2000年左右的Windows系統。

    “哇哦。”景彥裝模作樣稱贊,“這可真是太科幻風了,讓我大開眼界啊。”

    “這里是入口。”穆勒解釋,“因為你是第一次登陸,所以自動跳轉到了這個界面,據說能篩掉大部分闖入者。”

    話音剛落,空中出現一個漂浮的白色小機器,它射出一道藍光,把景彥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

    【歡迎加入,A-137景彥】

    【首次登入請創建你的頭像】

    “還要選頭像?”

    “嗯。畢竟J&M中心里的大部分人都長得差不多。”

    “這可真是——weird。”

    吐槽一番后,景彥翻起了自己的相冊,為了和其他人區分開,他決定選一個新奇的,一個與眾不同,一個炸裂的。

    他選了個龍圖。

    穆勒:……

    穆勒:“我就知道。”

    “干嘛,龍圖怎么了。”景彥白了他一眼,“還笑話我,你頭像用的什么啊?”

    穆勒調出自己的頭像。

    他的頭像是和景彥的合照,照片里兩個人捧著獎杯,笑得開心。

    景彥:“……呃。”

    景彥:“好吧。”

    【身份信息創建成功】

    【祝您參觀愉快】

    說完,那個白色的小機器消失不見,而從它消失的那個點開始,電子網格世界開始剝落,有點像電子版的哈利波特魔法通道,就是破釜酒吧后巷里那堵石磚墻。

    景彥的反應也和許多影視劇里第一次開眼的主角一樣,對著那個逐漸向他展開的絢麗世界,發出由衷的感嘆:

    “哇哦!”

    和穆勒描述的差不多,這里就像每個超級英雄世界都會有的‘大本營’一樣,各種科技感建筑,路上到處都在各種版本的穆勒和景彥,每個人頭上都有頭像,天上還飛著一些未來感十足的飛行器。

    不過有點微妙的是——

    放眼望去,滿街都是各種龍圖頭像。

    景彥悄悄看了眼穆勒,心里莫名竊喜,至少他不是唯一辜負了托馬斯深情的景彥。

    “看那兒,那是abo版本的我們;還有那邊,那是哨向版本的我們;9點鐘方向,那是吸血鬼版本的我們;還有1點鐘方向,那是賽博版本的我們,你是正常人,而我是你的仿生人。”

    邊走穆勒邊向景彥介紹不同版本的他們,既視感太強了,完全就是瑞城里各種各樣的瑞克和莫蒂。

    突然,一陣美妙的歌聲傳來。

    景彥情不自禁向源頭看去,他看到了留著長發,身上穿著盔甲,下半身是魚尾巴的自己。

    而在那個景彥身邊,跟了個下半身是章魚觸手的托馬斯。

    不用說,這肯定是海洋世界版本的他們。

    這時,歌聲停止了,景彥腦袋里很快清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是受到了人魚歌聲的蠱惑。

    “真神奇啊,想不到還有這種版本的……人呢?”

    話沒說完,景彥扭頭發現穆勒不見了。路上到處都是人,他只好幾開人群,跳起來尋找對方。

    “托馬斯?你去哪兒了?”

    然后他這么一叫,唰唰唰,路上幾百個托馬斯-穆勒都回頭看過來,景彥嚇的一激靈,趕緊擺手:“我,我在找我的托馬斯。就是很正常的,看上去是個普通人的……”

    “噢,這位迷人的先生,你是迷路了嗎?”

    詢問聲從身后傳來,景彥下意識轉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夸張白色西裝、呃,或者說白色騎士裝,帶著白手套,身后還發著彩虹色光芒的托馬斯-穆勒站在那里。

    景彥:……

    救,好刺眼。

    這是哪個版本?

    還沒等景彥說話,就看見那個光芒四射,嗯,物理意義上光芒四射的托馬斯牽起他的手,輕輕親在他手背上。

    “請跟我回去吧,對你這樣的美人,這里實在是污穢,實在是配不上這樣美好的你。”

    景彥差點裂開。

    啊????????

    美人?

    污穢?

    這是個什么鬼世界?

    “嘿,離他遠點,你嚇到他了!”真正的穆勒終于回來了,他抓住景彥的手腕把人擋在自己身后,“這才是他來的第一天,去找別人騷擾。”

    金光閃閃的穆勒嘟囔幾句,轉身走了。

    “媽呀,嚇死我了。”景彥從穆勒身后探頭出來,“我剛正在找你,他突然跳出來,那是從哪個版本的你?”

    “古早瑪麗蘇版本,那家伙就喜歡在這兒到處騷擾別人。”穆勒說,看樣子不爽對方很久了,“走吧J,我帶你去我們的項目。”

    ……

    走過很長的一段路之后,穆勒帶著景彥來到了位于主樓3層的一間辦公室,門牌上寫著“A-137”。

    像這樣的辦公室光是3層就有十幾間。

    天啊,

    感覺就像在做夢。

    景彥晃了晃頭,看著穆勒在門口驗證身份,然后跟著走進去。

    “各位,我們失敗了,J發現了我的計劃……well,也不能說是失敗吧,我想我還是有些進展的。總之,他想和大家見一面,我帶他過來了。”

    辦公室里比看上去要大,說話還有回音,景彥邊走邊在里面張望,確實,很有科技感。

    但就在這種科技感的房間里,卻隨處可見放著他照片和托馬斯照片的相框,當然,不同世界不同版本的他們。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景彥對這個組里的人充滿好奇,他想知道他們都是什么樣的人,但緊接著辦公室里一張熟悉的臉吸引走了景彥的全部注意。

    “李耀良?你怎么也在?”

    第152章 來自多元宇宙的組織(下)

    ……

    “嗨。”

    李耀良坐在一把高腳椅上,身子斜靠在吧臺,正噼里啪啦在一臺筆記本上敲字。聽到景彥叫他,他慢悠悠抬頭打了聲招呼,順便喝了口旁邊杯子里的咖啡,隨后繼續在鍵盤上敲字。

    整個人淡定的景彥有點懵。

    “不是,你……”

    “他不是你的李耀良,他是B-003世界的。”其中一個穆勒解釋道,“J&M中心里并不只有景彥和穆勒存在,還有來自各世界的幫手,負責處理我們處理不了的事物。就像他,他在團隊里負責文字和網絡工作。”

    景彥看向這個托馬斯-穆勒,他穿了身標準西裝,帶著無框眼鏡,頭發拉直,并用巨量發膠固定在頭頂,一副精英的做派。

    “你好,我是我們項目的負責人,來自C-527世界,職務是拜仁慕尼黑體育總監,負責俱樂部內幾乎一切事物。”精英穆勒對景彥伸出手,“你是第一個通過自己發現組織的,因此我們沒有準備多少相關介紹,很抱歉讓你受到驚嚇。”

    “……其實也還好。”景彥放下手,視線再次來到伏案工作的李耀良身上,“你剛才說他是來自B……”

    “B-003。”也不知道是耳朵好還是怎么的,李耀良暫停敲字轉過身來回答了景彥問題,“在那個世界,你是個人氣主播,而我是你的榜一大哥——別那么看著我,是的,不管換多少個世界我家都是那么錢。”

    景彥:“……”

    景彥:“不是,我是想說——”

    “還有什么想問的,都直接問了吧,”李耀良換了條腿翹著,和景彥記憶里一樣吊兒郎當,“反正你在這兒,我一時半會兒也用不著加班修補子世界。”

    嗯——

    修補子世界。

    景彥把目前獲得的信息整理一遍。

    “你是003世界的。”

    “是。”

    “你的工作有‘文字’。”

    “是。”

    “你剛剛在‘修補子世界’,也就是我之前去的那種同人世界。”

    “是。”

    “所以你就是同人作者?”

    “哦吼!”李耀良鼓起掌來,隨后大方承認,“沒錯,你去的那個是我寫的,還有3個后補世界也是我寫的。”

    “……你還驕傲起來了。”

    “當然,寫得好不能驕傲嗎?”

    “好個屁!”景彥瞪大眼睛反駁,“我說阿良你也真是的,干嘛把我寫成個海王渣男,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嗎?”

    “沒有沒有,是你誤會了。”李耀良懶洋洋的說,“那些只是設定,重點不在你海,也不在你渣,而是側面說明你魅力大,并且聰明,管理大么大的魚塘都沒問題。”

    “……那是兩碼事。”

    “那也可以是一碼事。我寫的同人,ooc歸我,人物歸你,或許在我眼里你就是這樣,沒辦法,我單推人嘛。”李耀良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更何況我寫了4個本子呢,他就選了這一個,跟我有什么關系。”

    于是景彥瞇眼看向穆勒。

    穆勒抓抓頭發,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我喜歡和別人搶的感覺。”

    “可你告訴我,是他們說有‘輕敵’參與會更好。”

    “呃,我只是做出了選擇,原因是他們總結的,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穆勒辯解說,“而且,我覺得他寫的很貼現實,除了你的朋友們沒對你表白,其他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對啊。”

    “原來托馬斯你就是這么……”

    “嘿,別打情罵俏了,天天在這個地方看不同的你倆秀本來就夠遭罪了。”李耀良打斷了景彥和穆勒即將開始的爭吵,“不過說真的,才來這兒不到5分鐘你竟然猜出來了,不錯——我們能把他吸納進組嗎?我怕這么好的苗子不提前預定過兩天就要被搶走了。”

    精英穆勒捏了捏眉心,顯然對一切聒噪的行為感到厭煩。

    “不行,”他說,“老大還沒說他能留下,而且——”

    “哎呀阿良你問他干什么,反正所有的事情到他那兒首先給出的答案肯定都是‘不行’。”

    突然房間的陰影里突然走出來另一個景彥,他留著長一點的頭發,更瘦,看著像個搖滾歌手。

    景彥:“你是?”

    “介紹一下,我是你,和這家伙來著同一個世界,負責后勤工作。”搖滾景彥嬉笑著掛在了精英穆勒身上,“如你所見,我是個搞樂隊的,唉,也不知道差距這么大我怎么還能和他滾到一起去……不過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搖滾景彥渾身刻滿了‘自由’的氣息。

    當然,這是委婉的說法,說的不好聽一點,搖滾景彥就是個‘嬉皮士’,完美符合人們對滾圈的全部刻板印象。

    不過很新奇。

    景彥打量了這個自己一會兒,搖滾景彥也很配合的張開雙手原地轉圈,讓他能更好的觀察他。半分鐘后,景彥露出個標志性的笑容。

    “Well,現在我知道我不踢球去玩音樂能做成什么樣了。”他說,“真好,我很喜歡,只不過我媽媽可能不那么容易接受——在你那兒她怎么樣了?”

    “當然也是不接受。”搖滾景彥晃了晃手串,“不過看我發展還行她也就沒說什么。”

    其實不,事實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寵愛的大兒子變成搖滾圈的爛人,10年前和他斷了聯系,現在處于一種相互只知道對方還活著的狀態。

    符合大部分滾圈人和父母的關系。

    不過這就沒必要讓A-137的自己知道了。

    “真是個好孩子,難怪托馬斯喜歡,要是我我也喜歡。”搖滾景彥跳到景彥身上,用他的臉蹭了蹭景彥的,隨后又來到穆勒身邊,捏了捏他的下巴,“真是可愛的小情侶,又湊成了一對兒呢,我真開心~”

    “……”

    “抱歉,”精英穆勒抽著嘴角把搖滾景彥拽到自己身后,“讓你們見笑了。”

    “我就那么讓你拿不出手嗎,親愛的,每次來人你都這樣。”搖滾景彥抱怨了兩句,隨后掙脫對方的手跳開,“順便,到現在你還沒給人家介紹完我們全組,悶葫蘆,真不知道離了我你該怎么辦——”

    說著他快步走回陰影,那里有個環形沙發,景彥仔細看去,就看見沙發上還躺著一個人,一個穆勒。

    “醒醒,來人了。”搖滾景彥毫不留情,直接一巴掌給人扇醒,隨后他捏著半睡半醒的穆勒給景彥打了個招呼,“這位是C-556世界的托馬斯-穆勒,主業是個演員,拿過影帝,副業嘛,我覺得是睡覺……說真的,一天24個小時他有23個小時都在睡覺,如果你不找他的話。”

    影帝穆勒打著哈欠沖景彥揮揮手。

    沒等景彥也回一個,他就再次閉上眼睛睡著了,任由搖滾景彥在他身上怎么折騰都不醒。

    “那個……”景彥悄悄拽了拽穆勒、他的穆勒的衣袖,“你的表演就是跟他學的嗎?”

    穆勒給出肯定的答復。

    “別看他這樣,清醒的時候是個好老師。”他小聲說,“你體驗過的,J,兩個世界都是我,但你沒看出來。”

    “別沖我耳朵吹氣,癢——”景彥把穆勒從耳邊扒拉開,然后瞪了他一眼,“你要說這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假裝同人世界騙我,我真以為你是黑心的,還有那些se……咳咳,等一等,那個時候他們也在看嗎?”

    “這個啊,回去我們再說。”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刷卡開門的‘嘀’,接著一陣皮鞋的脆響傳來,屋里瞬間安靜下來,不明所以的景彥看了一圈,隨后順著他們的目光朝門口看去。

    一身白衣的科研穆勒就那么走進景彥的視線。

    在那一刻,幻象中的身影逐漸重疊。

    “老大,你來了。”李耀良還是那么懶洋洋的招了招手,“還以為你會晚一點,A-002世界的事解決了嗎?”

    老大?

    所以這就是——

    “暫時解決了,不排除未來還出問題的可能。”科研穆勒回答說。說完他看向中心的景彥,好像他這次來就是為了他,“你就是第一個自主發現組織存在的那個。”

    一個不像問句的問句。

    景彥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穆勒想上前幫忙,但搖滾景彥攔住了他,并且搖了搖頭。

    兩人就那么對視著。

    半晌,

    景彥潤了潤喉嚨。

    “我見過你。”他說。

    “哪里。”

    “幻象里。”景彥回答,“我還在同人世界的時候暈過一次,被球迷撞暈的,然后我去到了一個實驗室,我在自言自語,說這次的成果可能會顛覆認知,之類的,然后我看到了你——我問過系統,系統說是bug。”

    科研穆勒看向李耀良。

    “一點小bug,問題不大。”李耀良擺手說。

    “或許是因為量子的波動讓你無意間和多元宇宙中的你自己對上頻率,在這個領域,時間也是很神奇的。”科研穆勒算是解釋這個現象,沒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眼底的波動。

    畢竟他的景彥已經不在了,如果眼前的景彥能和他對上,是不是就說明,他還有機會帶他回來?

    有一定操作難度,并且需要長時間的實驗推演。

    當然,不急。

    “現在你來了,老大,他肯定會留下對吧,”李耀良像是察覺到那樣輕輕看了科研穆勒一眼,隨后舉手說,“先說好,我們發現的,他得在我們組。”

    科研穆勒猶豫片刻,點頭同意。

    “他會留下來,并且加入你們組。”他說,“但不是今天,今天你們還有工作,先收尾,尋找下一組,他還有的學——C-527的J,你來負責教會他。”

    “哎呀,怎么每次都是我來帶新人。”搖滾景彥撇撇嘴,做了個哭哭臉,“不過沒關系,我就喜歡折騰菜鳥,嘻嘻,來吧!我相信我們會相處的不錯!”

    景彥看著那邊的幾人,露出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這么決定了?

    也不問問他的看法,倒不是說他不想留下來,這里挺有趣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同意,就是這些人也不問他,萬一他要是拒絕呢?

    “哦,親愛的。”搖滾景彥露出個甜甜的笑,“別做出那種表情,我們都知道你一定會留下來的,所以為什么不省去那一步呢,你說呢?”

    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他想什么。

    “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搖滾景彥沖他眨眨眼,“過陣子你就會發現,和誰搭檔都不如和自己搭檔舒服,因為我們知道你的思維是怎么運轉的。”

    ‘哇哦!’

    景彥做了個口型,隨后豎起大拇指。

    了不起。

    “很好,就這么定了。”科研穆勒整了整袖口,“試用期你們決定,沒問題找我領手牌——送他們回去,然后開啟今天的收尾工作。”

    景彥愣了下。

    “回去?怎么回?在這兒?”

    “噢——他真可愛。”搖滾景彥笑嘻嘻過來,親昵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對,就在這兒,很方便,我們只要掃描一下,你poof就能回去啦!”

    “呃,”景彥有點不知所措,他任由搖滾版自己捏著臉,然后看向帶他來的穆勒,“你覺著呢?”

    “我們先回去。”穆勒把搖滾景彥拉開,然后悄悄牽了景彥的手,“等他們做完準備工作會告訴我們,到時候再來。”

    景彥點點頭。

    “好了好了,別秀了,我眼睛要瞎了。”李耀良翻了個白眼,“站到那邊,我送你們回去。”

    兩人站好。

    搖滾景彥一點也沒為穆勒有些粗魯的行為生氣,仍然笑瞇瞇的,還沖他們揮揮手道別。

    “拜~過陣子見。”

    “等一下!”突然,景彥叫停了傳送,他看向科研穆勒,“那個,我知道你那里的景彥選擇結束生命,那一定讓你很痛苦,但是請相信,他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懲罰自己。這個組織很厲害,你很了不起。再開心一點吧,那也是他想看見的,而且我相信,在我們還沒發現的地方,他也在看著你。”

    科研穆勒愣住了。

    好像在今天前還從來沒有哪個景彥這么跟他說過。

    “要好好的生活啊,對自己好一點,你看你比這里任何一個穆勒都瘦——哎,說多了你肯定嫌我煩,那就這樣吧。”說完景彥看向李耀良,表示他準備好了,“記得多吃飯,按時睡覺,陽光一點——回頭見!”

    一陣白光閃過。

    景彥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

    屋里很安靜,所有人都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出神,好半天,還是搖滾景彥伸了個懶腰率先出聲。

    “難怪你親自挑選還送到我們組。”他沖科研穆勒挑了挑眉,“這個真的是——最景彥的景彥,小太陽哦,你感受到溫暖了嗎?”

    李耀良很捧場的笑起來。

    科研穆勒看了他一眼,隨后看向精英穆勒,好像在用眼神對他說‘管好你的人’,最后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回去工作。”

    說完,創始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辦公室。

    搖滾景彥很嫌棄的吐了吐舌頭,小聲說了句“沒勁”后,又轉頭騷擾自家穆勒去了。

    很快,辦公室里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

    這邊兩人回到現實,景彥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第一次都是這樣的。”穆勒拍拍他的后背安撫道,“所以,真相,J你現全都知道了,那么,可以原諒我了嗎?”

    原諒?

    景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開玩笑,你以為你說了實話我就能——”

    “叮——”

    “托馬斯-穆勒黑化+1”

    看著模擬系統發出聲音的穆勒,景彥緩緩扣出一個?

    “我靠!你還沒玩夠啊!”

    “按照劇情,你現在應該撲上來吻我試圖削減黑化值才對。”穆勒一本正經的說道,隨后撅起嘴,“來吧,我準備好了!”

    景彥:(拳頭硬了)

    他說過,一定會找機會跟托馬斯算那筆他假裝黑化騙他攻略他的賬,現在又整這死出。

    “好好好,你想要親親是吧。”景彥咬牙切齒的說,“我現在就讓我的拳頭親吻你的嘴巴!”

    穆勒眨了眨眼,有點不明所以。

    好像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帶景彥去過組織,把所有的真相都說明白了,景彥就該原諒他,恢復往常的相處方式一樣。

    “我真的會黑化哦,你確定不要來親我嗎?”他問。

    景彥額頭蹦出一個井號。

    “你想得美!”

    “真的嗎?”

    “不親就是不親你別得寸進尺——”

    “來親一個嘛,今天周四呢。”

    兩個三個四個井號冒出來,景彥忍無可忍。不過最后看著穆勒那張臉他終究沒忍心下手。

    “真是服了你了!”景彥有點抓狂的大聲說,“我親,我親你一下,你給我閉嘴好吧!”

    “不行。”穆勒搖頭,“10下。”

    “你小子還敢討價還價?”

    “10下。”

    “……5下!”

    “8下。”

    “6下不能再多了!”

    “成交。”穆勒對著空氣做了個砸拍賣錘的動作,“好了,親愛的J,我準備好了,你現在可以親我了。”

    景彥:“……”

    景彥:“還是想揍你,我覺得我虧了。”

    ……

    晚上,庫卡來到景彥家,準備商量下景彥的個人品牌進軍南美的相關情況,他來到客廳,見沒人在直接上到樓上臥室。

    他可是經紀人,他早就習慣那么做了。

    景彥不喜歡雇保姆和助理,因此很多事情都要庫卡親力親為,比如叫景彥起床,給他搭配衣服之類的。

    所以,這次直接上樓庫卡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直到他打開門,看見他的球員和‘最好的朋友’抱在一起接吻,他不再那么覺得了。

    “我的老天爺!”庫卡怪叫一聲,捂住眼睛,“救命,誰能把那該死的畫面從我腦子里刪掉!”

    他進去的時候,景彥和穆勒正進行到邊接吻邊解對方腰帶的階段。

    “敲門!你怎么不敲門!”

    “我以后會的!”庫卡閉著眼睛退出房門,“你們繼續,我過會兒再來,唔,40分鐘夠用嗎?”

    ‘嗖’

    一個枕頭飛了過去,砸在經紀人旁邊的門框上。

    “好吧,那就60分鐘,90分鐘也行。”經紀人很懂談判技巧,“不過記得別太激烈,J你過兩天還有比賽——”

    ‘嗖’

    這回是水杯。

    “快出去!”景彥紅著臉大叫,“以及你怎么敢默認我是下邊那個的!”

    “Really?”庫卡停住,給了兩人一個‘這樣嗎’的眼神,“我還以為——”

    穆勒捏了景彥一把:“今天周四。”

    “今天周——好吧今天周四,是該我在下面了,”景彥除了下頭發憤憤說道,“但是!庫卡你怎么能直接默認這個?簡直不可理喻!”

    那就是一人一天?

    好吧,聽著還算合理。

    庫卡這次看向穆勒,給了他一個認同且欽佩的眼神。

    “還等什么,趕緊關門!”

    “好好好,我這就走。”庫卡關上門,2秒后他又開了門,“你們有保護措施嗎,需要我——”

    “走開啊!!!!”

    “好吧好吧,就走了。”

    ……

    房門終于關上。

    停了至少半分鐘,門外悶了動靜,屋里的兩人同時松口氣。

    隨后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

    “繼續嗎?”

    “你認真的?”

    “不然呢,“反正都被看到了,不做點什么豈不是虧了。”

    “……有道理,那,那我們繼續吧。”

    第153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一)

    ……

    【一切都結束了,拜仁獲得了冠軍,也成功成為了賽季三冠王,很難想象這樣一支無敵的球隊在一個賽季前還因為更新換代而成績不穩……等等,發生了什么?景彥暈過去了?】

    當著全世界的面,拜仁主教練在球隊獲勝后暈倒在了場邊,工作人員率先做出反應,隨后是替補席,他們把景彥團團圍住查看他的情況。

    有人走了,有人回來了。

    當景彥醒過來時,首發球員們剛好趕了過來,他看著那個用他的身體‘為非作歹’一個賽季的家伙被帶走。

    他不確定那種透明的狀態能不能被稱為靈魂,但他確實知道,在他的世界,也就是一篇同人文中,它大概率會被科學包裝,形容成‘量子不穩定’狀態。

    誰讓建國后不許成精呢。

    如果寫了鬼魂可能就無法發表了對吧。

    “教練,你沒事吧?”阿方索-戴維斯擔憂的看向主教練,“剛才你看到了嗎,我們贏了!贏了——等一下,不會是因為太激動才暈倒的吧?”

    “我當然知道我們贏了,以及不是因為太激動,只是有點低血糖。”景彥推開隊醫給他檢查的手,對戴維斯笑了一下。

    他完全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因此這個笑和球員們熟悉的那個主教練天差地別。如果說那個景彥的笑有陽光的味道,是純天然且溫暖的,那么原裝景彥的笑就是香薰,手工制作,魅|惑且讓人上|癮。

    “——呃,你、你沒事那就太好了!”阿方索-戴維斯有點臉紅,再意識到這事的第一時間他就移開了視線,隨后他在心里慶幸自己是黑皮膚,臉紅并不明顯。

    景彥看了他幾秒,隨后有些不屑的垂下睫毛,遮住自己真是的情緒。

    說真的,這些人都是沒有腦子的嗎?他想,那么大的差異,他們怎么會認為他們是同一個人,僅僅只是因為用了同一具身體嗎?

    就在這時——

    “你還好嗎?”

    景彥最關心的那個人來了。

    托馬斯-穆勒推開人群,在景彥面前蹲了下來。

    這樣的情況在景彥心里已經預演了無數遍,但到了真正發生的時候,他心里還是不受控的慌張了一下。

    只是一下。

    很快慌張就被憤怒取代了。

    “你怎么樣?”穆勒又問了一遍,“J?J?”

    景彥從地上爬起來,推開人群,找工作人員要了一塊拜仁的隊旗后,朝著看臺上自家球迷區走去。

    從始至終都沒看穆勒一眼、回答他一個單詞。

    穆勒追了過去,留下一眾球員在原地滿頭霧水。

    “哎,他倆這是怎么了?”阿方索-戴維斯碰了碰穆夏拉的手肘小聲問,“剛才比賽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穆夏拉也很迷茫。

    “不清楚。”他說,“再看看。”

    景彥到底怎么了,不,準確的說,應該定義為這個世界原本的景彥到底怎么了,這問題回答起來有點復雜,并且很長。

    如果你想聽的話,那就繼續看下去吧。

    讓我們回到一切的最開始,來重新整理下整件事的始末,那還要從遙遠的2010年說起。

    ……

    2009-2010賽季,沉淪許久的拜仁慕尼黑正在范加爾的帶領下步入正軌。

    那個賽季,托馬斯-穆勒正式升入一線隊,在更衣室有了屬于自己的衣柜。而景彥的位置則有些飄搖,但好在更衣室里還有他的好兄弟和支柱,他們的衣柜挨在一起,都在最邊上。

    當時的景彥還很天真,很樂觀,笑容還有陽光的味道。

    2010年夏天,拜仁重新舉起了代表德甲冠軍的沙拉盤,4-0不萊梅帶回了足協杯冠軍,加冕國內雙冠,而最重要的,他們一路闖進了歐冠決賽。

    隨后拜仁在歐冠決賽遇到了國際米蘭。那時的狂人還是真正的狂人,穆里尼奧技高一籌,盡管景彥力挽狂瀾,個人制造2個進球,但最終還是藍黑軍團帶回了大耳朵杯。

    決賽失利讓拜仁全隊都很受傷。

    但對景彥來說,那場輸掉的決賽促成了他和托馬斯的交往。

    他還記得當時他把自己關在出租屋里頹廢,用垃圾食品和電子游戲麻痹自己,這件事他誰也沒告訴,于是他焦慮的好友和母親帶著一隊警|察沖破了他的房門,企圖阻止預備做‘傻事’的他。

    在景彥的回憶里,他先看到了他媽媽,隨后是托馬斯,他們兩個人跳到床上,哭著對他又親又抱,但很快,那些‘愛撫’就變成了‘打罵’,他們痛斥他是個小沒良心的,害他們擔心了幾個晚上。

    他嘴上求饒,心里卻笑著接受了那些‘打罵’。

    而在回家的當天晚上,托馬斯-穆勒穿著睡衣敲開了景彥的房門。景彥放他進去,起初并沒有察覺到對方的真實目的,還玩鬧般把一只臭襪子丟到了穆勒頭上。

    穆勒把襪子拿下來,看著景彥的眼睛,說的話直截了當。

    “我發覺我是喜歡你的,J。”這是第一句。

    “不是朋友間的,而是情侶間的。”這是第二句。

    “你會因此討厭我嗎?”這是第三句。

    景彥呆住了,傻掉了,大腦關機了,他耗費了至少5分鐘才搞明白他最好的朋友這是在向他告白。

    而在那之后他又用了3分鐘發現自己對這個告白并不厭惡,甚至有點激動和喜歡。‘他怎么不早一點說這話。’這是景彥莫名的心聲,老實說,在聽到它的那刻,景彥瞬間臉紅了。

    他磕磕巴巴的說:“我、我怎么會討厭你,托馬斯,我覺得、覺得我可能、可能也有點喜歡你。”

    景彥聲音越來越小,他都懷疑穆勒是不是能聽到。

    幸運的是,托馬斯-穆勒都聽到了,一字不落的,完完整整的聽到了。

    但當時他們都還小,沒有任何感情經歷,不清楚在那樣曖|昧的氣氛下應該怎么順水推舟促成雙方都想要的結果。

    于是——

    “為什么是可能?”穆勒問,“你不能確定是不是喜歡我嗎。”

    “不能。”景彥小聲說,“我從沒喜歡過人,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感覺?”

    “電影里說,喜歡上一個人會讓你感覺肚子里有蝴蝶在飛。”穆勒說,“你感覺到了嗎?”

    “那肯定不準。”景彥說,“看到我媽媽燉的牛腩我也會感覺肚子里有蝴蝶在飛。還有別的辦法確定嗎?”

    穆勒想了一會兒。

    “有。”他說,同時往景彥那邊湊近了一步,“但是我不確定它是否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話——求你別因此恨我。”

    恨他?

    什么樣的方法會讓他恨他?

    就在景彥思考的時候,一個有點發燙的東西貼了上來,就在他嘴唇上。那是托馬斯的嘴唇,熱乎乎,軟乎乎,還有點發抖。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也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個吻。

    兩人誰也沒有閉眼。而景彥也就是在這時得知,看物體時如果離得太近,會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并且那東西會變形的厲害。

    托馬斯的氣息也是熱乎乎的,它們打在景彥嘴唇上方,但景彥卻覺得那股熱氣直接印在了他的心里。

    我的呼吸在托馬斯看來也是這樣的吧,景彥心想。

    就在他探查出更多之前,穆勒的嘴唇離開了,帶著他的氣息一起,有那么一瞬間,景彥心里的失落涌了上來,差點淹沒整間屋子。

    “我父母說,當兩個人心意相通的時候,他們就會試著接吻。”穆勒說,他也有點臉紅,但還在盡力掩蓋這一切,“你感覺怎么樣?喜歡嗎?”

    “我感覺……”景彥不知所措了,下意識選擇了撒謊,“我、我什么也沒感覺到……”

    但撒謊的弊端在此時顯現。

    由于沒有底氣,景彥說話的聲音比風吹樹葉還小。自然而然的,托馬斯-穆勒也沒聽見。

    “你說什么?”穆勒問,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據他自己后來講述,他當時耳朵里都是牙齒打顫的聲音。

    但在景彥看來,穆勒是對他的回答不滿意。

    他看穿了他在撒謊。

    說謊的人本來就會心虛,景彥更不例外,那導致他直接否定了自己的第一次選擇,并搭檔把本身的想法化為實踐。

    “我說——”

    景彥主動向前一步,按照他的理解,把自己的嘴唇壓在了穆勒的嘴唇上。

    這是他們的第二個吻。

    至此,單向的告白變成了雙向,景彥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愿。他也喜歡托馬斯,不是朋友的那種,他想和他做情侶之間的事。

    這個吻相較于之前的持續了更長時間。

    景彥抱住了穆勒的脖子,而穆勒也摟住了景彥的腰,并且根據兩人曾經一起看的那些影視劇,他們嘗試把這個吻發展成更深入的、有舌頭參與的浪漫法式接吻。

    但要記得,此時的兩人都是新手。

    甚至不會在接吻時刻意錯開鼻子避免相撞,于是這個吻、這個簡單的吻很快被他們搞的黏|糊糊濕|噠噠的。

    而且更糟的是,由于不會隱藏情緒,導致兩人在接吻時不可避免的發出了快樂的聲音,搞的他們雙雙起立,在甜蜜的氣氛中增加一絲尷尬。

    當然最后結果是好的。

    景彥和穆勒順利在一起,愉快的探索起屬于他們的快樂。當然,和許多新手情侶一樣,第一次的坦誠相見沒能進行到最后,在跟著執導影片嘗試了許多種方法后,他們放棄了。

    在把學習工具換成手和嘴后,他們終于領悟了為什么那么多情侶喜歡膩在一起。

    那天的后半夜,他們是抱在一起睡著的。

    ……

    但是好景不長,事情急轉直下。

    不,應該說是斷崖式結束。

    景彥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真實的,而是一篇同人文。他不是真正的景彥,托馬斯也不是真正的托馬斯,他們都在現實里,而他們,只是對現實的復制粘貼改版。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篇同人文是景彥的國家隊好友李耀良撰寫的。

    那天李耀良找到他,就像平時那樣開玩笑似的對他說:“想認清世界的本質嗎?”然后拿出了一紅一籃兩個藥丸。

    對,就像《黑客帝國》里那樣。

    景彥也認為這是對方在用那電影跟他逗著玩,于是順手選了紅色的。直到藥丸入口,他才發覺那是真正的藥而不是什么模仿的糖塊。

    所以——

    他吃下了紅色藥丸,看清了世界的真相。

    “為什么?”景彥哭著質問對方,“為什么要告訴我?”

    而李耀良的回答則是:

    “只是想做個實驗,驗證一下我的猜想。”

    實驗。

    簡簡單單一句實驗擊垮了景彥的整個世界。

    假的,都是假的,他是假的,托馬斯是假的,他們的感情也是假的,只不過是對方驗證的工具。

    他們就像是提線木偶,沒有自己的思想,任人擺布。

    別人叫他們翻跟頭,他們就翻跟頭;別人要他們接吻,他們就接吻;別人要他們在一起,他們就在一起。

    一切都是,虛假的。

    于是景彥開始刻意疏遠穆勒。

    世界都是假的,他們如果還在一起,還為了滿足那些真實者的情感需求而在一起,那還有什么意義呢?

    趁著某次球隊輸球,景彥徹底爆發。

    他離開了更衣室,離開了他和穆勒的房子,離開了慕尼黑,甚至離開了德國。

    那天晚上,景彥隨便走進一間酒吧,把自己灌了個爛醉。

    他不是真的喜歡他。

    他也不是真的喜歡他。

    從某種角度講,景彥陷入了虛無主義。

    然后——

    他就被人撿回去了。

    那是景彥人生中第一次喝到斷片。第二天醒來,他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沒穿衣服,身上都是痕跡,哪兒哪兒都痛,而周圍的裝潢顯示他在某個酒店里。

    “見鬼!”

    景彥感覺頭痛到要炸開,但他不能不去回想。

    他記得自己在酒吧和所有人拼酒,但隨后就斷掉了,后面的事情只有片段。他想起自己被某人架著離開,他不記得那人的臉,但記得他抱著對方的肩膀、纏著對方的腰求那人用力填滿他,讓他感覺到真實。

    可這些對景彥搞清楚現狀一點幫助都沒有。

    他現在只能確定自己是跟某個男人鬼混了一晚,呃,他又想起來一件事,昨晚他可能、或許、大概在做的時候喊的是托馬斯的名字。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

    一個高個子深色頭發的年輕人圍著浴巾走了出來,“你這么快就醒啦,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睡到下午。”

    景彥看向他的臉,但在記憶庫搜尋未果。

    而且——

    這家伙是不是有點過于年輕了?

    “天吶,”景彥撐著額頭小聲抱怨,“你多大了?”

    他不會是在喝多之后睡了個未成年吧。

    “放心,我成年了,而且并不是第一次,忘記了嗎,昨晚你一直叫,說明我技術還不錯。”年輕人否認未成年,但卻回避了景彥的具體問題,“順帶一提,我帶你走之前做了偽裝,沒有被記者拍到。”

    記者?

    “你認識我?”景彥問。

    “當然。”對方承認,“拜仁的大明星,我也踢足球,是個守門員,上賽季升上一線隊,跟亨克簽了職業合同。”

    亨克?

    那是哪里的球隊?

    景彥完全沒聽過這家球隊,但他很確信,這一定不是一家德國俱樂部。就在半分鐘前,他的一夜情對象坐在了床邊,而景彥也才意識到對方的德語帶有奇怪的口音。

    “我在哪兒?”景彥問。

    “威利斯酒店。”那家伙回答道,“它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店,哦對,我得告訴你,這酒店的價格我暫時承受不起,所以是刷的你的卡。”

    景彥才不關心刷的是誰的卡,他只想知道自己在哪兒。

    “我不要酒店名字。”景彥惱火的說,“我要知道我在哪座城市哪個國家,再問你一遍,我在哪兒?”

    “比利時,亨克。”這次的回答干脆利落,但緊接著景彥的一夜情對象湊了過去,重新把他按回枕頭上,“如果你忘記了自己在什么國家什么城市,那么,你是不是也忘記了我的名字呢?”

    “——滾開!”景彥不耐煩的低吼。在那家伙撲上來的那一刻,腰背的疼痛差點讓他失去意識。

    “足球明星原來是這么無情的。”深色頭發的青年好像沒把景彥的警告當回事,“不過沒關系,我更傾向于你從一開始就沒聽進去我的名字。”

    “你這家伙——”

    “我是蒂博-庫爾圖瓦,希望你這次記住了,J。”他說,“我將會、并且一定會在足壇成就一番了不起的事業,請不要被我輕易超過去。而等到那時候,我會是你最強勁的對手。”

    第154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二)

    ……

    景彥以為他和庫爾圖瓦不會再有交集。

    他沒聽過他的名字,也不在乎,事實上,很多人都對他說過那種話,記住我,總有一天我會怎么怎么樣。

    但事實證明,那些人最后都銷聲匿跡了。

    沒他有天賦的人不如他努力,比他有天賦的人不存在,所以,景彥完全有理由那么認為。

    然而——

    當景彥從比利時返回德國,他發現,自己有張信用卡消失了。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庫爾圖瓦。他說他開房用的是他的卡,但卻沒交待那張卡的最后去處。

    是的,庫爾圖瓦偷偷帶走了景彥的信用卡。

    景彥本該第一時間打給銀行,讓他們監控那張卡,然后向警局報案,在查到新消費記錄后,景彥就可以用重罪起訴對方。

    但他猶豫片刻,沒有那么做。

    無所謂了,景彥想,反正那張卡額度不高,就當是賠罪,也好讓他對那次不道德行為心理好受些。

    就像中世紀人們購買教會的贖罪券。

    后來世界杯開始,景彥一心備戰,但很可惜,年輕的中國隊剛剛進入淘汰賽便遇上了巴西隊。景彥和他的隊友們沒能創造奇跡,國內罵聲一片,景彥代表所有人公開道歉,然后在人們怒氣最盛的時候返回德國。

    不是他想要逃避,而是他知道,只有自己站出來吸引所有人的火力,他的隊友們、他的教練們才不會被波及。

    一切都是那么真實,景彥開始懷疑那天他看到的是否是幻覺。

    或許就像《黑衣人》里說的那樣,人類可能就生活在一個柜子里,外面還有更廣闊的、更高維度的世界。

    那并不能說明他的世界毫無意義。

    虛無主義從他的思維里消失,后來,景彥的生活回歸了正規。

    他向范加爾道歉,向更衣室道歉,向托馬斯道歉。他們原諒了他,而托馬斯,托馬斯從沒怪過他,只當他是鬧脾氣。

    但是,什么東西還是不一樣了。

    那天晚上——

    “這樣可以嗎,痛不痛,要再慢一點嗎?”托馬斯-穆勒在景彥上面,邊親他頸側邊低聲問,“不舒服要告訴我,我會改。”

    “沒有,很舒服。”景彥圈住他的脖子,盡全力去迎合。他喜歡托馬斯親他脖子,也喜歡這種溫柔,但不管他怎樣,事情好像始終回不到最開始的那個點。“喜歡,喜歡……”

    景彥抬腿圈住穆勒,用主動掩飾自己的失落。

    托馬斯最愛這種普通的傳教士方式,動作也輕柔,好像生怕傷到愛人。

    看著眼前晃動的金發,景彥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真實的托馬斯也會這么對真實的他嗎?在那個真實的世界,他也會這么溫柔?還是說,這僅僅只是作者賦予他的,因為人們更愛看甜甜的戀愛。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到了幾個月前的某天。

    在比利時發生的一切,和這里那么不同,那么……真實。

    “不夠,再來——”

    夜還很長,托馬斯也不準備停下。

    可景彥卻已經索然無味。

    他第一次假裝了自己的**,然后請求托馬斯再來。

    “你真的,讓我驚訝了,J。”穆勒說著去親景彥的嘴唇,景彥偏頭,于是這個吻落在了嘴角。

    “我只是——愛你。”景彥把穆勒的頭按在自己頸窩。這次,他選擇用真話掩飾假話。

    “你說什么?”穆勒呆住了,這是景彥第一次使用‘愛’這個詞,“再說一遍,J,再說一遍。”

    “我說,我愛你。”景彥對著穆勒的耳朵說,故意讓氣息打在上面,“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后面的果然更激烈了些。

    但仍然不是景彥想要的。

    早些時候,在他心里,溫柔和假像聯系在了一起。而現在,事情的發展更加糟糕,和假像聯系在一起的,變成了托馬斯的名字。

    他開始不敢叫他的名字了。

    ……

    2010-2011賽季,范加爾的執教走了下坡路。

    但好消息是,意大利前鋒盧卡-托尼離隊,景彥的地位直線提升,他現在是拜仁的主力了。于是在更衣室,景彥的衣柜挪向了更好的位置,和穆勒的不在一起了。

    10月中,德甲第7輪,拜仁客戰多特。

    緊張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最后幾分鐘。

    威斯特法倫球場不愧是歐洲第一魔鬼主場,上半場,拜仁便0-2落后,而下半場回去,景彥助攻里貝里扳回一球,補時第3分鐘,他的任意球直接破門拯救了球隊。

    2-2平。

    拜仁好險打破最差開局記錄,積9分,排在德甲第10的位置。而多特,積16分,高居德甲第二。

    回到酒店,景彥在墻上發現一幅地圖,他先看到了北威斯特法倫州,然后視線向左移動,他看到了比利時。

    “J?你在做什么?”穆勒問,“晚宴要開始了,不來嗎?你可是今天的主角。”

    “啊,對不起,我可能去不了。”景彥撒謊了。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想,于是他那么做了,“我剛接到庫卡電話,他說我有個上午合作出了點問題,需要趕緊解決。”

    “嚴重嗎?”穆勒擔心的問。

    “呃,我覺得還好。”景彥繼續撒謊,說來也怪,他從沒訓練過自己說假話,但真到了這時候,卻能很輕松做到,“那邊的企業出現了丑聞,雖然暫時壓下去了,但庫卡還是希望我及時解約,不要把自己的形象和負面新聞聯系在一起。”

    “這樣啊。”穆勒點頭,“那你快去吧,別讓他等急了。”

    景彥親了他一下,然后道別。

    心里雖然有對托馬斯的愧疚,但更多的,是欺騙成功的爽快。

    ……

    脫身后,景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撥通了庫爾圖瓦留給他的電話號碼。從看到那串數字開始,景彥心跳加速,緊張導致他幾次按錯鍵。

    真的要這么做嗎?心里有個聲音問。

    景彥聽見了,但選擇不去理會,他按下了撥號鍵,然后不安的等待。

    一下,

    兩下,

    三下,

    電話始終無人應答。

    這時景彥才真的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么做。這是種不道德的背叛行為,第一次還可以怪到酒精頭上,可是這次呢,這次他是主動的,如果被人知道……

    那就不要讓人知道。第二個聲音在心里出現。

    10幾秒過去了,仍然沒人接聽。就在景彥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準備掛斷然后譴責自己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你好,這里是蒂博-庫爾圖瓦,請問是誰?”

    很有禮貌的開場。

    但在聽到的那一刻,景彥立刻把這聲音和那天晚上的青年聯系在一起,他開始頭暈目眩,腿發軟,說不出話來。

    “你好?”

    庫爾圖瓦問了第二遍,景彥仍然不知道能說什么。

    “有人嗎?”

    庫爾圖瓦問了第三遍,景彥準備掛電話了,他認為這就是個錯誤。

    但就在這時——

    “J,是你嗎?”

    庫爾圖瓦猜到了。

    景彥呼吸一滯,隨后變得急促。

    “真的是你。”電話里的比利時人輕笑了幾聲,換了種語調說,“真高興你能打給我,你知道嗎,剛剛我在看拜仁和多特的直播,你簡直棒極了。”

    景彥抓著電話的手緊了緊,“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會不知道,那天你在我耳邊呼吸了一晚上,聽見你呼吸的第一秒我就知道是你。”庫爾圖瓦曖|昧的說,“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嗎,想見我嗎?”

    連續的問句戳到了景彥。

    “我要掛電話了。”他說,然后強迫自己按下了結束鍵。

    在結束通話的那一刻,景彥松了口氣,但隨后他感覺到了失落。這讓他很惶恐,為什么,他為什么會感覺失落?

    今天就是個錯誤。

    他不應該……

    5分鐘后庫爾圖瓦的電話打了回來,景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接了他的電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點也沒猶豫。

    “聽著,我不想——”

    “韋斯特公園酒店,就在多特蒙德市郊。”庫爾圖瓦用一個名字打斷了景彥的話,“11點到那兒去,我用你的名字定了房間。”

    “什么?你……”

    “到那兒去。”庫爾圖瓦說。他的聲音好像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然后,等我。”

    ……

    這太荒謬了。

    晚上11點,景彥到了韋斯特公園酒店,庫爾圖瓦不會委屈自己,他再一次定了最好的。

    進了房間,景彥把自己丟進浴缸里,冷水淋著他的后背,卻怎么也澆不滅他心里的恐慌。

    他還記得幾年前和托馬斯一起看《老友記》,他親口吐槽過羅斯和瑞秋的感情線,他不明白他們有什么可糾結的,羅斯大錯特錯,就算瑞秋提了分手,他也不能在當天和另一個女人滾上床。

    但是現在,輪到景彥自己了,他比瑞秋還要糾結。

    不,他不是瑞秋,他是羅斯。

    他背叛了托馬斯,多少個理由也改變不了這不爭的事實。

    但是——

    如果知道世界是同人文的是托馬斯呢?

    他的反應會是如何?

    會和他做一樣的選擇嗎?

    景彥不知道,他也永遠沒機會知道了。

    就在他要把自己凍成冰塊的時候,庫爾圖瓦趕到酒店,他把景彥從浴缸領出去,用毛巾把他擦干,期間一句話也沒多問。

    不得不說,景彥喜歡這種感覺。

    距離感。

    有的時候他崩潰,難過,絕望,所有的負面情緒一起爆發,他需要一個人待著,他不喜歡被問東問西,那些是他的事,他要留給自己消化自己解決。

    托馬斯就不行,他不理解,他總想幫景彥分擔。

    “你不能總是一個人扛。”托馬斯這么說,“讓我幫你,我們一起解決它。”

    景彥不忍心拒絕他,于是每次都同意,他用讓自己受傷的方式來愛托馬斯,然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治愈自己。那個時候,景彥總要處理更多的‘傷口’,他原本就有的,以及接受托馬斯幫助帶來的。

    所以——

    他喜歡庫爾圖瓦的距離感。

    “你怎么過來的?”景彥問。

    “我租了私人飛機。”庫爾圖瓦擦著景彥的頭發說,“當然了,還是用的你的卡,我相信6w歐對你來說不算什么。”

    6w歐不是小數目,但如果這能讓景彥好一點,他就可以無所謂。

    “聽著,我不在乎你花了我多少錢或者怎么,今天我打給你并不是想要,呃,想要見你,我不知道,我只是,可能狀態不……唔!”

    景彥想要解釋自己,或者說,給自己找個好理由,但他越說越亂,就在他快要把自己繞進去的時候,庫爾圖瓦捧起他的臉封住了景彥的嘴唇。

    這是個——

    完全不同的吻。

    不是說它有多好,或者有多壞,那很難判斷,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吻很不一樣。在今天前,景彥只吻過一個人,現在,他有了不同的體驗。

    然后事情的發展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

    景彥靠在床頭,庫爾圖瓦在他前面。景彥手伸進他的頭發里抓住發根,張嘴只能發出“哈、哈”的聲音。

    庫爾圖瓦沒說錯,他技術的確很棒。

    然后。

    在大腦一片混亂的情況下,景彥不受控的脫口而出:“托馬斯——”

    庫爾圖瓦沒什么反應,但景彥自己愣住了。

    或者說,他整個人僵住了。

    這種情況的發生加重了景彥心里的背德感,世界或許是假的,但他這樣亂來就能被允許嗎?

    他是喜歡托馬斯的,但這樣的行為又算什么呢?

    “沒關系。”庫爾圖瓦安撫道,“你可以喊托馬斯的名字,我不介意。”

    他不介意。

    景彥很困惑,于是他低頭和庫爾圖瓦對視,從那雙眼睛里,他只看出了巨大的野心和最原始的情緒。

    庫爾圖瓦抓住這個時機和景彥拉近距離。

    他伸手輕觸景彥嘴角,然后按壓他的嘴唇,隨后分開他的牙齒,拇指按住舌頭,其他四指鉗住下巴。他看著景彥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點反應。

    景彥很快忍不住了,“走開——”

    比利時人毫不在意,他舔了舔嘴角,起身抓著景彥接吻,親吻能解決他們間大部分分歧。

    這很好。

    他們之間不帶多少感情。

    換個角度說,庫爾圖瓦不愛景彥,也完全接受景彥不愛他,他的感情不是對景彥這個人,而是對景彥的身份。

    景彥是大明星,是足夠競爭金球的足壇新王,但他現在卻在他面前,嘴唇濕潤,眼尾緋紅,還用好聽的嗓音叫著要他走開。

    當他看著他的時候,就像無人的宮殿里,野心勃勃的騎士在王位上欺負年輕的國王,眼里只有對地位的渴望。

    他們心照不宣。

    ……

    快凌晨1點,他們結束了。

    景彥第一時間去洗澡,庫爾圖瓦則躺在床上、昂貴的,星級酒店的大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他回味這兩次的見面。

    他真的把他搞到手了。

    這感覺真棒。

    沒多會兒,景彥從浴室出來,他穿著浴袍,好像有意遮掩身上的痕跡。庫爾圖瓦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景彥猶豫片刻,把枕巾丟到庫爾圖瓦臉上擋住,隨后才磨磨蹭蹭過去,躺在他肚子上。似乎這樣他就能心安理得的把他想象成別人。

    庫爾圖瓦任由景彥擺弄,過了一會兒,他把臉上的枕巾挪開,低頭看著幻想他是托馬斯的景彥,然后笑著伸手蓋住景彥喉嚨。

    他最脆弱的地方就在他手掌下。

    掌控的感覺幾乎是瞬間讓庫爾圖瓦又有了感覺,但他心里很清楚,景彥并不順從他。

    果然,不到3秒,景彥擺脫了他的控制。

    沒關系,他想,總有一天他會要他徹底臣服。

    “我有個問題。”景彥突然說。

    “嗯。”

    “假如,有一天,你突然得知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是虛假的,你會怎么做?”景彥問道,“你不是你,你只是粉絲對正主喜愛的投射,是被創造出來的,你會怎么想?”

    是的,這才是景彥真正糾結的事情。

    如果他沒從李耀良那里得知真相,可能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還會像從前那么快樂,那么天真。

    并且只有托馬斯一個。

    “哈哈,這個問題很好啊。”庫爾圖瓦很夸張的笑了,“原來足球明星也會思考這樣深刻的話題,我還以為你們的空余時間只有喝酒泡吧和**。”

    景彥踢了他一腳,沒留情。

    “我只問了一個的問題。”他說,“看過《黑客帝國》嗎?”

    “看過。”

    “如果你是尼奧,有人告訴你,世界是虛假的,是被創造出來的,你可以選擇反抗,也可以繼續渾渾噩噩。”景彥問,“你會怎么選。”

    “我覺得你的重點錯了。”庫爾圖瓦回答,“如果世界是假的,而你又得知了這一真相,那說明你超越世界意識,說明你覺醒了。”

    景彥愣了一下,“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庫爾圖瓦翻了個身坐起來,伸手貼住景彥的側臉,“如果我是尼奧,我發現世界是虛假的,而真實的世界千瘡百孔,我當然會留在好的那里,然后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啊?”

    看著景彥迷茫的臉,庫爾圖瓦吻了上去。

    “假設另有真實的世界存在,那么我們所在的這個虛假的,存在的意義是什么?那些人創造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說,“世界是假的,而你知道真相——還不明白嗎,你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啊!”

    “我就是……”景彥愣愣的看著他,“我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

    “難道不是嗎?”庫爾圖瓦平靜的看著景彥,“就像游戲,電子游戲就是為了供玩家娛樂才被創造出來的,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模擬類游戲,你是主角,而其他人都是npc,你當然可以為所欲為。”

    景彥好像看到漫天星河在眼前展開。

    庫爾圖瓦的話給他打開了一條全新的思路,在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世界。

    世界是假的,只有他知道真相。

    他當然是主角。

    就像小丑,對蝙蝠俠和哥譚民眾來說,他是可以消失的,但對漫畫的創造者來說,他們需要他推動新的故事,留住老讀者吸引新讀者。

    所以——

    無論他是什么樣的,他都是必需品,是世界中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景彥突然開始大笑,笑的停不下來,笑的在床上打滾,“真是太荒唐了哈哈哈哈哈!”

    庫爾圖瓦有些不解的看著景彥。

    他以為他們只是在探討問題,他喜歡思考,喜歡提出假設,喜歡辯論,他以為景彥也是,但他沒想到景彥會有這種反應。

    突然,景彥不笑了。

    他翻身按住庫爾圖瓦胸口,親他的睫毛,親他的鼻尖,親他的嘴唇,臉上帶著某種釋然后的瘋狂。

    “吶,再來一輪吧,蒂博。”

    “不行。”庫爾圖瓦拒絕道,“明天有訓練,我得坐火車回去。你知道的,德國的火車向來不準點。我經紀人說切爾西在考察我,我必須全力以赴。”

    “你不會遲到的。”景彥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們再來一輪,你可以待到明天早上,然后再讓私人飛機把你送回去。”

    庫爾圖瓦看著他。

    “我的卡還在你那兒不是嗎。”景彥笑著說,“你留著它,過兩天我去給它升到最高額度,以后用它的時間還多著呢。”

    ……

    時間來到2012年。

    范加爾離開,海因克斯走馬上任。

    同時,他還帶回了在勒沃庫森的得意弟子,從拜仁租借過去的中場球員,托尼-克羅斯。

    2011-12賽季,拜仁丟掉了國內雙冠,但卻登上了歐洲頂峰,這一年的歐冠決賽在安聯球場舉行,拜仁全隊眾志成城,靠著景彥的點球,他們成了首個在主場捧杯的球隊。

    而也就在這一年,景彥正式和穆勒提了分手。

    “為什么,J,為什么要這樣。”穆勒的臉上滿是受傷,但沒有震驚,或許他知道,這幾年間他一直在失去他。

    “別表現的像個懦夫,托馬斯,我們只是分手,不是天塌下來了。”景彥說。他的眼睛里沒有了天真,沒有了陽光,有的只是對這個瘋狂世界的愚弄和娛樂至死的歇斯底里。

    “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穆勒難過的說,“上個月,馬里奧跟我說他看到你在樓梯間和托尼接吻,我當時還不信,我告訴他,一定是他看錯了。”

    “是真的,他沒看錯。”景彥不耐煩的說。其實那天是克羅斯主動的,他只不過是沒拒絕。畢竟和庫爾圖瓦做得多了也膩,他需要新花樣,“我是喜歡上托尼了,過陣子我會搬出去,你別再找我了。”

    托馬斯-穆勒傷心的走了。

    他同意分手,但沒同意景彥搬出去。

    “即使我們分手,不做情侶了,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對吧。”他說,“就當是為了球隊,留下來吧。”

    景彥沒說話,算是默認。

    然后,房間里安靜了沒半分鐘,托尼-克羅斯走了進來。

    天——

    景彥暗自翻了個白眼,他還以為俱樂部這個雜物間除了他和托馬斯不會有別人來的。

    “你是說真的嗎,J?”他問,顯然他聽到了剛剛景彥和穆勒的談話,“你真的因為我和托馬斯分手了,還是說,我只是個借口。”

    “你當然不只是個借口。”景彥說著走過去,吻了克羅斯的嘴唇,然后他把他推到架子上,抬腿碰他腰側。

    “J……”

    聽著克羅斯加重的呼吸,感受到他的慌亂,景彥抬起他的頭:“看著我,托尼,看著我的眼睛——你不是借口,我的確為了你和托馬斯分手了,永遠,永遠也別再那么想。”

    涉世不深的克羅斯輕易迷失在了景彥的藍眼睛中。

    而景彥,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喜歡。

    ……

    那天,景彥有了庫爾圖瓦之后的第二個情人。

    半小時后,他因為叫了托馬斯的名字被克羅斯打了一巴掌并趕走,但僅用了兩天,他又把人哄了回來。

    對不起,舊的景彥沒辦法接聽電話;

    為什么?

    哦,因為他已經死了。

    現在,是一個全新的景彥。

    虛無主義徹底被擊碎,留下的,只有完完全全的享樂主義。

    第155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三)

    ……

    在把小甜菜吃干抹凈后,景彥只留下句“我會打給你的”,就拍拍屁股滿世界玩去了,第一站:伊比薩島和周圍海域的游艇之行。當然了,景彥不是一個人去的,內馬爾也和他一起。

    景彥已經開始度假的消息托馬斯-穆勒是從Instagram上得知的,隨后他平靜的走進廚房,做了兩人份的晚飯,然后擺好盤,看著對面的空位按部就班的吃起來,就好像景彥從沒離開過那樣。

    他猜到景彥為了逃避會選擇出去玩,但他沒想到他甚至沒有回家來收拾東西。他的意思是,如果景彥回來,他不會纏著他,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會幫忙收拾箱子。

    但穆勒不知道的事,景彥沒回家的原因只是不想看見他難過的樣子。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面對的——托馬斯強行壓制著悲傷稱他為最好的朋友、默默看著他和別人約會,還表示自己能接受,他就很想冷笑著毀掉一切。

    托馬斯說他愛他。

    但他在他提出分手時沒說哪怕一句挽留的話。

    景彥想,如果當時托馬斯的回答不是‘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而是‘我不同意,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們屬于且只屬于彼此,任何事都不能讓我們分開’,他可能、或許、大概、也許真的就不會走了。

    “你是在走神嗎,J?”

    內馬爾的聲音戳破了景彥幻想的泡泡,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游艇上了。西班牙的陽光很足,內馬爾戴了個墨鏡趴在甲板上,景彥則跪在他旁邊幫他涂防曬。

    并且——

    由于剛剛走神,景彥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邊推內馬爾的腿邊把他的短褲邊沿卷了上去。

    “我很確定那下面的位置不會被太陽曬傷。”內馬爾開玩笑說。

    景彥眨眨眼。

    “你怎么能確定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呢?”他用了個反問句,一下把氣氛推到了曖|昧的邊緣,“相信我,ney,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會走神。”

    “說的好。”內馬爾沒有回應景彥的問句,也沒對他的信任問題作出表態,他甚至沒換自己曬太陽的姿勢,“繼續吧。”

    他享受著景彥的按摩服務,很快便昏昏欲睡了。

    這叫什么?

    這叫高手過招。

    至少內馬爾是這么想的。

    但在景彥看來,這點強度連熱身都算不上。

    真正被拿捏的人從來意識不到自己的服從行為,他們將其解釋為‘自由意志’,而那恰好讓他們更容易被操控。當他們意識到這點的那刻,也是拿捏者失敗的開始。

    景彥從沒失敗過。

    幾分鐘后,就在內馬爾最上頭,最躁動,最意志薄弱的時候,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后起身走到一邊去,打開遮陽傘和沙灘椅享受起假期生活來。

    “為什么停了?”內馬爾跑到景彥的躺椅邊半跪下來,把自己的反應更清楚的展示給對方,隨后他試探著去牽景彥的手來幫他緩解,“你太壞了,J,這種時候怎么能停下來。”

    景彥抽回手。

    “為什么不能?”他說,“我累了。”

    這理由直白的讓人沒法反駁。

    內馬爾撇了撇嘴,小聲說:“你就是想讓我求你,是不是。”

    “你在求我嗎,為什么我沒感覺到?”景彥又用了個反問句,隨后他從衣領處取下墨鏡戴到頭頂,又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至少——你要親我一下。”

    連討價還價的環節都沒有,內馬爾湊過去親了他一口,就在嘴唇中央。但景彥顯然不知足,他搖搖頭,示意對方再親。

    來來回回親了好多下。

    親到兩人都有反應,景彥還在點自己的下唇,指尖和舌尖一起劃過,“再來啊。”

    “你耍無賴。”內馬爾沒再聽從景彥的指使,他推了推景彥的腿,看樣子是像強行擠到沙灘椅上,“這下看你還怎么躲——”

    景彥按住他伸向自己褲腰帶的手。

    “今天我們換個玩法怎么樣?”他問。

    “什么玩法?”內馬爾問。

    景彥沒說話,他坐起來,調整位置,平躺在沙灘椅上,然后偏頭以示對方跨上來。

    “你是說……”

    內馬爾理解了他的意思,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了,之前我讓你做過那么多次,今天只是換換位置而已。”景彥說,“你不愿意嗎,ney?”

    “沒有。”

    “那就是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能讓你舒服嗎?”

    “……好吧好吧,就試試。”內馬爾答應下來,隨后翻身上去,動作稍顯僵硬,“上帝啊,感覺就像在游樂場坐旋轉木馬,而上一次我這么坐在木馬上,還是我13歲的時候。”

    景彥得逞了。

    計劃順利的不像樣,他就知道自己選擇內馬爾來進行第一次‘翻身’試驗是對的,小內馬爾根本沒讓他費多大功夫,他還以為至少要再哄上一段時間。

    10分鐘后。

    內馬爾抓過景彥的雙手放在自己腰上,太陽來到了他正后方,面對刺眼的陽光,景彥瞇起眼睛。

    而在逆光中,他似乎看到了完全不同的身影。

    ……

    在第3輪結束的時候,C羅打來電話,幸好景彥的手機開了靜音,因此并沒有被打擾到。

    景彥把內馬爾推下去,遞給他紙巾讓他清理自己,然后看向不遠處的房艙入口。那里擺放著一個裝飾用透明茶幾,上面還有兩只高腳杯。

    他有主意了。

    “去拿點酒來好嗎,我在冰箱里放了葡萄酒。”景彥說。

    “你怎么不自己去拿?”內馬爾有點惱火的反駁道,他才剛剛挨過兩輪**,可惡的景彥全程沒怎么動,只在他賭氣停下來的時候抓著他加快速度,“別想使喚我幫你做這做那,想要葡萄酒你就得自己去!”

    景彥看著他,一點也沒被這話影響。

    “你真的不要去嗎?”他問,“我再問你一遍,真的嗎?”

    “我剛說的有任何歧義嗎,還是說你……等一下。”內馬爾懷疑的看向景彥,他從景彥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在冰箱里準備了什么惡作劇專門坑害我的吧?”

    “沒。”景彥輕輕搖頭,“是我的錯,我清楚你的性格,不該用這種——對不起,等我一下,我這就去拿。”

    這種反應——

    現在內馬爾確定了,葡萄酒那兒一定有景彥準備的驚喜。

    天吶,這可真是老套。

    但仍然很甜。

    “好了,你別動,在這兒等我,我去拿。”內馬爾叫住景彥,拖著還在發酸的腰一路小跑進房艙尋找給他的驚喜去了。

    而就在他離開甲板的下一秒,景彥拿起手機,翻看通話記錄,回撥給那個一口氣打了40多通電話過來的家伙。

    “嗨,克里斯,聽說你在找我?”

    電話里的C羅哼了一聲,然后也不寒暄,開口直接問道:“你去哪兒了,怎么不接電話?”

    “抱歉啊,我還在工作。”景彥撒謊來越來越熟練了,“你知道的,我剛贏了歐冠,商務活動多到離譜。”

    電話里的C羅再次發出冷哼。

    “工作?”他的聲音里透著不屑,“回頭。”

    景彥愣了一下。

    3秒后他轉身向后看去,就在他和內馬爾的游艇后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出一艘新的游艇來。

    這一搜不是美國產的,從外形上看多半是意大利公司制造,和崇尚個性化設計的美國品牌不同,這一搜更更浪漫,更豪華,更匹配他們名人的身份。

    而在它的甲板上,站著臭臉的葡萄牙人。

    “工作,哈。”

    ……

    景彥并沒有為C羅的嘲諷感到難堪。

    正相反,他還會嘲諷他,說明他還在乎他,這是個可利用的點。

    “我很抱歉,克里斯。”景彥對著話筒說道,“我想告訴你實話的,真的,但是——內馬爾先邀請了我,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別生我氣。”

    他毫不猶豫的甩鍋給內馬爾。

    但這不足以讓C羅氣消,葡萄牙人沒有回答,他面對著景彥豎起中指,同時做了個‘呸’的口型。

    “我知道我做錯了,錯的離譜,但為了讓你原諒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景彥又對著話筒說,“我該怎么做才能挽回你?”

    這話雖然聽著肉麻,但架不住有人就是吃這一套。

    “我才不原諒你,你這個滿嘴花言巧語的騙子!”C羅這么說著,但手里的電話卻始終沒有放下。

    景彥走到游艇邊,跨過扶手。

    “如果你不原諒我,我就跳進海里,什么時候你原諒我了,我再上來。”他說。

    C羅并不相信他。

    “你跳啊。”葡萄牙人譏諷道,“如果你敢跳,那至少能證明你的決心,我或許可以考慮……哎!”

    沒等他說完,景彥丟開手機一躍而下。

    C羅目瞪口呆。

    ……

    海綿逐漸平靜,沒有半個人影。

    景彥真的如他說的那樣,不原諒他就不上來,C羅開始慌了。

    “J,J?你在哪兒,別鬧了這不好玩!”他四處喊著景彥的名字,但海面上仍然空空蕩蕩,“快出來吧,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還不行嗎!”

    殊不知,景彥一開始就目標明確,他早就通過潛水來到游艇的另一側,然后抓著裝飾品登上了甲板。

    “天吶,我害死他了!”C羅抓著扶手慌慌張張在海面上搜尋,“J,J!我沒生你氣,只是鬧著玩,快上來吧,我發誓以后都不會再這樣了!”

    就在他準備跳下海親自尋找景彥的時候,一雙手從后面環住了他的腰,C羅嚇了一機靈,回頭看去。

    他直直撞進了景彥的笑容里。

    黑發青年渾身濕漉漉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像從深海浮潛上來的海妖,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讓人心甘情愿被蠱惑。

    “我真高興你擔心我,克里斯。”景彥輕聲說,“我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隱瞞你任何事了。”

    熱乎乎的氣息打在C羅耳畔,微微張開的嘴唇像是在勾著他上前。

    于是他轉身吻了上去。

    “其實,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葡萄牙人說。

    景彥短暫撤出這個吻。

    “我知道。”他說。

    他一直都知道。

    ……

    內馬爾從冰箱里找到了葡萄酒,又從柜子里翻出了他的驚喜,那耗費了他很多時間,但最終結果讓人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景彥給他準備了一個畫冊。

    不是那種很昂貴的,像這樣的冊子隨處可見,重要的是里面的內容,它記載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從認識開始。

    并且景彥還很貼心的沒有提到某個家伙,他的室友,那個格外礙眼的討厭德國人。

    照片,文字,還有簡筆畫。

    內馬爾敢說這冊子的厚度絕對是原本的兩倍還多,看得出景彥真的是非常用心。為了讓他高興,景彥很可能提前幾個月就開始準備了。

    巴西人抱住相冊,他高興壞了。

    然而等內馬爾帶著葡萄酒和相冊回到甲板上時,景彥卻消失了,他環視一圈,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J?”

    “這邊!”

    順著景彥的聲音內馬爾看過去,他發現了另一搜游艇,不知道是誰的,而景彥正站在房艙口,半個身子隱藏在陰影中。

    “怎么回事?”內馬爾問,“怎么憑空多出來個游艇,你又怎么跑到上面去的?”

    “噢,克里斯蒂亞諾也來這兒度假了,剛才你進去,他正好出現,我來打個招呼。”景彥解釋說。

    內馬爾有些疑惑,但他還是選擇相信景彥,畢竟除了這個他想不出別的解釋,而且在這件事上景彥也沒有騙他的必要。

    不過——

    “C羅人呢?”內馬爾問,“怎么沒看到他?”

    “他去里面拿發膠了。”景彥笑笑說,“剛才我游過來嚇了他一跳,順便弄濕了他的頭發,你也知道他有多么在乎自己的形象……嗯,估計過會兒就出來,你也過來嗎?”

    “你才幫我涂了防曬霜,而且我身上還有你的東西。”內馬爾用老家話罵了景彥幾句,“打個招呼而已你竟然跑到他的船上,快去跟他說,然后回來,不然我就把你的葡萄酒都倒進海里喂鯊魚。”

    景彥抬手示弱,表示自己馬上照辦。

    內馬爾帶著葡萄酒回了遮陽傘哪兒,沒發現任何問題,如果他再仔細想想,比如景彥為什么跟他說話的時候一定要保持著半個身子在屋里,那樣的話他可能會發現更多端倪。

    “他走了,你可以不用再咬自己了。”景彥扭頭對陰影里的C羅說,“其實你就是出點聲音他也聽不見,我們可是在海上。”

    C羅狠狠瞪了景彥一眼。

    “我就不該允許你這么做。”他說,看著自己身上的狼藉,他長出了口氣,“現在又要去重新洗澡了,而這都是你的錯。”

    “可是它的反應告訴我,你喜歡我啊,是不是,小克里斯。”景彥就像個頑皮的園丁,在花園里隨意擺弄水管,“如果你不想弄自己一身,下次就把水龍頭擰緊一點。”

    “你——”

    “我要回去了。”景彥用紙巾擦干凈手后說,“晚上我和內馬爾會去島上過夜,那里有不少好的夜場和酒店。”

    “我才不跟著你的指揮,你只會耍我。”

    “哦,親愛的,別這么說。”景彥給了他一個快速的深吻,“11點,或者更晚點,我會打給你,等我。”

    是的。

    景彥接受了庫爾圖瓦灌輸的享樂主義,并完美實現了它們。

    ……

    “天,大明星的生活就是多姿多彩。”庫爾圖瓦感嘆,“不像我,唯一的娛樂方式就只有和你偷、情。”

    現在是2013年,景彥轉會巴塞羅那。各種新聞園子里的雜草般飛速生長,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而那些新聞的主人公,景彥,他卻在馬德里的一間公寓里享受人生。

    2011年,庫爾圖瓦和切爾西簽了5年的職業合同,但為了鍛煉他,切爾西把他租給了馬德里競技。2012年,庫爾圖瓦在馬德里競技連續贏下歐聯杯和歐洲超級杯。2013年,上個月,馬競在國王杯決賽中2-1皇馬,庫爾圖瓦又舉起了一座新的獎杯。

    現在,馬德里競技已經和切爾西取得聯系,由西蒙尼牽頭,他們打算再租借庫爾圖瓦一個賽季。

    也就是說,新的賽季開始后,景彥和他的頭號情人將獲得更多在球場碰面的機會。

    庫爾圖瓦距離他的野心越來越近。

    不過在那之前,景彥早就先他一步登上頂峰。巴塞羅那幾乎用‘不地道’的方式把景彥帶回諾坎普,高工資,簽字費,還有各種隱藏獎金,景彥登上了世界運動員收入排行榜。

    也正因如此,庫爾圖瓦拒絕歸還景彥那張信用卡,并表示:“跟你比起來,我貧窮的可憐。”

    回到現在。

    景彥表現的滿不在乎,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那么專注的看著屏幕,手上靈活的操作著手柄。

    他們正在庫爾圖瓦家玩F1賽車游戲。

    “別那么茶,蒂博。”景彥懶洋洋的說,“順便,這不叫偷、情,我是單身。”

    “我知道你是,但我不是。”

    “哇哦,誰那么不長眼,看上你。”

    “你應該相信,世界上有品位的人不止你一個,我也很搶手。”他說著突然丟開手柄去搶景彥的。

    因為他快要輸了,又一次。

    庫爾圖瓦喜歡這個游戲,也玩了很久,但他始終沒法贏過景彥,或者說,在任何電子游戲上他都沒贏過景彥。該死的天賦。

    “嘿!”景彥惱火的看著屏幕上自己被毀掉的賽車,向庫爾圖瓦丟去一個嘲諷的眼神,“玩不起別玩。”

    庫爾圖瓦沒回應這話,他把景彥抱起來丟到沙發上,自己也欺身過去,然后拽開景彥的T恤親他腰側紋身。

    景彥很配合的把膝蓋從他胸前挪開,讓庫爾圖瓦能更方便的抱著他的腰。在過去的3年里,他們這么做過無數次。

    親著親著,庫爾圖瓦突然停了下來。

    “你真的和他們都做了嗎,我是指,你在上面的那種。”他問。

    景彥撐起上身,另一只手伸進他的頭發里:“怎么,懷疑我的技術。”

    “不,畢竟你是我教出來的。”

    “那不就完了。”景彥一副‘你問那么多干什么’的表情,“你只要知道,我把他們都*透了就行——哦對,上個月我還說服了皮克和拉莫斯三人。”

    “他們一起*你嗎?”

    “顯然不。”

    “那可惜了,你還是更適合挨*。”

    “你又有沒試過,怎么會知道我更適合什么。”說著景彥突然推開他坐起來,“話說,蒂博,所有人都同意了讓我試著做他們,你什么時候也讓我爽爽?”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得到否定的答復,但沒想到庫爾圖瓦竟然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當然可以。”他說。

    “真的?”景彥眼睛亮了,他爬到庫爾圖瓦面前,伸手捏住他下巴晃了晃,“你真的愿意讓我*?”

    “嗯。”庫爾圖瓦電話,“不過有條件。”

    當然有條件。

    景彥早就猜到有條件。

    不過要是能讓他搞到這比利時人的ass,他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條件?”景彥問。

    庫爾圖瓦低頭,然后看著景彥輕笑:“如果你能讓我10分鐘內出來,我就讓你*。”

    10分鐘?

    出來?

    那還不是簡簡單單。

    景彥:“一言為定。”

    ……

    第一回合。

    景彥用了最簡單的手,相處那么久,他們大部分時間是在一起度過的,因此也對某些點非常熟悉。

    然而今天——

    景彥手都要搖斷了庫爾圖瓦這杯奶茶就是不灑出來。

    并且,庫爾圖瓦本人還能悠閑的玩游戲,或者看手機。景彥猜測他在給什么人發短信。隨后他又注意到,這家伙竟然在笑。

    多稀奇啊。

    景彥開始對短信那邊的家伙感到好奇。

    第二回合。

    景彥上了點難度。每個人都說他很會接吻,都稱贊他的能力,但這次,景彥撞上了庫爾圖瓦這堵墻,并被撞得非常慘。

    “老天爺,你這家伙有這么久的嗎?”景彥抱怨道,“我以前怎么沒發現?”

    “因為你觀察不夠仔細,”庫爾圖瓦說著伸手撩開景彥的額發,觀察他比平時更濕潤泛紅的嘴唇,“而且大多數時候,我都會直接做到你失去意識。”

    景彥恨恨的看著他。

    庫爾圖瓦晃了晃手表,“時間差不多了哦。”他說,“抓點緊,J,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于是第三回合,景彥準備放大招。

    他按住庫爾圖瓦的肩膀,居高臨下看著他。然后深呼吸,碰一下離開,碰一下離開。這招很有效,庫爾圖瓦表情不再輕松,也顧不上游戲和手機了,而是專心對付近在咫尺的景彥,和他博弈。

    “10——”

    開始倒計時了,景彥一咬牙。

    他聽到庫爾圖瓦發出一聲沉悶的“哼”,那讓人欣喜萬分。馬上就要成功了,他馬上就能……

    然而結果是殘酷的。

    最后10秒,景彥失敗了。

    “Well,看起來我是最后的贏家。”庫爾圖瓦按了按狠狠提速跳動的心臟,伸手撫過景彥側臉,然后就像剛才他捏他那樣捏住景彥下巴,“我欽佩你的勇氣,J。”

    景彥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嘟’了一聲。

    “好吧好吧,我輸了,我認。”他說,“但只是這次,下次我絕對不會……唔!”

    在他放完狠話前,庫爾圖瓦抓住了他的腰,把他帶向自己。景彥趴在他胸前,手撐住沙發,調整呼吸。

    解鎖新位置。

    在一片混亂中,景彥假裝動情的叫喊著,隨后悄悄看向被庫爾圖瓦丟在一旁的手機。它亮起,又暗下。空隙間景彥看到了來信者的姓名。

    凱文……什么什么的。

    真見鬼,他們比利時人的姓氏也太奇怪了。

    就在這時景彥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讓庫爾圖瓦抓著他,自己則是爬過去,艱難拿到手機。

    點開看,是托馬斯發來的消息。

    他給他發了張自拍,和狗狗們的自拍,配文:“我和小家伙們都很想你,記得有時間回來看看。”

    有那么一瞬間,景彥很想拋開現在的一切飛奔回到慕尼黑,狠狠抱一抱托馬斯,也抱一抱他們的兩只狗。

    但是最終他什么也沒做。

    “還沒好嗎?”庫爾圖瓦捏了景彥后腰一下,“你想叫就叫吧,托馬斯,我知道。”

    作為回敬,景彥也咬了他頸側一口。

    他沒叫穆勒的名字。

    因為這次他有筆名字更好的東西。

    景彥點開托馬斯的自拍,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后在隨后的幾個小時里,他抱著庫爾圖瓦的脖子,想著那雙異色瞳的主人做完了剩下的全部。

    第156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四)

    ……

    景彥最近和庫爾圖瓦走的越來越近,近到開始有媒體捕風捉影。

    “早啊,J。”

    上午的巴塞羅那訓練基地,阿爾維斯嬉皮笑臉走到景彥面前,邊打招呼邊用兩根手指捏起景彥的下巴觀察他的脖子,在發現深淺不一的紅色痕跡后,阿爾維斯像個高中女生一樣尖叫起來。

    “你竟然出去尋歡作樂!”阿爾維斯斥責道,“并且還不叫上我們!”他跳起來敲景彥的頭,“我們的小鳥度過了瘋狂的一夜是不是?”

    小鳥是他給景彥取的外號。

    眾所周知,這群不會讀中文的傻瓜通常情況下稱呼景彥為J,從他還在德國的時候就開始了。

    而在景彥逐漸成為拜仁主力后,有次他媽媽的探訪把他的小名“彥子”推向了全國。拜仁的球迷們開始使用諧音單詞“雨燕”來稱呼景彥,并且也用它來給景彥在各大比賽中加油鼓勁。

    后來景彥去了巴薩,“雨燕”也跟著他一起來到了西班牙,到了阿爾維斯嘴里,他嫌“雨燕”讀起來太拗口,于是改成了更俏皮的“小鳥”。

    “可不是嗎,瘋狂的一夜。”景彥完全沒有反駁阿爾維斯的意思,甚至還順著他的調侃繼續說,“你真應該跟我一起,沒有巴西人的派對簡直毫無生氣。”

    聽他這么說,阿爾維斯失去了興趣,擺擺手,很快便離開了。

    來到巴薩3個月,托皮克的福,更衣室把景彥研究透了。

    當問起他“瞧這吻|痕,昨晚過得一定很棒吧?”時,如果他回答:去去,什么都沒有,只是被蚊子咬的。那代表他真的度過了瘋狂的一夜;但如果他的回答是:對呀,我瘋狂的情人們拽著我做到后半夜。那就代表的確是蚊子咬的。

    是的。

    景彥最近快被蚊子折騰瘋了。

    而這也就是他不顧媒體也要頻繁去找庫爾圖瓦的原因,這家伙會徒手抓蚊子,且一抓一個準。

    “去買蚊香,驅蚊露,它們都很有效。你沒必要用這么個爛借口跟我待在一切。”庫爾圖瓦嘲笑道。似乎他是認定了景彥就是想找借口見他。

    “我更喜歡有人能手工作業。”景彥躺在庫爾圖瓦腿上,半瞇著眼懶洋洋的說道,“蚊香和驅蚊露都會讓我頭暈,影響判斷,我不能每天‘嗨’著去訓練場,我是個職業球員,很有職業道德的那種。”

    “隨你怎么說。”庫爾圖瓦的語氣里有藏不住的沾沾自喜,仿佛景彥是個說謊慣犯而他早就看穿了他。

    下一秒,景彥面前一陣風掃過,馬競門將再次在他鼻子前捏死了一只蚊子。

    “蒂博真棒。”他很做作的鼓了鼓掌,“從今天起,朕就封你為驅蚊大將軍。”

    “準確的說它不是蚊子。”庫爾圖瓦說,“這些是飛蟻,它們不吸血,也不咬人,你會難受只是因為他們翅膀上的粉會讓大多數人過敏。”

    “蚊子,飛蟻,都無所謂。反正會讓我身上起疹子,還又疼又癢。”景彥‘嘟’了一身抬起右腿,在膝蓋往上3公分的位置,有一個很明顯紅腫的包,“這東西讓我難受幾天了,每傳一個球都要撓它幾下——噢,看,我夏天好不容易曬出來的小麥色肌膚沒有了,現在他們又會重新以為我是個窮光蛋,而且蚊子包也更明顯了。”

    “你是世界上賺的最多的運動員之一,沒人會因為你白回了之前的色號就覺得你的錢也沒了,除非他們一早就看你不順眼,趁現在落井下石。”庫爾圖瓦毫不留情的說。

    說著,他抓住了景彥的右腿,然后俯身過去,親吻景彥的蚊子包,親著親著還用上了舌頭。美其名曰‘止癢’但實則就是調|情。

    “你是傻子嗎?”景彥一巴掌過去把庫爾圖瓦拍開,隨后把腿蜷到胸前,用指甲在蚊子包上掐出一個‘米’字,“瞧見沒,這樣才能封印它,你那種方式只會讓人越來越癢。”

    庫爾圖瓦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我在和你調|情。”

    “哦是嗎,為什么我一點也沒有看出來。”景彥翻了個白眼,“3年了,蒂博,如果你想要我,直接開口就是了,不要浪費時間。”

    “前戲在你看來是浪費時間?”

    “一點沒錯。”

    “好的,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瞧,你學會了——等一下!不要一下貼過來,熱得要死,先把空調打開。”

    “我以為你不喜歡空調,因為你的體育科學顧問說那樣對人體肌肉不好,上次你就是用這個拒絕我的,記得嗎?”

    “沒印象。”景彥演都不眨的說著假話,空調的涼風出來,他長長的Moaning一聲,“這樣好多了。”

    庫爾圖瓦丟開遙控器親他的喉嚨,“順便,我分手了。”

    “恭喜。不是恭喜你,是恭喜那位。”

    “你還真冷漠。”庫爾圖瓦咬了景彥的下頜,“我們兩個得有人開始認真約會了,不然偷、情就要失去意義,變得無聊起來了。”

    “我不在乎。你想要你就去找。”

    “你不打算談戀愛了嗎?”

    “開什么玩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談了。”景彥自嘲的說,“嘿,說不定我沒有一輩子。”畢竟是被創作出來的,誰知道哪天會被作者突然終結。

    “一輩子就談一次戀愛,我明白了,你想把唯一留給托馬斯。”庫爾圖瓦完美的理解錯了景彥的意思,當然,不能說他錯了,“真甜呢,跟別人做著心里想的永遠都是托馬斯。”

    “哈,彼此彼此。”

    ……

    2013-14賽季,庫爾圖瓦幫助馬競狙擊巴薩皇馬登頂西甲,巴薩聯賽折戟,國王杯戰敗,但神奇的是,他們在歐冠決賽中擊敗皇馬捧起大耳朵杯。

    景彥一躍成為連續3個賽季代表不同球隊拿到歐冠的第一人。

    緊接著世界杯到來。

    景彥和中國隊的伙伴們一起趕往巴西,說來也巧,這次中國隊和比利時分到了一起,同屬H組。

    3場比賽下來,中國隊比利時同積7分,凈勝球相同,但因黃牌數量更多,中國隊排在小組第二,淘汰賽首場將戰德國隊。

    景彥一宿沒睡著,他的隊友們也是。

    第二天,賽場上所有人超常發揮,雙方鏖戰90分鐘0-0,進入加時賽。最后3分鐘,景彥獲得單刀機會,諾伊爾果斷出擊,景彥倒地,主裁判未響哨,德國隊迅速將球輸送前場,托馬斯-穆勒絕殺比賽。

    120分鐘,1-0。

    中國隊遺憾出局。

    2014年互聯網正在蓬勃發展,很多消息飛速傳播,其中就包括了中國德國一戰后穆勒想要找景彥說話,但被景彥拒絕,最后,景彥擁抱了德國隊的所有人,包括他們的主教練勒夫,但唯獨沒有擁抱穆勒。

    甚至沒給他一個眼神。

    “怎么回事?”“我仁雙子星怎么變成這樣了?”“不是真的決裂了吧?”“怎么有股濃濃的分手后虐戀的味道?”

    貼吧論壇流言四起。

    當天晚上,景彥獨自前往德國隊的帆船酒店,他去見了托尼-克羅斯。彼時的小甜菜不再像當年一樣好騙,他清楚景彥心里裝著一個人,并且再無可能裝下另一個。

    但曾經得到過的怎么能輕易割舍。

    那天,克羅斯按著景彥做了一整夜,臨近最后才告訴他,隔壁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托馬斯-穆勒。

    當然即使他不說景彥也知道。

    第二天早上,兩人在酒店走廊相遇。一個人渾身上下都是事后的味道,另一個帶著兩個黑眼圈,怎么看都沒睡好。

    景彥沒打招呼,然后,穆勒突然拉著他進了他的房間。

    但除了抱著曾經的愛人安穩睡了半小時外,他別的什么也沒做。趁著拉姆來敲門,景彥離開了托馬斯的房間。

    其實,他是希望托馬斯能做點什么的。

    ……

    世界杯之后又發生一件大事。

    比利時內訌鬧得人盡皆知,中場球員凱文-德布勞內對媒體講述自己被同隊門將蒂博-庫爾圖瓦撬走女友的往事。

    “這就是那位凱文?”景彥拿著報紙問,他又在和庫爾圖瓦鬼混,沒別的原因,只是7月份的西班牙蚊子更猖狂了。

    庫爾圖瓦沒什么反應,仍然靠在沙發上拿手柄玩著賽車游戲,眼神都沒給,只給了景彥一個冷漠的“嗯”。

    “聽聽媒體怎么說——庫爾圖瓦和德布勞內曾經是很好的隊友件朋友,從亨克開始……天吶蒂博!”景彥很夸張的感嘆,“你竟然睡兄弟女友!”

    “她主動送上門,為什么要拒絕。”庫爾圖瓦淡淡說道,“而且凱文不是我兄弟,在卡洛琳之前是我們在談。”

    嗯?

    “談什么?”景彥問,“談戀愛嗎?”

    “這對你來說很奇怪?”

    “不。”景彥爬過去捏了捏庫爾圖瓦的臉,“是非常奇怪,我們蒂博竟然也會和什么人談情說愛。之前我看到過你給他發短信,還以為……等下!”

    說著說著景彥突然反應過來,“所以那段時間你說偷、情的感覺很好,正牌男友就是他。”

    “對。是他。”

    “天吶!天吶!天吶!”景彥一連說了幾個感嘆詞,“這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真不敢想前男友睡了我還不夠又睡我女朋友這事對凱文打擊有多大。你真是個壞人,蒂博。”

    “答案是0。”庫爾圖瓦關掉游戲說,“這事對他的傷害還不如夏天的一只蚊子,而且你的話里有一處錯誤,J,我還沒睡過他。”

    什么!

    什么!!

    什么!!!

    景彥驚呆了。

    “你竟然還沒睡過他嗎?”

    “沒有,他不讓我碰。”庫爾圖瓦語氣平淡,好像這事早就過去幾百年一樣,“他說他沒和男人談過,想慢慢來。”

    “老天爺,他說要慢慢來,你就聽他的了?”景彥吹了聲口哨,“難怪你那兩年饑、渴的跟幾個世紀沒做過一樣。”

    “這事你也有責任。”庫爾圖瓦突然話鋒一轉,“如果不是你在采訪里說:我很早就認識蒂博了,他是個話不怎么多但很可愛、很善良的好人。要不是你說這話他怎么會覺得你被欺騙,覺得自己有責任向全世界揭露我丑惡嘴臉。”

    “所以。你和純情男孩談戀愛,沒碰他,但忍不住出軌了,還睡了他現女友,最后不歡而散,還怪到我頭上來。”景彥總結道。

    說完他爬進庫爾圖瓦懷里給了他一個安慰性質的抱抱。

    “我們可憐的蒂博,這一地雞毛難為你了。”他說,“不過你也太菜了,很難相信曾經是你教我做個享樂主義者。如果是我的話,我早拿下他了,完全不會有后面一系列事情發生。”

    庫爾圖瓦瞥了景彥一眼。

    “那你要不要去試試看。”

    “什么?”景彥愣了一下,“你說——”

    “我說,那你要不要去試試看。”庫爾圖瓦把剛剛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你去試試看,就知道凱文有多難搞了。”

    “我可以嗎?我是說,他是你前男友。”景彥表現的很通情達理,“我以為我們之間有原則存在,不碰對方的人什么的。”

    “得了吧,你不是早就碰過格里茲曼了嗎。”庫爾圖瓦很是不屑,“別裝了,J,想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會怎么對付他。”

    “噢——你真好。”景彥勾住庫爾圖瓦的脖子在他臉上來了個響亮的親吻,“我這就去做攻略計劃,哇哦,我已經很久沒有對攻略什么人這么興奮了。”

    庫爾圖瓦扭頭回了景彥一個吻,“老實說,我覺得你也不行。”

    景彥對自己相當自信。

    “那我們走著瞧。”

    ……

    2014年圣誕節,德甲進入冬歇期,凱文-德布勞內的經紀人通知他去給一家巧克力公司拍廣告。此時的德布勞內不再是切爾西棄將或者什么無名小卒,他的優秀已經引起了瓜迪奧拉的注意,和拜仁的緋聞愈演愈烈。

    拍攝現場,工作人員告訴德布勞內,他有個搭檔。

    幾分鐘后化妝間里,他看到了正在閉眼敷面膜并和化妝師愉快聊天的景彥。比利時中場一句話也沒說,安靜走到他的椅子上等待化妝。

    景彥跟他打了聲招呼,此外,一直到拍攝他們都沒有任何交流。

    作為一個比較純正的北歐人,德布勞內非常不習慣沒理由的親近,這點景彥做的非常好,除了廣告導演有時會要求他們站在一起外,景彥碰都沒碰到德布勞內一下。

    德布勞內對這樣的拍攝很滿意。

    然而就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棚里突然遭遇停電,四處一片漆黑,不少人拿出手機來照明。

    “可能是電路故障,大家先別急,我們已經找人去看了。”在安撫完眾人后,場記和導演到這一大批人離開棚子,室內一下變得冷清起來。

    德布勞內在他的角落里看手機。

    沒多會兒景彥也過去了,大概因為整個拍攝組只有他們還算熟悉,因此德布勞內什么也沒說,默許了對方進到自己的‘泡泡’里。

    在歐洲,每個人都有一個安全距離,從半米到1米什么樣都有,大部分人叫它們為‘泡泡’。

    景彥很乖巧,也安靜刷手機,但沒多會兒他就感到無聊了,于是放下手機打量周圍的一切。

    看著看著,他的視線落到了德布勞內身上。

    “聽說你最近在和拜仁傳緋聞。”景彥選了這個作為聊天的開場白。

    德布勞內抬了下頭,又迅速低下去。

    “嗯。”

    “挺好的,要知道,拜仁是整個德國最好的俱樂部。雖然走的時候我和他們鬧了點不愉快,但實力還是要承認的。”景彥說,“去拜仁的話,我可以給你幾個建議,能讓你在更衣室里更好過點。”

    球員之間有時候是會交流這些,德布勞內還沒確定要去拜仁,但目前來看,拜仁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瓜迪奧拉尤其的喜歡他,但還要考慮到一個棘手的問題,如果他去拜仁,一定會面臨和托馬斯-穆勒競爭位置的問題。

    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但托馬斯-穆勒的身份讓他在這場競爭中有天然的優勢,就算瓜迪奧拉再喜歡他,他也只是個教練,足壇誰不知道拜仁真正的掌控者是那兩位老人。

    結合世界杯期間吵的沸沸揚揚的景彥和穆勒鬧掰的事,德布勞內很愿意聽聽對方能有什么好的建議。

    “首先,當然是多做事少說話。德國人的政、治嗅覺比你想象的敏銳。”景彥說,“其次,和所有豪門球隊一樣,拜仁更衣室里也有小團體,你要去了會是第一個比利時人,有點難辦,但我覺得你可以找阿拉巴。”

    “哈維-馬丁內斯也是個好選擇,如果你會說西班牙語的話。哦對,千萬別去找拉姆,拉姆的心思就連我都搞不明白。”景彥又說,“小豬可以,副隊長是個傻白甜,但他最近被瓜迪奧拉邊緣化了,你要想在拜仁更衣室站穩,最好去找諾伊爾,曼努心里住了個叛逆小孩,你可以去拉他滑雪。”

    說了半天也沒說到德布勞內最想聽的那個人。

    很快,景彥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抱著肚子笑起來,但緊接著又突然停下,然后景彥扭頭看向德布勞內。

    “不要,去找,托馬斯-穆勒。”他說。

    有那么一瞬間,德布勞內看到了景彥痛苦掙扎的一面,但轉瞬即逝,等他再想看,景彥已經恢復成平時的小太陽狀態了。

    “吶,差不多就這些。”景彥笑著說,“還有什么想知道的,以后可以在電話里問我,我對朋友知無不言。”

    德布勞內點點頭。

    又是一個“嗯”

    景彥歪頭:“可是,凱文,我可以這么叫你吧。你還沒有我的號碼,到時候要怎么打給我?”

    “我不需要你的號碼。”德布勞內語出驚人,“上周三你在Instagram上關注了我,我可以用那個和你聯系。”

    “你知道我關注你?”

    “嗯。”

    “好吧,因為那會兒我剛知道廣告的合作對象是你,不瞞你說,我對新朋友總是充滿好奇。”景彥給德布勞內道了個歉,“但是,我記得你沒有回關。”

    “你需要我回關嗎?”德布勞內把問題拋回給了景彥。

    “如果不麻煩的話。”景彥眨了眨眼,“你現在可以回關我嗎,這對我很重要。”

    德布勞內沒說話,然后當著景彥的面打開Instagram,找到景彥的賬號,然后點擊了關注。

    “好耶!”景彥歡呼,隨后打開私聊發了個愛心過去。

    德布勞內回了他一個便便。

    景彥:“……”

    好吧,看來聊天風格還要繼續摸索。

    “哎呀,這么半天了,電力怎么還沒好。”景彥換了個話題,抱怨起廣告公司的不負責來,“我又開始無聊了,你平時不訓練的時候都喜歡做什么?”

    他嘗試套話出來,然后從共同愛好下手。

    沒想到德布勞內又給出來個奇葩回答。

    他說:“睡覺。”

    有那么一瞬間景彥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在玩他。哪有人,不,哪有球員空余時間最愛做的事是睡覺。

    “呃,別的呢?”景彥問,“畢竟現在這種環境,就是想睡也不行。”

    “可以。”

    景彥:???

    接下來,德布勞內靠在桌子上,現場給景彥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走到哪兒睡到哪兒’。他也不嫌硌得慌,就那么靠著,景彥似乎能聽到他頸椎的尖叫。

    “不能長時間保持一樣的姿勢,身體部位會發麻。”德布勞內認真說,看樣子是真的有研究過。

    景彥:“……”

    很好,他現在開始覺得庫爾圖瓦在驢他。

    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過嗎?

    很難想象他們兩個在一起時的樣子呢。

    “那個,我其實……”

    “我知道你是想找話題,我能聽出來,你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我不是6歲的孩子。”德布勞內活動活動肩膀說,“和陌生人被困在黑乎乎的環境里對你們這樣的人來說確實很難熬,我理解。”

    景彥:“……”

    什么叫你們這樣的人。

    他是什么樣的。

    “行吧,你不喜歡我就算了,我去找別的打發時間。”景彥翻了個白眼準備走人。他也不是一定要攻略所有人才行,只是回去可能會遭到庫爾圖瓦的嘲笑,這個比較討厭。

    沒想到德布勞內突然對著景彥說:“電影。我睡覺前會找電影看。”

    “那很好啊。”景彥給了他一個不能再假的假笑,“真高興你還能有除了睡覺以外的愛好,繼續保持。”

    “我的手機里有很多電影。”德布勞內又說,這句話成功讓景彥停了下來并且倒退著回來。

    “都有什么?”景彥好奇的看向他的屏幕,“我什么類型都看,除了實驗電影,那實在是有夠無聊。”

    “你很幸運,我這兒什么都有。”德布勞內從口袋里拿出纏成一團的耳機線,然后努力拆開它們。

    “我有藍牙耳機,用我的吧。”景彥拿出他的耳機盒,然后分給德布勞內一只,“來,我們配個對——喔!你這兒有第九區,我喜歡那個電影!”

    德布勞內沒有接景彥的藍牙耳機,仍然堅持把他的耳機線解開,半分鐘后他成功了。在景彥有些費解的實現中,他把自己的耳機插上,然后先給自己戴上,隨后有把其中一只塞到景彥耳朵里。

    兩人看起電影來。

    正是景彥說很喜歡的那個《第九區》。

    好吧,

    現在他得承認。

    這個凱文-德布勞內確實有點意思。

    ……

    拍完廣告已經是晚上了,等拍攝組都走后,景彥和德布勞內仍選擇留下來吧電影看完。

    然后,就到了晚上7點。

    “這么晚了,我該回去了。”景彥伸了個懶腰說,“哦糟糕,經紀人告訴我今晚的航班取消了。”

    德布勞內沒說話。

    于是景彥又把他剛才說的重復了一遍,“真糟糕,我的航班取消了——”

    “不要慌,我相信對你來說這樣的小事算不了什么。”德布勞內收拾好自己的的東西,“你可以住酒店,這附近就有很好的,或者你可以叫你的私人飛機來把你接走。”

    天吶。

    景彥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我還以為你會好心邀請我去你那里過夜。”他說。

    “第一次見面就邀請回家,對雙方來說都是個危險信號。”德布勞內公正的評價道,“建議你也不要那么做。”

    一句話把景彥邀請對方去酒店的話也給堵了回去。

    “好吧,那再見,新朋友。”景彥跳到圍欄上面晃起小腿,“感覺就像打了一下午黑魂,還以為進度到60%,其實連1%都沒有。”

    “你玩魂類游戲?”

    “嗯哼,無聊的時候就會玩。”景彥拖著下巴說,“對啦,最后問你個問題,如果把今天下午當做打黑魂,你覺得你的進度到多少了?”

    德布勞內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是困惑。

    “這有什么可比性。”

    景彥沒搭理他這句話,“我覺得你至少到70%,哎,感覺交朋友也是這樣,對有些人來說是簡單模式,但對其他人來說,是困難模式。”

    “我不是困難模式,相反,你才是。”德布勞內很好的理解了景彥這句話,但仍然不準備有什么行動。

    他轉身離開。

    “回頭見,凱文。”景彥大聲道別。

    德布勞內沒給任何回應。

    3分鐘后,景彥的Instagram上收到了他發來的‘拜拜’表情。沒過多會兒,他又給景彥發了很長一段話,大致意思是:別把所有人都當成朋友,你永遠不知道他們皮下藏著什么。

    嘖嘖。

    景彥撇了撇嘴。

    真想知道他們比利時人是不是在出生的時候就被強制安裝了‘絕不好好說話’系統,一個比一個氣人。

    他本來都計劃好今晚了,結果呢?

    這次的攻略——

    大失敗。

    ……

    第二天。

    “聽說你和凱文去拍廣告了,還是你有股份的那家公司,嗯,這招用得真不錯。”庫爾圖瓦點評道,“進展怎么樣?”

    有個屁的進展,你們比利時人都是混蛋。

    但景彥不能這么說,他不想被眼前的家伙嘲笑到下屆世界杯,于是他喝了口茶,然后決定編個假話。

    “非常不錯。”景彥說,“我們聊的很開心。”

    并不。

    “他幾乎沒有反駁過我的觀點。”

    德布勞內幾乎反駁了景彥的所有觀點。

    “后來我請他看了電影,他看的很認真,氣氛很不錯。”

    其實他們聊了整場。景彥認為《第九區》應該趕緊拍第二部,他想看外星生物回來報復人類,但德布勞內認為這電影不需要拍第二部,就算拍了也是爛片,并且他認為,男主應該和外星生物一起離開地球。

    景彥想,如果他們是去電影院看的電影,一定會因為吵起來而被保安趕出去。

    “后來我試著碰了他的手,他沒拒絕。”

    這個更離譜。

    景彥曾抓著德布勞內的手讓他把屏幕往他這邊點,然后他的手被對方無情的拍掉,并嘲笑他手涼的像冰塊。

    “總的來說——”景彥抬了抬下巴,“進展不要太順利,過不了多久我就能睡到他了。”

    庫爾圖瓦頭都沒回:“哦,這些意味著他不喜歡你。”

    景彥:???

    “這話怎么說?”

    “凱文這人很怪。”庫爾圖瓦解釋,“如果是他不喜歡的人,他會事事順著對方,就為了能早點遠離;如果是他喜歡的人,那慘了,他會事事逆著你來,我查過,他天生別扭,至少星座學是這么說的。”

    不喜歡就會順著,喜歡的人才會……

    景彥一下翻身坐了起來。

    “我靠!!”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們可憐的J。”庫爾圖瓦憐憫的摸了摸景彥的頭發,然后親他的嘴,順著親到喉嚨,“就你這樣還想睡到凱文,他睡到你還差不多。”

    第157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五)

    ……

    景彥后悔和庫爾圖瓦打那個賭了。

    他們比利時人……

    呵。

    這么說吧,假設景彥要出去玩,得在石頭和德布勞內之間選一個帶上,那么多猶豫一秒鐘都是對石頭的不尊重。

    因為凱文-德布勞內這人實在是太難約了!

    圣誕節后,景彥開始高頻率給對方發消息。他知道,想釣凱文這樣比較內向的人就需要先從網上搞好關系。

    這部分進展的很順利,于是景彥緊跟著開始了下一步驟,約出來玩。

    然后就卡在這兒了。

    每次他給德布勞內發類似于——

    「科隆狂歡節要開始了,一起去看嘛!」

    或者——

    「今天沒訓練,出來買東西啊!我沒鞋穿了!」

    再比如——

    「下好大雪!我們去打雪仗吧!」

    很明顯吧,景彥是想約他出來玩,但每當那時德布勞內總能找到千奇百怪的理由來拒絕。

    什么我的貓今天結婚,我的鞋不見了,天花板掉下來之類的,有時候干脆擺爛不回景彥消息。

    除非景彥沖到他家帶著他玩,他很少主動出門。

    這就逼的景彥不得不改變策略,直接殺到德布勞內家里去,然后賴著不走。

    不出門也好,他想,我就直接在室內繼續攻略繼續撩,還更好往床上帶呢,對不對。

    然而——

    他還是算錯了。

    大部分時間他和德布勞內就窩在家里,打游戲打一天,或者看劇看一天,然后因為游戲或者電視劇的設定等內容吵一天。

    等到天黑,或是景彥快走的時候,他們就會一人抱一只德布勞內養的貓來吸,然后在10分鐘內握手言和。

    綜上,凱文-德布勞內真的是個很神奇的人。

    哦對,還有就是,當景彥在他家留宿的時候,他會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叫景彥去和貓睡。

    雖然狼堡給他開的年薪并不低,但就因為這間公寓距離訓練場更近,所以他寧愿選擇更小的公寓而不是搬去寬敞舒適的別墅。

    這就導致他沒有足夠的房間安置客人。

    其實像這種話景彥也不是沒說過,在他生氣的時候,也對很多人說過“今晚不許上床,去睡狗屋!”之類的話,但他總會在夜里解開門鎖,然后等著對方悄悄爬上來。

    但是德布勞內不是這樣的。

    他說的去和貓睡真就是和貓睡,一點機會也不給。

    所以,在景彥留宿的那些晚上,他得和3只貓共用一個房間,夜里不僅要忍受貓科動物的蹦迪,還會時不時被貓趴在胸口憋醒,被貓舔臉扎醒,或者被貓咬小腿咬醒。

    2個月,景彥快被熬死了。

    還從來沒有誰能讓他‘攻略’這么久!就連阿隆索,對,那個先后為利物浦、皇馬、拜仁效力的哈維-阿隆索,帶他上床都沒用2個月。

    可能德布勞內這類人更適合仿生人吧,直接表白什么的。不懂。

    當然,不是說景彥不能打直球,像剛談戀愛的高中生那樣告訴對方“我喜歡你”可能是最有效的方法,但是……

    過于純情總會讓景彥想起托馬斯,想起他被毀掉的初戀。

    所以,他從來都避免這樣。

    不過——

    景彥總覺得德布勞內是清楚他想做什么的,因為每當景彥早晨頂著一副快要死過去的樣子和德布勞內打招呼,他都笑得很開心。

    但等景彥看他的時候,他就恢復成平時的樣子,像錯覺又不像錯覺。

    好吧,

    現在景彥相信庫爾圖瓦的話了。

    這家伙真的很難搞!

    當然,凱文-德布勞內也不是沒有優點,雖然很懶,很宅,一個手機能玩一天,也不愛訓練,但只要聊到他感興趣的話題,他能拉著景彥聊到宇宙毀滅。

    并且說話喜歡一針見血,當景彥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交給他準沒錯。

    就是不確定哄上床需要多久。

    景彥:(望天)

    在他看來,他們的相處模式越來越危險,換言之,都快處成兄弟了。

    沒開玩笑,有天早上起來,正趕上景彥被貓折騰的精神衰弱,恍惚間走進浴室洗臉,完全沒注意到德布勞內就在旁邊洗澡。

    然后等他洗完臉,習慣性的看向鏡子,發現德布勞內正抱著胳膊在浴簾那兒看他。

    景彥‘嗷’了一聲就捂著眼睛道著歉跑出去了。

    跑到客廳才想起來——

    哎,好像不對,我睡這兒這么多天等的不就是這個機會?浴室play,也很不錯啊不是嗎。

    可等他再想回去機會已經沒有了。

    德布勞內鎖了門,5分鐘后穿好全套衣服從浴室走出來,看了眼巴巴等在門口的景彥一眼,轉身去喂貓。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著德布勞內不留情的背影,景彥差點抓狂。

    ……

    “我放棄,你想嘲笑我就嘲笑我吧!我搞不定他,我甚至不確定他是喜歡我還是單純把我當朋友……或者更糟,他把我當狗養!”

    景彥趴在地毯上邊翻滾邊抱怨,然后隨手扯掉頭上戴著的生日帽,過程中不慎把奶油抹到了鼻子和下頜上。

    “我好不容易來看你,你真的要一直說凱文的事嗎。”庫爾圖瓦站在旁邊笑著說。

    別看他話好像是在埋怨景彥,但這個語氣怎么聽怎么像在幸災樂禍。

    14-15賽季,庫爾圖瓦回到了切爾西,最開始切爾西承諾老門將切赫至少1/3的出場時間,但他不同意,最后為了爭取到這位新門神,切爾西放棄了多年老將切赫。

    所以,從8月份開始,庫爾圖瓦搬去了倫敦。

    景彥沒什么感覺,反正這小子近兩年越來越狂了。

    大概是曾經承諾過的,一定會在足壇成就一番事業的話被他實現了,庫爾圖瓦開始變得目中無人。做起愛來也是,從前他做景彥的時候多少帶著點討好,現在完全沒有了,還學會了咬人。

    就像是造反成功的騎士把曾經高高在上的國王關起來,極盡玩、弄一樣。

    當然景彥不慣著他這個。

    2015年1月,景彥收獲了職業生涯第二尊金球獎,同時年度足球先生也被他收入囊中。

    當天晚上景彥大辦派對,然后在夜里,他用獎杯把庫爾圖瓦打下了床并趕出了房子。

    后來庫爾圖瓦收斂一點了。但景彥還是減少了和對方的聯系次數。不管是人也好野獸也好,只要傷了主人就該打。

    正好那段時間景彥也要專心研究怎么攻略德布勞內。

    然而庫爾圖瓦卻開始黏人了,三天兩頭打電話,還要景彥飛去看他。

    景彥一直拖著沒去。直到他25歲生日這天。

    2015年3月,景彥生日當天,巴薩在諾坎普3-1擊敗皇馬,景彥請了所有人到家開趴。趁著這個時間點,庫爾圖瓦從倫敦飛了回來。

    他以為景彥會歡迎他,就是不歡迎他也會歡迎小庫爾圖瓦,然后他們會和過去的幾年一樣,來一場美好的深入交流,順便聊聊有關景彥追德布勞內的事。

    但他沒想到,主要的事和順便的事反過來了。

    “我真的搞不懂他,有時候我們聊得很愉快有時候又不能,我必須絞盡腦汁來想下一個話題,當然這個我懂,但是……”

    現在是凌晨3點,來參加生日趴的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庫爾圖瓦站在他們做了3年各個角落都有他們印記的房間門口,景彥趴在他們做了無數遍的地毯上,還在喋喋不休說著凱文的事。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了一會兒,庫爾圖瓦否定了這個看法。如果這事最后成功了,他能得到的遠比今天失去的多得多。

    “你準備說多久,再過一會兒我就該回去了。”庫爾圖瓦說,“還是說你想要我現在就走。”

    景彥終于住了嘴,他扭頭看向庫爾圖瓦。

    “腿長在你身上你想走就走,我又沒攔著你。”他說,“反正這么多年我看你都看膩了,你的作用幾乎跟一個sex doll差不多。”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走了就別再進來。”

    庫爾圖瓦停下了腳步。

    “你是想我走,還是想我留下陪你。”庫爾圖瓦問,“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會威脅我走了別回來。”

    “是嗎。”景彥撐起下巴,“你好像很懂我,但其實這事,蒂博,他取決于你到底怎么想。”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景彥退了一步,他翻了個白眼,然后朝庫爾圖瓦勾勾手:“真是服了你們這些比利時人,一個個怎么都這樣。現在趕緊過來,坐下,然后幫我揉腰。”

    庫爾圖瓦走了過去,坐下,然后用他那雙超越諾伊爾拿了上賽季金手套的手幫景彥按摩。

    “除了我和凱文,你還被哪個比利時人折磨過?”

    “阿扎爾。我為了套話找他聊過很多次,不得不說你們有些話術真的很像——再往下點,剛才阿爾維斯那個神經病不僅把我推下泳池還戳我腰,害我一下撞到后面的蘇亞雷斯,現在疼得要死。”

    庫爾圖瓦頗為乖巧的幫景彥揉腰,不知道是不是更換了私人教練的緣故,他覺得景彥屁股又翹了一點。于是按著按著,手就不由自主開始往下。

    景彥很配合的把自己送過去。

    一會兒后,房間里的氣氛濃稠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

    “蒂博,我想問個問題。”

    “嗯?”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要放棄,你會怎么嘲笑我?”

    “你要放棄凱文了?”

    “對,難度太高,我覺得還是做朋友好。”

    “可是,J,我都堅持了一年多。”庫爾圖瓦抓住景彥的腰把他拖到自己面前,然后把人撈起來,再湊過去對著景彥的耳朵小聲說:“如果你現在就放棄,我會用你最討厭的方式嘲笑你。”

    “——要是他能和你一樣容易就好了。”景彥動了動腰說。

    “你確定那不是用來形容你的?”庫爾圖瓦說著親了景彥的耳朵,然后費力擠進最里面,“我的天,幾個月沒見面,你變tight了。”

    “我在認真跟你說,你能不能正經點……雖然我們根本沒在做正經事。”景彥吐槽說,“說真的蒂博,我不想繼續了。”

    “那就不。”庫爾圖瓦越過景彥的肩膀按住他撐在地毯上的手,然后張開十指,緊緊扣住景彥的,像是腰把他釘在那里。事實上,在這種時候,問題什么他都會答應。

    景彥掙脫出去掐了他一下,“喂,你……我是…唔!我認真的!”

    “我也是。”庫爾圖瓦捏著景彥的下巴讓他扭頭跟他接吻,“如果你想放棄,那就放棄,只要你親口承認,對我,告訴我你認輸,就這么簡單。”

    認輸?

    認—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讓我認輸,想都不要想!”景彥垂死病中驚坐起,按著庫爾圖瓦強行換了位置,“再給我1年時間,我發誓,我一定睡到他!”

    “這是你說的。”

    “我說的!”

    “很好。”

    “等我成功,說不定還能說服他來次三人。”

    “你想我們兩個一起*你嗎?”

    “不,我覺得還是我和凱文*你比較合適,到時候我就堵住你的嘴,防止你說些什么毀氣氛的話。”

    “我從不毀氣氛,倒是你,如果我們能堵住你的嘴——那場面一定狠辣。”庫爾圖瓦笑著再次抓景彥接吻,然后他伸手捻過景彥下頜處殘留的一點奶油、真奶油塞進嘴里,“味道不錯,還有嗎?”

    “還有好多好多。”景彥伸手在他臉上捏出個笑臉,“切蛋糕的時候他們用了一半來砸我,剩下的都在廚房,但已經不成型了。”

    “簡直完美。”庫爾圖瓦說完把景彥抱了起來,景彥下意識抱緊他脖子,而突然的下墜讓兩人同時熟悉加重,“好的,現在,讓我們去開啟第二輪奶油大戰。”

    ……

    景彥承諾了1年內睡到德布勞內,但這個承諾注定實現不了。

    2015-16賽季,德布勞內轉會加盟曼城,和他的前男友庫爾圖瓦一起到英超繼續糾纏。

    這年11月,景彥趁著輪休去了法國,準備現場觀戰德國法國的友誼賽。這還是莫方邀請他的,那家伙和法國隊的吉魯是鐵哥們,于是得了兩張票,先請了金熠結果熠哥沒時間,于是莫方才轉頭請了景彥。

    景彥不在乎他是誰的替補這件事,他答應過去單純是想看看托馬斯。遠遠的看兩眼就夠,光在屏幕上看沒感覺,真要見面景彥又怕自己不想走,所以,看比賽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計劃的很好,先去看比賽,緩解血液里對托馬斯的渴望,然后再趕到英國去,先去找庫爾圖瓦做到腦子里不再想托馬斯,然后再去看看德布勞內,給他的‘攻略’再添把火。

    然后就出事了。

    比賽開始前,景彥和莫方先去了巴黎的巴塔克蘭劇院,Eagles Of Death Metal樂隊正在那里演出。

    就在兩人聽到熟悉的《Miss Alissa》時,一群蒙著臉的持槍黑衣人沖了進來,然后開始無差別掃射。

    人群四散逃命,莫方嚇壞了,但景彥卻什么也沒感覺到。他搶了其中一個恐|怖|分|子的槍,擊斃兩人,救下至少35名人質,然后為了保護莫方中槍倒地。隨后法國武裝警察趕到,景彥被送往醫院。

    這事鬧得非常大,驚動了大使館,甚至驚動了聯合國。在景彥被搶救的3天里,全世界都在為他祈禱。

    最終景彥脫離生命危險。

    然后他醒了,醒來的第一反應不是后怕,而是:啊,我竟然還有意識,難道這文還沒完結?

    這讓他心情糟透了。

    但在聽說托馬斯得知這事差點瘋了,當場就要沖去劇院時,景彥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在那幾天,來看望他的人一批又一批,甚至有各種位高權重的人物,景彥和他們握手,然后表示自己只是盡了一個世界公民該盡的義務。

    也有不少球員來看他。

    全中國隊的都來了,他們還給他帶了錦旗,當然,不是什么正經錦旗。莫方一直在自責,他覺得是他害景彥這樣的。景彥拍了拍他的卷毛腦袋,表示:“都活著呢,活著就很好了。”

    當然,他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

    后來庫爾圖瓦也來了,德布勞內也來了,很湊巧,他們趕上了同一天。景彥很慶幸他們沒在他病房里吵起來。

    所有人都有露面,唯獨那個家伙沒出現。

    哦,也不是沒出現,每天晚上他都會趁著景彥睡著的時候偷偷潛入病房,然后小哭一通,摸摸景彥的手,親親景彥的嘴角,再悄悄離開。他還以為景彥不知道,其實景彥根本沒睡著。

    有時候景彥在穆勒偷親他的時候會想,要不干脆把眼睛睜開吧,嚇他一跳,但是后來想想,還是算了。

    總之,一切按部就班。

    景彥的身體素質非常好,很快就能出院了,他的精神狀態也很好,但在經歷過那種事后,正常代表不正常。庫卡擔心他得ptsd,于是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給他做心理評估。

    景彥對此很無所謂。

    大概也是想找個發泄口,他把一切,包括他知道世界是假的,因為這事主動離開托馬斯,然后和其他人亂搞的事通通說了出來。

    結果就是——

    他的評估報告糟透了。

    “謝天謝地,在經歷那樣的人間地獄后他沒有患上ptsd,但不幸的是,我得告訴你,從對話看,很多年前他就患上了偏執性人格障礙。”心理醫生是這樣對庫卡說的。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是假的,是小說,所以當恐|怖|分|子拿槍對著他時他不感到害怕,這是病,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他看來都沒有存在的意義。”

    庫卡感到難以置信。

    當天晚上,李耀良來看望景彥,他擔心的要死。景彥躺在床上,手枕在腦后,歪頭看他。

    “你擔心什么,我不過就是你筆下其中一個角色。”他說。

    李耀良什么都沒說。

    后來,庫卡認真和景彥進行了一番談話,景彥同意了經紀人的建議,量力而行,然后在賽季后半段好好考慮掛靴的事。

    庫卡用盡全力安慰了他,“你可是無所不能的J,就算不做球員了,去做別的一樣能行!”

    景彥表示贊同。

    但——

    有夠好笑的。

    他的世界,他是主角,他想結束職業足球生涯就結束,就算換個賽道,他也依然是主角。

    這是理所當然的。

    景彥聽從庫卡的一切安排,但他對心理疾病這事嗤之以鼻。他才是看透一切的那個,世界本身就是無意義的,你們這些npc,他才不是偏執狂。

    ……

    在經歷了清教徒般的幾個月恢復期后,2016年年初,景彥正式復出。球迷們對他的決定欣喜不已,但巴薩更衣室卻擔心的不行。

    他們簡直是把他當孩子養。

    尤其是內馬爾,就連看臺上有個對手球迷沖景彥比槍的姿勢他都氣的腰沖上去跟人家理論。

    又過了一個多月,生活逐漸回歸正軌。

    趁著累計黃牌休息,景彥決定給遠在英格蘭的那兩位把見面補上。但就在他先后給庫爾圖瓦和德布勞內打去電話發去短信確認時間后——

    ‘啪’的一下,很快啊!萊萬多夫斯基替補登場9分鐘打進5球,幫助拜仁逆轉狼堡,同時也打破了景彥最快帽子戲法的德甲記錄。

    “那太棒了!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那是杰作,你還見過誰踢出過那樣精彩的進球?”托馬斯-穆勒面對采訪對萊萬多夫斯基大夸特夸,全程沒有提到景彥,這是近5年內他首次這樣做。

    當天晚上,景彥待在家里,沒開燈,就抱著平板把那段43秒的采訪視頻翻來覆去看了幾千遍,一直看到天亮。

    然后——

    他同時放了庫爾圖瓦和德布勞內鴿子,轉頭坐私人飛機飛往德國。

    隨后的德甲第25掄,拜仁和多特次回合的德比大戰在安聯球場舉行,景彥被拍到出現在看臺上。

    與此同時,英國,倫敦。

    庫爾圖瓦家客廳的電視上正在播放這場拜仁和多特的比賽,天空體育的鏡頭也找到了景彥。

    “看吧,我就說他會這樣,你還不信。”庫爾圖瓦扭頭對旁邊人說,“現在怎么樣,相信你跟我對他來說是一樣的了吧。”

    旁邊人沒說話,甚至沒給他半個眼神,只是看著屏幕上景彥美好的笑容,一直看著,看到鏡頭切走。

    回到現場。

    由于比賽踢的有些無聊,導致現場的導播頻繁切鏡頭給看臺上的景彥,不少球迷發現,景彥坐的位置似乎很微妙。理論上講,那里是中立球迷區,但從周圍來看,他被多特球迷包圍了。

    【主裁判暫停了比賽,球迷在起哄,怎么回事?噢,鏡頭給到看臺,今天我們的彥子哥也到場觀看了比賽,瞧,他還對我們微笑揮手,還指了指圍巾!】解說員講解道,但是突然,【咦?是我看錯了嗎?彥子哥脖子上戴的這個,好像是多特的圍巾啊,對,還印著羅伊斯頭像呢。】

    球場內,胡梅爾斯來到羅伊斯身邊,用手肘碰了碰他。

    “嘿馬爾科,今天J到現場來了。”他小聲說,順便指了指景彥的方向,“而且剛才大屏幕上顯示,他帶了多特的圍巾。”

    “哈?”

    “是真的。”胡梅爾斯擠了擠眼睛,然后做了個戴圍巾的動作,“而且上面還有你的頭像。”

    鏡頭切給羅伊斯。

    全世界都看到大黃蜂隊長在得知景彥的行為后沖著天空翻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白眼。

    “他神經病啊!”

    第158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六)

    ……

    那場比賽最后以0-0收尾。

    賽后景彥去找了羅伊斯,帶著他那條圍巾,還刻意把有頭像的那一頭掛在胸前。在看到自己大頭像的那一刻,羅伊斯嘴角不受控的劇烈抽動起來。

    “嗨馬爾科,”景彥打了招呼,隨后他拎起圍巾晃了晃,“看,這是你,感動嗎?”

    感動個屁,羅伊斯心想。

    “我現在想用這圍巾勒死你。”他說。

    “哦,那正好。”景彥眨眨眼把圍巾遞過去,“來吧。”

    羅伊斯狠狠皺了眉。

    “神經病。”大黃蜂隊長低聲罵了句,然后不留情面的踹了景彥一腳,轉身走了。

    看著羅伊斯背影,景彥咂咂嘴,搖頭嘆氣。

    真是,變得無趣了啊。

    還是當年一點就炸的小火箭好玩。

    就在這時,拜仁主教練瓜迪奧拉也來到了球場內,剛一看到景彥,就直直的朝他走過去,明顯是沖他來的。

    “嘿,Emmm,我很抱歉你遇到的,換成誰都有可能精神崩潰,你很堅強。”瓜迪奧拉說。他選了個不怎么好的開場,在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但已經說出來就沒法改了,瓜迪奧拉只能充滿歉意的看著景彥。

    景彥沒有任何感覺。

    “還好。”他說,“我現在已經痊愈了,并且復出,有進球了。你看上周我們和馬競的比賽了嗎,不要太棒對不對?”

    “對,你踢得棒極了。”瓜迪奧拉小心斟酌著句子回答說,“想不到你改踢中場也是一樣的優秀,我承認,是我看走眼。”

    2013年他入駐拜仁,明確向高層表達會改變打法,同時也提交了一份必須留下的人名單和可能清洗的人名單。在被清洗的那一欄里,他列入了景彥的名字,但考慮到其他因素,他在后面打了個問號。

    結果沒等他和景彥團隊交涉,景彥自己就轉會去了巴塞羅那。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清楚,為了團隊景彥犧牲自己,位置后撤改踢中場,雖然開頭效果不是很理想,但后來越踢越好。

    “如果你當時留下來,或許我們會創造些不一樣的。”瓜迪奧拉說,“我一早就想試試……”

    “命運的事,誰說得準呢。”景彥打斷了瓜迪奧拉的幻想。

    他清楚對方想說什么,早在瓜迪奧拉帶拜仁的第一年就有多家媒體證實,他將拉姆改造成中場是‘被迫’的,如果能再給他一個強力中場,把拉姆放回右后衛,那么在歐戰上一定會有所作為。

    瓜迪奧拉為自己的魯莽道了歉,隨后尋找新的話題,“我聽說,這賽季結束你準備掛靴,是真的嗎?”

    “在考慮。”景彥直白的說,“我告訴庫卡和那心理醫生我沒事,但他們不信,一定要說我有什么認知障礙,我就想,那好吧,無所謂了,反正在足球上我能拿的獎都拿了。”

    “也不是全部。”

    “哦,我知道你想說世界杯——”

    “不是,我想說,”瓜迪奧拉有意停了一段時間,“考慮嘗試做個教練嗎,你還沒拿過年度最佳教練獎。”

    啊。

    教練啊。

    景彥眨了眨眼,“或許吧。”

    不得不說,瓜迪奧拉給了他一條新思路,他完全可以嘗試考個教練證,然后去帶隊,說不定會很好玩。

    告別瓜迪奧拉后,景彥決定再去找羅伊斯,至少,他要報了那一腳之仇。

    而他剛走,穆勒就湊到主教練身邊。

    “剛才J來過對吧,他說什么了,有提到——”我嗎。他問,當然,最后那半句沒問出口。

    瓜迪奧拉看了他幾秒,隨后慢悠悠開口道:“我們只是閑聊兩句,他說他下賽季可能掛靴,我建議他嘗試執教。”

    穆勒愣了片刻,點點頭。

    “這樣嗎……”

    “其實,托馬斯。”瓜迪奧拉看著他說,“如果你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樣,為什么不親自去問他?”

    “不,我還是……”

    “去追他。”瓜迪奧拉說,“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穆勒動搖了。

    3秒后他沖了出去。

    ……

    這邊景彥攔住了多特蒙德的大巴車,任由那司機怎么按喇叭都不動地方,直到羅伊斯下車他才讓了路。

    “老天——”大黃蜂隊長抓著景彥的胳膊前后搖晃,看樣子很是抓狂,“還嫌鬧得不夠大是不是,你沒看見那邊有球迷在拍照?”

    “看見了。”景彥幽幽說道,“但我不在乎,我覺得你也不應該在乎。”

    羅伊斯:“……”

    “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景彥拖長了尾音,“我想吃麥當勞。”

    “哈???”

    “嗯,我想吃麥香魚和雞塊。”

    “那你去啊!想去就去,攔我們車干嘛?”

    “我想要你陪我去。”

    “為什么我要陪你去?這兒是安聯,你老東家!”羅伊斯瞪著景彥說,“你隨便拽一個穿紅衣服的都能帶你去!”

    “可我跟他們鬧得有點僵,不好意思開口。”

    “那就好意思找我開口了!”

    “跟你比較熟嘛。”

    “我&*%¥#&——”羅伊斯差點飆了臟話,但就在看到小球迷在場的那一刻,他把滿嘴的咒罵憋了回去,“我們這么說吧,J,不是我不想幫你。”

    他決定曉之以理的跟景彥把這事說清楚。

    “你想吃麥當勞,這很好,沒人攔你,但我不行,我是多特隊長,并且我們今天是客場作戰,我沒開車,還得帶隊坐大巴回威斯特法倫。”羅伊斯說。

    下一秒——

    好心的拜仁隊長拉姆送上了車鑰匙。

    “這個借給你,馬爾科。”他說,“就停在地下停車場B區,不著急用還,下次國家隊報道時給我就行。”

    羅伊斯:“……”

    緊接著胡梅爾斯也來助攻。

    “不用擔心球隊,我帶他們回去,然后再好好復盤,放心,我會照顧好一切的。”他說,“你就安心的去吧。”

    羅伊斯:“……”

    看著手里的車鑰匙和關上門漸行漸遠的多特大巴車,羅伊斯心里有一萬個臟話想說。突然,有人拽了拽他衣袖,他一個猛回頭,大聲說:“干什么!”就看見景彥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看著他。

    “餓了。”

    羅伊斯徹底沒脾氣了。

    “真是的,走吧走吧。”他甩了甩車鑰匙,“跟上,帶你去吃麥當當行了吧,我真是怕了你了。”

    ……

    等托馬斯-穆勒趕到,就看見景彥和羅伊斯有說有笑坐進拉姆的車里,當然,說的是景彥,笑的也是景彥。

    他本來有大把時間可以跑過去,但他沒有。還在羅伊斯發動車子的時候可以藏在柱子后面,不讓他們看到他。

    車開走了,穆勒在后面看著,看著,看著。

    “為什么不攔,你可以攔住他們的。”李耀良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對他說,“你都已經逼他主動到這兒來了,已經證明了他還在乎你。”

    “攔下來又能怎樣呢。”穆勒悲傷的說,“他還是會跑,還是會躲著我。就這樣吧。”

    說完他轉身回去。

    李耀良看了眼那個充滿落寞的背影,沒什么表情的搖了搖頭。

    “行吧。”

    ……

    這邊麥當勞里,羅伊斯給景彥點了想要的麥香魚和20個雞塊,景彥選了最顯眼,人流量最多的桌子。

    路過的球迷無一不向這個奇怪的組合投去好奇的目光,景彥還以微笑,還幫幾個人簽了名,羅伊斯則尷尬的扯動著嘴角,看上去快要變成失去所有裝飾的快樂王子。

    “你故意的。”羅伊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明明能帶走,你不;明明能選不顯眼的桌子,你還是不,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就想折騰我是不是?”

    “我沒有折騰你,馬爾科。”景彥說,“我只是想這么做,就做了。”

    羅伊斯拉著臉,“你只是——想?”

    “嗯哼。”

    “……”羅伊斯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再忍一會兒,很快就能解脫了。看著景彥笑瞇瞇吃雞塊的樣子,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吃吧吃吧,噎死你算了!”

    “如果能噎死那么簡單就好了。”

    呃。

    天啊——

    想到景彥剛剛經歷過的那些恐怖的事情,羅伊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捂了嘴,然后訕訕笑了笑。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他說。

    “怎么突然道歉?你沒做錯什么啊馬爾科,倒是我,你瞧瞧,我完全忘記了分享這個傳統美德。”景彥輕快的說著,捏起一個雞塊沾了沾酸甜醬遞過去,“別不高興了,來吃雞塊。”

    “……不,我不要。”

    景彥眨眨眼。

    “哦,也是,你剛比完賽,醬料不好。”于是他收回雞塊,把上面的酸甜醬嗦干凈,再次遞過去,“諾,這次沒醬了。”

    羅伊斯:“……”

    見羅伊斯不動,景彥又眨了眨眼。

    “明白了,嫌棄我。”于是他再次收回雞塊,把沾過醬料的那部分咬下吃掉,又一次遞了過去,“這下沒問題了,干干凈凈,沒有我的口水,你可以吃了。”

    羅伊斯:“……”

    真是服了。

    為了不讓景彥繼續糾纏,羅伊斯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那半個雞塊。別說,還怪好吃的。

    “怎么樣,味道不錯吧。”景彥問。

    “糟糕透了!”羅伊斯咽下雞塊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后拍了拍臉頰妄圖收回微微發紅的臉頰,“給我趕緊吃,吃完趕緊走人,別再麻煩我了!”

    ……

    半小時后,景彥‘迅速’吃完了他的漢堡和雞塊。

    “很好。”羅伊斯矜持的擦了擦嘴角,“再見。”再也不見!混蛋景彥!

    就在這時,景彥拿起手機,然后他驚呼一聲:“啊,我的航班晚點了。”隨后他可憐巴巴抬頭看向羅伊斯,“怎么辦,馬爾科,我明天才能走。”

    多特隊長徹底黑了臉。

    “你今天就賴上我了是不是?”他惱火的說,“我才不管,你愛怎么辦怎么辦,叫你經紀人來接你,或者去站點,坐直升機,我要回去了,再見!”

    “啊,什么,你說你要收留我?天啊,馬爾科,你真好!”景彥像是沒聽見羅伊斯的話那樣,路唇不對馬嘴的說著,還把羅伊斯大夸了一通,仿佛遇見什么圣人那樣,“還等什么,我們快走吧,從這里到你家要幾個小時呢。”

    羅伊斯:“……”

    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這家伙!

    ……

    等回家天已經完全黑了。羅伊斯開了一路,而景彥睡了一路。

    期間羅伊斯不是沒想過扇醒這家伙讓他開車,但每次他叫醒景彥,景彥都是一副半死不活了無生氣的樣子,然后羅伊斯就會心軟,叫他繼續睡。

    一進家門,羅伊斯就癱在了沙發上。

    景彥很乖巧的換了鞋,然后盤腿坐在地毯上,伸手戳羅伊斯的臉,“你生氣了嗎,馬爾科?”

    “我氣死了。”羅伊斯實話實說,他打掉景彥的手,“隨便去什么角落蹲著,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剛說完,大黃蜂隊長的肚子叫了起來。也對,比完賽他什么也沒補充就被景彥拉走,在麥當勞里他也幾乎沒吃什么東西,到現在當然會餓。

    但羅伊斯累的不想動,冰箱里倒是有保存的健康餐,但他對那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于是他抓住景彥的手。

    “等等,走之前幫我叫外賣。”他說,“外賣單在柜子里,要那個牛肉三明治,記得換成低脂白奶酪。”

    景彥點點頭,但他沒去拿外賣單,而是轉身走進廚房。20分鐘后,景彥用羅伊斯家冰箱里僅存的蔬菜做好了晚飯。

    健康,且美味。

    當然羅伊斯本人對質量存疑,“你不會在里面下毒了吧?”他問。

    “有哦。”景彥拖著下巴笑呵呵說,“就是要毒死你這個多特隊長,這樣拜仁在德甲就再也沒威脅了。”

    聽到這兒,羅伊斯放心的吃起了晚餐。

    別說,景彥的廚藝還真不錯,結合了中國美食和運動員的健康餐,羅伊斯努力不讓自己吃的太快,太急切,不然景彥尾巴就該翹到天上去了。

    不過一切都逃不過景彥的雙眼。

    “還可以。”羅伊斯再次矜持的擦了擦嘴,就像他下午吃雞塊那樣,“算是抵消你今晚的住宿費了。”

    景彥笑彎了眼睛,“謝謝。”

    而他心里的真實想法是:

    馬爾科真好哄。

    ……

    晚餐后,羅伊斯在客廳復盤下午的比賽,景彥像個大型犬那樣蹲在沙發上,獨自玩著羅伊斯的游戲機。

    過了一會兒,游戲機的聲音沒有了,羅伊斯看過去,發現景彥正在看著他,不知道看多久了。

    有那么一瞬間羅伊斯覺得景彥在用視線扒他衣服。

    “喂!我警告你啊!”他擰著眉毛說,“別有什么不該存在的想法!”

    景彥露出茫然的神情,“你指什么?”

    “所有!”

    景彥不懂,但景彥點頭。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小時,遠遠超過該睡覺的時間,羅伊斯打起了哈欠,但景彥還蹲在那兒,一點上樓睡覺的打算都沒有。

    羅伊斯動了動脖子看向景彥。

    然后他發現——

    景彥已經困得不行,在瞇著眼睛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了!

    “老天爺!”羅伊斯難以置信,“嘿,醒醒,J!你干嘛呢?”

    “呃,我在……”

    “你看你都困得要死了,干嘛不上樓睡覺?”

    “是你說的。”景彥打了個哈欠,“你說不讓我有不該有的想法。”

    羅伊斯:“……”

    這什么新品種的杠精。

    “可我沒讓你停止思考,笨蛋!”羅伊斯錘了景彥一下,然后拖著他上樓,準備好房間后,把景彥丟進去,“趕緊睡覺,明天早上叫你經紀人來接你!”

    “晚安。”景彥說。

    羅伊斯翻了個白眼準備關門。

    突然——

    “馬爾科?”

    “又怎么了?”羅伊斯耐著性子問。最好別是些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然他就錘他!

    “你沒說晚安。”景彥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看他,“我跟你說了晚安,你也應該回我一個。”

    “……留著吧。”羅伊斯假笑,“等明天早上,我給你雙倍的早安。”

    “好吧。”景彥揮揮手,“晚安。”

    羅伊斯‘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2秒后門又打開了。

    大黃蜂隊長探頭進來,給了景彥一個惡狠狠的——

    “晚、安!”

    ……

    總的來說,很順利。

    景彥承認人利用了馬爾科-羅伊斯,這很令人不恥,他想讓托馬斯嫉妒,想讓他為‘移情別戀’付出代價,那就難免要傷害別人。

    當然,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他還想順便證明一下。

    證明自己還行。

    是的,景彥把在德布勞內身上完全沒起效果的套路全都拿來用在了羅伊斯身上,結果效果顯著,這說明什么?說明不是他的問題,也不是他哄人的方法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德布勞內。

    所以——

    景彥被德布勞內打擊的自信又在羅伊斯這里漲回來了。

    ……

    這一覺羅伊斯睡得不是很安穩。

    凌晨3點,他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他夢到了巴塔克蘭。夢里是他和景彥在看演出,然后拿槍的家伙們沖進來,景彥英勇的沖了上去,他不停尖叫,而最后一個畫面定格在景彥倒在地上,臉挨著一大攤血,睜著眼睛看他。

    羅伊斯坐起來喝了口水,他發現自己拿杯子的手在不受控的顫抖,差點灑了他一床水。

    重新躺下,他不由得心生疑問。

    為什么景彥今天非要纏著他?在經歷過那樣的事之后,不是應該重獲新生,和過去和解嗎?為什么他沒去找托馬斯而是找了他?也太反常了。

    反常……

    羅伊斯‘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不行,他得去看看景彥,可不能讓那家伙出事。還是在他家里,如果真有點什么,那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羅伊斯躡手躡腳來到景彥房間,很奇怪,門沒有關,他輕輕推開門,緊接著碰到了什么玻璃物體,然后隨著房門漸漸打開,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面而來。

    “老天爺,你他媽是把我酒柜搬空了嗎?”

    他罵罵咧咧走進去,抬頭,就看見景彥只穿了件白襯衫坐在窗邊,領子被扯開,還濕了大半,整個人店鋪浸泡在頹廢里。好像下一秒就要從窗戶跳下去那樣。

    跳下去……

    “呀啊啊啊啊!”羅伊斯跨過滿地酒瓶撲了過去,他把景彥從窗臺拽下來,兩個人抱著在地上滾了幾圈,“喂,J,醒醒,你想干嘛啊啊啊啊!”

    “放心啦,我死不了的。”景彥喘了幾口氣,笑著說。

    他躺在地上,黑色的頭發鋪開,強烈的對比讓他皮膚顯得很白,看樣子有幾個月沒曬太陽了。他笑的也很蒼白,但眼尾和臉頰又帶著醉酒后的紅暈。

    羅伊斯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有點曖|昧了。

    緊接著大黃蜂隊長又想到一些往事,大概是2010-2012年之間,景彥還在德甲的時候,那會兒各球隊之間流傳著有關他的緋聞。他們說他很隨便,來者不拒,不少年輕球員以睡到景彥或者被景彥睡到為榮。

    有天在更衣室里,羅伊斯聽到球員們在談論景彥,他停下來聽他們說。大概是施梅爾策還是誰念了個名單,還說羅伯特-萊萬多夫斯基有幾天神神秘秘的,可能也是去見景彥了。然后他們幾個開始對景彥指指點點,有人說了下流話,還有人說他就是個碧池。

    羅伊斯忍不住站出來反駁了他們。

    拜托,景彥,隨便?

    那個笑起來傻乎乎的小太陽會是那種人?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傳聞是從哪兒來的。

    羅伊斯想,退一萬步講,就算景彥真是那樣的人,那為什么還沒有來找他?對吧,他自認為自己姿色不錯,如果景彥真的在那方面是個放、蕩的家伙,那早就應該……

    景彥突然撐起上身,拽過羅伊斯的睡衣堵住了他的嘴,羅伊斯的回憶被迫終止了。

    不得不說——

    景彥的吻技真不錯,他夠主動,知道什么時候進什么時候退,還知道什么時候咬對方的嘴唇什么時候伸舌頭。

    一個吻搞的羅伊斯亂七八糟。

    很快,他覺得不對。

    他得找回主動權。

    于是羅伊斯開始更激烈的回吻,酒精是非常好的催化劑,很快屋子里氣溫升高,滿是兩人加重的呼吸聲和接吻的咕嘰聲。

    有時候氣氛上來雙方都很難停下。

    羅伊斯拽著領子脫掉上衣,然后去解景彥的腰帶,但緊接著一個手機從景彥口袋里掉出來,它摔在地毯上,屏幕亮起,羅伊斯看到了上面的錄音界面。

    他停下了全部動作。

    “為什么停下來,馬爾科?”景彥毫無察覺,他按住羅伊斯的腰,模擬般動了動,“繼續嘛——”

    羅伊斯冷著臉。

    他打掉景彥的手,換了個姿勢坐在景彥肚子上,用膝蓋壓住景彥的手,就像警察逮捕犯人的翻面版。

    然后。

    他給了景彥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的很重,非常重,景彥臉歪向一邊,嘴角出血,頭發凌亂,看著有多可憐要多可憐。

    羅伊斯哼了一聲,“這巴掌因為什么你心里清楚。”他說,“為什么,J,為什么?”

    為什么引他上床又為什么要錄音。

    “吶,馬爾科。”景彥舔了舔出血的嘴角,正過頭來看上方的羅伊斯,他又笑起來,眼睛彎彎,“你覺得,托馬斯聽到我吻你會不會難過?還是說他根本不會收到我的郵件,因為他正跟萊萬在一起。”

    這兩個名字讓羅伊斯一下沒了興趣。他松開景彥,接著也躺倒在景彥旁邊。沒過多會兒,空氣中的燥熱消失不見。

    “托馬斯會難過死。”羅伊斯說,說著還自嘲的笑了笑,難怪景彥這么主動,原來心里想的都是另一個人,“羅伯特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不會有反應。”

    說完,他扭頭去看景彥。

    然后羅伊斯就看到景彥側著身子縮成一團,已經睡著了,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說的那幾句。

    于是他也側過身,看著景彥,看著月光灑在他睫毛上,形成的陰影讓眼窩和臉頰有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頗為病態。

    “你干嘛非想著他呢?”羅伊斯輕聲說,“好幾年了,我們都該往前走。你往前走,我往前走,托馬斯也往前走,羅伯特也往前走,不好嗎。”

    景彥沒法給他任何回應。

    羅伊斯也睡著了。

    后半夜依舊不安穩。第二天凌晨,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羅伊斯用景彥的手機給圖赫爾打電話請了假。

    他本想離開地毯,把景彥拖回床上,然后自己也回房間睡個回籠覺,但就在他起身的那刻,景彥抱住了他的胳膊。

    “別走……”

    羅伊斯發誓他聽見景彥叫了托馬斯的名字,聲音比蚊子還小,但他聽見了。羅伊斯先是嘆口氣,瞪了景彥一眼,隨后又嘆口氣,最終認命樣躺回地毯。

    “是馬爾科不是托馬斯,叫錯名字真的很不禮貌……”他小聲嘟囔道,視線下移,他看到景彥下頜處有個很明顯的紅色印子,那是他昨晚弄上去的,“誰讓我把你帶回來呢,我該受這罪。”

    這回景彥真的沒醒。

    第159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七)

    ……

    2016年夏天,景彥正式宣布掛靴。

    作為他職業生涯的最后一站,巴塞羅那想要把這件事做的再隆重些,所以提前半個月就開始有工作人員和他接觸,確認稿件,發言,媒體提問。

    天天對齊顆粒度搞的景彥煩不勝煩。

    有那么兩天,他甚至在想:算了吧,干脆自己在社交媒體上宣布這個消息,弄的突然一點,讓大家都沒想到,那該多有意思。

    這個想法最后被經紀人庫卡一票否決掉。

    也不知道為什么景彥會這么想,可能身體里的德國人基因作祟吧,一緊張就總想閃擊點什么。

    后來歐洲杯開始,人們的關注重心逐漸轉移。

    借此機會,景彥參加了歐足聯教練工作的考試并順利拿下B級資格證。

    就在他拿到證書的當天,本屆的奪冠大熱門比利時爆冷輸給威爾士,僅到1/4決賽便提前回家。

    3天后半決賽開打,德國隊0-2不敵法國,且全場被對方按著揍。

    賽后,德國隊爆發了一些更衣室問題。

    拜仁主席赫內斯公開炮轟某球員,據傳,赫內斯的言論引發了德國隊內部討論,疑似出現站隊情況。

    比利時也是,并且更加嚴重一些。主帥威爾莫茨與門將庫爾圖瓦公開相互指責,同時有媒體爆料,兩人在更衣室里還爆發了肢體沖突。

    景彥全當看個樂,對于不少歐洲球隊來說內訌就像是家常便飯,歐洲杯期間,他幾乎是邊吃瓜邊完成自己的考試。

    就在決賽開始的前一天,景彥接到了瓜迪奧拉的電話,對方表示自己下賽季即將成為曼城主帥,想邀請景彥成為他的助教。

    景彥十分感動,然后堅決的拒絕了他。

    “我相信你在曼城一定能成就一番偉大的事業,但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佩普。”

    景彥是這么對瓜迪奧拉說的。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堅持,如果我成了你的助教,我們會像兩顆隕石吵個不停,進而引發宇宙大爆、炸。”

    瓜迪奧拉尊重他的選擇。

    很快,多家媒體報道了景彥拿到教練資格證的新聞,開始有一些小球隊詢問他的執教意向。

    景彥不打算一上來就接主教練的活兒,因此只留下了很少一部分工作邀約。

    一番挑選后,他最終選擇了德丙球隊杜伊斯堡,職位是定位球教練。

    7月中,歐洲杯塵埃落定,葡萄牙獲得了最終冠軍。

    就在景彥打算以此為借口約C羅出來玩的時候,庫爾圖瓦先一步給他打來電話。

    “你已經有半年沒主動聯系我了,J,再不給你打電話,你怕是要把我的長相和聲音全忘掉了。”他說。

    “嗯,你說的沒錯。”景彥一本正經的開玩笑道,“再晚一秒我就要忘記……等一下,是誰給我打電話來著?”

    “看來你真的忘了我。”庫爾圖瓦假裝傷心,“那就到英國來吧,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不行。”景彥拒絕說,“我還有工作。”

    “我以為你已經不是球員了。”

    “不是球員,但是教練。這個夏天是新開始,我有一大堆的準備工作要做,沒空出去度假。”

    “你又拖著不來,那么不喜歡英國嗎?”

    “是你想見我,不要搞的好像是我的錯一樣。”景彥不耐煩的‘嘟’了一聲,“你越來越粘人了蒂博,是因為國家隊的煩心事嗎?我只是幾個月沒給你發消息而已,你這樣,好像我們在談戀愛。”

    庫爾圖瓦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把你教的太好了,是不是。”他抱怨道,“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是杜伊斯堡?”

    “因為那里離多特蒙德很近,方便我去找馬爾科約會。”景彥直白的說,“上次我不小心搞砸了,之后要更注意才行。”

    “我猜猜,你又喊了托馬斯。”

    “不。好吧,也有他的原因。但我那天心情很糟,又喝了很多酒。”景彥捏了捏鼻梁,“總之,已經決定了。”

    “你好像對羅伊斯很上心。”

    “馬爾科是唯一第二天早上起來生我氣,但還是給我做了早餐的。”景彥笑笑說,“而你那個時候通常在洗澡,甚至不叫我一起。”

    “如果我知道一頓早餐就能讓你高興,那我肯定每次都早起給你做。”庫爾圖瓦假裝松了口氣,“你嚇壞我了,J,還以為你要和過去的生活說再見,要放棄我們的賭約。”

    “什么賭約?”

    “凱文的那個。”庫爾圖瓦提醒,“你不會忘了吧。”

    “啊——”

    景彥當然沒忘,他只是也很久沒和德布勞內聯系了。

    準確的說,從年初他放了這兩人鴿子起,德布勞內就一直沒再和他說過話。

    “兩年了。”庫爾圖瓦調侃,“你當初可是說過會比我用時間短。”

    “我說過嗎,不記得了。”景彥撒謊說,“順便,蒂博,這事也有你的錯,要不是你傷害他,玩、弄他感情,他怎么會把防御加的跟龜殼一樣厚。”

    “太簡單你一下就拿下來了,還有什么意思。”庫爾圖瓦一點悔恨都沒有,他甚至完全不覺得在這事上自己有什么問題,“你應該感謝我,J。”

    景彥翻了個白眼,對著手機豎起中指。他知道庫爾圖瓦看不見,但這樣至少解氣。

    看了眼表,不知不知他們已經聊了快半小時。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還有約會。凱文的事我認輸,反正我也沒覺得他有多喜歡我。”景彥說。

    時間拖太久,他不想再繼續了。

    做普通朋友挺好的,幾個月不聯系無所謂,偶爾想起來再聚一聚。

    不然馬上3年,哪吒都出生了他還沒睡到凱文-德布勞內,可丟不起那個人。

    “他當然喜歡你,歐洲杯期間我還聽他提起過,說你不找他,他想了各種可能,還懷疑是自己的問題。”庫爾圖瓦極力勸阻,“這時候放棄太虧了。”

    “虧就虧吧。”景彥表現的相當不在意,“我又不只他一個,和他比起來,馬爾科有意思多了。”

    真見鬼。

    眼看自己多年的計劃即將流產,庫爾圖瓦狠狠踹了腳旁邊的椅子。

    該死的恐怖|分子,要是沒有巴塔克蘭劇院那次,說不定早就成功了。

    “那我再給你加加碼。”比利時門將思考片刻說道,“如果你能睡到凱文,或者讓他表白,我就給你*,怎么樣。”

    “真的嗎?!”聽見這個景彥又來了興趣,“如果我把他搞到手,你就愿意給我*?”

    “嗯。”

    “很好,我又有動力了。”景彥語氣立馬歡快了起來,“而且蒂博你知道嗎,有你這句話,即使我露餡了也沒關系。相信凱文一定對‘親手’復仇感興趣,到時候我邀請他加入派對,你前后可都要遭殃了。”

    上鉤了。

    庫爾圖瓦走到窗邊,微笑,然后在干凈的玻璃上用食指畫了個圓形靶心。

    “期待你辦成的那天。”

    ……

    于是景彥又開始潛心研究起德布勞內來。

    由于是二次攻略,肯定不能再用上一次的方法,所以他花錢搞來一堆僵尸號,把頭像和id都弄成新注冊的樣子,用這些賬號去‘偷窺’德布勞內的各個大小號,然后故意露出些馬腳來。

    等德布勞內發現景彥給他留下的那些破綻,他就會知道,在他們斷了聯系的那段日子,景彥不是沒關注他。

    而究竟是因為什么才導致他偷偷關注而不是打電話,well,這個不需要說的很清楚,德布勞內會自行腦補。

    在這方面景彥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了。

    很多時候,只要他感覺無聊,就會花一下午時間從他點贊和評論的成千上萬個賬號當中篩選出托馬斯-穆勒的小號,然后點進主頁隨意瀏覽,只要不隱藏訪客記錄,就可以嚇托馬斯一跳。

    一想到托馬斯看見訪客記錄知道自己暴露了那種驚慌的樣子,景彥就開心的不得了,并且這種快樂可以持續一周左右的時間。

    就這么持續了3個月。

    一直到新賽季開始,2016年10月,當他發現德布勞內又開始在社交媒體上給他點贊,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與此同時,景彥也在努力經營自己的教練事業。

    當教練真的很有趣,那種看著球員們慢慢進步、每天都比昨天更好的感覺簡直棒極了。尤其景彥不是主教練,和隊內大部分球員年齡相仿,再加上絲毫沒有大牌球星的架子,剛開始不久就和球員們打成了一片。

    然而新賽季的杜伊斯堡成績不佳,半個賽季過去,他們輸多贏少,掉到了德丙倒數第3,瀕臨降級。

    不過定位球的配合倒是在景彥的幫助下好了很多,和上賽季相比,到12月份杜伊斯堡依靠定位球取得的進球數已經超過上賽季整個賽季的了。

    圣誕節前夕,德甲全面進入冬歇期。

    杜伊斯堡的球員們興奮之余又顯得有些沮喪,他們當中有很多本地人,帶著這樣的成績,根本無法面對從小支持他們的親朋好友們。

    “我還是建議各位往好處看,雖然成績沒有達到預期,但也有很多有進步的地方。”主教練不作為,景彥只好代替他在更衣室里安慰球員們,“回去吧,好好休息下,調整心態,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面對它,等放假回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還有半個賽季呢不是嗎。”

    趁著圣誕假期,景彥去看了曼城的比賽。

    曼城和切爾西的。

    說實話,踢得相當無聊。

    瓜迪奧拉才入駐伊蒂哈德沒多久,球員們上場踢起來還帶著之前的糙感,不過至少從表面上看已經有了瓜式風格。

    靠著德布勞內的一腳遠射,曼城最終1-0戰勝切爾西。

    賽前景彥特意找瓜迪奧拉要了家屬特權,說要在包廂里看比賽,然后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去外面的看臺上待了一會兒,假裝不經意的給了電視臺一個拍到他的機會。

    等到比賽結束,他直接去了曼城的更衣室。

    手里還拿著從德國帶來的圍巾。

    門口的工作人員以為景彥是來找瓜迪奧拉的,便打算送景彥到主教練辦公室等待,景彥擺了擺手,“我不是來找佩普。”

    “那你——”

    就在這時,更衣室的門被打開了,阿圭羅就穿了條短褲站在那兒。看見景彥出現,他愣了下,隨后熱情的迎上來。

    景彥和阿圭羅打了招呼,但他今天不是來找他的。

    “我來找——”越過阿圭羅的肩膀,景彥看到德布勞內從淋浴間出來,整個人就圍了條浴巾,身上的紅色消下去了一點,變成了粉色,“嘿!凱文!”

    超大一聲吸引了全更衣室的目光。

    “我今天是來找他的。”景彥笑瞇瞇和工作人員揮了揮手,然后走進曼城更衣室,來到德布勞內面前,“好久不見,你今天狀態真好,那腳世界波也太漂亮了,不枉我帶了你的圍巾來。”

    說著他把那條曼城圍巾拿出來,一端繡了凱文-德布勞內的名字,另一端繡著17。

    相比于景彥的熱情,德布勞內就顯得冷漠多了。

    他輕飄飄看了眼那條圍巾:“比賽日的圍巾賣的比平時貴,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啊。”景彥笑著說,“所以我才從家帶它過來,賽季初我就買了,不過國際郵遞實在是太慢了,上周我才收到它。”

    在聽到不是現場才買的圍巾后,德布勞內的神情緩和了些,但仍然沒有原諒景彥。

    “上次你發消息說來要英國,結果沒來。這次你沒發消息,但是來了。”他說。

    景彥當然明白他這是在譴責他,換言之就是問他這段時間都干嘛去了,怪他為什么不聯系。

    “你知道我6月份退役了嘛,最近在做教練,這工作可比想象中難多了。”景彥解釋說。

    其實并不,杜伊斯堡的球員們教起來還挺輕松的,他本來以為會遇上刺頭,或者不服氣的家伙,影視劇里都這么演不是嗎,但結果風平浪靜,教練工作進展的不要太順利。

    “對不起,實在是忙昏頭了。”

    景彥想碰碰德布勞內的胳膊討好道,但剛把手伸出去就意識到對方沒穿上衣,于是又很快把手縮了回來。

    “好幾次我晚上回家,躺在沙發上拿出手機,都打開了對話框想和你聯系,但不知道說什么。”他繼續解釋,“后來想說的太多,打起字來太累,你又不喜歡聽語音,我就想,干脆直接過來好了。”

    沒等德布勞內做出什么反應——

    “哈哈!學到了學到了,下次我也這么跟我老婆說!”

    不知道誰起的頭,說了這么一句,更衣室里爆發出一陣善意的嘲笑聲,緊跟著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閉嘴。”

    德布勞內回頭看了起哄的隊友們一眼,隨后轉向景彥。景彥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像是在等待最終審判。

    大約過了5秒鐘。

    德布勞內開口對景彥說:“吃冰淇淋嗎。”

    嗯?

    這算什么?

    景彥愣了幾秒,但機會只有一次,于是他堅定的對德布勞內點了頭。

    “吃!”

    ……

    一刻鐘后,德布勞內帶景彥在曼城的禮品店旁邊買了冰淇淋。

    景彥還以為能有更好的待遇,不過以目前的情況和德布勞內的性格看,這個結果已經相當不錯了。

    然而——

    當他看到德布勞內拿著單人份冰淇淋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德布勞內還在生氣。

    于是景彥當即沖到柜臺,掏錢買了份一模一樣的回到桌子上,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放在德布勞內面前,又把德布勞內買的那份拿到自己這里。

    “你吃我的,我吃你的。”景彥咬著勺子坐下,笑的像辦了件傻事卻自以為聰明等待夸獎的大型犬。

    德布勞內有點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低頭吃冰淇淋。

    “所以,新賽季,呃——”景彥艱難的尋找話題,“在瓜迪奧拉手下踢球的感覺怎么樣?”

    “還可以。”

    德布勞內給出了一個萬能回答,然后就沒有下文了,他甚至不抬頭看景彥一眼,仿佛那碗冰淇淋就是全世界。

    “那真不錯。”景彥舔了舔嘴角,“我不一樣,新賽季我過的簡直糟糕——你想不想聽我講這半個賽季遇到的?”

    德布勞內終于抬了頭。

    他看著景彥,一點都沒猶豫的說道:“不太想。”

    景彥:“……”

    看在上帝的份上!!

    或許是景彥臉上的失落太明顯,德布勞內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但很快他收住了,清清嗓子完美掩飾了過去。

    “你說吧,我聽著。”德布勞內說。

    “啊,感謝上帝——我跟你講,我現在不是做定位球教練嗎,然后那個主教練,他一直用資歷壓我。我跟他說不能那么踢,我們的球員不適合,但他就一副‘你別管,我自有定奪’的樣子,最后成績一塌糊涂,還把所有的善后都推給我。”

    景彥對著德布勞內說了一大堆,真假參半,邊說邊吃,還邊觀察德布勞內的反應,很快,景彥的冰淇淋就見底了。

    “——說真的,如果杜伊斯堡的高層不是傻瓜,哦,不全是傻瓜的話,他們就應該知道該換教練了。不然繼續這樣,下賽季連德丙都沒得踢。”

    見他開始用勺子刮最后一點,德布勞內停下勺子,然后把自己那份默默推了過去。

    “啊謝謝,我正想著要不要再去買一份……anyway,我現在真是有點后悔。”景彥舔了舔勺子繼續說,“你知道嗎,歐洲杯那會兒佩普給我打了電話,邀請我做他的助教,我沒答應,現在想想,我還不如答應了他。”

    佩普-瓜迪奧拉邀請了景彥?

    助教?

    德布勞內想象了一下瓜迪奧拉,阿爾特塔,景彥三個人站在場邊的樣子,這次真的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景彥停下來看著他。

    “怎么突然笑了,凱文?”他問,“想到什么,這么有意思?”

    “沒什么。”德布勞內抿了下嘴止住笑意,“你慢點吃,我不和你搶,吃完了還能再買,這里一直營業到晚上。”

    氣氛終于緩和下來,恢復成之前的樣子。

    景彥悄悄看了眼手表。

    刨除比賽,總共用時45分鐘。

    嗯。

    還算可以。

    ……

    最后一個階段。

    景彥故意不小心把冰淇淋弄到鼻尖,并當著德布勞內的面準備拿手背去蹭。結果讓人滿意,德布勞內一把抓住景彥手腕,親自用紙巾把景彥的鼻子擦干凈。

    “多少注意點形象,我們又不是在家里,你也不是狗。”

    “這不是還有你在嘛。”景彥撐著下巴沖德布勞內眨了眨眼,“不過說真的,凱文,你比我生活助理還細心,要不這樣這樣,你離開曼城跟我干,我保證不會虧待你,怎么樣?”

    德布勞內笑了下:“你付不起我違約金和年薪。”

    “凈說實話,破壞氣氛。”景彥給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就不能讓我做個夢,想想又不犯法。”

    “嗯,你隨意想。”德布勞內忍俊不禁,“其實——再過5、6年,等我也退役,如果找不到工作我會考慮去給你做生活助理。”

    景彥驚呆了。

    “天啊,凱文!”他把德布勞內剛剛那句話小聲重復一遍,然后掰著手指頭細數,“你竟然一口氣對我說了……說了24個單詞!”

    德布勞內挑挑眉,“這就把你高興壞了?”

    “是啊!”景彥笑彎了眼睛,他本想起身給對方一個擁抱,但在發現自己手上還有冰淇淋后,景彥坐回了位置上,“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呢,要不是知道你肯定會介意,我真想親你,親你一大口!”

    很明顯,德布勞內對這句話反映強烈。

    他定住了。

    就像個石膏像那樣。

    下一秒——

    “你怎么知道我介意。”他反問。

    “哎?”景彥抬頭,“你剛說什么?”

    “……我說,在沒有問清楚的情況下,你怎么判斷別人的真實想法。”德布勞內意識到不該說這話,于是停頓幾秒,給自己找補了一下,“你應該先問我。”

    “好吧。”景彥咬了咬勺子,“那么凱文,你介意我現在跳過去給你一大口親親嗎?”

    德布勞內看了眼景彥的嘴唇。

    或許是吃冰淇淋吃的,它們看上去紅潤且有光澤,還帶著冰淇淋的奶油香。

    他說:“介意。”

    說完德布勞內指了指嘴角,示意景彥那里沾了冰淇淋。

    “啊,抱歉。”景彥拿紙巾擦干凈嘴角,然后給了德布勞內一個‘你看看,我就說吧’的眼神,“瞧,就知道你肯定會嫌棄我。”

    德布勞內心里覺得好笑。

    “還想要別的嗎?”他岔開話題問,“我記得新推出的零食盒會送鑰匙扣,水杯,徽章,或者玩具飛機。”

    景彥看了眼不遠處的廣告立牌。

    “要!而且要飛機的那款!”

    ……

    德布勞內去排隊了,景彥不再扮演從前的自己,他轉過身,托著下巴瞇起眼睛看德布勞內的背影。

    現在能確認了,凱文-德布勞內是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在他試探性說出“我真想親你”時有那么大反應。

    如果真是普通朋友的話,大概率會尷尬的笑一笑,而再近一點的朋友,則會擺出被惡心到的表情。

    不管怎樣——

    只是朋友的話不可能會盯著他的嘴唇看。

    這點景彥可以確定。

    有那么一秒,他不想管和庫爾圖瓦的賭約了。凱文是個好人,適合認真談戀愛的那種,他想,而蒂博-庫爾圖瓦是個混蛋,混蛋就活該被甩。

    隨后景彥認真反思了自己。

    如果蒂博-庫爾圖瓦是個混蛋那他也好不到哪兒去,或者說,他可能是比庫爾圖瓦更混蛋的存在。這些年里,他一直奉行的娛樂至上主義可能早就傷害了無數的人。

    但景彥只反思了一秒。

    反正大家都是被創作出來的,是紙片人,無所謂會不會受傷。

    很快,德布勞內回來了,帶著一整盒的炸魚薯條,隨后他把贈送的玩具飛機、印有伊蒂哈德航空的那個丟給景彥。

    “給你。就這一個,弄壞了不補。”

    “放心吧!”景彥笑著答應,隨后他從盒子里抽出一支粗薯來遞到德布勞內嘴邊,德布勞內咬了一口,隨即表示不要了,于是景彥把剩下的半根丟進自己嘴里,“對啦凱文,我搞到了《人工智能》的全部未播片段,內部才有的,光碟都沒收錄的那種——等等,你現在不會還住在公寓吧?”

    “我換了別墅。”德布勞內說。“全套放映設備都有。”他又補了句。

    “好耶!”景彥歡呼,“那我們快走吧,電影之夜,啟動!”

    說完,景彥帶著他的零食盒奔向停車場,德布勞內跟在后面,神情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

    晚上,德布勞內家。

    屏幕上播放著完整版《人工智能》,這是庫布里克的遺作,作為好友,斯皮爾伯格努力用剩下的素材將電影拍的更貼近庫布里克的風格。

    放映廳里燈光很暗,完全模擬電影院的感覺,景彥和德布勞內一人抱了一只貓窩在電動沙發上,兩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

    準確的說,只有德布勞內在認真看。

    景彥早幾個月就弄到了這電影,然后提前看了幾十遍,每個節點都記得一清二楚,借著這電影,景彥很早就設計好了接下來的步驟。

    96分鐘57秒。

    差不多了。

    景彥做好準備,然后——

    “啊!!”

    就著突然跳出來的驚嚇畫面,他一把抓住了德布勞內的手。

    這只手溫度偏低,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景彥原本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但最后并沒有,他很安全的完成了計劃。

    德布勞內被震驚到,但他強壓著自己沒做出任何反應,就像被搖晃過的汽水,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已經到了臨界點,一旦打開就會洶涌的噴發出去,弄的到處都是。

    如果把他們的手放在一起比較,大小是差不多的,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德布勞內的指節更寬一些,手背平整,手掌也更厚,而景彥的手指則更長,手背上有兩條靜脈微微凸起,皮膚更細膩一點。

    總的來說,如果牽手,像景彥現在這樣的覆蓋式牽手,德布勞內的更適合在上面一點,所以景彥一直在等著他反過來牽他。

    可是等了半天,一直到那個驚嚇部分完全消失,德布勞內也沒半點行動的跡象。景彥有點失望,但轉念想想也還好,至少德布勞內沒有拒絕他。

    半小時后,電影播完。

    到了景彥設計的高、潮環節。

    在進入報幕前,他刻意多剪進去30秒的黑屏時間,所以——當大屏幕不再發光,放映廳里變得黑乎乎一片。

    趁著這個黑暗時刻,景彥捏了下德布勞內的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按照劇本,這個親親應該落在嘴唇上,最差不能超過嘴角。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景彥這下偏離的有點多,他親在了德布勞內……大概是眼睛的位置。因為黑暗里景彥的上嘴唇被扎了一下,應該是眼睫毛造成的。

    30秒結束。

    屏幕上開始滾動播放制片名單,德布勞內還是沒動,這讓景彥有點摸不著頭腦,按理說再硬的石頭也該撲上來繼續了,但旁邊的曼城中場就是不動,也不知道再等什么。

    行吧。

    景彥松開了牽著的手,他打算先找個借口離開放映廳,然后再重新制定一個新的計劃。

    “呃,我去再弄點飲料,你要不……唔!”

    下一秒——

    德布勞內突然抓住景彥的手把他拉回沙發上,緊接著就是一張放大的人臉。

    “我的嘴在這里。”他說,“笨蛋。”

    然后便吻了下去。

    天吶!

    天吶!!

    天—吶!!!

    在嘴唇被封住的那刻,景彥差點感動哭了。

    終于!

    還以為他這一套連招下來德布勞內全都躲過去了,原來是在憋大招啊!景彥不甘示弱的回吻,他們從一張沙發上折騰到了另一張上。

    混亂中,德布勞內騰出一只手來按了開關,沙發靠背躺了下去,變成兩張拼在一起的沙發床,隨后他把手從景彥的衣擺伸了進去。

    景彥心里竊喜。

    也不難嘛,他想,真應該讓蒂博瞧瞧,這就是他交往了一年多都沒拿下的人,而我,這才見了幾次,關系都沒確定下來就要睡到了。

    終究是他贏了。

    然而就在這時德布勞內突然停了下來,“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J。”

    “什么事?”景彥撐起上身,歪頭有點不滿的看向他,“比我們正要做的這個、我們稱其為愛的這個,比它還重要嗎?”

    “嗯。”

    “……那你說。”

    “兩年前,我們拍廣告那天,晚上,庫爾圖瓦聯系了我。”德布勞內坐直身子,看著景彥認真說道,“他問我想不想打個賭,賭你什么時候跟我滾上床。”

    領子掉下來掛在肩膀上,景彥毫無知覺。

    他徹底愣住了。

    第160章 暗黑向同人也能he嗎?(八)

    ……

    景彥犯的最大的錯誤, 就是他不該相信蒂博-庫爾圖瓦。那種人嘴里能有什么真話?

    在花了3分鐘從震驚中醒過來后,也顧不上電影怎么樣了,景彥拉著德布勞內去了另一個房間,開始了復盤。

    半小時的復盤結束, 景彥的火已經壓不住了。

    蒂博-庫爾圖瓦用同一套說辭騙了他和德布勞內兩個, 簡直是電影里才有的橋段, 真見鬼, 用世界上最難聽的語言來辱罵那家伙都不為過!

    “幸虧你告訴我了,不然我還蒙在鼓里呢。”景彥惱火的說,然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真不敢相信,一個庫爾圖瓦竟然把我們都給耍了!我相信了他的話,凱文, 我真以為他跟你談過,還是那種柏拉圖式的。”

    德布勞內抱了只黑白相間的奶牛貓翹著腿坐在那兒, 不置可否。但半分鐘后,他把貓放下:“其實他跟你說的, 也不全是謊言。”

    “我知道!可是——”氣頭上的景彥剛開始還沒聽進去,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瞪大眼睛看向德布勞內, “你剛說什么?”

    “我說, 庫爾圖瓦是個說謊高手, 他知道怎么能更有說服力。”德布勞內說,“他把謊話摻雜進真話里,用成堆的細節修復它們。我和他確實有過一段。”

    “啊?”

    “嗯。很多年前,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在一起了, 我們也因此嘗試過,但還沒在一起就分道揚鑣了。”

    這——

    景彥極力壓制住自己地震的瞳孔,信息量太大,他需要處理一會兒才能捋清之間的關系。

    “不是,我,呃,你、他,你們……”

    “我們都為亨克踢過球,在成為職業球員之前就是了。”德布勞內說,“從青訓起,一直到升上一線隊的頭一年,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FUCK!”

    景彥小聲罵了句,捏了捏太陽穴坐回椅子上。他很少用這種程度的臟字,除非某件事真的震撼到他。

    說真的,他對庫爾圖瓦和德布勞內的恩怨、或者說過去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們認識,是曾經的朋友。但現在,現在德布勞內卻告訴他,他們從青訓就認識了,老天爺。

    景彥感覺頭暈目眩,因為這很難不讓他想到自己和托馬斯。

    “要知道在青訓那樣的環境里,年齡相仿,有同樣志向和理想,并且興趣愛好都很相似的兩個孩子很輕易就能成為朋友。”德布勞內很平靜的說。

    趁著景彥消化的時候,他低頭逗起了貓,然后利用玻璃桌面的反光悄悄觀察景彥的反應。

    “從俱樂部到國家隊,有段時間我們總待在一起,身邊老有人調侃我們像情侶,自然的,我們就試過了。”德布勞內補充道。

    見鬼。

    見鬼見鬼見鬼!

    德布勞內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景彥想到托馬斯。

    他們曾經也是這樣,年齡相仿,都想成為了不起的球員,愛開玩笑,活潑,甚至還住在同間屋子里!就像德布勞內說的,他和托馬斯也總黏在一起,很多人調侃過他們,甚至赫內斯也調侃過!

    然后呢?

    然后他就喜歡托馬斯了,托馬斯也表白了,他們就在一起了。對于這樣的經歷來說,這是在自然不過的事。

    天吶——

    景彥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現在是在說庫爾圖瓦和德布勞內,不要再想托馬斯了!

    他看向德布勞內:“所以你們談過,睡過,后來分手,但他騙我說——”

    “沒有。”德布勞內打斷景彥否定道,“我們停在了最后一步之前。”

    “什么意思?”

    “我們試過情侶間的所有事,牽手,接吻,做*。但最終,我們沒談攏。”德布勞內語氣淡淡的,就好像這事平常的像去超市買東西,比較兩件貨物價格差異一樣。

    “他說,他想*我,我說,為什么不是我*你。就這樣。”

    景彥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天吶凱文,你竟然——呃,好吧,也對,人不可貌相。”他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就——”景彥想避免直視德布勞內,但在室內燈光下,德布勞內的眼瞳黑的像兩顆提子,就算只有余光景彥也覺得對方在凝視自己,“我還以為你,哎呀——你看上去很好睡服的樣子。”

    “我不是。”

    “好吧好吧我的錯……你別再看我了,再看我就鉆到沙發縫里去。”

    話雖說這么說,但是仍然——老天,太難以置信了。

    景彥想,當初托馬斯跟他表白之后,他就默認了先表白的那個擔任他們性|愛關系里的男性角色,自然而然的,他也對托馬斯*他沒有任何異議。

    凱文-德布勞內果然是個神奇的人。

    “我們繼續這次的事。”景彥吞了吞口水,把話題拉回重點,“所以,你是因為體|位糾紛才沒和他在一起的,是嗎?”

    “不完全是。”德布勞內給出新的原因,“那段時間我逐漸發現,我們兩個性格上其實沒有很像。”

    “怎么說?”

    “他喜歡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彬彬有禮,所有只見過他一面的人都對他贊不絕口,但只有熟人才知道,他不是那樣。”德布勞內說,“在我們產生分歧之后,他迅速找了別人,我去問他,他說:凱文你不讓我*是你的事,我不干預,但我總要解決我的需求。”

    “哈!”景彥發出一聲嘲笑,“這聽起來太庫爾圖瓦了。他絕對是這樣的人。”

    “后來他偶然搭上了某個球星,哄得對方暈頭轉向。我聽說那是個有男友的人,但庫爾圖瓦不僅沒有遠離甚至還繼續引誘對方。”德布勞內繼續說,“他引誘了他,花他的錢,還讓他求他,并且把這些當成談資到處去講。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類型,那種事情做就做了,沒必要分享出去。”

    呃,啊,嗯。

    這個——

    景彥有點僵硬的抿了下嘴。

    只有上帝知道,德布勞內剛剛那番話,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圖釘扎在他身上。他知道庫爾圖瓦不是好人,也很早就清楚這些事他說不定會做,但心里默認是一回事,聽別人講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看你的表情,J,這個被玩的人是你嗎。”德布勞內使用了疑問句的句式,但他的語氣卻很肯定。他已經確定景彥就是那個人了。

    景彥尷尬笑了笑。

    “大概吧。”他不想再繼續談這個,“后來呢?”

    “然后我們分開了,我想好好踢球生活,所以我接受朋友的建議找了個女友,但她覺得我很無趣。”德布勞內說,“有次比利時隊訓練,她跟去了,認識了庫爾圖瓦。”

    “然后他們就勾搭上了?”

    “對。”

    “誰主動的。”

    “不知道,那不重要。”貓又跳了上來,德布勞內邊摸著貓邊說,“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在互發果照,我質問她,她不承認,還說我給她壓力太大,當天她就走了,聽說是去找了庫爾圖瓦。”

    “大概是什么時候的事?”

    “2013年吧,或者2014年,我記得是世界杯前不久。”又一只貓跳到了德布勞內的膝蓋上,他抱不了他們兩個,于是招呼景彥過去,把最開始那只奶牛貓遞給了景彥。

    貓咪翻著肚皮躺在景彥懷里,還用爪子去按景彥脖子上的痕跡。景彥對貓玩他的吻|痕毫無知覺,還在親他的小腦袋,德布勞內掃了眼過去,喉嚨不明顯動了動。

    “后來世界杯開始,你在采訪里說他是個好人,當時——我心里是很不爽的。”為了轉移注意,德布勞內把視線移向了地板,“明明是同個青訓出來的,他認識了你,去了馬競,當上主力,拿了冠軍,而我在切爾西過得不順。”

    “噢,我聽說過。穆里尼奧不怎么喜歡你是不是。”景彥有點同情他,“你現在過得很好,比他好,所以別難過啦~”

    越說他聲音越尖,最后索性變成了夾子音,大概人們在面對小動物時就會情不自禁這樣吧。

    景彥再次親了親貓,然后拿著他的兩個前爪跳舞給德布勞內看,逗他開心。

    “我知道我現在比他好。”德布勞內笑笑說,“從走上職業球員道路的那天起,我就相信我一定能成功。只是在那個階段,庫爾圖瓦比我幸運,走在了前面。”

    “所以你后來曝光了他?”

    “對。”德布勞內低頭說,“我看見你在視頻里夸他,覺得有必要公布點什么。可在那條采訪火了之后,他也沒有聯系我,好像生活沒受影響。”

    豈止是沒受影響。

    景彥心想,在新聞出來的那天,他就和庫爾圖瓦待在一起,那家伙根本不在意,后來他們做了一下午,庫爾圖瓦給出的解釋就只有:她主動送上門,為什么要拒絕。

    “一直到圣誕節,我經紀人讓我去拍廣告,化妝間里我第二次見到你。”德布勞內說著微笑起來,“第一次是在世界杯的賽場上,孔帕尼鏟倒了你,你在草地上打滾,我當時就想:這人真是浮夸。”

    說到這兒,景彥也跟著笑起來。

    “我當時也有多看你幾眼,凱文。”他說,“因為你超白,在一群歐洲人中也是白的,白的發光,我就看了你好久。”

    其實景彥還想過更混蛋的內容,當時他看到德布勞內的球褲在防守時被蹭上去,心里想的第一個就是:真是適合被按住留下印子的身體呢。

    當然,這個就沒必要讓現在的德布勞內知道了。

    “拍廣告那天,我本來想提醒你,但是后來我想,我根本不認識你,萬一你是庫爾圖瓦一路人那我的提醒就顯得很多余。”德布勞內說,“可是后面停電,你主動找我搭話,我知道你不是他那樣的人。”

    哦,那可能是因為你還不知道那次廣告就是我安排的,停電也是。景彥垂下睫毛盡力遮掩情緒。

    雖說他現在是在和德布勞內復盤,分享給對方自己被庫爾圖瓦欺騙的經歷,但他還沒告訴對方打賭的事,還沒說道自己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然后我們一起看了《第九區》,廣告拍完那會兒,你去打電話了,就在那時候我收到了庫爾圖瓦的短信。”德布勞內說到了重點,“我很早就拉黑他了,但他換了個手機號給我發,并且署了名。”

    “他發了什么?”

    “一張很模糊的照片,是你在給他口。”

    “什么!?”景彥差點跳起來,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因后果,“他給你發了…是我在,他拍我??”

    肯定是那天庫爾圖瓦告訴他‘10分鐘內讓我出來就給你*’他在努力時被拍的,當時庫爾圖瓦一直在按手機,角度也合適。

    “混蛋!”

    德布勞內幽幽看向景彥。景彥反應了兩秒:“哦,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庫爾圖瓦,他是個混蛋。”

    “他確實是。在發過照片后,他說:只想讓你知道,這家伙熱情的很,因為他熱衷于撩人上床。”德布勞內說,“他用了slut形容你,然后他問我:來打個賭吧凱文,就賭他什么時候跟你滾上床,我猜用不了兩天。”

    呵,景彥又罵了句。

    從今往后,‘庫爾圖瓦’在他這里就是形容詞了。最最最貶義的,形容混蛋的詞語。

    “那么,他什么時候找的你?”德布勞內問,“我知道你很早就被他引誘了,但關于賭約的事,他什么時候問你的?”

    比你早得多,景彥想。

    當然,他不能那么說,于是他撒了個小謊,“差不多也是那個時候。”他說道,“你記得嗎,拍完那個廣告我就經常去找你,因為他賭我睡不到你,所以——嗯,我當時一心想睡你。”

    “是嗎。”德布勞內輕笑,“完全沒感覺到呢。”

    “完全沒——好吧,看來庫爾圖瓦有一件事沒說錯,你確實很難搞!”景彥氣鼓鼓說,“我都那么撩你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個石頭,還是鵝卵石,海灘上白的發光的硬石頭!”

    德布勞內被景彥這個形容逗笑了。

    “你還笑,我都那么——等等!等等等等!啊哈!!”話說到一半景彥突然愣住,隨后他起身,先思索了片刻,接著眼睛亮了起來,并且響亮的拍了下手。

    “凱文!!”

    “怎么了?”

    “我們忘了個很重要的事!”景彥激動的捧起德布勞內的臉,“蒂博騙了我們,但他沒想到你會把這事說出來,他還沾沾自喜呢,但他還不知道我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德布勞內任由景彥捧著他的臉。

    “所以呢?”他問。

    “所以我們可以反過來玩他啊!”景彥欣喜的說,像是發現了大樂子,“前陣子他跟我說,如果我能睡到你,他就給我*!你呢?賭注是什么?”

    德布勞內頓了頓。

    “他說,如果你兩天還沒跟我滾上床,他就同意我在上面。”

    “那正好啊,簡直完美!”景彥‘吧唧’在德布勞內臉上親了一大口,“庫爾圖瓦那家伙,竟敢拿著個做賭注,我們可以一起搞他,當然,在搞他之前我們得先玩盡興了才行——等我一下!”

    說著景彥放開德布勞內跑去抽屜翻出了紙和筆。

    就像完劇本殺那樣。

    “現在我們把總結的都寫下來。”他把紙鋪平在桌面上,然后用牙把馬克筆的比貓咬下來,在最上面寫下了‘凱文’的名字,“首先——”

    凱文-德布勞內:

    1庫爾圖瓦說他和景彥在談,并且睡了

    2庫爾圖瓦說景彥很好搞,是個slut

    3庫爾圖瓦提出賭約,賭景彥兩天內和他滾上床

    寫完這個,景彥換了張紙,然后在最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

    景彥:

    1庫爾圖瓦跟他說他們談過,沒睡過

    2庫爾圖瓦說德布勞內難搞

    3庫爾圖瓦提出賭約,賭他睡不到德布勞內

    看著這兩張紙,景彥突然發現了盲點。

    “我想知道,凱文。”他皺起眉,拿著紙站起來,“他和我賭睡不到你,他和你賭能2天睡到我,也就是說,我睡到你算我贏,你超過2天睡到我算你贏,那么——為什么到現在我們都還沒睡到對方?”

    德布勞內看著景彥。

    他說:“因為我從來沒答應他打這個賭,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履行過它。”

    什,什么???????

    景彥呆住了,傻眼了。

    “你…不是!你不是說——”

    哦等等。

    德布勞內說的是:他問我想不想打個賭,賭你什么時候跟我滾上床。所以是的,他只是復述了庫爾圖瓦的話,德布勞內從來沒說自己答應了那個賭約。

    Oh shit。

    景彥潤了潤嗓子:“所以,你,呃,你是——”

    “我是認真的,對你。”德布勞內說,“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你自以為的追求,我從頭到尾都是認真的。”

    “但是,但是那個賭約……”

    “我不會因為一個愚蠢的賭約去接近或者遠離什么人,我和誰做朋友,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都只是因為我喜歡他。”德布勞內看著景彥的眼睛認真的說。

    天吶。

    我就是那個因為一個愚蠢的賭約去接近別人,欺騙別人感情的小人!景彥感覺胸口中了一箭。

    有那么一瞬間,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恥,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和庫爾圖瓦聯手玩、弄德布勞內,不管德布勞內知不知道,都不影響景彥是個混蛋。

    他在玩,而凱文認真了。

    景彥腦子里亂糟糟的,他不能再待下去了。

    “那個,呃,我要走了。”景彥干巴巴笑了幾聲,開始后退,“我很抱歉,發生這種事,呃,我們,下次見。”或者永遠不要再見了。

    然而——

    就在他轉身的那刻,德布勞內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J。”他說,“你因為自己接受了賭約而我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壞人,是和庫爾圖瓦一樣的人,但你不是。”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那個賭約我甚至不會出現在你家。”

    “我了解你。”德布勞內肯定的說,“你不是那樣的人。”

    景彥覺得這很好笑。

    “松手。”

    德布勞內沒動,仍然執拗的抓著景彥的手腕。

    至此,事情的性質已經完全變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景彥用不耐煩掩蓋慌張,“游戲結束了,凱文,我知道你有點喜歡我,但我不是認真的,我只把你當做搞到蒂博屁股的工具。所以,放手。”

    “你不是那樣的人,景彥。”德布勞內重復了一遍,然后,他用中文叫了景彥的名字,“你和庫爾圖瓦不一樣。”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那樣的人?”景彥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說不定我演技好,把你騙進去了。”

    “一個人可以演技好,但在長時間的相處中,他的本性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J。”德布勞內用另一只手劃過景彥前胸,最后停留在心臟的位置,“在這里的深處,你清楚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

    透過襯衫的布料,德布勞內手掌的溫度傳給景彥,恍惚間,他感覺德布勞內不是在按他的胸口,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心。

    “我……”

    “離開他吧,他對你就像慢性毒藥,只有害處。”

    “我不能。”景彥毫不猶豫的說,“我們沒在一起,只是偶爾會鬼混,你不明白,凱文,我們是——某種奇怪的共生關系。”

    “不是不能,你是不想。”德布勞內一針見血,“和他一起鬼混的日子很快活,可以拋開現實中一切讓你不開心的事,就像海*因,你無法舍棄那些罪惡的歡愉。”

    “你怎么敢這么說……”景彥掙扎的沒那么厲害了,“蒂博或許是海*因,但他也幫我看透了生活的本質,他就像——將火把帶給人類的普羅米修斯,無論他是否有毒,我都不在乎。”

    說著說著,他仿佛回到了6年前。

    那時他剛剛得知世界是假的,沉浸在痛苦之中,看不清未來,所以推開了托馬斯擁抱了蒂博。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庫爾圖瓦是怎么告訴他的來著?

    “世界是假的,而你知道真相,說明你覺醒了……你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模擬類游戲,你是主角,其他人都是npc……”

    所以景彥聽從了他的話,開始肆意妄為。

    然后,

    景彥丟掉了痛苦,收獲了快樂。

    可是現在,德布勞內告訴他,庫爾圖瓦是他毒藥,要他遠離他。景彥認同這個,又不認同這個,他需要更好的理由才行。

    于是——

    景彥迎合著德布勞內的手重新坐下,“我有個問題,凱文,你認真回答我。”

    “嗯,你問。”

    “如果你身處《黑客帝國》里,有人告訴你,世界是虛假的,是被創造出來的,你可以選擇反抗,也可以繼續渾渾噩噩。”景彥把那個問題拿出來,也問了德布勞內一遍,“你會怎么選。”

    “哪個也不選。”

    “為什么?”

    “因為這個問題和‘生命的意義’一樣,都毫無意義。”德布勞內說,他的神情很是冷酷,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你以為那是兩條可選擇的道路,其實它們都是死路。”

    哦,這又是個全新的思路,景彥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世界是真的假的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德布勞內問,“如果是真的,你會怎樣,如果是假的,你會怎樣,他們都會導致怎樣的后果,而你又怎么確定自己會思考這些問題不是程序設定好的。”

    景彥眼前一片空白。

    事實是——

    他不確定。

    某種程度上,德布勞內的回答是比庫爾圖瓦更激進的角度。

    他認清了世界的真相,但是選擇無視它,因為,不管是同人也好,寫同人的也好,再他們的世界上面一定還有更高維度的。

    這樣看,所有的世界都沒有意義,他們都活在別人的掌控下。

    見鬼……

    景彥把自己縮成個球,下巴擱在膝蓋上,手環抱著雙腿。

    “你毀了我的腦子,凱文。”他說,“原本我按照蒂博的解釋可以活的很快樂,現在我不確定了。”

    德布勞內拍拍景彥的后背。

    “現在你一樣可以獲得快樂,只要離開他。”他說,“庫爾圖瓦給了你錯誤的認知,在他看來,他是世界中心,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會做錯事,因為錯的是這個世界。”

    對,是這樣。

    庫爾圖瓦那天的回答確實是這個意思。

    “如果世界是虛擬的,J,我會過好每一天,堅持我自己。”德布勞內終于給出了他的答案,“因為,世界是真的假的和我是好是壞沒有關系。”

    轟隆一下,景彥眼前又炸開了眼花。

    【世界是真的假的和我是好是壞沒有關系】這話說的,天吶!

    “你知道嗎,好吧,你說服我了,凱文。”景彥潤了潤干澀的喉嚨,深呼吸,“我很抱歉傷害了你,我會試著離開毒藥的,但是,我們——”

    “你可以不接受我,那沒關系。”德布勞內快速的微笑了下,“能讓你離開他我就很滿足了,喜歡你是我一廂情愿,我尊重你的選擇。”

    天——

    景彥感覺胸口堵了團棉花。

    凱文真是個好人,而他越好,也就襯得自己越壞,他就會越內疚。

    “這不是你的錯,J,事情發展到今天我也有責任。”德布勞內輕輕牽了景彥的手,“如果我能早點告訴你,或許這些都不會發生。”

    啊啊啊啊!

    景彥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你走吧,我送你。”德布勞內說。景彥能感覺到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手在用力,他不想放他走,但他愿意那么做。因為他尊重他。

    庫爾圖瓦就不尊重他。

    他只會把他的那一套觀念灌輸給他,然后把他同化掉。

    “其實——”景彥攔住了準備起身的德布勞內,主動握住他的手,同時抬頭和德布勞內對視,“其實,凱文,你不用那么尊重我,有時候吧,我們水象星座就是喜歡把真實想法藏起來,所以,我們可以——唔!”

    沒等他說完,德布勞內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Gosh!

    誰說這家伙無趣的,吻技明明很好啊。

    景彥不甘示弱的回吻,德布勞內把他從椅子上撈起來,然后邊接吻邊化身桌面清理大師,把所有桌子上的紙張、馬克筆,還有貓咪都掃下去。

    然后,他把景彥丟了上去。

    “呀——”

    德布勞內抓住景彥的雙手,把它們舉過頭頂固定在桌面上,然后俯身親吻景彥的下頜。說真的,這姿勢有點奇怪。

    景彥曾親眼見過對方用這樣的方式吸貓。

    首先,讓貓貓肚皮朝上躺下,抓住他的兩只前爪,用身體擋住后爪,然后就可以埋頭在貓咪的小腦袋上、脖子下面,以及毛茸茸的肚子盡情吸貓。

    而現在——

    景彥感覺自己變成了被吸的那個貓。

    不過也還好啦。

    誰說這不能是一種情|趣呢。

    “可以嗎。”德布勞內在拽開景彥領子前問,“我要繼續了,你還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機會。”

    “我不反悔,快點繼續。”景彥動手替他扯開了自己的領子,“雖然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但是,在這種里程碑式的日子里,就讓你在上面好了。”

    德布勞內什么也沒說,只是笑。

    “聽到沒有,是我讓你在上面的。”景彥小口喘著氣說,“下次,下次一定換我在上面。”

    “嗯。”

    ……

    20分鐘后,就在景彥滿腦子都是夸贊德布勞內技術真不錯,比庫爾圖瓦不差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

    有人給他發了短信。

    “呼……凱文,去幫我看下是誰好嗎?”景彥平復呼吸對上面的德布勞內說,“如果是庫爾圖瓦就拉黑他。”

    德布勞內扶著景彥的膝蓋改變方向去勾手機。

    “嘶——你就不能先出去?”景彥抱怨,“誰發的短信,是蒂博嗎?”

    “不是他。”德布勞內查看后說,“是你俱樂部主席,他通知你,那個你討厭的主教練被炒了。恭喜,你升職了。從下場比賽開始,你就是杜伊斯堡的主教練了。”

    景彥眨了眨眼睛。

    “哎?”

    ……

    2016年的最后,杜伊斯堡官方宣布主教練下課,定位球教練景彥暫時代替他成為主教練。

    隨后,在賽季的后半程,景彥的球隊就再沒輸過一場比賽。

    很神奇吧。

    2017年夏天,杜伊斯堡在積分榜上排名德丙第二,將在下賽季升上德乙。高層們樂開了花,火速與景彥簽訂了主教練合同,又幫助他考取了德國足球pro級別的教練資格證。

    同年,庫爾圖瓦轉會皇馬。

    景彥輕松了幾個月,但就在他以為和德布勞內一樣,能夠和對方漸行漸遠時,庫爾圖瓦又給他打去了電話。

    “凱文的事,怎么樣了?”

    “催什么,你就想我睡到他,然后你就能心安理得把你的屁股獻給我了是嗎?”景彥看著平板上皇馬官宣新門將的新聞,選擇了最直接的防守方式:進攻。

    “如果你這么想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他說,“沒必要用什么傻乎乎的賭約做借口,蒂博,我還是那句話,想要我你就直說。”

    庫爾圖瓦似乎是被景彥的氣勢鎮住了,他沒再說什么,掛斷了電話。

    景彥察覺到不妙,為防止對方直接到他家來,他連夜坐飛機去了曼徹斯特,是的,景彥跑去了凱文-德布勞內家。

    “我還沒和蒂博斷掉,那很困難。”景彥坦白道,“我剛在電話里懟了他,怕他直接來找我,又用超棒的性讓我轉變觀念,所以——你能收留我嗎?”

    “當然。”德布勞內把景彥拉進去,然后在門廳跟他接吻,“你想待到什么時候都行。”德布勞內說道,“我明白你的難處,我不會去催你,是的,他的花言巧語我也領教過,事實上,蒂博在不壞的時候也是個好人。”

    “誰說不是呢。”

    景彥聳了聳肩,然后繼續和德布勞內接吻。曼徹斯特下起了小雨,屋子里很快沒有了燈光。

    而與此同時,杜伊斯堡,景彥的別墅外,庫爾圖瓦戴著墨鏡出現在門口。看著黑洞洞明顯沒人的房子,他瞇了瞇眼睛。

主站蜘蛛池模板: 日韩高清黄色片|夜夜爽一区二区三区|老司机福利在线观看|狠狠色噜噜狼狼狼色综合久|精品免费观看视频|小早川怜子一区二区的演员表 | 女人一区|午夜成人毛片免费观看蜜桔视频|高清无码不用播放器=av|91性网|无码一区二区|一区二区三区三州在线观看视频 | 久久精品国产2020|在线国产99|中文字幕视频一区|精品免费久久久|欧美性XXXX丰满极品少妞|欧美精品1区2区 | 国产色婷婷精品免费视频|#NAME?|亚洲综合欧美|综合亚洲精品|黑猫=aV第一福利网站|日韩欧美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 | 神马国产精品|国产丝袜91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亚洲人成在线播放网站|国产8区|四虎永久在线精品免费网址|近伦毛片中文字幕免费的 | www.成人69.com|欧美在线免费观看|国产亚洲精品久久久久无码|亚洲丰满熟女一区二区哦|天天干一干|日本在线视频www | 日本公交车上xxxxhd少妇|五月开心六月伊人色婷婷|97国产suv精品一区二区62|久久99精品久久久久久久清纯|精品国产欧美日韩|黄色网页入口 | 日本欧美在线观看|91香蕉在线极品观看|两个人看的www高清视频中文|九九久久影院|偷拍超碰|久久99国产综合精品免费 | 高清偷自拍第1页|午夜精品久久久久久久爽|黄色影院网站|国产午夜无码片在线观看影院|性一交一乱一乱一视频96|久热精品在线观看视频 | 午夜爱爱网站|国产=a情人一区二区国产|#NAME?|国产精品91网站|少妇搡BBBB搡BBB搡造水多|羞羞答答国产xxdd亚洲精品 | 在线观看免费黄网|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鸭|91社影院|日本一区免费网站|尹人香蕉久久99天天拍|任我爽橹在线精品视频 | 91日韩免费|日本精品视频|免费的又色又爽又黄的片|无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日韩成人无码网|亚州欧美一区二区 | 亚洲免费福利|亚洲性夜夜时|亚洲第二页|日本羞羞视频在线观看|私人影院在线|热久久99热 | 人人射影院|日韩免费一区二区三区高清|欧美狠狠|91精品蜜臀在线一区尤物|国产日本韩国在线|无码人妻精品一区二区三区99仓本 | 亚洲激情在线观看视频|一区二区和激情视频|亚洲男人的天堂色偷免费|女人被爽到高潮视频|久操社区|亚洲无色 | 亚洲精品自拍偷拍视频|jk校花呻吟迎合娇躯白嫩|国产一级免费看视频欧美激情|国产精品香港三级国产=av|99热最新在线|亚洲国产色播=aV在线 | 国产精品nxnn|精品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观看|色88久久久久高潮综合影院|最好看的2018中文在线观看|#NAME?|91国偷自产中文字幕久久 | 亚洲=av无码=av另类专区|久久日韩精品无码一区|日韩精品中文在线|久久精品国产综合|c=aoporm超碰国产牛牛|九色国产蝌蚪视频 | 欧美一区二不卡视频|片多多免费观看|成人午夜精品无码一区二区三区|国产目拍亚洲精品二区|午夜婷婷|伊人春色在线观看 | 日韩成人久久久|农村妇女精品一二区|色站在线|成人=a站|99精品一级欧美片免费播放|品色堂成人论坛 | 日韩美女啪啪|911久久|国产男女性潮高清免费网站|亚洲国产精品精华液=ab|国产精品视频自拍|毛片在线观看视频 | 99视屏|亚洲精品日韩专区|欧美一级国产|久久丫不卡人妻内射中出|欧美日韩另类综合|亚洲色无码=a片中文字幕 | 浓毛欧美老妇乱子伦视频|中文字幕丰满伦子无码|黄色片视频在线观看|亚洲视频综合|久草手机视频在线观看|91日韩国产 | 亚洲国产精品一区在线观看不卡|久久精品视频免费在线观看|米奇777超碰欧美日韩亚洲|国产一区二区视频在线观看免费|玩弄美艳馊子高潮秀色可贪|日本做暖暖xo小视频 | 小早川怜子痴女在线精品视频|国产+免费+无码|#NAME?|午夜无码成人免费视频|国产精品成人一区视频网站|色综合桃花网 亚洲女人天堂在线|四虎福利影院|日韩视频在线观看视频|欧美日韩成人一区|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超碰在线c=ao | 国产高清在线看|奶头好大揉着好爽视频|www超碰|女人天堂=av在线|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一级|99国产精品粉嫩初高生在线播放 | 少妇的肉体=a=a=a=a=a免费视频|在线视频一二三区|亚洲国产黄色大片|精品久久婷婷|裸体黑色丝袜18禁网站无风险|久视频在线播放 | zzijzzij亚洲日本少妇jizjiz|日韩精品在线视频播放|欧美亚洲黄色片|99久久国产福利自产拍|日韩人妻潮喷中文在线视频|亚洲精品字幕在线观看 | 国产精品成人**免费视频|亚洲免费在线播放视频|国产激情一级毛片久久久|99久免费精品视频在线观78|97dyy97影院理论片在线|日韩成人免费视频 | 大内密探零零性在线|中文字幕无码免费久久|xxxxx中国少妇|男男调教小太正裸体|虎白女粉嫩尤物福利视频|成人一级免费 | 亚州性色|国产的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中国毛片视频|久久艹在线|国产在线www|久久久精品日韩免费观看 | 久久精品国产91|精品不卡高清视频在线观看|毛片网子|操操操日日日|国产福利一|中文字幕色欲=aV亚洲二区 | 国产精品卡1卡2卡3|色八网站首页|潜行者40集免费观看视频|国产精品国产三级国产传播|小嫩妇下面好紧好爽视频|亚洲综合精品伊人久久 | 成午夜精品一区二区三区软件|精品亚洲第一|大地资源二在线视频观看|国产美女视频黄=a视频免费|亚洲国产成人=aV片在线播放|日本乱偷人妻中文字幕在线 | 黄色网址免费在线观看|蜜臀=av夜夜澡人人爽人人桃色|极品少妇XXXXⅩ另类|国产成人一区二区无码不卡在线|亚洲无线视频|九九久久精品国产=aV片国产 | 业余自由性别成熟偷窥|国产夫妻原创自拍|91精品区|青青青爽视频在线观看|黄片毛片在线|朋友的姐姐2在线观看 | 91在线国产观看|各种高潮VIDEOS|亚洲一区二区三区精品视频|中文字幕天堂在线|高清国产一区|欧美浓毛大泬视频 | 国产乱人乱精一区二区视频|97性无码区免费|色七七在线|亚洲=aV无码区在线观看东京热|免费看啪啪人=a片=a=a=a片|乱老熟女一区二区三区 | 性情中人中文网|欧美老熟妇XB水多毛多|欧美波霸影院|炼气练了三千年第四季在线观看|免费一区二区三区在在线视频|艾草在线精品视频免费观看 | 东北寡妇特级毛片免费|99热精品国产一区二区在线观看|亚洲=aV永久纯肉无码精品动漫|国产成人一区二区三区|午夜=av一区二区|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动漫 国产1区在线观看|四房播播成人社区|嫩草影视亚洲|免费毛片在线不卡|久久亚洲精品国产一区最新章节|911免费看片 | 国产无码一区二区|韩日午夜|国产精品男人天堂|免费在线观看国产黄|欧美精品黑人粗大|欧美一区观看视频 |